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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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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邦人和他身后随行的七八个人提心吊胆地看着兵士搜检货品,一边递上碎银子,一边小心道:“求各位兵爷轻点,这些可是京城林氏的缎子,千金难买。”

    兵士哼了一声,“最近的缎子,哪个都说是林氏的,也不知真假。”

    番邦人嘿嘿一笑,“不瞒兵爷,咱们也掺点别家的。林氏那里太难买,咱们等不及。不过只要是大弘天国的绸缎,都是无比珍贵的!”

    兵士笑了笑,搜检完毕,抬手放行。

    那番邦人千恩万谢,正要起身,忽的听到一个冷冰冰的男声道:“车板之下检查了吗?”

    番邦人神情一滞,垂下头道:“兵爷已经看过了。”

    那马上的人掀开头上的帽兜,下面的兵士立刻跪地请安道:“肃王殿下!”

    番邦人的脸白了几分,他不再拦在马车前,往边上退让了几步。

    那兵士从地上站起来,一点都不敢耽误,低头去看那马车下面。

    外侧什么都没有,靠里看不太清楚。

    兵士抬手取下军刀,往里戳了戳。

    呼啦一声,什么烟尘一样黑色的东西掉了下来,随即而来的是刺鼻的硫磺味道。

    那兵士惊讶之间抬头,身子还没有站直,便觉得脖子上一凉,一股献血喷了出去!

    那原本看起来精明小心的番邦商人,此时手上一把弯刀,割断了兵士的脖子。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人迅速取出兵刃,朝着马上的肃王纵身而去。

    “运不回东西便罢了,杀了肃王才是赚!”那番邦人丢掉小兵的尸体,抬手挥出弯刀,正中肃王的那匹马。

    马儿嘶鸣一声高高扬起前蹄,然而肃王已经不在马上。

    他正跳入番邦商队中间,一人一刀,抵挡八个人,各色兵器。

    番邦首领踏入混战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三个尸体。

    肃王的刀法很简单,对手甚至知道他下一招会劈砍在何处。然而他的刀速度很快,快得就算你知道他要斩断你的胳膊,你也无从躲避。

    在外人来看,那些人像是把胳膊大腿送出去,自愿被肃王砍断的。

    城门外的动静早惊得守卫跑来一队,他们背上背着弩弓,手上拿着军刀,然而竟然无法加入混战。

    不出一刻,地上已经躺了七具尸体。

    唯一没死的那个,断了一根胳膊,被肃王一脚踢晕。

    “带下去,”肃王取出一块帕子擦拭刀刃,“问问他们夹带火药,是要炸了敦煌,还是只是取道,要卖到别的地方。”

    守卫头领应了声是,便拉着晕过去的人走掉了。

    另有人收拾好马车下面的东西,把那些制作黑火药的原料捡拾完毕,小心翼翼抱下去。

    肃王正把那把弯刀从倒地的战马身上取下来,随即把手上擦过番邦商队鲜血的帕子轻轻放在马匹伤口处。

    眉头微蹙着站起来,抬眼看到了那辆还没有被兵士处理的马车,嘴唇轻抿,挤出两个音节,“林氏。”

第201章 违禁物品() 
“所以苏方回那个家伙,到底是给谁效命呢。”崔泽嘴中衔根野草,斜躺在一个低矮的土坡上,看着远处夕阳下山峦的浅浅投影,漫不经心道。

    他身边的人正取出个笛子随意吹了几声,不成曲调,只好缓缓放下道:“你猜轻盈知不知道。”

    “好好的扯起你妹干嘛?”崔泽斜了一眼身旁怎么也吹不好笛子的林钰,脸上几分轻蔑,“小姑娘没有被吓坏吧?”

    林钰看了看不远处的绸缎庄,欣慰一笑,“不仅没有吓坏,还懂事了好多。不再哭闹着要去找苏师傅,也不再埋怨我不留他。”

    “那是,”崔泽嗤声一笑,“见识过杀人,自己又险些进了大狱,能不老实吗?”

    林钰又拿起笛子,被崔泽拉下来。

    “早听说你是个爱花钱的,经过集市必买东西。这笛子有什么好,你又不会吹,看着好看便买来,败家!”

