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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远方的人-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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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夜晚埋葬的,谁是见证者?
谎言川流不息,最初的誓词在更多的日子里以无语的奋斗证明,但另一座山顶依然在别处,那里屹立的是冰雪与石头。
情人节这一天,爱情也许有了高处的纯洁。但冻得发冷,并且孤独?
我的情人,那些在冬季共同受苦的人,我们放弃夏日里的玫瑰。继续匍匐,草一样地覆盖大地,如冬天一层薄衣。
2012年2月14日
沙河的冬天
这是最好的晚阳,只不过是在冬天。
冰是水的壳。
鹭鸶和野鸭去了别处,站在沙河的岸边,你不能不思念温度。
河面不见水的柔。春暖花开的抒情,一层冰封住了沙河的口。寒鸦和麻雀,它们是冬天河畔与天空的主人,这一抹江山,夕阳正美,它们畅所欲言。
我因此不说残阳如血。
我认真地看冬天的沙河,看曾经生动的事物,因为冰冻而冷峻,看涟漪在一个季节终于平静。
风吹来的时候,柳丝不在河畔。河面一层薄冰,一些灰尘在冰之上。
这个冬天,沙河在忍耐着抒情。
2011年12月17日
老茶
——想起安化黑茶
一黑到底的老茶,时光里所有的名堂铁板一样地沉默。
曾经绿在枝头,青春与往事已经不能将岁月完整叙述。严严实实地被挤压后,每一片叶子都失去自己,你听不到它们的抗议,它们把阳光、雨露以及满山遍野的自由,都压缩在石头一样的坚硬里。
白花花的世界,人与事每天都在粉墨登场,时光真的如流水呢。当老黑茶再度出山,很多人早已走远,即将走远的人也已经满面沧桑。一块老茶平静地说着坚强,它遇上一壶好水,遇上沸腾的温度,陪着人们长久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人间的冷与暖,谁能拒绝老茶最后的清亮?
就在此刻,我喝着老茶,黑黑的老茶,不去想那些无法改写的老故事。看着窗外更黑的夜色,我专注并且珍惜杯子里的琥珀色的沉静。
2012年9月19日凌晨
老屋
大年三十的下午,阳光从西边照过来。我站在老屋前,门朝东的老屋,我长久地望向东面,直到后背被阳光晒热。
我所背靠的温暖,就是这么一所土坯的老屋。十五棵槐树依然待在屋后,它们中的十三棵,我曾攀上去。最后的两棵树当时还未长出高度,而我先是长大,然后远行。
老屋里边的记忆与众多的别的屋子一样,父亲的严厉,母亲的善良,两个妹妹扎的小羊角辫子。再就是爷爷,这位成熟的木匠,一边锯着木头,一边叙述着木屑般的过去。他不会忘却自己作为一个战士的过去。
老屋的四周是空旷的土地。
有时上面种满棉花,有时种满麦子。地瓜和花生,它们的果实在泥土下面,我因此热爱这块土地的上与下,如果想到土地下边还埋着我的亲人,我会爱出泪水。
在空旷的土地边缘,是一条小河。我可以在泥土上打滚,然后只需一个猛子,童年便可干净。河畔曾经芦苇茂密,里面藏着所有的童话和神秘。
感谢这片芦荡,它是老屋的风景。老屋的木门结实,它未能关住我一直向外边张望。
四十多年,这就是我一直坚强的理由。
我背靠着老屋,守着最初的朴素。像我们众人所依靠的许多事物一样,它们已经破旧,但拥有最后的力量。
爱你,就爱到最后。
老屋不说话,老屋只慈祥,在故乡的暖阳下。
2012年1月29日
变旧,2011
一壶煮沸*。
所有的人,在冬日暖阳的这个下午,喝杯热茶,以尽可能的温情,看着2011渐渐变旧。
击鼓天空,让所有的喧嚣和百感交集的话题告别热闹,在我们平静的目光里让旧的岁月更旧。打马长安,让它们和史记在一起,经验和教训最多是另一部资治通鉴。
我因此不叹息。由于自身仍然未能童话般纯净,我原谅所有的阴霾。变旧的日子里,惆怅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此刻,我愿意静下来,因为面对未来,我更想豪迈。
以正楷去战胜狂草,所有的河床足够结实,洪水泛滥坚硬成远古的化石。美丽的大地的纹理,我坐拥一隅,却克服重重困难,去热爱万里江山。
