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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医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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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官员道：“我朝好久没举办这么大规模的宫宴了。”
另一名官员答道：“还不是翎国面子大。”
“不知翎国皇子皇女长什么样子，莫非真是三头六臂不成？”
“翎国人好战，一个顶咱们三个。”
先到的官员们交头接耳，见祈慕沉和郑庚走来时才停止议论，郑庚笑道：“诸位大人今日效率都很高啊，这么早就来等候了。”
礼部侍郎笑呵呵道：“这不是先来安排家眷去后花园么。”
“哦？看来今日来了不少女眷，都想跟翎国王爷和亲？”
“没。”礼部侍郎打哈哈，其实官员们也是矛盾的，一旦两国开战，嫁过去的闺女不得遭殃啊，但为了讨好蓉帝，牺牲一个嫡女又何妨！
“本座看侍郎大人就很想嫁闺女。”晏弦芝迈着懒散的步子，言笑晏晏走来。
礼部侍郎一见晏弦芝就一脸哀怨，他昨日给翎国十七公主赔礼道歉了良久才消了十七公主的怒火。
“国师莫要调侃本官，昨儿你们当街打斗让陛下知道了，罚了本官半年俸禄。”
晏弦芝无所谓，“才半年，老兄挺挺就过去了，大不了本座接济你半年。”
礼部侍郎知道说不过他，不再接茬。
第142章 宫宴（二）（）
兵部右员外郎看向晏弦芝身后的药童，话里有话，“国师可真金贵，受个风寒都得带上随从。”
“诶，这是本座小徒弟，打算培养她炼药。”晏弦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瞎话。
祈慕沉一眼就认出小药童是谁了，俊眉微不可察皱了一下，目光如炬地看着晏弦芝。
晏弦芝稍稍偏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没心没肺冲祈慕沉笑笑，祈慕沉转身不再看他。
梨璐将祈慕沉的反应尽收眼底，当初她说过祈慕沉在朝堂之上与真实的他是不同的，可此刻她突然觉得这才是真实的祈慕沉，目光犀利、神色淡漠。
她发觉，越和他相处越看不懂他！
御前太监唤众官员入席，祈慕沉坐在萧骢下首，晏弦芝由于品阶不高，位置离皇帝宝座较远，梨璐立在他身后，家眷们也被邀请入席，他们集中坐在门口位置。
翎五王携着一众使臣入席后，蓉臣开始悄悄打量他们，除了五官深邃点儿，也没长三头六臂呀！
十七公主和翎六王好奇地扫视一众蓉臣，翎六王感慨，“都说蓉国俊男美女多，这话比真金还真！”
“六皇兄看上哪个贵女可以开口朝蓉帝要。”
“太野蛮了，万一人家姑娘不愿意呢。”
“今日来的都是愿意的！”十七公主露出鄙夷的神情。
翎五王锁定到晏弦芝，微微挑眉，心道晏弦芝品阶那么低，为何敢肆无忌惮和他们大打出手？
蓉帝蓉后姗姗来到，蓉帝和翎五王寒暄了一阵子，之后御前太监上前宣布宫宴正式开始。
首先是歌舞表演，十七公主忿忿盯着那些扭动水蛇腰的舞女，有种想掰断她们的冲动。
曲舞暂歇，蓉帝朝翎五王端起酒盏，“蓉翎休战以来，边境和睦友好，承平王在奏疏里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两国边境的百姓经常友好往来，朕实感欣慰，相信翎帝也和朕有一样的感觉。”
翎五王颔首：“本王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强两国邦交，赶来蓉都的途中，本王见识了贵国的繁荣文明，这次本王也是带着文化交流的使命来到贵国，希望蓉帝陛下能将贵国的艺术展现给本王和使臣，让我们带回去学习。”
