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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天下-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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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照原惊讶地问道,没想到失去的脉轮失而复得,但这么微小的一只脉轮,比起原来的十八只脉轮,简直是天差地远了。
“我也不太清楚。其实在你决战奥马尔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了你体内的异常现象。当时的脉轮比现在还要小得多,几乎就是一个可怜的芝麻点,混杂在强大的明暗能量气流中,更显得微弱无比。然而,在这段时间内,这只小不点脉轮却在慢慢地扩张,从来没有停止过,现在的体积,已经比原来增大几十倍了。”
千年白狐迷惑地道:“难道脉轮也能灭后重生?你现在的脉轮充满了怪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不断扩张的脉轮。”
风照原心中一动,天地宇宙,原本就是一个点不断膨胀,爆炸产生的。现在体内的脉轮,就有点像一个不断膨胀的小宇宙。他试着操控这只微弱的脉轮,但出乎意料,脉轮竟然毫不听他指挥,只是以自己固定的方式,缓慢转动。
“现在你明白它的怪异了吧,这样完全不受操控的脉轮,实在没有什么用处。单单一只脉轮,更无法摩擦出妖火,炼出妖丹。”
千年白狐苦笑一声:“不过,它总算让你免遭沼泽毒气的困扰。对了,自从离开地球后,叮咚一直昏睡不醒,简直就像冬眠了一样。”
风照原心道,难怪这几天没有听见这家伙的唠叨,他担忧地问道:“叮咚没事吧?”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也许它不能适应赤阴界吧。不过让这小子安静一下也好,否则在赤阴界吵着吃龙虾,找老婆,我们可没办法满足它。”
从千年白狐满不在乎的语气里,风照原还是听出了不安和关切。自从叮咚和千年白狐做伴后,后者虽然常常摆出一副老大的架子,动不动就给叮咚一个暴栗,但长时间的相处,在千年白狐心里,恐怕也对叮咚存了一份深厚的友情吧。
风照原这么想,低声道:“老妖怪,你是不是觉得很寂寞?”
千年白狐忽然沉默了,从沼泽地的深处,吹出来一阵阵湿润的夜风。
“除了你,我还有其他的朋友,尊将、重子、猎奇,而你呢,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可以交谈的对象了。而我们之间,像过去那样的长时间谈话已经越来越少了。”
“那是因为你已经足够强,不再需要我的帮助。”
千年白狐喃喃地道:“你一天天的成熟,不再是过去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人了。你可以自己作决定,而不是依靠我。”
“照原,有时候我在想,追求天道究竟有没有意义?”
过了一会,千年白狐幽幽地道,这是它第一次叫风照原的名字,而不是什么臭小子,或者小牛鼻子。
风照原不解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追求天道,寻求永恒,不是你我一直的梦想吗?”
“一千多年了,过去熟悉的一切,都消失了。而现在重新熟悉的,最后也将随着时间而消失,朋友、亲人,都会死去,只留下迈入天道的我们。这样的永恒,难道真的有意义?在虚空中永生,孤独地生活着,当我们有一天达到了这个梦想,真的会快乐吗?”
千年白狐的声音中露出了一丝苦涩:“以你目前的情况,破碎虚空几乎已成定局,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我也会跟着你一起受益,正所谓中国古话中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了那个时候,你能放弃重子,放弃苦心建立的天道联盟,去做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仙人吗?”
“我——,我不知道。”
风照原长长地叹了口气:“当井里的青蛙发现外面辽阔的天地时,它一定会跳出井去,不再满足于一坑的污泥、蚊虫。也许有一天,它会思念那口过去生活过的井,渴望重新回到那里。如果再也回不去了,到那个时候,也许它会后悔,也许它陶醉在外面神奇的世界里,早就忘记了那口小井。谁知道呢?老妖怪,人生就是选择。”
“想不到你对天道的追求这么执着。”
千年白狐感慨道:“照原,你真的爱重子吗?”
“当然。”
风照原毫不犹豫地道:“从罗马的初次见面,我想我已经对她一见钟情。”
“那个时候,你还是一个秘术菜鸟,面对在秘术上远超过你,而智慧并不逊色的超级美女,当然会动心。但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少年人的仰慕之意、初恋情怀罢了。再加上绯村康的关系,你爱屋及乌也是顺理成章。”
“老妖怪,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对于天道的追求,超过了对重子的爱。”
“这两者之间,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风照原摇摇头。
千年白狐苦笑一声:“看来你天生就是要得道成仙的,人世间的一切放得下,抛得开,这一点,你倒是和法妆卿像得很,你们都”属于同一类人。
风照原看了一眼身旁的法妆卿,她依然闭目端坐,不断有红色的液体渗出掌心。看来沼泽的毒气十分厉害,即使以法妆卿的异能力,也难以迅速将它逼出。
“我和法妆卿是同一类人吗?”
