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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人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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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到墙头上就看见曹清清正落在水中扑腾着,一边的丫鬟大声呼叫,可是周围都没有什么人。
刘勤赶紧顺着墙跳下来,墙的另一边是个沿湖的假山,刚才曹清清就是站在假山上爬到了墙头,可惜那假山的石头并不稳固,曹清清这么一踩,石头就往下滑,直接落到假山旁的水池里。
刘勤跳下假山,一头扎进水池中,曹清清此时已经花容失色,抓紧了刘勤的脑袋往上浮,刘勤呛了两口水,赶紧拖着她往岸上游。
好不容易游了上岸,刘勤只觉得力气一下用光了,紫燕哭着抱着曹清清,曹清清也趴在地上,整个人吓傻了。
“你没事吧,小姐!”刘勤顾不上自己,赶紧问道。
曹清清眼里含着泪水,一下扑在刘勤的肩上,哭了起来,“还好有你,还好!”
见到曹清清没事,刘勤忍不住笑起来了,但他头发也湿了,散在脸上,一笑显得更加滑稽,曹清清和紫燕看到这傻傻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三人就在池塘边大笑起来。
“你们干什么?!”一声呵斥,抬头一看,正是曹古风带着李淑要去给曹老夫人请安,刚好见到此情此景。
“爹!”曹清清叫道,“我刚掉进水池里了!”
曹古风看曹清清浑身湿透,脸色铁青,身边的李淑赶紧围住了湿透的曹清清,将她架走。
听完紫燕的叙述,曹古风脸色依然严肃,说道:“荒唐!让小姐爬假山,你这贴身丫头怎么当的?”
紫燕跪下垂着泪。
曹古风看向刘勤,看戏那天,女儿不断向后张望,该不会在找他?想到这,曹古风的脸阴沉下来了。现在眼前的刘勤整个人湿透了,一滴一滴的水从身上落下。
曹古风想了想没有说话,转身就走,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季方,去和老夫人说我今个有事,过不去。还有和夫人交代,今天的事情不许外传,听到了没有?”
跟在后面的李季方连忙点点头,快步走了。
曹古风板着脸,带着紫燕和刘勤往外走,出了后院,曹古风打发紫燕回去,自己带着刘勤来到二进院,这里张管家正在指挥着布置庭院的花草。
“老爷!”张管家迎了上去,马上发现有点不对劲,指着后面湿漉漉的刘勤,“这…;…;”
曹古风冷冷地说道,“这小子今天掉水里了,你去拿点新衣赏给他。”
张管家点点头,使了一个眼神,旁边一个管事的,就拉着刘勤往外走。
看着刘勤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曹古风的嘴里才缓缓说道:“还是个孩子,不成大器啊!”
张管家眼神向上一看,曹古风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就低头会意地笑了笑。
从那以后,曹古风再也没提过要带刘勤外出,刘勤也被安排只在前两院帮忙做些杂活,开始的时候,张管家也不时看望刘勤,并拐弯抹角地打听刘勤那天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刘勤始终记得曹古风说的,事情不可以外传,怎么都没有和任何人提起那天的始末。
院子的人,本来以为刘勤米铺事情立下功劳,肯定会有所作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看他搬杂物还赶紧跑过来帮把手。不过,过了一段时间,见到老爷也不提,张管家也没说,看刘勤的眼光就慢慢不同了,直到后来也就当他是一个普通的杂役,该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刘勤倒是没有后悔那天爬进后院救曹清清的事,就算知道了今天的下场,那天他还是会跳下水里的,只是,这一次,冷热的对比,让刘勤再一次学到了人情的冷暖。
张管家在刘勤这里探不到消息,也摸不准老爷的心思,就在年终账目汇报的时候提到了刘勤。
“老爷,那个刘勤,就是米铺的那个小子,是要外放呢,还是留在府里?”张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
曹古风手上的笔停了下来,“照理说,他立了功劳,我也表彰过,外放是要给一定职务的。”
张管家的心里“咕咚”了一声。
“不过一来那小子年龄还小,心智还不够全;二来,现在陕西那里又闹起来,好几个店铺都要关门,也没什么好职位给他,给低了又让人笑话!先在府里养几年吧,等成熟点再外放。”
“好勒!”张管家心里盘算着,得给这小子安排点什么位置。
“对了,”曹古风又说道:“毕竟是男丁,尽量往前院安排,不要和后院有什么接触。”
张管家这样的人精怎么听不出来这话的意思,心里一下敞亮了,看来刘勤那二愣子不知道惹了后院的哪个丫鬟了,哈哈,也好,老爷最忌讳这种事情,刘勤看来是没有出头日了。
“安排点轻松的事情,好好对待他。”曹古风交代完就低下头继续处理账务。
张管家连忙点头称是。
可张管家觉得洗马桶就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整天在茅房那边,绝对不会接触到后院,送马桶的就算是妇人,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保准让那小子整不出什么幺蛾子,就这么定了!
