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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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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贴着墙根走了出去。
这家伙在跟踪着什么人吧?陈智做出了判断。不过他也没心思多管闲事,摇摇头,加快了步伐向前行。
云湛大人很忙,在帮姬承查出唐温柔的动向后,就又不知道忙些什么去了。而姬承按照云湛告诉他的地点跑过去,却发现那间习艺所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宣布关门更张,看来是云湛的调查毕竟打草惊蛇了。但唐温柔照出门不误,这说明组织这些活动的人已经换了新地方,而这个地方在哪儿,暂时还没有另一个云湛来替他找出来。
他很无奈,又不放心去找其他游侠,咬咬牙,决定自己跟踪自己的老婆。他从来没有干过这种高难度的活计,一路上战战兢兢,一会儿担心跟丢了,一会儿担心被发现。不幸的是,这两种担心都终于成为了现实。
他先是跟着老婆走了好几条街,在转过一个弯的时候险些撞上了一个心不在焉的路人,并发出一声无意识的惊呼。坏事了,他想,万一被老婆听到我的声音,可就麻烦了。
姬承自怨自艾着拐过弯,发现老婆的身影消失了。难道是跟丢了?他有些慌张地四下打量着,真的是哪儿都没有。正不知如何是好,背后有人轻轻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来,立刻面如死灰,两腿也开始颤抖。
“夫、夫人……”他低声下气地说。
“好玩吗?”姬夫人唐温柔一脸春天般的笑容,“一路跟了我那么久,累坏了吧?”
姬承下意识地回答:“不累,不累……”说到一半就知道糟糕。果然唐温柔笑得更加妩媚了:“不累是吗?那就多跟一会儿吧。”
“不敢,不敢。”姬承嘟哝着,头深深地埋在了胸口,只盼地上裂开一条缝,能让自己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那你就乖乖回家吧,晚上等我回来吃饭就好了。”唐温柔极尽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姬承的头发。姬承不敢多话,转过身,灰溜溜地向家的方向走去。等走到唐温柔的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他突然伸手捂住了脸,有几滴眼泪从指缝间滑落出来。
老婆真的不再爱我了啊,他酸楚地想。她不再对我发火了,不再对我咆哮了,不再对我的任何举动有任何不满与在意,即便是自己跟踪她这样大逆不道的罪行,她也没有责备半句。
是因为心已经死了,所以不会再有涟漪了么?
姬承失魂落魄地走着,慢慢走过一条条熟悉的大街小巷。在冬日阴霾的灰『色』云层下,南淮的街景仿佛都被笼罩在无法排遣的忧郁中。十多年前,十八岁的唐温柔刚刚嫁到南淮成为姬夫人时,两人总是肩并肩手牵手地徜徉于这些古老的街道;而最近数年以来,也总是心力交瘁的唐温柔揪着姬承的耳朵,把她醉醺醺的丈夫拖回家。但现在,身边的人影不再,只剩下孤零零的姬承从漠然的人群中穿过,那些喧嚷与嘈杂汇集成一道声音的洪流,把姬承席卷于其中,耳膜阵阵地刺痛。
三十岁的男人终于走得累了,在满是尘土的街沿边坐了下来。现在他有了大把的无人管束的时间,也有了可以自由花销的一些金钱,凝翠楼依然灯红酒绿,那些酒香和脂粉香依然无处不在地飘散着,但他却失去了任何的欲望。
男人真是贱啊,姬承敲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地想着。还是云湛这样的孤家寡人好。
相比姬承,席峻锋的家庭生活无疑要平稳得多。他是个一心只在意工作的人,不想好『色』贪杯的姬承那样有种种不良嗜好,而席夫人也是一位温文贤惠的女子,成婚之后就从来没有和席峻锋红过半次脸。每一天清晨,当席峻锋从那个不断萦绕的噩梦中惊醒时,她总是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和干净的衣服等着他。
