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神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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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的是，这并不正确，”塔拉说，“如果展示它们的方式没有感染力的话，没有人会去看你的数字——不管它们多么精确。”

　　　　“那么人们应该学聪明点。”尼哈说。

　　　　塔拉观察着这个女孩，怀疑她是否意识到她刚才说的话的分量。“你的目标是什么，尼哈？”

　　　　“做最好的。”女孩毫不犹豫地说。

　　　　“最好的什么？”

　　　　“随便什么。”

　　　　“你想成为助理，对吗？”

　　　　“是的。”尼哈坐起身，“我肯定会升职，尤其是做完这笔交易后。每个人都知道我是集团里最好的分析员。”

　　　　“他们不会给你升职。”塔拉说，目光转到指甲上。她上周看到名单了：尼哈根本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什么？”尼哈不安地问道，然后语气坚定地说，“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吗？”

　　　　“没有，”塔拉回复道，“我只是知道他们在找什么样的人，而且不是你这样的。”

　　　　“胡扯。我做过更多交易而且——”

　　　　“确保所有的数字都正确，”她说，“但是以牺牲展示为代价，也就是对公司最重要的一部分。”

　　　　“但是拉里说我是他见过最好的分析员。”

　　　　“确实如此。这跟能做好其他事情不一样。分析员在背后处理数字。助理做部分数字处理但是花更多时间来决定如何对数字进行包装；等你升到副总监，你的工作就是跟人合作，人们更关心你是否好相处而不是数字多精确。”

　　　　“你说什么？”

　　　　“我说跟你相处得不愉快。”塔拉坦率地说。

　　　　“你是在说我丑吗？”

　　　　“不是，”塔拉不假思索地说，“我是说跟你相处得不愉快。”但是在她重复这句话时，她感到自己在撒谎。这两个是一个意思吗？她到底想说什么？“我是说你需要将更多精力放在展示上。”她最后说道，“如果你想在公司升职的话。”

　　　　两个女人沉默地坐着，沙龙里的女人在对面给她们涂指甲。想起她刚刚说的事实，塔拉的脑袋感觉很沉重：华尔街真的就是这样：对外表比事实更感兴趣？人们真的就是这样吗？这就是乔希哈特一直说的吗？

　　　　“你为什么决定来华尔街工作，尼哈？”塔拉终于打破了沉默。

　　　　“证明我能。”女孩没有抬头就说道。

　　　　“向谁证明？”

　　　　“帕克修斯。”

　　　　“谁是帕克修斯？”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每天早上都由黑色轿车一路从上东区开着送过来。他表现得自己去布鲁克林拉丁而不是某个寄宿学校上学是给我们面子。”尼哈的声音充满仇恨。

　　　　“你在哪儿长大的？”

　　　　“阿斯托利亚。我坐地铁上学。”

　　　　“帕克的父母在华尔街工作？”

第58章（）　
“俩人都在。他表现得那让他们特殊，好像就因为我父母没有在华尔街工作所以他就比我优秀似的。但是我比他更聪明，我在任何事情上都比他优秀，而且，”她总结道，“我在证明这一点。”

　　　　“帕克现在在哪儿？”

　　　　“在高盛。”

　　　　“你后来见过他吗？”

　　　　“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

　　　　“那值得吗？”

　　　　“会值得的。”

　　　　“什么时候？”

　　　　“当我的孩子从黑色轿车下来的时候。”

　　　　塔拉想起劳伦威利在弗里克的盥洗室呕吐时，她妈妈还在办公室。她可能就曾坐黑色轿车去学校。

　　　　“你真的觉得我不会得到升职吗？”尼哈的声音变软了。

　　　　塔拉不想告诉她，至少不是现在。“我不知道，尼哈。”她撒谎道。

　　　　“那我该怎么做？”女孩问。

　　　　塔拉再次看着她：她真的只需要收拾下外表吗？塔拉真的能这么告诉她吗？“我不知道。”她轻声重复道，然后看了眼手表。“我们该走了。”

　　　　“它们干了吗？”尼哈怀疑地看着她的指甲说。

　　　　塔拉扬起眉毛。她是认真的吗？“这是紫胶。”她说。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紫胶吗？

　　　　塔拉付了钱，沉默地开回约会神器。

　　　　“你为什么决定来华尔街工作？”在一阵沉默后尼哈问道。

　　　　塔拉沉默了很长时间，思考着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她最后承认道，“我猜当时看来这是最佳选择。”

