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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十大禁毁小说文库-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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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府第,淮东郡王柏府;
第五府第,智略安平王李府;
第六府第;东平郡王程府;
第七府第,褒城郡王秦府;
第八府第,鄂州郡王尉迟府;
第九府第,鄯城郡王段府;
第十府第,酂邑郡王徐府;
第十一府第,英城郡王李府;
第十二府第,宣城亭侯章府;
第十三府第,安定亭侯裴府;
第十四府第,山阳亭侯胡府;
第十五府第,灵宝亭侯鲁府;
第十六府第,盩厔厘亭侯谢府;
第十七府第,铜山亭侯龙府;
第十八府第,邵武亭侯孙府;
第十九府第,历城亭侯赵府;
第二十府第,思恩亭侯王府;
第二十一府第,武进亭侯王府;
第二十二府第,海门亭侯、广陵亭侯、芜城亭侯卢府;
第二十三府第,瓜州亭侯、镇海亭侯洪府;
第二十四府第,靖江亭侯、六合亭侯戴府;
第二十五府第,真州亭侯、青山亭侯齐府;
第二十六府第,彰德亭侯史府;
第二十七府第,永定亭侯王府;
第二十八府第,清浦亭侯张府;
第二十九府第,金坛亭侯杨府;
第三十府第,平山亭侯金府;
第三十一府第,南安亭侯王府;
第三十二府第,杨子亭侯、蜀冈亭侯、狼山亭侯王府;
第三十三府第,东宫教授祁府。
天子看完清册,又命礼部尚书择定明日吉期,迎送各位功臣进府。圣旨一下,次日五鼓,众功臣入朝谢恩,随即摆齐执事,笙箫细乐,各位进府。合朝九卿四相六部官员及合城的文武大小职事,纷纷送礼,各府道喜,长安城中好不热闹!正是:
此日衣冠荣画锦,他年姓字表凌烟。
话说众位王侯进了新府,彼此请酒恭贺,忙了二十多日。那日罗爷在府无事,堂侯官禀道:“圣旨到了!”罗爷忙忙起身接旨,太监宣读。旨意是:
朕念卿父子功高,赐马金锭同尔长子完婚,赐柏玉霜、程玉梅、祁巧云、秋红同尔次子完姻,赐黄金千两、彩缎百端。明日乃是黄道良辰,着李逢春代朕为媒,迎娶完姻。
钦此。
罗爷谢恩,请过圣旨,太监复旨而去。罗爷入内,与夫人商议,准备二位公子的花烛。一面张灯结彩,一面安排筵席,令旗牌各投名帖,去请御媒李王爷同保亲秦王爷那三十几位侯爷并合朝文武官员前来饮宴。只见满城中车马纷纷,一齐都到罗门道喜,真是门前车马,堂上笙歌,好不光彩!正是:
堂前珠履三千客,房内金钗十二行。
按下罗府的事不表。且言柏府也接了圣旨,早有英城郡王夫妇同侯氏夫人治备妆奁,打发玉霜、秋红出嫁。那程府、祁府总是如此,不必细细交代。
再讲马府接了圣旨,也都收拾预备,挂彩张灯。等到次日,马爷亲唤小姐上轿,三声大炮,出了府门。一路上吹吹打打,到了罗府门首,只听得一派乐音,却好柏府、程府、祁府三家的四乘花轿一齐到门。罗爷吩咐升炮开门,先是马小姐的花轿到门,后是柏玉霜、程玉梅、祁巧云、秋红女四乘花轿依次进门。自有傧相赞礼请出五位新人,各归洞房;然后二位公子各去合卺交杯,罗爷上厅待客。方才入席,忽听得一声吆喝,说道:“东宫太子的驾到了!”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回凌烟阁上千秋标义
粉妆楼前百世流芳
话说罗爷正在前厅陪客饮宴,忽听得一声吆喝。堂官禀道:“启王爷,东宫太子奉旨前来恭贺,驾已到了辕门,请王爷接驾!”罗爷慌忙吩咐大开中门,穿了朝服,同众王侯齐出门来迎接。只见太子坐在逍遥马上,头戴紫金冠,身穿滚龙袍,摆列着半朝銮驾,金瓜钺斧分于左右。
罗爷父子同众王侯一齐跪下道:“臣等不知千岁驾到,迎驾来迟,望千岁赦罪!”太子连忙下马,亲手来扶,说道:“请起!孤恭贺来迟,休得见怪。”当下众人起身,请太子登堂行礼;太子中间正坐,各王侯次序两旁。太子道:“孤备了些许菲礼,来与二位小王兄贺喜。”说罢,早有太监捧上两盘金银珠宝、古董玉器,当厅摆下。罗爷父子向前谢恩收过,然后两边奏乐,请太子入席饮宴。正中是太子独席,两旁是众王侯相陪。席面上玉斝金卮,山珍海错,十分富丽。有诗为证:
孔雀屏开玳瑁筵,霞光霭霭袅香烟。
风云龙虎今宵会,画锦敷荣亿万年。
话说东宫太子饮过宴,传旨摆驾回宫而去。众王侯送太子
