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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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内乒乒乓乓开了一阵枪。

第二十三章　异国的生意人（）　
片刻之后，一个人小心的捧着枪露出了头，布诗的刀尖朝上一去，横贯了那人的脖子，血水马上涌入那人的喉咙，他呛咳着被钉在刀上，布诗收刀，用力一挥，刀上的血被甩出去大半，他在躺在地上的西装上抹去残血，慢慢的把光亮的刀伸到门口。

　　　　又是一阵枪响，还有女人的惊呼声。

　　　　布诗已经通过刀上的映像看到了屋中人的位置，趁着枪声停顿的间歇闪身进入门内，同时刀了出去，准确的扎入了一个持枪西装男的手心，把他钉到了墙上，布诗几个大步，一拳击中另一个持枪男的下巴，那人朝后飞去，在落地之前就失去了知觉。

　　　　靠墙的位置，或蹲或坐的，有20个人。

　　　　布诗暴虐的攻击令他们一时没理解自己获救了，都呆呆的看着他。

　　　　“你们是大可国人吧。”布诗换上了自己最迷人的微笑。

　　　　受这种笑容感召，两个女孩儿点了点头，慢慢站了起来。

　　　　“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布诗点明了来意，“快些走吧。”

　　　　更多的人站了起来。

　　　　布诗走到那个被钉在墙上的西装男身边，一拳打断了他的呻吟。

　　　　他拿出黑烟，点燃了一根，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些还迟疑着的大可国人，“抽烟吗？”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水，”盛颜站在了门口，“你们出去后朝大可国总领事馆方向走，他们正赶过来。”

　　　　盛颜的出现打消了他们最后一丝迟疑，那些人纷纷朝门口走去，一个女孩儿走在最后，她鼓足勇气对着布诗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低着头朝前走去，盛颜敏感的看到那女孩竟然脸红了。

　　　　“当英雄的感觉不错吧。”盛颜没来由的嘲讽了布诗一句。

　　　　“还是没有收钱做事的感觉好。”布诗谦虚的说。

　　　　盛颜转身就走，布诗笑了笑，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后面。

　　　　坐入车中，布诗摇开车窗，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和兜里那个烟头都丢到了车上的烟灰缸里，看了看戴在左手腕上的多功能运动型机械手表，发动了车子。

　　　　“这不是机场的方向。”

　　　　“大半天没吃饭，饿了吧，给你开饭。”布诗看着盛颜，暖暖的一笑。

　　　　盛颜绷着的劲儿软化了，她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觉得自己真饿了。

　　　　布诗把车停到近房华夏街旁边的停车场，两人走过拥有“敦睦”两个烫金大字的牌楼，进入华夏街中。

　　　　这里饭馆之多令他们颇为吃惊，可能现在不是饭时，也可能受了两国紧张关系的影响，这里的人并不多，盛颜和布诗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倒是颇为如意，盛颜展露了女人的天性，领着布诗寻找美味佳肴，最后选了一家萌州菜馆。

　　　　萌州位于大可国的苏阳郡，萌州菜是大可国的一个重要菜系，清淡适口，盛颜点了三套鸭、将军过桥和大煮干丝，布诗又要了一瓶白酒，像喝水一样倒进喉咙一杯，然后开始吃菜。

　　　　“离你吃那两盒番茄鸡蛋面还没多久吧。”盛颜看到布诗边吃边夸赞，不禁对他的胃口颇为感佩。

　　　　“秀色可餐，对着秀色，当然胃口好了。”布诗想都没想，顺口回答道。

　　　　盛颜脸色一沉，“你就不能不那么油嘴滑舌吗？哪怕一次也行？”

　　　　布诗严肃了起来，他坐直了，盯着盛颜的眼睛，“我是认真的。”

　　　　说着，他的手仰了起来，把撕下的一块鸭肉塞入了口中，用力咀嚼起来。草国面积不大，崇尚精致、干净、极简的生活，连华夏街里的大可国餐馆都受到了影响，布置格局比大可国国内的餐馆爽利了很多，做好的饭食也比国内的生一些，吃起来倒也新鲜。

　　　　客人不多，老板主动送了一盆牛杂汤上来，笑眯眯的站在一旁。

　　　　“客人，吃的还满意？”

　　　　“好的很，”布诗道，“这么好的手艺，生意应该更好些才对啊。”

　　　　“平时人比这多，经常有人排队，”老板听到恭维话，笑容进一步绽放成花，“沉船的事儿一出，多少还是影响了生意。”

