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旧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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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是由大米磨成粉，置于木甑中蒸熟的。”

　　　　苏澄接着说：“里面加了红豆馅，外面抹的是各种颜色的果酱。”

　　　　“有梨酱吗？”

　　　　“没有。”

　　　　“那它为什么叫梨糕？”苏梨问。

　　　　苏澄感到好笑，说道：“它还想问你为什么叫苏梨呢。”

　　　　苏澄像哄小家雀一样，终于让苏梨尝了一口梨糕。

　　　　他问道：“四姐，好吃吗？”

　　　　苏梨说：“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我特意为你买的，这家梨糕是我们学校附近刚支起来的摊子。”

　　　　他又说：“四姐若是喜欢吃，我以后放学日日都给你买。”

　　　　“怎么可能日日都买，你不是要出国留学了吗？”苏梨问。

　　　　苏澄往后座上一靠，头低低的，赌气似的说：“不去也罢。”

　　　　他打心底不想去留学，可他答应过三姐也答应过自己的母亲。

　　　　苏梨突然说：“苏澄，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去哪？”

　　　　“我要去找我喜欢的人告白，如果他接受了我，我就会跟他永远在一起。”

　　　　苏梨弯起唇角眺望着车窗外的晚霞。

　　　　她继而说道：“他若是不接受我，我就会离开燕城到时也许我会和你一起去留学”

　　　　“真的？”

　　　　苏澄听闻后突然笑了，说道：“虽然不太清楚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可是我希望他会拒绝你。”

　　　　“这样四姐你就能跟我一起去国外了。”

　　　　苏澄没心没肺的说着，苏梨这回没有去敲他的脑袋，自己是去是留，一切都是未知的。

　　　　苏梨第一次郑重的把未来交到李淮南的手中，她在心中想着，自己和李淮南还没正式开始，一定不会结束的。

　　　　她和李淮南的未来会如何，就看李淮南的选择了。

第94章　94斟酒（）　
司机将车行驶到红鸾的门口停下，苏梨想要打开门下车时，却被苏澄拦住。

　　　　他握紧苏梨手旁的车柄，问道：“四姐你是来找李淮南的？”

　　　　“对呀。”苏梨轻轻的说。

　　　　苏澄叹口气，说道：“你果然还是知道了，当日确实是他救的你”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瞒着我呢？”苏梨语气平缓，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经历了这场风波后，她现在的脾气收敛了许多，再没有以往的活力与苏澄争执斗嘴了。

　　　　她的病像是好了，也像没好。

　　　　“四姐喜欢他，可他不会喜欢四姐。”

　　　　苏梨看向苏澄，他继续说下去：“李淮南有女朋友，是我亲眼所见，他们很要好，李淮南每晚都去接那女孩下班回家。”

　　　　苏梨皱眉，问道：“你确定？”

　　　　“那女孩就在不远街道的时装店工作，若四姐不信，你可以去问李淮南她是谁。”苏澄说。

　　　　他所说的就是李淮南的邻居杨湫雨。

　　　　曾经苏梨在路边醉酒的那晚，苏澄在车里见到李淮南骑车载着杨湫雨回家。

　　　　他便以为这两人是情侣关系，所以他才这么反对苏梨和李淮南的接触。

　　　　其实，之后苏澄到时装店找苏梨的时候，再度见过杨湫雨。

　　　　可苏澄并没有将她与那晚李淮南车后座的女孩联想到一起。

　　　　他只见过李淮南“女友”一面，便匆匆的忘了，早就记不得杨湫雨的脸庞了。

　　　　只知道李淮南的“女友”在时装店里工作。

　　　　此刻，他将这件事告诉了苏梨，苏梨左手掐着右手的虎口，下午被纺织娘咬过的伤口，隐隐作痛。

　　　　慢慢地，虎口被她自己掐到麻木，再也感觉不到痛楚了。

　　　　苏梨说：“让我下车，我要去找他。”

　　　　“四姐，何必呢？”

　　　　苏澄不解，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有了爱人，为什么不潇洒的放手呢？

　　　　苏梨轻声说：“我都到门口了，如果此时不去找他，我怕我会永久的念着。”