父亲的眼睛始终没有闭上。他的脸很奇怪,没有愤怒,没有哀伤,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一种绝对的平静,就像是无风的湖面。
“也许他早就预知到这个结局,所以能平静地接受死亡吧。”田炜那时候对席峻锋说。
但他的眼睛说明了一切,他的儿子能从这双眼睛里读到一种不甘心。你还是又放不下的事情,父亲,你死得并不情愿,我会为你报仇的,一定会。
席峻锋睁开眼睛,凝视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是想摆脱先前的梦境,还是想要再回到梦中,从父亲的双眼中解读出更多的东西。但他没能想太多,因为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可奇怪了,大清早的,怎么会有人上门来访?席峻锋迅速穿好衣服,妻子已经打开门,把客人迎了进来。他和客人打了个照面,不由得一愣。
“你是……云湛云先生?”他问。
“是我,”云湛回答,“我知道我来得很冒昧,但你们捕房的小伙子们见到我就像猫见了老鼠,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不嫌弃的话,请将就用一点简陋的早餐吧。”席峻锋看来并不反感这位不速之客,“其实我也去找过你,不过运气不佳,没有碰上。”
“那就多谢了,”云湛咧着嘴笑,“有妻室的人就是好啊。”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对方找自己的目的,但吃饭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当着席夫人讨论案情。席峻锋饶有兴味地打听了一下游侠的生活,当听到云湛经常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时,连连发出羡慕的啧啧声。席夫人也对这个英俊的羽人不怀恶感,在一旁抿嘴微笑,听着他对自己的厨艺大加夸赞,忙不断替他添食物。
离开家门走到路上时,席峻锋才开口说:“我们用不着拐弯抹角了,时间不多,还是直奔主题的好。你找我,我找你,应该都是为了隆亲王的事吧。那么,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你先说吧。”云湛毫不犹豫。
席峻锋笑了笑,向云湛讲述了一下四起案件的简要概况,以及四名死者和石隆之间的关系:“江湖客想要隐瞒行踪相对容易一点,所以我从伍肆玖入手,查到他半年前曾经在亲王的委派下,陪郡主去过一趟雷州。不知道这件事会否和他们的死因有关。”
“你居然能查到这个程度,真是很有点能耐了,”云湛真心地表示佩服,“我也正走到这一步呢。”
“哦?”席峻锋看他一眼,“你是怎么知道那几个死者的姓名身份的?”不等云湛回答,他有自己说了下去:“也没什么奇怪的,干你们这一行的,总得有点眼线。”
云湛迅速把话题岔过去,把洪英告诉他的半年前的那次出行复述了一遍,但略去了石雨萱失踪的相关情节。自然地,如果这个重要因素不讲出来,那么他所能提供的情报对席峻锋而言并无太多新意。席峻锋叹了口气:“云湛,开诚布公是双方的,你光讲这些我已经掌握了的情况,能对我有什么帮助么?郡主失踪也许是一个大秘密,但碰巧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你不必讳言。”
云湛扮个鬼脸:“其实我不过是试探你一下。看来你的眼线也很灵光。”
席峻锋没有否认:“但那只限于我知道,我保证没有泄『露』给任何一个手下的捕快。毕竟丢了郡主是件大事,不宜闹得满城风雨。”
“所以我也没什么可瞒得了。”云湛很轻松地说,把自己调查过程中石隆暧昧的态度与似有所指的言行大致说了一遍。当然了,太子的异常举动他仍然是藏着不说,想来席峻锋大小不过是个捕头,消息源还不至于伸进宫里。
席峻锋停住脚步,默想了一阵后问:“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直接追问石隆吗?”
