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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梁-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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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在一块木桩后的人点了点头。

    “喂,丁三,你包里的牛肉还有没有了,给哥来一块!”有人趁着大家开口说话,小心问道。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咋了?不愿意也说一声啊,真小气。”那人嘀咕了一声。

    “他没有不愿意。”一个声音冷冷道。

    接着,似乎有阴影笼罩下来,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在树林后出现,缓缓走了过来。

    “只是他死了,”那人道,“你也没有必要再吃东西。”

    已经不需要躲藏,敌人什么时候竟然抄到他们身后了?

    道旁的人呼呼啦啦站起来一片。

    “你是谁?”有人问道。

    “哦,我只是个小船夫罢了。”顿了顿又道,“既然有人抢在我前面立功,我便做些小事吧。”

    小事?

    杀了他们竟然是小事吗?

    那人的脸庞浸没在夜色里,如修罗临世。

    因为连日降雨,杨树林内虽然人马喧闹,却扬不起半点尘埃。

    眼前的人已经再次举起弓箭。

    “等一下啊。”忽的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干脆爽朗,伴着马蹄在地上的踏踏声。

    兵丁一惊,朝后面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黎明的光晕里二十多匹马并骑而来。为首的是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其中一位正扬着手里的刀,大咧咧看向这边。

    声音姿态,有几分熟悉。

    “怎么样?”那男人喊道,“你们交出太子,我便饶了你们。”

    那兵丁冷哼一声,“恐怕这位爷肯饶了我们,统领大人不肯饶吧。”

    “妈*!”那人咒骂一声,“老东西果然反了!”

    再不说话,骑马便朝这边奔来。

    地上的骑兵把弓箭调准好方向,正朝向马上的男人。

    “敢射你崔大爷!”马上的人已经扬刀奔来,正是崔泽。

    噗——

    声音黯哑。

    骑马而来的另一个男人淡淡道,“你有箭,当我们没有吗?”相比崔泽,他的声音要清脆一些,像个女子。

    举起弓箭的那人来不及思索,瞬间倒地,箭矢失了方向,只扫过崔泽鬓角,嗖的一声没入黑夜,不见了。

    他的胸前插着一根小小的弩箭。

    两队人马已经撞在一起。

    因为这一队先前的骑兵下了马,被崔泽一队在马上来回劈砍夹击,顿时惨叫声连连。

    没一会儿,崔泽拎着一个男人丢在太子脚边。

    太子正把那内侍的身子放平,一片兵刃交接中,他仍似乎站在生死之外。

    “原来崔兄也在这里!”见到崔泽,太子的声音里几分愉悦。

    “喂,错了辈分了。”崔泽眉头一挑,眼中几分戏谑,“我管你叔父,叫哥哥。”

    太子神情含笑,低头看向地上的人。

    那人浑身是血,好在还有一口气在。

    “禁军统领司马伦,真的反了吗?”太子语气温和,看着地上那人问道。

    那人只是哀叫了一声,并没有回话。

    崔泽只好踢了他一脚。

    这一脚再次刺激到疼痛,地上的兵丁嚎叫一声,声嘶力竭道:“杀了我也已经晚了,约好了,若晨起我们回不去,黄河也是要捣出个窟窿的!”

    也就是说即使凭信送不回去,也要赌一赌太子不谙水性的特点,来一次洪水之灾。

    “拴好了?”

    黑暗中冷冷一个声音,从河中小船上传来。

    拴好马的兵丁吓了一跳,抬眼去看,见夜色里一个高瘦的身影站立船头。

    统领竟然还派了船夫来接吗?

    兵丁一时间怔怔,含糊道,“就等讯息了。”

    “就靠这几匹马,成吗?”那人又问道。

    “这位小哥,你就不懂了,”一个兵丁掩着嘴小声道,“这一处是险滩,最容易决堤。加上这上面的沙,是做了手脚的,一会儿鞭打马匹拉开口子。等众人发现,便再也救不及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只要出现个小口子,若不及时封填,必然会随着这一拐弯处的激流,越裂越大。

    这一片换防过来的人,都是自己人。眼见裂口也不会禀报,只等裂得大了,上船逃命便是。

    那马上的人轻轻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个办法,我觉得还是差了点。”

    河堤上的人不以为然,准备回到各自的哨岗。

    “不过虽然办法差了点,还是不能让你们得逞。”

    船上的人懒洋洋的,抬起了手里的东西。

    河堤上的兵丁心内一寒,便听得一人提醒他道:“快拿兵器!这不是自己人!”

