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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梁-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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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跑的慢一点、好不容易勒马而停的士兵,突厥骑兵折损了百人众。

    还没有等回过神来庆幸自己没有摔倒的突厥骑兵掉头离去,大弘骑兵便又回头朝突厥骑兵冲来。这一次斩马刀毫不留情斩在名贵的蒙古马匹颈项处,骑兵刚过,便又有大弘军阵内严阵以待的弓箭手射击。

    这一次突厥骑兵几乎全军覆没。

    阿史那塞鹏远远地看着这番景象,终于忍不住跳出军阵,驾马在前喝道:“兀那弘朝小儿,勿要用奸计!崔尚文可在?老贼可敢出阵来,与本帅一决雌雄?”

    说完这话,便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突厥军阵后面,尚没有动静的北地守军中间,旌旗下的‘肃王殿下’皱了皱眉,吩咐属下道:“你去看看?似乎不太顺利。”

    手下将官接令便要退后而去。

    忽的隔着十多排军阵,前方骑马走来一个人来。

    那人骑在一匹模样寻常的枣红马上,一身黑衣端正挺立,手里持着一把刀,缓缓立在军阵前面。

    虽然一人一马,却似乎带着天兵天将,却似乎可抵万军。

    北地守军前阵数千守军,一个个吸了口气,几乎站立不稳。

    终于,等到了。

    忍受了数月叛国投敌的屈辱。

    忍受贼人在自己面前诛杀同胞。

    忍受身上的血快要冷掉。

    只为了等这个人回来。

    他没有让我们失望。

    “好了,”那人转过头来,看定隔了十多丈正瞪大眼睛的‘肃王殿下’,冷冷道,“你这个冒牌货,也该滚出来受死了。”

    

第323章 倒戈() 
即便出了如此变故,北地守军依然军容严整,没有人喧哗议论,更没有人骚动不安。

    军阵中的‘肃王殿下’已经脸色发白,指着前方嘶吼道:“何人阵前滋事,快给本王拿了他!”

    除了他身边的三个随从裨将,没有人动。

    这三个裨将也露出各自不同的神情。

    有人大惊失色有人迷惑不解,还有一人却似乎镇定,抬手号令道:“弓箭手准备,射杀此人!”

    没有人动。

    言语上没有响应,行动上没有跟随。

    他正讶异出了什么事,便听身旁一人突然大声喝斥道:“前军一分为二,为肃王殿下让开道路!”

    “是!”军阵中爆发出一声山呼海啸般的应答。

    陈副帅从马上下来,单膝跪地。

    与此同时,肃王李律面前的军阵忽的向两边转身,以中间为界,向着南北方向分开一步,接着军士们齐刷刷跪地,迎接李律归来。

    李律骑马而行,穿过军阵直奔中军将帅。

    人才行几步,周身上下的杀气便再也掩饰不住。

    “看本帅杀掉你这冒充亲王,强迫北地守军与突厥苟合的匪徒!”李律大喝一声,抬手一刀解决掉一个想要上前保护假肃王的裨将,接着刀指马上,一掠而回。

    马上那人面如死灰,捂住胸口跌了下去。

    至马下,整个人滚进土里,翻了几下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身前护胸甲胄被齐齐断开,然而并没有伤到他。

    “供出背后主使,不然杀了你!”李律在马上往下一指,狠狠道。

    那人颤颤颠颠的爬起来,直觉得周围数万官兵全都对他怒目而视。

    原来你们竟然知道吗?

    是谁透露了我的真实身份?

    那么这几个月来,你们是配合着我演戏呢?

    整个北地守军,心齐至如此?

    假肃王心惊胆战。

    在李律战刀近身的前一刻,他跪地大呼道:“王叔饶命啊!我是您的侄儿李琮啊!”

    “李琮?梁王长子?”李律脸上的神情,似乎是惊诧,又似乎是早就想到了。

    他定定地看了看那看起来跟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庞,忽的看向陈副帅下令道:“本王令!北地守军一军分三,与大弘军士一同,围歼突厥!”

    “是!”如同惊雷在军中炸响,不等陈副帅下令,听到的士兵便大声回应道。

    这是他们等了数月的军令!

    这是可以一雪前耻的军令!