每次看见刘勤端着马桶跑来跑去的时候,张管家脸上就会浮现隐约的笑容,小子,还妄想动管家的位置,滚去洗马桶吧!
第十二章:劫匪(1)()
三年后。
二十岁的刘勤很熟练地清洗着马桶,里面转一圈,外面大力转抹过去,一个马桶立就干净了,再顺手放到一边拿起下一个。
他的怀里还塞着郭护卫给的一个红鸡蛋,这是前天曹家祭祖剩下的,刘勤舍不得一次吃太多好东西,就将它留下来,等着一会儿配饭吃。
这几天,曹老太太带着女眷去了庙里还愿,曹家的几个爷也趁机会出去透透气,整个曹家大院显得格外安静。人少了,马桶也少了,刘勤的工作量降低了不少,一阵捣鼓后终于完成了大半,刘勤趁着没人,拉开汗巾躲在院墙根上歇腿。
不料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墙外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刘勤想着应该是管家来检查了,赶紧躲起来,不然又是一顿骂,就往墙根的拐角处缩。正好墙根有一个柱子的地方比较突出,刘勤就猫在柱子后面。
可管家没等到,倒是听到一个声音。
“哥,这事筹划得怎么样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快了快了!”一个急躁的声音。
“那边说这事办好了,大大有赏!”年轻的声音说道。
“这事哪有那么容易,不做全以后有的是麻烦!”急躁的声音说道。
刘勤越听越觉得这急躁的声音很耳熟,就偷偷蹲下去,探出一个脑袋,咦,这不是经常来找郭护卫的那个高个吗?高个也是个护卫,叫什么来着?刘勤的脑子迅速地转着,对了,叫高德全!就张管家的远房亲戚,去年来的,人高马大,平时脾气急,没什么人敢惹他,他也不太爱讲话,但是经常来请教郭护卫,刘勤见过几次。
他怎么在这里?
另一个刚好背对着刘勤,身材矮小,戴着一个小破帽,刘勤看不出是谁。刘勤想着还好不是张管家,许是两个下人跑过来聊天休息,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就听到高德全急躁地说道:
“催催催!就知道催!他们以为打劫曹家银铺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这么容易他们何必请我们外人进来,自己干多好啊!”
一听到“打劫曹家”四个字,刘勤把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紧紧地贴着墙面,大气也不敢喘了。
“哥,你消消气,你别生气啊哥,这不是爷也急嘛,怕到时候曹古风把东西一搬,我们又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哥,你别生气嘛!”年轻的声音不断地在劝着高德全。
“再说,咱们的人从运河那边出来,已经候在外面好几天了,久了怕事情黄了。”
“躲个人都不会?我就不明白咱们在运河那边好好抢船多好,为什么搭这条线来曹家这里抢银库?!我都在这里快一年了,我都没说什么?!”
“是是是,哥你消气!别生气啊!干了这票大的,咱以后都不用出船了!”
两个人嘀咕着几句,只听到高德全不客气地说道:
“这事不要再催了,我自主意!”
说完,就听见一个脚步声渐渐走远。
“呸!”另一个声音响起,然后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刘勤等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才偷偷探出头,后院墙那边什么都没有,就像刚才根本不曾有任何人来过。不过院墙下几个凌乱的脚步痕迹,说明刚才还是有人在这里密谋着抢劫曹家银库。
刘勤深吸一口气,后背老早就湿透了,心里庆幸刚才没有冒冒失失出来,遇到这种事情,他们两人不弄死自己就不姓刘!
