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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孤注掷温柔-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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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浩霆一向不爱逗小孩子,这会儿看着一一,总觉得直接答了显得自己很无趣,想要逗逗他又不知道有什么话题,只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点:
“你猜猜我是谁。”
一一回过头,求助地看着顾婉凝,顾婉凝一则说话不便,二来胸中亦是五味杂陈,犹疑着是不是要制止一一去接近虞浩霆;于是,只能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一一却以为是顾婉凝也不认识这人,便不再和他说话,又蹭回了妈妈怀里。
虞浩霆见这小人儿不搭理自己,顿时有些尴尬,想想也觉得自己无趣,想找个什么玩意儿逗他一下,摸了摸衣袋,却一无所获。好容易车子开到德懋饭店的侧门,他仍是抱了顾婉凝下车,一一却忽然说道:“叶叔叔,该你抱我妈妈了。”表情很是认真。
他童音稚响,包括等在门口的郭茂兰在内,一班人全都愣住,叶铮心底咆哮,脸上权当没有听见,也不敢看虞浩霆,抱起一一就走。虞浩霆还来不及想这小人儿话从何来,惊觉顾婉凝把脸埋进了自己怀里,竟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臂弯,直到进了电梯,他方才觉得有些不妥,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把顾婉凝放下,强作坦然地对郭茂兰道:“去给三公子打电话。还有,叫人送点润喉的茶过来。”
他抱着顾婉凝到了顶楼套房,见叶铮正跟一一挤眉弄眼咕咕唧唧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禁又有些冒火,一边放下顾婉凝,一边吩咐道:“叶铮,带他去隔壁。”
叶铮看他脸色不好,连忙答了声“是”,挟起一一就走,不防一一却在他手里踢腾起来:“我要我妈妈!我要跟我妈妈在一起!”
叶铮一脸无奈,虞浩霆也只好点头:“把他放这儿吧,你去找大夫来。”
一一脚一挨地,立刻就扑到了沙发上,端正地坐在妈妈怀里,警惕地看着虞浩霆。虞浩霆见这小家伙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许多想说的话都没了头绪,恰好有侍应进来送茶,他索性就默默看着她喝茶。
第207章 告别/没有告别,就是最好的告别(4)()
顾婉凝啜着茶,心绪慢慢平静下来。前尘种种,无论当初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打算,这一晚,他肯这样大费周章地救她出来,便是恩谊她几番欲言又止,终于低低说了一句:“谢谢你。”谢谢你?
出了这样的事,她要跟他说的居然是“谢谢你”?
他们今晚原是特意安排了在扶桑留学过的人行动,谁知口音上出了问题,庭院里枪声一响,他脑海里立时就闪出了那年在锦西她中枪之后的苍白睡颜,他立刻就从车上跳下来,他们要什么他都答应,真的,就算要他的命他都答应可是,她居然跟他说“谢谢你”?!
他的愠怒都化成了酸楚,那在心底四溢的酸楚又鼓出了满涨的愤懑:“你再说一遍!”
顾婉凝咬着唇不作声,一一却吓了一跳,呆呆看着虞浩霆,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就发起脾气来,虞浩霆知道这孩子是被自己吓着了,急忙缓了神色,转过话题:“你究竟是要去哪儿?”
顾婉凝仍是低着头:“崇州。”
虞浩霆怔了怔:“你去崇州干什么?”
顾婉凝又呷了口茶,声音更轻:“沈菁说,她可以推荐我去学校教英文或者音乐。”
沈菁?她真是想得出,他倒把这个人给忘了:“朗逸不知道你跟她有联系吗?”
顾婉凝摇了摇头:“我和她的信,是请欧阳转的。”虞浩霆苦笑,她就这样处心积虑?
“你这都是为了什么?”他这一问,顾婉凝却不作声了。
“总长。”郭茂兰敲门进来,脸上颇有些不自在,“邵司令说”话到嘴边,看了看顾婉凝,忍不住咽了咽。
虞浩霆却没留意他的神色,只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呃”郭茂兰迟疑道,“邵司令说,他这就动身去龙黔了,既然二夫人不愿留在邵家,他也无谓强人所难,所以您看着办吧。”
虞浩霆一愣,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什么看着办?”
