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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医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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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林子外还有几辆马车，若是一并进林，需要关闭竹林机关才可。”
蛊怪摆摆手，“你看着办吧。”
“是。”
一刻钟后，阁楼门前停驻了三辆马车，祈乐和媒妁被请上三楼。
蛊怪端坐在上座，祈慕沉列坐一旁，祈乐恭敬地向蛊怪行了一礼，并递上承福王拜贴，之后便站到了祈慕沉身后。
第304章 三书六礼迎娶你（一）（）
周媒妁上前对两人行了敛衽礼，开口道：“老朽今日是来为承福王世子和一笑医说媒的，为人做了半辈子媒，还是头一次进咱们杏医林，蛊尊主常年深居简出，想要见您一面实属不易，今儿老朽有幸了。”
“本尊虽然没为弟子们求娶过亲事，但你周大媒的名字本尊是有所耳闻的。”
“那真是老朽的荣幸。”
“荣幸不敢当，只是本尊想问一问，周大媒是来行六礼中的哪一礼？”
众弟子闻讯赶来，梨璐更是懵圈，刚要跨进门槛就被十一拉住了，“师父让师姐在二楼等着。”
梨璐独自坐在二楼的后堂，甚是无聊，于是偷偷上了旋梯，去往三楼的后堂，后堂和堂屋以户相通，梨璐贴在门板上听着堂屋的动静。
“自然是来行纳吉和纳征之礼，承王府的聘书和礼书已在老朽手上，若是蛊尊主同意，我们今日就可行聘定亲。”
蛊怪睇了眼面『色』温润的祈慕沉，又对媒妁道：“这于理不合吧？”
所谓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正常是需要一道道步骤走下去的。
众弟子嘴角抽搐，他们师父还知道这三书六礼呢？还听说过媒妁的名讳呢？
周媒妁笑道：“老朽做了这么久私媒，如何不知这六礼的步骤，只是一笑医的生辰八字核对不了，承福王妃就找了大师用别的法子，同样卜得吉兆。绣蓉两国不同于其他小国，在婚事方面比较开放，很多时候我们做媒都不会按部就班，而是要量体裁衣，何况你两家是异国结姻，很多风俗习惯也是不同的，蛊尊主是江湖中人，江湖人不该拘小节！再说咱们这纳征走的可是地道绣国习俗。最主要的是两个孩子心心相印，前几天世子开到，蛊尊主不是也同意了这门婚事么！”
蛊怪又瞥了眼祈慕沉，心道这小子根本就谋划好了，哪里是他爹娘算好了日子，“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臭小子！
他爹爹那封拜贴说不定早就拟好了放在他手边。
不过无所谓，纳采、问名、纳吉都不及纳征重要，因为纳征敲定后，女方基本就是男方的人了。
“那这请期礼呢？”
周媒妁答道：“承福王妃的意思是，若蛊尊主答应了定亲事宜，承福王及王妃必定带上彩礼亲自拜会您，到时候再选择良辰即可。”
“请期倒是不急，我徒儿还未及笄，再者绣蓉两国的习俗规定，女子出嫁年岁为十六，本尊没说错吧？”
“看来蛊尊主对弟子们的婚事很上心呐，您说得极对。”
蛊怪摩挲着拐棍把手，随后用拐棍敲了敲地面，“本尊同意这门亲事了。”
祈慕沉唇角泛起笑意，门板后面的梨璐咬着下唇窃喜，师父那么疼她，怎么可能多做阻挠！
而坐在一旁的闻人殷面容淡淡，宽袖下的拳头不自觉握了起来，又无力地松开，他告诉自己，璐璐幸福就好。
蜜蜡瞳眸越发黯淡，他起身默默离去，蛊怪瞥了他一眼，几不可察叹了叹气。
第305章 三书六礼迎娶你（二）（）
剩下的师弟们都抱拳祝贺着祈慕沉，祈慕沉一一回以微笑。
周媒妁双手奉上一个红漆盒子，道：“既然尊主应下了亲事，那么请接受承福王府的聘书和礼书吧。”
