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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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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弃等人耐心地等待着教主的下一步行动。此刻正值冬季,沙漠边缘的气候变得寒冷,还有不少的降雪。安弃每天坐在客栈的窗边,不时打开窗户瞄一眼铁笼子的动向,但始终没有看到哪怕是半点特异之处。市民们对戏班的兴趣也慢慢淡了下来,在他们看来,这个已经毫无新鲜感可言的戏班居然一直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走,简直比他们带来的动物本身还要奇怪。
过了几天,生意渐渐冷清下去的戏班子忽然预告,他们要演出一场常人一辈子都难以见到的精彩演出。这个说法是如此的耸动,很快传遍了全城。
“三天之后!三天之后!”站在戏班门口负责收钱的小厮扯着嗓子喊道,“三天之后,你们会看到最惊人的蜃景!”
所谓蜃景,指的是沙漠中常见的奇景“海市蜃楼”。但海市蜃楼通常是不会出现在沙漠的边缘地带的,更何况季节也不对。人们起初以为戏班子是在撒谎吹牛,但等到他们解释后,登即释然,并且都产生了强烈的期待。
“当然不是普通的蜃景了,”小厮解释说,“是法术!人为的法术!我们班子里最了不起的法术师,将会表演一场独一无二的巨大魔术!比真正的蜃景还要好看!”
三人听说这个消息之后,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万里迢迢跑到克鲁戈的边缘来变魔术?教主要么是疯了,要么有什么埋得很深的阴谋算计三人还没有猜透。
“蜃景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安弃问,“我从来没见到过。”
“我也没有。”季幽然说。
“我见过,大概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母亲担心我们这样在外寻找,父亲会不会已经回家了,于是带着我回了一次东海边,在那里曾经见到过一次,”易离离说,“那就是一种幻境,你在天边看到那些很遥远的、不可能出现在那里的事物。比如我就在海边看到了悬浮在半空中的失火的大船,甚至连爬在桅杆上呼救的船员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大概和光线有关吧,”安弃说,“就像我做的千里镜,可以把很远的东西一下子拉到眼前来,但事实上,东西还在那儿,你伸手是绝对够不到的,只是你的眼睛……”
他絮絮叨叨还要说下去,季幽然果断地阻止了他的发挥:“用不着明白原理。总之那就是眼睛看到的幻觉,可为什么教主要安排这么一场表演呢?”
话题又回到了原处,季幽然自认浅薄,无法洞悉教主的心思。安弃却总在想着海市蜃楼:“蜃景好看吗?”
易离离愣了愣:“还是……挺好看的吧。那些景象就像是梦境一样,事实上蜃景就是因此而得名的,人们都觉得,自己眼里看到的楼台宇榭实际上是大蜃——就是海里的大蛤蜊——吐气形成的。也有人说,蜃景代表的是大海深处的仙人们的景象:小岛漂浮在云海中,人们腾云驾雾地行走,那都是我们的世界里不可能发生的。”
“我们的世界里不可能发生的……”安弃重复了一遍。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世界……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紧握着拳头,对身边的两个女子说:“我们都想错了。事情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而且恐怕是我们没法阻止的方向。”
两人莫名其妙,正要发问,安弃却突然高喊起来,把她们都吓了一跳:“阻止不了也得试试,妈的!拼了!老子当年打遍三陇村的时候,谁也没怕过!”
季幽然困『惑』地看了易离离一眼:“我们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小木匠吗?”
