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厨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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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伙儿闻言惊愕的抬起头仔细的端详起吉祥来，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却听她两次说可以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被他如此打量着，眼神也没有丝毫的闪躲，难道她真的能帮自己解决这个难题？

　　　　卖鸡的小伙儿半信半疑的想，这都是自家养的鸡，若是卖了这八十文，他能赚一半呢，给她五只小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你若是能帮忙解决问题，我就给你五只鸡仔又何妨，小丫头，哥哥丑话也说在前头，你也看到了，哥哥现在忙的很，要是你成心的逗哥哥玩，到时候可别怪我跟你翻脸。”那小伙儿最后还不忘威胁下吉祥。

　　　　“那诸位叔叔伯伯们可就做个见证，到时候小哥你可别耍赖啊！”吉祥眼角含笑，一脸的纯然无害。

　　　　“那是自然，我牛三在这镇子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做买卖了，定是讲信用的，你只管说来。”牛三拍了拍胸脯保证着。

　　　　吉祥扭头问那位老妇人，“大娘可是说了公鸡少一些，下蛋的母鸡多一些，那小鸡仔要的最多？”

　　　　“对，对，就是这样，可这个笨小子就不知道怎么给我抓了，我这都来半天了。”老妇人横了眼牛三，满是抱怨。

　　　　“那您看公鸡两只，母鸡五只，小鸡仔十二只可好？”吉祥将早就算好的数量脱口而出。

　　　　老妇人忙着点头称好，可牛三却在心里算计着这些只鸡的价钱，正好八十文，而他再看向吉祥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喜悦，这小丫头竟然这般聪明。

　　　　自己想半天都没能算准，她从来到现在也没多大的功夫，竟然这么快。

　　　　事情解决了，老妇人连声道谢，之后拿着刚买的鸡回家去了。

　　　　再说那牛三，冲着吉祥先是尴尬的呵呵傻乐，“妹子，今天的事儿多谢你啊，哥哥这就给你抓鸡仔去。”

　　　　吉祥笑着回道：“不忙，我过会儿来拿，我还要买些东西，拿着它们不方便。”

　　　　那牛三点头说好，吉祥也不怕他反悔不给，看他的样子也正如他所说是这镇子上经常做买卖的，断然不会为了这十几文钱而毁了招牌。

　　　　一品居二楼正对着这条街的雅间里，一位白衣少年临床而望，将这幕看个彻底，包括那个小丫头狡黠的一笑，一文钱没花却白白捡了个大便宜，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想不到乡野间也有如此聪慧的像只狐狸的女子。”白衣男子将茶盏轻轻凑到嘴边，饮了一口又放到原处，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得仿佛一幅画。

　　　　“三哥，想想家里可是有只母老虎在等你呢！”白衣男子对面的黑衣少年，面如冠玉，嬉皮笑脸的打趣道。

　　　　白衣男子将手中握着的描金骨扇唰的一下子打开，又快速的合上，然后原本带着愠怒的脸却突兀的笑了，“可我觉得母老虎配你这只小猴子更好呢！”

　　　　黑衣少年听得毛骨悚然，心说，三哥这个笑话不好笑，真的，一点儿都不好笑。

　　　　一室静谧，白衣男子敛了笑意，再次将视线投向早已散去人群的小摊，除了那卖鸡的牛三，再没有一个人影儿。

　　　　白衣男子笑了笑，继续饮茶，脑子里却还在想着刚才的那抹倩影。

第012章　语出惊人（）　
吉祥绕着一品居的高墙走了半圈，来到后门，要说这一品居在这清河镇算的上是餐饮界的老大呢，光是这后门都比一般小酒楼的正门要豪华。

　　　　送菜的，送鱼的，送肉的，挑着扁担排成了长龙，最热闹的要属送活禽的，鸡鸭鹅许是知道自己即将到来的厄运而为自己悲鸣，不停的叫着。

　　　　这清河镇还算富饶，各种肉类中若论罕见当属鱼类，这里虽然有些小河，但河水清浅，难养大鱼，所以这鱼都是挑夫们从临县弄过来的，数量少不说，价格还有些高。

　　　　路途遥远，所以即使像一品居这样的大酒楼也并不能保证买到的的每条鱼都是活的，死个几条都是常事。

　　　　队伍前头，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汉子，对拿着秤准备秤斤数的管事笑呵呵的道：“王管事，您看今天的鱼怎么样？这可是今年秋天的第一茬啊，您看着个头，嗨，都一样大，我昨儿让媳妇给我做了一条，那味道绝了，真是好吃的不得了。”

