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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旧梦-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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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家之外的人绝对不会想到,在外面高贵典雅的六太太,在家里竟然是这幅模样的疯婆子。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犯病发疯”了。

    许元朗看着被捆起来的顾凌云,心中虽然不忍,可是看到她那愤恨的眼神后,最后一点的同情可怜也烟消云散了。

    他不耐烦地挥手道:“关起来!别让她再看到四少爷!”

    佣人们得了命令之后,不顾她的吼叫,将她抬着带到了许家的地下室里。

    顾凌云看到又是熟悉的暗室,她放弃了挣扎,认命一般地步入了黑暗之中,门被紧紧地锁上了。

    她躺在暗室里的洋床上,突然感到阵阵的阴冷,她开始战栗,她残存的意识知道自己的药瘾又犯了。

    顾凌云颤抖着拉开床边的抽屉,手在里面不断地扒拉着,可是却找不到她梦寐以求的解瘾的药物。

    除了这床边散落一地的针管。

    顾凌云狼狈的从床上摔了下来,她趴在地上捡起一个带着针头的针管。

    里面透明的药液只剩一点,她像握着救命稻草一样,没有犹豫地扎到了自己大腿上。

    这点药物并不能彻底解瘾,甚至连缓解都不够,她颤抖的更加厉害,也变得更加疯狂。

    顾凌云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向房门狠狠地砸去,她嘶吼着:“给我药!给我药!”

    女人尖利地哭喊声回荡着整个地下走廊,异常地可怖。

    看管顾凌云的佣人受不了耳边的折磨,他跑了出去,找到许元朗之后如实向他禀报了六太太的情况。

    许家上下都知道六太太有打药的癖好,每次药瘾犯了就跟着魔了一般。

    如果是像往常一样,每当顾凌云犯了病后,许元朗就会将她隔离在地下室里,并且会给她缓解痛苦的药液。

    可是今天许元朗刚被顾凌云顶撞,他正在气头上。

    当知道顾凌云被药瘾折磨的要死要活的时候,许元朗只是冷冷地说:“让她忍着,谁都不准可怜她也不准给她药。”

    “可是”来人觉得六太太的痛苦真的能要了她的性命。

    “没那么多可是。”许元朗说:“她可没那么容易死。”

    来人也不再多说什么,退了下去,继续去看守顾凌云。

    刚到许家的李淮南并不知道许家发生的一切,他虽然觉得这里很陌生,可他在试着适应这里的环境。

    管家将他带到了他的房间里,告诉他这里一直就是他的房间。

    他摸着门框上刻的身高尺,想起这上面的划痕记录的是他六岁时的身高,六岁以前的事情他能想的起来一些,可是六岁之后的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李淮南走进房间里,他坐到床上,突然问道:“我母亲呢?”

    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淮南忽而又像自言自语地说:“我好像忘了,她是不是去世了”

    关于母亲,他是有点印象的。

    管家赶忙点头,说:“四少爷,你从扬州回来做了一路的车实在辛苦了,我看你现在就应该好好的睡一觉,别想其他的,让脑子好好休息休息。”

    “那”李淮南还想问些什么,可管家却急着离开。

    管家打断他的话说:“你想问的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问老爷。”

    李淮南点点头,即使他是失忆的人,也能感觉到管家的情绪,管家敷衍着并不想再与他继续交流。

    管家离开后,李淮南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石子路。

    他记得他小时候曾经在那片石子路上跌倒过,额上那块浅色的疤痕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李淮南记得清楚,他不曾怀疑过自己确实在许家生活过,可有些记忆离自己似乎太过于遥远,不像是因为失忆忘记才产生的隔阂,而像是因为时间而产生的疏离。

    “我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李淮南问着自己。

    “你是我哥哥吗?”