这场蜃景的表演比想象中还要精彩,这一点从人们的喝彩声中可以听出来。那位施术的法师不仅仅是变幻出了无数的奇景异物,更重要的在于,还利用这些元素罗织出了情节,这可太不容易了。
这个时侯,只要是身在室外的卫原居民就能仰起头来看到天边的瑰丽景象。整个天空仿佛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仍然是卫原冬季最常见的铅灰『色』的阴霾,另一半处于蜃景笼罩中的却已经变成了浓重的黑『色』。在那黑『色』当中,一朵朵形状狰狞的云泛着鲜红的『色』彩,仿佛是一朵朵由血凝成的花在怒放。带着火焰的孛星一颗颗地呼啸着坠下,在空中划出醒目的轨迹。在这海市蜃景中,大地上一片火海,一切的一切都在不可遏止地燃烧、摧毁。
在火光的映照下,蜃景里的人们陷入了无限惶恐与绝望中。他们四处奔逃却又无处藏身,有人被孛星砸死,有人被烈焰烧死。更多的人跪在地上,向着天空祈祷,但他们显然也并不知道自己在祈祷着些什么。
现实的卫原县城中,围观的人们无不惊叹于蜃景的『逼』真与宏大。虽然这一幕都发生于无声无息间,但他们都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真切的凄厉惨号声,听到了火焰中的废墟的轰然倒塌声,听到了孛星划过天际时的尖啸声。
“这就是末世的场景!”负责解说的戏班成员用耸动人心的嗓子高喊着,“当这一天到来时,大地上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人们发出附和的惊叹声,虽然知道这只是虚假的蜃景表演,仍然情不自禁地有身临其境的恐怖感。就在这时候,起风了。
沙漠里的风从来捉『摸』不定,说来就来,说停就停,而且让人完全估不准大小。这一阵狂风吹过,带来咆哮的风声,戏班成员的话立即听不清了。但蜃景的虚像完全不受风的干扰,虽然多了许多飞舞的沙尘,仍然还是可以看清。
随着大风刮起,蜃景当中出现了崭新的变化。无数小黑点从云层深处出现,密密麻麻地铺在高空,当它们的高度慢慢降低时,观众们渐渐分辨出了轮廓。那是成千上万的人,比常人大出无数倍的巨人,背后还有昂然伸展的宽阔羽翼!这些长着翅膀的怪人一个个面目狰狞,在天空中盘旋飞翔,阴影遮盖着大地,将异界的死亡气息散布到人间的每一处角落。
蜃景不断变化着,那些翼人在观众们的视线里继续放大,那些死神一样恐怖的尊容让胆小的人都禁不住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还有不少人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这些翼人会不会突然间由假的变成真的,向自己扑过来?
人们的视线完全被这气势恢宏的蜃景所吸引,谁也没有注意到,刺耳的风声中在某一时刻混入了一点其他的杂音。他们更没有注意到,就在那一声杂音响起后,有三个人骑着马穿过蜃景的区域,向着沙漠深处狂奔而去。
此时,在遮蔽天幕的蜃景背后,三匹马正在全力冲刺。和人们通常印象里的错误观念不同,马匹可以在沙漠里高速奔跑,而且跑得比骆驼快得多,它们只是不具备驼峰的储备,所以没办法像骆驼那样长时间的行进而已。
安弃、季幽然、易离离就骑在马上,向着西北方向疾奔。他们顾不上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天空。
——仿佛是卫原县城里的蜃景被搬到了沙漠里,前方的半空中,竟然也有一个翼人在飞翔。和没有声音的海市蜃楼相比,这个翼人的飞行更加真实而有质感,双翼挥动带起的声响即便在沙漠的阵风中也能听到。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安弃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以便让同伴们在风声中听到自己说话,“这个蜃景就是一个掩饰,那些铺天盖地的翼人的画面,正好掩护这个真正的翼人飞起来。他们根本就不打算把翼人运进克鲁戈,因为他们的计划是让翼人自己飞进去……啊呸!”
风向忽然变了,他的嘴里立即灌进了许多沙子。刚把沙子全部吐净,他的坐骑猛然间一个急停,安弃毫无提防,一下子从马上飞了出去。幸好这些年来的武功也不是白练的,他在沙子上就地一滚,随即跳起,并没有受伤。定睛一看,原来是季幽然伸出手,硬生生拉住了他的马缰,其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所追逐的翼人。
翼人停止了前行,在空中转过身来,面朝着三个追逐者。虽然距离太远无法看清,但三人可以想象,翼人正在观察着他们三个。
安弃心头打鼓,虽然不顾一切地追了过来,但真到了和翼人面对面时,他还是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眼前的翼人还没有做什么动作,那惊人的气势就已经足以把他们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季幽然虽然武艺高强,但在这样可怖的对手面前,也不过是可怜的蝼蚁。
这已经是安弃第二次面对翼人了。季幽然和易离离却还是第一次。她们都无法遏制自己的好奇,双目死死盯着翼人,一时间连危险都忘了。
翼人挥着双翼,慢慢落了下来。安弃看得分明,教主就被它握在手里。翼人落在地上,虽然是柔软的沙漠地面,也仍然发出一声沉重的钝响。它俯下身,把教主放在了地上,教主向三人走来。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安弃忍不住问,“这一路跟着你从东跑到西,我始终猜不到你的想法。找到登云之柱对你半点好处都没有,为什么你要费那么大劲把它运到卫原,再用蜃景掩护它起飞?它一直都在极力反抗你,又为什么会听你的号令?”