    陈副帅眼中泪光莹莹。

    这是一个可以信的人。他没有死在凶险的朝堂争斗,他没有死在回北地的暗哨、刺客绞杀中。

    他回来了!

    从此巨龙有首,北地雪耻!

    突厥军和大弘军对峙的阵中。

    阿史那塞鹏正在阵前骂骂咧咧,口中一股脑的难听北地话。

    中军大帐内,脸憋的通红的副帅王羌主动请命,“大帅!且让属下去斩了那小子!”

    “哎——”正看向外面的辅国公崔尚文笑着挥了挥手,“何必听他叨扰,咱们就坐在这帐内等着便好。”

    “可是”王羌面色犹疑。

    “怎么?”崔尚文笑起来,“他骂咱们是缩头乌龟又如何,咱们还就是了。你知道的,乌龟总是比较长寿。”

    话音刚落,便听得远处突厥军中一阵骚乱。

    “报!!”前哨兵忽的跪在营帐外道:“北地叛军忽然倒戈,于突厥阵后奇袭得手,如今突厥军阵已乱!”

    “好!”辅国公抚掌站起来,“他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

    王羌脸上怔怔。

    “倒,倒戈?”

    

第324章 卫护() 
阿史那塞鹏回头看去,脸上的肌肉抖成一团。

    围着他的大弘军士的确呈口袋状合拢起来,不同的是,这口袋是没有口的。

    而捆住口袋的最后一根绳子,是站在自己阵后,原本跟自己同仇敌忾的北地守军。

    前有强军,后有倒戈。

    饶是战局如此,阿史那塞鹏也没有慌了手脚。他迅速命令军士集中兵力突围出去,撕破北地守军和大弘军士之间尚没有完全合拢的口子。

    突厥军胜在骑兵凌厉步兵威武,此时骑兵已经折损,但是步兵还在。听到他的号令,迅速有将军指挥着兵士朝西北角一处突袭而去。

    士兵们杀声震天,手中刀枪剑戟直直朝前,脚下步履生风大地摇晃。他们是狼的半子,是驰骋漠北的将士,决不能死在大弘的土地上。他们是来掠夺土地的,不是来送死的。

    他们是强者,绝不当败兵!

    阿史那塞鹏听着士兵们英勇的冲杀之声,忽的豪气冲天,随着士兵驾马向前。

    忽的,前方不远处响起更大的冲杀声来,灰蓝色的战袍在天地交接之处慢慢闪现。起先是一个扛着军旗的士兵,接着是一排,再接着,一点点灰色连起来,漫无边际,挡住了突厥军的去路。

    大弘军士围拢突厥的口袋,这下便真的密不透风了。

    “杀——”阿史那塞鹏提起大刀,忽的豪气冲天。

    事到如今,能杀一个是一个!

    大弘朝豫中平原上,正长着浅浅的麦子。麦子不畏霜寒,此时一块一块的浓绿铺在原野里。

    麦地边上一片密林,密林外是宽阔的官道。

    北地的战局并没有影响到中原福地人们的生活,此时官道上的人络绎不绝。

    只是官道上忽然响起了喧哗声,那喧哗声距离此处不远,转头看去,可看到不远处腾起的灰尘。

    路边骑着驴慢慢行走的读书人和提篮准备去城里叫卖的乡下老妇人同时停下来,带着几分犹疑几分惊慌看向身后。

    “河南道调兵卫护京城,闲人退让!”

    随着这一声厉斥,身后马蹄声更响,一队百人众府兵奔走向前,掠过行人,瞬间消失在前方了。

    看他们身上的披挂,俨然是要亲赴战场的模样。

    “卫护京城?”马上的读书人自言自语,“难道北地已经接连失守到京城危急了吗?”

    他神情沉沉,想了想,还是把手里装模作样看着的书撕掉一页,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木炭,在纸上画了个形状,又变戏法似的在驴背褡裢上挂着的笼子里捉出一只鸽子。拴了什么东西在鸽子腿上,便往空中一掷,任那鸽子扑棱棱飞起来,很快便没入密林外的天空中去了。

    “好了,”他撇嘴道,“恐怕我这看到才发的讯息,已经是迟了。听说少爷的人,都归了一个小姑娘管。不知道这讯息于她,有没有用。”

    说完一拍驴背,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下一个驿站,该换一匹马来骑了。

    他在心里思量。

    

第325章 箭发() 
“父王当真要破釜沉舟吗?”

