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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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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发生大面积饥荒,不对别人开战就没饭吃。
人数较少的羽人夸父一方神情紧张,全力戒备着对方可能的发难,却忽略了身后的地阴藤。一名河络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毒藤上,双脚立即被紧紧缠住。他惊呼一声,同伴们禁不住回头去看他。在这一刹那的分神后,人族已经发难,十余支箭向着那倒霉的河络『射』了过去。
在己方人数居于劣势的情况下,少一个都是损失,动作最快的羽人们赶忙去救护那名队友。然而就在这一时刻,仅有的两名夸父忽然怒吼一声,双手各自捂住了眼睛,鲜血慢慢从指缝中流了出来。这才是人类真正的攻击点——先除掉最难对付的夸父,之前佯攻河络不过是诱饵。如今夸父的眼睛都已经被微小的暗器打瞎了,战斗力大损,对方更可以无所顾忌了。
羽人们的弓箭仍然十分神准,然而弓箭是一种在远距离才能发挥威力的兵器,每个人最多『射』出两箭,敌人就已经『逼』到了鼻子跟前。要论近身肉搏,除了云灭这样的异类,大多数羽人比之人类都不过是一盘小菜。至于河络,缺少了将风,缺少了各种器械,论打架就更加不敌了。一片血肉横飞过后,地上添了三十来具尸体,只有两个瞎了眼睛的夸父还在拼力死战。但眼睛看不到,空有一身神力也无处施展。战不多时,一名夸父身上已经布满了伤口,终于支撑不住而倒下,另一名脚步错『乱』,被地阴藤卷住了。他慌忙中挥起斧头,不假思索地砍了下去,随后在面部无法忍受的灼痛中轰然倒地。
在森林外的几个人看来,再也没有比这座森林更古怪的东西了——它就像一个巨型化的戏班大棚,那些藤蔓就是棚壁,把整座森林围得密不透风,而从森林中不断飘出来的喊杀声与垂死的哀号声更让它充满了凶险的气氛。
“这就像是一块试验田啊,”辛言忽然说,“如果有一个观察者藏身于这座森林中,完全理智地记录事态的变迁……会不会很有意思呢?也许他真能看出历史演变的轨迹?”
那股学者的气质又回到了他身上。他嘴里不断地絮絮叨叨,与其说是在向身边的两个人诉说,倒不如说是完全忽略了他人的存在,只顾自言自语。
“龙渊阁的历史记录很完备,”他喃喃自语着,“太过完备了,完备到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蒙住了。我们掌握着一切的细节,却看不到整体,更无法从整体中解剖出规律来。也许我们记录了上千年,却还不如把一群『逼』上绝境的人在毒藤林里关上半天呢。”
“我真后悔为什么没有跟进去。”他最后真心实意地总结说。
云灭低声对风亦雨耳语说:“我随口那么一句,这傻子还当真了。读书人统统无可救『药』。”
“啊?”风亦雨一脸茫然。
十八、毒蛇的苏醒()
如果是在真实的历史背景中,无论夸父族、河络族还是羽族,即便在某些重大战役中失败,仍然可以依靠着各自的地利保存实力,等待东山再起。然而在这座森林中,不存在这样的条件,因此说这场小规模的血腥战斗是所谓历史的缩影,大概也并不确切——至少目前已经有三个种族的人死光了。
于是只剩下了人类,华族人数较多,而且善于在战斗中保护自己,挂彩的多半都是蛮族人。在收拾掉了其他种族后,华族和蛮族的两拨人很有默契地分散开。其实单从外表来看,经过多年的通婚同化,已经很难严格区分出谁是华族谁是蛮族了,但他们仍然固执地以此为阵营。
“地阴藤还在扩散啊,而死人的血会慢慢凝固,到时候就没法用了。”不知藏身于何处的风离轩又抛下这一句。这话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蛮族人相互打个眼『色』,嘴里呼喊着冲了上去。要知道华族中藏有秘术师,若不赶在他们施术前速战速决,情况会更糟。
双方迅速混战在一起。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中,没有战术,没有阵型,没有相互应援,有的只是以命搏命的砍杀。勇悍的蛮族人虽然人数少,却丝毫不落下风,他们每砍出一刀,嘴里都会大喝一声,以助声势,而自己身上受了伤却决不会哼一声。但华族人也发了狠,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所有战士们都不敢后退一步,死死挡住蛮族的冲击,为身后的秘术师蓄势争取时间。