　　　　那管事的一脸威严，对于那担鱼汉子的巴结和热络视而不见，仍旧一丝不苟的盯着秤杆看。

　　　　秤杆高了，便将秤砣向右挪挪，然后在账本上记录，前头送菜的想必已经核对好了数量，那管事的这才正眼的看向那汉子桶子里的鱼。

　　　　看了几眼，却见他严肃的脸上出现了愤怒，“我说鱼蛋赵啊，你跟一品居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咱们这里的规矩你比谁都清楚，这死鱼是要开膛破肚收拾干净了放在另一边的，像你这样，把死鱼混在活鱼里充数，咋的，你是觉得我老眼昏花了是吧？”

　　　　那鱼蛋赵见王管事生气了，吓得直擦汗，嘴里还赔着不是，“哪有，哪有，这不是来的路上死了两条，还没来得及清理吗？我马上给您清理好了，您老别生气，我这真不是故意的。”

　　　　其实故意不故意的只有他知道，原想着多赚点，可这点小聪明却让他得不偿失了，这一品居名声在外，想给他送鱼的人多着呢，若不是他之前拖了关系费了一番周折才得来这个差事。

　　　　先前他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恪守本分，这次怎么就一时想不开贪这点小便宜，要是真的因为这点蝇头小利而失去了供货的机会，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品居之所以能在这清河镇远近闻名，那绝非偶然，一品居的菜之所以让人回味无穷，厨师的手艺自然是一绝，更在于他们对食材的要求近乎苛刻，容不得半点瑕疵，对各类蔬菜肉品的可是精挑细选，所以这价格自然也就高一些。

　　　　王管事一把年纪了，在这行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小伎俩他又怎会不知，原本念在这鱼蛋赵也是初犯不打算严办，可转念一想，那鱼蛋赵能做出这事儿来，保不准别的菜农也怀了这心思，倒不如借着这事儿敲山震虎，让那些人断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们一品居向来都是最讲究诚信的，向来比别的商家高一文钱，这一文钱代表了我们一品居的诚意，买的就是优质的蔬菜，肉品，希望你们不要因小失大，为了那三五文钱的小利，失去我们一品居这么大的买家。”

　　　　“是，是，是我眼皮子浅，还望王管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失去收拾，保准把那些死鱼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不然让您老操心。”

　　　　这鱼蛋赵想着蒙混过关，多赚一些，可没想到头一次干坏事就被王管事抓了个正着，为了不断了以后的生计，只好悻悻的走到一边，给那些死鱼开膛破肚，收拾干净了再卖。

　　　　众人见此，纷纷表示不会做这些蠢事，断不会再叫王管事因此费心费力。

　　　　吉祥远远的将一切看在眼里，对一品居的严谨不自觉得竖起了大拇指，过了一会儿，那鱼蛋赵把死鱼收拾的干净了，鱼肠鱼泡都扔在了一边儿，准备先重新过秤，待会儿再来收拾。

　　　　是时候了，吉祥准备进去瞧瞧。

　　　　刚走到门口，吉祥却被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小伙计给拦住了，“今天我们不需要帮工的，你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吉祥朝着小伙计会心一笑，却大声的对着里面正监督秤重的王管事喊道：“我不是来帮工的，我是来帮一品居省钱来的。”

　　　　此话一出，排队的菜农们纷纷回头，就连正忙得热火朝天的王管事也回头，循声望去见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娃，不禁有些诧异。

　　　　“王管事，您办事仔仔细细，为一品居节省了许多不必要的开支，可为何您却如此的暴殄天物，浪费此等美味佳肴啊！”吉祥见缝插针，知道王管事对自己尚存一丝疑虑，便出言相激。

　　　　王管事听到一个小女娃竟然如此说自己，便有些愠怒，但他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对着小伙计摆了摆手让他放吉祥进来，他要问清楚这小女娃何以如此说自己。

　　　　吉祥见那小伙计不再阻拦，松了口气，她其实也不确定这招有没有用，不过是赌一把而已，若是换了个自负的管事，还不直接将她赶出去，拿里还会听她接下来的话。

　　　　吉祥昂首挺胸一步步靠近，眼角含笑，丝毫不漏怯意。

　　　　王管事打量了一下刚才说话的小女娃，清秀而有灵气，这相貌，这气质，只怕十里八村的也找不到几个来，只可惜……只可惜满脸的红疙瘩有点碍眼。

　　　　吉祥见他盯着自己瞧了一会儿，之后却摇了摇头，知道自己这满脸疙瘩让人失望了，她依旧笑望着王管事，不说话，等着他先开口。

　　　　王管事倒也和善，并不计较刚才吉祥的莽撞，反而是虚心的问吉祥为何会那样说，“小丫头，我自认做事谨慎认真，不滥用职权，不谋私利，上对的起东家，下不苛刻商贩，你怎的说我暴殄天物呢？”

