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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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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注意到,林霁月的衣袖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而黄小路的左手手背包扎起来了,看来是受了伤。
“这是怎么了?”我问,“有谁找你们的麻烦了吗?”
黄小路没有回答,而是示意我看床下。我趴了下去,赫然发现床底下躺着一具僵硬的躯体,那是一个相貌很平凡的羽人,但我碰巧认识他。他是驿馆里的一个杂役,好像是新招不久的,一向对我十分恭谨。不过他以后再也没法对我恭谨了,因为他的喉头多了一道细而深的伤口,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林霁月经常提到的“天罗丝”干的。她虽然加入了天驱,但当年天罗的武功可是半点也没丢下。
“这个人怎么会被你给杀了?”我强作镇定地问,尽管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非正常死亡的尸体,那道咽喉上的伤口真是让我想吐。
“因为他先想要杀我们,”黄小路解释说,“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杂役,他很可能来自我们天驱的死敌——辰月教。我们希望杜伊霍城邦能够和羽皇对峙,以便让羽皇不能形成强大的势力,辰月却正好相反,希望羽皇的兵力得到扩充,以便燃起战火。”
他又简单地给我解释了一下辰月挑起战争的意义,我觉得那简直就是疯子的游戏。也许我是太小了,不能理会那种以天下为战场的疯狂信仰。
“他偷袭我们,试图除掉我们,肯定是不希望我们成功劝说新任领主,不过运气不错,最后他死在了我们手里。”林霁月依旧平淡地说。但这一次,我不再感到新奇,也不再为她杀人的事迹欢欣鼓舞了,面对真正的死人是不一样的,那具冰冷的尸体让我感到杀戮是那样的可怕,那样的残忍。那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曾经那样诚惶诚恐地对着我这个七岁的小屁孩鞠躬,然后突然之间,他成为了邪恶的化身,被割开了喉咙。这样的变故简直太不真实了。
“其实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你是个杀手,一直希望你只是编故事哄我开心,”我喃喃地说,“现在我终于相信了,你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杀手,可我一点也不开心。”
黄小路拍拍我的肩膀:“对不起,我想这具尸体吓到你了,但我们还是需要你帮个忙。”
“我知道,你们得把这具尸体藏起来,”我说,“把他带到森林里去吧,挖个坑埋掉,不会有人发现的。”
我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黄小路吭哧吭哧地挖出一个深坑,掩埋了那具尸体。当他填下最后一铲土之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扶着一棵树哇哇地呕吐起来。林霁月走过来,轻轻拍着我的背,要是在过去,我会很喜欢这样的亲昵举动,但现在,一想到她柔若无骨的手指上曾经牵动着冰冷的金属蛛丝,把人的身体切开,我就觉得浑身一颤。
“请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我说,“我想……去走走。”
“你一个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林霁月不放心。
“放心吧,杀了我也阻止不了即位典礼啊。”我努力开着玩笑,几乎是逃也似地窜进了森林深处。我没有什么目的,只要离那具已经被埋起来的尸体越远越好。
到了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终究只是一个小孩子啊。不管我尝试着装得多么老成,不管我对着多少漂亮姑娘厚颜无耻地说出“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仍然是个七岁的孩子,害怕黑暗,害怕死亡,害怕涌动的暗流和潜在的阴谋。
我走啊走啊,反正在这片熟悉的森林里也不用担心『迷』路,渐渐走出去很远。当我回过神时,我发现自己又走到了森林的中央,走到了那棵高大的年木附近。最近这些日子的风波都是因为将在年木上进行的即位典礼而引起的,我想我的脑子一定引导着无意识的脚步,还是执着地把我带到了这里。
