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旧梦-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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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澄此话一说出口，就有了暧昧的嫌疑。

　　　　听闻后，杨湫雨随之起身走到了苏澄身边。

　　　　她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挽着他的手臂，向苏澄无声的提醒：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希望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

　　　　顾为玉看到杨湫雨走过来，她看到他们挽在一起的手臂，表情淡然地说：“苏澄，我谢谢你的关心，可是我再也不会感动了。”

　　　　“我决定去日本，一开始是因为你，现在不是了。”顾为玉语气坚定地说：“我哥已经联系好了那边的医科大学，我会如期报道，至于我怎么去就不用你瞎操心了。”

　　　　苏澄还想再说些什么，顾为玉立刻跟孙秘书说话，打断了他的话。

　　　　顾为玉问孙启琛：“你能送我回家吗？”

　　　　孙启琛点头，这时苏澄问顾为玉说：“他是谁？”

　　　　“你有没有礼貌啊，苏澄？”顾为玉打掉他指着孙启琛的手指，她反问道：“那她是谁啊？”

　　　　她是指杨湫雨。

　　　　苏澄说：“她是我女朋友。”

　　　　“那他就是我男朋友。”

　　　　“你”苏澄知道顾为玉说的是假话。

　　　　顾为玉白了苏澄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孙启琛一时有些尴尬，他想不明白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都在想些什么，这个苏澄少爷看起来对顾家小姐有点意思，不然不会那么热衷的上赶着吃冷脸。

　　　　可他又有了别的女朋友，这关系，还真是乱。

　　　　孙启琛想不明白，也不再多想，跟苏澄点头之后，就去追顾为玉了。

　　　　顾为玉离去之后，苏澄越想越气，论添堵，他现在竟然不是顾为玉的对手了！

第164章　164梨园后院（）　
苏澄干笑，心说：一个人去日本？顾为玉啊顾为玉，你真是长本事了！

　　　　继而自想，他为什么会因为她的话而生气？

　　　　是因为在乎她？

　　　　还是因为她不再喜欢自己了才感到不忿？

　　　　杨湫雨说：“你把事情都跟顾小姐说清楚了吧？”

　　　　“嗯。”苏澄闷闷地回答。

　　　　苏澄脸上藏不住情绪，杨湫雨看到他为了顾为玉而生气时，她是有点吃惊的。

　　　　她以为苏澄和顾为玉之间全部都是顾为玉在倒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却没想到苏澄对顾为玉也有那么点意思

　　　　杨湫雨可不想与任何人分享苏澄，她居安思危地说：“你担心她一个人去日本，那你担不担心我一个人留在燕城？”

　　　　苏澄不明所以地说：“什么一个人留在燕城？”

　　　　杨湫雨说：“你如果喜欢顾小姐的话，我可以放你走，这样你就能陪她一起去日本了，我独自留在燕城”

　　　　“没关系，反正从来都是我一个人。”杨湫雨话说的有些哀怨。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怎么可能离开你？”苏澄也意识到刚才他的表现，有些过分。

　　　　他怎么能在杨湫雨面前表现出对其他女人的关心，即使她再温柔大度，心里也是会难过的。

　　　　苏澄解释说：“顾为玉是我的同学，我对她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她一个女生独自去日本不安全，所以才与她多说了两句。”

　　　　“我知道你对她只是出于同学情谊。”

　　　　杨湫雨握着苏澄的手说：“我也不是故意要怀疑你的，只是苏澄，我害怕失去你。”

　　　　苏澄看到杨湫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一软，他揽着她的肩膀道歉说：“是我做的不好，才让你这么想的。”

　　　　杨湫雨知道苏澄能这么说，已经很难得了，他开始顾虑她的感受了。

　　　　看来，苏澄对待感情也不是完全的木头一根。

　　　　打消了刚才的不愉快，两人重新坐下来用餐，都不再去提顾为玉的事情。

　　　　吃过饭后，杨湫雨一手提着打包的奶油小方，一手挽着苏澄离开东园餐厅。

　　　　刚出门的时候，有人就拦在了苏澄的面前。

　　　　是胡秘书。

　　　　他受苏佑的嘱咐，请苏澄回家。

　　　　胡秘书向苏澄禀明了来意，苏澄认识他，但是有些意外他会在这里等着自己。

　　　　苏澄问道：“二哥为什么突然要找我回去？还让胡秘书您亲自来跑这一趟？”