郭茂兰只好再努力解释:“这是邵司令的原话。”
他看着办?他怎么看着办?他娶她的时候怎么不让他“看着办”?他摆手让郭茂兰退下,之前好容易压下的怒气又依稀升腾起来,他沉沉嘘了口气,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不能自己待在崇州。”
他默然了片刻,背过身去,静静说道:“小霍现在在邺南,你休息一下,我叫人送你过去。”
顾婉凝猛地抬起头,惊惧地看着他的背影,脱口道:“我不去!”她声音低哑,越发让人觉得楚楚堪怜。
虞浩霆回过头,眼里亦是讶然:“你到底想怎么样?”却见她倔强地抿着唇,眸中泪光晶莹,只是偏过脸不肯看他。她这样的神色,只叫他觉得无计可施,他几乎想要恳求,却也不知道该恳求什么。
“你讨厌!”一直盯着他的一一忽然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绷着一张小脸就去推他的腿,“你讨厌!”虽然根本就推不动,却十分坚持。
虞浩霆从没应付过小孩子,这种毫无杀伤力的“抵抗”倒让他觉得有那么一点意外的趣味,既不制止,也不躲闪。一一推了几下,见没什么作用,把心一横,张口就咬在他腿上。小孩子乳牙细嫩,又隔着衣裳,更谈不上什么痛感,反而是这小人儿煞有介事的样子让虞浩霆觉得可笑,不忍心看他白花力气,抬手把他拎了起来:“你咬人的本事比你妈妈可差远了。”
他说着,唇角下意识地浮出一弯笑意,那笑意还未展开,他自己已然惊觉,生生僵在了脸上,他局促地去看顾婉凝,正撞上她同样惊讶慌乱的目光。
正在这时,犹自在他怀里挣扎的小人儿,肚子突然“咕”地响了一声,虞浩霆连忙移了目光去看一一:“你饿了?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
一一坚决地摇头:“我不饿。”话音未落,肚子很不配合地又叫了一声,小家伙仍是坚持:“我就不饿。”
顾婉凝起身把他抱了过来:“你真的不饿?”
一一贴在她怀里,小声说道:“妈妈,你说不跟坏人说真话的。”
顾婉凝握了握他的小手:“这个叔叔不是坏人。”
一一回过头,极不满意地斜了虞浩霆一眼:“他比坏人还凶。”
大夫在一旁查看顾婉凝的伤势,写单子开药,一一则跟虞浩霆讨价还价,最后以“已经早上了”为由,成功说服总长大人要到一碗桂花糖芋苗,可咬了两口又嫌不够酥,没有在家里吃的好。
“那你还吃吗?”虞浩霆打断了他的抱怨,看一一摇头,便搁了勺子不再喂他。
一一等了一会儿,见虞浩霆只是凝神听大夫说话,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忍不住在他腿上戳了戳:“不再要一个吗?”
虞浩霆心不在焉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一一指着茶几上的糖芋苗启发他:“这个不好。”虞浩霆这才领会了他的意思,随口说道:“再要一个也不一定好,待会儿吃别的吧。”
一一察觉他态度敷衍,但因为不熟,只好很大度地“哦”了一声,不再同他计较。直到侍应送了早点进来,顾婉凝拣着他喜欢的细细喂给他,一一才又志得意满起来,觑着虞浩霆吃得格外有滋有味。可惜总长大人并不怎么看他,不断有电文公函送进来请虞浩霆批示,郭茂兰等人出入之间冷肃中略嫌匆忙,若不是酒店套房里金粉琳琅,鲜花应季,很容易叫人错觉是进了参谋本部的办公室。
顾婉凝在餐厅里喂一一吃饭,不觉外头忽然静了。她回眸一望,不知什么时候,客厅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虞浩霆独自一人坐在沙发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的目光碰到他的,如蝶翅撞上蛛网,一触即落,却又缠滞着解脱不开,身边越安静就越叫她觉得惶然,几番斟酌,才开口道:“你要不要也吃点东西?”
“嗯?”虞浩霆像是没料到她会突然跟自己说话,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起身过来,见一一优哉游哉地就着妈妈的手吃饭,顺手就在他脸上捏了捏:“嘴这么刁,倒像你爸爸。”
大约是嘴里含着东西说话不方便,一一只好仰起脸用眼神回应了一下,可小家伙一动,顾婉凝送到他嘴边的勺子轻轻一抖,里头的蛋羹就跌在了餐巾上。
虞浩霆挨着一一坐下,虽然看着这孩子心里总有点微妙怪异,但又觉得有这么个小人儿在这儿也是好事,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独自相对。
他前一次见她是在唐家,月色幽幽的夏夜,他居然就那样孟浪!他后来想起,总不免懊恼,她会怎么想他?在她心里,他早已不知是什么面目了。可一个念头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寻隙而出,要是那天,他偏要——偏要带她走,她会怎么样?