可我来到这里又能有什么用呢?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除了添麻烦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我狠狠地一跺脚,正想要回家去躺下,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隐隐的争吵声,声音是从年木下传来的。
我蹑手蹑脚地悄悄靠近,发现在年木下面站着两个人,竟然是我的两位哥哥。两人手舞足蹈,正在吵得十分激烈。他们一定没想到,这是一个属于三兄弟的聚会,虽然三弟很可耻地躲着不愿意现身。
可惜他们吵得虽然厉害,声音却始终刻意压低,我怎么也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有一些只言片语漏过来,什么“领主”“阴谋”“典礼”之类的,听得我心痒难搔。
我决定冒着险再靠近一点,但趴在地上向前爬出去两丈之后,他们的争吵也结束了,我刚好听到我二哥终于压抑不住而高声爆发出的最后一句话:“别作梦了!我才不管什么狗屁家族荣誉,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是我的自由!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然后两兄弟怒冲冲地分开,各自挑了一个方向走远了。二哥的步伐矫健有力,大哥却显得疲软无力、心事重重。
等到他们都走远了,我才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琢磨着刚才二哥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是在干什么?听上去,好像大哥已经发现了二哥在背后所做的事情,试图劝阻他,但二哥却执意不听,还说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难道黄小路的判断错了,真的是二哥干的?我又『迷』糊了。
我连忙回到驿馆,敲醒了黄小路和林霁月。我们坐在黄小路的房间里,我把刚刚听到的对话告诉了他们。林霁月立即摩拳擦掌:“看来果然是云晗在背地里捣鬼,我们这就去把他抓起来。”
“这不大妥当吧,”我赶忙说,“他再怎么也是云家的子弟,要处罚他也是我叔叔的事。”
林霁月耸耸肩:“我就是说说而已。我不过是很喜欢看热闹罢了。你打算去告诉你的叔叔吗?”
“我不想,但我不得不那么做,”我苦恼地揪揪自己的鼻子,“事关家族荣誉,无论如何也得上报,然后让我叔叔去头疼吧。”
“其实也未必一定有多么头疼。”黄小路忽然说。
“你又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林霁月扭头看他,虽然嘴里说“『乱』七八糟”,目光里却颇有些期待。看起来,黄小路经常给出一些很管用的『乱』七八糟的意见。
“我上次不是跟你们说,我对这件事有了一些模糊的个人判断吗?”黄小路说,“知道你大哥和二哥发生争吵之后,我突然发现,这个模糊的判断越来越清晰了。”
我和林霁月面面相觑,她犹犹豫豫地问:“真的吗?难道你已经……找到了真相?”
“基本上算是吧,”黄小路说,“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你耳熟能详但我却完全不知道的,但反过来,也有那么一些玩意儿,你并不熟悉,我却碰巧有所了解。那就是解释这些谜团的关键。”
他一边说,一边冲着我挤了挤眼睛,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这话的含义。黄小路是想告诉我,要解决这件事,需要运用到一些“他的世界”里的经验和智慧。那会是什么呢?
“总而言之,明天先带我们去见见那位第二祭司吧,”黄小路对我说,“这事儿还没完,幕后的罪犯肯定还会垂死挣扎。但这一次,他即便是绑架第二祭司也没什么用了,我们需要弄明白这个典礼的一切细节,然后猜一猜还有什么救命稻草是他可以捞的。”
我回到家里,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翻来覆去地猜想着黄小路所发现的事实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天亮之后,我迫不及待地吃完早饭,带着黄林二人去拜访了第二祭司,然后,我把他们领到了我叔叔的面前。
我的叔叔是城邦的副领主,对于天驱有着比我深得多的了解,所以一听到两人自报家门,他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