    包金裹玉的宫殿深处,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抬起头,眼中含着怯意,看向梁王。

    这少年是梁王第二子,李钦。

    梁王眯眼看着窗外,神情有些阴郁。

    “父王,如今收手还不晚啊。”李钦上前几步,露出些少年人鼓起勇气的英勇,“父王若求皇帝开恩,咱们还会有条活路的。”

    “怎么有?”梁王厉声道,“你是蠢的吗?明知道突厥已经被崔尚文全歼,你的兄长在他们手里。”

    消息刚刚传来,按照时间推算,若走的快,七日内大军便会班师回朝。

    “正因为此,”李钦干脆跪了下来,“正因为这样,咱们如今若再行谋逆之举,恐怕不仅仅保不住琮哥,母亲、弟弟、你我,便都要死了!”

    “你的意思是,把责任都推给你哥哥,咱们一问三不知,让他被皇帝斩首吗?”梁王的声音温和了些,然而话间多了些嘲讽。

    “父亲,就算皇帝不杀他,想要救也是不可能了!”李钦眼中滑出泪来。

    “亏你是我的儿子!”梁王恨恨地在地上跺了一脚,觉得不解气,又踹了李钦一脚,“亏的你哥哥为了你深入北地,冒充肃王调派守军。”

    “为了我”李钦喃喃一声,身子一软,向后歪了一下。

    梁王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父亲这些年为了谁?”

    李钦眼睛呆滞,脸上的泪水刚刚干涸,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父亲不是力推二皇子承继皇位吗?”

    这是他们联络各方势力、调派军队时说出的目的。正因为这个目的,怡贵妃的势力才迅速向梁王靠拢。

    为太子之位争斗,历朝历代都有,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台面的纷争。毕竟都是自己的子嗣,皇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傻孩子,”梁王蹲下来,手里抓着个丝巾帮李钦拭泪,“那只是外面的说法,你哥哥和父王,都是想要这大弘的江山,由我们做主!”

    “什么”李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梁王微笑着看着他的脸,继续解释道,“自父王十年前来京,便发现了一件事,你和皇帝的二儿子,长得很像。那时候父王心中便是一惊,等到你们长得大了些,更是神态身形越来越像。为了这个,这些年我甚至不允许你随父亲来京,就是怕这件事被他们知道。”

    “那”似乎猜到了什么,李钦眼睛瞪大,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当然是主推二皇子上位,然后杀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这江山便是我儿子的了。”

    梁王淡淡说道,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若这样做,得瞒过多少人呢。

    宫廷里的皇族,宫廷外的大臣,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二皇子的母亲。

    然而像是突然捡到了神仙藏在人世的珠宝,李钦心中热血腾腾。

    他以为自己再大一些,皇帝陛下会封他个世子做做,一如自己长兄那样。却没有想到,他的命运会在这个时候改写。

    啪嚓!

    父子间叙话的房间外忽然传来什么倒地的声音,梁王一惊,推开李钦便站了起来。

    “谁!”他大声喝问,随即整个人窜了出去。

    外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卷起落叶,拍打在台阶上的声音。

    

第326章 前功() 
呼呼——

    沉重的喘息声被尽力压制,勉强不因为惊恐而呼喊出声。躲在一棵大树下稍做歇息的怡贵妃脸色煞白,攥着丝帕的手努力捂住胸口,几乎要昏倒过去。

    她是好不容易才借机出来的。

    自太子汴州一事后,皇帝对她情谊寡淡,虽然看着二皇子的面子没有苛待她,但是已经大不如前。今日她听闻北地战事,寻机出来找到梁王白日里休憩的宫殿商议,却没有想到听到了他们父子俩如此不堪的密谈。

    原来帮着她们母子是假,狸猫换太子是真。

    原来以为他们要的,是泼天的权贵,却没成想,他们是要她和自己儿子的命。

    我,错了吗?

    怡贵妃靠在大树上,不惜让坚硬的树皮划开了她后背名贵的丝帛。

    不,我没有错。历朝历代,多的是夺嫡的纷争。我只是看错了人。

    如今北地突厥已除,梁王没有外援。

    等肃王回来,他便只有死的份。可是,可是他会不会有后招?