　　　　“五公子，借一步说话。”胡秘书说。

　　　　杨湫雨知道他们有话不方便当着她的面讲，于是笑着松开苏澄的手臂，笑着说道：“你们聊，我先去车上等你。”

　　　　她离开后，胡秘书才跟苏澄说：“苏家出事了。”

　　　　苏澄心里一咯噔，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少爷他出了意外。”胡秘书怕苏澄一时难以承受，故而隐去了苏延的死讯，只说让他赶快回家。

　　　　“我大哥他怎么了？”

　　　　“你回去就知道了。”

　　　　苏澄知道胡秘书是二哥苏佑的得力助手，历来做事稳妥，他若说出事了，那恐怕就是出大事了。

　　　　苏澄也不再多问，他谢过胡秘书后，就决定立即回家。

　　　　他走到车边，拉开了车门上车，杨湫雨问道：“怎么了？”

　　　　“家里出了点事儿，我要回去看看。”苏澄边说边发动了车辆。

　　　　他说他先把杨湫雨送回小金洋楼公寓。

　　　　可章华路与苏家是相反的方向，东园里苏家更近一点，送她回去之后还要再拐回来，势必要耽误很长时间。

　　　　杨湫雨说：“那你赶快回苏家吧，你别管我了，我自己找辆黄包车回去就行。”

　　　　“那怎么能行，天已经黑了。”苏澄不放心杨湫雨，可心中也担心大哥。

　　　　不再犹豫，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打弯，直接调头行驶，开往苏家。

　　　　苏澄对杨湫雨说：“待会儿我回家看看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在车上等我。”

　　　　杨湫雨见他开车直接去了苏家，却没有想让她一同下车进家门的意思，她心里虽有不快，但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微微点点头。

　　　　以后不是还有机会登堂入室吗？她不急。

　　　　苏澄开车抄了近路，那是一条不宽不窄的胡同，路边的灯光不敞亮，苏澄开了车两侧的大灯。

　　　　一时，将前方路段照的明晃晃的。

　　　　车速有些快，当车辆经过燕城梨园的后门的时候，苏澄差一点就撞到了一个蹲在路边放炮仗的小孩子。

　　　　幸亏他刹车及时。

　　　　杨湫雨惊魂未定，苏澄赶忙下车查看情况。

　　　　他抱着那小孩前看后看，，等确定安然无恙的时候，那小孩突然轻轻喊了他一声“五哥哥”。

　　　　这时，苏澄才借着车灯看清楚那小孩脏兮兮的脸，原来是自家弟弟苏扬。

　　　　苏澄想起这是梨园后院，该是四太太又带着孩子来听戏。

　　　　苏澄问他：“苏扬你在地上打滚了吗？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脏！你妈妈呢？”

　　　　“我妈她在屋里面。”苏扬揉了揉鼻子。

　　　　他笑嘻嘻地用小手翻着苏澄的口袋，想从里面摸出两块糖来。

　　　　苏澄打了他一下手背，严肃地说：“叫你妈妈出来，赶快回家！”

　　　　苏澄想，四太太一定还没听说大哥出事的事情，不然不会天黑了还留在戏园子里。

　　　　“我不去叫她，她正跟张叔叔学唱戏呢。”苏扬不把苏澄的话放在心上，这会儿又蹲在地上点起刚才的炮仗。

　　　　苏澄一把拉起他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只知道玩！你妈妈在哪？我去找她！”

　　　　杨湫雨在车里看清了状况，她推开车门，将方才从东园餐厅打包的奶油小方，拿给了苏扬。

　　　　杨湫雨弯腰微笑着：“你是苏澄的弟弟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扬接过她递来的奶油小方，闻了闻，然后说：“我是他的弟弟，我叫苏扬，苏州的苏，扬州的扬。”

　　　　“真可爱。”杨湫雨慈爱地摸了摸苏扬的脑袋，然后逗他说道：“不过，你和你苏澄哥哥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苏扬咧嘴傻笑，自顾自地吃着奶油小方。

　　　　苏澄见杨湫雨与苏扬说话，没人帮他去传话，他抬脚迈进了梨园的后院。

　　　　苏澄想着顺道让四太太与自己一起回苏家去，别再因为听戏而回家晚了，在这个点上四太太又惹父亲不高兴。

　　　　苏澄本是一片好心，没想到却撞破了四太太的好事

　　　　戏园子里无人的后院，只有一间屋子亮着微弱的灯，苏澄想当然的过去敲了敲门。

　　　　房中立刻有警觉的声音问道：“是谁？”