　　　　别人的话打击不了苏梨的热情，除非李淮南亲口说出，她才有可能死心吧。

　　　　求他给个彻底死心的理由，也好过念念不忘的那般煎熬。

　　　　苏梨来红鸾的原因，霎时间从表白心迹，变成了与李淮南诀别。

　　　　苏澄不再阻拦她，只希望李淮南不要成为第二个梁珞雨，不然失恋后又要让她消沉许久。

　　　　苏澄扶着苏梨向红鸾里走去，引路的侍者为他们找了上好的包厢，将外面的歌舞喧嚣隔离开来，这里绝对的安静。

　　　　苏梨有些蜷缩着坐在红皮沙发上，她的两只手握了起来，食指一停一顿的抠着拇指。

　　　　指甲就像锐利的螳螂钳，在不断蚕食自己指头上的皮肤。

　　　　她却感觉不到丁点的痛，视线一直落在远处虚无的地方，久久不曾聚焦。

　　　　苏澄知道她在等李淮南，他对她说：“我去找他。”

　　　　随后苏澄离开了包厢，剩下苏梨一人坐在那里等着。

　　　　此刻，李淮南在红鸾二楼陈燃的办公室里，陈燃正在交代他事情。

　　　　陈燃三天后要动身前往南京，与当地的何老板谈生意，他让李淮南陪同他一起去。

　　　　“这姓何的是山匪起家，人奸诈的很，跟他打交道，要带足狗和狗粮。”陈燃笑道。

　　　　狗指的是枪，狗粮指的是子弹，陈燃说的是黑话，此行南京要做的生意也是黑市交易。

　　　　为了防止黑吃黑，陈燃为李淮南打着预防针，如果到时情况有变，李淮南得拔枪杀人。

　　　　陈燃问他：“以前杀过人吗？”

　　　　李淮南在他面前如实说道：“没有。”

　　　　“杀过鸡吗？”

　　　　“也没有。”

　　　　陈燃乐了，说道：“看来你注定要为我而开杀戒啊，今生你打算为我杀够多少人？”

　　　　李淮南扬起唇角，很浅的一个笑容，算是对陈燃的回应，他会为他杀人的。

　　　　陈燃说：“开枪时，手千万不要抖，更不要怕，什么事情，只要怕就完了。”

　　　　“我不会怕的，我会尽我之力为你做事。”李淮南淡淡的说。

　　　　那些生命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他本来就是陈燃培养的武器，武器是不需要有感情的。

　　　　陈燃打开了一瓶红酒，亲自为李淮南斟了第一杯。

　　　　他递给他说：“说到就要做到。”

　　　　李淮南喝下了那杯酒，陈燃将才打开的红酒送给他，说道：“这酒是好酒，送给你，回去练练喝酒，以后陪我喝。”

　　　　他其实知道李淮南不爱喝酒，可是在帮派里做事，完全的滴酒不沾几乎不可能。

　　　　李淮南收下了那瓶酒，同时离开了陈燃的办公室。

　　　　下楼的时候，在楼梯转角处遇到了苏澄。

　　　　他正站在那里抽烟，吐纳的动作并不像是老手，像是刚学会。

　　　　李淮南看了他一眼，苏澄看到来人便掐灭了烟头，对他说：“我四姐要见你。”

　　　　李淮南心跳一缓，苏梨来了？

　　　　他的心底有所波澜，可表面却毫无感情的说道：“不见。”

　　　　李淮南决定和苏梨断，就会断个干净，他不会再牵连她，就当从不认识罢了。

　　　　李淮南错过苏澄，拎着红酒下了一个台阶。

　　　　苏澄在他身后说：“我也并不想让她与你相见，你最好一直与她保持距离。”

　　　　“如果不能给她未来，就不要给她希望。”

　　　　苏澄对李淮南的警告，竟与江月心如出一辙，都是出于对自己人的维护。

　　　　李淮南回首问苏澄：“说完了？”

　　　　“说完了就带你四姐回去，放心，我对她并不感兴趣，更不会给她什么希望。”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苏澄问。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四姐？是你四姐喜欢我才对吧？”

　　　　李淮南嘲笑似得看着苏澄说：“说实话，苏梨她长得是不错，倒贴上来当个情人也行，只是她太粘人了，让我觉得厌烦”

　　　　“你是她的弟弟，干脆你帮我问问她，她难道没有自尊吗？这么去缠着一个男人，她就这么不讲颜面吗？”

　　　　苏澄再也听不下去，他拽过李淮南的领带，将人抵到楼梯转角的墙上，冲他脸颊扬起拳头，却被李淮南一把握住。

　　　　李淮南说：“苏少爷最好别在红鸾里闹事，这里的人都带着枪”