　　　　她们到达停车场，塔拉将车停到空位上。

　　　　“嘿，塔拉，”她们下车时尼哈说，“演示稿的事情我很抱歉。”

　　　　“没关系，”她真心诚意地说，“我知道你压力很大。”

　　　　“是的，但是，”她说，“好吧，你还是可以信任我，你知道吗？承担更多工作？”

　　　　“我会记着的，”塔拉说，“只要你保证会老实告诉我你的优先级是什么就好。”

　　　　“好，我会的。”尼哈说，然后补充道，“你或许也能够给我说些好话，向升职委员会？”

　　　　“当然，尼哈。”塔拉说，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有勇气去做。

　　　　胡安

　　　　星期三，四月十六日；旧金山，加利福尼亚

　　　　“这真的是你没日没夜做的吗？”胡安向在他旁边坐下的尼哈问道，“我真想杀了我自己。”

　　　　过去四小时胡安里一直在对演示文稿进行格式重排，确保所有的图表跟网格对齐以及所有的脚注字体相同。

　　　　“你没事儿吧？”胡安看尼哈没有反应，问道。

　　　　“没事儿。”她说，摇摇头好像要甩掉正在思考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你得做这个。”

　　　　“没关系，”他说，“看到你们做的事情还挺有趣的。这让我对自己的工作更为感激。”他微笑着。“嘿！指甲不错！”

　　　　她脸红着握起拳头。

　　　　“不要藏起来，”他说，“它们真的很好看。”他真的这么觉得。他喜欢尼哈在乎她的外表：这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真正的女孩，而不是一台工作机器。

　　　　“谢谢。”尼哈展开手指，不自在地说。

　　　　“好了，”他看着屏幕说，“我觉得我们拾妥当了。”

　　　　“这事耽误你了吗？”尼哈问。

　　　　“没有，”他愉快地说，“我只是在忙我的社区中心。”

　　　　“什么？什么社区中心？”

　　　　“这个社区中心将以我父亲的名字命名，叫爱德华多拉米雷斯中心，一个给我的老社区里的孩子们玩耍的地方，这样他们就会有事情做，而不是去参加帮派或者交易毒品。”他对她说。

　　　　胡安对她微笑着。他还没有正式告诉任何人，但是过去一周里他一直在研究如何在东帕洛阿洛托创办一个社区中心，只要上市后六个月员工锁定一到期，他就会卖掉他的约会神器股份，然后用三分之一的钱来做这件事情。把精力集中在如何处理他的财富上让他意识到为凯莉雅各布森的事情紧张是多么愚蠢：他甚至都不知道数据库是否准确，但是他确切地知道他的钱能够帮助东帕洛阿尔托的孩子们。

　　　　“你准备创办一个社区中心？”尼哈问。

　　　　“是的。”他喜欢说出来的感觉，“实际上会很像约会神器，提供免费食品、篮球场、视频游戏室和足球机。每天都会有不同的课程，对所有人开放。我已经跟我们的厨师长说了，他会来教授烹饪课程，布拉德会来教冲浪。”

　　　　“但是你拿什么支付呢？”她扬起眉毛。

　　　　胡安耸耸肩。“原来我有不少约会神器股份。”

　　　　“我们准备好了吗？”尼克从他肩膀后问道，声音颇为恼火。

　　　　“哦。”胡安转过头，惊恐地发现首席财务官站在他旁边。

　　　　“好了，已经将演示稿发送到打印机了。他们会在两点钟时将它们送到瑞吉街。”

　　　　“很好，”尼克心神不宁地说，“我希望你在会议中不要跟任何人交谈，”他指示道，“你就坐在后面，我会给你暗号。”他停下来，想了想。“我会这样做”——他捏了捏耳垂——“如果我需要你给我任何统计数据的话。”

　　　　“没问题，老板，”胡安说，“我这儿东西全都准备好了。”他指着笔记本。在调整演示稿格式前，他已经将约会神器的数据库上传到一台笔记本，如果尼克遇到不清楚的问题，他就可以随时计算任何用户统计数据。

　　　　“好的。请提前四十五分钟到场。”尼克说完离开了。

　　　　“哇，”胡安转过身面对尼哈说，“他比平时还要糟糕。”