教主静静地听他问完,发出一阵说不清什么意味的笑声,然后伸手揭开了自己的面幕。出乎意料的,这并不是安弃上一次所见的教主的真容,而是另外一张他曾经见到过的面孔。随着面幕的落下,他轻轻叹了口气:“你们三个人,都应当认得出我是谁吧?”
安弃、季幽然、易离离三人一同惊呼起来,只是惊呼的内容各不相同。
安弃叫道:“怎么是你!你是替我取名字的那个私塾先生!”
季幽然叫道:“父亲!你的脸怎么变了?你的病好了?”
易离离叫道:“你……你是易允文吗?麓华书院的易允文?”
第九章、神灭4、()
安弃本名安赐,取的是“神赐之子”的意思,但众所周知,该神赐之子在三陇村并不怎么受欢迎。后来安弃觉得自己的名字太不符合实际,但要叫“安丢”“安扔”之类,又实在难听,于是请教了村里的私塾先生,私塾先生教了他一个“弃”字,从此他就改名为安弃了。
安弃对这个私塾先生印象颇深,不只因为他为自己取名字,还因为他几乎是全村唯一一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虽然在村里呆了还不到半年,平时对谁都是斯斯文文客客气气,口碑颇佳。但山村人家的小孩,家长都指望着会种田、会点手艺养家糊口,并不愿意让孩子读书。私塾先生在这半年里总共也没招到几个学生,最后只好离开了。
面幕下『露』出来的这张脸,赫然并不是教主,而是这位曾和安弃同村居住半年的私塾先生。
季幽然的父亲季无咎,是登云会的刑堂堂主,也是教主多年来最信赖的心腹之一。从教主在北谅山发现翼人开始,他就和教主在一起,亲自为他制定登云会的各项大计。
在季幽然还很年幼的时候,父亲忽然生了一场大病,从此以后卧床不起,对季幽然也日渐冷淡。当然,不久之前,季幽然终于知道了真相,父亲并不是生病,而是替教主分担了一部分翼人的力量,而父亲并非习武之人,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以至于摧垮了身体。但令她不能原谅的是,父亲当时为了保命,竟然把那力量又转移了一部分到自己身上。虽然机缘巧合,造就了自己一身高深的内力,她仍然无法压制对父亲的憎恶。
面幕下『露』出来的这张脸,并不是她惯常所见的父亲的脸,但那声音绝不会错,那就是父亲的声音。
易离离的父亲易允文,是东海之滨的知名书院麓华书院的一名书生,为人谦和平易,并不引人注目。在易离离出生前,他加入了一个叫做“登云会”的组织,和自己的同好们一起钻研着与天神相关的种种问题。但不久之后,他就离奇地失踪了,和自己的一十四名学友一起,从此踪影不见。执着的母亲生下易离离后,带着她走遍了整个大陆寻找父亲的踪迹,却一无所获。最终母亲在北水镇死于一场意外,留下了易离离孤身一人。
易离离是在父亲离家后才出生的,所以她不可能对父亲的相貌有什么直观的印象。但在漫长的寻夫过程中,易允文的妻子早就把丈夫的脸型体貌特征无数次地灌输给了女儿,以至于易离离一闭上眼,就能勾勒出父亲的轮廓。
面幕下『露』出来的这张脸,脸型长方,眼角微微上挑,尤其左边眉心有一颗痣,这颗痣的位置太特殊了,一般人的痣不会长在那里。再加上他偏矮的身材和微驼的背,简直和易离离梦中所见的父亲形象一模一样。
三个人全都惊呆了。他们几乎是从自己的童年时代一直回忆到现在,也完全无法解释自己眼前看到的这张脸。他们都有无数问题想要询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翼人发出了安弃曾听到过的那种低沉的轰鸣声,他知道这是翼人在说话,但完全听不懂内容。私塾先生却好像对此非常熟悉,点了点头表示回答。翼人退出几步,屹立在漫天黄沙之中,恍如一尊顶天立地的巨大雕像。安弃想象着沙漠上站满了这样的巨人的场景,打了个寒战。
第九章、神灭5、()
“翼人对你们的智慧很欣赏,”私塾先生说,“所以他给你们留出了一点时间,可以由我来替你们解『惑』。很多事情看上去复杂,说穿之后其实很简单。”
“你究竟是什么人?”安弃问。
“你到底有多少事还瞒着我?”季幽然问。