　　　　苏澄听到是男人的声音，他以为敲错了门，说道：“抱歉。”

　　　　就在他转身想走的时候，忽而想到苏扬说四太太和张老板在学唱戏，于是他又回身对着门问道：“请问，你知道张老板在哪里吗？”

第165章　165墙头马上（）　
屋里不做声了，其实这人就是苏澄要找的张老板，他并没有立即开门，因为他还衣衫凌乱。

　　　　此时四太太也在屋里，同样的不做声，她哪里是在跟张老板学唱戏，而是在床上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张老板示意四太太先躲一躲，他去开门看看来人有何事，可是四太太却紧紧拉着他的衣袖。

　　　　四太太对他说：“我怎么觉得这人的声音很是耳熟？你先问问他是谁！”

　　　　张老板随即向门外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苏家的人，我来找我们四太太回去。”苏澄没有多疑地回答道。

　　　　“苏澄！是苏澄！他怎么会来这里？”四太太立刻慌乱起来，她穿好衣服起身下床，然后对张老板说：“他肯定发现了我们的事，怎么办？怎么办呀！”

　　　　“他若是真的发现了你我之事，何必会客气地敲门询问呢？估计早就闯进来了。”张老板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先别慌，我去外面瞧瞧去。”

　　　　“我能不慌吗？苏澄如果真的发现了什么，他一定会告诉他父亲的！到时候你我还有好果子吃？”四太太生气地对张老板发火道：“都是你！我都要走了，你非得留我下来，这回好了，被别人撞了个正着！”

　　　　“撞见了又能如何？”张老板把心一横，说道：“大不了我带着你离开燕城。”

　　　　“你说的轻巧，你以为这么容易走掉？”四太太瞪了一眼张老板，她清楚苏文清的手段，他最恨被人背叛。

　　　　苏文清如果知道他俩偷人的这档子事，拿枪毙了他们都是痛快的！

　　　　门外的苏澄等的有些时候了，他见屋内没有动静，于是又礼貌地询问一句道：“您知道张老板现在在哪吗？”

　　　　“说不知道。”四太太一直跟张老板递着眼色，她希望他能把苏澄敷衍过去。

　　　　可张老板也不知发了什么昏，对门外的苏澄回应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四太太拦着张老板去开门，张老板却置若罔闻，他是存心想把事情闹大！奔着鱼死网破去的！

　　　　四太太害怕了，她拿着自己的提包藏到了大衣柜的后面，后背出了密密麻麻地冷汗。

　　　　张老板扣好衣领上最后一颗盘扣，打开了房门。

　　　　气定神闲地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做亏心事。

　　　　他看到张老板后，询问道：“张老板，你可知道我家四太太现在在哪里？”

　　　　“她”张老板往后瞅了一眼，然后说：“你进去找她吧。”

　　　　“她也在屋里？”苏澄皱眉，想着她也在屋里，那为何刚才让他站在门外那么久还不开门？

　　　　苏澄压根没往别的方面想，他还没有看到张老板侧脸的口红印。

　　　　苏澄说了一句打扰了，然后进了屋内，他喊了一声四姨娘。

　　　　躲在柜子后的四太太听到刚才张老板与苏澄的谈话，知道张老板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想公然挑开他们的关系。

　　　　如今，她是躲不过了，索性一咬牙从柜子后出来了。

　　　　苏澄见四太太从里屋出来，吃惊地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像是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加上屋内昏暗不明的灯光，和刚才紧闭的房门，就算苏澄是个半傻子，也该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四太太和张老板竟然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撞见这种场景，而且还是他父亲的女人。

　　　　苏澄皱眉，直言不讳地问道：“听说四姨娘你在这里跟张老板学唱戏？学的是什么戏？”

　　　　接着，苏澄又更为直白地说道：“学的该不会是墙头马上的戏文吧？！”

　　　　说她墙头马上，也好过骂她红杏出墙！苏澄算是给四太太留了面子的。

　　　　四太太好歹是苏澄的长辈，自己做的龌蹉事被小辈儿撞见，又被小辈教训，她一时脸上挂不住，羞愤地说：“苏澄你不用拐弯抹角的侮辱人，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你说话客气点儿！”

　　　　“别人的地盘，就能用由着你们为所欲为了？！你不怕被父亲知道？”苏澄生气地踹了一脚屋内的桌子，转身提起了张老板的衣领，骂道：“你不要脸了不怕死了？”