风照原小声地道,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在他心目中,法妆卿冷漠无情,邪恶狠毒,跟自己完全不同。
“在你们心中,天道才是最重要的目标。但你们都不是天生无情的人,还记得帝凡纳死时,法妆卿脸上的表情吧。”
风照原笑道:“那时我觉得她还有一点人性。”
“成仙之后,就不会再有人性了。”
千年白狐喃喃地道:“这恐怕是因为明能量完全消失,被暗能量替代的缘故。”
法妆卿忽然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掌心的红色斑点已经完全消失。
“这里有很可怕的毒气。”
法妆卿沉声道,她已经在四周结下真空结界,隔绝毒气的侵袭。
“你已经没事了吧?”
法妆卿点点头,奇怪地看着风照原:“你好像一点不受影响,难道你不用口鼻呼吸的吗?”
“我是用腮呼吸的。”
风照原眨眨眼睛,开玩笑地道。
“刚才你似乎在跟谁交谈,是那个叫叮咚的小怪物,还是你体内的那个附身妖怪?”
风照原讶然道:“原来你也知道我被妖怪附身的事。”
法妆卿淡淡地道:“当然了,虽然有一种神秘的变身秘术,可以化作怪兽对目标发动攻击。但我很清楚,你变身的那只像白毛狐狸的怪物,根本就不是你。还记得在英国的初次会面吗?我们相斗时,你完全丧失了人性。我就隐隐猜出,你被妖灵附身。”
风照原坦言承认:“那是被封印在一幅北宋古画里的千年狐妖,因为前世宿缘,我的鲜血解开了封印,从此被它附身。”
“难怪你的实力会提高得这么快。”
法妆卿点点头,这时天色已经逐渐明亮,九个太阳陆续升上天空,沼泽地的低矮灌木一点点浮出清晰的轮廓。
风照原奇怪地道:“按理说空气自然流通,沼泽地的毒气应该会散发在整个赤阴界,可为什么只有这里才会中毒?”
法妆卿沉吟道:“应该和那个植母生物有关,是它吸收了从沼泽地散发出去的毒气。”
“也许这里有一股极强的吸力,类似于磁场,将毒气吸附在周围。”
“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
法妆卿苦笑一声,连续几天没有进食,她有些承受不住。两人正要准备离开沼泽,忽然发现,周围的环境和他们夜晚进入时不同,就像在一夜之间,突然发生了改变。
“这片沼泽一直在流动。”
风照原凝视着微微起伏的沼泽地,恍然道:“它忽高忽低,不停地起伏,一点点将我们带到了沼泽地的深处。”
沼泽地的正前方,生长着一棵紫黑色的植物,大约有几米高,粗壮得吓人,植物的形状十分古怪,有点像圆圆的葫芦,一端开口,不停地耸动着,从里面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两人好奇地走过去一看,葫芦口里有一团灰乎乎的东西,正在拼命挣扎,它的全身沾满了亮晶晶的黏液,而葫芦里还在不断分泌出这种黏液,将它一层层裹住。
一阵极强的吸力猛地传出,两人情不自禁脚步虚浮,就要向葫芦内冲去。
“有点像食人植物。”
法妆卿轻喝一声,左掌切出,硬生生地将吸力截住,风照原体内明暗能量自然涌出,红黑色的光焰击在植物底部,轰然一声,食人植物猛地断成两截,在折断的地方,喷出一大片闪亮的液体,落在沼泽地上,地面立刻深陷下去,出现了一个个坑洞。
两人暗暗吃惊,显然这种液体具有极强的腐蚀性,如果真被这种植物吸入葫芦口内,就算两人身具异能,也难逃惨死的命运。
“扑通”一声,那团灰乎乎的东西从葫芦内滚出,摔在地上,迅速跳了起来,蹦达了几下,一双灵活的椭圆形眼睛盯着两人,充满了戒备和好奇。
风照原惊讶地看着它,在这么强腐蚀性的液体中,对方居然还能存活,也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那个灰乎乎的东西有手有脚,瞪着法妆卿和风照原,叽哩挂拉叫了几句,而两人完全没有听懂。
风照原心中一动,试着用意念与对方沟通:“你是生活在这里的生物吗?我们对你没有敌意,只是误闯进来的。”
灰乎乎的东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用意念回答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我知道了,你们是外面的凶恶怪兽!”