　　　　“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展示。”尼哈耸耸肩。

　　　　“这次又是跟谁呢？”胡安问。尼克一直没任何解释。

　　　　“是跟销售财团，”尼哈说，“他们以我们在价格认购上设定的任何价格向金融机构投资者出售股。”

　　　　“谁是金融机构投资者？”

　　　　“拥有足够的钱来买大量股份的大型基金会和某些个人。”

　　　　“我以为每个人都可以买股票。”

第59章（）　
“他们可以，但是金融机构的人从约会神器购买股份。当股票在纳斯达克上市交易的时候，一般的人再从他们那儿购买股份。”

　　　　“为什么金融机构的人会在购买股份之后马上就出售呢？”

　　　　“因为他们期待价格会上升，一上升他们就会赚钱，”她说，“当然，如果太多投资者这样做，上市时供应量就会很大，人们会觉得这意味着股票并不值那么多钱，价格就会下降，这就是为什么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试图和高质量的不会马上就抛掉全部股份的金融机构投资者合作。”

　　　　“所以你是说大型基金会和真正有钱的人会比普通人以更便宜的价格买到股份？”他问，击中要点。

　　　　“是的，”尼哈说，“我们计划出售十八亿等值股份——如果参与人没有至少几百万的资产的话效率就太低了。”

　　　　胡安斜眼看着她。这看来很不公平，但是她似乎并不介意，因此他想这个问题比较愚蠢。于是他改口问道：“但是约会神器得到投资者从价格认购购买的任何价格，是吗？那么价格下降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会得到那个价格，”尼哈说，“但公司能。除非你有特例，员工在从现在开始的六个月后才能销售他们的股份，也就是员工锁定到期的时候。再加上如果价格下降的话，对公司形象非常不好。”

　　　　“你觉得六个月后约会神器的价格会是什么样？”

　　　　尼哈耸耸肩。“你比我更清楚。”

　　　　“为什么？”

　　　　“你知道公司进展。如果公司持续发展得很好，价格应该就会上升。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永远不会有利可图，然后我猜你们就会变成星佳。”

　　　　“星佳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的股票从十五美元每股下降到两美元，”她说，“但是不像大泡沫期间完全破产的公司那么惨。这些人以为自己有一亿美元，结果却失去了一切。”

　　　　“是啊，我记得，”胡安说，“但是我觉得现在不同了，你不觉得吗？”胡安还没忘记互联网泡沫，他刚刚有了更深的理解。十二年前那些失去几百万资产停止支付妈妈的工资的人估计把赌注押在没有实际用户的公司上了。约会神器有五亿用户呢——这不是一个概念。

　　　　“l。cecil分析家认为我们不在泡沫中。”尼哈说，“要让约会神器垮掉的话，除非出了真的很可怕的事情，”尼哈说，“比如说跟犯罪有关。”

　　　　“你们俩需要搭个便车吗？”塔拉打断他们。

　　　　“当然，”尼哈替他们俩回答道，语气友好地补充道，“你需要的资料都全了？”

　　　　“是的，”塔拉对女孩微笑着说，“谢谢你。”

　　　　胡安犹疑地看着她们俩：尼哈不是讨厌塔拉吗？

　　　　三个人去了酒店，胡安坐在房间后面，将焦虑赶出头脑——没人会发现他知道凯莉当时登陆应用的事情，而且再说也不是犯罪。

　　　　会议开始的时候，房间里坐了三十五个人，除了塔拉、尼哈和登记人员的女孩外，都是男人。他们全部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油亮，坐在闷热的宴会大厅里摆放整齐的椅子上。这场景跟约会神器差不了多少。

　　　　他试图集中注意力，但是尼克用术语说着似乎没有任何意义的话，所以他改为在笔记本上搜索东帕洛阿尔托的出租空间。也许他会直接买栋楼。再给妈妈买栋新房子。

　　　　问答环节结束了，尼克也没有捏耳垂，胡安跟着人群走出去到酒吧区，l。cecil租了这里作为会议后的接待。

　　　　“胡安。”一个声音在叫他。

　　　　胡安转过身看到风险投资家菲尔道尔顿笨重地从大厅走出来。“胡安，我能跟你说句话吗？”他追上胡安的脚步说道。

　　　　胡安环顾四周：他以前甚至不知道菲尔知道他的名字。“当然，”他对这个男人说，然后跟着男人到了一间空会议室。

　　　　菲尔关上门，神情严肃。“我们是不是有个非匿名的数据库？”