    比如——河南道?

    河南道陈程!

    陈程会反,而如今军队都被辅国公带去了西北。

    怡贵妃忽然觉得心内一凉,她拔腿便往前方跑去。

    要告诉陛下!

    要告诉陛下!

    就算陛下不让畅儿承继大统,也比死了的好啊。

    这里怎么这么安静,怎么没有一个婢女内侍?好在前面甬道一过,就是阔郎的御花园了。

    怡贵妃拎着裙裾,不顾仪态,向前跑去。

    前面甬道处一个蓝色的身影忽的闪了一下,接着站定在不远处。

    是哪个侍卫吗?

    怡贵妃心中一阵狂喜,再往前紧走几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微微发福的身子,脸上带着世故的笑,锦衣华服整天装作闲适的样子,不是梁王却又是哪个。

    怡贵妃收住步子,往后退了一步。

    后面隐隐金属擦过地面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马靴踩在地上的声音,那是后路被封的意思。

    “王爷有何事赐教?”她站直了身子,整理好情绪,看着前面笑呵呵的梁王,声音清冷道。

    梁王微微笑了笑,眉毛高高挑起,似乎觉得她的话很好笑。

    “怡贵妃来此处有何贵干?”他问道。

    “本宫去哪里,还要向梁王殿下禀报吗?”怡贵妃手里攥紧了帕子,微微竖目。

    “岂敢岂敢,”梁王朝着怡贵妃走近一步,“如今只差一点助力,二皇子便可荣登大宝,这个时候,怡贵妃却似乎不太开心啊。”

    许是意识到自己神情不佳,怡贵妃低了一下头,再抬起来时,脸上有了微微的笑容。

    “可是今日本宫听到北地情况不太好。”

    “贵妃不用费心,”梁王再走近几步,“本王筹谋多年,不是只有北地这一个筹码。”

    “那就好,”怡贵妃淡淡道,“天色不早,且容本宫回宫用膳了。”

    怡贵妃说完便缓缓走上前去,一步、两步,距离梁王越来越近。

    梁王看着她一笑,在并不宽阔的甬道上侧过身子,以示避让。

    怡贵妃微微颔首,三两步越过梁王,抬起头,便往前方而去。

    忽的,身后猎猎风起,什么硬硬的东西落在她的脖子上。

    怡贵妃闷哼一声,整个人便软倒下去。

    “父王,”有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如今放她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第327章 状告() 
“东家!”

    混进进城的民众里,才在林府小心翼翼住下来第一日,便被剧烈的敲门声惊醒。

    林钰听的出来,是陈管事的声音。

    他很少这么紧张。

    林钰坐起来,听到丫头在外面小心翼翼的自责,“是奴婢的错,没有拦住管事大爷。”

    京城林府里的丫头们,习惯称陈管事一声大爷。自芳桐死后,林钰已经不习惯丫头和自己同房共寝。她们都宿在主屋旁的侧房,所以拦不住陈管事也是自然。

    “陈叔,出了什么事?”林钰穿着亵衣站起来,从衣架上取了斗篷裹上,站在门口问道。

    “如大小姐所料,河南道陈程反了。”陈管事声音沉沉,透着森然。

    林钰微微静默了一刻。

    “昨日里不是说,北地那边已经胜了吗?”

    “是,不过若赶回来,最快也要七天。”陈管事缓缓道。

    七天,叛军可以做很多事。如今民心所向仍是李氏正统,叛军名不正言不顺掠夺皇位固然不会,但是却可以动摇朝局。

    林钰揉了揉额头。

    “之前交代陈叔做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陈管事在门外神情一怔,接着答道,“已经顺利铺开了。”

    “那就好,”林钰打了个哈欠,“围了城了没?”

