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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人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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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古风黑着脸,坐回了椅子,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和捣入蒜头的张管家,挥了挥手,李季方几个人就将高德全的尸体和张管家拖了出去。
刘勤最后走,关门的时候,他看见一言不发的曹古风依旧坐在那里,曹仁在一旁絮絮叨叨,曹天齐倒是轻松,翘着腿喝起了茶,有那么一刻,刘勤很想替曹古风分担,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也没什么能力可以做什么。
官兵那边自有李季方去打理,刚经过河匪,到处乱糟糟,刘勤一个人走回自己的房间,经过郭护卫的房间,刘勤往里看了一眼,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
刘勤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双脚也走不动了,就坐在郭护卫房间的门口,倚着墙看着前面的池塘。
快入冬了,池塘里的荷花都成了残叶,刘勤想着第一天醒过来的时候,除了小姐曹清清,看到的人就是郭护卫。以后在曹家的日子,不管得意还是失意的时候,好在有郭护卫的陪伴才没那么寂寞。
现在郭护卫就这么死了,就像当年的张掌柜的那样,一去不返了。
想到这,刘勤心里更难受,眼泪鼻涕就这么哗哗地流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干吗,自己又失去一个亲人。
当晚,刘勤去了柴房。柴房外的护卫和刘勤相识,刘勤说要帮他看一会儿,让他去眯一会儿,那护卫很开心地跑去,边跑还边说,一定要守好门,这人情以后还。
刘勤看着远去的护卫,再回头看看柴房,收起脸上的笑容,柴房里关着张管家。
刘勤走进去的时候看见昔日趾高气扬的张管家此时正缩在一角,头发凌乱,衣服上沾着血,皱巴巴的,完全没有平时的气势。
听见有人进来,张管家抬起了头,下巴的血还在脸上,整个眼眶深陷,仿佛一下老了几岁。
“水!”张管家口齿不清地说道。
刘勤没动,就这么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张管家艰难地说道。
刘勤冷冷地说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和河匪一伙的?”
张管家苦笑,眼泪流了出来,“是…;又怎样?”
刘勤的眼里发出狠狠地光,“你要是同伙,我现在就弄死你!替郭叔报仇!”
张管家看着刘勤,微笑着点点头,“出息…;了!”
刘勤不明白张管家为什么笑着,他不应该是哭着求自己放过他?还是他这样说不过是瞧不起自己不敢真的动手?
刘勤用力地抓住张管家的手臂,“说,你是不是河匪一伙的?!”
张管家干瘪的嘴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说不是,你信…;…;吗?”
刘勤看着双眼凹陷的张管家,说实在的,他也不信张管家是河匪,可就想听张管家亲口说。
现在刘勤像个泄气的皮球,身上的狠劲一下全没了,蹲着在地板上摸索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傻小子,你竟然信我?”张管家轻笑了一下,突然哭了起来,“可他们都不信我,都不信我…;…;”
刘勤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这么静静地看着张管家独自哭泣。
许久,刘勤站起身来,看看周围,从地上捡起一个破碗,翻了几个木桶,找到有一个装水的,舀了一勺喂给张管家。
张管家喉咙发出“咕咕”的声音,很快喝下。
准备出去时,张管家突然叫住他,“刘勤,你…;…;见到…;…;当家的,和他…;说…;我张福没有做对不起曹家的事情。”
刘勤看着张管家的眼睛,“我一个洗马桶的,说不上话!”
张管家的嘴抿了抿,哭道:“洗马桶委屈你了!但求你了!帮…;…;我!”
刘勤擦了一下鼻子,转头出去。
外面很冷,今晚估计会下霜了。
第十七章:奖惩()
一夜无眠。
第二天刘勤一觉睡到晌午才醒过来,起来后匆匆忙忙地奔到茅房,没想到各房的马桶都已经洗完了。新来的小顺子说洗马桶的事情以后都是他的,让刘勤别抢他的活计。
“那我干什么?”刘勤不解地问道。
小顺子抱住了马桶,像是宝贝一样,“爱干什么干什么,总之这是我的活,进了曹家谁也别想赶我出去!”