    一个稚嫩的童声从背后响起来,李淮南转身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孩子,他还不如门上刻的身高尺长得高。

    李淮南笑了笑,蹲下身子,向那孩子招了招手,小孩儿笑嘻嘻地跑了过来。

    李淮南差点被他扑倒,他抱起他起身。

    这小男孩肉乎乎的,睫毛又长又密,长得过于粉气,就像个女娃娃一般。

    李淮南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团圆。”小孩儿调皮地摸着李淮南的头发,奶声奶气地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许钦明啊。”李淮南自然而然地说。

    “那你就是我的哥哥!”许团圆笑的眼睛眯到了一起。

    他们的眼神一样的干净澄澈,李淮南抱着许团圆觉得莫名的喜欢,也许来自骨子里血缘的亲近。

    他又问:“你今年几岁了?”

    “三岁!”许团圆伸出了四根手指。

    李淮南笑着让他数自己指头,问他到底是几个指头。

第189章 189兰坡骑马() 
许团圆低头数了数指头,知道自己刚才伸错了,咯咯地笑起来,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了李淮南的脖子里。

    怀里的小孩子年龄小,却知道害羞,李淮南觉得许团圆很可爱。

    就在这时,照管许团圆的奶娘在这里找到了许团圆,她看到李淮南抱着他,忙站在门口对许团圆招呼着:“小少爷快过来,快过来。”

    “不,我就不!”许团圆看到奶娘后,故意将头扭向了一旁,奶声奶气地撒娇道:“我想跟钦明哥哥玩!”

    奶娘知道李淮南是许家新回来的四少爷,可她心里并没有将李淮南当成一家人,她对他有防备,有排斥。

    不只是奶娘一人这么想,全家的佣人们都是这么想的。

    家里人对李淮南感到陌生,李淮南又何尝不是?

    李淮南放下怀中的许团圆,摸了摸他的头顶说:“去吧。”

    “哦。”许团圆鼓了鼓脸颊,一步一颠地走到了奶娘的身边。

    奶娘领了许团圆,对李淮南说道:“四少爷打扰了。”

    “不会。”李淮南轻声说。

    许团圆被奶娘抱起来,小家伙趴在奶娘的肩头,调皮地向李淮南眨着眼睛。

    李淮南也对他笑了。

    后来,李淮南感到身体的虚弱,他有些累了,于是躺到了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身在燕城的同礼医院病房里,原来他那时并不是睡过去,而是昏过去。

    幸而,照顾他的佣人发现的早,许元朗将他赶快送到了医院里。

    医生为李淮南做了更为细致的检查,许元朗也更清楚了他的伤情。

    李淮南中弹后的脑袋留下的后遗症像是时刻会点燃的炸弹,他随时就地会发生晕厥的症状,康复遥遥无期。

    医生给了许元朗最保守的估计,李淮南不出意外的话,照现在的身体状况,活不过两年。

    许元朗让医生尽全力去医治他,医生文不对题地对许元朗说:“剩余的时光,对他好点吧。”

    两年

    两年的时间哪里够许元朗弥补他一直以来亏欠儿子的时光呢?

    怎么刚认回来就要离别了呢?许元朗一时觉得难以接受。

    许元朗拄着拐杖脚步沉重的来到李淮南的病房门前,他整理了一下表情,推开了房门。

    李淮南已经醒了,他穿着天蓝色的病号服靠着枕头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许元朗走进来。

    他喊了一声“父亲”,许元朗忍着落泪的冲动,上前为他掖着被子。

    李淮南问:“我又晕倒了是吗?医生怎么说?”

    许元朗掩饰的很好,他说:“医生说没事,你就是受伤以后身体太虚弱,好好补补身子就没事了。”

    “是吗?”李淮南问。

    “嗯。”许元朗说:“钦明你别想太多,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带着你去兰坡骑马。”

    李淮南对许元朗友善的笑笑,他像是相信了父亲的话。

    许元朗问他想不想喝水,他摇摇头,他还在想着父亲答应带他去兰坡骑马的事情。

    他很期待,但是很怕自己等不到那天了

    许家大少爷许方荣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闲,转程从临省驱车五个小时回来燕城看望自己这个四弟一眼。

    李淮南对许方荣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好像被他这个大哥扛到过肩头

    许方荣见到李淮南的第一面,就故作严肃地命令道:“叫大哥!”

