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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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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活着!”冯老大狞笑一声,“那就太好了!老子正好缺个压寨夫人……?怎、怎么回事!”
冯老大话说到一半,忽然惊呼起来,因为他看到另外三具尸体也缓缓动了起来。如果说这一对郎才女貌的青年男女还可以用装死来解释的话,另外三具尸体可都是肤『色』灰黑、肢体僵硬,隐隐可以闻到尸臭,见惯了死人的海盗们一眼就能做出判断,这三位全死透了。可是现在,死透了的三个人竟然开始行动,慢慢地从甲板上站了起来,胆小的海盗已经?禁不住要转身逃走了。
“妈的!诈尸了?”冯老大能当上海盗头子,自然有过人的胆量。此刻即便面对死尸复活的奇事,也并没有吓破胆,反倒是凶『性』大发,管他三七二十一,迎?上前去照着一具尸体就是当胸一拳?。他拳?力沉重,经?常吹嘘自己能一拳?打死一条鲨鱼,这一拳?砰的一声,打得尸体的胸口都凹陷下去了。
但尸体还是没有丝毫停步,继续大步向前。当冯老大终于反应过来“这他妈的是尸体根本不怕疼啊”的时候,三具行尸已经?欺近身前,一个拿胳膊,一个拽腿,一个按头,把冯老大拉?到地上死死按住。
“谁?敢『乱』动,就把他的脖子拧断!”那个英俊的年轻人张口喝道,“把你们手里的兵器都扔了!”
事关老大的生死,海盗们谁?也不敢动,乖乖听话扔掉了兵刃。冯老大气得满脸通红,也可能是被臊的,因为他还从没在手下面前这么丢脸,但是面对着复活的行尸,他实在没什么办法。而且这些行尸有着超乎寻常人的大力气,以他的蛮力都没法挣脱,只好老实下来,不再挣扎了。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年轻人很满意,“麻烦各位帮我们找几件干净衣服,再给我们一些食水,最好能烧点姜汤驱寒——啊,贵船还有女海盗,那就更好办了,女孩子的衣服也麻烦借一身吧。”
行尸们对待冯老大如此粗暴,但这年轻人说话却相当客气礼貌,只是这背后隐藏的仍旧是不怒?自威的胁迫。他发完指令,海盗们赶紧扑进船舱去为他准备,生怕步子慢了惹怒?了他,当真把冯老大的脖子咔嚓一声拧断。年轻人顿了顿,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赤脚:“有多余的鞋子也麻烦给我一双,谢谢。”
这一对青年男女,当然就是半夜跳入海里的雪怀青和安星眠。雪怀青用尸舞术将三具行尸当成了能自己发力的浮囊,驮着二人在海里漂浮了一夜,凭借着行尸惊人的力量,苦苦支撑了一夜。天明之前,风暴终于止息,海面上恢复了平静,而两人的运气也实在是好,竟然遇上了急于开张的冯老大,这才算真正脱离险境。
雪怀青本身有一些尸舞者独特的法门,可以迅速让衣物干燥,但用精神力指挥着行尸们在海上漂流了一夜,就算是她健康时也会吃不消,何况现在身子还没有痊愈,所以她尽可能不再使用任何秘术,换上了女海盗的衣服,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我之前曾经?一遍又一遍地想象,我们俩重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我应该对你说一些什么话,”同样换了一身海盗服饰的安星眠扶着她躺到一张软榻上,“可我实在没有想到,我们会在随时可能淹死人的海水里重逢,忙得一晚上都顾不上说话。现在我很想对你说些什么,但是脑子好像被咸水泡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就什么都不必说了,”雪怀青微微一笑,“你我之间,原?本不必多说些什么。”
她轻轻靠在安星眠身上,安星眠伸过左臂搂住她,用右手一勺一勺喂她喝热气腾腾的姜汤,每一勺汤都先吹一吹以免太烫。喝过半碗姜汤后,又嚼了一些鱼干虾干之类的干粮,雪怀青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身子也不再发抖了。安星眠长出了一口气,对她说:“你睡一会儿吧,这位冯岛主已经?被我用缆绳捆住了,除非他是夸父,不然不可能挣脱,你不必再运用尸舞术了。”
雪怀青信赖地点点头:“我的确累啦,就交给你吧,小心点儿。”
安星眠小心地松开手臂,把她放在榻上,雪怀青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沉入了睡梦中,一直雄赳赳气昂昂站在一旁的三个行尸立即像泄了气的皮囊,软倒在地上。尸舞者原?本可以通过精神联系在睡梦中也让尸仆保持运动能力,可以进行简单的站岗,但雪怀青太累了,而和安星眠的重逢也让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所以她彻底放松了精神,不再驱使那三具可怜的尸体。
看着熟睡的雪怀青,安星眠几个月来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虽然此刻两人身在一艘大海里的海盗船上,还有无数穷凶极恶的海盗环伺周围,但他终于和雪怀青重新在一起了,两个人在一起,似乎就胜过了一切。
冯老大恶狠狠的说话声打断了他的遐思:“喂,你刚才说‘尸舞术’?这个妞儿,是不是传说中可以让尸体帮你打架的尸舞者?”