十一上前接过，转身递给蛊怪，蛊怪打开后，看到一摞折叠好的绿『色』龙帖及红纸墨字的礼书，绿『色』龙帖落款是承福王的名字及大印。
盒子是金丝楠木制成的，里面还装有一对翡翠圆条镯子。
蛊怪点点头，问道：“本尊是不是需要回帖？”
“是的。”周媒妁将事先准备好的粉红『色』凤帖呈上，“您阅览后署个名即可。”
蛊怪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叹道：“你们还真是面面俱到啊。”
“这不是为您省事么。”周媒妁笑了笑。
“成，本尊就代替十璐的爹娘签了这‘卖身契’。”
“师父瞎说啥呢。”四师兄嗔道。
“就是，什么卖身契，那可是小师妹的婚书。”五师兄补充。
“对对，签了之后祈兄和小师妹就成了姻眷。”七师兄咬口苹果，很是开心。
十一取来笔墨，祈慕沉起身亲自拿起墨锭为蛊怪挽袖研墨，蛊怪重重『舔』笔，执笔时看了很久才署上了他的本名——景楹。
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抬起眼帘朝祈慕沉哼了哼，“别高兴太早，这一年多的时间若是你敢负了十璐，本尊就悔婚。”
周媒妁打哈哈道：“可不能悔婚呐，不吉利还会落下非议。”
“本尊才不管那个。”
祈慕沉淡笑颔首，“晚辈不会让前辈有这个机会的。”
“哼。”
祈乐走上前，拱手道：“蛊前辈，礼书上罗列的聘礼全部在马车内，请您过目。”
蛊怪对一众弟子道：“你们帮忙抬上来。”
几十箱聘礼被抬上来时，蛊怪很淡定地打开看了看，问道：“本尊需要还礼多少？”
周媒妁答道：“这不是最后的迎娶彩礼，没那么讲究，蛊尊主可将这些全部送回或送回一半即可。”
“这些留下，本尊另有准备。”
“也可，但要取双忌单。”
“嗯。”
十一送祈乐和周媒妁出谷，其余弟子围住蛊怪，蛊怪端着盖碗哼道：“该干嘛干嘛去！”
三师兄问道：“师父，你何时懂这些的？”
六师兄又问：“小师妹的嫁妆您是不是早已准备好了？”
蛊怪放下盖碗，扫视着他们，“不止十璐的嫁妆，你们各个娶媳『妇』的银子本尊也凑合出来了，那么你们说说谁要第一个娶媳『妇』？”
九师兄打个哈欠，“午休时分，俺去睡了。”
“嗯嗯，等我一起走。”四师兄接道。
六师兄一拍脑门，“徒儿突然想起件事要办，就先撤了。”
“老七，推我去趟『药』库。”三师兄挤眼道。
“哦好。”
弟子们一拍即散，堂屋内只剩下祈慕沉、十二、十三。
蛊怪望着遁走的徒弟们，嗔道：“出息！”
十三笑嘻嘻凑上来，“师父，徒儿准备好娶媳『妇』了。”
蛊怪抬起拐棍冲他屁股拍了两下，“凑什么热闹！一边凉快去。”
“师父，天气够冷了。”
“滚蛋。”
“诶。”
第306章 还没断奶（）
十三听话地往外走，十二哈哈大笑，“就是，还没断『奶』呢，就想着娶媳『妇』了，不害臊。”
“谁没断『奶』？！”十三折返回来去掐十二的脖子。
“你每天都喝羊『奶』，不就是没断『奶』么。”十二掰开他的手，冲他做鬼脸，“小羊『奶』小羊『奶』，略略略……”
师兄弟们戏称十三的『乳』名为羊『奶』。
两个小兄弟互怼互掐着出了阁楼。蛊怪『揉』『揉』眉心，真够闹的。
梨璐推开门跑了出来，她先跑到蛊怪身边帮他捏肩捶背，蛊怪拍开她的手，“还没行下茶礼，这亲啊还不算成。”
梨璐知道他口是心非，笑眯眯道：“等下次承福王和王妃来咱们林子，再行下茶礼不迟呀。”
“哼！”
“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什么都懂。”
“本尊以后去别人府上提亲，若是什么都不懂岂不闹笑话？”
“是是，师父未雨绸缪。”
蛊怪扶着拐棍起身，指了下装聘礼的箱子，“喜欢什么就挑出来，剩下的本尊要拿去库房了。”
“师父留着吧。”
“那些姑娘家的东西本尊留着作甚？除了酒和茶，其他你挑吧，本尊要去歇会儿。”蛊怪走到祈慕沉身边，用拐棍拍了下他的小腿，“记住你说的话，若是给了本尊悔婚的机会，本尊绝不留情面！”
