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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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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来他从房间里无声无息的消失,也很好解释了,”云湛接着说,“我小时候就见识过他高超的秘术,能够在一瞬间将自己移动到别处,虽然距离可能不会太远,但绝对足够离开那个小偷能听清的范围了,是么?”
萝漪瞥了他一眼,低声说:“怎么了,我想得……有问题么?”
“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云湛说,“但我们还是有一点小细节无法解释,既然只宴请辰月教主一个人,云天杰故布疑阵的准备那么多菜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是为了配合教主杀死自己,然后捉弄一下我们英明的安捕头?”
“此外,辰月教主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们姑且相信那个小偷职业技能娴熟,可以把自己藏得好好的不被别人发现,那个厨子呢?你相信一个大活人塞进米缸里,一个存心要杀人灭口的凶手居然会发现不了?”
萝漪想想,有些气馁:“还真是的。”
“干这一行就是这么苦闷,”云湛伸个懒腰,“只要存在一个细小的疑点,可能你的全部推理过程都废了。不过不要紧,每一次的错误,都是为我们堵死了一条岔路,这样找到正确方向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大。”
正打算继续高谈阔论下去,却听到了一阵怯生生的敲门声。“门没有锁,进来吧,”他有些不耐烦地说。
门被轻轻推开,探进来一个脑袋,却是云湛的委托人苏丙。云湛一见他就皱起眉头:“不是告诉你等我的消息么?破案之前,你来了我也不能告诉你什么,免得你添『乱』。”
苏丙强行按捺住自己把眼前这个羽人的脖子拧断的冲动,赔笑着:“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我不是来催您什么的,我是有点情况,要和您反映一下。”
云湛有些意外:“情况?你发现什么情况了?”
苏丙的脸看来很尴尬,嗫嚅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个,是这样的,我琢磨着这件事比较麻烦,担心您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我就……我就……”
“你就打算另外找一个人是么?”云湛冷冷地说,“明确告诉你,现在就算没有你的委托,这案子我也会管到底。你要是现在想撤单也没问题,按我以前说过的,预付款不退,外加……”
“不不不,您千万别误会,”苏丙一急,舌头更加不利落,“我的意思是说,是说,那个,我找了一个人,想让他帮点小忙,没想到他、他……”
云湛这时才听明白他的意思:“你找了个人调查?他怎么了?”
苏丙哭丧着脸,把那天夜里的事情说了一遍。云湛听到他说那名游侠进入云府后,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就再也没出来,身子轻轻抖了一下。等苏丙讲完,他仍旧冷冰冰地说:“那你还打算再找一位游侠去帮你的忙么?”
苏丙拳头都快捏出水来了,却只能忙不迭的摇头:“不敢了不敢了!我这就回去,听您的消息!”
等到这位遇人不淑的小生意人垂头丧气地走出去后,云湛对萝漪说:“这件事证实了我的猜想。”
萝漪诧异地看着他,云湛说:“显然那个倒霉蛋已经遇害了,而杀他的人,就是本案的凶手。这说明一直以来,他都潜伏于云宅中。而这说明了更加关键的问题,他们想要找的东西,其实就在云宅里!”
“就在云宅?”萝漪也跟着跳了起来。
“不然他老呆在那里干什么?”云湛说,“以他的身手,想要离开南淮城,或者在别的地方安全躲起来,还有谁能奈何得了他?”
“但是……这不可能吧?”萝漪说,“你们不是仔细搜过了吗?云天杰的屋子我也进去找过,你是不相信我在这方面的本事吗?”
“我们一定是遗漏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云湛沉『吟』着,“人的思维中总会有一些盲点,或者说,我们太自以为是。那个失踪的游侠,我碰巧对他略知一二。这家伙办案脑筋死板,方法陈旧,但是正因为死板,他反而可能忽略掉一些容易『迷』『惑』人的假象。”
“我们被『迷』『惑』了?”萝漪还是一阵纳闷,“『迷』『惑』什么?”
“我想,我们必须要再到现场去走一趟。”说完,云湛站了起来,正打算动身,天空中却忽然惊雷大动。几道闪电撕破了乌云织成的幕布,几点雨滴落下来,很快变成了密密的雨帘。云湛这间屋子没有窗子,墙上只有一个丑陋的大洞,雨水很快随着风卷了进来。
“你怎么连窗户都去掉了?”萝漪抱怨着,“就不怕别人偷?”