    然而已经来不及,噌噌几声弓弩破空之声,弩箭已经射入他的胸膛。

    船上那人已经攀住河堤,三两下到得岸上。

    剩余的四个兵丁,团团围拢住他。

    “你是谁?”

    其中一个冷冷道。

    “到了地府交代一下,”那人声音清雅,“杀你们的人,名叫苏方回。”

    刀剑再快,也只能近身搏斗。

    弓弩好就好在可以远攻。

    噗通几声,兵丁已经躺倒剩一个。

    余下的这人深谙刀剑和弓弩的对抗之法,趁乱已经贴近苏方回的身子,挥刀朝他袭来。

    “恰好,”苏方回堪堪避过一击,“我见过最厉害的刀法。”

    又抬弩近身便射,“你这个,算不了什么。”

    那贴过来的兵丁脸上僵冷,抬刀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看到苏方回一手持剑隔开他,一手已经扳动弩弓。

    没有希望了吗?

    那个赌上一把,从而将袍加身的梦。

    

第147章 挟持() 
“你是恰好在这里,还是特意来的?”太子和崔泽并骑而行,语含笑意。

    “是恰好啦,”崔泽说谎不用打草稿,而且我还恰好见——”

    “咳咳!”林钰轻声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崔泽这才意识到如果说出肃王,恐怕他麻烦就大了。

    他忙打了个哈哈,道:“恰好见你城门口挽留百姓,已经有明君的样子。”

    太子微微一笑,看向崔泽身旁的林钰。

    “请问这位小姐是——”

    “好眼力!”崔泽赞了一声,“她穿成这样你都能辨出是女子。”

    “虽然身着男装,但是走路若分花拂柳,怎么是男儿可比?”太子正色道。

    他十二岁的容貌说起这样赞美女子的话,却不让人觉得突兀。

    林钰一笑,“小女做些小买卖,京城的林氏绸缎庄正是本家的小生意。”

    太子哦了一声,又道:“可是前些日子因织稠技法扬名的林氏绸缎庄吗?我听皇祖母称赞了你好几回,今日有幸得见,却不知小姐竟然功夫也是了得。”

    崔泽嘁了一声,“她怎么功夫了得了?不过是有把好弩罢了。回头你出张银票,我给你弄一个。我认识做这弩的人。”

    太子摇了摇头,“身为女子,陷入敌情而有勇有谋,便是功夫。”

    崔泽又白了林钰一眼,抬头看了看前后护卫,有些发虚道:“咱们就这样去行军大帐跟司马伦对峙?咱们这可才四十几人,他那边,五万吧。”

    此时跟着崔泽的人,是林钰借给汴州府刘大人护卫城门以及先前她带来的一些。因为安排了不少人去护着府衙,所以他们这里,也就四十多个。

    其实当初借人给刘大人护卫城门,便是另打着小算盘的。

    比如今日,给禁军开城门胁迫太子离开的,正是林氏的人。

    “不会是五万,”林钰拍了拍马靠近些道,“河南道府兵或许并不知情,只禁军的话,也就三百人不到。”

    “三百人咱们也打不过吧?”崔泽踌躇道,“不如咱们即刻护送太子殿下回京。只要出了汴州地界,着各部府派兵协助,便可回到京城。”

    “不可,”太子摇了摇头,“妄图刺杀太子,妄图掘河灌入汴州,司马伦可以这么不知深浅,咱们却不能坏了朝廷的名声。”

    的确,司马伦无论如何是朝廷命官,又多少算是皇亲。宫变也好叛乱也好,谁主江山,百姓们其实不太关心。可是若为谋权篡位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百姓寒心之下,质疑的却是朝廷。

    “那难道咱们还要给他立个功德碑吗?”崔泽不屑道。

    “功德碑倒不用了,”太子淡淡道,“不过墓碑上,却不能写企图水淹汴州这种事。”

    小小年纪,胸怀却立足江山社稷,思虑周全。

    这样的皇子,不知道怎么教养出来的。

    林钰点了点头。

    “前面,”她忽的道,“还有一场恶战呢。”

    “不就十几个人嘛,”崔泽笑起来,“真是可笑死了,从信使来报他们开始躲在林子里造船的时候,我便觉得可笑。”

    “既然要用水,”太子神情稳重,“没有船怎么行?”