他们做到了。突然之间,一道耀眼的火光亮起,冲在最前方的两名蛮族战士整个身体都燃烧了起来。那是郁非秘术的效果。紧接着岁正、亘白、印池,不同的秘术开始施展出来,给予了蛮族人巨大的杀伤。蛮族人发现了问题,试图冲开防线,直接攻击秘术师们,但华族人明白这是取胜的关键,却也绝不能让。一片刀光剑影中,不断地有尸体倒下。
战斗到了此时,随着人数的不断减少,个人的强弱慢慢开始展现。现在还能屹立不倒的,大多是组织内的精英,可见组织为了得到风离轩所下的血本。可惜按照组织的行事方式,这些一流杀手之间基本上互相不认识,也只能自相残杀。
这些高手们并不知道,组织的真正首领——“老板”此时也正在这片死亡森林之中。他混在那几名秘术师当中,眼看着情势急转直下,却也无可奈何。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用秘术将自己手下的杀手们都击昏,以期保存实力。
这时候他体会到了,自己选择的这一条路或许是错误的。为了复兴那个沉寂已久的、曾经几乎将整个九州大地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古老教派,他曾多方苦思良策。在如今这样的和平年代,他的教派和天驱一样,都被列为绝对的禁忌,而坐享平安的国君们,在远离战火的暖风吹拂中早已失却了狮子的雄心。想要说动他们为己所用,以一整个国家的命运为赌注来打破这种死水一样的平衡,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终他只能尝试着自己来构建一股全新的势力,那就是组织。在经过了十余年的苦心经营后,组织已经初具规模,甚至比当年的教派更加强大。这是一颗深深值于国家内部的毒瘤,一旦时机成熟,就可以将毒『性』扩散出去。
然而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他才发现自己错得厉害,并不是由于被困在这片森林中本身。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即便手下网罗的杀手们在这一役中全数报销,他也能想办法找到更多人来填补这些空缺。不,重要的不在此处,让他心里一沉的是,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他完全没有能力去约束这些人。而在千百年前那些辉煌的岁月里,教宗的一个死亡命令,往往是教众梦寐以求的最崇高的荣耀。
利益的驱动,永远比不上人心真正的臣服,老板想。将宗教的力量完全隐藏于幕后,是他一个极其大胆的尝试,但现在看来,这种做法的弊端可能是致命的。在常规条件下,类似组织这样的形式能迅速积累力量,但这样的力量流失起来也会更快,面对死亡的威胁和种族的隔阂,它几乎会瞬间崩溃。只有对神毫无保留的信仰与热爱,才能保证忠诚。
想到这里,他微微叹息一声,下手不再容情,只想早点解决掉眼前的敌人,离开这鬼地方。以他的秘术功力,在这片大陆上大概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他。他与其他秘术师站在一起,看起来毫不起眼,也并无特殊的动作,但蛮族战士们倒下的速度突然间加倍了。
对于华族战士而言,他们只是听到了一声声轻微的爆裂声,就像是柴堆里爆出的微小火星,但蛮族人却感到自己的耳膜中一声轰然巨响,声音一直冲击到他们的脑子里,让人完全无法抵御。那是气爆术,将蛮族人耳中的空气在一瞬间压缩随即炸开,脆弱的耳膜会当即破裂,那是任何人都不能承受的巨大痛苦。
蛮族人发现了问题,情急之间却攻不到秘术师们面前,华族战士近乎完美地为秘术师们创造了出手的时机。虽然他们一个个都是那样顽强不屈,但当无法面对面时,秘术师是他们最大的克星。
当最后一个蛮族人的头颅被砍下来时,华族大概还剩下三十来人。他们顾不得说话,也顾不得庆幸,十分默契地将一具具横陈的尸体拖到藤蔓旁。不用他们自己开始取血,那毒藤自己就循着血『液』的气味伸展过来,将尸体卷走,然后在沾到鲜血之后开始快速地枯萎、死亡,将生命的空间一点点让出来。