　　　　吉祥也不怯场，不见丝毫扭捏之态，大大方方的回道：“王管事，这鱼泡鱼肠可都是好东西啊，您自认对得起东家主顾，可在我看来您这是生生的浪费了一道大菜啊。”

第013章　变废为宝（）　
“哦？此话怎讲？小丫头，这黑鱼味道鲜美是人人皆知的，可这鱼肠鱼泡那就是个下水货，这猪牛羊的下水可以吃，可这鱼的也能吃吗？我还真是闻所未闻啊！”王管事倒也不生气，只不过再次打量吉祥的眼睛里带了三分凌厉。

　　　　吉祥并没有因为他陡然变得严厉的神情有丝毫退缩，因为她说的是事实，“那是自然了，如果您之前听过便不会如此浪费了。”

　　　　“小丫头，好大的口气，连老朽都闻所未闻的东西，你个小丫头能知道？莫不是胡说八道吧？”王管事见吉祥浑身粗布衣衫还打了补丁，料想她也不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小姐，一个山里的女娃的见识是有限的，又怎会超过他呢！

　　　　“此言差矣，我既然敢说这是人间美味自然不是胡说的，如果王管事您不相信，何不给我个机会让我展示给您看，我就用这您不要的鱼肠鱼泡做出一道无人知晓的美食来，到时候一切自然见分晓了，也许到时候这还会成为一品居的招牌也未可知。”吉祥镇定自若，说的不卑不亢，自信的模样让王管事刮目相看。

　　　　王管事捋了腮下胡须，笑道：“好个机灵的小丫头，先是激怒于我，不过是让我给你机会让你一展身手，罢了罢了，我倒要看看你的这双手是否同你那张嘴一样，让人信服，若你当真能做出美味来，我就做回主，一品居的菜牌里就给你说的菜一席之地。”

　　　　“慢着，”就在此时，一声粗犷浑厚的声音打断了王管事，只见一个膀大腰圆，步履缓慢的胖子走一步，身上的肉颤三颤的从后门出来。

　　　　俗话说，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而他腰间系着围裙，身上混合着葱姜蒜的油烟味，吉祥料定这让便是一品居的厨子了。

　　　　“王管事，我们一品居是什么地儿，您老仁慈也不能让个黄毛丫头在此撒野，且不说她能否变废为宝，把那一堆下水货做成吃的，就算成了，我们一品居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好拿这么低贱的东西给客人食用，既然无法上桌，我看也没什么做的必要了，一个小丫头浑说而已，管事的您莫要当真，我们后厨此刻忙的人仰马翻，哪有功夫陪着个孩子折腾。”那胖男人虽然对吉祥横眉冷对，却在王管事面前不敢造次，说话也是谨慎小心，毕恭毕敬。

　　　　想来，这王管事在一品居中的地位不容小觑，吉祥暗想，今儿是哪位神仙暗中相助，不花一文钱就有了小鸡仔，来一品居找营生，居然遇到了管事的人，真是天助我也。

　　　　“这位师傅，此言差矣，”吉祥丝毫不介意他的不友善，柔声解释道：“这鱼肉在你看来是上好的食材，可这鱼泡鱼肠在我看来也是难得的食材，好的厨师是化腐朽为神奇，纵然面对您眼中的粗糙下作的材料，也可以做一桌让人回味无穷的佳肴来，这些归根结底不在于食材的好坏，而在于做菜的那个人，是否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哈哈，好一颗七窍玲珑心，大刘啊，就让她试试，出了什么事，自有我担着。”王管事别有深意的看着吉祥，好一个有胆有识的小丫头。

　　　　吉祥忙朝着王管事鞠了个躬，道了声谢，如果她是千里马，那这个王管事就是那世间罕有的伯乐。

　　　　大刘虽然心里仍旧不甘愿，可既然王管事发了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恶狠狠的瞥了眼吉祥转身回后厨去了。

　　　　吉祥笑眯眯的也不管旁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得了王管事的允许，她暂时也可以自有的出入后厨，拿些需要的东西。