“晚辈记得。”
“嗯。”
梨璐从聘礼中挑了两支同样式的南红发簪，走到祈慕沉身边，示意道：“阿沉，我们一人一支。”
“好。”祈慕沉取过其中一支为梨璐斜『插』入发鬟，梨璐让男人坐在靠椅上，为他拔下发髻上的木簪，还故意让他的青丝全部垂落，反正四下里没别人，梨璐不害臊地为男人一点点挽发，并『插』上了另一支南红发簪。
梨璐搂过男人的脖子，认真道：“阿沉，我们定要不离梨不弃祈。”
祈慕沉拍着她缠绕在他脖颈处的手臂，温声道：“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阿沉，谢谢你让我治愈了你的寒毒，谢谢你让我陪在你身边，谢谢你来求娶我。”
“杏医林的梨妞妞，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哈。”梨璐歪着头看他，“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名字？”
“从此刻起。”
……
两人出了阁楼，才发现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沫，祈慕沉抖开臂弯的斗篷为梨璐罩上，“先回去午休吧。”
“嗯嗯。”梨璐站在大雪中，摊开掌心让雪花落在上面，“睡醒后我们吃午膳，然后让十一带你去泡温泉。”
“好，先送你回院子。”
午休后，梨璐推开房门，惊喜地发现外面的积雪已没过靴面，雪还在簌簌落下，她披上斗篷往阁楼的方向走去。
蛊醉阁里大伙正煮着茶等待食用午膳，梨璐进来时，十一为她掸落斗篷上的浮雪，“师姐，师兄们提议在大雪中舞那段大师兄当年编排的剑法呢。”
“好呀，我好久没舞剑了。”
四师兄点头，“我们为祈兄表演一段，正好我也有些想念大师兄了。”
六师兄笑道：“大师兄若是知道，会感动到哭吧？”
“也许哦。”七师兄起身去取木剑。
祈慕沉推着三师兄，与蛊怪一同站在二楼的挑廊上，看着大雪中伫立的九名弟子，他们换上了清一『色』的雪青长衫，并用同『色』发带将头发全部盘在脑后，九人并成一排，面向阁楼，双脚并拢，右手掐诀，左手反握剑柄，竖直贴于背后……
第307章 敬二师兄（）
三师兄腿上披着绒毯，绒毯上放了把瑶琴，他手指自然弯曲抚在琴弦上，当曲音奏响，九师兄随即喊道：“出势！”
只见大雪中的九人屈膝出脚，右手亮出剑诀，重心移到身体右侧，木剑以半弧形划向体前。
琴声回转，木剑被九人向上抛出，改为右手接剑，刺向阁楼方向，随即向上立剑，九人同时呈陀螺状旋转向上飞起，从廊道往下看，竟像九朵带着剑气、伴着雪沫的寒兰花。
雪青『色』长衫化作寒兰的茎叶，而木剑旋转出的形状就是那罕见的黄绿『色』花朵，不华美却能在凌霜中冒寒吐芳。
祈慕沉不禁赞道：“这套剑法随着音律斗转，时而柔美时而凌厉，在这白雪中舞出了气势，招式美轮美奂、变幻莫测，精髓却在于持剑者对剑法与乐曲的贯通上，能编排这套剑法的人在乐理的领悟上可称得上大师了。”
“本尊的大弟子确实不是等闲之辈，他在乐理上的造诣不输绣国历代的大司乐，本尊与他也是因乐结缘。”
祈慕沉淡笑着继续欣赏“傲雪寒兰”，心道晏弦芝真的非同凡响。
一曲闭，九人收势归位，呼吸调气。祈慕沉轻轻抚掌，九人向二楼方向挥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酣畅淋漓的快意，而他们的微笑绽放在风雪中，更为这漫天雪『色』锦上添花！
蛊怪拄着拐棍走进堂屋，五师兄拿着铁勺走出厨房，对楼下的众师兄弟道：“准备开饭！”
祈慕沉推着三师兄的轮椅进屋后，便见闻人殷坐在侧座上抿茶，三师兄笑着对祈慕沉道：“这套剑法其实是大师兄编排，二师兄改良的。”
祈慕沉挑挑眉，眸中划过欣赏。三师兄对闻人殷问道：“刚没见到二师兄，可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