变旧,2011。它是老朋友,只是不复再见。云雀在天空飞,这个暖阳也是明天的暖阳,我的心思还是向上,不感伤。
2011年12月31日下午
年老时的爱情
——在一幅油画前
一双老手抚摸着另一双老手。
深刻的语言嵌在皱纹里,不说。说什么都为时过早,黄昏还在眼前,一朵祥云还可以再次浪漫。
另有一种表达,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风也过,雨也过。彩虹平静,而心灵仍未静下来。半个世纪的路程,找不出理由与往事和解。
都有一把老骨头,都选择倔强,不任性,牙齿坚硬,舌头柔软。同一个菜园子,你种的永远是丁香,忧郁的丁香总是左右摇曳,紫得让我孤独。我不绝望,因为我总是栽下竹子,气节在外,回到家园,我腹中空空。
我们吃不到任何东西,菜园里生长着各自的象征。都有一种精神,一辈子,我们相互都输,又相互都赢。
两个老东西,宁愿倒下也不用拐杖。彼此要相依了,只是从此不说爱情。
2011年10月12日夜
末日,或者2012
——纪念一次聚会
我把预言扔进垃圾,我把末日看成时间的刚刚开始。世界美好,我就认真珍惜;世界丑恶,我选择承受并且热爱。
末日或平常时光,我都不狂奔。它也许只是2012,平淡和理智伴随着一如既往的浪漫,人性的温度和最后的坚冰继续对峙。不让我们活在世间,我们就活在天堂,天堂如果有秩序,我们就继续相信规律。
地球如果真的没了,世界从此没鬼。鬼喜欢土地深处的黑暗,它们总把地狱扯淡到我们寻常生活。换一个地方,也许不需要憧憬,我们省略了双脚的跋涉甚至蹒跚,我们都有了翅膀,我们在空气中飞。道路不再泥泞,没有荒漠和坎坷,鲜花是云,雷是掌声。你必须高尚,心理阴暗的人无法上升,末日属于小人,我们感谢这个预言。
所以,别怕。
我们不去胆小如鼠,我们不陷进极度忧患。它就是2012,它就是我们将来的曾经。
2012年1月19日下午
登高
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一步登天的。
九百六十米的海拔,是这座莲花峰的高度,莲花开在山顶,纯洁泊在云端,尘世在山脚匍匐。
我从不轻言人间的浑浊,只是走近那朵莲花,需要一定的高度。
七十度的坡,三千多级的台阶,我想让自己成为莲花上的面孔。
登高,我喜欢一鼓作气。
劲,不能泄。左顾右盼或者原地厮守,都会让我与高处的纯净失之交臂。
四十多分钟,汗,淋漓。
在莲花峰上看人间,食人间烟火,我们的面孔依然可以洁净。
2011年10月6日宽甸天桥沟
夜晚,在山谷
找一个地方丢了自己,这是我在山谷的感受。
凌晨一点,我认真地仰望天空,找到了真正的黑,纯正,如同童年的记忆。
黑白分明,我怀揣一种梦想,把难言的苦涩丢在北方的山里。奋斗,是白天的童话,而沾满灰尘的爱情,让它在山谷模糊。
我是这个山谷醒着的精灵,目光穿透夜色,寻觅黑暗中的胸怀。没有一处树林不响亮着耳语,诉说,我与山谷互为知己。
曾经,我说我是山谷,我想包容所有的黑暗,让事物在夜深人静时自由成长。这一次,我只想消失在苍茫里,不清晰,但顽强如一块朴素的石头。
谁想念谁?在黑暗中的山谷,一颗星星亮起我所有的怀念。不迷茫,我在星空下站立,秋露微冷,不惊心。
2011年10月2日夜老佛爷山
萤火虫
有那么一点像萤火虫。
在黑暗里坐着,我突然就想到了这种昆虫。
万事万物,那些幸福的和痛苦的,都陷入在黑暗的掩体里。许许多多的真实,圆润或者带着棱角,它们集体沉默。
夜晚,更适合我们的热爱。我们看不见什么,我们节省了很多观点,模糊的视线制造出伟大的和谐。
目光如炬的人,最先发现苦难。
我想说的是,在苦难之前,在黑暗里飞,飞成萤火虫大小的一点亮光,我们可以一起飞,飞得黑夜无地自容,飞得黑暗向黎明缴械投降。
2011年7月14日凌晨
想到阳光
绝对不是为了黑暗。
只是在黑暗中,依然能够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还不够,真正的光必须有温度。在混沌、潮湿和糜烂之上,光明,一定要有明确的态度。
柔软的抒情如果与阳光有关,她也就是一缕月色。无动于衷的亮度,还不如让夜晚就是沉睡的黑暗。
我希望光明有所作为,比如,它让人温暖,让事物热烈,让阴暗和晦涩永远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浮云蔽日原本就不是历史的真理,灰尘,灰尘,那只是生命必须的真实?