刘勤没想到自己一向鄙夷的活竟然有人当做宝,是小顺子太傻,还是自己真不懂地珍惜?张管家被关,李季方忙得不见人,刘勤很纳闷地回到房里,不一会儿一个小厮跑过来通报说老爷要见他,刘勤收拾一下自己就朝正厅走去。
进了正厅才发现一屋子都是人,有居中的曹古风,曹仁,曹天齐,各房的管事的依次站在旁边,还有一些门房、护卫也在其中,连很少来正厅的曹家老夫人也来了,一手挽着李贤,一手牵着李淑,后面跟着曹清清。
刘勤进去以后默默地站到了西门角落,静静地听着大伙小声地议论。大家都觉得今个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公布如何处理这次事件,还有最重要的是张管家的位置,这可是曹家的管家,极有油水的位置,几个有希望上位的管事脸上露出笑意,而一些原来和张管家交好的或者靠张管家提拔上来的,眼中掩不住的忧虑。
其实这些事情在昨晚到早上已经被讨论了无数遍,只是刘勤并不关心,压根就不知道短短一夜间发生了这么多。他心里想着,自己之后该怎么办。
李季方上前轻咳了两声,底下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曹古风走了上来,温文尔雅的他也有些苍老了,“各位,今个把大伙召集在此,是因为我这个做当家的有几句话要和大家讲。”
曹古风扫了底下的人一眼,继续说道:“这回咱们曹家被劫,虽然在这世道里不算什么特别的事,但对我曹某人来讲就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大家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曹古风看到。
“我曹家在通州城立足了三百多年,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发展到今天也算是通州里叫得上名号的大家族。曹某人不才,也外出经商多年,算是没给曹家拖后腿,遇袭多次,见过的山匪,河匪无数,可这些我都不怕,为什么呢?不是我曹某人比别人多一个胆,而是因为我知道我有一个坚固的大本营——我们曹家!在外面面对多少河匪又怎么样?只要我这个曹家还在,只要我曹家坚韧不摧,我在外面就算是风风雨雨,我怕什么?!”
底下静悄悄的,刘勤瞪大眼睛听着。
曹古风向前走了一步看着众人,“可是昨天,这群挨千刀的河匪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曹家来,来了竟然还有人和他们里应外合!”
曹古风这句话一说,下面就微微有所议论,里应外合?就是有内奸了!谁?是谁?肯定是张管家!有人表示出愤慨,有人的汗水流了下来。
刘勤知道高德全肯定是河匪,那张管家呢?昨晚张管家说的话可不可信?
“除了那个自尽的高德全,还有人也帮着河匪!通州卫里传来消息,昨晚被抓到的河匪已经招供了,他们手上有的资料可不是高德全一个小护卫能知道的!”一旁的李季方大声地说道。
底下的人表情复杂地看着周围,高德全来了快一年,又是通过张管家的路子进来,总有人想着攀攀关系,总觉得搞不好以后可以用到,虽然高德全平时不爱说话,但是主动和他说话的肯定有,在场的人都心情复杂,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高德全给套路了。
底下的人如此,上面的老爷、夫人也是一些不安,曹仁依在太师椅上,曹天齐也手上转动的核桃也停下来,曹清清依在老夫人身上,眼神直直地看着刘勤。
“更可笑的,竟然在高德全的房里找到了一本记事本,里面详细地记载着谁和他说了什么,通过谁打听到了什么,很多事情,比我这个曹家的当家知道得还清楚!”曹古风厉声说道。
说着就把一方布巾扔在地上,刘勤低头看去,布上密密麻麻地记了很多东西。
“老爷,我错了!”一个人跪了下去,是当护卫的李吉祥。
“你是怎么了?”曹古风说道。
李吉祥磕着头说道:“本来是我,昨天,是我当班的,可是高德全说他可以帮我替,我一时糊涂就和他换班了!”
“请护卫是为了保护我曹家上下,没想到你们就这么随意地轮替?!”