这些人虽然大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但像这样血淋淋地作践尸体,却还是第一次。虽然还不必自己亲手去将血管割开,但当鲜血与毒汁混合发出一种细微而古怪的嘶嘶声时,几乎所有人都有手脚发软的感觉,个别的已经忍不住呕吐了。老板却丝毫不受影响,只是注意到了一个很麻烦的问题:风离轩并没有说谎,地阴藤生长非常快,方才的那一番血腥厮杀。其实前后耗时并不超过半个对时,但藤蔓又生得更加浓密了,而已死的人的血『液』,已经有不少从伤口流出渗入到了地下。
他估计了一下形势,仍旧是不动声『色』,眼看着一具具尸体被地阴藤卷走,通道一点点被清出来。果然不出所料,到了最后一具尸体被投入之后,仍然有少量的藤蔓纠结于面前——血还不够多。
剩余的华族人犹豫地相互看了几眼。倒不是由于这帮亡命徒刚刚并肩作战过因而不忍心拔刀相向,而纯粹是因为此刻所有人都已筋疲力尽,动起手来胜负难料。然而不动手的话,地阴藤还会继续生长,那时候杀光所有人都不管用了。
一个天生巨力的秃子首先忍不住了。他估算着此时所有人的体力都几乎耗尽,脚步动作都会慢出许多,那么自己的力气会占点优势,因此索『性』抢先动手,抡起手中的斧子,向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黑衣男子砍去。
黑衣男子急忙举剑招架,但他的手刚刚举到胸口,却突然间觉得背心微微一麻,随即全身都麻痹了,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利斧落下,重重劈在他的肩膀上。直到痛得晕倒,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秃子看来头脑简单,不假思索地又攻向下一个对手,而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转眼之间,已经有三个人伤在他手下。老板冷眼旁观,发现每一次在那秃子出手的时候,都有一个人的手微微地动了动。
是那个胖子,最早发现鲜血的秘密的那个胖子。这个人不但在惨烈的搏杀中活了下来,而且看上去神情相当悠闲,和其他人既疲乏又恐惧的样子大不相同。他假借着秃子的手,不声不响地又干掉了几个人,最重要的在于,将一场新的、也是最后的战斗又挑了起来。
老板要自保自然轻而易举,但他开始留意起胖子的举动。与他肥大的身躯极不相称,胖子的动作敏捷异常,并且总是想方设法吸引他人互搏,自己则逃出战圈。与此同时,他仍在悄悄施放着那无形无踪的暗器。
新的尸体投了过去,终于,眼前打开了一道缝隙,眼看着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众人停止了厮杀,开始疯狂地向着出口处奔去,他们担心要是晚了一步,那剧毒的藤蔓又会重新生长起来。但老板和那胖子却并不着急,不慌不忙地跟在众人身后,落在了后面。当其他人都已经冲到森林边缘时,两人禁不住对望了一眼,眼神中一半是惺惺相惜的佩服,剩下一半是警惕的杀意。
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当第一个人的脚眼看就要踏上林外土地的一瞬间,从密林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哨音,那是一个信号,通道两旁的藤蔓突然间爆裂开来,毒『液』如雨点般倾盆而下,冲在前方的人无一幸免,身上全部被毒『液』击中。当惨号声止息时,只剩下了两个人还活着。
正是老板和胖子。在危险来临时,两人选择了相同的方式,分别抓住自己身前的人,用他来抵挡毒『液』。
“他们出来了,”风亦雨叫道,“好像还有两个人活着。”
“那这两个人一定是最不简单的,”辛言说,“能坚持到最后活下来,而且看上去几乎没什么伤势。”
三人连忙隐藏起来。云灭打量了那两人好一会儿,哑然失笑:“难怪不得我怎么也找不到胡斯归在哪儿呢,他已经回复到了以前的肥胖体型,脸都胖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风亦雨仔细看看,那张肥脸的轮廓还真有点像胡斯归,但身旁的那个人就没人认识了。那是一个相貌清癯的中年人,经过这么一场恶战,身上连一丁点血迹都没沾上,那一袭白袍俨然带着点一尘不染的架势。
辛言面『色』凝重:“大家藏好了,千万不要和那个白衣服的动手。”
“为什么?”风亦雨问。
“这个人的精神力之强,我再练五十年只怕也赶不上。”
风亦雨很紧张:“有那么厉害?”