　　　　“枪可不认识你是哪家小少爷。”

　　　　苏澄咬牙说：“李淮南，我四姐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东西。”

　　　　“我也挺纳闷，你四姐是怎么缠上我的。”李淮南笑着说。

　　　　他越是如此不在意的调侃，苏澄就越窝火，两人在楼梯间对峙之时，听到了苏梨的声音。

　　　　苏梨站在楼下，仰头望着楼梯上的两人，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四姐！”苏澄看到苏梨后，手下的动作也随之停止。

　　　　“苏澄，放开他。”苏梨很冷静的说。

　　　　“四姐，这混蛋他侮辱你！”

　　　　苏梨虚弱的笑了笑：“我听到了其实，他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啊。”

第95章　95表白（）　
因为等太久她便从包厢里出来了，当她刚才在楼下经过时，恰巧将两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李淮南也早就看见苏梨的身影，刚才他的那番话也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让苏梨死心。

　　　　“苏澄，你先离开，我有话想单独对他说。”苏梨说。

　　　　“四姐，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苏梨深呼吸，闭上眼说：“苏澄，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么丢脸的话，就请你先离开，好吗？”

　　　　苏澄无奈，只好用眼神警告李淮南别再刺激苏梨，随后便听从苏梨的话离开了这里。

　　　　此地只剩下他们两人。

　　　　李淮南看到楼下的苏梨脸色蜡白，不知身体有没有痊愈，模样还虚弱的很。

　　　　他不再言语，向下走去。

　　　　经过苏梨身边时，没有片刻停留，苏梨却伸手拉住了他。

　　　　“李淮南”

　　　　苏梨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接着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咬了咬嘴唇说：“我喜欢你。”

　　　　李淮南看着苏梨，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并不在乎她的感情。

　　　　苏梨仍旧说道：“从第一面就喜欢了，可是那时我刚结束上一段恋情不久”

　　　　“我还不确定我对你是真的喜欢，还是把你当做上段感情的替补”

　　　　“后来又在美林旅馆遇到，看到你受伤，我便想照顾你，我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可是看到你受伤我就于心不忍”

　　　　“在燕城女子高校再次遇到你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觉得那句话说的对，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你的出现就是老天对我的嘉奖，他知道我一直在惦念你”

　　　　“我不止一次问过我自己，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我喜欢你什么答案都是无解。”

　　　　“最后我明白了，任何能被说出来喜欢的理由，其实都是条件，一旦这个条件变了，我就不会再喜欢你”

　　　　“可我对你的执迷不悟，是不讲求条件的。”

　　　　苏梨鼓起勇气向他表白，又有些不自然的笑着，说道：“我梦到过你，不止一次。”

　　　　“梦到过我们一起坐火车去遥远的地方旅行，梦到过与你一日三餐”

　　　　她说：“可梦毕竟都是假的，当我确定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却开始烦思你会不会喜欢我”

　　　　苏梨将一切毫无保留的坦白，她并不明白，感情其实是场博弈，先说爱的人，往往先露了底牌。

　　　　吃不到的醋最酸，先动心的人最惨，日后就算沦为李淮南的奴隶，她也要无怨。

　　　　苏梨问：“我被绑架的时候，是你救了我，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

　　　　一直默然不语的李淮南，此时回答道：“我从来没想过专程去救你。”

　　　　他假装不在意的笑着：“那天，我是碰巧去找王化兴了结私人恩怨，才发现你被他绑了，送你去医院的是你们苏家人，苏四小姐别误会。”

　　　　“不是这样的”

　　　　苏梨摇头，不相信李淮南的话，因为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拉着他的衣袖问道：“你又为何会加入青帮？”

　　　　李淮南极尽讽刺的说道：“当然为了荣华富贵啊，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吗？”

　　　　他问：“苏四小姐的伤可养好了些？”

　　　　苏梨还未回答，他便又说：“你还是回家吧，别再被人绑了，下次可能就不会那么好运完璧归赵了”

　　　　“不对，已经不算是完璧了吧？”他轻巧的说道，事不关己一般的调笑。

　　　　苏梨默默松开了拉着他衣袖的手。

　　　　他的话，一字一句如针刀般扎在苏梨的身上，使她回想起那屈辱的时刻。

　　　　原来，李淮南和别人一样，都信了苏梨被人侵犯了。

　　　　苏梨本以为自己还有勇气和他解释事情的经过，可他的语气与眼神实在让人寒心。

　　　　苏梨与他每一次的交流，都在透支着自己的力气，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解释倒显得多余了，李淮南可能根本不会在乎她是否清白，是否完璧。