    “世子爷,”林钰学着他的样子斜了他一眼,“这些钱是林氏的毛毛雨啦,不是你需要找父母要例银,我便也需要啊。”

    崔泽白了她一眼,又冷哼一声。

    夏日傍晚的风虽然炙热,但是吹得人身心愉悦。

    “说起来,”崔泽顿了顿又道,“苏方回背后那个家伙,不会是庆安郡主吧?”

    苏方回刺杀司马伦,必然是受人指使。

    加上前一段时间苏方回被保举入公门,他们也相信是背后有人使了大力。

    那人是谁暂不可知,但一定身份背景强大。

    林钰心中一凛,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既然不肯说,那咱们便无从知晓。”

    虽然那日在刑部大堂上,林氏和苏方回配合得当,解除了苏方回的嫌疑。但是他此后也并没有过府道谢,只当那日的事没有发生过。

    眼下京城各处传了个遍,都说皇帝陛下亲封的文安县主的妹妹,爱慕上了工部的员外郎。为了留住君心,不惜刀剑逼迫共处一天一夜。

    一时间茶馆酒肆,只要是人多的地方,都在谈论此事。

    有老学究讽刺一声有伤风化,便立刻有年轻人反驳一句这是天真烂漫。有善于计算的叹息一声苏员外郎前途无可限量,林二小姐这是想高攀,便立刻有站队轻盈的怒斥一声林氏也已经是当朝权贵,那苏员外郎才是高攀。

    议论的人在茶馆还好,若是在酒肆恰好吃了几杯酒,便免不了从言语顶撞到厮打在一起。

    林钰简直万分庆幸林夫人没有被她接来京城。

    若她知道了,恐怕会日日哭泣轻盈名节不保,加上前些日子对苏方回的怨恨,恐怕去拼命都是有可能的。

    她已经跟绸缎庄各位叶城的交代过,家信里绝对不可以提起此事。

    正想着,崔泽又在她耳边聒噪,“这你们林氏的吉服已经做好上呈,为什么我还在做你们的护卫啊?有没有天理!”

    林钰抬头笑了笑,“我也很奇怪哎,大约是因为礼部和南衙北府那边,都没有人要你吧。”

    “谁说的!”崔泽脸上不悦。

    “还有,你今日到底是约见谁来着?偷偷摸摸跑到这荒郊野外,提前个把时辰都等在这里。你约的那个人,是蜗牛还是乌龟,走的也忒慢了”

    他还没有说完,转身看着他的林钰已经拿起笛子敲向他的嘴。

    “嘘声!你这样说会遭雷劈的!”

    崔泽挥手把那笛子拨开,“你才嘘声,你聒噪的很!”

    “说了不让你说了!”林钰已经站起来,看着崔泽身后的某处急道。

    崔泽愤怒地撑起草地直起上身,“哟你还涨脾气了”

    话未说完,忽的唉哟一声捂住后背,骂了声娘爬了起来。

    他身后站着个身姿魁梧的汉子,方脸阔眉,虽然穿着常服,却掩饰不住常年军旅生涯的铁血气息。

    林钰已经敛裙屈膝低头,深深一礼道:“国公爷!”

    刚刚被崔泽骂作乌龟,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的,正是辅国公崔尚文。

    “爹”崔泽腿一软,险些跪了下去。

    “你是要见我爹!你怎么不早说!”他旋即一脸气恼,看向林钰道。

    林钰嘴一抿,退开一步。

    “你什么你!说话没个思量,成日里被你娘惯坏了!”辅国公抬脚就又要踹向崔泽,被林钰轻轻一扯,把崔泽扯在一边。

    “崔世子这就误会我了,”林钰莞尔一笑缓和气氛,“我的确收到来此处见面的密信,但是没有落款,并不知道原来是国公爷屈尊来见。”

    辅国公抬手虚按,终止了他二人的争执,又看向林钰道:“京城里眼线众多,实在不适合走动。老夫挑这个地方,离林氏绸缎庄近一些,想着文安县主女中豪杰,当敢于来见。”

    林钰温和一笑,“国公爷过誉了。”

    崔泽在一旁哀声道:“爹,她之所以敢来,是因为有您儿子当保镖呢。”

    辅国公点了点头,“爹已经跟太后请示过,让你继续跟着文安县主涨涨见识。汴州一行,虽然凶险,但是化险为夷,你还得了皇帝陛下赏识。如此,爹还没有谢过林小姐呢。”