“你觉得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能激起别人盗窃的欲望么?”云湛一面回答,一面走到床边,也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根绳子,轻轻一拽,居然就撑起了一个遮雨棚。萝漪张口结舌,云湛却是一副守财奴的嘴脸:“换个窗框挺费钱的,还是这玩意儿方便。”
夜宴 第十章:醉汉的启示()
“你的手还挺巧的,可以去我们河络部落学艺了,”萝漪揶揄说,眼睛看着窗外的大雨。连日来积聚的暑气在大雨中迅速消散,连街头抱头鼠窜的行人们看上去都有些欢乐的气氛。雨点打在云湛那鬼知道用什么材料缝制成的雨棚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从小就喜欢雨,”萝漪说,“一到下雨的时候,我就喜欢到雨里面去『乱』跑,浑身淋得湿漉漉的,就算事后生病了都不在乎。朋友都说我疯疯癫癫的,可我总觉得,雨是天底下最干净的东西,能把一切肮脏都洗净。”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可后来部落里的智者告诉我,雨水其实一点都不干净。天空中原本布满了尘埃,雨水把尘埃都洗净了,再带到大地上来。于是天空虽然澄明了,大地却容纳了所有的污秽。于是我非常失望,后来也就再也不愿意见到下雨了。”
云湛像不认识一样看着萝漪,心里想着,敢情河络这样的种族也能有自己的想法,我还以为他们就像蚂蚁呢。两人沉默了一阵子,暴雨已经很快的止息,乌云散去,『露』出最后一点残阳的血『色』。很快这一丁点余晖也被黑暗吞噬,但雨水带来的凉意也未能持续多久,夜『色』中的暑气又再度升腾开来。
“差不多了,”萝漪说,“我们再去云宅吧。”云湛应声而起,拉开门,两人正准备下楼,却听到走廊尽头的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气急败坏的骂骂咧咧。云湛连忙把萝漪拉了回去,将门关上。
“有敌人?”萝漪慌慌张张地取出了弓弩,云湛伸手把她挡住。
“没那么严重,”云湛挤出一个笑容,“一点小问题而已,实际上,每次下雨过后总会有那么点小麻烦找上门来,我们稍微等等就没事儿了。”
那个愤怒的脚步声已经靠得很近了,萝漪也听清楚了他嘴里嚷嚷的是什么:“……你这个该死的混账,一下雨就支个破棚子把雨水全引到我这儿来,今天我一定不能放过你!”
萝漪啼笑皆非,云湛却没有丝毫羞惭之『色』:“没关系,咱俩不作声,他砸一会儿门骂几句就算了。法制社会嘛,他还真能破门而入不成?”
“你们天驱都是这么做事的么,”萝漪叹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么点小事用不着拔到那种高度吧,”云湛嘟哝着,“大不了我攒点钱换个新窗户就是了。”
正说话间,来人终于敲门了,但出乎萝漪的意料,却并不是敲的云湛的门。砰砰砰的几声响,都砸在了隔壁门上。
“滚出来!姓云的!”来人大喝道,“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连萝漪都忍不住窃笑起来:“这个人连门都没认对怎么就开始喊了?”
“我们的楼道太阴暗,房东舍不得掌灯,”云湛坏笑着,“找错门是常有的事儿,所以骂错人也难免。”
不过隔壁似乎并没有人,空响了半天,并没有人来应门。但来人不依不饶,仍然起劲的手脚并用着:“滚出来!我今天看到你上楼的,别以为不吱声就躲得过去,姓云的!”
“这小子可能喝了点酒,”云湛低声说,“我这邻居只怕要倒霉,这座屋子的装修质量快赶上云捕头的办案水平了。”
果然,没过多一会儿,一声轰然巨响,萝漪感觉到整座房子都震动了一下。“还好地板没塌,”云湛满意地松口气。
而此时砸门的醉汉已经顺势跌进了隔壁房间里。“人呢?”他大声自言自语,“我明明看你上楼了,你藏哪儿了?快出来!”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在屋子里『摸』索了一圈,萝漪和云湛可以清晰地听到各种家什被撞倒碰翻的声音。最后他沉重地坐在地上,含混不清地念叨着:“闹鬼了!大活人不见了!”