蛊怪转身坐在上座，看向闻人殷，“脸『色』不好，一会儿让老五给你炖些补品。”
闻人殷抬起眼帘，“徒儿又不是女人，喝什么补品？”
蛊怪扁了扁嘴，“本尊看你愁眉苦脸跟个大姑娘似的。”
“……”
众人正好走进来，五师兄道：“大家入席，开饭了。”
十二调笑：“自从祈兄来了林子，二师兄就没给过好脸。”
蛊怪、闻人殷、梨璐：“……”
祈慕沉淡笑道：“那一会儿，在下得多敬二师兄几杯。”
闻人殷拱拱手，“好说。”
梨璐拍了下十二的后脑勺，低声道：“胡说什么呢。”
“哪有胡说，事实嘛。”
入席后，蛊怪左手边是闻人殷，右手边座着梨璐，梨璐身边依然是祈慕沉，众师兄依次与祈慕沉碰杯，梨璐怕他喝多，一个劲给师兄们使眼『色』，四师兄隔空点了点梨璐，“看看，还没嫁呢就知道护夫了。”
“小师妹放心，祈兄若是醉了，师兄这有解酒『药』丸。”六师兄掏出瓷瓶晃了晃。
祈慕沉拍拍梨璐的手，“无碍。”
闻人殷一直默默喝酒，祈慕沉斟满酒盏对他示意，两人什么也没说，闷头喝了好几盏。
蛊怪觉得自己夹在中间有些多余，便起身先离开了，把酒席留给了年轻人。
第308章 我的狐狸先生（）
梨璐将盘子里的青菜挑出来夹到一边，把剩下的肉全吃了，闻人殷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不禁笑笑，他好像更喜欢她了，这种得不到的情愫有些抓心挠肺，可他想到晏弦芝信里写的那句话就觉得自己可笑！
晏弦芝托梨璐给他稍的信里写了一段很突兀的话：十璐只把祈慕沉当男人看，其余的人要么是亲人，要么是朋友，要么是陌生人，若你不想当她的陌生人，那就放手吧。
……
梨璐扭头看向十一，“十一，一会儿麻烦你带阿沉去山上泡温泉哈。”
“嗯好。”
“下雪呢。”十二提醒。
“雪天泡温泉才有意境。”梨璐笑道。
散席后，祈慕沉在送梨璐回院子的途中问道：“泡温泉为何要让十一带我去？”
“因为附近有猴子，会偷泡澡人的衣物。”
“猴子会跳进温泉么？”
“不会，汤池周围涂抹了猴子不喜欢的天然香料，它们不会靠近池壁，但会抱走地面上散落的衣物首饰。”
祈慕沉怔然片刻，疑『惑』道：“那泡温泉不是会被猴子围观么？”
梨璐咯咯笑道：“嗯呐。”
“……”
男人脑海里立马脑补了一幅吃瓜猴子围观他洗澡的画面，他摇摇头，可画面挥之不去。梨璐用极低的声音道：“猴子比我有福利。”
“我不介意你去看。”
“……”梨璐讪讪道：“当我没说。”
祈慕沉刮刮她的鼻子，附在她耳边调笑道：“我们既已定亲，很多礼数可以不必遵守了。”
结果在他意料之中，梨璐的耳朵染了层淡粉『色』，梨璐拍了下他的胳膊，拧眉道：“你是我的先生么？我的先生温润如玉、文质彬彬，和你一点都不一样。”
祈慕沉挑眉，“那个祈慕沉是假的。”
“我看也是。”梨璐耷拉着脑袋瓜子，“怪不得之前我对你表白，你都毫无波动，原来表白错了人。”
祈慕沉哑然失笑。
两人进了堂屋，刚关上门男人就把梨璐按在门扉上，勾了下唇，“那些话再对我说一遍，看看我有没有波动。”
以前没波动是因为他在隐忍，现在他根本不许忍着。
“臭美吧臭狐狸。”梨璐仰头嗔他，“你的外表连王妃都骗过去了，大家都觉得你是个好好先生，结果咧？”
“非也。”祈慕沉不赞同道：“在你之前就有那么一人，辨别出来了。”
“谁？”
“晏弦芝。”
“你们俩都一样。”晏弦芝的狡猾一点不输祈慕沉，甚至更甚！
祈慕沉凑近梨璐的面颊，亲了一口，“把那些话再对我说一次，梨妞妞。”
“才不要。”
……
十一和祈慕沉顺着石阶往山上走去，抵达山顶便能看见许多细小的支流，像浅溪一样流淌，水面下躺着许多不同形状和『色』彩的雨花石，溪流两侧积着白雪，白雪与溪流交界处冒着水汽，搭配土坡上四季常绿的植被，看上去如梦似幻。
“倒是处雅致的景象。”
十一解释道：“师父进林后发现了温泉眼，便命人挖了前面几处汤池，又在池壁设了小型溢流堰，这些支流便是溢流堰溢出的温泉水。”