“翎五王客气了，朕也早就想见识贵国的文化传统了。”
十七公主插嘴道：“蓉帝陛下，听闻贵国文人墨客追崇四雅，焚香、煮茶、插花、挂画，刚好本公主也喜欢，不如蓉帝陛下找几个大夫和我们比试比试。”
翎五王冷冷扫她一眼，警告她不可造次，“令妹性子野惯了，说话口无遮拦，还请蓉帝陛下见谅，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蓉帝哈哈大笑，“哪里哪里，朕观十七公主为人豪爽，大胆敢言，颇有股英气，实为女子的表率！”
“让蓉帝陛下见笑了。”翎五王道。
蓉帝心里在咆哮，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敢向蓉臣挑衅四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儿就狠狠打翎国的脸。
第143章 对弈棋局（一）（）
“既然这样，那就遂了十七公主的意，咱们比试不伤感情，纯粹是文化交流。”
“好！”十七公主兴奋地拍下桌子，得意忘形道：“本宫还带了几位厉害的翎使，想和你们比试刀法、射箭、棋艺、舞技！”
翎五王脸都黑了，她若不是翎后之女，他早就把她拍死了！
蓉帝笑道：“一定让公主尽兴，那我们这场文化交流以比试的形式展开吧。不过时间毕竟有限，今晚咱们先选几样比试，其余再定日子如何？”
十七公主觉得蓉帝和蔼可亲，于是她也收敛了一些，“好，但凭蓉帝陛下做主。”
“先从棋艺开始吧。”蓉帝心里乐开花，蓉国的大国手可是数不胜数！
一听先进行对弈，翎五王松口气，他们带来了本国最强的棋待诏！
翎国棋待诏出列，却直接点了对手——祈慕沉。
“本官听闻祈大都督少年时曾与贵国几名大国手同时对弈，并取得全胜，本官一直想与祈大都督一决高下，不知蓉帝陛下可否满足本官的夙愿？”
蓉帝简直乐抽了，他还在想要不要让祈慕沉上场呢，他们这就直接点名了，象征性问道：“祈爱卿能否遂了使臣的邀请？”
梨璐听见那人直接点了祈慕沉瞬间抬起头，凝视着男人飘逸出尘缓缓起身的身姿。
祈慕沉向蓉帝行礼，又转身对那名棋待诏浅笑道：“本督听闻翎国有黑白双君子，棋艺登峰造极，一位是太上皇，另一位是棋待诏吴樨，本督不才，猜测足下便是吴樨。”
吴樨捋下胡子，笑道：“早听闻大都督有颗七窍玲珑心，果然不假，老夫正是。”
随后挑衅道：“不知大都督敢与老夫切磋一局否？”
祈慕沉对蓉帝作揖：“臣愿与吴樨切磋一局。”
蓉帝道：“好！只为切磋，且不可伤了和气，来人取棋盘，就在这殿上对弈吧。”
十七公主见祈慕沉出列时的迷人风采，眼睛都直了，心中感慨为何翎国就没有这般风姿卓绝的男子呢！
翎国男人普遍身材魁梧，长相粗犷，除了皇兄和太尉能入她眼外，其余她均看不上。
可翎国太尉压根不搭理她，她也不敢招惹，所以到了十八岁还未出嫁，这次翎帝翎后也是想甩手她这个挑剔的皇女了！
其实翎国有很多美男子，只是十七公主在翎都臭名昭著，美男子巴不得绕道走呢。
十七公主勾唇，“蓉帝陛下，光观棋多没意思，不如我们赌一局如何？”
蓉帝面露疑惑，“公主想怎么赌？”
“若是祈大都督输了，娶本公主如何？”
众人腹诽，十七公主真是咄咄逼人！
梨璐一听慌了神，握了下拳头，晏弦芝像看好戏似的等着蓉帝和祈慕沉的回答。
蓉帝问：“那贵国输了呢？”
“送你们一把削铁如泥的巨剑！”
祈慕沉低垂着眼帘，淡笑道：“这不适合吧，本督若赢了只为陛下讨了把巨剑，可我朝铸剑名匠每年都能造出上百把削铁如泥的巨剑；而本督输了就要娶公主，本督还未成婚，后院更是空无一人，这赌注并不合理。”
十七公主一听他还未婚娶，更乐了，那她会是他后院唯一的女主人，反正她嫁人后，第一件事就是清理丈夫的后院，这下倒方便了！