抛却一切的方*,阳光在人世间。我们不做梦,我们风雨同舟,我们豁然开朗。
2011年6月22日
基诺人
——西双版纳记
这时,我想做一个基诺人。
阳光晒得我皮肤黝黑,时间的颜色仿佛内心的宗教。皱纹最好遍布脸庞,我说我想做一个年岁最长的基诺老人。
我可以在半山上盖一所大房子,就在大家都能看到的那株古榕树下。边上种半亩烟叶,足够我坐在房前享受云里雾里的悠闲。
回首,是眼前通向半山的路。许多族人在这条路上走过,他们劳动,他们面朝热带,心情朴素。每一步啊,一代又一代人就这么迈过来,基诺女人们织出的长长的布匹,一丝纬线含蓄着一代人的足迹。历史学家可以在我的大房子里当我的高贵的客人,他会让我和我的族人知道,基诺人只用了两个步骤就解决好复杂的历史。我们尊重人类的原始,不当奴隶,不搞封建。
基诺人的人间,热带般暖和,雨水般幸福。大房子是整个世界,社会在世界之外。
2011年4月13日西双版纳机场候机室
草原
风吹草低,但牛羊未见。
只有突如其来的梦,我是当然的梦的主人。若无其事的牛,怡然自得的羊,它们一起吃草,一起聊天,留下花朵。我和它们同时抬头,看见一片真天空。蓝得让我们不忍心染指,白云在边上隐约,鹰恰到好处地飞来。牛羊相互幸福,我亦与它们和平共处。
梦醒的时候,我置身都市深处,酒后的下午,窗外依然忙碌,梦中的意境真实在万里之外。我们不能与牛羊争草,去寻找它们留给人们的花朵吧。
目光就是这样开始四处睃巡,找到了什么?鹰没飞来,我看见的还是鸽子。喧嚣和角逐的都市,鸽子是最好的鸟。
2012年6月2日下午
江山
不要仅说你的容颜,一切的美丽我都暂时抛开。
谈什么才能算真正的风景?历史的面纱,藏太多的勉强。说爱,我有足够的胆量,可以轰轰烈烈,但不会肝脑涂地。
五千年,妨碍不了我只争朝夕。
男人,一切可以沉默,目光纵横捭阖。沉重的岁月只当弹指一瞬。
五千年,就当作一生一世的浪漫。有些问题,我活着时无法解决,在我成为往事,就让它是一个谜。
诱惑与克制。江山如画,美人走远,我走进江山。风雨一定无阻,日夜兼程也许并不能保证一种永固,万岁的是泥土一样实在的事物。
江山是我的画框,我是里面一个小小的存在,不断被改变的存在。如果厌倦了,就飞,在云里飞。
江山在下面,灵魂在上面。
2011年11月11日上午11点
与末日有关的臆想
那时,鸿毛如泰山。如今,泰山成了鸿毛。
我看着雪花安慰大地的伤口,有一种重,让我蔑视所有的肩膀。
诺言是伟大的宪法,在只有风才自由的人间,我无言地注视万家灯火,真实,生命以怎样的方式永恒?