“我就知道,这场麻烦终究躲不过去,”他摇摇头,“你们天驱真是一个执着的组织。”
“您放心,我们至少不会使诈或者强迫您做出任何决定,”林霁月微微一笑,“何况我们这次求见并不是谈那些军国大事,而是来替你解决麻烦的。”
“麻烦?什么麻烦?”我叔叔一怔。
“他们能帮我们找到破坏典礼的凶手。”我告诉他。
叔叔的两条眉『毛』绞在了一起,过了一会儿,又舒展开了。
我们早早地吃过晚饭,等到夜幕降临之后,叔叔找个借口支走了一部分守卫,我们一起瞧瞧守在了家族荣誉室的外面,那里面存放着云氏杜伊维安家族千年来的各种赏赐物与贵重礼品。所谓我们,是指我叔叔、黄小路、林霁月,还有我。叔叔本来不愿意带着我,我也本来没有胆子在他面前软磨硬泡撒泼打滚,但黄小路替我说话了。
“带着他吧,能解开这个谜,全靠他发现的关键信息,”黄小路说,“而且我保证,这个夜晚或许会有意外,但绝对不会有危险。”
于是我也堂而皇之地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尽管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绝对啥都做不了。而且我实在没有三位成年人那样的耐心,在花丛里趴久了觉得全身上哪儿都在发痒。但看着身边三个人的专注模样,我也实在不好意思懈怠——何况本来就是我主动要求跟来的。
我只能忍着,觉得四肢在一点一点变僵硬,就好像中了传说中的石化咒。这时候我真希望有人能对着我施加一个昏『迷』咒,或者像经千里那样中一点千日醉,让我彻底昏过去,就不必经受这样的折磨了。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忽然天空中乌云密布,遮蔽了星月,紧接着电闪雷鸣,没等我反应过来,大雨就倾盆而下。我在心里叫了一万声苦,但那三个人还是没有任何撤退的意思,除了陪着他们淋成落汤鸡,我实在别无选择。
就在我觉得身上越来越凉,并且鼻子痒痒到快打喷嚏的时候,一道电光闪过,我猛然发现一个人影正在向着家族荣誉室靠近!吃惊之下,我一下子控制不住,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糟糕!我正在这么想着,耳中却响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雷鸣声。感谢伟大的天神,竟然在我打喷嚏的一瞬间让雷鸣声炸响,完美地掩盖了我的声音。人类的神话传说中,雷公的动作总是比电母慢一拍,所以他们俩老是吵架,看来是真的啊。
这么一走神,那个人影已经迅速破坏了门锁,溜进了房里。三个大人都绷紧了全身,等待着那个人出来。他们没有等多久,最多三分钟,那个人就找到了想要找的,钻了出来。我叔叔一跃而起,黄林二人紧随他身后,三人一起扑上去,围住了那条黑影。
这时候我才慢吞吞地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活动着僵硬的手脚,跟了上去。黑影试图反抗,但我叔叔可是城邦第一高手,黄小路和林霁月也不弱,令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所以我可以大模大样地走上前,像一个幕后指挥一样,抬起头去看他的脸。然后我就喊了起来。
“真是活见鬼!”我大叫道,“翼安,怎么会是你!”
是的,这个被我们一举擒获的可恶的罪犯,竟然是我的贴身仆人翼安。那一刹那我想到了:翼安住在我的隔壁屋,出事的那两天晚上我并不知道他的行踪;翼安一向看不顺眼我大哥,觉得他的形象有损云氏家族的光辉。他完全有可能做出阻延我大哥即位的事情来。
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更加证实了这一点。他偷出来的是权杖,在即位典礼上不能缺少的权杖,就算把其他的一切程序统统省略掉,新领主总需要手执权杖吧?如果没有了这玩意儿,恐怕这个典礼又得被废掉了。
“翼安,看来你需要好好地解释一下。”我叔叔冷森森地说。
翼安阴沉着脸,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最终没有开口。黄小路摇了摇头:“翼安,我知道这不是你的主意,你也不必代人受过了。让那个幕后主使者站出来吧,这件事再怎么藏也藏不住了。”
翼安依旧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很犹豫,就在这时候,我们的身后响起了一个人声:“别为难他了,是我请他帮忙的。”
我们一起回过头,滂沱大雨中,一个浑身上下淋得湿漉漉的人朝我们走了过来。那是我的大哥,即将即位的新任领主,云彤。
