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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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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散飞开。席峻锋像是要把全部的怒气都发泄到招式之中,每一刀挥出,都如同在和敌人『性』命相搏,地上留下了一连串深深的脚印。
最后他一刀噼出,咔嚓一声,院子里一棵碗口粗的大树应声而倒,轰然砸在地上。他这才兴尽收刀,回到捕房里,云湛惊讶地发现他的脸上恢复到了真正的平静,如古井之水般毫无波澜的平静。
“你没事了?”云湛忍不住问。
“在我小时候,每次产生那种压制不住的报复冲动时,就会这样来上一下子,已经成了习惯,”席竣锋回答,“虽然以后我还会发作,还会生气和后悔,但至少现在,我可以心无旁骜了。净魔宗既然已经无足轻重,这个案子就将是我的最后一案。做了十多年的捕快,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收场吧。”
他把面前的酒杯推开,好像是决心不再沾酒了:“一切都被我养父说中了,有人在利用净魔宗的名头布置一个复杂的阴谋。根据历史上的记载,魔女复生的祭典,从来都是用以在最要紧的时刻鼓舞士气的,就像三十年前那场战争时,他们匆匆忙忙试图复制这个祭典一样。所以,在整个魔教已经不剩几个人的时候,费尽心力地迸行复生血祭,其实完全没有意义。”
“所以这个祭典并不是为了净魔宗布置的,而是为了别人,是i一个jfj来掩人耳目的大幌子,一个煞有介事的骗局。”云湛接口说。
“不错,是个骗局,”席峻锋敲着桌子,“让我们来想一想,这个骗局的目的是什么?这五桩凶杀案,从一开始就闹得大张旗鼓,所有的尸体都摆在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甚至于在我的眼皮底下进行,唯恐旁人不知,就是为了让‘这是净魔宗的魔女复生祭’的观念深入人心。他们甚至还找了雇佣兵来在南淮城里冒充净魔宗活动,更加地坚定了我们的判断。如果不是你执意要去一趟云望废城亲眼看看,我们真的会全都被蒙蔽了。”
“那个幕后的阴谋家,想要做某件很容易被人看出底细的事情,”云湛慢慢地说,“但如果把它置于魔女复生的外皮下,就能嫁祸到净魔宗身上,让自己完全不会被怀疑。”
“什么样的事情?”
“比如说,最简单的……杀人?”
杀人。
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屋里又安静下来。两个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很复杂的情绪。
“杀人……杀谁昵?”席竣锋自言自语。
“现在已经死了的一共有五个人,”云湛掰着指头,“第一个张剑星,第二桑白『露』,第三翼藏海,第四伍肆玖,第五锁匠梅洛。想想看,如果有谁看着这五个人不顺眼想要杀了他们,会不会假借净魔宗的名头来出手呢?”
席峻锋短暂地思考了半分钟,坚定地摇摇头:“除非那个人吃饱了撑的。这五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都是些江湖武人、卖艺的和锁匠,单纯为了杀死他们,有几百种方法可以用,何必弄得那么麻烦?多的不说,光是在杀死桑白『露』的时候使用的那一小片冰玦,按照现在的市价,足够请天罗把他们五个一人暗杀一次。”
“你对天罗还真了解。”云湛说。
“不止天罗,连天驱的事情我都略知一二。”席峻锋淡淡地说,让云湛的心里突地一跳。他看看席峻锋的表情,好像并没有特指或者暗示什么,这才放下心来,赶紧回到正题:“你说得有道理,这样的布局,绝不会用来杀五个没什么势力的孤家寡人。如果这是为了杀人,一定是要杀一个一死就会引起轩然大波、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巨大麻烦的人物,所以必须得栽赃给别人,而且还要栽得巧妙。”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是以前一些冒充的连环杀人案中常用的伎俩,”席峻锋说,“要杀的人和自己关系太密切,如果是常规的死法,怎么都会把自己引入嫌疑之地。但如果把死者混杂在其他一些无关人等中,就能够混淆视听,使自己脱罪。”
云湛缓缓点头:“也就是说,前五个死者,其实都只是用来混淆视线的,杀死他们的目的就在于,让人以为这都是魔女复生的祭品,于是第六个死者也会顺理成章地被放入这个篮子里。但实际上,第六个死者……第六个死者……”
他忽然住口不说,看着席峻锋的脸『色』,并且可以想象,自己的面『色』也是如此惨白而毫无血『色』。他相信,在那一刻,席峻锋一定也和他一眼,头脑中一道闪电噼过,窥穿了整个阴谋的终极目的。
“他要杀死太子……”席峻锋喃喃地说,“这个祭典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杀死太子。”
“你所说的‘他’是谁?”云湛问。
席峻锋笑笑:“还能是谁?是谁把太子和那五个人联系到了一起?”