“说不定比我能感受到的还要厉害,”辛言苦笑一声,“如果你不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他身上,你甚至压根什么都察觉不到。但一旦捕捉到了,就仿佛有一座大山悬在你的头上,那种压力……足以让人喘不过气来。组织里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存在?”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呗,”云灭漫不经心地说,“这大概只能是组织的头儿——‘老板’本人了。”
老板和胡斯归对面而立时,风亦雨心里满希望两人打起来,但出门在江湖上混了这些日子,她心里也清楚,那种『奸』猾似鬼的角『色』,若无绝对把握,决不会莫名其妙地树敌。
果然两人只是脸上带着不可捉『摸』的笑意,对视了一会儿,老板先开口:“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活下来,你大概就是向我们通报情况的胡斯归胡先生吧。”
“幸会幸会,”胡斯归说,“没想到能见到老板本人。”
“不必那么紧张,我很欣赏你,杀了你对我没什么好处,不会向你出手的。”
胡斯归笑笑:“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要对付,对吗?”
老板微微摇头:“共同的敌人不假,但却用不着共同对付,也许凭你一个人就能收拾了他呢。”
胡斯归听出了对方话语中讥诮的的意味,脸上笑意更浓:“是啊,要是我一个人就能打发,你正好省了力气。”
老板抬颌示意:“那就看我们这位朋友愿不愿意让我们省力气吧。”
胡斯归回过头去,正看见风离轩从林中走出来,他的脸『色』变了变,但随即恢复到那幅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真没想到,这样都没有杀死你,还让你布了这么一个局。这种毒藤,连我都没见过。”
远远望去,风离轩大步流星,神『色』如常,丝毫看不出中毒的样子,云灭却感到有些不对。他发现此人走路的步伐虽快,却显得僵硬而不自然,倒似是个提线木偶一般,在被人『操』纵着行动。
“很像是行尸啊,”辛言皱着眉头说,“行尸走起路来才这种姿态。但他又并不是死人,身上显然有活气。”
这个很像行尸的活人站到了胡斯归身前,打量了他一阵子,叹气说:“胡胖子,还是这个形象看着顺眼。你本来就是个挺好看的胖子,一下子弄得那么瘦,我还真不习惯。”
这原本只是仇人相见一句寻常的招呼,胡斯归却猛然间浑身一震。此时他背对着云灭等三人,云灭看不到他的脸上是何等表情,却能看到他的手在颤抖,就如同上一次在淮安对峙、听他说起云州往事的时候。“可是,我毕竟是人,我斗不过恶魔……”那时候胡斯归是这样的说的。
而眼下,他的身体反应活脱脱就像见到了恶魔。风亦雨记得,胡斯归被风离轩抓住时虽然也做出害怕的样子,但现在想来那无疑只是一种伪装。而现在,他才真正被恐惧所笼罩。
“怎么……怎么是你!”胡斯归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然后向后退了一步,由于恐惧,他竟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不错,是我,”风离轩冷森森地回答,“你到现在才听出来么?”
胡斯归满头大汗,想要逃跑,却挪动不了步子。云灭轻声问风亦雨:“胡胖子有点不对劲啊,好象是真怕得狠了,这个是真的风离轩吗?”