　　　　“什么？”胡安小心翼翼地说。

　　　　“是不是有个数据库可以识别应用上的个人历史记录？”菲尔的声音很平静。

　　　　“这么说吧，我们分别收集一切信息——”

　　　　“回答问题。”

　　　　“有。”胡安安静地说。他感觉到心脏开始狂跳：为什么菲尔看起来这么心烦？他发现凯莉的事情了吗？

　　　　“给我看看。”

　　　　胡安犹豫了下。道尔顿汉德里拥有这家公司的大部分：他不能说不。

　　　　“一切都还好？”胡安打开笔记本将他发现的合并数据库调出来时，他试图让声音保持镇定。

　　　　菲尔没有回答问题。他将笔记本拉到自己面前。“你只要输入名字就能找到任何人的全部历史？”

　　　　“我不——”胡安开始撒谎。

　　　　菲尔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反应。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数据库从哪儿来的，我发誓。”

　　　　菲尔在数据库中键入一个名字，胡安看着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准备迎接争执。

　　　　“我们得扔掉这个。”菲尔说。他看起来处于恐慌的边缘。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说出去？”胡安问。

　　　　“告诉谁？”菲尔注视着他。

　　　　“警察？”胡安问，不确定他希望听到菲尔怎么回答。

　　　　“你在说什么呢？”菲尔看着他的样子就好像他疯了似的，“我得跟乔希谈谈。”菲尔砰地合上笔记本离开了房间。

　　　　胡安看着合上的电脑，感到心往下沉。他打开笔记本，想正常关机，但当他看到这个风险投资家在数据库输入的名字后停住了：他搜索的不是凯莉雅各布森，是菲尔道尔顿。胡安滚动着这个已婚男人在全球各地大量的约会神器见面历史记录时，看傻了。

第60章（）　
艾曼达

　　　　星期三，四月十六日；旧金山，加利福尼亚

　　　　“他终于走了。”安迪谢弗，坐在艾曼达隔间对面的典型兄弟会成员律师助理叹气道。他一直夜以继日地给刚刚起身去开会的资深合伙人工作，这给了安迪整整两个小时没有唠叨的时间。“我星期六的宿醉还没醒呢。但是克里斯帕帕多普洛斯简直太，太，太傲慢了。”安迪耸起肩膀模仿那个狂热的希腊合作人。

　　　　“你星期六干吗了？”她问。她整个星期六都跟朱莉在船坞换着酒吧喝酒。她仍然不确定起因是什么，但是她们穿着两百美元的ameriapparel服装跟其他化装的旧金山人一直喝到早上十点。这让艾曼达非常渴望罗斛和一大瓶香槟起泡酒。

　　　　在换着酒吧喝酒和她跟本洛夫蒂斯糟糕透顶的约会之间，艾曼达对旧金山的热情开始减退。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大学但是没有了帅气的男孩子。

　　　　“我们举行了年度谢弗柯林斯啤酒奥林匹克，”安迪自豪地说，“今年我们有二十二个团队。有史以来最大的集会。太壮观了。”

　　　　“我猜你赢了？”

　　　　“显然啊。甚至还做了——听着——六十五秒木桶站。”

　　　　他二十五岁了居然还在吹嘘木桶站？她心想，然后告诉自己多点耐心。

　　　　“干得漂亮。”她微笑着。

　　　　“谢谢。”他朝后靠到椅子上，挠着胃部。“要是我能沉醉在这种荣耀里而不是处理这愚蠢的约会神器交易就太好了。”

　　　　“你在做约会神器交易？”她在椅子上坐起来，“就是那个上市项目？”

　　　　“显然啊。”

　　　　“我两个室友都在那里工作。”她说。

　　　　“幸运的混蛋。他们马上就要赚那么多钱了。”

　　　　她扬起眉毛。“比如多少？”

　　　　“早期员工？比如说二〇一〇年和二〇一一年加入的员工？他们的股权至少值五千万。”

　　　　“什么？”艾曼达听傻了。胡安和朱莉真的赚那么多钱？如果他们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他们还住在三个卧室的合租房子里还从公司偷酒水？

　　　　“欢迎来到硅谷。”安迪做了个鬼脸，“我跟你说，我们选错了职业。”