“老爷,我错了,老爷饶命!”李吉祥哭道。
“饶命?昨天进来的河匪饶过谁?!”曹古风气愤地说道。
“老爷饶命啊!”看管西门房的邢老头跪了下去。
“说,怎么回事?!”李季方喝道。
“昨天,昨天那高德全来找我,说让我帮忙买点酒,我贪图他的几钱回扣,就趁没人偷偷地出去,没想到,我一回来就听说河匪冲了进来!我真的不知道啊,老爷,老爷饶命啊!”
“好啊,原来我曹家大门是这么容易进来的!看来得换个人来看了!”曹古风背着手冷笑道。
邢老头磕得头如蒜头,“老爷,不能换人啊,我一家老小就靠我这份差事养活,我丢了差事,一家老小都得饿死啊,老爷!”
见曹古风没什么反应,突然说道,“老爷,我举报,我将功赎罪!”
所有人把眼光都集中在邢老头身上。
“说!”曹古风冷冷地说。
邢老头把眼光扫向周围,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纷纷避开他的眼神,唯恐一不小心被他拉下水。
“是老瑞!”邢老头把眼光停在角落的老瑞身上,老瑞惊恐地跪了下去。
老瑞是四房负责角门的,曹天齐一下站起来,狠狠盯着底下的老瑞。
“你…;…;你别胡说!”老瑞指着邢老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没有,我亲眼看见的!”邢老头说道,“有两次,一次是中午的时候,没什么人,我去茅房,就看见高德全来找你!还有一次,是夜里,高德全从四房院子出来,就是你给开的门!我看得真真的!”
“好啊,老瑞,没想到是你做内应!”李季方说道。
“我没有,我没有!”老瑞挥着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那你还不说清楚!”曹古风怒斥道。
老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那高德全通过张管家进来的,我也想为我那在外面的小子谋个差事,就经常和他套近乎,高德全几次…;…;几次…;…;”
老瑞抬起头偷偷地看向曹天齐,不敢言语。
“说!”曹古风一声威严的呵斥。
老瑞整个人抖了一下,“高德全几次在没人的时候,让我,让我帮他开门,开门进来了四房!”
所有人倒抽一口气,本以为高德全内奸这件事以为只会扯出一些管事的,没想到扯到四爷身上了。
“你放屁!”曹天齐把手上的核桃狠狠砸在老瑞的身上,整个人准备跳下去揍人。
“老四,回去!”曹古风叫道。
曹天齐像是没听到,还是跳了下来,一脚踹在老瑞的肩膀上,“敢往你爷身上泼脏水!你活腻了啊!”
老瑞“哎呦”一声惨叫,头贴着地上,不敢言语。
“还敢叫!我让你叫,让你叫!”连续几下重重地打在老瑞身上。
“老四,够了!”曹古风的音量巨大,刘勤感到整个屋子都是回声。
曹天齐看了看曹古风,表情不屑,但也没敢再动手。
曹古风的样子像是要吃人,曹老夫人连忙站了起来,挥着手叫道:“老四,回来!快!”
李季方将老瑞拉倒一边,老夫人身边的两个丫鬟也围着曹天齐请他上去,曹天齐看看四周的下人和握着拳头的曹古风,就极不情愿地走了上去,坐在老夫人的身边。
曹古风坐到椅子上,盯着下面低着头的人群,本来他想利用这次聚会,把认为可疑的内奸一并找出来,可被曹天齐这么一闹,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没人肯再说什么。
屋子里一片死寂。
第十八章:论功行赏()
这时老夫人清了清嗓子说道:“今个把大伙召集过来,既要惩处作恶的,更要论功行赏!就在昨天,那帮穷凶极恶的劫匪闯进我曹家,可我曹家的人在面对河匪的时候都表现得有骨气!有硬气!没让那帮天杀的河匪得逞,我曹家不会忘记有功之人!”