    李淮南没有犹豫地笑着喊他:“大哥。”

    许方荣见李淮南还记得自己,非常高兴地抱着李淮南说:“你这也不算失忆啊!竟然还记得我!”

    李淮南说:“记忆断断续续的,残缺的很,小时候的事情和人能记得起来一些,可之后的事情就很难想起来了。”

    “一想头就痛。”李淮南轻笑说。

    “那就别想了,重要的是家人,你都能记起来不是吗?”许方荣和许元朗互看一眼。

    他们想的一样,觉得李淮南记不起过往经历过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反而是好事。

    “我能记得起你们,也能记起来我的母亲,我知道她已经过世了”李淮南轻轻滚动喉结,说道:“我印象里好像还有一位照顾我的老太太,可是我想不起来她去了哪里,她是不是我们的奶奶?”

    李淮南希望从父亲和大哥这里得到答案,他们也知道李淮南说的是把他养大成人的李奶奶,可他们却不愿再让李淮南记起他在胡同里生活的日子。

    许方荣接过话说:“你说的就是我们的奶奶,她已经去世许久了”

    “这样啊。”李淮南并没有怀疑,他问:“我可以去祭奠她们吗?”

    他指的是自己的母亲李桑兰和李奶奶。

    许元朗说:“当然可以,等到你身体好了,我让人陪你一起去。”

    在那一刹那里,李淮南想起来一件小事,他似乎曾经答应过谁,他今年去扫墓的时候带上她。

    好像是那个叫苏梨的女孩,他一直记着她。

    李淮南问许元朗,说道:“父亲,我失忆之前为何要去南京?”

    “是我让你去的,帮我办事。”许元朗应付道:“可没想到你在南京遇到了意外,好在被人所救下保住了命。”

    “那”李淮南又问:“跟我一同去的还有别人吗?”

    许元朗说:“没有了。”

    李淮南点头,没再问下去。

    他知道父亲没有跟他完全的说实情,俞勒曾经告诉过李淮南,说自己在南京见过他与女朋友在一起。

    现在想想,俞勒说的他的女朋友,应该就是经常闯进自己脑海里的苏梨吧

    李淮南想明白了他与苏梨的关系,心里也安定了许多,他说:“父亲,我想去见一个人。”

    许元朗心中有所警惕却没有表现出来,平静地问道:“你想见谁啊?你的身体还没好,你要去哪里啊?”

    “我想去见一个叫苏梨的女孩子。”李淮南问道:“父亲应该也认识她吧?”

    “苏梨?”许元朗说:“苏家的小四?”

    许元朗想起来,自己的四儿子失忆前和苏梨是一对儿男女朋友,苏梨快成了他的儿媳。

    许元朗之前不反对李淮南与苏梨交往,那是他们年轻人的自由,可此刻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不想再记起过往,再接触旧人。

    苏梨就是李淮南不该接触的旧人。

    许元朗要让李淮南剩余的日子里过的快乐,他不能让他再回想起复杂痛苦的往事。

    即使苏梨是自己挚友的女儿,许元朗也不能成全她与自己的儿子在一起,他必须棒打鸳鸯。

    李淮南看到许元朗脸色的变化,他问道:“父亲,您怎么了?”

    “我没事。”许元朗装作遗憾地说:“只是你要找寻的这个苏梨啊,可能你们见不到了。”

第190章 190生于乱世,死得其所() 
“为什么见不到了?”李淮南问道。

    “因为,她已经随着家里人搬离了燕城。”许元朗说:“你知道她的父亲去世了,她的哥哥被调离了燕城,她也跟着走了。”

    “那她去了哪里?”李淮南问。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我让人打听打听吧。”许元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他想知道李淮南记起多少关于苏梨的记忆,也想知道李淮南有没有记起一点过往之事。

    于是许元朗问道:“钦明,你要见她做什么?”