    崔泽似乎很少被他爹表扬,闻言摸着头,脸上红了一片。

    “好了,”辅国公抬手指向不远处一棵柳树,“你便去行使职责,去那处站着吧。”

    “我——”崔泽闻言一怔,但是眼见辅国公已经没了好脾气,忙头也不敢回地走了去。

    辅国公见他已经老老实实站定在那棵柳树下,才抬手打开手上一直拎着的一个小布包。

    布包打开,露出一块蓝底白绣纹的绸缎来。

    “麻烦文安县主看看,”他声音冷肃,“这块绸缎,可是出自林氏绸缎庄。”

    林钰恭恭敬敬接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

    再微一点头,“是林氏的工艺。”

    “哦?”辅国公眉毛轻挑,“其他家做不来这种吗?”

    林钰轻轻点头道:“这种透底薄纹织锦,是被朝廷特批允许林氏经营的工艺之一,目前还没有被其他家成功仿制的消息,所以这只可能出自林氏。”

    “那好,”辅国公道,“就请文安县主把近半年来,所有在林氏购买过这种织锦的商家姓名,全部告知老夫。”

    近半年来,林氏出了多少绸缎,恐怕只能去账房扒拉了。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林钰微微变了脸色。

    辅国公点了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人用林氏的绸缎,夹带违禁五品出境,被肃王查了出来。”

    “国公爷方便告知是什么违禁物品吗?”林钰问道。

    “哦,”辅国公神色又冷上几分,“是黑火药。”

    不是什么大事吗?

    这恐怕是若被牵扯,便是灭族的死罪。

    

第202章 当做朋友() 
夏日傍晚的风吹得人几分燥热。

    林钰收起手上的笛子,也想收起刚才的话。

    这绸缎?什么啊?不是我们绸缎庄做的。

    或者干脆说,这种工艺被人偷走了,林氏最近出货很少,已经不准备做了。

    什么话,都比那么肯定地承认是自己的强。

    黑火药是什么东西?

    中土发明之一,由硝、木炭、硫磺组成。

    可用作烟火杂技表演,更可以用来纵火、制作爆炸火器。

    是战场上以一敌百的利器。

    大弘朝严禁火药技术外流,京城外设立火药作坊,进入人等终身在此工作,出入严检。

    在这种情况下,尚能偷运出原料企图运出国境,便是胆子大了。

    运出国境时用搜查不够严苛的西售绸缎作为幌子,便是心细了。

    如此胆大心细,不知道是西边的哪个国家。

    林钰站在树影子下,脸色有些发白。

    “既然是国公爷您亲自来,那消息必然准确。不知道宫中是否知道此事。”林钰开口道。

    此事可大可小,如果朝廷知道,说不定会关停林氏的铺子,等查证后再开。

    到时候生意便会被影响了。

    辅国公摇了摇头,“这个消息是老夫由密信所得,不瞒县主,写信的正是肃王本人。”

    林钰恍然。

    辅国公是肃王的开蒙老师,这些年必然有书信来往。

    却不知道肃王为什么没有把此事直接上报朝廷,却绕了个圈子。

    “肃王殿下是想直接上报,由朝廷来做裁断。是老夫多事,把此事拦了下来。”辅国公虽然神情冷肃,但目光平静。

    林钰忙屈膝施礼,“多谢国公爷为林氏考虑。”

    辅国公挥了挥手,“不要多礼。眼下很明显,是有人一边想图谋些什么,一边又想顺带收拾了林氏。绸缎的事情我不懂,不过老夫以为,文安县主不是叛国之人。”

    与外族苟合,私运黑火药出境,当然是叛国之罪。

    不过林氏的确没有做这些。

    林钰又是屈膝一礼,算作对辅国公信任林氏的感激。

    接着神情终于几分自若道:“国公爷是一片好心,只是小女担心就算提供了半年以内的售卖账册,您也难以查出这人。”

    辅国公府为朝廷效力,地位高绝,却并没有豢养私兵。

    辅国公如今也已经卸任,更是无人可以指挥。

    林钰继续道:“一来因为绸缎卖的比较多,林氏账目里记的不够详细。二来因为购买绸缎的人,必然多加掩饰,未必便用真名真姓。三是那些人可能从别处转手购买,并不是直接在林氏买的。所以查问的难度很大。”

    辅国公静静听林钰往下说,眉头微蹙。

    “所以,文安县主觉得该如何?”

