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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神魔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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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一见此人出现,仿佛从鬼门关兜了一圈,被他拉回魂来,扬声道:
“森通……快救本侯!重重有赏!”
森通抱拳叙礼道:
“侯爷受惊了!森某救驾来迟,请您海涵!”
连豹护著嫪毐躲在森通背后,狐仗虎威厉声道:
“大胆刺客!快报上名号,抄你个祖宗十八代不得安宁!”
森通一把取过地上的铜盾,左手紧握盾后的手把,遮掩住自颈以下的身体,右手持著一柄五尺来长的大宽背刀,配上他一袭垂地黑袍,显得形状威武。
森通双眼精光四射,朝向蒙面人大喝道:
“阁下是谁?自从你现身杀人至今,已经施展出多种绝学,尤其以看似道门的‘尺丝玄功’为最,媲美道门掌教黄石公,不得不教老夫想起了一位当世的杀人魔王!”
“看似”两个字,就是不能确定的意思。
蒙面人故意压低嗓门,阴沉沉地沙哑道:
“天下武学万流归宗!人嘴两块皮,怎么说都由你!”
森通脸色阴晴不定略带一丝怯意,与蒙面人各自移动脚步对峙,感受他全身所迫出的凌厉杀气,以及脚踏八卦方位,占尽地利的步伐中,幡然惊喝道:
“老夫笃定你就是吕不韦的首席剑客‘西昆剑王’虞刃寒!要不然施展不出如此精湛的道门‘乾坤虚合步’!”
嫪毐闻言气呼呼道:
“一定是虞刃寒!早上本侯才和他照过面!没料到现在就来行刺?”
蒙面人肩膀微颤,忽然双手高举铜剑过头,激出一股凌厉剑气,光芒大炽有如星斗闪亮,直冲天际。
森通见况一脸错愕,惊呼脱口道:
“这是儒门‘东阜剑王’孔泰的‘天星斗’绝学!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嫪毐闻言顿然傻了眼,怎会一下子出现当今二位剑王的绝学?又听闻森通惊颤受怕,毫无把握战胜敌方的口气,瞬间心凉了一半。
这时候五百名铁骑已然雷霆奔至,将蒙面人及森通距离十丈,团团包围起来,连豹护著嫪毐躲进铁骑中观战,教嫪毐略感心安。
蒙面人持剑的凌厉气势,丝毫不受铁骑包围的影响,其磅礴的猎猎杀气仍教铁骑战士远离十丈不敢靠近,以免马匹惊慌失蹄。
反观五百铁骑遥望森通手持约人高的耀眼刺猬铜盾,如此的强横形像,试想二人功力相若的话,蒙面人只凭手中一支铜剑,怎能对抗森通这防守如铁闸之大盾?
高手对峙,令所有战士亢奋莫名,顿时人人持戈戟跺地鼓噪起来,声动山河,肃杀之气弥漫天地。
蒙面人持剑之雄姿,依然气定神闲,不为所动。
森通暴喝一声,登时把为他喝采的战士声音盖过去,随著运腕舞动大铁刀化为一连串的厉芒,在身前丈许空间狂飞乱舞,其左手持著刺猬铜盾,双脚一步一步向蒙面人推进,如此一静一动的气势,趁著战士喝采助阵,挟以雷霆万钧的姿态,发动攻击。
森通与蒙面人约三丈间距在眨眼间拉近,大铁刀匹练出重重刀幕,一波衔著一波如浪席卷,罩向蒙面人身上每一寸肌肤。
骑铁战士们持戈戟顿地,大喝助威,如痴如狂的声响,震耳欲聋。
一阵阵似乎微不可闻的颤动低吟,从蒙面人手中的铜剑响起,连大铁刀强劲猎猎破风声,亦不能掩盖。
蒙面人手中那柄不过四尺长的铜剑,彷若蛟龙出海,先是一束剑芒射出,蓦地爆开,化作漫天光雨,铺天盖地席卷向挥洒而来的重重波浪刀影。
一连串剑气刀光交鸣的撞击声音,或像骤雨打在芭蕉叶上的答答声,十分清脆。
刀、剑真气流溢四方,夹带大量沙石翻滚,迫人生痛。
森通额头青筋如浮突,满脸通红暴喝连声,身形向左右闪电般挪腾,每一变化,都激起漫天刀影及一轮如日光环的耀眼刺猬盾影,有若暴雨狂风,由各种不同的角度袭向蒙面人。
蒙面人态度从容不迫,卓立原地不动,而无论森通怎样轮番猛攻,从其手上铜剑挥洒爆开激射的光雨,皆硬生生地把刀、盾强势地给封挡开来,看似游刃有余。
森通当下难以寸进。
森通先强后弱之气势,令观战的铁骑群众为之惊愕肃然,暗中替他担心了。
森通暗暗叫苦,因重型武器只能攻坚,却不利久战,若始终被蒙面人迫在丈余空间之外,人家是以逸待劳,而自己却是不出百招就要力竭,只要稍露点空隙,恐怕敌方那柄凌厉铜剑当要趁虚而入!