“你为什么没有死?”易离离问。
私塾先生笑了起来:“你们一人一个问题,我却只有一张嘴,该先回答谁的?”他顿了顿,又说:“我觉得最好是按照时间顺序来讲,这样就免得你们你一句我一句夹缠不清了。”
他沉『吟』了一阵子,似乎是在思索该从何说起,最后他的视线停在了易离离身上,脸上浮现出一丝混合着悲戚、怀念与慈爱的古怪笑容:“太像了。你长得太像你的母亲了。这些年来,我经常会想起她,也会想起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我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和你会面。”
易离离还没说话,季幽然就忍不住『插』嘴了:“你是她失踪的父亲,那我呢?你的脸完全不一样了。”
“的确不一样,”易离离的父亲易允文回答说,“你的父亲早就死了,死于他试图拯救教主的那个晚上。我不过是趁着那个机会冒充了他而已。你现在看到的才是我的真容。”
易允文在二十年前来到了卫原。那时候新兴的魔教登云会尚未开始为祸武林,却已经在大肆追杀原有的登云会成员,并且宣传新的、似是而非的邪恶教义。易允文等麓华书院的书生经过一番商议,认定教主的目的是想掩盖真相。他一定掌握到了一些真正的关键信息,并打算一人独霸之,所以决不能容许有其他人触及到。
“那我们只能抢在他之前弄清楚这些事了。”易允文建议说。事实上,即便没有这个建议,他们也不得不开始逃亡了。于是他们整理好了所有可能会找到一点天神的蛛丝马迹的地点,瞒着自己的家人不告而别,开始了亡命奔逃的日子。
这些文弱的读书人一路上受尽羁旅之苦,还得提心吊胆地成天提防着登云会的杀手们,当他们到达西部边陲时,都已经困顿不堪。在他们的身后,登云会的天罗地网正在一点点收紧。他们实际上已经踏入了绝境。
就在此时,他们意外地听说,位于沙漠边缘的小城卫原里,有一对盗墓贼兄弟找到了一块奇怪的石碑,上面的内容无人可以解读。他们以为奇货可居,四处兜售,却没有任何古董商认识,反而惹来不少讥嘲。他们立即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他们需要找的东西,于是急忙赶了过去。
这十五名读书人中,固然有易允文这样的穷书生,却也有家境不错的,随身带有不少金钱。盗墓贼『毛』氏兄弟听说有人愿意买那块令他们沦为笑柄的石碑,一时间喜出望外,开了一个他们自以为颇有还价余地的高价,但那些书生看起来是宁肯把自己卖掉换钱也要买下这块碑,竟然任由他们漫天要价,一口答应了,让他俩好好后悔了一阵子:早知道这个一口价就喊得再高一点了。
那块石碑上的文字是一种古老的西域方言,使用这种方言的部族——傩人早已消亡于历史中。但易允文曾经研究过这种文字,所以大致地把碑文翻译了出来。书生们焦急地围在一旁,看着他嘴里念念有词,在纸上『乱』画些谁也看不懂的符号。最后他把纸一扔,颓然倒在满是灰尘与泥土的地板上。
“怎么样?有关系吗?”同伴禁不住问。
“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易允文低声说,“但恐怕又不是我们想要的。”
这句前后矛盾的话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易允文慢慢坐起来,苦笑着说:“这块石碑,取自于傩人的祭坛。傩人所祭祀的,就是我们所苦苦追寻的天神。但在他们的心目中,这并不是天神,而是……天魔。那些侥幸存活的傩人,用他们的眼睛看到了事实的真相。”
那块石碑所记录的,是在文明都还尚未开启之前的古老灾劫。这一场毁灭人间的劫难在傩人幸存的祖先中一代代流传下来,并最终在文字产生后被记录在石碑上。根据石碑上的简单记述,在那个可怕的时刻到来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间变得昏暗无光,太阳隐没了,黑暗笼罩着整个大地。接着无数天火坠落,把一切都烧成灰烬。在这之后,长着翅膀的魔鬼在天空中出现,为这一切的死亡与灾难作出了解释。