我们经常谈起的苦难,如今,一些人代表着另一些人在说出幸福。放下全部的憧憬,今夜,我们一起怀念。像深切的爱那样地忘记仇恨,未来,即使我们已经远去,我们给他们留下乐观、豪迈与童话。灰烬散去,痕迹渗透在土里,如果今天仍未公平,我们就不再期盼。握紧双拳的景象,一代人留给另一代人的记忆。
紫葡萄不流泪,一千年后,我们醒来,喝酒,说着笑话,今天他们介意的真理很像化石的传奇。我们咳嗽,对荒诞吐痰,那时,人间的强盗都已经黑到极致,如炭,烧了他们。
就是这样,我希望今后的人们从此不冷。
2012年12月21日夜
从落凤坡到庞统祠
因为一只凤的落去,那条龙便成为主角。
那时的人们向天空望,他们没有等来龙凤呈祥。而凤的折羽,缘于流矢,就是一支我们常常感叹的暗箭。时光漫长,足可以锈蚀青铜的历史,但这支箭依旧锋利。
落去的凤在人间的档案里,世俗的名字叫庞统,庞统中箭后住进了庞统祠。剩下卧龙独舞,鹅毛扇强化了一个男人的风度,却掀起风暴卷起千古叹息。
有关壮志未酬,意味着许多事情在一个人死后发生,他只是死得早了些,我们不能要求早逝的人继续为以后的时代操心。所以,在庞统祠,一切安静。庞统躺着或者坐着,或者踌躇满志,历史在这个院落画地为牢。
三月的罗江,能发芽的都已经发芽,能开放的都已满地芬芳。
从落凤坡到庞统祠,我发现历史深处的英雄,至少有一个作用轻易不为人所及:被怀念!
2013年3月19日四川罗江
再飞一次
——观俊国同名油画
趁天空还蓝,趁我手中的飞机还只是纸做的,它飞,我也飞。
一个儿童的游戏,没有那么多复杂。我想以调皮的方式去高处看看,灰尘暂时没有弥漫到那里,云,星星,太阳和月亮,还有忘乎所以的蓝,几乎是我理解的天空的全部。飞机上升,最多再飞起一个梦。
童心,是这次飞行的唯一乘客。所有的大人,童心就是你们都很怀念的最初的心灵。我想让它无拘无束地飞翔,在高处,它也能成为人间的境界。所以,我让我的飞机不是能战斗的那种,没有任何武器,一个孩子,他不想让硝烟污染了世界的上方。
再飞一次,我是孩子,我怕谁?
2013年4月3日
熟了的麦子金黄了田野,村庄、远处的城市、天空,人间幸福的关系如画。
你出现在这个季节,站在田埂上,突然想到至今没有属于自己的粮仓。你或者觉得自己的粮仓确实不算太大,只能贮存一个冬天的口粮。真正的问题,影响你生命平衡的问题:你看到一直混得不怎么样的阿四,他的粮仓过百,他竟然又有能力让它们丰满。
等到你愤愤不平的时候,幸福如同黑夜里最后一只萤火虫,飞走了,飞走了。你站在黑暗里,旋涡吞噬了纸船。
假如这个步骤与我有关,我想推倒重来。我会只记住第一个场景:土地上长出的是麦子,不是毒菌和莠草。而且,麦子熟了,在村庄的身边,在城市的远方。
破冰船()
我想在水面寻找涟漪的细节,却看到自由被坚冰封住。
当温暖的抒情成为幻想,请原谅这条船的遍体鳞伤。
港口和善良的梦,温暖会解决寒冷。
先不说鱼的欢乐和野鸭的权利,在冷冰冰的冬季,我们需要一条航线。航行,在自然的墨守成规里,我们仍然还可以憧憬。
喋喋不休的寒风依然不愿完成对温暖的论证,坚冰一统山河。那么,请原谅这条船已经伤痕累累。碎冰,一刀又一刀,像我们所熟悉的历史里的凌迟。
破冰船不流泪,水,应该有水的自由。
它看到远处苍茫的土地,上面长着麦苗。那些寻常事物,不顾厚冰板着的面孔,它们绿油油。
在破冰船的眼前,它们绿油油。
2012年3月6日中午
审判
灰尘握着法官的锤,审判纯洁。
天空下,乌云终于来不及审批大地,风推走了它们。
我站在旷野,用眼前的未来审判身后,皱纹和白发对话青春。没有结局的案情,人在,幻想成为证词,一些事物总是不学好,灰尘飞扬,在人们的左右。
已经驷马难追了,一些笑一些哭,一些幸福一些苦难,继续用理想审判岁月?不重来,海浪升高,淹没我们的脚。留下与留不下,海鸥再飞一次,暗礁悄悄地审判大海。
我审判我,用希望审判悲观,冬至的风正试图摧毁我的温暖的信仰。我闭目去想象太阳的位置,光芒在飞,爱没有拖泥带水。
让冬天不再审判秋天,让春暖就花开,原谅灰尘在冬天弥漫。迷恋远方或者虚幻的高处,鲜花只是开放,它们不去审判往事。
2011年冬至
静物
一些陈旧的景象,是我眼前的静物。春天的夕阳里,我站在一座山的高处。
一管又一管的烟囱,它们沉默。
与钢铁有关的时候,它们火热的心肠,一会儿黑色幽默,一会儿白色温柔。高高的天,一定记住了它们说话的方式。如今,它们沉默。
在夕阳的目光里,在山脚下。我喜欢这些站立的事物。
说起世道人心,没有什么比它们更经历过烟熏与火烧。不要妨碍它们平静的站立,不要呀!