个中滋味倍极辛苦,而无法向外人道!若主攻之势一失,将会处在挨打局面,也真料不到蒙面人浑厚内力有如长江沛然,滔滔不绝,森通采取主攻确实是失策了。
森通灵机一动,当下决定改变战略。
森通一声暴喝移开身前的刺猬铜盾,其双手持著大铁刀横劈一扫,如此硬来最是损耗功力,谅必森通还有后著杀手锏?
大铁刀横扫雄姿,迫得蒙面人以剑去封驾,待要卸去刀劲时,蓦地感觉其刀势居然轻飘飘而毫无力道。
“当!”
料不到森通居然瞬间弃刀,当蒙面人猛然挥剑格开之际,整个人倏然向前一颠——
蒙面杀手眼角余光看到一片银点光芒,迎面撞来,其下坠铜剑连忙疾架而去,撞上那团银芒有如触电,禁不住仰身暴跌了数步方止。
这时才看清楚森通双手高举,舞动那面约人高的刺猬铜盾如盘旋动,而盾沿四周突出锋利之极的银光闪闪,有如利斧锯齿。
这面利斧大铜盾在森通手中旋转起来,居然轻若无物,原来尺长的斧锋暗藏盾边回转旋动,可以从任何角度,做快速攻击。
大铜盾有时若泰山压顶,光是铜盾犀利的刺猬表面,就能将人砸烂,忽尔若绵绵无物般的横切招式,就能把人割成碎块,可谓千变万化,令观战的铁骑战士们又重新喝采起来。
“叮叮当当……”铁器交鸣若风铃脆响。
蒙面杀手连连暴退了数步,才能站稳阵脚;他边挥手中长剑边退,划出一圈圈的剑芒才能阻挡住森通水银泻地的攻击。
蒙面杀手好像不敌钜齿刺猬大铜盾的连环重击,瞬间飘退丈余,森通趁胜追击,四周五百铁骑在连豹的一声令下,开始缩小范围,打算将蒙面杀手碎尸万段。
蒙面杀手这柄四尺青锋霍然射出千道寒芒,万点光雨,灵活无比地绕个曼妙大弯,一时天地间尽是剑锋激荡的气旋,而气旋化成丝丝剑芒随著弯弧飘然而落,蔚为奇观。
气丝洒于树枝,挡著立断,如刃削过;洒于石块上,条条入石而没,将森通笼罩三丈范围,危危殆矣。
森通当下才了解蒙面杀手的实力,擎骇莫名,将身体藏在刺猬大铜盾后。
漫天丝丝飘柔的剑气,铺天盖地过后。
大铜盾表面的锐利针刺,居然被削光。
蒙面杀手腾空而起,双足踩个铁板般垂直的硬功夫,迅速踹踢在大铜盾之上;大铜盾表面凹陷著足印,连同森通被踢得深陷,离地约有五尺的间距,露出了一个六尺方圆的窟窿。
这下子森通反被大铜盾压在地洞中,恐怕如此重击将成肉糜了。
蒙面杀手纵声狂笑,再挥手中铜剑,其猎猎剑气暴射如丝,吓得五百铁骑立即停止于十丈之外,不敢再逾越雷池一步。
地面的景观突然大变!