它立刻发出怪叫,双脚犹如弹簧,“嗖”的一声蹦跳出去,一下子窜到几米高,就像是一只灵活的跳蚤。
“怪兽?”
风照原看了看法妆卿:“它居然说我们是怪兽,这个星球的生物审美观真有点问题。”
灰乎乎的东西远远地瞧着两人,发现他们并没有异常,又“嗖”的一声跳回来,蹦到折断的食人植物边,小心地摘下植物表面的长绒毛,这些绒毛像一根根吸管,呈半透明的紫色,蚤人把它们放在嘴里,轻轻一挤绒毛底部,就喷出一股紫色的汁水,蚤人立刻吸吮起来,发现两人正在观察它,立刻跳到风照原对面,瞪着眼睛,一副凶猛的表情:“既然你们敢来到这里,我们蚤人就会把你们毫不留情地消灭!”
风照原竭力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原来你们叫做蚤人,的确手脚灵活,跳窜自如。我们不是什么怪兽,也不是赤阴界的生物,只是来自另一个遥远的地方。你别忘了,刚才要不是我们,你恐怕早就被那个怪异的植物吞噬了。”
蚤人目光闪动,想了半天,道:“你们真的不是怪兽?我不相信。你们必须跟我走,接受族长的审讯。确认你们不是怪兽,我们才会放过你们。”
风照原又好气又好笑,这个蚤人一副吃定他们的样子,原本救了它的命,现在倒成了它的在押犯。
听了风照原的转告,法妆卿目光冷漠地盯着蚤人,风照原生怕双方会起冲突,如果他们真的无法离开赤阴界,当然必须和这里的生物种族建立良好的关系。当下对法妆卿道:“我们就跟它去看看,我们不是找不到食物吗,也许这些蚤人可以告诉我们,哪里有可以吃的东西。”
“快跟我走!”
蚤人急不可耐地在两人边上窜来窜去,法妆卿沉吟了一会,终于微微点头,一路上,蚤人不停地唠叨,说什么即使没有风照原他们的帮助,它也能顺利从食人植物里逃脱。
“不过你的身体竟然可以抵抗腐蚀性液体,确实很特别。”
风照原仔细打量着蚤人,它的皮肤像是一团泥巴,光溜溜的,也没有任何毛发。身材虽然细小,但两条腿敏捷有力,特别是小腿,几乎和大腿一样粗。
“我至少还可以坚持一天,才会被吞噬。我们蚤人的身体具有强大的抗破坏能力,像你们这样的怪兽,根本拿我没办法。”
蚤人的神情十分得意,手舞足蹈,时常停止和风照原的意念交流,说上几句蚤人族的土话,估计是吹嘘之类。风照原慢慢地发现,蚤人族和刺人族的语言,有很多类似的地方,只是音调高低不同,多出或者减少几个音节。
蚤人带着两人,不断向沼泽地的深处走去,附近开始陆续出现了许多大泥潭,冒着氤氲的灰色气体,到后来,半空中几乎全部笼罩着灰雾,浓浓的一大片,遮住了头顶上空寒冷的日光。相比较,这里的温度要高不少。
泥潭里有不少类似鳄鱼的动物,身躯庞大,尖嘴长牙,背上密布半圆形的鳞甲,懒洋洋地泡在泥浆里,灰色的气雾就是从它们嘴里喷出的。蚤人告诉他们,这是一种叫做涂鳄的动物,十分凶猛,喷出的气雾也有剧毒,但涂鳄的肉味十分鲜美,是蚤人们最喜欢捕猎的食物。通常只要五、六个蚤人,就能捕获住一条涂鳄。
“可你刚才说,只需要二、三个蚤人,就可以抓住一条涂鳄。”
风照原纠正道。
“啊,哦,有时是二、三个。”
蚤人发现自己吹得过头了,急忙胡言乱语一番,和刺人的胆小懦弱不同,蚤人的特点是狂妄自大,特别喜欢吹牛。按风照原的估计,恐怕至少需要十多个蚤人,才能捕获一条涂鳄。
走过一个泥潭的时候,十多条涂鳄忽然钻出,狰狞地盯着他们,喉中发出嘶哑的吼声。法妆卿左掌伸出,虚按了一下,一条涂鳄被硬生生地拖到半空,“砰”的一声,脑袋炸成一团激溅的血肉。其余的涂鳄立刻钻入泥潭,再也不敢出来。