“问他也不会有结果的,”云湛说“我想来想去,觉得石隆先下扮演的是被胁迫者的角『色』,不会敢于把真相说出来的,他毕竟还要顾惜自己女儿的『性』命。何况没有证据的话,我们说什么他都会抵赖。”
“要证据的话,就必须把第五个人找出来,赶在他被净魔宗下手杀害之前。”席峻锋说。
“还有更简单的方法,”云湛说,“直接把南淮城的魔教余孽找出来。在这方面,我有一点儿线索也许你用得着。”
但这个线索没能用上。就在云湛向席峻锋讲述自己盯梢唐温柔的意外收获、后者立即安排几个盯梢能手也去跟踪她的当天,那个疑似净魔宗的地下活动团体竟然停止了活动。盯梢的捕快眼睁睁看着唐温柔走进一家绸缎庄,不久之后满脸失望与『迷』茫地走了出来。他们知道其中必有文章,于是兵分两路,一面继续监视唐温柔,一面查探那个绸缎庄的底细。
唐温柔这一路没什么可说的,她直接回了家,面对自己丈夫殷勤的嘘寒问暖,尽管她出门还不到半天。绸缎庄里却有惊人的发现。
当捕快们小心潜入时,发现这个绸缎庄已经空无一人,连价值不菲的大量货品都没有搬走。于是他们不客气地上上下下搜索一通,发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暗藏的通道。
他们点上火把,从通道进入到地下,发现了一间不小的石室,还有完备的通风口,足以容纳好几十人藏身于此。石室里此刻也空无一人,但地上有一大堆陶土的碎片,其中部分明显经过重物碾压,化为了粉末,其余的碎片却并没有。据此推断,这应该是一样绸缎庄里的人试图毁灭掉的东西,但由于走得太匆忙,没能完全销毁。
于是席峻锋搬来了复原碎片残骸的陶土专家,利用那些未被碾压的大块碎片,拼出一个似斧非斧、类铲而又不是铲的奇怪物件。外人见到它一般是认不出来的,但对于听到净魔宗的名字都会立马全身紧绷的席峻锋而言,这玩意儿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历史上所有记载过净魔宗的文字,都曾提到过信徒们所崇拜的魔主的塑像,该塑像中狰狞威武的魔王手里拿着一件形状古怪的兵器,称之为“魔钺”,据说魔主持之铲除一切邪恶、带给世间大光明云云。
好似饥饿的狗见到了肉包子,席峻锋连夜提审唐温柔,但唐温柔的证供并没有太大意义。那个和她联系、引她入会(会名不叫净魔宗。而叫做“兄弟姐妹互助会”的神秘男子,从来都在脸上戴着面具,没有『露』出过真容。而且一向是他单方面联系唐温柔,压根没有留下自己的任何信息。
至于这个所谓的互助会,里面活动跪拜魔主的人们全都身披白袍,遮住头脸,彼此之间根本不认识,可见组织者的心思之缜密。除了“那些袍子好脏,带股臭味”之外,唐温柔实在没什么新东西能说得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证明了净魔宗重新开始活动,毕竟是件足以让整个南淮乃至于整个宛州人心惶惶的大事。为了防止留言满天飞造成不必要的市民恐慌,这个消息被硬生生压了下来,然而多年来饱受讥嘲的席峻锋终于被证明了有先见之明,刑部方面打算升迁他,给他个一官半职,却被他拒绝了。
“再把净魔宗一网打尽之前,我不会离开这个位置,”席峻锋对云湛说,“我要亲手把他们都抓起来。”
“所以必须把第五个人找出来,对吧?”
“那是显而易见的。”
第五祭:虔心
魔的信徒们,安静的灵魂将指引你们走向真正的虔诚。抛弃掉一切的困『惑』与动摇,把你们的身心都献给魔主吧!从此之后,魔是你们唯一的信仰,魔是你们至高的荣光,魔是你们生命的主宰,魔是你们灵魂的归宿。你的耳中只可听到魔主的训导,除此之外,皆为虚言。你们脚下的路只有魔主可以指引,除此之外,皆为歧途。
——《净魔救世书》
长老们最近好像有些恐慌。
事实上,三位长老同时都在的时间相当少,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只有一位长老陪在我身边,剩下有时候会有两个,尤其是三长老,我和他见面的时间最少。我猜那是因为长老们都非常忙,在外面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分不开身。
和长老们相处久了,我渐渐学会了察言观『色』。他们虽然在我面前并不多说什么,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们越来越在意外界的动静了。稍微有一点点异响传来,他们就会显得格外紧张。这种情绪也略微影响到了我。我毕竟太年轻,有一点什么想法都会写在脸上,而这一次,甚至不需要发问,长老们就已经知道了我在忧虑些什么。
“放心好了,只是一些小小的困扰和麻烦,”大长老对我说,“我们净魔宗被地面上的人注意到了,毕竟已经成功进行了前四步的祭礼,让他们抓到了一点痕迹。不过他们暂时还并不知道我们的藏身之所,想要找到这个地方,可得费不少脑子呢。”
这样的安慰并不能消解我的疑虑:“也许我们这个地方不容易找到,可是其他的在地面上的信徒呢?”