　　　　“你怎么看这件事？”事情关己，布诗来了兴趣。

　　　　“嗨，我就是个小生意人，对国家大事有什么研究，”老板拉了个椅子坐在两人对面，“说起来，我在草国做了十年生意了，这里的人倒也友善，大部分人很少谈论国家大事儿，就爱聊聊漫画、影视什么的，和咱们国家的人相处的也还行。不过这个事情一出，不少草国人确实对大可国人表现出了不满。”

　　　　“老板，你是哪里人？”盛颜问道。

　　　　“萌州人，我媳妇儿也是，现在孩子还在萌州上学。”

　　　　“萌州生活那么好，怎么漂洋过海来这里开馆子了？”盛颜又问。

　　　　“生意人讨生活，哪里不一样。”老板帮两人各盛了一碗牛杂汤，“趁热尝尝。萌州当然好了，气候好，风景也好，但是做餐饮的人太多，竞争太激烈，近房的生活也不错，赚钱比大可国还容易一些。现在孩子上学、工作、买房，哪个不需要一大笔钱，等给孩子攒够钱了，我们两口儿就回萌州开个小店，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布诗感叹道，心里隐隐有些愧疚，“沉船的事儿影响到你的生意了，你生气吗？”

　　　　“生气倒谈不上，”老板道，“草国这个国家国土小，一直想向外拓展，还是要警惕他们的，巡逻船到咱们海上，攻击它是应该的。草国人一方面有情绪，一方面也对咱们的强硬态度暗暗害怕，这样才能更好的维持两边的关系嘛。”

　　　　“你还说不关心国事，我看你比电视上那些教授说的都好。”布诗笑了。

　　　　“小哥开玩笑了，你们慢慢吃，需要什么招呼一声。”

　　　　老板下去了，布诗和盛颜相视一笑。

　　　　“既然来了，在这里玩两天再走？”布诗期盼的看着盛颜。

　　　　“你心倒是大，先是炸了人家的船，又到人家这里杀了人，然后还要大摇大摆的玩几天？”

　　　　“作为一个刚给三个人开了天眼的刺客，你好像没资格说我吧。”

　　　　“所以我现在要跑路，你可以留在这里，刚那个被救的小姑娘好像很感激你，你可以去找她。”

第二十四章　嫉妒（）　
布诗有些意外的看向盛颜，脸色慢慢出现了笑意，“你吃醋了。”

　　　　“你天天自我感觉这么好，不累吗？”盛颜站了起来，差点把椅子撞倒，“吃好了，付账去。”

　　　　两人离开餐馆儿，驱车去机场，转机去鲜国，取了战斗机返回垂钓岛。

　　　　J20D稳稳的停在了垂钓岛的机库，布诗跳了下来，伸出双臂去接盛颜，盛颜跳到了他旁边，布诗讪讪的舞动双手，装作活动腰腿的样子，用旁光一看，盛颜朝大厅走去了。

　　　　“大学者，有什么最新研究成果没有？”布诗来到大厅，发现蓝兮正坐在门口捧着电脑查着什么，盛颜没在，应该是回房去了。

　　　　“回来了，任务做的怎么样？人都救了吗？”蓝兮不答反问。

　　　　“恩。”布诗道。

　　　　“和你的小情人闹别扭了？”

　　　　“蓝小姐，”布诗严肃起来，“你觉得我们两个像情人吗？”

　　　　“你们出双入对的，可不是像嘛。”

　　　　布诗立刻破了功，嬉皮笑脸起来，“承你吉言。”

　　　　“我做的番茄鸡蛋面怎么样？”

　　　　“好吃的很，我两份都吃了。”

　　　　“盛小姐没吃吗？”蓝兮有些不痛快。

　　　　“不是，实在太好吃了，我抢着吃完了，没轮到她。”布诗辩护道。

　　　　蓝兮似信非信，没再说什么。

　　　　布诗凑到蓝兮的电脑前，“洛伯与河伯之战？”

　　　　“夏朝的事儿，距现在快四千年了。洛伯和河伯是夏朝的两大家族，两家一直有矛盾，这种矛盾终于发展成战争，帝芬十六年，洛伯用与河伯冯夷开战，那三个石器正是河伯洛伯时期的产物，很有可能是战时落在黄河中，慢慢的冲入东海，被你捡到。”

　　　　“有趣，”布诗扬起了眉毛，“这么说，我为你的工作帮了不少忙。”

　　　　“放心吧，小家伙，我记住你的好了。”

　　　　“回来就表功。”盛颜胳膊上搭着一件夹克走了出来，她回房换了一身行头，穿一条大印花阔腿裤，半罩住了脚上的凉拖，上搭一件白色蕾丝背心，在傲人胸脯的作用下，背心的下沿远远的离开了肌肤，生生露出了一段腰肢。