回宫之后,也告别各回府去了。罗公退入后堂,吩咐掌灯送二位公子进房,二位公子请过安,各自归房,不表。
且言大公子进房与马小姐合卺,真是女貌郎才,一双两好。有诗为证:
琴瑟初调韵,关雎此夜歌。
春风花弄色,楚岫会仙娥。
再言二公子进柏小姐房中合卺。他夫妇二人与众人不同,都是遭过患难的,今日席上绸缪。枕边恩爱,自有无数衷情,两相慰藉,做书的不能臆说。到了次日,自然依着天子的次序,各房中合卺交欢。后人有诗羡罗焜的奇遇道:
春风锦帐美春光,揉碎芙蓉玉有香。
云锁巫山仙梦永,四尊神女一襄王。
话说罗府到了次日,二位公子起身,一齐参拜天地,又拜了父母。然后入朝谢恩,又到各岳父家谢亲,不必细表。
且言马爷自从金锭小姐出阁后,又择了日期与公子马瑶完姻,谢灵花这边都是谢元主持其事。恰好那一日子山亭侯金府也迎娶胡娈姑。各位王侯又往来道喜,络绎不绝,都不必细表。
这三家完姻,足足闹了个月方才无事。众王侯自从封赠之后,安享了一月有余。众人禀知罗爷,要回家祭祖,罗爷遂同众人上本。天子准奏,各赐了御祭。众人谢恩出朝,择日动身。
罗爷祖茔是在长安,择日兴工重新修造。马爷的祖茔也在长安,向日被沈谦削平的,久已修整如新,不须再造。其余王爷在京的坟墓,不必细说。那祁子富就在长安将他父母的坟同他妻子的坟,别自择日,创立设祭,他也不回淮安了。余者,柏文连回淮安,程凤回登州,李全回镇江,赵胜回丹徒,胡奎回淮安,杨春、金辉、戴仁、戴义、齐纨、齐绮回仪征,卢宣、卢龙、卢虎回扬州,洪恩、洪惠回镇江,王太公、王宗、王宝、王宸回瓜州,龙标回淮安,裴天雄、谢元、孙彪等回山东,不必交代。
单言赵胜回家祭祖,正从鹅头镇经过,巧遇冤家黄金印骑马而来。赵胜见了,喝令家将:“与我把马上这贼拿下!”家将得令,上前将黄金印抓下马来,拖翻在地。黄金印大叫无罪,赵胜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抬起头来认俺一认,可该你的房饭钱了?”那黄金印抬头一看,认得赵胜,只吓得胆裂魂消,只求饶命。赵胜大怒,喝令扯下去打。打了四十大棍,即唤地方官取一面重枷枷了,喝道:“你若再不改过,本爵取你的狗命便了!”正是: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按下赵胜的事不表。且说各位王侯回家祭祖,有两个月的限期,一齐回京缴旨。各人到了长安,进朝见了天子,复了旨各归府第。那张二娘的饭店房子,已改做尼姑庵了。胡奎、罗灿、罗焜三人想起旧事,令家人备了香烛,带了各行的匠人,到城外梅花岭还愿,兴工建庙,塑元坛像立碑招了僧人,永奉香火。罗太太又令公子到水云庵,重新修造佛像装金。
众位王侯诸事已毕,每日上朝辅政,真乃是:
君明臣良,文修武备;
国家有道,百姓安康。
乾德天子心中欣喜。一日,文武百官早朝朝见,分班侍立,天子说道:“朕赖众卿建功立业,欲效太宗的故事,于凌烟阁上图画众卿容貌,使万古千年,永垂不朽!不知众卿意下如何?”众人一齐跪下谢恩,说道:“这是万岁的龙恩,臣等铭感五内!”天子大喜,传旨选四十名巧等丹青,上凌烟阁图画众人之像。这些众功臣跟随天子上了凌烟阁,令左右内臣取文房四宝,展开十数丈白绫,令丹青落笔。不消半日,就画全了:正当中是天子的龙颜,左右两边即是罗增、马成龙等一众王侯的容像。天子一看,只见须眉毕露,笑貌如生,十分精巧。天子大喜,赏了匠人。遂传旨令光禄寺摆宴,就在凌烟阁君臣共乐,庆贺功勋。光禄寺领旨,不一时备齐了御宴,天子居中,众功臣两旁序坐。正是:
光禄池台开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
话说君臣们饮宴,尽欢而散。次日五鼓,众功臣入朝谢恩。罗爷回府,心中想道:“俺昔日身在流沙,妻离子散,穷困已极,哪想还有今日!全亏了两个孩儿纠合义师,使我成功归国,此乃上苍所助也!不可不上谢神灵,下酬戚友!”当下遂令旗牌各府投帖,请宴谢神。诸事备办齐整,不多一时,人马纷纷,众位俱到。罗爷忙忙出厅迎接,次序坐下。罗爷吩咐内外摆席,两旁鼓乐齐鸣,笙歌宣奏。
罗爷敬神奠酒,安席入坐。马成龙首席,领着一班王侯饮宴,罗爷父子相陪;内席是马太太领着众家的太太饮宴,罗老太太同了五位夫人相陪。两边奏乐,开场做戏,内外官客、堂客只饮至三更方才散席。真正:
合家欢乐,称心满意;
百世荣华,千秋佳话。
可见忠佞两途,关乎国运。前半部就如冥府幽司,后半部何等光天化日,这岂非亲贤远佞之明效大验哉!