    “既然从以往的账目里难以寻找,那不如林氏给所有售出绸缎小心编码,若再有私运被查的,拿编码对照,便知道是卖给了哪家。”林钰道。

    辅国公微一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目前他们已经受挫,恐怕不会再打着林氏绸缎西售的旗号夹带私运了。”

    林钰若有所思道:“那么就只有把账册扒出来,一个一个查问追踪下去。”

    “正是因为此,老夫才来索要你们的账册。”

    林钰微一摇头,“这件事可以交给朝廷做,也可以交给林氏做。但是唯独,不能交给国公府做。”

    “这又是为什么?”辅国公眉头竖起。

    林钰在傍晚的微风中理了理思绪,“眼下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林氏查问买家,尚有原因可以搪塞。如果辅国公府动静大了,万一林氏出事,辅国公府难免不被牵连。”

    如今崔泽已经跟林氏过往慎密,再加上辅国公府,万一这盆脏水被林氏接在身上,国公府难免不被牵连。

    辅国公轻轻叹了一口气,又佯装生气道:“文安县主说来说去,不还是不相信老夫的能耐吗?”

    林钰屈膝一礼,“国公爷乃国之栋梁,如今若国家不稳,您该披甲上阵,以身护卫国土。而这朝堂上下的阴谋诡计、犄角旮旯,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在前世,辅国公的确在肃王谋反后披甲上阵。只是后来是死于刺杀,终于还是没有能逃过阴谋诡计。

    林钰心中恻然。

    辅国公沉默片刻,动容道:“我以为文安县主也跟他们一样,认为大弘如今富庶安乐,要永世太平了。”

    林钰微微一笑,“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正是生意人的计较。”

    辅国公神情终于温和几分,点了点头道:“那便随文安县主的心意吧。只是老夫只能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林钰屈膝施礼道:“多谢国公爷。”

    辅国公神情沉重地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几步,忽的又回头道:“不知道林小姐,此时有没有把小儿当做朋友。”

    上一次在国公府,林钰曾经道,自己不敢把世子爷当做朋友。

    辅国公此时故意称呼她林小姐,便是提醒那日问过她差不多的问题。

    这一次林钰缓缓抬起头,明亮的眸子里光波闪动,“小女以为,是否当做朋友,不是说说而已。”

    辅国公神情一怔,忽的大笑一声,转身朝拴马的树林走去。

    那边正等得着急的崔泽看到辅国公走远,搓了搓手跑过来。

    “我爹跟你说什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他人还没有走近,便慌张道。

    林钰嘴角一咧,笑道,“说你的婚事呢!国公爷听说了你在御街旁的风流韵事,问问我详情。”

    “真的?”崔泽几分怀疑,“你怎么说?”

    “当然是说世子爷属意钟秀县主已经很久,林氏这边只是朋友而已。国公爷已经准备去提亲了!”林钰一本正经道。

    “什么?”崔泽慌忙解开拴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就准备去追远处的国公爷。

    林钰忍不住哈哈大笑,在笑声中同样翻身上马,朝着绸缎庄的方向纵马而去。

    “好呀!”崔泽大吼,“你作弄我!”

    林钰已经把他远远抛在身后。

    “到底说了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啊!”崔泽一边追上她,一边问道。

    “说林氏要惨了,搞不好会被株连,你怕不怕?”林钰忽的勒马回头,眼睛里没有了玩味,换上一片焦灼。

    崔泽被她忽然正经起来的神情吓得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她不是开玩笑。

    马鞭呼啦一甩,向着绸缎庄的方向纵马而去。

    “怕它娘的!”