蚤人吓傻了眼,眨巴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它才战战兢兢地拖起这条涂鳄,放在背上。风照原发觉蚤人的力气倒是很大,几百斤重的涂鳄背在身上,照样蹦跳灵活。
他们越过一条泥泞的河流,在上游的地方,出现了一片布满尖刺的荆棘林,长得密密麻麻,毫不透风。蚤人不停顿地跳入荆棘林,那些荆棘刺在它的皮肤上,连半点印痕都没有留下。
两人跟着蚤人进入林中,一个个黑漆漆的泥洞映入视线,这些泥洞深陷入地几十米,周围的荆棘林仿佛是它们的天然屏障,在荆棘林外看,根本难以发现泥洞。
蚤人发出尖促的啸声,泥洞内弹丸般地蹦出了几千个蚤人,在风照原和法妆卿身边上窜下跳,狂呼大叫起来。
第十一册 第四章 原始生活
“看看我拿回来了什么?一条凶猛的涂鳄!”
蚤人高高举起涂鳄,得意洋洋地向族人们炫耀。风照原目瞪口呆,这条涂鳄明明是法妆卿所杀,在蚤人嘴里,居然变成是它如何英勇搏斗,出生入死才得到的猎物了。
旁边又有蚤人纷纷叫嚷起来,风照原勉强听得懂一些,内容大约是没什么了不起,它们曾经一个人杀死过几条涂鳄,对付涂鳄根本用不着卖力搏斗,只要英勇的蚤人们出现,涂鳄会自动瘫软畏服。蚤人们争先恐后地吹起牛来,完全忽略了风照原和法妆卿的存在。
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蚤人猛地跳出来,怪叫几声,周围的蚤人纷纷安静。
这个蚤人灰暗的脸上贴着几片绿叶子,装饰成奇特的图案,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颇有气度。它的喉中发出示威般的低吼,目不转睛地盯着风照原二人,原先的蚤人立刻迎上前去,指手划脚地解释一番,最后又向风照原介绍:“这是我们的族长,它会分辨出你们究竟是恶魔,还是远道而来的朋友。”
风照原哭笑不得:“难道这也可以凭眼睛分辨出来的吗?”
蚤人又开始吹嘘起来,什么蚤人的眼睛最明亮,蚤人最具有智慧,最能明辨是非的,什么蚤人的力量和威猛,会让恶魔们发抖害怕。
蚤人族长打量了风照原几眼,似乎对法妆卿更感兴趣,皱眉打量她半天,忽然伸出手,去抓她隆起的胸脯。风照原吓了一跳,急忙挡在法妆卿面前,如果惹怒了法妆卿,这些蚤人恐怕会遭到灭族的惨祸。
蚤人族长一面尖叫,一面指着法妆卿:“恶魔!她是恶魔!”又指了指风照原:“他不是恶魔。”
蚤人们立刻围了上来,不少性急的蚤人已经高高跃起,大手纷纷抓向法妆卿。
“砰砰”的声音不断传来,蚤人们撞在真空结界上,被反弹出去很远,个个摔得眼冒金星。法妆卿淡淡地瞥了一眼风照原,道:“你放心,我没有必要和它们动手,还不值得。”
风照原苦笑一声:“真是奇怪,为什么它们认为你是恶魔呢?难道它们真有透视心灵的异能力?”
法妆卿白了风照原一眼,冷冷地道:“恐怕因为我是女人的缘故,难道你没有发觉,赤阴界的生物看不出性别,无论是刺人还是蚤人,外表上好像都没有雌雄之分。”
风照原心中一动,周围的蚤人果然难以区分性别,胸腹、大腿处的部位完全类似,难怪刚才蚤人族长觉得法妆卿像恶魔了。
蚤人们仍在哇哇乱叫,前仆后继地扑向法妆卿。尽管它们一次次被真空结界震翻,但这些蚤人却倔强得很,毫不害怕地冲击真空结界。
“恶魔,你果然是恶魔!”