好吧,现在该怎么办?刘勤想着,还是得赶紧报告张管家,抢劫曹家银库,高德全在运河那边抢船?那就是河匪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想到这里,刘勤撒腿就往反方向跑去,直奔前院。
前院大门屏障后一群人正站在那里,刘勤直接奔了过去,郭护卫正训斥着手下,
“大伙听着,最近世道越来越乱,几个老粗在城外拉了旗子,城里头也是一团浆糊,我们做家丁护卫的更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除了跟去庙里的,剩下的哥几个一定要尽忠职守,保护好曹家,也是保护好咱们自己!”
“是!”
底下的人喊成一片。显然郭护卫并不满意,又大声地叫道:
刘勤冲了过去,大声问道:“管家,张管家呢?”
郭护卫看着慌慌张张地刘勤,皱着眉头,“你小子怎么这副德行,慌慌张张的?”
“不得了,出大事了!”刘勤焦急地说道。
“啥事这么急?”
“有人…;…;”刘勤还没说完,眼角余光就撇到有一个犀利的眼神看着自己,定眼一看,果然就是站在护卫队伍最前面的高德全正冷冷地看着刘勤。
刘勤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表情扭曲地说道:“有人把后院的花盆打碎了,那棵滴水观音叶子落了一地。”
“谁!谁这么没有眼力劲?!那可是老爷最喜欢的一棵!真是作孽啊!”郭护卫跳了起来,突然指着高德全,“老高,你刚才不是巡视后院,有看见是谁打碎的?”
高德全看了看刘勤,摇摇头,“没有。”
“好了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得去看看,不然张管家等一会儿又得炸毛!”郭护卫挥挥手,“都精神点,再让我抓到偷懒喝酒,划拳赌博的,一律滚蛋!”
“是!”
护卫队各自散去,高德全磨蹭着停在那里,眼光不时地撇着刘勤和郭护卫。郭护卫指着高德全,“老高,你去,去一下厨房那边问一下今个送柴火的来了没有?”
高德全点点头,慢慢地走向厨房方向,不时用疑惑的眼光瞄着刘勤。
刘勤的脸色都青了,正眼都不敢看向高德全,郭护卫心宽,也没注意,拍下刘勤的肩膀,“走,我们去后院看看,到底是哪个兔崽子打碎了花盆还敢跑!”
刘勤的手心在冒汗,手臂发抖着,跟着郭护卫往后院走,走过长廊,小心看向后面,高德全没跟上来,刘勤脚一软,瘫了下来。
“郭叔!”
刘勤有气无力地叫道。
郭护卫回过头看着倒在墙角的刘勤,“这是咋啦?!”
刘勤带着哭腔:“那高德全是河匪,是要来抢劫曹家银库的!”
“什么?!”
等刘勤断断续续地把刚才在后院墙根下听到的话和郭护卫说了以后,郭护卫的眉头紧锁,“你都听清楚了?确定就是高德全?”
“绝对!我当时距离他们不到三丈远,我听得真真切切!”
郭护卫沉吟道:“没想到这河匪猖狂成这样!竟敢打劫打到家里来!看不出来高德全平时一个闷葫芦,竟然是河匪!”
“郭叔,现在怎么办啊?!”刘勤问道。
“听他们语气,咱们曹家似乎内部有人接应,保不齐谁就是奸细!你现在别声张,赶紧悄悄去找张管家,让他带人去找曹当家的,我去稳住他们,咱们得把奸细找出来才能除了后患!”
刘勤点点头,“好!”
“糟糕!”郭护卫叫道。
“怎么了?郭叔?”
郭护卫一急,汗水流了下来,“刚才你说那滴水观音被打碎了,姓高的看你的眼神就不对,这会儿他要是去后院看的话,那整件事就穿帮了!不行,我得去后院把事情圆了!”