说完看着曹古风,曹古风打起精神,说道:
“是,我曹家风风雨雨几百年依旧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曹家人上下一心。这回河匪冲进来不会得逞,下次绝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进来。死的人,我曹古风厚葬、补足抚恤金,活着的人,有错的就该罚,有功的就更该赏,来——”
李季方拿出一本名册,开始宣读道:“杨凯旋,擢升护卫副队长,钟大毛,升一等,月例涨一两,赵二狗,赏!…;…;”
被叫道名字的人欢心雀跃,身边的人纷纷表示恭喜,刘勤听着一个个名字,都和自己无关,心里叹了一口气。
“李保全,上来!”护卫李保全激动地走上前,曹古风说道:“你在曹家多年,跟着郭护卫也很久了。这次你表现出色,擢升护卫首领!”
李保全喜滋滋地跪拜道谢。
“赵喜顺,你临危不乱,带着家丁躲过劫匪,升为副管家!”
下面贺喜声一片,但刘勤知道,赵管事虽然荣升了,不过心里肯定是有些不满意。照理说以赵管事的资历,除了张管家之外就是管家之位的最合适人选了,刘勤不是很明白曹古风的安排。
不过赵管事却满脸笑容,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
“谢当家的!”赵管家磕头跪拜。
“刘勤!”一个不期意,曹古风竟然叫到刘勤的名字,刘勤还没回过神来,他身边的一个护卫推了推他,这才疑惑地走了出来。
曹古风看着刘勤微笑道:“你这臭小子长大了!”
刘勤初入曹家的时候是十七岁,现在三年了,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
“好,不错,以前你就因为忠心护主被赏过,这回你表现得很好,自己看看,你想要什么!”
曹古风的这话无疑是给刘勤极大的好处,底下的人,有的想到了钱财,有人想到了权力,还有几个管事的眼里闪出嫉妒羡慕的光,这小子是走什么运,还有得选?当家的这做什么?该不会选那个觊觎许久的管家位置吧?!
刘勤看着曹古风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很多。
钱?
权?
这些真的是他刘勤想要的?刘勤自己摇了摇头,时间的洗涤,年岁的增长,他越来越了解自己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微微一笑,坚定地说道:“老爷,我想去跑船!”
跑船?没有人会想到这个答案,在场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刘勤,这小子魔怔了?放着曹家内部大好的职位不选,想去跑商船?肯定是被河匪打到脑袋,傻啦!
曹古风看着刘勤许久,然后哈哈地笑了笑,只有他懂,三年前的一天,他带着这半大的小伙子去开了一回船,从此在他心里种下了一个种子,现在这种子已经发芽了。
“好!”曹古风干脆利落地说道,“我答应你!”
曹古风说到做到,当天傍晚就通知刘勤去客房等着,里面还有几个今年新晋的船工,大家选个日子一并出发。
刘勤回自己房间简单地收拾完几件衣服,捆成一个包裹就准备走。
临走前,他回头再看一眼自己呆了三年的小房间,一如之前的古香古色。只是物是人非,此时刘勤的心里不再是那个带着好奇惊讶的年轻小伙子,他现在的心里沉甸甸的,这也许就是老人家说的成长吧。
他想到三年前,他初来报道,在这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敬,度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但三年,他也失去了最青春年华的岁月,差点把自己所有的抱负和壮志都消磨干净。现在郭叔走了,他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刘勤轻轻地把门关上,回过头,就看见曹清清带着紫燕走了过来,刘勤连忙低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刘勤你站住!”曹清清在后面叫道。
刘勤停了下来,慢慢回过头,笑道:“小姐有事情吩咐?”
曹清清嘟着嘴走近刘勤,看着他的眼睛,半天不说话,等到刘勤整个脸都涨得通红的时候,才娇声问道:“我爹让你选做什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选当护卫?”
当护卫?刘勤抬起头看着曹清清,直接摇了摇,“我不想当护卫。”
曹清清瞪着刘勤,嘴角一抿,“你为什么不当护卫?当护卫多好!你当了护卫,就能留在曹家,你留在了曹家,才能,才能…;…;见到我!”