那块石碑的正中央,就雕刻着一个这样的天魔。它正以征服者的姿态飞翔于天空,在他的身下,傩人们在虔诚的顶礼膜拜。然而,他们脸上那种惊恐的意味却怎么也无法消除。那些从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黑『色』的绝望,越过千万年的时光的『迷』雾,蔓延到这座大漠边缘的小城中,蔓延到书生们的心中。
“这只是冰山的一角,”易允文轻声说,“在这块石碑之前,它们究竟曾多少次降临人间呢?”
“于是你们就绝望得想要『自杀』了?”易离离问,“就算你们都相信这是真的,也不必『自杀』呀,因为这样的灾劫谁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度发生。”
易允文的答案出乎所有人意料:“我们并没有真的想『自杀』,『自杀』和现场留下的遗书不过是一个假象,用来『迷』『惑』那些追兵。所以我们找『毛』家兄弟买了假毒『药』,但这当中出了一点意外,『毛』家兄弟给我们的不是假『药』,而是真的。他们从见到我们起,就想要抢夺我们的财物,这样的机会当然不容错过。”
“一群笨蛋,”安弃评价说,“这种事怎么能随便相信他人?”
易允文笑了笑:“你可以把它看做是读书人的单纯无知。”
“那你为什么没死?”安弃追问。
“那是另一个意外,”易允文说,“我那时正在病中,手不停地发抖,加上心情紧张,不小心把毒『药』泼在了地上。好在『毛』家兄弟给我们的『药』量有富余,所以我又重新配置了一杯,但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等到这一杯毒『药』刚刚沾到口唇边,我忽然发现已经倒下‘假死’的同伴们个个七窍流血,而且都是黑『色』的血,这一点和『毛』家兄弟描述的效果大不相同。我赶忙检验,才发现他们并非假死,而是真的个个送命了。”
季幽然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难怪那天我听易离离说起此事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告诉我说,在麓华书院一共失踪了十五个书生,但你乔装成我父亲时,告诉我在卫原县一共死了十四人。你为什么当时不索『性』就说死了十五人?”
“因为你听说此事一定会去调查一下,数字上的花招瞒不过你,”易允文淡淡地回答,“但麓华书院失踪了一些读书人,这样的消息根本不可能被你注意到。”
季幽然恶狠狠地瞪着他:“所以你活下来了,赶在『毛』家兄弟之前拿走了值钱的财物,又混进了新的登云会?”
“混进登云会是之后的事情,”易允文说,“当破译那个石碑之后,我就坚信,魔教的兴起绝非无缘无故,教主一定是找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我从教主发迹的地方开始调查,慢慢打听到了那起孛星坠地的事件,并且最终找到了安弃。但我观察了他半年,始终没有发现他有半点异于常人之处,我甚至挑唆其他的孩子去欺侮他,把他打得半死,也没有……”
“你说什么?”安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原来那些狗杂种成天和我作对,是你安排的?”
“非此不能试探出你的底细,”易允文若无其事,“当我发觉怎么也没法证明你的特殊时,我只能放弃,改头换面混进了登云会,希望能直接在教主身边发现点什么。这很危险,但也是唯一的一条路。我苦心钻营,地位很快上升,成为了刑堂堂主季无咎的得力助手。”
季幽然恍然大悟:“我想起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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