    已经有哨探从前方拍马而回,神情里透着疑惑。

    “怎么了?”林钰道。

    “禀东家,”那哨探道,“前面的人,都死了。”

    一行人迅速近前,方闻到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

    那船仍挂在空中,船下地面上躺倒十多个人。

    细看那些人,每个人身上都只有一个伤口。

    喉咙,一击毙命。

    “哟,”崔泽叫起来,“咱们得快些了,有人抢着想立功呢。”

    林钰眼中一抹忧色,“立功咱们不怕,怕的是要抹去痕迹,死无对证吧。”

    “走吧!”崔泽猛拍马背,一跃而出。

    “四十对三百!辅国公府抢个首功!”

    

第148章 挟持(二)() 
“怎么还没有到?”帐内的墨色像是被晨曦洗净,使得对坐的二人看得到对方神情里的不安。

    坐在主位的司马伦眉目阴沉,忍不住握了握腰上的佩刀。

    “该不会是?”聂保神情忐忑。

    “不可能!”司马伦站起来,“派出去的人虽不多,却都是心腹,且是能耐不错的。所以第一不可能反水,第二不可能斗不过那混小子。”

    “听说”聂保试探着开口,“那小子的武艺,是由崔尚文开蒙。”

    崔尚文擅用刀,不是出自名门,更没有家传。全靠在战场上一点点拼杀出来,听说招式不怎么好看,但是每一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是又怎样,”司马伦踱了几步,“就算是崔尚文亲至,也挡不住那么些人,更何况林子里还布置了些呢。”

    聂保点了点头,“不过,或许咱们不需要等。昨夜确定太子殿下宿在汴州城,就算他夜里骑快马奔逃,咱们这黄河”

    即便不能擒获太子得到印信,只要决堤,太子便十有八九难逃一死。

    司马伦拍了拍他的帐篷。

    帐篷是他交代工部特意定制的,帐篷底部是连在一起的圆木。就算河水决堤冲到他这里,也可栖身于此。

    “要不然”他微一迟疑,“劳烦聂兄去传个信?”

    “好说!”聂保站起来,“那几个兄弟我熟。”

    行军大帐被七八个哨兵小帐围合在当中,再外面是简单的围栏。聂保走出大帐,由兵丁们扶着上马。他没有什么随从,径直骑马向河堤处奔去。

    跑出几丈,回头可见官道上一群人正骑马飞奔向行军大帐的方向。

    太好了,他在心底念道,此事已成。

    “回来了吗?”司马伦听得马蹄声响,猛然掀开大帐的门帘。

    一列人马正呼呼啦啦进得大营,最前面的人下马站好,一抖马鞭,笑呵呵抬头道:“司马统帅,别来无恙。”

    那人一身夜行装扮,头顶却少不了珍珠嵌金的冠帽。行为举止若泼皮无赖,全无贵族气息。不是辅国公府嫡子崔泽,又是哪位。

    司马伦的神情灰了灰,然而他稳住神色道:“不知道世子爷竟在汴州。”

    崔泽把缰绳随手丢给一名兵丁,脸上笑嘻嘻的,鞭子在手中磕了磕,轻声道:“小爷我认识一个朋友,她告诉我司马统领这里有桩大买卖。”

    “哦?”司马伦上前一步,“本将此次前来,是为护太子抚慰百姓。并不能做什么买卖。”

    “嘘——”崔泽眨了眨眼睛,“快别提太子了,小爷跟你做个买卖。你给我白银一万两,我便替你”

    崔泽顿了顿。

    “替我什么?”