　　　　“你为什么会和我说出这样的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苏梨眼里蓄满了泪水。

　　　　“你以前很了解我吗？”李淮南觉得可笑。

　　　　“其实你谁都不了解，只是爱用自己的幻想代替别人真实的样子罢了，我没你想的那般好。”

　　　　李淮南用手捏起苏梨消瘦的下巴，逐字逐句说道：“你喜欢的那个李淮南是不存在的，我是燕城里被人唾弃的私生子，我生于幽暗，也将长存于幽暗。”

　　　　“我在那里活的很快活，别再妄想将我拉出深渊，有些东西一旦见了光，就会死亡。”

　　　　“我绝不会给你杀死我的机会。”李淮南轻轻的说。

　　　　其实，他并不是怕苏梨会将他带到阳光下，他只是怕自己会将苏梨拖进幽暗的深渊

　　　　本来他已经能让苏梨死心了，可这番话却让苏梨重新抬起了眼眸。

　　　　李淮南为何今日会一反常态的说那些狠话伤她？

　　　　怕她不死心？

　　　　怕她不放手？

　　　　还是另有隐情？

　　　　苏梨说：“你若是想让我离开你，不必说那么多的废话，说你不喜欢我就足够了。”

　　　　李淮南松开苏梨的下巴，此时两人的距离足够的近，苏梨靠近他的胸膛，不用耳朵去听他的话语，而是用心去感觉他的心跳。

　　　　李淮南说：“我不喜欢你，从来都没喜欢过，以后也不会。”

　　　　苏梨却笑了，说道：“你骗人，我听到你的心跳了，你明明对我有感觉，心跳是不会说谎的。”

　　　　“你就自欺欺人吧。”李淮南说。

　　　　苏梨还嘴道：“自欺欺人的是你。”

　　　　“你那些伤我的话，我一字都不信的，我只信你的心跳。”

　　　　李淮南看着苏梨倔强的脸庞，他多想深深吻下去，可他没有。

　　　　他明白自己一旦跨出那一步，必将万劫不复。

　　　　苏梨并不知道李淮南心中的折磨，她扬着脸问他：“你身边可以有别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难道是我遇到你太晚了吗？”

　　　　李淮南快被苏梨气笑了，他不知道苏梨从哪里得知他身边有其他女人的。

　　　　他顺着苏梨说：“是晚了。”

　　　　“李淮南我喜欢你，很喜欢，所以感情一定要排队的话，能不能让我插个队。”苏梨说。

　　　　她很认真，并不是用开玩笑的口吻，却说着让人发笑的话。

　　　　李淮南怎么会不动心，他对她的喜欢，并不比她少。

　　　　“苏梨”他喊着她的名字。

　　　　他给过她机会离开他的身边，可是她不要，推都推不走，还能怎么办？

　　　　他只能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以后是灾是祸也都是她自己寻来的。

　　　　她到时若是再想逃离，李淮南未必会放手了。

第96章　96深吻（）　
李淮南左手一直拎着陈燃给的红酒。

　　　　他说：“我喝酒了，可你没有喝酒，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任，有些话想好了再说。”

　　　　他也想知道苏梨对他是一时兴起，还是思虑后的确定。

　　　　苏梨说：“无论我清醒还是醉着，喜欢的都是你李淮南。”

　　　　苏梨接着一连串地发问：“你呢？”

　　　　“现在是醉着还是清醒着？”

　　　　“是不是清醒着就不敢说喜欢我了？”

　　　　“我都不怕，你到底在怕什么？”

　　　　听见她如此发问，李淮南拔掉了红酒瓶的酒塞，他举起酒瓶将红酒灌进嘴里。

　　　　苏梨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报复似的把整瓶红酒全部送进了身体里。

　　　　他喝完红酒，将苏梨一把揽进怀里，埋下脸庞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酒量不好，可此时却像是他二十一年来最清醒的时刻，所有感受他都记得。

　　　　苏梨伸出手臂攀着李淮南的脖颈，如果这又是她的一场梦，她只希望可以留住他，将梦延续的久一点

　　　　李淮南不要清醒，也不要醉死，他只要苏梨，只要怀里触得到的温柔。

　　　　他没有在怕什么，只不过是怕苏梨会再因他而受伤。

　　　　可是如今面对苏梨的质问，反倒像是他在担心苏梨会成为他日后的软肋，束缚住他的手脚一般。

　　　　如果是真的喜欢，无论如何都是隐藏不住的，只想立刻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心迹，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多么渴望拥有她。