萝漪忍住笑,一回头,却看到云湛两眼发直,于是伸手拍拍他:“怎么了?不是吓的吧?”云湛却毫无知觉,紧皱眉头,冥思苦想着些什么。最后他居然拿出几个待客用的、一望而知地摊上随手捡的劣质瓷杯,放在桌子上排成一排,好似小孩过家家。
“喂,这会儿你还顾得上玩?”萝漪有些按捺不住了。云湛却挥挥手,示意她噤声。他把几个茶杯随意调换着秩序,然后又两个两个地互换位置,最后像酒足饭饱的食客一般满意地呻『吟』一声。他直起腰来,疯子一样在屋子里来回『乱』转,嘴里念念有词,双手还不停地胡『乱』比划。
萝漪发现,他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活像捡到了宝贝。
“我全明白了,”他笑容可掬地说,“咱们可以走了。”
暴雨虽大,干得也快,于是雨后的南淮街头变得十分泥泞,两人几乎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出这片街区。萝漪不住的想要提些问题,云湛却始终故作神秘,缄口不答,这令她十分不满。
“你要觉得我笨听不懂就明说!”萝漪气鼓鼓地说,“我知道我笨,我们部落的人都这么说……”
云湛慌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也只是推断,万一猜错了,岂不是让你白高兴了?”
萝漪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云湛难得大方地雇了一辆马车,直奔城西而去。不料到了云宅外一看,居然站了一溜捕快把门,而云湛的老冤家安学武就虎踞在门口,大有“此山是我开”之势。
萝漪叫了声苦:“他不是满世界抓夸父去了吗?”
“我哪儿知道?”云湛也很无奈,“兴许这城里的夸父都被他抓光了,于是乎他老人家没事儿干了……”
只听安学武正在中气十足地给手下训话:“我知道你们多半都和那个姓云的有点交情,但是国家的法律是神圣不容……”
“陈词滥调!”云湛嗤之以鼻,“从来没点新鲜的。看来要混进去不容易了。”
萝漪却是无所谓:“没关系,我们可以从地道里钻进去,我早就挖好的,你忘了?”
云湛大喜过望,但跟着萝漪找到了地道口后,他一下就蔫了。“这么窄小的地道,我怎么能钻得进去?”他十分泄气。
萝漪挠挠头皮:“这可不能怪我,当初我那儿想得到会有一个羽人用得上它?”她想了想:“要不然这样吧?我把你变成一个球,然后带进去。”
云湛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我修习的法术,可以把人变成金属质地的东西,”萝漪说,“虽然沉了点,我勉强还能把你推进去。”
“但是……万一变不回来呢?”云湛不无担忧。
“没可能,”萝漪答得很干脆,“这种法术只是暂时变身,以我的功力,充其量维持小半个对时。要让你再也变不回来,除非是顶级的大法师。”
云湛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啊,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不解释了,快变吧。”
对于云湛而言,变成金属显然是一种非同寻常的特殊体验,可惜变身之后,他就失去了所有知觉,因而无法知道成为一个金属球被人推着滚在地上是什么滋味。但他可以肯定一点,就是这个铁坨子肯定轻不了,因为他刚刚恢复意识睁开双眼,就见到萝漪在身旁呼哧呼哧大喘粗气,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几乎快要虚脱。
云湛颇有些内疚,讪讪地想要说两句,萝漪已经喘匀了气,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问题,我变成金属球,也会那么沉的。咱们出去吧。”
他这才发现,两人已经在云府后院的一间厢房里呆着了。云府已经许久没有人气,这屋子里积了厚厚一层灰,一只死苍蝇躺在桌上。
“连苍蝇都饿死了,”云湛喃喃自语,“还真是座空宅啊。”
萝漪说:“好了,现在我们已经在这里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了吧?”