    “替你瞒下你诛杀太子,妄图毁堤掩饰的大罪。”

    他们两个站得很近,近到崔泽从司马伦脸上,瞬间看到了十多种表情。

    从戒备到疑惑到难以置信到恼羞成怒,再到目露杀机。

    然而司马伦掩饰了一下,木然道:“崔世子说的什么狂话,以为别人都是你那爹,三言两语便能被你哄住吗?司马世家忠于朝廷,是陛下信得过的忠臣。”

    崔泽没有应声,嘴角勾出不屑的弧度,歪头侧过身子。

    他身后数十护卫恭谨让开,司马伦这才看到,这些护卫之前站得密集,是为了护着一个人。

    那人个头不高,肤色白皙,眼角眉梢盈满贵气。此时他平日里一尘不染的华袍上,染上了些血。

    正是太子殿下。

    “崔爱卿这桩买卖,不知道司马统帅想不想做。”太子缓步走向司马伦,脸上不见怒色,更无平日里常见的温和。

    “太子,太子殿下。”司马伦嗫嚅一声,犹豫了半刻,还是跪倒叩拜。

    “请殿下万不要受小人教唆,听信恶人传言。”司马伦扬声道。

    见司马伦叩首,他手下一干兵将齐齐跪倒。

    然而他们大多面色疑虑,多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钰隐在护卫们身后,左右看了一眼,心中多少有了些算计。

    看来此事只是一些亲信随从知晓,司马伦还没有本事,也不需要煽动全部禁军跟着他丧尽天良。

    太子又走近了些,淡淡道:“本宫信辅国公,更信他的儿子。”

    司马伦低着头,默不作声。

    太子又道:“此时你束手就擒,我可保他日不株连。”

    刺杀太子,当然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小小孩童,便可做出这等承诺吗?

    司马伦缓缓抬起头,看了太子一眼,又看向他身旁的崔泽。

    那神情意味深长。

    他忽的似想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不远处高高的河堤,淡淡道:“这一切,都已经晚了。”随即迅速站起来,看向左右扬声道:“快呀,这人假冒当朝太子,快给我拿住!”

    下意识地,左右禁军迅速布阵向前,手里的兵刃齐刷刷亮起来。刀锋剑刃,指向太子一行人。

    对他们来说,无论是太子还是崔泽,都是不熟悉的人。

    他们的上峰,是司马伦。

    崔泽哗啦一声拔出大刀,笑道:“不怕告诉你,你派去河堤上的,恐怕早就死净了!”

    怎么可能?

    司马伦张了张嘴,他的人驻守严密,不可能有外人混入禁军。

    随即他脸上又是一片惨白。是了,若崔泽的人本来就在工部呢?

    工部那些人,他可没有防过。

    “慌什么?”司马伦又笑了笑道:“只要你们死了,今日这里发生的事情,便不会有人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司马家族成败在此一举。”

    “好说好说,”崔泽护住太子退后一步,“今日便让你开开眼,认识一下崔氏的无敌刀法!”

    司马伦也举起刀来,利利索索摆了个起势。

    一旁的禁军有人已经前行欲战,有人还在疑惑不解。

    忽的,护卫中有一清清爽爽的声音道:“打打杀杀的,今日已经看的够多了。他有能耐请工部做了这行军大营,此时咱们便一起看看,工部的能耐。”

    只见那出声的男子身材消瘦,他上前一步,忽的一脚踏向路旁的一块石板。

    四周寂然无声。

    司马伦怔在原地。

第149章 挟持(三)() 
“咚!”只听见那块地板响了一声。

    出脚踩地板的林钰微微有些尴尬。

    没,没反应啊。

    司马伦呆怔片刻,旋即笑了,“做什么幺蛾子!”

    崔泽突的一刀砍向司马伦,招招直逼要害。司马伦迎刀一击,还是被逼得退了半步。

    崔泽趁着这个空子,瞬间便挪了到林钰身边。

    “笨的吧你!”他嘲笑道,一脚踏向那块石板。

    没有了崔泽的保护,太子和司马伦中间再无半点屏障。

    司马伦忽的笑出声来,提刀便朝前方纵身而去——

    呼——

    咚!!