安星眠点点头,冯老大狠狠啐了一口:“可恶!老子还以为那些传说都是假的呢,没想到今天遇上了真的!”
“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的,这位当家的,”安星眠说,“我们只是需要一条船把我们送回大陆而已,到了岸上,我不但会把船还给你,还会付你船资。”
冯老大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们是海盗,耽误了生意,你那点船资能补得回来吗?”
安星眠听他说完,伸手从换衣服时掏出来的杂物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油布包:“幸好上船前我早有准备,用防水油布裹住了这几张银票,应该还能用。”
他解开油布包,把包里的东西递到冯老大面前,果然是几张略有点『潮』湿但还没有破损的银票。冯老大看清楚了上面的数额,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这些……?全都给我?他『奶』『奶』的,大半年不用做生意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安星眠说,“不过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些不服,觉得我们是靠尸舞术的出其不意才制服你的。”
“那当然了,老子十四岁上了海盗船,在这片海域纵横三十多年,从来没有活人能挡得住我的拳?头!”冯老大又是一瞪眼。
“我刚才发现,你是一个粗鲁暴躁的人,但你的手下对你非常忠心,当你被我们抓住后,他们简直不敢有丝毫违逆,我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安心眠没有接茬,而是有些奇怪地转移了话题。
“那当然!”冯老大十分骄傲,“老子一身的伤疤,有一小半都是为了救这些兔崽子的小命而添上的!”
“这说明你至少是个讲义气的人,按照我的推断,讲义气的人一般都信守诺言,对么?”安星眠又问。
“这片海里混的人都知道,我冯老大说出口的话,比海底的珊瑚砂金还硬,从来没有反悔过。”听到安星眠的语气里有赞扬的意味,冯老大的口气也和缓了一些。
“既然这样,我们来打个赌吧。”安星眠说着,走上前去替冯老大解开了绳索。冯老大大为惊诧,虽然恢复自由,居然忘了立即向安星眠出拳?,而是有些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想要干什么?”
“我知道刚才的事情你不服,死人不怕痛,不惧怕你的拳?头,那我陪你过几招吧,”安星眠活动着手腕,“你要是赢了,可以踢我们下船,我顺道奉送全身上下所有的财物;你要是输了,就麻烦你这艘船供我驱策一段日子,当然,钱会照付。”
冯老大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不是在海里被泡傻了?”
“没有,事实上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安星眠说,“但这个赌我必须打,因为我不只是要活命,还得借用这条船完成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否则的话,即便这一趟侥幸脱逃,下次难保还得跳海。”
“我明白了!”冯老大作恍悟状,“你是要去追把你扔下海的人,干掉他们永绝后患。但你自己没本事追上他们,就想用我的船。”
“你猜得挺接近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安星眠说,“怎么样?赌不赌?”
冯老大想了一会儿,大吼一声:“赌了!”