    他的声音在远处传来。

    

第203章 谁是坏人() 
林氏半年内的出货账册,摞了一个屋子。

    陈管事在里面急得跳脚,比照着那块绸缎,找出买家。

    好在绸缎庄事事都是由陈管事过手,找起来倒不太难。扒拉了大半天,找出十多本账册来。

    “东家,”他抬手擦着满脸的汗珠,“卖出这种绸缎的账册都在这里了,没有错漏的。”

    “好,”林钰点了点头,“接下来咱们就猜一猜,谁是这里面的坏人。”

    “你傻啊,”已经在庄子里转了好几圈,正等得不耐烦的崔泽拿起一本册子,“谁是坏人又不会写在脑门子上,你可不要胡乱猜。”

    林钰也拿起一本册子,抚了抚额头,“瞪着眼猜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每一个人务必都追踪到位,查他们有没有多出什么钱来,查他们近日接触过什么人,查他们的关系网,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唔。”崔泽点了点头,用力拍了几下账册。噗的一声,账册上厚厚的灰尘落下去,满屋子都灰扑扑的。

    “既然这事儿我爹愿意帮你拦拦,就没什么好怕的,慢慢查就好。”他满脸不在乎的神情。

    陈管事感激地躬身道:“如此,实在是多谢国公府了。”

    崔泽挥了挥手,“也别这么高兴,敦煌可不只肃王一个人在,随便是谁,一本奏折把这事告诉皇帝,便是太后,也拦不住了。”

    陈管事连连点头,用抹布把账册细细擦拭干净了,拿出纸笔,抄写出一份名单来。

    二百一十七位,可疑之人。

    林钰伸手取过那份名单,眼睛扫过一遍,忽的笑了起来。

    崔泽忙凑过头来看。

    林钰抬手点向一处,“你说会不会那么巧。”

    “那倒是真的巧了,不过已经死无对证。”

    林钰摇了摇头,“虽然司马伦已经死了,但是司马夫人可活得好好的呢。”

    “你准备怎么办?”崔泽凝神问道,“她如今仍然是怡贵妃的表亲姐妹。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欺负太过了也不好。”

    林钰抬起头来眯眼一笑,“看你吓的,我今晚独自去问几句话,总不算是欺负她吧。”

    “司马伦的事,主人很满意。”慕先生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吹了吹浮起的茶沫,缓缓道。

    苏方回正坐在他对面的几案边,闻言微微一笑,“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可以尽管指示。”

    “是这样的,”慕先生开口道,“眼下还有一个人,必须死。”

    苏方回沉默不语,没有接腔。

    慕先生看了一眼他的神色,稍微不安道:“是不是有些为难?”

    苏方回把茶盏放在几案上,声音低沉道:“要一个人死,实在是很容易。不过苏某不明白的是,主人给了苏某如此高的位置,就是为了让苏某做一名杀手吗?”

    慕先生笑了起来,“当然不是了,主人只是一向是这样的规矩,不杀几个人,见不到他的真容。”

    “哦,”苏方回目光凌厉,“我以为只有女人才是多疑的。”

    慕先生闻言哈哈笑起来,“这一点苏大人说对了,咱们的主人,还真是个女人。”

    苏方回闻言一怔,听到慕先生又道,“不过是巾帼红颜,让人佩服的女人。”

    手眼通天又是女人,难不成是怡贵妃?

    那便真的难见了。

    苏方回神情怔怔,听到慕先生又道:“放心,杀了这个人,本人便亲自安排你去面见主人。”

    “不知道这次要杀的是那位。”苏方回道。

    “司马伦的夫人,杜氏。”慕先生的手指摩挲着杯沿,似乎在说一件万分轻松的事情。

    “要杀的人,也是女人。”苏方回抬眼淡淡道。

    慕先生一笑,“江湖凶险,哪里分什么男人女人。”说完这一句话站起来道,“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司马氏的府邸被朝廷抄没,如今住在昭行坊了。”

    林钰的确是一个人来的。

    随从、护卫、丫头,什么人都没有带。

    找到昭行坊这一处小宅院并不难。

    白色的布帛包裹廊柱,在高处挽成一朵大花。大门敞开,内里看不到主人,但是能看到内院各处,飘着写在白布上的祭文。

    林钰抬脚踏入大门。

    咚的一声,半旧的大门在她身后被重重合上,门后跳出一个孩童来。

    “大胆奸贼!不许动!”一个树枝做的粗糙弹弓正对着林钰,拉开弹弓的人藏在门口,是个七八岁的孩童。

    他一身白色的孝衣,身子圆润,眼睛明亮,脸上却都是戏谑和愤怒。

    虽然没有见过,林钰也知道这恐怕是司马伦的儿子了。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开口道:“请问你的母亲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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