“既然大都督觉得不合理，那本公主拿六皇兄的太康剑做赌注！”
第144章 对弈棋局（二）（）
太康剑乃上古宝剑，世间只有一把，所向披靡，杀人不见血。
“你！”翎五王简直无语！
“靠！”翎六王爆了粗口。
祈慕沉唇畔勾起冷讽，点头同意了，“好。”
梨璐一听噘起小嘴，先生对自己真不负责！
很快小太监端来翡翠棋桌，祈慕沉两人相互颔首落座，祈慕沉淡笑道：“足下远来是客，本督让足下三步棋如何？”
众人惊诧，莫非大都督真想娶十七公主？！若是这样输了也不算丢脸。
十七公主以为祈慕沉真想娶她，美滋滋幻想着婚后生活，瞟了晏弦芝一眼，暗呸他没眼光，她主动贴上去他都不要，真是不知好歹！
暗戳戳看看祈慕沉，心道这才是她理想的夫婿！
吴樨略有深意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此人温淡如斯，一身傲骨，绝不可小觑！
心中思量：若接受让子，输了会被蓉国君臣嘲笑他学艺不精还要逞强，赢了会被众人腹诽他胜之不武；若不接受，输了便被耻笑他不自量力，惟有赢可眼前之人胸有成竹的神色，让他冒了冷汗，似乎是一位棋界圣者在睥睨他这个棋童，吴樨心里冷哼，都说祈慕沉善于心计，果然不假！
“多谢大都督美意，老夫想完成夙愿，要和你公平对弈，所以老夫不接受让子。”
祈慕沉毫不在意，但来者是客，率先选择白子，“吴大人请先行。”
吴樨从棋篓取出黑子，落子于金角的星位，祈慕沉落白子于斜对角的小目，与其形成犄角之势。
黑子再占一角，白子摆出无忧角，角围十二目两人交替落子。
大殿鸦雀无声，对于士大夫而言，下棋是家常便饭，但能观摩两位棋坛圣手的较量那是非常难得的。
两名太监没有用吸铁棋盘复制棋局，而是在一旁复述，只有会下盲棋的人才听得懂。
切。
打。
加长。
紧贴。
战局向银边延伸，中盘逐渐展开，殿上依然很静，偶有官员三三两两小声讨论。
“会下棋么？”晏弦芝回头问向认真听棋的女子。
“先生教过我。”
“哦？”晏弦芝向后仰了仰，“他怎么教你的？”
梨璐偏头呛他，“就正常教呗。”
“允许你悔棋么？”
梨璐心虚地摸摸手背，“那是先生让着我。”
“那你永远学不透。”
梨璐选择忽视他的良言，她有先生教就够了，可想起祈慕沉可能娶亲生子，再不会和她下棋，突然有些忧伤，“观棋不语，我要‘观’棋了。”
晏弦芝好笑地摇摇头，闭眼聆听棋局，可他突然感到疲惫，身体有些冷。
棋盘上，黑方势头强劲，猛攻白方孤子，把不少白子逼到了己方厚实的位置。
“大都督这棋危险了。”
“是啊，看着黑子一片大好。”
“不会输吧？”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一盘棋呢。”
“待看看，大都督从来不下无意义的棋局，若是大势已去，他不会浪费时间的。”
祈慕沉对旁人的议论置若罔闻，心无旁骛继续落子。
待黑子攻击到白子具有反弹力的孤棋时，吴樨并没细细考虑，他求胜心切，想要乘胜追击，却犯了大忌！
祈慕沉可惜地摇摇头，从善如流应对，几步棋后，白子包围了金角一众黑子，祈慕沉抬手提出无气黑子，棋局形势立马明朗，黑子以弱势扭着了乾坤。
第145章 对弈棋局（三）（）
吴樨意识到走错时为时已晚，白子如群狮般围堵黑子，把黑子逼到棋盘中腹。
“断！”
黑子呈现大批落单，孤零零屹立在“战场”，败如山倒，吴樨粗眉紧皱，再落不下一子，稍许抬起眼帘，将两颗黑子放在棋盘一角，“老夫输了。”
祈慕沉好心提醒，“吴大人确定？棋局还未收官。”
吴樨摇头道：“大势已去，再行棋也没了意义。”
“在本督看来，非也。”
众人竖起耳朵，这盘棋一般人看来的确没路了呀！
祈慕沉绕过棋盘，从棋篓取黑子落在一个极不起眼的位置，那片小天地顿时倾向于黑子。
吴樨诧异，他研究了一会儿，随即弯腰向祈慕沉行了一礼，“老夫学艺不精，献丑了，多谢大都督赐教，这步棋未必能使整盘局势起死回生，但也有了一线希望，老夫惭愧之余对大都督心生佩服，真是后生可畏！”