这一场甲板上的决斗吸引了几乎全船的海盗来围观,刚才冯老大被几具尸体制住了,确实海盗们心里都不怎么服气,眼下有机会翻?盘找回颜面,自然不容错过。冯老大也确实不愿占便宜,愣是要安星眠多休息一天,因为他在海浪里挣扎了一夜,体力显然有所欠缺。
“抱歉,我等不及了,我必须要立即出发追赶那艘大船,多等一个对时都有可能追不上了,”安星眠说,“现在开始吧,我的体力足够。”
冯老大皱起眉头,想了想,忽然抡起右拳?,重重地朝自己的左臂上砸了一下。这一下力道十足,发出一声闷响,安星眠不觉一愣。
“好了,老子的左臂很疼,打起来也发不了力,咱俩算扯平了,”冯老大的脸上丝毫不显出疼痛的表情,“来吧,开始吧。”
他又扭头对海盗们说:“你们这帮兔崽子都听好了,这是公平的赌赛,谁?要是敢多事,老子剁了你的狗爪子!”
海盗们自然是唯唯诺诺不敢有半个不字,安星眠点点头,示意冯老大进招。冯老大深吸一口气,虎吼一声,右拳?只一晃,竟然已经?到了安星眠的面门。
劲风扑面,安星眠心里微微一凛,急忙扭头闪开,这才知道自己有些托大了。他先前看三具行尸一个照面就制住了冯老大,以为他会很好对付,但没想到此人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刚才可能真的只是因为太过轻敌。现在他身背赌赛的压力,自然全力以赴,这一拳?速度力量俱佳,换成一般的武士,恐怕很难抵挡得住。
安星眠闪身避开后,右手上举,反拿冯老大的右臂,想要拧脱他的关节。但这冯老大强壮异常,用力之下竟然卸不脱关节,反倒被他用力一振,震得自己肩膀生疼,不得不仓促放手。冯老大转过身来,右拳?如风般挥舞,招式看起来简单朴实,但胜在力道强劲、速度惊人,『逼』得安星眠连连后退,不敢与他硬碰。
真糟糕,这回太轻视对手了,安星眠心里暗暗焦急。其实如果是在精力充沛的时候,他对付这样纯粹刚猛的路子还是稳『操』胜券的,但冯老大之前说得没错,在海里挣扎了一夜,他的精力实在有些不济,反应也比平时慢了不少。
但他必须咬紧牙关打这个赌。从上了这艘海盗船之后,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利用这艘快船去追击宇文公子。但他也知道,以武力胁迫一群海盗,只能得逞一时,毕竟他和雪怀青只有两个人,而雪怀青至今尚未痊愈,周围却是群敌环绕,更何况自己对航海一窍不通。万一海盗们故意走上一条错误的航路,甚至出点岔子反而被偷袭,那就一切都完了。所以他只能冒险和冯老大赌赛,希望能堂堂正正地指挥海盗船为他效力。
冯老大的左臂果然不怎么灵活,力道也不足,但他集中精力使用右臂,反而威力更增。而且他在大海上纵横多年,实战经?验原?本丰富,安星眠屡屡故意示弱试图诱他『露』出破绽,他却始终不上钩。大概是之前因为过于大意而在行尸身上栽了跟头,冯老大现在异常小心谨慎,攻势虽猛烈,但每一招都留有余力,决不让对手趁虚而入,一点一点消耗着安星眠的体力。
这下子难道要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安星眠的背上已经?湿透了,汗水滚滚而下,一般是因为剧烈的搏斗,另一半是因为紧张。他有些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但是事到如今,别无退路。假如这一战败北,他和雪怀青的处境将会如何,真是难以想象。
想到雪怀青,他不由得勇气倍增,横下一条心,突然间变招,招式开始变得凶狠。这仍然是风秋客传授他的关节技法,而且是精华中的精华,据说来自于古老的羽族鹤雪术,但他平时却很少使用,因为这些招式杀伤力太大,中招的人不会只是关节脱臼那么简单,而是骨头会被狠狠折断,甚至留下终身残疾。安星眠心地仁善,和人动手往往留有余地,但眼下,再留余地的话,他就连雪怀青也保护不了了。
冯老大毕竟只是一个海盗,虽然一身蛮力,并没有接触过真正高深的武学。安星眠使出这些化自鹤雪术的精妙关节技法,他登时有些抵挡不住。但他一向『性』情死硬倔强,虽然手上的招式都有些『乱』了,仍旧勉力支撑。
海盗们虽然也没有什么上道的武学造诣,但对自己老大渐渐被『逼』入劣势的处境还是一目了然的。他们个个心急如焚,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冯老大发出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拗。