    “城外五里了。”

    “好,”林钰又伸了伸懒腰,“那我就再去歇一会儿,陈叔也去歇着把。等天一亮,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陈管事微微有些意外。

    还真是年轻人,如今将要大难临头了却如此贪睡。

    长安城城墙之外。

    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眼。

    站在城墙上值守的兵士禁不住微微眯了眯眼,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微微泛起的泪水,重新恢复了肃整的神色。

    或许,不是阳光刺眼,而是城墙下的白幡太刺眼吧。

    那白幡一看便是河南道那边的规矩,是为死人送殡而制。用白色的纸扎成车盖或者丝带的形状,再用包了白布的竹竿支起来,白花花的一片煞是骇人。

    起初值守的兵士以为这些人都是家里死了人来凭吊的,可是越看越不对。

    这死的人也太多了。

    从凌晨到太阳爬起来,陆陆续续来了千人众。人人举着白幡,又有人拉着白色的宽边布帛,上面写着“冤枉”二字,举在人前。

    这是上京告御状?

    兵士们有些看不明白,但是还是一层层禀报了上去。

    若是告御状,当报备京兆府尹孟温。于是一列兵去报孟温,一列兵去报禁军统领及南城府衙。故而吃早饭的时候,孟温和新任禁军统领便都到了。

    刚巧新任禁军统领是孟温曾经的手下,原先京兆尹司兵参军李礼。李礼虽然如今跟孟温平级,但是由于孟温曾经是他的上司,他也自知武将身份,所以对孟温唯唯诺诺,一切都是听凭孟温使唤的样子。

    孟温不由得想起之前禁军统领司马伦的跋扈,看向李礼的神情便多了几分“别怕,出了事我来兜住”的架势。

    他走出城门,哗啦啦被外面举着白幡的数千民众围住。

    孟温拿出父母官的架势和慈悯来,端正了身子,开口问道:“汝等百姓离开祖居之地,到京城来鸣冤,可写状纸,要告何人?”

    百姓们呜呜咽咽哭成一片,人群中有个没有跪下的,忙上前几步递上了状纸。

    这人递上状纸,才噗通一声跪下,也是满脸的泪。

    “青天大老爷,”他用灰色的袖子擦着眼泪,“小民状告当朝太子,私调府兵杀伤人命!”

    孟温脑袋里嗡的一声,差一点便要栽倒在李礼怀里。

    

第328章 接招() 
可孟温到底没有真晕过去。

    既然没有真晕过去,孟温就得听百姓们继续鸣冤叫屈。别看他们都是庄稼人打扮,倒是有几个能说会道的。不消一刻,便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原来一个月前,太子李昭承皇帝陛下令,去往叶城吊唁文安县主。也不知怎的,就跟叶城周边老百姓自发组织的义军起了冲突。义军在叶城外驻扎着,太子调了河南道的府兵前往绞杀。杀近万人,无论老幼尽皆屠灭,可谓残忍至极。

    这数千来京城告御状的,便是那些义军家里的父母妻小。他们原本心心念念,自己家里的顶梁柱是去北地守国护民的,却没有想到还没有出河南道,竟然便被太子的兵马斩杀了。这一下心里又凉又冤,便跑来告起了御状。

    孟温听的心惊胆战。

    他早就听说太子在河南道做了错事,被皇帝陛下关了起来,却没想到事态竟然这么严重。

    太子一向守礼明事,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呢?

    可如今这几千民众也不是平白冒出来的,该怎么办是好?

    城外的情势吸引着城内的民众往外看,不少热心肠的老百姓把自己家的大饼热水拿出来,给这些冤民果腹。城门外的人越聚越多,孟温脑门上的汗被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

    “李大人,”他终于焦急地看向身旁的李礼,“如今该怎么办好?”

    “北地战事刚平,”李礼皱着眉头,“城内如今仍要戒严一段时日,所以让这些人进城是万万不行的。”

    “是,是。”孟温点着头,又苦着一张脸,想要听李礼接下来怎么说。

    “此事兹事体大,”李礼到底还有几分皇族遇事不惊的风范,“还是等明日早朝奏明陛下吧。”

    是了!若不是被民众围城铁桶一般,孟温差点抬手拍一下自己的脑门。

    虽然他孟温是京兆府尹,但上面还有尚书大人,还有丞相,还有陛下。他兜不住的事,报上去也就罢了。只要自己不给御史留什么把柄,和稀泥还是能做到的。

    得了,安抚几句,回家写奏折吧。

    “只是这里——”他看了看围观民众,口中喃喃。

    “大人不必忧心,”李礼低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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