他这样想着,忍不住去看她,却见她脸颊上细细一痕新伤,竟有七八厘米的样子,他眸光一寒,把手往她腮边探去:“你脸怎么了?”
顾婉凝匆忙侧过脸:“没事,逗他玩儿时不留神,擦了一下。”
虞浩霆点点头,有些尴尬地把手缩了回来,一一却急急咽了嘴里的东西,辩白道:“是妈妈不是我”
“嗯嗯,不是一一,是妈妈自己不小心。”
顾婉凝一边说一边把掖在他身上的餐巾收起来,一一还是觉得不对:“不是”可那一日的情形他怎么努力也不知道怎么说清楚,垂着眼睛很是不高兴。
虞浩霆见状,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
“我没有动,是妈妈自己”一一说着,翘起小小一根食指在自己腮边一划,他这样一比,虞浩霆的脸色已变了,顾婉凝连忙倒了杯咖啡给他:“我闹着玩儿的,就是吓他们一下。”已经过去的事了,他知不知道都没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不想让他担心,或许他对她有恼怒,有怨怼,有欺瞒——一如她对他,但她仍旧不想看他难过,一如他对她。
虞浩霆一口一口啜完杯里的咖啡,人却始终是绷紧的,直到搁了杯子才低声开口:“你住到皬山去吧。没有人会去扰你的,我保证。其他的事——”他深深吸了口气,“等朗逸回来,我让他给你个交代。”
婉凝张了张口想要反驳,正看见绯金的晨光中,虞浩霆轻轻揉了揉眉心,话到唇边,她说出来的却只有一句:“今天的蛋挞很好,你尝尝。”
虞浩霆依言拿起一枚咬着,瞥见一一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憨憨懒懒的样子让人看在眼里,软在心里,他从前并不怎么喜欢小孩子,可是这会儿看着这小人儿却觉着很有几分可爱,他的声调也格外温软下来:“你带这小家伙去睡吧,等他醒了再走。”
卧室的门悄声碰上,虞浩霆慢慢吃了手里的蛋挞,起身走到窗前,默然推开了半扇窗格。眼前一片天光明澈,云影扫过重叠鳞次的屋顶,清和的风声、电车铃声、报童烟摊的叫卖声在这云影天光里飘袅着送上来,不必东南佳气西北神州,这样的安宁深稳,便是最真切的一代江山。
第208章 告别/没有告别,就是最好的告别(5)()
“总长。”外头几下轻笃的叩门声,语气中带着提醒。
“知道了。”虞浩霆低声应罢,在卧室门前略一犹豫,还是试探着拧开了房门。婉凝侧身揽着一一,母子俩像是都睡熟了,窗帘滤过的阳光洒开一室微弱的淡金,她腮边那一痕新伤已看不分明。
他还记得那年在锦西,给她缝伤口的医官刚走,她就对着镜子曲了眉心:“也不知道医官吃的樱桃有多大。”他想着那一日的情形,胸口有连绵的微痛,自从她莫名其妙地嫁给邵朗逸,他便常常跟自己说,她就是个不知好歹没有良心的坏丫头,可现在想一想,她弃他而去或许真的不是一件坏事。若他已然不能许她“事事顺遂”,那至少也该让她“一生平安”。
他站在床边凝眸看她,目光眷眷,却不敢再靠近一步。他怕自己再靠近一点,又会做出什么叫她鄙夷的事来。他不能再耽搁了,他知道。从前,他总喜欢在她枕边搁点东西,有晨起在园中折来的花枝,也有时新的小玩意儿,甚至是他着人偷拍她的照片他只是想,她醒来的时候,即便看不见他,也有会心一笑。他不能再耽搁了,又摸了一遍身上的衣袋,却真的是什么可以拿出来的都没有。
他低笑自嘲,这样也好。于他们而言,没有告别,就是最好的告别吧。
等一一喝了橙汁完全清醒过来,已经到了下午。顾婉凝抱着他上车,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便问坐在副驾的叶铮:“你们总长呢?”