激斗之中,安星眠忽然脚步一『乱』,为了避开冯老大的一记反手劈掌,身子微微倾斜,肩部『露』出一个破绽。这只是他的诱招,之前类似的手法用了很多次,打架经?验丰富的冯老大并没有上钩。但这一下,冯老大正被『逼』得手忙脚『乱』,已经?顾不上冷静判断了,一见到破绽,不顾一切地急忙出手,右拳?狠狠地向着安星眠的右肩直击了出去。
安星眠等的就是这一下。冯老大的右拳?刚刚伸出,他已经?陡然变招,右肩下沉晃开冯老大的拳?头,接着双手圈拢,如同一个合拢的捕兽夹一样,把其右臂夹在其中。这是风秋客所传授的羽族关节技法中相当毒辣的一招,因为羽族本身力量不如其他种族,假如不小心陷入近身肉搏,下手必须凶狠。这一招以双臂夹击对方的单臂,一旦吐劲发力,对方手臂立即被绞断,而且断骨处会片片碎裂,难以接续,只能留下终身残疾——假如此人在这一战中没有丧生的话。
冯老大一拳?挥出,却发现安星眠早已判断出了他的动作,这一拳?没有打中,紧跟着自己的右臂就被对方的双臂牢牢绞住。他心里一凉,知道这一招的厉害,一时间万念俱灰,忍不住闭上眼睛,开始在头脑里想象自己日后失去右臂、变成一个独臂海盗的情形。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完全难以预料。安星眠的双臂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发力,却反而松开了。冯老大顾不上去想这是为什么,几乎是本能地一屈臂,化拳?为肘,重重顶到安星眠胸口。安星眠被这一记肘击打得连退了七八步,仰天摔倒在甲板上,挣扎了好几下才踉踉跄跄地勉强站起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海盗们眼见他们的首领从劣势中反败为胜,都大声欢呼起来,连雪怀青也被惊醒了。她走出船舱,正看见安星眠面『色』惨白,嘴角还在流血,不由得大为吃惊,正准备用尸舞术召唤尸仆上去拼命,却又看到冯老大猛一挥手,制止了海盗们的嘈杂声响。他转向安星眠,恶狠狠地问:“刚才你明明可以把我的右臂彻底废掉,为什么手软了?”
安星眠抚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苦笑着说:“我和你又没有什么冤仇,说起来,我们的命还是你救的,我不能下那样的重手。其实,追上那艘船对我真的很重要,但是我……?我是个蠢货。”
此时他也看见了雪怀青,心里一下子涌起了无穷的悔意。一念之仁,他没有对这位『性』情爽直的粗鲁汉子痛下杀手,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就算眼前这个海盗大发善心,愿意送自己一条小船让两人逃生,失去了这个利用海盗船要挟宇文公子的黄金机会,他和雪怀青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在各方势力的追杀下慢慢找到真相。
这样做对吗?他一时间很『迷』『惑』。他没有对冯老大下狠手,或许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原?则,但却绝对对不起自己所爱的人。如果这一念之差害死了雪怀青,他就是杀死自己一百遍,也不可能洗刷掉内心的痛苦与悔恨。
就在这『迷』『迷』糊糊神游天外的时刻,他感到一个柔软的身体靠近了他,扶住了他,然后一只略带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左手。他猛然回过神来,发现扶住他的是雪怀青,她的双眸清澈明亮,没有半分怨怼。
“虽然我的选择可能和你不同……?但你做得没错,”雪怀青轻声说,“坚持自己内心的信念,那才是我喜欢的你。”
这是安星眠第一次听到雪怀青把那句话说出口。虽然两人彼此心意相通,其实不需要口头的表白,虽然眼下形势险恶,随时可能有『性』命之虞,他仍旧感觉到,仿佛有一道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心头。那一刹那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愁不惧了,只要雪怀青还在他身边。
“我输了,请岛主发落吧。”他转向冯老大,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再是苦笑的真正微笑。
冯老大上前几步,像是看见了怪物一样上下左右打量着安星眠,忽然发问道:“你他妈的真的是蠢货吗?”