蒙面杀手立足之处,忽然钻出了无数粗硕的树藤根,仿若黑蛇钻动,瞬间缠住了身体。
蒙面杀手立即凝劲暴开了所有的树藤,怎料从地面再次钻出为数更多的树藤,若万蛇灵动欲缠死蒙面杀手,但他心生警觉把剑一挥,斩断来袭的树藤。
蒙面杀手双眼怨毒地凝视地底中那面凹陷的大铜盾,声色俱厉道:
“可恶的森通!原来你出卖了圣洁的灵魂,与‘妖门’沆瀣一气!令人不齿,下回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语音旋落。
蒙面杀手把铜剑一掷半空中,随即腾身踩上剑刃面,御剑飞行化成一道长虹光芒,消失于空中。
五百名铁骑战士只有眼睁睁地望著蒙面杀手,化为一股光束远逸而去。
第十五章妖魂鬼魅
故关衰草遍,离别正堪悲。
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
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
掩泪空相向,风尘何处期?
李色尘和田横送走了嫪毐,连豹撤走了秦兵防护网,村中燕区姬昭、韩区韩易、趟区赵成、魏区魏圜、楚区楚申,五位领导人连同颜北辰、杨敬及数十位长老一拥而上,齐向李色尘作揖恭贺,众人为田横请至大厅商议。
大厅宴客之后,本是一片狼藉不堪,却于短时间内由蛾舞及虹萤率领四名陪嫁的舞娘收拾得十分干净,并且重新排列好酒樽及水果,等候招待下一批的贵宾。
田横见状甚为满意,但眉间一皱略带伤感道:
“果然是从小在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儿家,长大后才能被挑选为歌妓舞娘,静时钟灵毓秀,动中却又充满热情,我那薄命的孙女田路,实在无法比拟。”
魏区领导人魏圜安慰道:
“田老莫要伤心!您能得此贤孙婿为各方所器重,已可足慰平生了,却不知李村主意属何方?”
田横把嫪毐来访的重点详细说了一遍,听得大家欣喜若狂,个个脸上充满著自尊异采,纷纷朝李色尘作揖以表庆贺之意。
李色尘谦冲地一一回礼道:
“‘剑尘门’开山立派并非儿戏,尚需各区长老们的鼎力支持,有关总坛重建及人事分配事宜,就由田爷爷全权处理。”
颜北辰和杨敬最为兴奋,因李色尘在嫪毐面前力保,已剔除了低贱的奴隶身分,一跃而为秦国“公士”,这是何等的荣耀,地位已在大厅上这批长老级人物之上。
韩区领导人韩易迫不及待道:
“不知李掌门……您打算推荐多少奴兵为秦国‘公士’?”
李色尘面带微笑并末回答,示意田横主持大计,田横接口道:
“各位!‘公士’一职,必须由武艺高强的年轻人来担任,专职为掌门人对外传递消息。所以依老夫之见,先从各区领导人的家中长子挑出来备用,其余就由各区派出勇士来角逐,以示公平!”
各区领导人个个面露满意之色,因田横的果断,等于帮助了这五个家庭脱离了世代的奴隶桎梏,众人纷纷起身朝李色尘作揖长拜,视其为再生父母。
田横意气风发,成竹在胸、又道:
“‘剑尘门’初创,需要大量人手,当然从各区征调未婚的勇士为主,并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色来编制,再从勇士中严格筛选出掌门人的亲卫队‘猎魔士’,成为本门的主力军……”
魏圜挥手打断田横的话,脸色一沉,遥指蛾舞及虹萤和四名舞娘道:
“田长老,大家商讨‘剑尘门’初创要事,是否请嫪家的舞娘暂时回避一下?让她们由女眷陪同到后院先安顿下来。”
怎料蛾舞冷然反讥道:[奇书网·手机电子书…wWw。QiSuu。cOm]
“老奴隶,可别忘了你自己的低贱身分,你没有资格命令我们!因咱们姊妹是嫪侯爷派来协助创立‘剑尘门’的,有权了解一切动态!”