　　　　“简直不敢相信。”艾曼达说。也许她根本不应该去法学院，而应该加入一家创业公司。

　　　　“但是真的，这交易太残暴了。首席财务官是个工具，他们的总顾问六个月前离职了，银行家都是些蠢货，乔希哈特下定决心要在五月前完成整件事。情况完全一团糟。”

　　　　“哪家银行？”

　　　　“l。cecil。但不是旧金山的l。cecil。而且纽约的一个团队，因此我得跟着他们的时间干活。太逊了。”

　　　　艾曼达感到无法呼吸。l。cecil的纽约团队？这真可能吗？

　　　　“都有哪些银行家？”她轻声问。

　　　　“什么？”

　　　　“我认识纽约l。cecil的几个人，”她说，“只是在想你跟谁在合作。”

　　　　“我主要跟一个叫尼哈的女孩合作，她简直蠢得要命，”他说，“但是团队的头儿是个叫托德肯特的男人。”

　　　　“什么？”

　　　　“是啊，好像是个知名的银行家。我打赌他肯定睡过很多女人。”

　　　　艾曼达的脸色煞白。

　　　　这是一个象征。

　　　　必须是。

　　　　这样的巧合不是说发生就发生的。

　　　　“他们在这儿吗？”她问，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是说，这些银行家在这栋楼里吗？”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儿呢？”安迪做了个鬼脸，“他们在瑞吉街跟销售财团开会。会议后还有鸡尾酒派对，”他说，“这就是为什么我打算在桌子下面蜷起来睡觉。”

　　　　艾曼达在谷歌地图上查找了瑞吉街。她看了眼手表，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出门奔向那里。

　　　　她五点之前刚好到达瑞吉街，迅速钻进盥洗室整理头发和脸，强迫自己放缓心跳。她一直在欺骗自己：托德确实值得努力一把。虽然她想要些真实的东西，但如果安定下来就意味着要跟本洛夫蒂斯或安迪谢弗或其他在旧金山遇见的发育过快的孩子气男人约会的话，那她还没准备好。之前时机一直未到，但是现在现在是宇宙在给她另一次机会。

　　　　电梯门在酒店酒吧那层打开：这是一个非公开的鸡尾酒会。她不能就这样假装出现在那里。赶紧想想，她对自己说。她翻开包，找到一个笔记本，撕掉写了字的页，往房间走去，寻找克里斯帕帕多普洛斯。

　　　　她很快就认出了托德，他站在吧台旁，正在跟另一个男的和一个漂亮但并不那么漂亮的女孩说话。艾曼达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他比她印象中还要性感：不只是高高的个子和完美比例的身材，而是他随便一站手插在兜里的姿势，以及合身的裤子恰到好处地紧包着臀部的方式，还有他曾经吻她时抱着她的颈后面手指此刻正用同样的方式紧握着杯子。

　　　　她感到双颊通红，看着他走开。他要去哪儿？那儿！朝着克里斯帕帕多普洛斯走去！她的大脑还没仔细思考，双脚就不由自主地开始移动了。

　　　　“克里斯。”她轻拍那个律师的袖子，而没有看托德。

　　　　“艾曼达？”他转过身。她看着克里斯身后的托德。他还没注意到她。“新来的律师助理，对吗？”克里斯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递给他那个笔记本。“安迪叫我给你这个，”她说。“他正在处理一些校对工作，我得跑这附近的一个差事，所以——”

　　　　克里斯打开笔记本，看到全是空白页。“里面什么都没有。”他说。

　　　　“我不清楚，”她耸耸肩，“他只是问我是否能够带过来。”

　　　　“奇怪，”这个资深合作人说，“好吧，谢谢。这么老远。”

　　　　完了。现在怎么办？

　　　　做就是了，她对自己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托德？”她走上前碰了下他的胳膊，没有忘记扑闪着眼睫毛。

第61章（）　
托德转过身，眯着眼睛看她。

　　　　“我猜应该是你。”她强颜欢笑，“艾曼达，艾曼达费弗尔，”她说。

　　　　“啊，是的。”他点点头，“不好意思，我——”

　　　　“环境所迫，我知道。”她同意道，“看见你太令人激动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做这笔交易。”他说得好像这里的每个人都应该知道似的。

　　　　“哦，真不错。”她说，“我刚刚给克里斯送点东西。实际上我搬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