安星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似乎不管给出肯定的答复还是否定的答复都不太妥当,只好保持沉默。冯老大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你这个蠢货!我冯老大是什么人?当着这帮兔崽子的面,明明知道是你先让我一招,保住了我的胳膊,我还有脸自认自己是赢家吗?”
安星眠从他的话里听到一点转机,不觉精神一振:“如果冯岛主的确是个英雄的话,大概……?不会那么认为吧?”
“英雄你『奶』『奶』!”冯老大怒?吼道,“老子是个海盗,干的是杀人烧船抢东西的勾当,狗屁英雄!”
他接着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但是不是英雄也得要脸面!这一场,该是你赢了,这条船现在开始归你指挥,直到解决了你的仇家为止。不过得有个期限,不然你要是一辈子找不到那艘船,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做生意。”
“多谢岛主,那我就不废话了,”安星眠十分感激,“你常年在霍苓海峡打……?做生意,对于一般商船的航路应该挺熟悉的吧?”
“那是当然。”冯老大挺了挺胸脯。
“那就麻烦按照一般客船走惯了的航线,沿路追下去,如果到靠近海岸的地方还追不上,我们的约定就算中止。”安星眠说。
冯老大二话不说,立即开始向属下们发布命令。雪怀青抿嘴一笑:“你看,始终坚持着你的内心,好像也不一定会是坏结果。不过换了是我,可能就不会像你那样手软啦。”
安星眠也笑了:“这一回算是运气不错吧。其实我当时没有下狠手,一方面固然是心软,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这个海盗,隐隐有点像我的结义大哥白千云。”
“这倒是,把他们俩放在一起比拼粗话,估计三天三夜难分胜负。”雪怀青点点头。
第四章浓雾中的亡歌二()
海盗船下掉旗号,开始全速追赶宇文公子乘坐的那艘客船,雪怀青也终于可以安稳地睡上几个对时。直到她醒来,安星眠才能找到机会和她叙一叙分别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在此之前,两人都在尽力想象对方的处境究竟是怎样的,此刻说起来,才发现彼此的猜测其实基本都猜错了。而雪怀青尤其感兴趣的是,老怪物须弥子居然真的来了。
“我当时听到他们说起,就觉得须弥子不可能来救我,那一定是你安排的圈套,”雪怀青说,“现在我才知道,这确实是你的计谋,但是须弥子却真的来了。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到底来干什么?”
“没有说具体的,他只是说,你对他还有用,所以他暂时不能让你死,”安星眠说,“他并不知道你被宇文公子带到海上了,现在估计还在宁南城待着呢,一边教徒弟,一边监视羽人们的行动。”
“可我想不到我对他能有什么用,”雪怀青皱起眉头,“我师父留下的遗物里,最有价值的可能就是那些她写的《魅灵之书》残章,但是须弥子早就说过,那是一本邪书,上面记载的秘术对人有害无益。以他的为人,绝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故意说谎。”
“他确实不会,而且《魅灵之书》还未必入得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安星眠说,“其实从遇见宇文公子之后,我突然有了点念头,也许老怪物也是为了你父母的讯息而来的?”
“我想起来了,说不定真是那样!”雪怀青忽然想到点什么,“我刚才不是和你讲过我母亲和那根能夺人魂魄的奇怪法杖么?这个故事除了你之外,我只给一个人讲过,那就是我死去的师父姜琴音。”
“而姜琴音把这件事告诉须弥子也不足为奇,”安星眠恍悟,“这下子就明白了,须弥子也是为了那根莫名其妙的法杖来的。”
他伸出手指头开始计数:“首先对此感兴趣的是以风余帆为代表的宁南城的羽人,其次是须弥子,然后是宇文公子。这三拨人,只不过是浮在水面之上我们能看到的,还有更多藏在水下未曾『露』面呢。另一方面,我身上这块萨犀伽罗,也引来了天驱。我们俩现在就像是两块放在盘子里的大肥肉,引来了无数垂涎欲滴的食客。”
“最惨的是,大肥肉自己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吸引那些食客。”雪怀青叹了口气,“你身上这块宝贝,除了上次在那个地下石室里帮助我们活命之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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