看着刘勤不解的样子,曹清清气的跺了一下脚,扭头就走。
刘勤没有拦着,他看着曹清清离去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傻瓜,小姐的意思他懂,小姐想让他留在曹家,至少能多见几次。
可是也就是多见几次而已,她是小姐,自己只不过是个曹家的小伙计,两人的差距十万八千里。三年前,他不过在水里捞起小姐,就洗了三年的马桶,这三年,他长大了,他明白很多事情是不可能的,但小姐是在蜜罐里泡大的,还是那么天真。
在刘勤搬去客房的第二天,传来了张管家的死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勤正在吃饭。高升得赏的这些人一起出份子钱请所有人吃一顿好的,刘勤才刚夹起一块红烧肉的时候,旁边李保全撇着嘴说道:“真晦气,早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
“谁死啊?”
“还能有谁,姓张的。”
姓张的,李保全没有说全,但刘勤的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张管家,夹肉的手抖动了一下。
压住自己的心情后,刘勤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问道:“怎么死的?”
“不知道,说是上吊。”
“哦!”
话题就这么终止了,没有人愿意再多说一句死人的话。左右热闹声起此彼伏,刘勤轻轻喝下一口酒。
旁边的李保全把一块三层肉塞到嘴里,用力嚼两下吞了下去,喉结上下滑动着。这场面让刘勤想到了在那个寒冷的夜里,他给张管家一碗水,张管家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喉咙也发出这样“咕咕”的声音。
张管家的后事处理得相当简单,两个家丁用一架小破车从后门拉着走,刘勤赶到的时候只看到用破草席裹着的尸首,一双粗糙布满老茧的脚露在外面,摇摇晃晃地被推出了曹家。
目送着小破车越走越远,刘勤垂着头往回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看张管家最后一眼,说实在的,在曹家三年,张管家对他并不好,让他洗了三年的马桶,不给他一丁点机会。
可是刘勤对张管家却也谈不上什么恨,张管家做的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会做的事情,毕竟当初谁也摸不清楚当家的心思,也许不这么严防死挡,刘勤今天可能成了第二个赵管事的。
再说如今张管家人都走了,什么恩怨也带走了。
刘勤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看天空,却不期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曹古风。
他就这么一个人站在院墙上,风吹着他身上的衣襟,嗦嗦作响,他的眼光看向远方,眼神似乎带着决绝。
刘勤顺着曹古风的目光往前搜索,但刘勤什么都看不到,一堵大大的院墙挡在前面。
刘勤想着,当家的不会在送张管家的吧?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也许当家的不过是想吹吹风看看景色。刘勤抬起头看向曹古风,他的身体已经驼背了,相比较三年前的意气风发,此时的曹古风的双鬓已有一撮白发,脸上也有了疲倦的容颜。
当家的老了,刘勤想。
第十九章:姐妹之争()
跑船的几个人要出发的那一天,新升上来的刘管事带着他们到几个房里辞谢,除了曹古风接见了交代几句外,其他两房都没有空。老夫人此时也感染了风寒,不方便见客,送了几个银馃子出来表示道别。刘勤几个人对着后院磕了个头就准备出门了。
来到门口,刘勤看着那高高的门槛,就在想着,多少人削尖了脑袋进来,自己就这么轻易的走开,真的是对的吗?将来的自己会不会后悔此时的决定?刘勤不知道。
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干净清新,这就是他现在最想要的。
丫鬟紫燕跑了过来,说老太太吩咐拿些点心给大家路上吃,刘勤分了一包,捏在手里,软软的。他看向门内,心里知道曹清清此时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偷偷看着他,虽然他们两个人只隔着一道门,可是距离却那么远,一切都不可能了。
登上了船,远离了曹家,刘勤拿出点心。
点心用纱布一层一层精心地包裹好,打开到最后一层,他没有猜错,就是水晶糕,一如几年前看戏的那个晚上,软软糯糯的。
刘勤咬着水晶糕没吃几口突然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趴在船舷上吐了起来,周围的人很好奇这么平稳的行船怎么会吐得这么厉害。
刘勤边吐眼泪也边飚了出来。
“没办法,晕船!”
刘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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