余故细细谱出,以为劝善之金鉴云。
诗曰:
一折翻成酒一杯,粉妆旧谱换新裁。
铸成忠骨承恩露,褫去奸魂代怒雷。
化日无私真令辟,凌烟有后尽英材。
稗官提笔谈遗事,慷慨悲歌八十回。
可见忠佞两途,关乎国运。前半部就如冥府幽司,后半部何等光天化日,这岂非亲贤远佞之明效大验哉!
余故细细谱出,以为劝善之金鉴云!
诗曰:
一折翻成酒一杯,粉妆旧谱换新裁。
铸成忠骨承恩露,褫去奸魂代怒雷。
化日无私真令辟,凌烟有后尽英材。
稗官提笔谈遗事,慷慨悲歌八十回。
第217章 锦绣衣(1)()
——〔清〕无名氏撰
第一戏换嫁衣
第一回美夫妻割爱就功名
淫妇女轻身偷汉子
总辞:
夜阑花影去,晓月又斜悬。何人留得住华年。枉把无多春绪自摧残。昔年歌舞地,今日鬼狐眠。翻云覆雨总徒然。惟有忠贤节义古今传。
右调南柯子
我看世间的人,被“酒、色、财、气”四字,播弄了一生,到头来都是悬崖撒手,自己本身,少不得跌得粉碎。实地在于何处?生平把许多恶孽加人,翻将转来,都是自家弄自家。比如漱了唾津去吐天,必堕在自己的身;捏了利刀去砍地,必伤了自家的手。那“酒、色、财、气”四字之中,觉得酒祸还少,也有天性不饮的,也有略饮而不乱的,至于醉糊涂,不过十中一二。惟有“色、财、气”三字,自天子以至于庶人,自男子以至于妇女,无不受它的祸孽。大则丧国亡家,次则伤风败节,小则损身殒命。虽有见识透彻的君子,心中明明晓得,不料睹美色,一时不能裁割;见黄金,一念失于捺持;遇愤怨,一发不能强制。也有守了一生的名节,到老来又被这三字玷污;也有持了白日的公正,到暗地又被这三字混乱。所以古人中,宝仪叱金情之戏,功名远大;杨震却暮夜之金,子孙荣显;张公书百忍之图,九世同居,而门闾光耀。这都不是悬崖撒手,在实地上行,是自家好自家。我见世人,色又占不来,枉费心机,名德又损了;财又取不来,徒伤天理,祸患又到了;气又伸不来,妄露英锋,仇敌又来了。至于事体一败,悔之无及,此时情愿远色,情愿还金,情愿忍气,而覆水已难收矣。正是:
被底淫人歪弄歪,门内伤人呆打呆。
失着原从得着见,快心不遂悔心来。
当前若种烧身火,过后难寒祸事灰。
试看新闻兄与弟,一枝花发一枝摧。
传说江南句容县,离城十里之地,村中有一家姓花,兄弟三人:大郎名花妍,别字玉人;二郎名花娇,别字笑人;三郎名花媚,别字隽人。父母俱亡,家资不富,只靠祖遗数亩肥田,混账度日。兄弟中,唯有花笑人的性情爱慕风骚,色字上紧急;喜欢刻薄,财字上歪念;纵心暴戾,气字上浮躁。读书不上,考了几次童生,将书本就丢了。本村有一个倒光的闲汉,姓乌字心诚,文理略通,会做几句词状,会写几句启书。花笑人见他刻中有美,与他志同道合,又因他妻子白氏有三分姿色,意欲谋淫,每日到他家去下象棋,吃寡酒,撮空打哄。
惟有花玉人的性子,件件与笑人相反,不喜风流,不取歪利,不露矜骄,只是捏了书本,连吃饭都忘了。故此文经武策,无不淹贯胸中。于十九岁时,便已游庠。兼且一貌堂堂,美如颜玉。本县富翁岳东山有二女,长女名文姿,次女名雅姿。文姿嫁与玉人,德性甚贤,姿容又美,若夫妇并坐一处,人人都道似潘安西子。