　　　　李淮南的克制，在苏梨面前，不堪一击，苏梨的骄傲，在李淮南面前，也不值一提。

　　　　这一刻，他们在楼梯间长久的拥吻，没有人会侧目，也没有人会指责。

　　　　他们不过是舞厅里，一对普通的热恋男女。

　　　　苏梨第一次与人亲吻，她不会任何讨好的技巧，闭眼生涩地回应着李淮南。

　　　　她甚至连换气都不会，暧昧氛围的让人窒息，李淮南松开她的唇瓣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伏在李淮南怀里，脸色绯红，李淮南看到她耳垂上有颗粉色的朱砂痣，觉得可爱。

　　　　他低头含上苏梨的耳垂，他炙热的气息扑在苏梨的耳畔，痒痒的，苏梨想推开他，手臂却像缠了海藻一般，没有半分力气。

　　　　李淮南身上的酒气是苏梨闻过最好闻的味道，她也在贪恋他的拥抱。

　　　　李淮南顺着她的耳垂一路吻了下去，他的动作无比轻柔，就像蜻蜓点水一般。

　　　　他在她脖子上贪婪的吸允，如同吸血的动作，却不让苏梨觉得疼痛，只有袭上背脊的酥麻。

　　　　他用一只手托着苏梨的后脑勺，慢慢将她压到了墙上，另一只手从苏梨的腰间不断的往下游走

　　　　李淮南将她整个人禁锢着，无法动弹，苏梨还清醒着，她知道这不是梦，也知道再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

　　　　她突然惶恐了，脑中闪电般的划过了王化兴的身影。

　　　　她感到毛骨悚然，小腹上锐利的伤口似乎也开始刺痛。

　　　　此刻在她身上呼吸越来越重的李淮南，与当时的王化兴又有何区别？

　　　　他们都想侵犯她。

　　　　苏梨开始颤抖，这不是她想要的。

　　　　“不要”

　　　　李淮南听到苏梨的声音，似乎是带着哭腔的呜咽声，他看清苏梨的表情，她没有半分愉悦，反而是痛苦的紧蹙眉头。

　　　　好在李淮南还保留着最后的清醒，他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慢慢松开苏梨。

　　　　她不断的发抖，像秋天萧瑟的叶子，随时会飘落一样。

　　　　“对不起。”苏梨说。

　　　　李淮南的手抚摸着苏梨的长发，说道：“傻瓜，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苏梨难以启齿，她刚才不该将李淮南当成王化兴，她怕他怕的要命，着实是一块心魔。

　　　　“是我太着急了，没考虑你的感受。”李淮南说。

　　　　苏梨突然说：“我喜欢你，是想同你结婚那样的喜欢。”

　　　　李淮南笑了。

　　　　苏梨问：“你呢？也会娶我吧？”

　　　　她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她只想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李淮南，以妻子的身份。

　　　　“麻烦了，我让你的误会又加深了。”

　　　　李淮南发笑，他说：“我亲了你，难道你就要跟我过一辈子了吗？”

　　　　苏梨看着李淮南的眼睛，李淮南松开了她，对她说：“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

　　　　“不长，什么时候死了也就结束了。”苏梨回答。

　　　　她的这句话，李淮南也说过。

　　　　李淮南没想到苏梨和自己一样，对人生如此悲观，倒不像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小姐。

　　　　李淮南叹口气说：“好，那我就陪你到我生命消亡的那天。”

　　　　“不是醉话？”苏梨问。

　　　　“是醉话。”李淮南如实说。

　　　　他清醒时，则会权衡利弊，思考后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是这样，也从不轻易许诺于人。

　　　　“无论是不是醉话，我都当真了，说好陪我过一辈子，就不能再陪别人。”

　　　　苏梨不像方才的柔弱，她此时的言语又霸道起来，强调李淮南已经成为她的私有物。

　　　　“以后你我之间，不会再有别人。”李淮南单手抚摸苏梨的脸庞。

　　　　他的言语轻易蛊惑着她的耳朵眼睛，她信了他。

　　　　苏梨握着他的另一只手，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一起面对好吗？”

　　　　“好。”

　　　　可能真是酒精的作用，今日李淮南很反常，他在苏梨面前许了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