云湛诡秘地一笑:“首先,我们再去一趟云老爷的房间,我想请你帮我辨认一点东西。”说完,拉起『摸』不着头脑的可怜河络,蹑手蹑脚地溜进了云天杰的房间。他很快找出了那块活动的地板,将它拉起来,下面显出了地道。
地道里面略有些积水,看来是刚才暴雨留下的遗迹,云湛不禁很得意:“我就猜到肯定会这样。”
萝漪一怔:“怎么猜的?”
云湛卖个关子:“你先帮我看看,判断一下这个地道什么时候挖的,好不好?”
萝漪二话不说,跳了下去。地道里积的水足足没过了她的小腿,她却恍如不觉,过了一会儿爬上来:“从泥土的痕迹、硬度来看,不会超过三个月。”
“这就对啦,”云湛说,“一个挖掘不足三个月的地道,施工粗糙得下雨都要漏水,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萝漪呆住了,沉思一阵子,“这说明凶手三个月前才挖的地道?而且很匆忙,所以挖得相当粗糙?”
云湛晃晃手指:“这么想不无道理,但我们可以有更好的解释。现在陪我到另一个房间里去走走。”
萝漪不明所以,跟着他出门。两人离开东进,来到西进的那一排房间。云湛径直领着她走向西进北首的第一间房,根据之前看过的布局图,那是几名干杂活的丫环的房间,其中的陈设十分简单,一目了然,倒是符合丫环的身份。
云湛走进去,仔仔细细地检视着,还不时俯下身去趴到地上,不知在『摸』索些什么,让萝漪以为地上有钱。最后云湛来到墙角,伸手招呼萝漪过来。
“你好歹学过秘术,”云湛说,“帮我分辨一下,这里是否有某些秘术的封印?”
萝漪走到墙边,一脸纳闷:“什么都没有啊?”但云湛的目光中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坚持,于是她闭上双目,默念了几句咒语,接着她的面『色』突然变了。
“很强的秘术,”她低声说,“这是一种专门用来守护的咒语,与施咒者的生命相关联,我不见得解得开。”
“这就对了,”云湛长出了一口气:“大概只有辰月教主本人,才能施放这样的咒术吧?”
夜宴 第十一章:教主的结局()
“你怎么会一下子猜到就是这个房间的?”萝漪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难道你……”
“又瞎想!”云湛瞪她一眼,“这是我运用出『色』的头脑一步一步分析出来的。这件事情看起来很复杂,但是说穿了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你看啊,首先……嘘!趴下!”
“不用了,已经太晚了!”窗外突然传来一句话,随即两人眼前一花,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人。此人一袭白袍,头上盖着面幕,他将面幕拉下来,『露』出一张残缺可怖的脸。这张脸曾经在许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出现在云湛面前,揭穿了云湛的身世之谜;这张脸也曾用阴谋试图欺骗他,不过最后未能如愿。
“教主,咱们有年头不见啦!”云湛镇定地说,“当然了,那一天晚上我们是在坟地会过,只不过谁也没见到谁的脸。”
“的确,当年你还是个只会赌钱的小孩呢,”辰月教主悠然自得地坐下,“不过无论什么时候,你破坏起我的计划总是不遗余力。”
云湛淡淡一笑:“承蒙夸奖。”心里却大叫糟糕。辰月教主毕竟不是一般人,竟然无声无息地到了门外他才刚刚发觉,以至于一下子落了下风。这房间并不算小,但要折腾开动手,对他而言却也不易。至于辰月教主,是不是嘴皮子翻两下就能把自己置于死地呢?
不过心里叫苦,表面上还得硬着头皮逞强:“这一次你的计划又被我破坏了,心情如何?”