大长老既不怒也不喜:“你能关怀到教中的信徒,可见你有仁善之心,兄弟之爱。然而你也当记住,危难关头,全教所有子民,都只能为了保护魔女而拼命。只有魔女才是我教复生的希望,其他所有人的『性』命加在一起,也不如你重要。为成大事,该牺牲的都只能毫不犹豫地牺牲。你更要记住,将魔主的福音传播给世人,才是大爱,为了这一点,其他任何的小节都可以不去顾虑。”
难道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是“该牺牲的”?我打了个寒战。但很快地,我的心情平复下来,这种平静来自于对魔父无比忠贞的信仰。如果是为了魔父,我绝对可以没有半点迟疑地舍弃我自己的生命。同样的,其他人为了我而舍弃生命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们都是魔父的子民,我们别无选择,也不能去选择。就让魔父的圣光照亮我们崎岖艰辛的道路吧。
我开始盼望着第五祭和第六祭尽早完成。长老们说了,魔女复生的祭典一共分为六个步骤,每一次献祭都能代表我对魔父忠诚的再度升华,从第一祭开始,魔父就能倾听到我的呼唤和祈愿,而当最后一祭完成后,他也将完全相信我的忠诚和坚定。把我所渴求的魔的力量赐予我。到了那个时候,也许我就能离开这永远不见日光的幽暗的地下,在人间为了魔父的尊严而战。
“你不必想得太多,”二长老沉着地说,“无论怎样,全教子民都会誓死捍卫你的安全。你要记住,有那么多人为了你而不惜自己的生命,你更加要学会爱惜,万万不可逞一时之勇而误了大事。你要像魔主那样,即便暂时处于劣势,也绝不动摇,绝不屈服,保持内心的坚定,等待着再次的复苏。即便是一时对敌人的委蛇,也无损你内心的信仰,魔主会宽容并赞许你的。”
我从这番话里听出了一点临别遗言的味道,长老们是在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强忍着屈辱活下去,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我会尽力。
第一祭:缚恶 二十二、()
南淮的冬天永远不会让人感觉太难受。这里不会有越州湿地上的阴云压顶;这里不会有瀚州草原上的朔风如刀、万物皆枯;这里不会有殇州冰原上的暴雪盈天、冰封大地。南淮的冬天是温和的,是不断探出头来给人以温暖的阳光,是让城市始终保有耀眼绿『色』的常绿植物,是小桥之下从来不会封冻潺潺流水。即便是偶尔飘雪,那雪花也充满了柔情和静谧,用星星点点的白为南淮妆点出更丰富的『色』彩。
上述文字来自于著名旅行家、文学家邢万里的名作《九州纪行。南淮散记》陈智小时候读到这段话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在头脑里勾勒出一幅吹面不寒、生机未褪的美好场景,但等到入行并被调到南淮做捕快后,他才深切地感受到:文学家真他娘的会吹牛和粉饰啊,任何破烂东西到了他们笔下加点作料调和一下,都立马会镀上一层虚张声势的金粉。
南淮城纵然真的有那样温柔的冬天,那也只属于锦衣貂裘的有钱人,属于选在白昼阳光最好的时候靠在墙根上晒太阳的闲人,而不属于陈智这样终日奔忙的可怜虫。只有陈智这样的人才会知道:顶着早晨的狂风从城东穿行到城西是什么滋味;跑出一身大汗后在所谓“舒适的气温”下任由汗水慢慢在背脊上阴干是什么滋味;点着小火盆在漏风的捕房里通宵工作直到手脚冻得麻木几乎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又是什么滋味。
没有办法不忙,因为工作好像已经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在综合了目前为止所能得到的全部线索后,再征询了游侠云湛的意见,席峻锋得到了一个初步的、暂时没有破绽的推理。
七个月之前,为了让女儿石雨萱得到真正的历练以磨砺她的『性』格,隆亲王石隆安排了五个各怀绝艺的人陪同她去了一趟雷州的云望废城。在那里,六人无意中招惹了绝对不该招惹的敌人——三十年前消失无踪的净魔宗余部,很有可能是直接冲撞了他们的秘密藏身之所。净魔宗正好经过三十年的积淀后准备再次出现,便借着这个机会追踪到了南淮。他们并没有急于杀人,而是在精心策划准备后,先查清了全部六个人的行踪,然后逐一出手捉拿,施以魔女复生的残酷祭礼,既是为了惩罚罪人,也是为了向世人宣扬他们的再次崛起。