　　　　“盛小姐不去做模特真是可惜了，”布诗的头像朝阳的葵花一样转向盛颜，“你看人家蓝小姐就没这么臭美。”

　　　　“你不用踩我来捧盛小姐吧。”蓝兮瞪了布诗一眼。

　　　　“蓝小姐气质这么好，穿什么都好看。”盛颜看也不看布诗，“通宝呢？”

　　　　“他去钓鱼了。”蓝兮道。

　　　　盛颜笑了，“通宝是我见过的最有情调，最幽默的机器人。”

　　　　“说的我都嫉妒了。”布诗果然露出了嫉妒的表情，“我呢？”

　　　　“最粗鲁，最无耻的人。”

　　　　通宝拎着一个圆桶、扛着鱼竿回来了，“谢谢盛小姐夸奖，我已经把你那句话录入系统中，永远不会忘了。”

　　　　“别臭美，信不信我抽空给你删掉？”布诗对着通宝做了个威胁的表情。

　　　　“你信不信我把岛上的海水转化系统给你破坏掉。”通宝回敬道。

　　　　“算你狠。”布诗悻悻的说，“两位小姐，这就是我忠心的机器人。”

　　　　两位小姐都笑了。

　　　　“两条大黄鱼，三条小黄鱼，”布诗看了看圆桶，“你钓鱼技术还是没长进。”

　　　　“做饭去吧。”通宝把圆桶递给了布诗，“黄鱼能补肾，适合你。”

　　　　“喂，别胡说，我还需要补吗，”布诗拍了拍自己的腰，偷偷看了盛颜一眼，还是接过了桶，“你们饿不饿？”

　　　　“中午吃的鸡蛋面，还不饿。”蓝兮道。

　　　　“你饭桶啊，从中午到现在，你已经吃了两盒鸡蛋面和三个菜，还喝了大半盆的牛杂汤。”盛颜也拒绝了。

　　　　“那就晚点吃，”布诗把桶丢在了地上，发出“咣”的一声，“打会儿牌吧。”

　　　　通宝提起桶去了厨房。

　　　　“我要离开了。”盛颜突然说。

　　　　大家都有些意外，布诗看着盛颜，等她的理由。

　　　　“再见。”盛颜径直朝外走去。

　　　　“你就这么走了？”布诗道。

　　　　盛颜站住了。

　　　　“为什么走？什么时候回来？”

　　　　“你是我什么人，我需要告诉你吗？”

　　　　布诗呆呆的看着盛颜的背影，摸了一颗烟放到嘴里。

　　　　“蓝小姐，你也是女人，她就这么走了算是怎么回事？”

　　　　蓝兮本想讽刺布诗一句，看到他失落的表情，换了一句话，“她走肯定有她的理由。”

　　　　“你们女人说话都这么云山雾罩的？”布诗吐了一口烟，靠在木柱上。

　　　　蓝兮合住了笔记本电脑，认真的看着布诗，“你这么相信她？她可是个杀手，别忘了，昨天她还毫不留情的要杀掉你。”

　　　　“杀手又如何，”布诗自嘲的笑了一下，“蓝小姐别忘了，我和她是一类人。”

　　　　“你不一样，”蓝兮道，“你有灵魂。”

　　　　“每个人都有灵魂，盛颜灵魂的重量不比我少一克，”布诗顿了一下，“我知道你无法释怀盛颜对你的行为，但她只是听命而已。”

　　　　蓝兮笑了，“你不用说服我，现在无法释怀的是你。”

　　　　布诗不说话了。

　　　　“我刚才说了，你送给我三个石器，我欠你的人情，”蓝兮靠到椅背上，“你有兴趣去看看发现铁盒的地方吗？”

　　　　“你终于肯了吗？”布诗看了蓝兮一眼，“在哪里？”

　　　　“凉水郡西北边，定远州。”

　　　　“走，”布诗朝机库走去，“通宝，提上黄鱼，咱们要去凉水郡了。”

　　　　“不会吧，”蓝兮吓了一跳，“现在就走？太晚了点吧。”

　　　　“没事，我在那里有房子，不会让你露宿野外的。”

　　　　“你房子还真多，”蓝兮站了起来，朝房间走去，“大可国房价这么高，其中有你不少贡献吧。”

　　　　“你干什么去？”

　　　　“收拾点衣服。”

　　　　“不用了，到那里再让通宝去买，带上你的石器就行了。”布诗看到通宝提着鱼从厨房出来了，“正好这个地方我也住烦了。”