云灌叹了口气,在心里梳理着此事的线条:“也就是说,所谓的在云望废城无意间冲撞了魔教祭坛,其实根本不是一起事故,而是隆亲王……预先就安排好了的?”
席峻锋站起身来,从捕房的角落里推出一块看板,抓起一根石灰笔,在看板上标注着重点,一边标一边讲解:“第一步就是太子的出游,这是石隆预谋已久的,目的有二,其一是为了让太子在云望废城冲撞到让人闻之丧胆的净魔宗,为日后的魔女复生祭埋下伏笔。石隆是一个朋友遍布天下的人,从他们那里打听到净魔宗的消息并加以利用,并不奇怪。其二呢,是为了让郡主了解这种易容替换的方法,以便日后利用郡主。”
“照这么说,陪同出游的五个人当中,应该有石隆事先安排好的『奸』细,故意把他们带到总坛去2”云湛回忆着,“在打开那道机关之前,似乎一直是翼藏海蠢麴骑,蒋束也是他选择的休息地点。”
“没错,翼藏海一定就是这个『奸』细,”席峻锋说,“本来也应该由他去装作发现机关的,但没想到机关大师梅洛先发现了,反而更显得像是巧合,配合了这个阴谋。可惜翼藏海忠心地为石隆办事,最后还是兔死狗烹,被杀掉灭口,成为祭品之一。”
他接着在看板上写画:“接下来的第二步,太子等人回到了南淮,他自然就要开始为虚假的净魔宗造势。这方面,净魔宗的人已经投靠了他或者和他达成了交易,布置起来自然驾轻就熟。这当中最大的难题在于如何绑架太子而不『露』痕迹。光要杀人或者绑架都不难,难的在于事后不被发现,郡主的作用就很重要了,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既可以冒充太子,又因为父女关系而绝不会出卖石隆的人。”
“所以他故弄玄虚地安排了那些所谓的供物,吓得郡主不轻。这当中他一定会想办法通过种种暗示,诱导郡主想出自己替换太子的方式,所以郡主终于行动了。”
“但这当中有个问题,为什么石隆不直接安排汪伶仃教她,反而要曲折地『逼』她去求伍正文呢?”云湛问。
“因为只有伍正文才能带她定期入宫与太子商议,”席峻锋说,“石隆必须要让郡主相信一切都是郡主自己的主意,而没有别的力量去暗中帮助她。”
云湛想了想:“没错,伍正文每月定期出宫采买,的确有这个便利。所以郡主终于行动了,却没想到已经中了石隆的圈套,石隆的手下早就埋伏在宫外,太子刚被郡主换出来,就已经被盯上啦。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郡主在宫里胆战心惊地假扮太子,自以为自己救了太子的『性』命,没想到太子一出官门就落入了石隆的手里。”
席峻锋沉重地点点头,毫无喜悦之『色』;“这样一来,所有的线索都串到一起了,可是怎么去证明它呢?郡主是不可能作证告发自己的父亲的,而其他的相关人等都被杀了。就算我们去『逼』问那个叫汪伶仃的易容师,能得到什么?他曾经帮太子和郡主易容?那完全可以解释为哄小孩开心的把戏。”
“所以石隆处心积虑转了那么大个圈子,最终的目的仍然是为了不动声『色』地杀害太子,”云湛叹口气,“不,肯定还不止,以巧妙的方式杀死太子,只是第一步,诱骗郡主主动躲进宫里,也一定是一步并行不悖的重要的棋。我猜想,迟早会有一天,石隆一定会找到机会劝说自己的女儿,帮助他刺杀国主。这样的话,国主和国主的继承人都死了,石隆也就是当仁不让的新国主了。”