郭护卫说着就拍着刘勤的肩膀,“去,先去找张管家,没事的!”说完站了起来,直奔后院。
刘勤这边也不敢耽误,四处找张管家,终于在厨房看到张管家正在训斥一个挑柴的。
“你要是再这么晚来,以后就别来了,想卖柴火给曹家的在排队呢?!”
那人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嘴里不停地说道:“是是是,小的新来的不懂事,管家息怒息怒!”
张管家正要继续骂,只听背后一声大叫,“张管家,大事不好了!”
回头一看,正是满头大汗的刘勤冲了过来。
“啥事这么慌里慌张的?叫叫叫,叫什么叫!”
刘勤一把抓住张管家的手,突然想到郭护卫说过还有内奸的事情,话到嘴边突然又说不出来。
张管家不耐烦地甩开刘勤的手,“说!啥事?”
刘勤看着张管家,咽了咽口水,嘟囔着:“后院的滴水观音花盆到了,滴水观音落了一地。”
“哎呦!哪个挨千刀的龟孙子!抓到是谁了吗?”张管家两手一拍气愤地问道。
刘勤摇摇头,小声道:“没有。”
“走,我去看看,一刻而不消停!”张管家抬头就走,又停下来,指着卖柴火的,“你你你,就是新来的这个,下次,不对,要是有下次,你就别来了!”
卖柴火的点头哈腰道:“是是是,绝不会有下次!”
一听这话,刘勤惊呆了,这声音,这声音不就是今早在墙角和高德全说话的另一个人吗?刘勤把眼光瞥向了那个人,果然身材和衣服都对上了,尤其是头上的那顶斜一边的破帽子,不是他还能是谁?!
第十三章:劫匪(2)()
“走啊!”张管家不耐烦地叫道。
刘勤嗓子眼一阵发腻,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挪动着。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噼啪”两声,一只冲天炮在天空炸开,碎屑像花火一般。
卖柴火的抬起头,看着天上,表情复杂,脸上没了之前的恭敬笑容,眼睛慢慢地盯向刘勤和张管家。
“这是哪个臭小子,在曹家乱放鞭炮的?!”张管家嚷叫,不过他很快也发现了问题,卖柴火的眼神不对劲了。
“你,你,卖完柴火赶紧走!”张管家挥着手,脚步往后退。
卖柴火扁担一步一步走过来,说道:“走?你刚刚不是训得很开心嘛?现在老子不走了!”
刘勤靠近张管家,张管家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曹家,你别乱来!”
“乱来?”卖柴火的嘻嘻笑了两声,快速地从身边的扁担下抽出一把刀,刀面明晃晃的,“乱来又怎么样?”
刘勤拉着张管家的手,大叫道:“这人是河匪啊!”
张管家大叫了一声,往后跑去,刘勤紧跟其后,卖柴火的挥着刀也冲了过来,“啪”一下,砍在窗户上,张管家缩着头看着眼前这大刀,只差一点点,这刀就砍在脖子上,差点没吓晕过去。
刘勤跟在后面,趁着卖柴火的河匪拔刀的空隙,一把推开他,河匪一下倒在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张管家,直扑刘勤过来,刘勤和他扭成一团。这时候张管家站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后院跑去。
现在这里只剩下刘勤和河匪滚在一起了,河匪的个头虽然小,但力气却出奇地大,两只手死死地掐向刘勤。刘勤用双手紧紧抵住,手经突出,但还是很吃力,两人一会儿你在上面,一会儿我在上面,刘勤好不容易寻着一个空挡,一脚踢向河匪的裤裆,河匪“哎呀”叫了一声,双手一松,刘勤一脚踢到河匪的心窝口,河匪倒在了地上,痛得打滚。
刘勤不敢恋战,赶紧往后院跑去,穿过走廊,拐了两次拐角,终于看不到后面河匪追来,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刘勤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对!去找当家的,当家的在书房,当家的肯定有主意!
想到这,刘勤不敢耽搁,咽咽口水,扶着墙爬起来就往游廊后走去。
曹古风听到了这个消息不可置信地跳了起来。
“他们竟敢打我曹家的主意?!”