    “她总在我脑海里绕,我想当面问清楚她与我的关系。”李淮南说。

    在苏文清的追悼会上,李淮南本来有机会去见苏梨的,可他当时犹豫了,放弃了与她相遇的机会。

    这时听说苏梨搬离了燕城,李淮南的心里不免怅然若失。

    许方荣这次来医院看望李淮南,带回了其他的讯息,他没有避讳李淮南的在场,与父亲许元朗直接说道:“父亲,据可靠消息称,燕城这里在不久后会发生一场战役。”

    许元朗镇定地说:“这个消息,我也听说了。”

    许方荣说:“在战争开始之前,希望父亲能到我那里避一避。”

    他是邻省的驻军长官,也是孝子,许方荣希望能让自己父亲远离燕城即将燃烧起来的战火。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我是燕城督军,应当守着燕城同生共死,我能到哪里避避!”许元朗不高兴的说。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父亲。”许方荣说。

    “行了,燕城的仗就算打起来,规模也不会多大。”许元朗说:“上层无意恋战,而且对战的军队也只是路过燕城,不会真的扫荡强攻的。”

    军阀之争,燕城从来只是中立,不偏不向,而且燕城并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对战的军队就算占领也没有实力守住,他们即将到来的消息已经在传了几天了,连老百姓都知道他们只是路过。

    “可万一呢?”许方荣仍旧担心,他怕万一敌军要强占燕城,不可不防。

    许元朗说:“那我就更不能离开燕城了,我若是带着兵走了,谁还能守得住城?”

    许方荣知道燕城的钢铁司令苏文清不久前离世了,继任的是王化宇,虽然这个人也有手段有抱负,可是比起当年的苏文清,差的也实在太远了。

    许方荣担心父亲,但是劝不动他,自己只好说:“那父亲万事小心,必要的话我会增兵支援父亲。”

    许元朗摆摆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是要打仗了吗?

    一旁的李淮南安静地听着父亲与大哥的对话。

    他想起来他小的时候曾经听到过枪声炮声,那时不是军队过道而是一场在燕城城里发生的起义

    他见到过起义结束后,人们打扫战场的样子,街上的尸体被堆起来层层叠叠,一片乌烟瘴气,血肉的腥气招惹来嗡嗡乱叫的苍蝇,四处脏的让人无从下脚。

    那场起义最后的结果明显是失败的。

    但那是李淮南亲身经历过的第一场战争,他知道战争的样子,很残酷。

    不管你有没有求生的欲望,不管你想不想死,你都无从选择,战争从来不对任何人慈悲。

    李淮南不喜欢战争,他却没能力阻止战争,如今他想抵挡战争。

    李淮南对许元朗说:“父亲,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许元朗问。

    “等我身体好了,能让我上战场吗?”李淮南笑着问。

    许元朗以为他在开玩笑,于是也笑着问他:“怎么,想当兵保家卫国?战场上枪林弹雨的你不怕吗?”

    李淮南倒没有说怕或不怕,只是说:“生于乱世,就要死得其所。”

    许元朗知道李淮南的生命期限只剩下寥寥可数的时间,他更不愿意听到他提到死这个字眼。

    许元朗说:“只要你身体好起来,别说你想上战场当兵,就算你说你想当督军,我都能提供你这个机会。”

    李淮南说:“父亲这么说,我可就当真了。”

    “那还能有假?”许元朗看着李淮南,他对他的关爱也不再避讳。

    许方荣觉得父亲的承诺过于重了些,他私下里问过父亲,他同四弟的话是不是真的。

    许元朗叹息着将李淮南的病情以及生命只剩两年时间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说,他对李淮南的许诺是求个心理上的慰藉,他知道他做不到,李淮南也等不到

    李淮南的伤情没有继续治疗的意义,他在医院待了几天,观察无恙后就出了院。

    也正是他出院回去的路上被苏梨遇上了,苏梨在花店前看到了他乘坐的那辆车牌号“5598”的车子。

    只可惜,他没看到车窗外的苏梨,与她再一次的错过了

    李淮南的车将要经过燕城女子高校,车减速行驶,他看到沿路墙壁上开着的小白花,满满当当的一片接着一片,好不热闹。

    李淮南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现在还是这种花的花期吗?”