习惯了天空下的高度,炉火熄灭之后,站着,成为它们最后的尊严。
那些能把站立变成躺倒的意志,我边想着这种力量,边走向山下。
夕阳,逐渐在我的身后。
2011年4月1日
乌鸦和喜鹊
两种鸟儿肤色有差异,用不同的语言说话,很像人类的基本情况。
各说一面的时候真的很多,人类把规则逐渐走成了捷径,我看到真理始终在远方,而路边草地荒芜。一个年轻人,因为爱迷了路,他出现在这里。
这里有两种鸟儿在飞。年轻人,左耳是喜鹊,右耳是乌鸦。幸福或者苦难都在他的身旁,两种声音,只是两种鸟。前方事物丰富,眼下,只是鸟叫,只是鸟叫。
他知道的经验里,喜鹊有关吉祥,乌鸦象征苦难。我很想对他说:快,离开这里。这天大的责任怎能让两只鸟来承担?
我好想手握弹弓,当喜鹊粉饰太平,当乌鸦重复叙述苦难,弹丸激响空气,让它们飞开。
我说的是,乌鸦和喜鹊都飞开。
2011年5月10日
水晶心
我希望自己的心能冷下来,最好的比喻就是水晶。
场景热闹,欢天喜地或者摆脱不了的纠结,只要心冷却,我就不会轻易辗转反侧。
去他的!那些脏,那些坎坷,那些豢养家犬对着贫寒狂吠的人,我的心已经硬如水晶,不会起伏无定。
那些云,它们在高处飘,飘啊,我的心重如石头,如石头里最透明的沉默。一切我皆知晓,什么最像鞭子,抽打你旋转,试图钻开泥土,试图扎下根,试图如树长在庭院,等到炎炎夏日,蝉鸣,有人在树荫下乘凉?
心像水晶的时候,别人目空一切,别人玩弄别人,以思想以韬略以狗屎般的智慧,不要紧,我的心依然澄明。
这一尘不染的心,如果没有血肉,没有温度,世界上许多的不幸你就可以无动于衷?
2013年2月16日
听石
所有脚步声和心跳。
历史真实,这些石头也真实。
心肠越来越硬的时候,石头并未发出金戈铁马的声音,它们只是离温软越来越远。
它们,甚至不再是我们所熟悉的土地。
长不出庄稼和鲜花。浪漫和传奇的凝固,如岁月里屡见不鲜的泪滴。
拒绝评说一个男人的心软,正如我蔑视一位皇帝的心硬。
风过耳,石头不号叫。
是非,或者成败,你让石头怎么说?
人有骨,土有石,往事是历史的骨石。
心肠可以不硬,我用目光听石,石头不说话,石头只坚强。
2011年7月22日中午
天道
水漫金山或者干脆枯涸,都不是我所理解的河流。
天道讳莫如深,人心叵测一直有着高处的借口?
当天气预报成了算命八卦,河流无可奈何,庄稼无可奈何。
很久,我没有叹息了。
对于天,我没能超越我的祖先。和他们一样,我继续着深深的敬畏。
闪电的形状,光明在乌云里扎根。
不旱不涝,这样的意境颇似一本线装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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