一日,正值暮春时候,困人天气。玉人与文姿直睡到东窗日满。但听见窗外莺歌声声,溜入耳中,方才惊醒。玉人揭去了被,见文姿两乳圆尖,满身莹白如雪,不觉爱切如珍,就抱上身来,合欢了一场。同同起来。窗前有桃柳数株,此时红绿争妍。文姿开了明窗,对镜理妆。梳洗完了,在口上点胭脂,花玉人走近身边,并肩搭手,低声笑语道:“当初白乐天有二美人,一名樊素,一名小蛮,人称她是‘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今娘子的标致,以二人之美,合为一身。我如今偏偏得与娘子,捧了樱桃小口,亲唇弄舌;抱了杨柳细腰,蝶浪蜂狂,不知如何侥幸。”
文姿回言道:“妾自怅有貌无才,免不得配庸夫俗子。不料得配郎君,才貌双全,妾也有万千侥幸。”说完,花玉人也梳洗了,整了衣巾,携了文姿之手,却欲出房。只见二弟三弟急急走进房来,报道:“外面有一位差官,说是省城内苏府差来的,要请大哥相见。”玉人听了,不知恁故,忙忙出来迎接。作揖过了,差官道:“俺家苏爷特差小官来,聘请大相公。”随即呈上大红名帖,是“眷社弟苏元元顿首拜”。差官又呈上花红聘礼,计有十种;又呈上安家银子,计有百金。玉人一一看过了。差官然后呈上聘书。玉人即逊差官坐下,拆开看时,只见书上写道:
忆昔文苑联窗,少年豪放,兄赋诗,弟狂啸。或文完而茶熟,或读罢而月来。此情此景,如昨日也。
弟本庸驽,兹者谬叨圣恩,擢镇秦中。奈才惭巾帼,而任重长城,必得胸中无数甲兵如盟兄者,为军中韩、范,弟之幸,苍生之幸也。所具溪毛,万祈笑纳。外具文驷一乘,幸如五陵少年,策马而来。弟将倒屣不遑也。恭候,恭候。
花玉人看了,即通问些前后事情。茶后,进内与文姿商议,说道:“这苏朋友是我昔日的同窗,是江宁人,曾中武进士。今新升陕西延安府边关总镇,要迎我去做监纪参谋。现有聘仪十种,安家百两,骏马一匹。看他来意是决要我去的。我想向来把这书本儿读破了,巴不上一名科举,争他无益。男儿志在四方,便出去做些事业也是好的。只是我抛你不下,怎处?”文姿道:“有二叔、三叔在家,又有了百两银子尽可度日。抛不下是私情,功名是大事,岂可失了机会?”玉人便出来允了差官,收进礼仪,待茶待酒,不消说了。一面打点行李,把一百两安家银子一厘不私,尽数交与二弟,叫三弟同心协力,看顾长嫂。
是夜,玉人与文姿枕席之上免不得恩爱欢娱,一时之后,云收雨散,说些离情别话,不觉潸潸泪下。玉人叫文姿在家勤紧苦守,文姿叫玉人路上保重小心,各各安慰一番睡去。正是:
一夜恩爱从今割,明日相逢在梦中。
次朝起来,收拾行李停当。与差官同膳完了,玉人进到房中,与文姿一揖,说一声道:“我去也。”眼眼相看,两人的泪儿不觉滂沱注下。玉人恐怕二弟三弟看见不雅,忙忙擦住。又到弟妇秦氏房中揖别,吩咐道:“可与伯母同心理家。”走出房来,差官早已门外上马了。玉人只得到大门外,也上了马。可怜那花玉人,马行十步,九次回头。更可怜那岳文姿,倚了门阁半日,直到望不见了人儿,才回闺室,不觉长叹了数声。正是:
闺房悄,马蹄茅店程途杳。程途杳,两处枕边,一般泪吊。北望关山云缥缈,灯前月下思情绕,思情绕。何日归来,重谐鸳好。
右调忆秦娥
此后,文姿把房窗紧闭,恁它窗前桃柳争妍,只是不开。云鬓懒梳,胭脂懒点,一味埋头做女工,拈针线。有唐时孙夫人春闺词一首为证:
晓日压重檐,斗帐春寒起又眠。天气困慵梳洗懒。眉尖淡画,春山不喜添。闲抱绣丝挦,认得金针又倒拈。陌上游人归也未?厌厌满院,杨花不卷帘。