　　　　在众人窃窃私语中，她拿了个装着半桶水的水桶，把鱼蛋赵刚刚清理出来的鱼泡鱼肠捡起来，放到水桶里，便跟着刚才那个小伙计进了后厨。

　　　　攀谈之下，吉祥知道这小伙计名叫秋生，今年十六，比自己大一岁。

　　　　秋生为人和善热心，问清了吉祥需要的配料就帮着去准备，很快便拿来了吉祥需要的鲜红椒，香菇，鸡蛋还有一些调味的东西。

　　　　后厨的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都冷眼旁观这，等着看吉祥出丑，想也知道，肯定是刚才心怀怨气的大刘早早的打了招呼，不准帮忙的，见吉祥进来，一下子呼啦啦的都出去了。

　　　　吉祥也不介意，莫说还有一个秋生帮着忙前忙后，就算她自己搞定这点小事也是轻松的，不过既然他们不在也好，省的待会儿人多嘴杂的泄了密，这可是她谈生意的筹码，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吉祥把清理好的鱼泡鱼肠，划破，切块，之后一同放入水中煮个六分熟去味，之后再起油锅，将花椒大蒜，生姜一同下锅爆炒出香，把鱼肠鱼泡放进去一同爆炒。

　　　　为了提味，她将之前自己调好的香料一起放入锅中，接着便是重头戏了。

　　　　这道菜怎么可能少的了辣椒呢？红辣椒是为了颜色好看，要在出锅前放，而真正提味的当属辣椒油了，吉祥翻遍了调料区也没找到辣椒油，也不知道是这里还没有这种调味品还是恰巧用完了还没准备，眼下也只能自己动手将油烧开，泼到朝天椒的辣椒面和熟芝麻上，随着滋啦滋啦的声音，厨房里飘荡着辣椒油额芝麻混合的香味，秋生在一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一手油泼辣子，还是当年她去西北跟着地道的西北放羊汉子学来的，又辣又香。

　　　　加入了辣椒油后，汤汁颜色更加的艳丽，香气四溢，之后小火慢炖收汁，待到浓稠时加入用水煮熟的香菇。

　　　　门口等着看笑话的大厨和伙计们被这香气吸引，忍不住过来看看吉祥在搞什么名堂，就连王管事也禁不住这香气，把手里的活计交给一旁的小伙计，自己背着手，踱步过来看看。

　　　　而一旁不错眼的盯着的秋生早就馋的流口水了，这奇奇怪怪的味道，又辣又香，他从未闻到过。

第014章　初露锋芒（）　
顷刻间，吉祥的身边就围满了人，就连主厨大刘也禁不住好奇想来一探究竟。

　　　　眼睛尖的活计见王管事在后面没挤进来，腾出了自己的地儿，热络的招呼王管事上前。

　　　　王管事见吉祥不急不慢的继续侍弄着灶膛里的火，大有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定力，丝毫不受身边的影响，原本对这个有胆色的小丫头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众人小声的议论这怪香是何物，怎的如此奇特，却被主厨大刘一个眼神扫过顿时没了声音，这大刘是一品居里的主厨，仗着自己做的一手好菜，为人霸道，挤兑走了好几个一同的厨子，现在成就了唯我独尊的局面。

　　　　吉祥背对着众人，不用回头光听也知道她想的没错，这辣椒油十有**还没有在这里得到应用，所以才会引发如此巨大的反响。

　　　　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吉祥抽掉了灶膛里燃烧的正旺的木头，想必锅里的汤汁也收的差不多了，吉祥将灶台旁一早准备好的筷子分别交给了王管事和大刘。

　　　　“这道菜我已经做好了，就先请您二位尝尝吧，看看到底我有没有夸大其词，还有这边角废料是否也是珍贵的食材。”吉祥扫了一眼周围跃跃欲试的伙计们，笑着说道：“诸位莫急，今天小女子在这班门弄斧了，请各位也尝尝做个评判吧！”

　　　　伙计们早就做好了只闻不尝的打算，筷子只有两双自然是地位高的管事和主厨了，他们这群打杂的做苦力的哪有份啊！却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己居然也能吃到这奇特的菜肴，内心对着小丫头一视同仁的做法更是赞同，再看向吉祥的眉眼里多了些和善。

　　　　吉祥笑眯眯的揭开了锅，锅内的热气一下子四散，原本压抑的香气此刻没了束缚，弥漫了偌大的厨房，直逼入前厅。

　　　　“唉呀妈呀，这东西咋这么香啊，想我老胡在这厨房摸爬滚打了也有十几年了，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今天竟然为这东西馋的直咽口水。”离锅比较近的中年汉子粗声说道。