大厅中所有的长老闻言一呆,随即怒目相视,令田横好生尴尬。
魏圜受辱,气愤地拂袖道:
“好个伶牙利嘴的臭丫头!这里是‘剑尘门’的总坛,大家应李掌门之邀而来,就是贵客!这是一块自由的场地,哪有奴隶和贵族之分?你只是一名随时可以易主的低贱歌妓而已,居然不知敬老尊贤?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蛾舞气得花容煞白,一旁的虹萤鼓起粉腮气呼呼地道:
“老奴隶!我等虽是歌妓,却也是嫪府中精挑细选的‘剑娘’,职等更高于秦官‘公士’一级,领有‘不更’的俸禄,更有权当场制裁你不敬之罪,所以尔等不得轻视我们!”
所谓宰相看门的九品官,狐仗虎威果然不假。
魏圜气得七窍生烟,指著田横怒喝道:
“田长老!咱们是关著门论事,这两个臭丫头却凭著官威来无理取闹,往后你如何能管教她们?难不成‘剑尘门’让大家去拼死拼活打天下,就任由几个娘们来坐享其成?”
这是指桑骂槐,连李色尘也骂进去了,田横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然而韩易却在一旁煽火道:
“假如‘剑尘门’要接受几个娘们的控管,老夫第一个反对!我族人将不会加入,以免受辱!”
韩易望著隔桌的楚申道:
“楚老弟!你的看法呢?”
楚申一呆,望著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立即起身附和道:
“李掌门能剔除我家世代的奴隶身分,虽是天大的恩宠,然我楚申骨节犹在,也和韩兄一样见解!”
韩易和楚申两人铿锵有力的说辞,令厅中所有长老们鼓掌赞同,也教田横甚为懊恼蛾舞及虹萤不当的言论。
如果再闹下去的话,想从各区征调勇士,让“剑尘门”能迅速地开山立派成军的构想,岂不破坏殆尽?
田横拉下老脸,拂袖怒斥道:
“蛾舞、虹萤!老夫是李掌门的契爷爷,尔等就是老夫的契孙媳,你们以后就得由我来管束,否则休妻了事,赶出家门!”
魏圜双眼诡异地望著韩易及楚申同时出面揽事,也就乐得轻松坐回原位。
怎料蛾舞脸色凛若冰霜不给田横面子,转身从偏房中迅速取来四柄长剑,与虹萤各持一柄,随即将二柄长剑抛掷在韩易和楚申跟前,吓得所有长老们惊慌失色。
蛾舞厉声道:
“田爷爷,并非契孙媳不孝!秦国律法森严,不论是父母、夫妻、兄弟之间,一沾上官阶,就以大者为命。奴家及虹萤为了顾全您老的颜面,且不以官阶强压这两个老匹夫,咱们既然想开山立派,就以江湖人的身分,以武功挑战他们,看看咱们姊妹俩是否能管得上?”
这是合情合理的说法,连田横也无法以长辈的身分去约束她们的行为,田横唯有用求助的眼神望著李色尘。
李色尘双眼诡异频闪,从头到尾好像欣赏一出戏般。他伸个懒腰,笑呵呵地道:
“嘿嘿!秦国的‘剑娘’确实像悍妇一样,我却想见识一下她们的剑法,就由韩、楚两位前辈当场教训她们,若是杀了她们,我也不会心疼。”
田横吓傻了眼,慌然摇手制止道:
“阿尘!若杀了蛾舞及虹萤……如何对嫪侯爷交代?这有碍你的前程,万万使不得呀!”
韩易及楚申在众目睽睽下已然骑虎难下,迅速捡起地上长剑,韩易疾言厉色道:
“李掌门既然有令,韩某必然全力以赴!臭贱人!宰你们简直易如反掌!”