当然这只是能向捕快们公开的推论,由于隐瞒了石雨萱失踪的事实,云湛和席峻锋还有着更进一步的推断,那就是净魔宗绑架了石雨萱,并利用她向石隆施压,想要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罪恶目的。这个目的现在还没能找出来,其中隐藏的真相,或许比净魔宗本身更可怕。
对陈智等人而言,需要做的就是搜罗证据以证实这种猜想。根据洪英当天所说,同石雨萱一起去雷州云望废城的,除了张剑星、桑白『露』、翼藏海、伍肆玖这四位已经变成形态各异的死尸的人之外,还有第五个暂时没死的,他也成为了席峻锋所设想的破案最关键的证人。由于云湛的存在,是席峻锋能够直接得知他的姓名,不用再被动地等待收尸了。
这第五个人的名字一说出来,有点见识的捕快们都吓了一大跳。说到这位,真是比前四个人加在一起还更有趣,此人名叫锁匠梅洛,听名字就知道是个身材矮小的河洛。河络族的全名极长,为了方便称呼,通常都是采取外号加简称的方式,海格既然绰号锁匠,可想而知此人长于各种精巧的机关之术。不过这位锁匠并不太老实,对于呆在河洛族的地下城用创造去侍奉真神毫无兴趣,反倒是『迷』恋上了人类的多彩多姿的生活方式——这一点和他的同伴张剑星正好相反。
这位锁匠在数年前游历到了宛州,深度痴『迷』于南淮的繁盛,于是在南淮暂住下来。和女神偷桑白『露』不同,他并不过分贪婪钱财,但生『性』使然,有一个坏『毛』病,喜欢去开启所有落入他眼中的好锁或是机关暗道。由于开了锁之后也并不拿东西,所以很长时间内都没人注意到他,只是后来他挑战自身的冒险玩得大了一点,一不小心打开了王陵外围的石门,并立即被王陵守卫们抓获。
很容易想象到,又是隆亲王救了此人的『性』命。石隆爱才,惊艳于锁匠梅洛的技能,把此事压了下来没有汇报给国主。梅洛感恩,于是成为了石隆的门客。
确定了此人的身份后,云湛再次找到洪英,拐弯抹角地打探梅洛的下落,当然用的接口是“这个河洛擅长机关之术,可以让他去斗兽场在探查一下郡主失踪的地方”,并叮嘱洪英“别告诉王爷,以免他更烦心”。洪英自然愿意帮忙,但在府里悄悄查过人事记录后,很抱歉地告诉云湛,没有人知道梅洛的行踪。
“半年多来,帐房里曾支出过四笔钱,分别给张剑星、桑白『露』、翼藏海、伍肆玖,作为陪同郡主出行的酬劳,但其中没有梅洛的那一份,”洪英说,“最后一个见到梅洛的人,说梅洛一个人收拾好行李悄悄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要寻找锁匠梅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为一个河洛,他完全可以回到越州,躲进河洛的地下城去,那就谁也抓不住他了;作为一个机关高手,即便还呆在南淮附近,他也可以巧妙布置,或者干脆躲进某些富商的避暑别墅一类的地方去。按察司给席峻锋秘密加派了人手,被陈智等人带着奔波了两天,一无所获。
“我觉得他不会回越州,甚至根本就不会离开宛州,”云湛说,“我对这个河洛的『性』格略有耳闻,因为许多年前我的师父云灭曾经抓住过他,半强迫半劝诱他为自己打开过一扇门。他是个比较一根筋的家伙,向来不怎么怕死——当然也极少动除了开锁之外的其他脑筋,不然也不会那么不要命地跑到王陵里去开机关玩。当年我师父威胁要杀他时,他根本不为所动;但后来师父改了语气,用那扇门很难开去诱『惑』他,还激他说他不可能打得开,结果最后几乎变成了锁匠梅洛拖着云灭去开锁。”
席峻锋笑了起来:“根本就是个锁痴。”
“所以宛州才是他施展才华的地方,”云湛说,“那么多的达官贵人,那么多的富商,那么多的财富,得有多少苦心孤诣绞尽脑汁做出来的机关暗锁啊。对他而言,简直就好比……好比一个好『色』之徒进了凝翠楼,怎么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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