    车内除了司机和管家,并没有其他人,管家看不懂这是什么话,闲聊道:“这是野花吧,生命力强,随时都能开,不分什么花期。”

    李淮南说:“我认识这种花,它叫络石藤。”

    他又说:“把车停下来来吧,我想下去走走。”

    “四少爷,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管家疑问道。

    “我以前好像来过这里。”李淮南的语气并不是很确定,虽然对这里有点熟悉,但他也怕是自己的错觉。

    车停下后,李淮南推开门下了车。

    管家在他身后跟着,生怕李淮南真的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谁了,许家每个人都知道,老爷不想这位四少爷与过往再有任何牵连。

    李淮南还没有走几步,管家就说:“四少爷,你刚出院别再累着了,我们还是上车吧!”

    李淮南笑了说:“我哪有那么我柔弱,不至于走几步就躺倒了。”

    这个时候,一辆白色的轿车从李淮南的身旁开过去,车内的人认出了路边的李淮南,她透过窗子往后看了两眼。

    开车的人看出她脸上疑问的神色,问道:“杨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杨湫雨整了整头发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开车的男人并不是苏澄,而是在苏澄离开后,杨湫雨新结识的银行小开。

    白色轿车停到了燕城女子高校门前,男人下车后为杨湫雨开了车门,非常绅士的邀请杨湫雨下车。

    杨湫雨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从车里下来后,她说:“谢谢舒公子送我来上班,真是麻烦了。”

    “能为杨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这位舒公子想趁机亲吻杨湫雨的手背,她却抽出了自己的手。

    杨湫雨在心中鄙视这个姓舒的似乎也太急不可耐了。

第191章 191喜欢就留下来() 
男人并不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唐突和尴尬,他与杨湫雨约定了等她下班之后再来接她,杨湫雨微笑着点头。

    送别了这个姓舒的之后,杨湫雨转身步入燕城女子高校内,走着走着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退了出去。

    她去找了不远处的李淮南,想着既然遇到了,就跟他打一个招呼。

    “李淮南!”杨湫雨笑着向他走去。

    李淮南看到杨湫雨后,不为所动,直到她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才开口道:“姑娘认错人了,我不叫李淮南。”

    “多少日子没见,你倒是学会打趣人了。”杨湫雨以为李淮南在开玩笑。

    李淮南看着杨湫雨,问了句:“你是谁?”

    “什么?”杨湫雨见他认真的样子,盯得自己有些尴尬。

    李淮南不记得杨湫雨了,丝毫印象也无。

    杨湫雨笑容慢慢收敛起来,说道:“你不会真的忘记我了吧?我是杨湫雨啊!我们”

    “四少爷!”管家突然打断了杨湫雨的话。

    管家知道李淮南这是遇到以前的熟人了,他应该避免让他们相见的。

    管家说:“四少爷,我突然想起来老爷让我接您回去有事商量,我们还是不要在路上耽搁了吧。”

    管家临时找的理由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李淮南也不想跟他就此上了车。

    他仍旧看着杨湫雨。

    杨湫雨听到管家的话,又看到一直在李淮南不远处跟着的黑色轿车,她心里像明白了一些似的。

    杨湫雨拉了一下肩上的挎包,问道:“你回许家了是吗?”

    李淮南答非所问的回答道:“你为什么叫我李淮南?”

    杨湫雨说:“是我叫错了,你现在应该是叫许”

    “许钦明。”李淮南帮她答道。

    杨湫雨点点头说:“对,你是应该叫许钦明。”

    “我们以前认识吗?”李淮南问道,他实在想不起来眼前之人是谁了

    现在的杨湫雨并不知道李淮南失忆的事情,她以为是他回了上流生活,就不再想跟以往的一切扯上联系。

    她以为他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

    果然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杨湫雨有些苦笑地说道:“我们不认识。”

    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李淮南喊住了她,问道:“如果不认识,为什么会喊我李淮南?”

    之前俞勒也曾经喊过他这个名字。

    杨湫雨转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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