话声未落。
韩易已抽出长剑,随手弃鞘,一个箭步掠至蛾舞面前,涌出一片剑芒,好似有深仇大恨般,甫一开始即痛下杀手。
楚申也不落人后,沉喝一声,剑走龙蛇刺向虹萤,捉对撕杀已然开打了。
各区长老们纷纷起身,刹时已腾出了一大片空间。
韩易及楚申皆曾是身经百战的勇士,现在虽然年约半百,却不比年轻人稍有逊色,原因在于“降国村”龙蛇混杂,非有实力不足以保有领导者的地位。
韩易武孔有力,欺蛾舞看似娇柔无力,立即展开快攻,以剑锋硬碰敌方剑刃,打算先消耗掉蛾舞的内力,再将她劈于剑下。
楚申也觊准虹萤走路摇头摆臀的骚姿,便剑走龙蛇,专刺她的下盘。
韩、楚两人不以前辈身分礼让蛾、虹两女,俱皆卯上全劲凌厉抢攻,教所有观战的长老们惊愕不解,为何好似非置她们于死地不可一般。
蛾舞屡为韩易的重重剑幕厉芒包围,每当险象环生之际,就突然施展出如飞蛾扑火般的诡异身法,撞至剑幕中最强烈的厉芒之中,连人带剑,虽为韩易的三尺青锋格飞丈外,却毫发无伤,不由令人替她暗中捏把冷汗。
虹萤为楚申如星芒爆射的直刺剑光节节逼退,每当她极力扭臀摇摆闪得危危殆矣之际,却突然凌空曼妙个跟斗,险之又险地堪堪躲过危机,令人称绝。
观战长老们只见韩易和楚申的招式逐渐用老了,而两各女子只是轻身闪躲,令人费解。
田横本是紧绷的老脸见状略为松缓,认为韩、楚两老根本杀不了她们,而她们好像碍著自己和李色尘的面子,不敢贸然还击吧?
魏圜却在田横的耳畔轻叹道:
“唉,嫪府‘剑娘’一招轻功身法即能化为百姿,她们的还击一招,必然会有石破天惊的威力!”
田横为他点醒,也看出了端倪,道:
“魏老弟说得不错!她们可能练就了一招毙敌的上乘剑法,若一击不中,随即抽身而退,毫不恋战,否则招式用老就脱不了身了!”
魏圜冷然又道:
“田老哥,你我认识韩易及楚申有十多年了吧?您不觉得他们两人的剑法,不但突飞猛进,而且并非全是韩、楚国内的通用剑术,尚掺杂有一、二招的狠毒绝式,正轮番施展。”
田横也瞧出了其中蹊跷,猛然觉悟,脱口道:
“是啊!咱们偶而相聚论剑,确实不曾见过这几招诡邪绝式,看来即使咱们与之对阵也很难应付得过去呢!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怪剑法?”
魏圜双眼一抹诡谲,拍其肩膀指著台阶上正眯著眼观战的李色尘,道:
“阿尘既然敢命名‘剑尘门’,可见他对各家各派的剑法必定了若指掌,而蛾舞及虹萤只是以身试招,来诱使韩、楚两老现出剑法的真正来历吧?”
田横也不糊涂,脸色蒙上一阵阴霾,正在思索韩、楚两老的邪异剑法来源。
魏圜突然神色紧张地脱口道:
“快要分出胜负了!”
田横白了他一眼,心中暗忖这魏圜对剑法的造诣,比自己还要粗浅,而这位老弟今天怎么表现得如此精明?还好总算是帮著己方,总是一件好事。
田横思绪起伏电闪而过,尚未认真考虑这个问题,战斗场中已然起了出人意料的变化。
大厅中众人眼前一亮,原本蛾舞是被包围于韩易的重重剑幕之中,却惊见其手中一柄三尺钢剑霍然化出一束夺目光芒缓缓刺出,待所有长老们在惊叹声中想再看清楚一点时,那束光芒突然燃爆开来,彷若刺猬针芒,充盈了每一寸空间。
惊愕的赞叹声连连传出,没有人可以想像得到这一剑激迸而出的如雨细芒,竟是如此地气势磅礴且璀殉灿烂,刹那间击溃了韩易的重重剑幕。
前一时间,蛾舞尚处于左躲右闪的危境,但这一剑细碎如针的光芒气旋,若二片巨大蛾翼般扑向韩易,将整个空间腾升至七彩梦幻般的瑰丽境界。
虹萤也是施展相同的绝招,好似与蛾舞默契十足,同时出手。
李色尘本是眯著的双眼,霍然睁开,放于膝上的右手迅速捏成了剑诀,藏在桌底下捷速地比划了几下,仿佛已破解蛾舞的精招,满意地继续翘著二郎腿晃荡著,一派事不关己的神态。
光华一敛。
韩易和楚申全身迸射出千丝百缕的鲜血,激喷地面达三尺范围,看起来十分可怕。
没有人相信他们还有得救了!