我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林霁月和我叔叔也显得相当意外。只有黄小路的神情很平静,看来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早就猜到了真相。
“请先派人把二王子也请到这里来,”黄小路对我叔叔说,“他的到来会有用的。”
虽然不明白黄小路的用意,但看来成功破案后,叔叔对他的智慧很服气,立即派人去叫来了我二哥。我们换过干衣,人也都到齐了,大哥终于要吐『露』实情了。
“是我干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翼安干的,我的武艺不够高明,如果没有人协助的话可能会『露』馅,”我的大哥云彤说,“大祭司好好的,只是被绑走了而已,没有受到伤害,现在正呆在城里的某一处民居里,那里曾经是翼安作强盗时的巢『穴』。”
“用毒针伤害经千里祭司的也是翼安吗?”叔叔问。
“不是,那是我亲自下的手,”大哥回答,“在领主府里,我的行动是绝对自由的,翼安反而没有我方便。不过沿路毕竟还是有卫兵看到我,为了避免解释不清,下针之后,我自己给了自己一下,然后装晕过去。”
“难怪那一下伤得不重,毕竟是自己打自己,下不了狠手啊,”黄小路说,“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你的伤势,但听小森形容了之后,就觉得不大对。如果真是什么罪犯的话,恐怕会打得很重。”
“然后你发现再用绑架或者伤害祭司的手段已经不够用了,索『性』再派翼安来偷权杖,这一次你没有亲自动手,是因为在黑暗里寻找东西是翼安的老本行,”叔叔哼了一声,“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已经讲清楚了,好在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但你必须要讲清楚,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自己即位的日期,难道你害怕这个领主之位?”
“还有你,你怎么会和他搅到一起去的?”叔叔又转向翼安,“你不是一向都并不喜欢云彤么,为什么会去帮助他?”
大哥低下头去,并没有回答,身体在轻轻地发抖;翼安则翻着白眼,脸上颇多不屑之『色』,这神『色』说明他虽然帮助了大哥,却仍然并不喜欢他;二哥则用手捂住嘴,身体抖得比大哥还要厉害——他在用尽全力忍住笑。
“这么说你也知道了?”叔叔瞪着二哥,“那你怎么会一直瞒着不告诉我?”
这是多么『乱』七八糟的一家人啊!我站在一旁,有点绝望地想。黄小路咳嗽一声,开始说话了:“还是我来说吧,副领主。前后的情由,我都已经猜到了。”
“一开始我也觉得这是有人想要阻挠大王子即位,但越到后来,我越觉得不对劲,”黄小路说,“我不知道你们羽人世界里的争权夺位是什么样的,但在人类世界里,王位之争就是最血腥的战场。假如这是有人要争领主之位的,我看到的是一个过分温和的争夺者。他一直都只是在拖延即位时间上做文章,甚至不愿意伤害人命。杜伊霍城邦的大祭司是被绑架走的,多兰斯城邦的大祭司则只是中了长期的昏『迷』『药』,包括今天夜里,翼安前来偷盗权杖。这些都不大像是一个真正的野心家的作为。”
“尤其是大王子被打昏在地上,让我格外的怀疑,不仅仅是因为伤势不够重,”黄小路说,“如果我是想要夺位的人,面对着这样的好机会,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而不是那样不轻不重地在后脑勺上敲一下。总而言之,如果要从‘阻挠即位’这个方向去分析,实在是问题多多,难以成立。”
“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大概是当局者『迷』,想当然地觉得这是涉及到夺位的阴谋了。”叔叔点点头。
“于是我换了一个思路,也许并不是有人不想大王子即位,而仅仅是想要把这个时间延后一点,以方便某些事情呢?”黄小路继续说,“为了想清楚这个‘某些事情’,我算是绞尽脑汁了,直到后来我无意中又一次抬头看到了那棵年木,回想起了一个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那就是小森曾经告诉我的,大王子在夜里登上了年木,穿着典礼用的华服,似乎是在模拟着他即位的样子。”
哥哥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眼神里却愈发地悲伤,黄小路叹了口气:“小森觉得,那是大王子迫不及待想要即位,我却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会不会是大王子非常担心某些将要在即位典礼上发生的事情,所以才需要一遍一遍地去练习呢?”
“担心?练习?”林霁月很是吃惊,“不就是就任领主嘛,又不是什么武术考验,哪儿需要练习啊?”