　　　　这话是说给四太太听的。

　　　　张老板唱男旦的出身，平时阴柔了点，这会儿跟苏澄打起来，也是毫无招架之力。

　　　　苏澄一拳就把张老板摔了一个踉跄，四太太心惊肉跳，她怕苏澄真的把张老板打坏了。

　　　　“苏澄你给我住手！”她护在张老板的面前，直勾勾地盯着苏澄说：“你又来教训我来了？你别以为你自己做的那些烂事儿没人知道，咱俩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你”苏澄气结，四太太做了错事不肯认错，反倒又扯出他的旧账来。

　　　　四太太看着他冷笑道：“你在美林旅社闹出的人命案，司令他还不知道呢！”

　　　　她继而又逼问道：“怎么，你还想在这里再打死一个？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只要张老板一声令下叫来人，就能把苏澄抬着扔出去，管他是不是苏司令的儿子。

　　　　张老板在燕城里结识的权贵不再少数，是有些底气的，他之所以一直隐忍着苏澄，一半是因为看他年少，一半是因为心虚。

　　　　四太太的话里带着威胁的意思，只要苏澄在这里闹事，她就把苏澄杀人的事情捅出去。

　　　　“梁雪晴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父亲吗？”苏澄连四姨娘的称呼都不叫了，直呼她的大名，他尊敬她是因为她是父亲的四夫人。

　　　　“这么多年，我的青春和自由全部给了他，我还为他生了孩子，我还要怎么对得起他？”

　　　　梁雪晴是苏家最年轻的仪态，十六岁就跟了苏文清，如今也才二十七八。

　　　　她为苏文清奉献了自己最好的年华。

　　　　梁雪晴凄笑着拢了拢头发，说道：“只许你父亲三妻四妾，不许我追逐爱情吗？”

　　　　“爱情？狗屁的爱情！”苏澄瞧不起四太太所谓的爱情，偷情竟然也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他知道梁雪晴不爱苏文清，但这绝对不是可以偷人的理由。

　　　　现在已经民国了，她是可以高喊婚恋自由，但她若是先离了婚再追逐这份自由，也没人会说她什么。

　　　　她瞒着众人与张老板私会，这就是对婚姻的不忠，并不值得原谅。

　　　　苏澄说：“你不怕我父亲知道？”

　　　　“你大可以去苏文清那里告发，不过我也提前把话说清楚，如果苏文清他敢伤她一根汗毛，你们苏家上下我都不会放过！”一直不语的张老板如此要挟道，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就凭你？不自量力！”苏澄对此不屑一顾，并没有把张老板的威胁放在心上。

　　　　苏澄对梁雪晴说：“看在苏杭苏扬的份上，我不会让你太难堪。”

第166章　166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是梁雪晴，我劝你和这唱戏的别欺人太甚！”

　　　　苏澄又说：“我父亲的为人你清楚，他眼里最容不得沙，如果你不想让你那两个孩子这么早就丧母的话，最好立刻跟这人断了。”他鄙夷地看了一眼他们。

　　　　“还轮不到你教训我。”梁雪晴也不甘示弱。

　　　　见她做了丢人的事情，还如此理直气壮，苏澄一腔怒火无处宣发。

　　　　他狠狠砸了一下桌面，然后咬牙说道：“家里出了事，我是来找你回去的，现在要不要回你自己看着办！”

　　　　“还有，你的事情别指望我能帮你瞒着。”苏澄整了整衣领，从房中大步离开。

　　　　梁雪晴扶过张老板，生气地问道：“刚才他打你，你怎么不还手？”

　　　　“我是给你面子。”张老板说。

　　　　“我看就是你太没用了！”梁雪晴松开他，然后也要离开。

　　　　张老板问：“你还是要回去？”

　　　　“我不回去难道要留在这里吗？”梁雪晴看着他，瞪了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是故意想让苏澄撞见的，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也清楚！”

　　　　“是！”张老板承认道：“我是想把事情挑开后，带你离开燕城，我想对你负责任总没有错吧？”

　　　　“哼。”梁雪晴表面虽然不不置可否地冷笑，其实心里却有所松动。

　　　　她是到了该打算离开的时候了，苏家她早就不想再待下去了。

　　　　梁雪晴拎着包离开戏园，听人讲，刚才苏扬已经被苏澄带走了，她坐在来时的车上对司机说回家。

　　　　司机是苏家的司机，梁雪晴历来最信得过的人，她想，他对一些事也是有所耳闻的。

　　　　梁雪晴在车后座对司机说：“一直以来都是你送我来梨园，辛苦了。”