话分两头。且说花笑人别兄之后,计划已定,同小弟花隽人,到城边冲要处,寻一所宽超房屋,创置得十分精雅。门面前钉一片砂绿小匾额,题曰“杏花村”。外门上有一对联,是:
牧童住笛披云指,游子提壶带月敲。
内间座头上面也有一对联,是:
杏花村专引仙家来鹤驾,茅店月能催侠客舞鸡声。
这都是花玉人的社友名士所题,花笑人去求来的。
及到房厨处置停当,然后择一个吉日,挂金匾开业,那上写着“花笑人安寓仕宦客商”。雇乌心诚做了帮手。
开店之后,来往客商仕宦,见他房宇雅当,多到他家店中。渐渐兴旺,又雇了两三个工人,勤紧服事。开了两年,趁有二百余金。
看官们,你道店中兴旺,就该把妻子接来同住,有个主持,为何还住在乡间?只为花笑人向在风流场中着脚,有些不秀气的妇女,每常夜深之候,亲身到花笑人店中,做上门的阎婆媳。有时花笑人往妇女家中,做知趣的张三郎,恐怕妻子碍眼。况且妻子到店,大嫂也要同来,更加不便,故此仍放在乡间。
第三年,值大比之科。到七月尽边,应试投宿的甚多。一日,夜深之候,有一位科举秀才,姓云,名程,别字上升,一主一仆进门投宿。因各房俱满,花笑人引到自己房中安歇。此房是个斗室,只容一床一桌,平日相知妇女时常到此房中与花笑人取乐的。是夜,云上升睡好,管家吹灭了灯,将房门带合,往外打铺睡着。花笑人也在店头里边打一铺儿权睡。
夜深时候,有一个邻家妇人柳氏,向与花笑人相好。丈夫名唤杨三官,是县前做更夫的,此夜又去值更。柳氏对了一盏孤灯,没情没绪,欲火上炎,忍耐不住,只得反锁了门,悄悄走到花笑人店前,见店门略开。原来客店每遇人多,众客不住的起来小解,不是这位,就是那位,故此门儿不能紧闭。柳氏照往常行径,轻轻推进了门,熟识之所,一溜儿走到云上升房中。只道花笑人在内,低低叫了两声“花官人”。云上升刚刚睡浓。柳氏见不应声,竟脱了下身裙裤,上床去扯被窝。
此事甚奇,但不知云上升醒来如何光景,柳氏如何解结,且看下文演出。
第二回杏村店张拳殴秀才
花柳房败奸遭刑法
题辞:
雨意似波流,云情似泛鸥。恨孤灯、摇动心浮。衾冷夜长消不去,心既逝,意难留。枕畔似仙俦,宫炉如热油。旧风流、都是新愁。方知淫欲是冤仇,洗不尽,许多羞。
右调唐多令
且说云上升在睡中,觉得扯被窝甚急,挣醒来,喊叫两声“有贼,有贼”。柳氏慌忙裤也不穿,跑出店外。花笑人也道有贼,忙走起来赶去,原来是旧相知,把她下身一摸了,都是精赤的。花笑人轻轻说道:“为何如此孩气?几乎做出事来。我去安稳了他们,少刻再来与你风骚。”那云管家在梦中听见主人喊叫,爬起来,碰头撞脑,摸得到主人房前,已是半日。问主人道:“贼在哪里?”云上升道:“去多时了,快点灯来。”花笑人自外走进,吹起灯来,到房中去照。云上升起来,检点行李,一件也不失,见椅子上反多了两件裙裤。花笑人看见柳氏裙裤挂在椅上,假意道:“这两条裙裤是我们的,尚且在此,清平世界,有恁盗贼在此?大惊小怪!”烦恼了一番,拿了裙裤出房。管家也仍去卧着。云上升想道:方才分明有一个人扯我衣被,我叫起来,听他走了出去,难道是鬼不成?倒受一番恶气。只得又睡了。
花笑人即灭了灯,拿了裙裤,将店门活扣,竟到杨三家来。推门而入,把门上闩了,到柳氏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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