第309章 雪天温泉（）
两人到了一处温度适宜的汤池旁，汤池的池壁是用汉白玉筑起的，池壁已被池水冲刷磨合的圆润光滑。
“这附近有许多猴子，师父让我们定期在池壁上涂抹香料，以防香料被冲刷掉，所以祈兄若是看到猴子徘徊在附近，不必担心它们会跳进汤池。”
祈慕沉眉梢一抽，看来猴子们很喜欢“明窥”人们洗澡啊。祈慕沉将外衫脱下交给十一，便没入了汤池。
四周堆满皑皑白雪，使温泉冒出浓浓的水汽，祈慕沉枕在池壁上阖着眸，享受雪天温泉带来的惬意。
十一掏出几个鸡蛋装进网兜里，将网兜挂在池壁上，坐在一旁等着他的温泉蛋出汤。
当祈慕沉听到“吱吱唧唧”的声音，掀起眼帘便见到十几只红脸猴徘徊附近，一只小猴更是大胆地凑近十一，想要扯它手里的衣衫，以翻找食物。
十一高冷地将事先准备好的果子撇向远处，那十几只猴子就向着果子而去了。
十一冲祈慕沉腼腆笑道：“对这些猴子不能太友善，否则它们会认为咱们软弱，进而变本加厉。”
“你的做法是对的。”
泼猴泼猴，叫的一点都没错，耍赖犯浑对于它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它们是自然界的种群，自然“遵循”欺软怕硬的法则。
祈慕沉『裸』『露』在外被浸湿的青丝挂上了冰碴，连长长的睫羽都染了白霜，他舀了把池水抹下脸，很快睫羽又霜冻了。肩膀往下浸泡在温热的池水中，肩膀往上透心凉，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着实奇妙，让人流连忘返。
十一贴心地为他递上锦帕擦脸，又把装着鸡蛋的网兜拎出水面，拧开凉水囊，浇灌在鸡蛋上，十一笑道：“一会儿送给师父和师姐吃。”
祈慕沉觉得这个少年内心住着一位安详的老人，他老成持重又不乏童真，是一个真正温润温暖又温柔的人。
杏医林外。
十二和十三去往林子入口，十三抱怨道：“师父又让二师兄、六师兄和八师兄出诊了，这个月他们出诊的次数比我多了两番。”
十二叼着根草，不甚在意，“能者多劳嘛。”
“瞧你那点出息，就喜欢偷懒。”
“这不叫偷懒，这叫服从师父的安排。”
十三不满地踢了下路边的石子，“来年开春我就要出林游历了，师父现在不让我多试试身手，到时候我在江湖上闹笑话咋办？”
“逐出师门。”
“你又找打！”十三拍了下十二的后脑勺。
十二捂着头忿忿道：“我才是师兄！”
“你就是个小屁孩。”
两人又互怼起来，等到了林子入口处，见到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等在那。
十二对那名大汉问道：“你是为自己还是为家人求医？”
大汉递上帖子，十二打开一看，不禁蹙眉道：“你走吧，杏医林不接受你们的请求。”
“为何？”
“这是我们尊主的规矩。”
大汉鹰眼划过狠厉，“我们寨主说了，只要蛊老头派弟子前去会诊，你们要多少银子我们都出。”
第310章 十三出事（一）（）
“本神医刚刚也说了，你们的请求我们不会应允。”
“你去和蛊老头商量下，老子就在这守着，让他亲自出来解释。”
十三哼道：“你也配让我师父出来？”
十二懒得理闹事的人，反正他们又进不去林子，闹完就会走，这是经常遇见的情况，对于蛊怪不喜欢的人，即便对方出价再高，他们也不会出诊的。
十二把那张帖子往地上一掷，转头就走。十三其实内心是很纳闷的，为何师父对那个寨子如此忌惮，他们和师父发生过什么恩怨么？
大汉看他俩真的不搭理这茬，喊道：“我们寨主说了，若是你们肯出手相救，我们愿意离开绣国，再不踏上绣国领地。”
十二扭头冷冷道：“这关我们杏医林何事？”
十三来了兴趣，若是他能让那些土匪撤出绣国，哪怕撤离那个山头，他都会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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