“总长去了沈州。”叶铮回过头,脸上有罕见的沉肃,仿佛一日之间就入了秋,顾婉凝不由怔住:“是”
叶铮低声道:“夫人,我们和扶桑人——开战了。”
蓁蓁和她那只脖子上系着缎带的蝴蝶犬同时从台阶上冲了下来:“爸爸!”邵朗逸抱起女儿,理了理蓁蓁额上吹乱的刘海:“我听说你不好好学琴,惹你妈妈生气?”
蓁蓁惊异地瞪了瞪眼睛,拨浪鼓似的摇头:“我好好学的!就是妈妈让我拿鸡蛋,我不小心把鸡蛋捏碎了琴弄脏了。”
邵朗逸笑道:“是不小心吗?”
蓁蓁吐了吐舌头:“谁让他们笨,也不会把鸡蛋煮熟了给我。”
邵朗逸抱着她一路走到琴房:“既然是好好学的,那我听听你弹得怎么样。”说着,便把蓁蓁放在了琴凳上。
小姑娘一扬下颌,矜傲地看了看爸爸,端足架势,把琴谱翻到新近在学的一首车尔尼练习曲,纤幼的手指敲出一连串流畅的音阶。短短一个段落弹过,邵朗逸连忙拍手赞道:“嗯,是好好学了。”
蓁蓁跳下琴凳,攀在邵朗逸身上:“爸爸,周叔叔说你要去好远的地方,你能不能不去啊?你要是不去,我天天弹琴给你听。”
邵朗逸拉着她的小手贴在自己颊边:“爸爸很快就回来了,你在家里好好学琴,听你妈妈的话。”
“妈妈”蓁蓁搂住爸爸的脖子,小声嗫嚅,“妈妈跟心玫阿姨说,她再也不想见你了。妈妈还说,要是没有我,她就回家去了。爸爸,这儿不是我们的家吗?”
邵朗逸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故作惊讶地说道:“是吗?我去问问她。”
“你来干什么?”康雅婕冷然质问,怨毒的目光从邵朗逸面上扫过。
邵朗逸从孙熙平手里拿过一个文件夹,打开递到康雅婕面前,康雅婕接在手里,只看了一眼,面容有瞬间的僵硬,咬牙笑道:“怎么?人找回来了,你急着扶正她吗?”原来那文件夹里是一式两份离婚契书,邵朗逸皆已签字用印。她会让他们如意?做梦!
“我若是不签呢?”
邵朗逸并不看她,只是慢慢踱着步子,仿佛在赏味房中的古董清玩:“签不签都随你。我这次去龙黔,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这个就放在这儿,备你不时之需吧。”
康雅婕惑然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蓁蓁说,你想回沈州?”
康雅婕冷哼了一声,闭口不答。
“我劝你还是算了。扶桑人这次发难是蓄谋已久,沈州未必守得住。”邵朗逸回过头,隐约一叹,“你实在不愿意待在这儿,可以去广宁;要不然,干脆出国去。你可以带蓁蓁走,也可以把她交给我大嫂或者蔼茵,你自己看着办。”
康雅婕嘲讽地瞥了他一眼:“我父亲苦心经营了二十年,也没让俄国人和扶桑人占什么便宜,到你们手里就守不住了?”
邵朗逸垂眸一笑:“我们自然不能望康帅的项背。”他这样一退千里,康雅婕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却见邵朗逸面上忽然罩了郑重之色:“蓁蓁说,你该叫人把鸡蛋煮熟了给她握。”言罢,转身而去。
康雅婕茫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转眼瞧见文件夹里的离婚契书,胸中火起,扯出来就是一撕,然而撕到一半,手却忽然停住了。
“我这次去龙黔,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这个就放在这儿,备你不时之需吧。”
“你可以带蓁蓁走,也可以把她交给我大嫂或者蔼茵,你自己看着办。”
他到底想说什么?
“方小姐!”
方青雯的黄包车刚在仙乐斯门前停下,边上就有人大喊了一声,她顺了顺身上的旗袍,下车站定:“今天怎么是你来了?”
“是我们团座啊不!是我们师座让我来的。”说话的正是一直跟在杨云枫身边的那个小勤务兵,杨云枫是年前调回江宁的,虽然他不常来见方青雯,但却时时叫手下的马弁到仙乐斯替方青雯打发“麻烦”,仙乐斯的人也见怪不怪。
方青雯掩唇一笑,眼波流转:“哦,原来是他高升了。锁子,那你升官了没有啊?”