蚤人族长指着法妆卿大叫道,蚤人们还没有接近她就纷纷跌倒,更让它们确信了法妆卿的恶魔身份。
蚤人们举起四周的石块、泥团,纷纷向法妆卿投掷,嘴里同时不停地谩骂。法妆卿终于不耐烦起来,眉心的黑凤凰精石骤然一亮,黑凤凰魂魄展翅飞出,像激烈燃烧的黑色火焰,扑向蚤人。风照原暗叫不妙,击出一团明暗能量,震开黑凤凰魂魄,沉声道:“法妆卿,先别动手。”
风照原施展妖植秘术,手臂倏地拉长,一把抓住蚤人族长,将它用力抛向半空,不等它落下,手臂再次接住它,将它投向天空。反复几次后,蚤人族长脸色发白,汗如泥浆。
“如果我们是恶魔,早就杀死你了。”
风照原放下蚤人族长,和颜悦色道。
“你不是恶魔,她是!”
蚤人族长冥顽不灵地道,风照原摇摇头,这些蚤人又固执又自大,完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既然你们不欢迎我们,那我们离开就是了。”
风照原耸耸肩,和法妆卿准备离开。当初之所以愿意跟那个蚤人来到这里,只是出于好奇。
蚤人们纷纷围住两人,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走?你们能走出沼泽地吗?”
蚤人族长惊讶地看着风照原:“进入这里的生物,从来没有能够走出去的。沼泽地只能进,不能出。”
风照原微微一愣,心道怎么可能。他转告法妆卿之后,后者嗤之以鼻。风照原决心施展挪移阵图,体内明暗能量涌动,双手刚刚画出图案,却突然被一股莫名滋生的力量强行带动,原本五芒星的阵图,画到最后多出了一笔,变得不伦不类。
这样画蛇添足的阵图,当然无法起到任何效果。
法妆卿一步跨出,整个空间被骤然缩短,但当她要迈出另一步的时候,缩短的空间被一股神秘力量猛地拉长,又恢复了原状。
两人心中都是一凛,急忙再试,仍然徒劳无功。这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令他们的异能完全失去了作用。
蚤人族长还在摇头晃脑道:“这片沼泽始终都在流动,今天你们在的地方,明天就要漂流到异地,就连我们的居住地,也是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连我们优秀的蚤人都搞不清方向,你们又怎么能够走得出去?要是能的话,我们蚤人族早就离开沼泽,去搏杀外面的恶魔了。”
风照原忽然发现,周围的环境和先前又有些不同,洞穴外的荆棘林不见了,出现了一些花花绿绿的菌类植物。
风照原奇道:“既然沼泽地无时不刻地在流动,难以辨别方位。那你们一旦走出居住地,又如何找回来呢?”
蚤人族长神气活现地道:“我们蚤人智慧极高,可以用鼻子嗅出同伴的气味。平时大多数族人呆在洞穴里,所以不会随着沼泽的流动而失散。”
千年白狐忍不住大笑:“什么时候鼻子灵敏,也变成是智慧的象征了?这些蚤人真让我受不了。”
风照原对法妆卿道:“这片沼泽地真的很古怪,刚才你也觉察出那股奇异的力量了吧。它好像把我们牢牢地吸附在这里,沼泽地的瘴气传不出去,恐怕也是因为这股力量存在的缘故。”
法妆卿微微皱眉:“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不是无法离开这里了吗?”
风照原道:“那倒不是,只要我们找出沼泽地流动的规律和方位,应该可以顺利离开。否则只能靠运气,自己胡乱摸索方向了。”
他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蚤人,苦笑道:“不过这几天,我们恐怕得和这些蚤人打交道了。说不定,我们还需要它们的帮助呢。”
风照原一把将蚤人族长拉到身前,蚤人族长喊道:“你打算干什么?我们英明的蚤人是不会接受恶魔投降的。”
“砰”的一声,风照原挥拳击去。充满明、暗能量的一拳,居然只是让蚤人族长身躯晃了晃,并没有收到其它伤害。风照原再加重了一倍的力量,蚤人族长才昏迷过去。
蚤人们见到族长受制,立刻蹦跳而上,风照原结下雪鹤结晶,将他们拦在外面,同时身躯倒立,施展塔罗秘术,手指轻弹蚤人族长的眉心。
蚤人族长迟钝地睁开眼睛,与风照原灼灼的目光对视,直到它眼里出现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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