“老爷,千真万确,那河匪的刀就差这么一点点就砍在我头上了,就这么一点!”张管家手脚比划着说道。
后面赶来的刘勤只点了点头。
“快,季方,你从侧门出去,现在就拿着我的名帖去通州卫,指挥同知刘大人,就说我曹家被歹人入侵,求他派兵增援。”
“是!”李季方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再来,顺便到白马寺旁边的千户所,让千户大人派兵保护老夫人,以防不测!”
“好!”李季方说完就往外跑去。
曹古风说完看着张管家、刘勤和房里的几个下人,正要说话,突然外面一阵喧闹,几个护卫扶着几个受伤的人跑了过来。
“老爷,不好了,有一队匪徒从西门冲进来了!”
“什么?!”曹古风咬着牙,府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河匪,外面还有人冲进来,这些内忧外患,曹府怕是危在旦夕。
“老爷,我们快跑吧!”张管家哭着脸说道。
“跑?能跑去哪里?”曹古风正色说道,看了看自己的这群下人,伤的伤,怕的怕,想了一下,说道:“现在匪徒从西门进来,目标应该是东边的库房,现在我们这些人立刻往后院撤,后院和前面隔着墙,只要把守住入口,匪徒就没那么容易进来。”
“好好好!”张管家连忙在前面开路,剩下了的几个围着曹古风跟上,刘勤帮忙扶着受伤的人跟在后面。
路上又遇到好几个下人和护卫,一行人进了后院,将大门闭上,大家才舒了一口气。
不过气氛很快沉闷下来,这边后院随时被人攻破,而前面没来得及撤到后院的人,生死不明,蹲在后院的人都各怀心事,不言不语。
“呜呜呜呜…;…;”一个哭声响起。
寻声看去,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好像是在厨房帮忙的杨嫂幺女莺儿。
“哭哭哭,哭什么哭啊,没看到当家的在这里,还在这里哭!现在是哭得时候吗?”张管家呵斥道。
莺儿抿着嘴,眼泪却扑扑的落下,“我娘,我娘还在外面呢,我要找我娘!”
“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找你娘的时候,现在外面那么乱,出去就是一个死!”张管家生气说道。
“我要找我娘,我娘怎么办啊?!”莺儿继续哭道。
刘勤叹了一口气,这前面的院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出去真是没办法估计啊。
莺儿见几个护卫不说话,趁着张管家没注意,一下扑在曹古风的腿下,“老爷,你救救我娘啊,老爷,你救救我娘!”
张管家赶忙去掰开莺儿的手,“你这小妮子怎么听不懂人话啊!还敢烦老爷!”
“别说了,”曹古风开口道:“外面我曹家人正被河匪杀着,我做当家的竟然躲在这里,太窝囊了!”
“老爷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张管家急忙说道。
“我难道不知道吗?我曹古风出生入死十几年,也不是几个劫匪就能吓得我像缩头乌龟躲起来的,何况他们竟敢跑到我家来抢劫!”曹古风正色道。
转过身来,对着一行人说道:“你们是我曹家的男丁,有没有人敢和我冲出去,能救几个就救几个?”
男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比较彪悍的护卫说道:“老爷你吩咐,我李保全第一个上前去拼命!”
“好样的!”曹古风拍着李保全的肩膀。
有了第一个开头的,很快所有没受伤的男丁都纷纷站起来表示愿意听从老爷安排,刘勤也跟在后面点了点头。
这样一下算下来,一共有二十几个人可以用。曹古风沉吟了一下,将二十几人分为两队,一队由张管家带着,就守在后院的门后,防止河匪进来,另一队由曹古风带着,从后院往前,避开东边的库房,能救一个是一个。
刘勤本想着能不能编在张管家那队,留在后院总比去前面找人来得安全,可是曹古风一下就把他拉进了自己这队,可能他看重刘勤年轻力壮,也可能他还记得刘勤曾经是自己极力表彰的保护米铺的小伙子。
不管怎么样,刘勤跟着曹古风的队伍往前出发。
走到二进院,就找到几个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粗使丫鬟,曹古风让人先送会后院。又走了几步,就见到一个小厮躺在地上,上前一探已经没了气息,同行的几个倒吸了一口冷气,对他们而言,可能是第一次看过这场面,几个胆小的一下哭了出来,拉着走不动,曹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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