韩易及楚申同时憋住最后一口真气,持剑插地当杖,支撑著身体,两人的脸色瞬间转为铁青,展露出狰狞莫名的诡谲笑容,好似一具死而不僵的躯壳,令观战之人骤生一股寒颤。
突变异起。
韩易、楚申流出的大量鲜血,好似热水沸腾般,快速地滚滚集中,融合成形。
如此诡谲异象,令所有观战的长老惊叫出声。
李色尘整个人蹦跳而起,展开“灵眼”观察那滩滚沸鲜血的变化。
不瞬间,两个血腥黏稠的人形怪物,挥动双臂若野兽般张牙舞爪,同时扑向蛾舞和虹萤的方向而去。
怎料蛾舞和虹萤也将剑插地为杖支撑著娇躯:只见她们发髻窜出丝丝白气,令人惊愕不已,为何不赶快逃命?
李色尘双眼精芒四射,大声道:
“是血魅鬼!大家快撤离大厅,避免被血魅黏液给沾上,否则会被化成血魅鬼类!”
田横、颜北辰、杨敬皆曾听李色尘讲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瞬间从脑海中浮起田路被借尸还魂的“鬼淫女”,和“血魅鬼”应该如出一辙,却想不到如斯恐怖。
观战的长老们闻言如鸟兽散,夺门破窗四处逃逸,却仍有一些不怕死的人躲在窗外观看战局的变化。
蛾舞和虹萤仍然伫立不动,发髻上的白烟加速地窜升,于朦胧之中好似形成了一种若隐若现的庞然大物。
李色尘知晓这是灵魂出窍的异相,暗叹蛾舞和虹萤于精神灵力上的修练,远比其武学上的修为更为高超。
李色尘毫不迟疑地展开“灵眼”湛照,想了解她们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何因缘转世投身在嫪府“剑娘”的肉体?
李色尘这个念头方才浮上脑门,己身的左掌忽尔灵动地自动弹出食指,在桌面上沾著水酒写了一个“妖”字,并且一指两位剑娘的上方。
惊见蛾舞的魂魄居然是蛾头人身,停在螓首上方守护著肉体,这是妖灵显像,并非是人身得道的圣灵示现。
虹萤的妖灵显像,也是萤头人身,两人皆是湿生虫类的无形妖魂,确比有形的“血魅鬼”更为高级。
因为妖魂守赞灵隐于身体,可以随时出窍,并不会伤害己身肉体,且能杀人于无形;而“血魅鬼”一离开肉体,就必须折回或另觅人体寄生,否则暴露于阳光下无法持久,会被蒸发消灭。
蛾头人身妖灵高约三尺左右,大约是蛾舞肉身的一半高度,两条蛾须足有三尺,如鞭咻咻凌空翻腾,蛾嘴仰天厉啸一声,戾气十足,上半身一对乳房晃荡不已,胸前一道毛茸白毫直通腹部,与私处结合,异常抢眼。
蛾身守护妖灵背部竟有六张二尺长的粉状薄翼,迎风扑拍,洒落大量的粉末形成一道薄薄的保护墙,保护著肉身。
萤头人身妖灵高约二尺,大约是虹萤肉身的三分之一高度,头部网状双眼大如圆盘,且如水晶般明亮坚硬,看上去干百个八角型网眼中,湛照著大厅里所有的景象,且频频闪动更换景象,令敌人为之目眩神迷,不敢凝视。
萤妖的二尺躯体背部长有四片薄翼颤动飞翔,尖臀就占了身躯一半,而且散出强烈的萤芒,随著呼吸一明一暗,与它头部千百个网眼互相呼应,在虹萤的肉身前方布落一道萤光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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