　　　　年纪稍大些的还尚有些定力，那些年纪小的学徒们没眼皮子浅，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脑袋都快掉进锅里了。

　　　　“没出息的玩意，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大刘一只手拽一个，把两个小学徒扒拉到一边儿，一脸嫌弃的说道。

　　　　被他这么一吼，那几个被吼的小徒弟也都灰溜溜的躲在一边，眼睛望着锅里，喉咙里吞咽着口水，锅台旁边的原本的热闹霎时间就僵住了，可见这大刘在后厨的威严和地位非同一般。

　　　　王管事也不理会，这后厨原本就是大刘的地盘，自己不欲多加插手，锅里的鱼泡泛着红色的油光，用筷子夹了一个鱼泡试探的放进嘴里，软糯顺滑，丝毫没有腥气，这口感竟然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那大刘呵斥完徒弟再次瞥了眼吉祥，眼里的鄙视和嫌弃很是明显，心说这小丫头能有什么道行，就她这样的给自己打下手都不够。

　　　　但见王管事已经夹菜入口，便也装装样子的跟着夹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可那鱼泡方一入口，大刘脸上的神色真叫一个好看。

　　　　先是翻着白眼的嫌弃，接着是满脸惊诧，之后不可思议，最后又变成了难以置信般的再次将筷子伸向鱼泡，这次贪心的夹了一块大的。

　　　　众人屏住呼吸，王管事吃完了是若有所思，大刘吃完了这表情太奇怪，一时之间无法参透，砸吧着嘴巴等待着二人发话，让自己也尝尝这美味。

　　　　旁观的道比这当事的还紧张，吉祥一脸的轻松洒脱，早在王管事咀嚼时脸上的微妙变化她就知道了，这事儿成了。

　　　　过了很久，久到只能看不能吃的秋生的哈喇子都快掉进锅里了，王管事才出声打破沉默，“要是配上劲道十足的高粱酒就好了，大刘，你觉得如何？。”

　　　　伙计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王管事都如此说了，那这东西就不单单是闻着香了，吃起来也一定好吃，这王管事可是打京城来的，什么世面没见过，那嘴巴叼着呢，他都说好了，那就自然是好的了。

　　　　大刘心底也觉得这味道着实不错，而且是他都不能做出来的味道，但为了自己在一品居在众伙计面前的颜面，嘴上仍然逞强的说道：“也就那样吧，小孩子是吃不得的。”

　　　　吉祥对于大刘这种鸡蛋里头挑骨头的行为丝毫不生气，边把筷子逐一的分给馋了许久的伙计们边说道：“刘大厨说的不错，我这菜的确是做给大人吃的，不过若是小孩子要吃自有别的做法，但这鱼泡的妙处更利于成年者，对小孩子嘛就没什么了。”

　　　　吉祥前世就对食物的药用价值颇有研究，这鱼泡说起来还是个好东西，于是她解释道：“刘大厨说它是下等的材料，真是委屈它了，您有所不知，这鱼泡不仅味道好，可作佳肴，更是个宝贝，滋阴补阳，男女皆宜啊！”

　　　　“说的那么玄乎，谁知道！”大刘神色复杂的瞪了眼吉祥，四分疑虑，四分厌恶，更要二分嫉妒。

　　　　这么个黄毛小丫头竟然真的能将他不用的下水货做出这么美味的东西来，此刻他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这鱼肠经她这么一弄，真的很好吃，让人回味无穷，若不是碍于面子，此刻他已经第三次伸出筷子去了。

　　　　“恕我直言，刘大厨您身材壮硕，可外强中干，有夜盗虚汗的毛病，时常的提不起精神来，如果您信我，可以多吃些这鱼泡，有些难言之隐也就解决了。”吉祥微笑着道。

　　　　“一派胡言，我强壮的很，你个小丫头休要胡说八道。”大刘嘴硬的不肯承认，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小丫头明明是第一次见，怎的会把他那些不为人知的小毛病说的如此清楚，最近他晚上办起事来总觉得力不从心，还时常的噩梦连连，起来便是一身的虚汗。

第015章　胆色过人（）　
吉祥盯着大刘看了半天，之后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转身不与他争辩，中医讲究望闻切，光看他那脸色就知道了，她并没有说错，不过想那大刘也是为了保全了面子，她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是与非，他自是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