“他把魔女复生的祭典弄得那么声势浩大,无非就是想让我们真的相信魔教卷土重来,相信那六个祭品都是魔教的目标。这样的话,如果没人发现太子的尸体最好,即便有人发现了,也会顺着他早就布好的线索,钻进魔女复生的圈套里。凶手是净魔宗,杀人者的目的是为了祭祀,可就和石隆半点关系也没有了——这是一种双重保险的措施。事实上,这个人一直装得很草莽很江湖,骨子里终究还是想要夺权。”席峻锋说着,语气很是平淡,云湛却忍不住一阵怒从心起,回想着自己和石隆交流时的情景,心想石隆也许是全九州最了不起的戏子。
"我们必须扳倒石隆,为此一定要找到确凿的证据。…席峻锋继续说。
“唯一可能的证据就是找到太子,”云湛说,“只有太子才能说明这—切,才能让他彻底无从抵赖。”
“于是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死结,”席峻锋的手指头轻敲着桌面,“太子被绑架到哪里去了?我们必须尽快把太子找出来,否则的话,石隆会很轻松地炮制出第六祭,就用太子来作为祭品。”
“石隆不会那么傻把太子关在自己的宅院里,一旦被找到就是铁证,”云湛说,“南淮城那么大,他完全可以被关在任何一个地方……”
云湛说到这里,忽然闭上嘴,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席峻锋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随即明白过来,他是在思考着些什么,所以并没有说话,往火盆里添了些炭火。
过了好半天,云湛才用略带颤抖的嗓音问:“你对净魔宗研究不少,知道有什么星阙是代表魔主的吗?”
席峻锋的回答让他非常失望:“当然没有。魔主是整个世界的主宰者,所有的星辰都归他掌管,怎么可能有哪一颗星可以代表他呢?”
云湛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不甘心地再问:“但是,我在雷州净魔宗的总坛里,分明看到了六颗星星排列而成的一个标志。这个标志就刻在祭坛外墙、魔主像的头顶,总不会是没有意义的吧?”
席峻锋愣住了,在『乱』糟糟的书桌上翻找出一本厚厚的书籍,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大声说:“没错,是有那么六颗星,那是六条龙的象征。”
“六条龙?”云湛很是纳闷。
“在净魔宗的传说里,魔主被天空诸神背叛,才被封禁到地底,用来禁锢他的,就是六条龙。这些龙连接成锁链,封住了他的魔力,也成为了魔徒最痛恨的东西。所以他们坚持说。夜空中有一个由六颗星组成的小星团就代表六个龙头,当魔徒们仰望星空时,看到这六颗星,就应当记起魔主正在遭受的苦难,”席峻锋默读完书上的字,择其精要念出来,“这好像是一条不大为外人知晓的教义,只有《净魔救世书》的原本才有记载。”
云湛大步走到他身边,看着那六颗星的排列形状,果然和在雷州总坛里见到的一模一样。他瞪着这六颗星看了很久,忽然叫道:“地图!南淮的地图你这儿有吗?要最大的!”
席峻锋眉头微皱,但还是领着他走到外问的墙边:“墙上钉着,我们这儿最大的一幅,街道小胡同什么的都标注得很清楚。”
“要的就是这个!”云湛兴奋地说,“快把前五个死者的死亡地点在图上标出来!”