锁子赧然摇了摇头:“我们师座说,不带我去前线,所以不升我。”
方青雯笑容滞了一下:“他要调到哪儿去?”
“我们师座要去绥江。”锁子说着,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方青雯,“这是我们师座给您的。他说,让我在江宁跟着您,给您当保镖。我们师座还说,那个姓林的小子不是什么好鸟,他家里有个原配,孩子都生了”
方青雯打开那文件袋一看,原来里面放了两份存折,她急急打断了那孩子的唠叨:“你们师座人呢?”
“我们师座走了啊,一早就去南关车站了。”
方青雯闻言,把文件袋塞回他手里:“你在这儿等我。”说罢,转身上了近旁停着的黄包车:“去南关车站。”
锁子愣了愣,追上两步,喊道:“方小姐!我们师座走啦!”
站台上尽是列队的士兵,一眼望过去,军官都是一色的戎装马靴,眉目遮进了帽檐的阴影。站台上倒也有一些来送人的女眷,但却没有方青雯这样四处寻觅张望的。
身后突然汽笛轰鸣,方青雯连忙转身,只见浓白的蒸汽从车头喷吐出来,车厢加速滑过,她盯紧了去看,却唯有一窗一窗相似的侧影到后来,连车窗也终于高不可见了。
列车呼啸而过,被抛下的铁轨折射着明晃晃的日光,在她眼角刺出一抹泪光。
这时,一个少校军官带人从她身旁经过,跟在后头的一个小兵觑了方青雯一眼,极轻佻地吹了声口哨。那少校回过头来,正看见方青雯一边蹙眉望着开走的列车,一边抬手去擦眼泪,那小兵犹自笑嘻嘻地上下打量着她,那少校猛然站住,一个耳光劈头就打了过去,那小兵挨了这么一下,立刻耷拉着脑袋退到一边。
只听那少校说道:“这位小姐,您要是送完了人就早点回去吧。”
方青雯忙道:“我想问一问,去绥江的部队已经走了吗?”
那少校道:“小姐,这我不能告诉您。”
她想追问一句,那他走了吗?却忍住没有开口,带着感激之色点了点头,待他们转身,才从手袋里拿出丝帕,擦去了唇上的玫红。
入夜的仙乐斯依旧酒绿灯红,明蓝艳紫的灯光把舞池照成一尊硕大的玻璃鱼缸,其间裙裾飘摇,缀满水钻亮片的曼妙女子便是一尾尾瑰丽的鱼。
方青雯袅袅娜娜的身影在人丛中穿行而过,也不理会同她打招呼的男男女女,径自走到台前,带着一点倦怠的笑意给了乐队一个手势,乐声戛然而止。
“今晚是我在仙乐斯的最后一宵。”她在台上语笑嫣然,台下的舞女常客不免窃窃私语,却见方青雯顾盼之间,柔媚不可方物,“多谢诸位的关照抬爱,别的——我也不会什么,就唱支歌吧。”
她朝乐队微一颔首,短短的前奏一过,她沉妩的嗓音教人听在耳中如饮醇醪:
“莫再虚度好春宵,
莫教良夜轻易抛,
你听钟声正在催,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
碧空团圆月色好,
风吹枝头如花笑,
莫教钟声尽是催
”
她身姿摇曳,声气缠绵,台下时有喝彩声和花枝抛上来,她从一个小姐妹手里接过一枝半开的白玫瑰,低头抚弄着唱道:
“不羡月色团圆好,
我俩也有好春宵;
随那花朵迎风笑,
我俩且把相思了。
浓情厚意度春宵,
轻怜蜜爱到明朝。
”
第209章 惜月/我的良人却已转身走了(1)()
春雨如烟,一城深深浅浅的新绿,都洇在这淡淡的水雾里,没有风,任红杏枝头有多少繁华也只得安静。
“你干吗这么早过去?”陈安琪一边问,一边张望车窗外的天色,这样况味不明的天气,她一向不大喜欢。
谢致轩把玩着她戴了蕾丝手套的小手:“庭萱借了老秦过去料理晚上的拍卖,老秦说你们这些太太小姐捐的都是首饰,文玩古董不多,我去瞧瞧有没有能压场的东西。”
安琪拱了拱眉尖:“北边现在很缺钱吗?”
“没到那个地步,真要是到了那个地步,谢总长早就发公债了。”谢致轩微笑着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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