辰月教主冷笑一声:“破坏了么?我喜欢有自信的年轻人。”
话音刚落,云湛就发现不妙。整个房屋的空间仿佛是做了某种怪异的扭曲,家什全不见了,门和窗都消失了,四周的墙壁变成了墨黑『色』,头顶的天花板上出现了一道奇特的花纹,云湛猜测这可能是辰月教的某种封引标志。与此同时,地下却突然冒出许多坚韧的灰『色』藤蔓,向他和萝漪卷去。
惊叫声中,萝漪闪避不及,已经被藤蔓卷住。她慌忙施加了一个咒术,放出一条火蛇,试图用火焰将藤蔓烧断。但那藤蔓材质特异,丝毫不惧火焰,顷刻间已经把萝漪捆得扎扎实实。
云湛闪过了第一击,在这一瞬间脑子已经转了无数转——看来这藤蔓很结实,估计不怕打;这房间也太狭小了,自己就算长出翅膀也躲不开。看来只剩下一个办法,就是全力抢攻,争取先打倒辰月教主。辰月教主一旦被杀死,这些秘术形成的藤蔓也必将会消失。
想到此处,他装作脚下被藤蔓一绊,扑倒在地,已经借这个动作取下了背上的弓。辰月教主惊觉,左手轻摆,几条藤蔓立即向云湛袭去。云湛毫不理睬,连发四箭,分击辰月教主的双眼和胸腹,教主无奈,将藤蔓召回,挡住了这几箭。
云湛抓住这一点空隙,一轮连珠箭『射』出去,辰月教主一时无法进攻。他对云湛的弓术十分忌惮,只能被迫处于守势,左支右绌,藤蔓的攻势大大减缓,几乎都在他身前挥舞防御。云湛正在高兴,回身一『摸』,却发现身上已经没箭了。
这一下只能大叫苦也,他恼恨地将弓一摔,辰月教主的狞笑声中,无数藤蔓从他脚底生出。他勉强依仗着灵活的身手躲开了,却不防背后生出一根,猛抽他的背部。他感到一股巨力击打在背上,这回是货真价实地失去了平衡,狠狠跌下去。
云湛勉力挣扎,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几根藤蔓有如老鹰捉小鸡,轻松地把自己的手脚缚住。鉴于辰月教主对他的重视,他享受了比萝漪更高的待遇,连手指头都被细细地捆起来,以至于他要忍不住嘀咕一声:“这是夏天,你用不着给我戴手套的。”
辰月教主摇头:“那可不行。我听说,羽族有一种古老的高级法术,可以把全部精神力凝成爆裂气流,从指尖爆发而出,威力比我的冰线强得多。刚才你摔弓那一下,太做作了,而我这个人疑心又重。”
云湛长叹一声:“算你狠,我认栽了。”悄悄试了试,发现手指头全然不能动弹,根本不可能抽出来偷袭;再费力地扭头看看萝漪,正在惊惧地望着他,看来也是没辙。但他心里仍然不甘心,想要做点挣扎,眼珠子骨碌一转:“不过,既然我们已经死到临头了,你能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我,让我们死个明白呢?老实说,虽然我的推理基本正确,但很多细节还是稀里糊涂的,对于你这么做的动机也还不了解……”
辰月教主仰天长笑:“风蔚然,不,云湛,云大游侠,你是不是坊间的演艺小说读多了,总盼望着坏人在即将得手时磨磨蹭蹭的啰嗦一通,给你留出翻盘的时间?对不住,你太狡猾了,我这个坏人不能让你如愿。”
他嘴里说着话,手里果然毫不闲着,双手平举,等说到“不能让你如愿”时,指尖慢慢凝出一道道细线。这细线在明亮的月光下完全看不到,但在这漆黑的房间里,却隐约闪着微光。这些线在空中悬停着,只等辰月教主蓄势完毕,便会如毒刺一般激『射』而出,直接穿透两人的身体。
“你死之后,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思考,”辰月教主一面说,一面将手指对准了云湛。
云湛满头大汗,却毫无办法,只感到辰月教主手中的杀气越来越浓,马上就会刺向自己。我会死在这儿吗?他禁不住这么想。
那一瞬间他的头脑里出现许多纷『乱』的碎片,有那么多的人和事交替闪过,让他不知道应该伸手捞出哪一片。他觉得自己应该怀念一下自己的父亲,怀念一下老仆陈福、师父云灭,怀念一下损友姬承及其温柔的夫人,但最后他只顾得上转这个很不光辉很不天驱的念头:早知如此,当初我真该去做个驸马他妈的堕落一辈子好了……
可惜早知如此这种念头,从来都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眼前的实际问题就是那即将在自己身上刺出一些小孔的冰线,它们即将把这个时代所剩无几的天驱之一送到下辈子去。可怜的天驱徒劳地扭动着身子,努力向后缩着,但那几寸几分的距离无疑是于事无补的。
正当他打算放弃努力、并希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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