风亦雨凝神看了一会儿,有些困『惑』:“看样子像,可是风离轩不是这样的感觉。这个人……很可怕啊。”
可怕,这是一个十分苍白的词汇,但在这一时刻,云灭和辛言也只能同意:这两个字还真贴切。风离轩的外貌没什么变化,身上却流『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质,尤其那双眼睛,冰冷而锋锐,除了杀意和憎恨之外,仿佛不再包含其他情感。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动手?”风离轩问胡斯归,直把身边的老板当作了不存在。老板对此浑不在意,却只是在心里暗暗有些吃惊:他从风离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异乎寻常的强大力量,那绝不是任何人单纯通过修炼自身精神力可以达到的。
那是一种直接来自星辰碎片的力量!通常情况下,人体根本无法承受那样的力量,而是将其转化为魂印兵器或者其他法器,通过身体之外的物质去容纳。而眼下,这个风离轩身上散发出的星辰力却和他的肉体结合在一起。寻常人也许很难感觉得到,但那种惊人的压迫力足以让一个秘术师喘不过气来。
不知不觉之中,老板和胡斯归已经并肩站在了一起,这是两个绝顶聪明的人,从来不会为了所谓面子而去死扛。胡斯归丝毫也不压低声音:“我必须要说明,我知道你很强,甚至比我还强,但我们俩加在一起,也未必能赶上这个人……不,这个怪物的一半。”
“不用你说,我完全能看出来,”老板一面慢慢说着,一面催动了自己的精神力。星辰力出现在血肉之躯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唯一的选择就是对抗它。
风离轩忽然看了老板一眼:“你的精神力很不一般,三百年前,我曾经和一个与你很像的人交过手。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辰月教的吧?”
老板沉默了一阵子,终于还是点点头:“在行家面前,隐瞒也是没用的。不错,我就是这一代的教主,没想到几百年后,还有人能记得我们的名字。”
“毒蛇在冬天往往会冻僵,”风离轩说,“但是只要还没有冻死,到了春天,它还会苏醒过来。”
“那就承你吉言了。”辰月教主淡淡地说。
十九、失控()
辛言眼睛又是一亮:“辰月教!我的天,我还以为他们早就完蛋了,没想到还存在。”
风亦雨照例茫然,云灭回忆了一阵,只能从记忆里打捞出一些不确切的残片:“是那个成天吃饱了没事就挑唆诸侯混战,从中渔利的组织?”
辛言一乐:“不,他们从来不从中渔利。那只是他们的一种信仰,认为世界只有在动『荡』中才能生存和前进。就好比瀚州草原上的野羊,当狼群大量存在时,它们总是处于奔逃中,一代代能保持体格健硕;一旦天敌灭绝,它们就变得安享太平,瘦弱不堪,此时一旦发生灾变或者天敌再次侵犯,就只有灭族的份了。”
“这个理论倒是蛮和我胃口的,”云灭说,“我一直隐隐觉得组织搞那么大的规模绝对有阴谋,既然是辰月教的,许多事情就很好解释了。”
“那辰月教主会很厉害吗?”风亦雨问。
“当然厉害,但再厉害也只是个人,虽然辰月教总是自吹自己有什么神力,”辛言说,“而站在他对面的,根本就是个怪物。”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所说的,远处的“怪物”已经作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举手向天,也不知道嘴里念了一句什么,背后那一片森林突然间晃动起来。虽然此时并没有风,所有的树木却像遭遇狂风一般,枝干疯狂地摇曳着,发出近乎啸叫般的声响。而那些剧毒的藤蔓有如毒蛇,婆娑而起,展现出狰狞的杀意。
几声脆响,最外围一排树木的树枝齐齐断裂,像箭一样『射』向了胡斯归与辰月教主。胡斯归身子一晃,以和他的肥大身躯极不相称的敏捷躲开了,辰月教主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那些树枝在接近他身前时全都悬停在了半空中,随即掉到地上。
“还算有点手段,”风离轩称赞说,“既然如此,就不用这些小把戏了,让你直接死在我的手下,也算是你的荣耀。”
随着这句话,那片森林又起了新的变化,方才的异动都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地下传来的剧烈震动。一阵轰鸣声后,所有的树木和毒藤都在一瞬间枯萎下去,随即化为灰烬,片片飞散。地上只余下了还没有被毒『液』化尽的具具残尸。
风离轩说:“你们知道为什么明知会被杀死,这些地阴藤还是要不顾一切地攫取鲜血吗?因为它们的生命太漫长,死亡是一种了不起的解脱。在外人看来,云州是死亡之土,但那些无知的人们并不知道,死亡其实是云州求而不得的恩赐。对吗,胡胖子?”
胡斯归紧咬牙关,目光中混合着恐惧与愤恨,哼了一声:“别把我当成你那样的怪物,你这个万年僵尸。我还想活下去!”
“对我而言,背叛者不需要提出任何理由,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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