    原本洁净的空气中腾起一股灰土,以司马伦为中心,周围竖起四块丈高的木板。木板原本藏在土里,现在呼呼啦啦迅速抬起拼合,瞬间围成一个没有空隙的笼子。

    司马伦便被困在笼子当中。

    他大喝一声,刀砍在笼子上。接着上前一脚踩住刀柄,纵身往上方越去。

    眼看便要越出笼子,后面帐篷上方哗啦啦荡下来一块木板,不偏不倚,正砸在笼子上。

    一开始引司马伦出来,又逼着他一直站在帐篷门口,就是为了触发这机括。

    “这小子真是的,也不留个缝给人透口气啊。”崔泽左右打量着木笼子,抱怨着,转身看向四周已经跟护卫斗成一团的兵丁。

    “快点啊,”他用手戳了戳太子,“死太多了味道不好。”

    太子微微一笑,探手入怀拿出一物。旋即高高举起,朗声道:“大明宫东宫太子凭信在此,见者跪地就擒,抗命立屠!”

    众人只是厮斗,或没有听到这声音,或被对手逼得不得不反抗。

    忽的帐外涌进来数百兵丁,齐声喝道:“工部尚书大人在此,何人械斗!”

    声音若惊雷震动。

    尚书大人左浣思一身官府,被河南道府兵护卫在正中,上前一步哭道:“太子殿下!老臣护驾来迟,万望恕罪!”

    正酣战的兵丁被府兵三两下缴了械,凌乱跪倒。

    太子上前一步,喝道:“左大人,请代为监军一职。禁军统领司马伦以下犯上,妄图行刺本宫,已被擒获。本宫现命你号令河南道府兵擒三百禁军交汴州府尹转京都受审。”

    左浣思跪地听命,脸上有乍逢大事的惊恐和被委以大任的激动。

    “司马统领,哦不,司马伦他”他嗫嚅道。

    崔泽抬刀敲了敲身后巨大的木笼子,“里面呢!”

    木笼内传来刀砍声,刀刀刺耳。

    左浣思这才看到崔泽,忙又打过招呼,才面露疑虑,“这样的话,如何送往京都?”

    “您老就别操那份心了,”崔泽收起刀,拍了拍手道:“我看这样挺好,就是过会儿容易没气儿。等小爷我空闲下来,给司马大人钻个小洞。”

    左浣思又请示过太子殿下,便忙着号令府兵清点集合禁军,再分批捆绑送回汴州。

    禁军们失了统帅,又知道是太子殿下亲至,没有人再敢抗命。

    不远处,一匹马正从河堤奔来。

    马上矮小的人满脸汗水,神情里都是惊恐之色。

    那几个禁军死了!

    他亲眼看到他们的尸体散落在河堤旁,身上插着弓弩。

    静悄悄死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消息走漏了!

    为免失态扩大,现在必须清理所有知情之人。另外,还需要查出是谁杀了那几个兵丁,务必在讯息传到京城之前,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距行军大营已经很近,远远可见兵丁正在成列集合。有人骑着马奔过来,远远喝道:“护河之中谁是禁军,快快出列!”

    这边护堤的都是河南道府兵,闻言一动不动。

    那兵丁看到聂保过来,仰脸问道:“你!什么人!快报上名来!”

    完了。

    这里已然是府兵巡查管束,没有半点禁军的影子。

    聂保再不迟疑,驾马便朝相反方向逃去。

    那府兵大声喝斥道:“快捉住这人!”

    聂保前后,立刻围拢来三五府兵。他们扬起长矛,朝着马上的人便刺来。聂保左右闪躲,转眼已到河堤边。

    再无处可退,他心一横,噗通一声跳进湍急的河流中去。

    当下便灌了一嘴沙。

    聂保狠狠心,朝河流中心游去。岸上的府兵中一人掷出长矛,其他人跟风投掷。

    聂保猛的一沉,他感觉天旋地转,瞬间没了意识。

    “好了!”林钰拍了拍手道:“现在一切安好,我去看看苏师傅怎么样了。”

    崔泽抬头看了一眼河堤,戏谑道:“河堤没有垮塌,他肯定没事。你就不能安生一会儿。”

    “喂,”林钰没好气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不远处的木笼子,“司马大人一刻都消停不了,我在这里很烦哎。”

    “好了吧,”崔泽灌了一口茶,“你就是担心小苏呢。你去吧,我得在这里守着。”

    林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说起来,咱们也该回京了,我想轻盈了呢。”

    崔泽漫不经心嗯嗯两声,林钰已经取过桌案上的小弩弓,转身出去了。

    午饭的时候,太子殿下差人唤崔泽吃饭,他随口问了一句,“我那位朋友,回来了吗?”

    传信的人摇了摇头。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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