祈慕沉还礼，“吴大人谦虚了，棋局变幻莫测，本督此局只是侥幸取胜！”
众人抚掌表示对两人的尊敬，蓉帝爽朗大笑，“两位均是棋坛顶尖的棋手，都不必谦虚，棋局如战事，一步不慎可能倾毁全局，对于吴使臣的棋艺，朕和众爱卿有目共睹，不愧为翎国第一国手，这场对弈朕观的尽兴，赏！”
“多谢蓉国陛下。”
“谢陛下。”
太监撤走棋桌，吴樨走到祈慕沉身边，恭敬道：“大都督能否赏脸改日与老夫复盘一次？”
祈慕沉礼貌回礼，“吴大人客气了，若是想复盘可去祈府寻本督。”
“老夫一定登门拜会。”
十七公主咬咬后牙槽，一把躲过翎六王的宝剑，上前双手奉上，“愿赌服输！”
蓉帝笑眯眯道：“公主诚而有信，那朕就收下了。”
翎六王那叫一个肉疼，那可是上古宝剑呐！暗呸十七公主绝对是个败家娘们！
“我们再比！”
“公主想比什么？”
十七公主绝不能让己方再输了，“斗茶！”
蓉帝捋把胡子，看来翎国做足了准备呦。
“那就点茶吧，比较汤色和咬痕持久。”
“都可以，赌注是什么？”她最关心赌注。
蓉帝心里一乐，“斗茶当然是观茶者自愿下注。”
“那多没意思，这样吧，加一条，若是我方赢了，本公主还要嫁祈大都督！”
梨璐气到不行，这公主是不是有毛病？赖上祈慕沉了？！
“这不好吧，朕可提醒公主，再输，你的和亲可就难了。”
哪个世家公子愿意娶这么强势厚脸皮的女人？！
十七公主算盘敲得响，别人都不想娶她，那就只能嫁给祈慕沉了！
“无碍，贵国贵胄子弟若是斤斤计较，本公主不嫁也罢。”十七公主扫视了一眼门口的官宦子弟，又转头对蓉帝道：“若我方输了，本公主这条九节鞭就赠与在座中习惯舞鞭的贵女吧。”
“那好吧。”蓉帝为难地看向祈慕沉，“祈爱卿是否要斗茶呀？”
祈慕沉起身拒绝，“臣的茶艺远不如在座同僚。”
十七公主趁热打铁，“好！我们带了三名三昧手，蓉帝陛下也请出贵国三昧手吧。”
第146章 斗茶（一）（）
众人咂舌，谁不知道祈慕沉的茶艺登峰造极，他的回答十七公主显然没领会，他说自己的茶艺不如同僚，意思就是让更厉害的人比试，那不是摆明他想要赢嘛！
翎五王和翎六王也汗颜，两人对视一眼，甚是无奈。
蓉帝看向大殿，“众爱卿谁可出列啊？”
觞王起身：“臣愿！”
郑庚道：“老臣愿！”
还缺一名选手却无人请缨了，萧骢笑道：“不如让晏国师上场吧。”
蓉帝没说什么，但眼底闪现愤怒，萧骢是想观察晏弦芝的伤势吧！
晏弦芝懒懒起身，掏出帕子捂口轻咳两声，“只要众位不介意本座染病，本座愿意斗茶。”
“国师病了啊，怎么没告假歇息呢？”萧骢佯装关切。
“本座又不矫情，屁大的病还需告假？”晏弦芝爆粗口了，显然内心不是很平静，想想也是，谁遭遇刺杀不会发火呢？
“也是，国师命硬得很。”萧骢端起杯盏致敬。
晏弦芝“嗯”了一声，“本座命是硬，所以萧阁老还是离本座远些为妙，小心被克。”
“你！”
“好了！”蓉帝制止两人再说下去，“晏爱卿过来点茶！”
“微臣遵命。”晏弦芝摇着扇子就要过去，梨璐拽了他一下，他转头一笑，以示无碍。
这个动作让祈慕沉看在眼里，但他很快收回视线，将目光锁在大殿上。
蓉帝注意到了小药童梨璐，心道晏弦芝必然伤得不轻！否则不会带药童来大殿
宫人端来八仙檀木桌，摆上茶臼、茶磨、建盏等斗茶工具，还在地面上立了竹炉，加进龙眼炭准备煮水。
夙秉矜走上前，打开方桌上的熏香炉点燃富森红土，余光看了一眼正在净手的晏弦芝，有些担忧，晏弦芝没抬头看他，嘴角却扬起弧度，夙秉矜心领神会，归座。
乐师演奏起管弦，众官员小声闲聊，方桌前的六人整装待发。
茶膳坊将炙烤后的茶饼送到大殿，用的是绿茶茶饼。
茶执席端坐方桌一边，其余三边各坐两人，晏弦芝和觞王坐在一起。
竹炉上的水壶停止嗡嗡声，活泉水的“蟹眼”出现了，宫人将其倒入青白釉汤瓶分放六人手边。