　　　　“为四太太做事，不辛苦。”司机说。

　　　　在处处都是苏文清眼线的家中，能有一个为自己守口如瓶的自己人，实在不容易。

　　　　梁雪晴淡然地想着，如果有一日她离开了苏家，定然会多留一些钱给这个司机。

　　　　梁雪晴的车与苏澄的车一前一后的到了苏家。

　　　　苏澄把车停在了大门外，梁雪晴看到苏澄带着苏扬下了车，然而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梁雪晴心想，那就是苏澄的女朋友吧？据说也是为了她而杀了人。

　　　　怎么也不带回家给家里人瞧瞧？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呢，何况这副驾驶的女人看上去并不丑。

　　　　梁雪晴的司机直接将车开进了苏家，她比苏澄更先一步到了苏家客厅。

　　　　苏澄告诉她家里出事了，可此刻客厅里除了苏家佣人，她并没看见其他的小姐太太，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梁雪晴问佣人道：“娥姐，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是大少爷，他在南京出了意外”娥姐神色悲戚，哽咽着说。

　　　　娥姐年龄不过十七八岁，是家里年龄最小的女佣人，遇事也不淡定。

　　　　梁雪晴看娥姐哭哭啼啼地样子，一时心烦，便有口无心地说了一句：“哭什么哭！他死了吗？”

　　　　“你给我住口！”

　　　　一声严厉地呵斥在梁雪晴身后响起，她转身就看到了苏文清怒容满面的脸，他什么时候进的客厅她都没发觉。

　　　　“对不起老爷，我说错话了。”梁雪晴很识时务的认了错，然后问道：“苏延他怎么了？碍不碍事？”

　　　　苏文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梁雪晴心里忐忑，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事情？

　　　　不会这么快就知道吧？

　　　　梁雪晴心虚地不敢看苏文清的眼睛。

　　　　此时，苏佑和苏澄也从外面进来了。

　　　　刚才，他们在廊前遇到说了几句话，苏佑告诉了他，大哥遇难的消息。

　　　　苏澄目瞪口呆的说不出一句话，苏佑硬生生地把他从外面拉进了客厅里。

　　　　苏澄靠着墙站着，难以接受大哥的死讯。

　　　　苏扬年龄小看不懂大人的表情，还一直嘻嘻哈哈的，孩子的笑声在肃穆的苏家客厅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楼上的苏杭听见了苏扬的声音，也跑了下来。

　　　　苏扬拉着苏杭的手说：“哥哥，哥哥，你不知道今天我在梨园玩的可开心了，张叔叔给我买了好多烟火棒和炮仗，你不去真是可惜。”

　　　　梁雪晴赶忙说：“娥姐，你没看到小少爷浑身脏兮兮的吗？快带他们去洗澡。”

　　　　“哦。”娥姐木纳地点头答应，然后又问：“杭少爷也需要洗吗？”

　　　　梁雪晴瞪了她一眼，娥姐也就真的拉着苏扬和苏杭的手，一块儿离开了客厅。

　　　　后来三太太带着女眷们一同下了楼，一直在苏家卧床养病的苏盈也由栗询扶着到了客厅。

　　　　众人站的站，坐的坐，都等着苏文清开口发话。

　　　　苏文清坐在沙发上，沉默地巡视了四周一遍，久久开口说道：“人还没到齐苏梨呢？”

　　　　“四小姐在房里，锁着门谁都不见。”张妈说，刚才她就劝苏梨下楼，可是苏梨在房中闷声不吭。

　　　　苏文清知道苏梨和老大的感情好，此时知道了苏延的死讯，她定然伤心难持，他也不再强迫她下楼来。

　　　　死的是苏文清的长子，他比任何人都还要难过，可是他作为一家之长不能因此倒下，他还要坚持着主持这个家。

　　　　苏文清满眼的疲惫，今日他去医院检查才得知自己得了重症，他本来还想等告诉家里人之后，采取保守治疗。

　　　　他打算着以后的事情，准备把政府权利下放给苏佑，然后让苏延作为老大管着家里。

　　　　没曾想，却等来了苏佑的噩耗。

　　　　苏延的死，对苏文清来说是强有力的重击！

　　　　苏文清表情沧桑地说：“苏延的意外我很心痛，没想到老天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手发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