　　　　两人和通宝坐上黑鹫陆空机，朝东北方向飞去，蓝兮扭回头，岛上的灯火在他们离岛时自动熄灭，他们出了隐形膜，垂钓岛从海面上消失了。

第二十五章　英雄（）　
作为一个考古学家，蓝兮习惯了奔波，但是这两天的际遇之奇也是她平生少有，蓝兮看向窗外，天光尚好，下面的海面上有一艘核动力航母带着两艘万吨的055导弹驱逐舰和几艘056护卫舰进行例行训练，空警2000、直18反潜直升机和直8电子战直升机在空中巡逻，一架舰载J20C刚刚弹射升空，这个航母编队对飞过的黑鹫陆空机视而不见，布诗也毫不理会不远处的直18。

　　　　蓝兮回过头，想和通宝说两句话，发现他已经关机了。

　　　　“通宝真会利用旅行的间隙休息。”蓝兮莞尔一笑。

　　　　“这个家伙比我还懒，”布诗摇摇头，“很多时候我都搞不明白到底是谁伺候谁。”

　　　　“通宝跟着你很久了？”

　　　　“妈妈在我十岁那年买给我的，是家用机器人里面最普通的型号，比一辆好一点的山地自行车贵不了多少，这几年来我升级了他好多次，终于把他升级成了一个爱和我抬杠的混蛋，就这还天天嫌我不给他升级外观了。”

　　　　“方头方脑的也挺可爱。”

　　　　“可不是，”布诗回头看了一眼通宝，他规规矩矩的把两手放在腿上，一动不动，“看到他，总能让我想起母亲。”

　　　　“所以你一直不愿意升级他的外观？”蓝兮有些动容。

　　　　布诗不答。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道，“母亲那时候经常早出晚归，我不知道吃了多少顿通宝做的那种程式化的糟糕饭菜，这也是我爱上做饭的原因。”

　　　　“你这样的乖孩子，怎么会变成一个杀手？”

　　　　布诗从没和人细聊过这事儿，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很想对坐在后面的那个像姐姐一样的女人倾诉。

　　　　“母亲在我十三岁那年就因为肺病去世了，她之前就总是咳嗽，但去过医院几次后就再也不去了，只是去药店自己抓些药吃……”

　　　　布诗说不下去了。

　　　　机内一阵寂静。

　　　　“母亲去世后，我离开了学校，和通宝一起流浪，在饭店端过盘子，做过格斗场的门童，蓝小姐一定看过罗国作家高尔基的《童年》、《在人间》和《我的大学》，那正是我成长的写照。”

　　　　“正是在格斗场，我发现了自己的天赋，成为了一个年轻的格斗家，击败了无数的好手，名声鹊起，为了赚钱，我还打了一年多黑市，到了后来，每打完一场比赛，我都可以拎着一麻袋的钱回家。”

　　　　“终于，我厌倦了这种生活，想要退出，我的经纪人和黑市的一个组织者为了继续从我身上牟利，以死威胁我，被我干掉了。”

　　　　“现在，我尽量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布诗自嘲的一笑，“包括学术问题。”

　　　　“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自己选择的道路。”

　　　　“我要活下去，我还要活的很好，”布诗没有直接回答，“我不想像母亲那样，病了都没钱看。这个社会没有公义，没有人真正同情一个弱者。我看透了，幸亏我还有这种天赋，我要常用它。”

　　　　“你可以用这些天赋做个好人，甚至做个英雄，就像那些地球英雄一样。”

　　　　“英雄？”布诗嘲讽的一笑，“我母亲贫病而死的时候，我没有遇到好人，也没有见到地球英雄伸一伸小拇指，挽救她的性命，挽救我的生活。我不是英雄，做不了英雄，也不想做英雄。”

　　　　“可是你却帮助了一个处于困苦中的女人，我看到了，不管你怎么说，你都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你血管里流的不是冰，是血。”

　　　　“也许吧，”布诗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可是，血有时候是会结成冰的。”

　　　　蓝兮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心中有这么多的沧桑，她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陆空机外，城市连绵不断，无数人生活其中，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蓝兮突然有一种很荒诞的感觉，她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叮！起床啦！

　　　　叮！起床啦！

　　　　蓝兮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坐在自己左边的通宝也睁开了眼，声音停止了。

　　　　“通宝，这是你定的闹钟？”

　　　　“是的，蓝小姐，我们已经飞行了二个半小时，四千五百里路，现在已经到凉水郡定远州了。”

　　　　前面的布诗也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取消了黑鹫陆空机的自动驾驶模式，“终于到了，这个宝贝陆空机什么都好，就是太慢了。”