六人开始点茶，晏弦芝动作较其他五人慢了许多，他慢条斯理捣碎团茶，之后放入茶磨慢慢研磨成细末，此时他的额头鼻尖开始沁出薄汗，后襟浸湿，脸色煞白，梨璐看他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发热了。
他执起汤瓶浇烫建盏和茶筅，将磨好的细茶末扫进建盏，注少量水与茶末搅拌成茶膏，又继续注水七分满，开始以八字形抹开茶膏，呈顺时针快速搅动，其余五人已经差不多了，发现晏弦芝还没结束，于是继续搅拌。
晏弦芝搅拌的茶汤汤色纯白，他停下动作，其余五人也跟着停止搅拌。
茶执席请蓉帝蓉后、十七公主、五王六王为下注者投票，五人各执一朵娇艳的夹竹桃，因选手都是三昧手等级，故而汤色均为纯白，那就只好判断汤花咬盏的长短了。
最后以晏弦芝的咬盏时间最长，除了十七公主，其余四朵花都投给了他。
蓉帝暗道，虽然翎帝霸道不讲理，但他的皇子们还是有些风度的。
除了这个十七公主，刁蛮无脑，故意歪曲斗茶的结果。
第147章 斗茶（二）（）
宫人将茶分给一些大臣品尝，六人又为众人表演了茶白戏，即在点好的茶上作画。
郑庚使用茶勺沾冷水在汤花上绘了一幅小桥流水，觞王则是直接注水入汤花形成一幅较为模糊却很有意境的远山白云，晏弦芝融合二人的方法，以“下汤运匕”演绎了一幅月下梅花。
待宫人收拾了茶具座椅，晏弦芝返回条几，刚坐下就感到头皮一麻，他反而会心一笑谁也没注意他的头顶多了几枚极细的银针。
“晚上再熬药吧，你再坚持一会儿。”梨璐低声道。
“好。”
“本公主愿赌服输，蓉帝陛下把我的九节鞭赐给你的臣民吧。”十七公主将鞭子呈上，御前太监双手接过，等着蓉帝开口。
蓉帝看着这条九节鞭，精致小巧，为女子所用，在座的女子除了俞绵音外还有兵部霍尚书的嫡女会使鞭，蓉帝心下拿捏，道：“霍家十小姐，来试试鞭子合手么？”
霍十小姐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接过九节鞭，以右手腕为轴挥起，鞭子在身前呈圆形转动，发出“嗖嗖”的鞭响，气势如虹，九节鞭在她手里上下翻飞、震撼人心。
在座的官员无不伸起大拇指啧啧称奇。
霍小姐收鞭，对蓉帝敛衽一礼，“臣女觉得此鞭甚是合手。”
十七公主傲娇一哼，“那当然，这可是父皇特意命名匠打造的，是本公主十八岁的生辰礼。”
夙秉荏眼露不屑，这十七公主刁蛮任性、泼辣无脑，年岁还那般大了，好意思告知给别人她已经十八了！
若是娶了这只母老虎，他都不敢回东宫入睡！
“既然霍十小姐觉得合手，朕将它赏赐给你了！”蓉帝笑眯眯挥手示意她可以带着九节鞭退下了。
“多谢陛下。”
霍尚书起身作揖，“多谢陛下赐鞭。”
十七公主觉得今晚不挽回一局实在丢翎国的脸，遂道：“蓉帝陛下准备下一场比试什么？”
蓉帝问下时辰，“天色不早了，这样吧，再来一场插花技斗，其他的等三日后的校场演练再比试。”
“插花？”十七公主心道，这怎么分胜负？全凭主观，分明是蓉帝想给他们使臣找个台阶下。
宫人们搬来桌案，宫女捧着花束前来，牡丹、鸢尾、金盏菊、虞美人、金鱼草、美女樱、拂尘、翠竹等，很多都不是这个季节会有的品种，还有一些异国品种。
翎六王调笑，“娇艳的花好比美人，美人都是水做的，需要用心呵护才好。”
蓉帝捋着胡子，“翎六王有怜香惜玉的柔情，朕相信哪位女子嫁于你为妻，定然无忧无虑亦无患啊。”
“蓉帝陛下说笑了。”
蓉帝笑笑，转移了话题，意味深长道：“这场花斗，就以‘和’为主题，朕的太子一直静默，这场由你来吧？”
萧骢眼眸划过了然，蓉帝这是借此警告他们主战派呢！
夙秉荏起身，笑得一脸假，“儿臣领命！”
十七公主打个响指，转头对翎六王道：“六皇兄在插花上造诣深，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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