席竣锋依言标注。第一位死者张剑星死在城西郊外的农田,第二位死者桑白『露』死在城西南的一个平民街区,第三位死者翼藏海死在城南的砖窑里,第四位死者伍肆玖死在城东南的一间『药』铺门口,第五位死者锁匠梅洛则死在城东,就在两人所在的按察司内。
“看看这五个地点,再看看那六颗星的排列吧。”云湛的声音近乎阴森。
席峻锋脸『色』铁青,往后退出几步,看着那五个地点,摇摇头:“不用再看了,我闭上眼睛都能画出来,只是……从来没有联想到这方面。”
“难怪我看到那六颗星觉得很眼熟啊,”云湛长出了一口气,“西——西南——南——东南——东北,整个祭典的顺序,是按照六颗龙头排列下去的。如果以此推断的话,第六祭的地点,就应该是——”
他对比着书上的图案,在这张南淮地图的北部圈出了一块区域,按照这个规律,第六祭应当在此区域内发生。两人盯着这片区域,拳头慢慢都捏紧了。
那是王陵。埋葬着衍国历代帝王尸骨的王陵,隆亲王石隆从年初开始主持大修、两个月前刚刚完工的王陵。
席峻锋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吓了云湛一跳,转头一看,这位捕头面如死灰,有如鬼魅附体。
“你又怎么了?”云湛忍不住问。
“我们又上当了,”席峻锋咬着牙,“所有人都带着那种思维定势,以为魔女复生的祭典一定会按照顺序从第一祭到第六祭,但所有人都错了。对于阴谋家来说,虽然需要布置『迷』局来掩饰他的真正目的,但这个目的……却不一定要放在最后来完成,那个顺序只是用来『迷』『惑』外人的。他一定会趁着最方便的时候下手,而王陵,就是带给他这种方便的起因。”
“你的意思是……”云湛的脸也白了,明白了他的意思,“太子已经……已经……”
“在第一祭开始之前,太子就已经被杀害了!”席峻锋的双目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他的尸体就被埋葬在王陵里,就在石隆主持重修王陵的时候!”
第一祭:缚恶 二十九、()
这一个漫漫长夜走到尽头时,两人才算是停止了讨论。他们把之前的许多细节也串联起来,分析了石隆相应的手法。比如那个因为刺杀石隆而死的焦东林,应该是石隆的手下,可能是被石隆以深夜密谈的借口招去,突然下手杀害;比如凝翠楼的艺『妓』秦雅君,也因为替石隆做事,最后被灭口;比如桑白『露』所居住的房子,就是石隆从他事先买好的那些避难房屋中刻意挑选的,因为它正好处在那个关键的位置上。当然还有一些小地方暂时没想明白,比如锁匠梅洛是怎么在严密看防之下被蛊虫上身的,但这些细节,只需要拿下石隆后详加盘问,一定能得到答案。
不过想要逮捕石隆可不是件容易事。无论什么朝代,对权贵下手总是麻烦多多,而且经常代价沉重,而石隆的身份更为特殊。光是他身边那些武艺高强的死士就足够让人头疼到死。
最麻烦的在于,这星是南淮城,住着几十万人的宛州最大的城市,假如动用大量军队出马,打草惊蛇不说,还会造成民众的巨大恐慌。而且城市巷战也比旷野中的两军对垒复杂得多,就算出动军队,也未必能擒得住他。
所以必须得想点其他的办法,至少得把石隆引出亲王府才能下手。要做到这一点,无论云湛还是席峻锋、田炜,乃至于石秋瞳,都不够分量。最后石秋瞳盛怒之下,决定把此事告知国主。
“反正死了儿子总不能一直瞒下去,迟早还是会被他知道,”石秋瞳怒气冲冲地说,“早哭晚哭都是哭,让他亲自下令吧。”
石秋瞳一定是早就哭过,云湛想,这两天她的眼圈总是红的,虽然在人前若无其事,背地里不知是怎样的哀恸。于她而言,最主要的情绪其实是内疚吧,云湛猜测着,这个外刚内柔的女人一定是觉得,如果她能多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弟弟,这种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云湛找不到话安慰她,只能苦劝她先不要告诉国主。至于郡主,现在仍然装扮成太子暂时呆在宫里,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父亲。
“你老爹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暴怒,说不定就会不顾一切地要硬拿人治罪,”云湛说,“那样南淮城就闹翻天了,而且还未必能抓得住。所以你一定要首先沉住气,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比如说……假传圣旨什么昀?如果能把他骗到王陵,让他当场招供出尸体藏在哪里,就更好了。”
“这可是大罪啊。”石秋瞳略有点犹豫。
“这种时候,你应该做出取舍,孰轻孰重。”云湛得很简单,但含义再明白不过了。石秋瞳咬咬牙,下定了决心:“也好,反正如果不击败石隆,我们都难逃一死。但应该找什么借口呢?”
“王陵嘛,肯定是去祭拜谁谁谁。里面埋了你们石家那么多祖宗,随便挑一个不就行了?”