　　　　蓝兮朝外看去，由于时差的原因，已经晚上八点了，外面还不是太黑，他们正飞行在一片戈壁之上，放眼望去，黄色的砂砾质大地向东南西北蜿蜒而去，好像爆炸头一样的小圆草丛遍布四周。

　　　　一成不变带来的壮阔之感。

　　　　“你的宅子又在哪个隐形膜里藏着吧。”蓝兮问。

　　　　“正解。”

　　　　陆空机开始下降，前面变魔术似的出现了一个用土墙围起来的大院，院门口竖着一杆旗子，上书“布家大院”四个大字，二十多间大小不同的土房依着土墙而建，有的一层，有的两层，大院中间是一个足有一千平的大水池。

　　　　“你在戈壁中从哪弄那么多水？”蓝兮扬起了眉毛。

　　　　“打深井。”

　　　　陆空机降落到大池子边，驶入了车库。

　　　　“你这房子扔这儿，不会被人占了吗？”

　　　　“通宝，演示给蓝小姐看看。”

　　　　通宝敲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尖利的警报响了起来，从院墙上升起了数不清的加特林遥控机枪。

　　　　“你已进入私人领地！请离开！请离开！机枪射击倒计时，十、九、八、七……”

　　　　蓝兮吓了一跳，通宝解除了警报。

　　　　“全球范围卫星遥控指挥。”

　　　　“要是来的是动物怎么办？”

　　　　“来的动物早被第一阵尖利的警报吓跑了，”布诗道，“放心吧，这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管是两条腿的还是四条腿的都不会来。”

　　　　布诗拿起了鱼桶，“给你开饭去。”

　　　　蓝兮一边看着水池中的金鱼，一边跟着布诗去厨房。

　　　　水瓮，篦子、箩筐、磨盘、地锅、风箱，柴火堆，典型农家风格。

　　　　“你真是土豪啊，”蓝兮颇为惊奇的打量着四周，“又土又豪。”

　　　　“通宝，过来拉风箱！”布诗喊了一声，开始在戈壁中杀海鱼。

第二十六章　地下庇护所下的地洞（）　
“我可以干点什么？”蓝兮问。

　　　　“我这里没有番茄鸡蛋。”

　　　　“你这个家伙。”蓝兮转了一圈儿，确实找不出自己能干什么，干脆出去看客房，并为自己选了一间墙上布满了写着边塞诗的巨型木简的屋子。

　　　　蓝兮熬夜写完了关于夏朝文字的论文，由于兴奋，只睡了两个小时，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洗漱完毕，来到院子中，通宝已经做好了麦片粥套餐，放在池子中间的水榭上。

　　　　布诗在戈壁中完成了一小时一百里的例行晨跑，正好这时也回来了。

　　　　“蓝小姐起来了，”布诗气息均匀，“吃完饭咱们就出发吧。”

　　　　“一会儿咱们先到大可国和天之国战争时期的地下庇护所，然后从那里再下到钻石宫殿，”蓝兮剥了一个鸡蛋，递给布诗，又开始剥自己的，“那处宫殿我去过一次，到了那里容易产生幻觉，你千万要小心。”

　　　　布诗一愣，“钻石宫殿还在？我是说，那毕竟是个钻石宫殿，早应该被各路摸金校尉搬走了才对。”

　　　　“你到了就知道了。”蓝兮看了布诗一眼，“要不是看你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我都不会带你去那里。”

　　　　“说的我好害怕，”布诗把剩下的半个鸡蛋扔嘴里，嚼了几下，把碗中的麦片粥喝完，“我去冲个澡，十分钟后出发。”

　　　　九分半后，布诗出来了，他把头发拢在脑后，扎了一个小马尾辫，上身穿一件做旧的古铜色皮衣，里面套着一件绣有黑鹫图案的青灰色T恤，下面穿了一条怀旧款浅灰色磨白牛仔裤，脚蹬一双棕色中帮马丁鞋，腰间还扎了一条青铜扣棕色牛皮腰带。

　　　　黑鹫陆空机奔驰在茫茫戈壁上，黑色的排气管中不停的喷出红焰，十分钟就谋杀了八十公里。

　　　　布诗为蓝兮打开车门，看着她在戈壁滩上低着头四周走了一阵儿。

　　　　“就是这里。”

　　　　蓝兮停在了距离陆空机三百米远的地方，布诗走了过去，用脚在蓝兮指的地方抹了一下，地面上露出了一块白色的铅板，他弯下腰，摸到了铅板边上的一个斜凹口，把铅板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