“是啊,乍一听的确不可思议,但如果顺着这个思路走下去,却会发现所有的不合理之处都能得到解释了,”黄小路说,“正因为需要练习时间,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想办法拖延自己的即位典礼。他经常向副领主问起典礼的具体时间,并不是登基心切,而是害怕,他希望即位的时间到来得越晚越好。所以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未来的领主在想方设法延后他参加典礼的时间,因为那典礼令他恐惧。”
“恐惧什么?”林霁月、叔叔和我不约而同地发问。大哥到底在恐惧什么,正是整起事件的起因,也是发生这一切错『乱』的罪魁祸首。
可恶的黄小路偏偏还要卖关子:“我也在苦苦思索,到底即位典礼上有什么东西会让大王子那么害怕。于是我又开始回忆小森告诉我的种种关于他哥哥的细节,最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大王子的飞行能力。小森说,因为飞得不够高,大王子被很多人嘲笑,而他给出来的理由是凝聚出的双翼力量不足,这一点让我觉得很纳闷。据我所知,羽族飞行能力的强弱主要是由血统决定的,而不是体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羽人也完全有可能飞得很高很久。而大王子,是羽族十姓中云姓家族的一员,是纯血统的贵族之后,飞行能力不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我只能做出另外一个、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针对着年木与飞行的疑团能够自圆其说的解释……”
他伸出手来,指向依然暴雨如注的漆黑夜空:“大王子只害怕一样东西,那就是——高度。”
高度?大哥害怕高度?
“这世上有一种人,身上带有一种奇特的怪病,”黄小路说,“平时他们都是正常的,可一旦来到高处,他们就会感到极度恐惧,感到呼吸急促、身体失去平衡,严重的会晕厥过去。大王子就有这种病。所以他才飞不高啊,并不是羽翼无力,而是他害怕飞高,害怕处在一个足够的高度上。”
就像闪电劈开大脑,我觉得眼前一亮,那些怪异的表象都有了合理的答案。大哥害怕的并不是即位本身,而是害怕那个要命的典礼,因为他必须站在高高的年木顶端来完成所有仪式!他担心自己不能支撑下去,担心自己会在高处晕厥。所以他才拼命想法子拖延典礼的时间,并且不断地趁着夜间到年木上去练习,但遗憾的是,这种病看来并不能通过简单的练习来克服。
这就是一切谜团的最终解释,高度。正是为了这该死的高度,大哥才做出了那么多的荒唐事,而我也不禁更加佩服黄小路了,他不但善于分析,还很博学。我就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害怕高度的病症,也许在他的世界里很常见吧。
“我没有办法在年木上支撑超过五分钟,”大哥低声说,“我试了一次又一次,怎么都不行,一旦超过五分钟,我一定会晕过去。可我不能在城邦的子民面前昏倒,那不是我个人的面子问题,那是杜伊维安家族的荣誉。一个新任的领主,尤其是高翔于天空中的羽人的领主,竟然会害怕高度,这怎么能让民众信服并支持他呢?”
“所以他找到了我,希望我帮助他拖延一些时日,”翼安开口说,“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我更看重云家的荣誉,如果他真的在年木上吓昏过去了,丢的不是他自己的人,而是整个云家的脸面。所以我不得不帮他。”
“那他后来和你的争吵又是为了什么呢,二哥?”我问我的二哥云晗。
二哥搔了搔头皮:“他来求我,说他实在没法当这个领主了,说要让位于我。开什么玩笑?我现在过得自由自在逍遥快活,凭什么要去做领主,一辈子束手束脚什么都不敢干?所以我们吵了起来。”
我想起了当时偷听到的那句话:“别作梦了!我才不管什么狗屁家族荣誉,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是我的自由!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天晓得这句话的含义竟然是这样的。唉,二哥也真是不分轻重啊,但自由这种东西,又有多少人愿意轻易舍弃呢?
不管怎么说,至少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如同黄小路所说,这起事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也并没有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叔叔或许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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