这话提醒了石秋瞳:“对啦!我伯父石之衡的忌日快到了。他们兄弟俩已经有两年没有去拜祭过这位大哥了,正好找这个借口。”
云湛松了口气:“这就对了。那就交给你了,动手的那一天我去给你做打手就行了。”
石秋艟轻轻点头,眉头紧锁。云湛瞥她一眼:"还在想着你弟弟的事?。
其实已经想过了,“石秋瞳摇摇头,”这两天想得多的,还是伯父的事情。他和我父亲之间的仇恨,或者说怨愤,真的有那么深吗?"
“人的心思总是不可捉『摸』的,”云湛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多想,先把手里的事情做好了。到忌日还有几天?”
石秋瞳算了一下:“那一天是十二月十六。所以还有六天时间做准备。你真的不帮我忙,只等着做打手?”
“我没什么忙可以帮了,”云湛一摊手,“我和石隆又不熟,难道由我出马去把他骗来?”
“那你不会鬼混六天吧?”石秋瞳看来很了解云湛。
“我倒是有这个念头,可惜的是,手里剩下的钱不多了。”云湛叹了口气,表情十分遗憾。
云湛果真潇洒,拍拍屁股走掉了,留下石秋瞳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她定定神,第一百次确定了男人不可信,然后开始计划剩下的步骤。首先是要先稳住国主,不让他察觉此事,否则震怒之下的他多半会毫不犹豫地动手硬拿人。克制不了情绪,一向是国圭的一个大『毛』病。云湛曾有些刻薄地向她评价过石之远,说此人无非是凝翠楼头牌的命,却老是梦想成为九州第一美女。
虽然云湛说话历来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这话却也不无道理。石之远当然是个有才能的人,只是他的才能并不足以支撑起他那过于宏大的野心,所以这一生注定只能在不断的挫折和失落中度过。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梦想和现实往往看起来像云望海峡一样近在咫尺,当你想要横渡时才会发现水面下密布的暗礁。国主想要吞并宛州、甚至进一步登上皇位,但即位三十年了,也难以做到;席峻锋做梦都想亲手摧毁魔教,没想到魔教已经自己毁灭了,让他空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自己和云湛好像离幸福并不太远,但认识那么多年了,却也并没能把它抓在手心。
她摇摇头,把飘忽的思绪拉回来,接着开始盘算。可以让御膳房向国主进一些他喜欢吃的菜肴,自己偷偷在里面放点『药』,让他卧床不起。虽然对自己的父亲用这一招有违孝道,但事急从权,也没办法。大不了抓了石隆之后自己去叩头认罪。
接下来就是如何引石隆入彀。石隆能想出那么复杂的阴谋来,必然是狡诈多端之辈,所以这个祭礼一定要做得像模像样,把排场做足。而现场的人不宜多,人多了可能会招致石隆怀疑,所以兵贵精不贵多,云湛、席峻锋这祥的高手都得在列。此外还得强调保密,除了云湛等寥寥数人,剩下的人一概不可透『露』。
还有一点极为关键的:太子的尸体究竟会被藏在哪里?既然石隆是趁着主持王陵重修的时候谋杀的太子,那他一定会把尸体藏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会是在哪里呢?
她让手下送来了王陵的全图,摊在桌上打算细细钻研,但她几乎一眼就看出了尸体可能的藏匿地点。把尸体藏在那种地方,的确是常人根本想不到、也不可能去找的。如果不是席峻锋看穿了他的诡计,这具尸体或许会永远被藏在那里,永远不被人发现,而即便被发现了,黑锅也会背到早已消亡的净魔宗的身上。
石秋瞳一拳砸在桌上,把茶杯都震翻了。好狠毒的伯父,她心里想着,那一丁点亲情的犹豫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不可遏制的巨大愤怒。
与石秋瞳的愤怒相比,席峻锋却显得格外冷静,他平静地递交了辞呈,向多年的捕快弟兄们一一告别。捕快们并不知道席峻锋还会有与石隆的最后一战,都以为他会就此退隐,捕房里充满了黏稠而压抑的离别气氛。
真正失望到了极处,反而不会外『露』了吧?刘厚荣充满同情地想。这个入行十多年来都在全力追寻净魔宗下落的男人,在最后得知净魔宗就那样离奇地自动消亡了之后,内心是怎样的空虚而寂寞呢?他不禁想起在那些精彩曲折的江湖传说中,身背血债等候复仇的人们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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