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8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的表情一下子显得很怪异,刚才的仇恨依旧残留,却又增添了几分意外,几分『迷』惘,更多的是一种无处着力的空虚,和一种极度失望后的悲伤。雪怀青看得十分不忍心,走上几步,轻声对她说:“你一定是弄错了,他从来不是个残忍好杀的人,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一口咬定是他杀了人?你的爱人是在什么情况下……?”
她正在说着,安星眠却陡然捕获到了一丁点异常。楚霏的表情近乎崩溃,眼神涣散呆滞,看起来好像完完全全方寸大『乱』,但他却注意到,她的身体并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越绷越紧。他猛地意识到了对方的企图,大喊一声:“小心!”但却似乎已经?迟了一丁点。楚霏的嘴唇微张,一道尖锐的寒光已经?赶在安星眠喊出声之前从她的唇间闪现。
那是一枚钢钉,从嘴里『射』出的致命的钢钉,钢钉的去向并不是安星眠,而是雪怀青的心脏。
安星眠刹那间明白过来,自己和雪怀青设计欺骗?了楚霏,却没料到楚霏的中招本来就是个计谋。她早就知道雪怀青精于用毒,自己如果想要下毒的话,一定会被识破,于是她故意用这种方法来让两人放松警惕,再故意装作失手被擒,所等待的就是两人大意的这一瞬间。这一根直扑心脏的钢钉,才是她真正的杀招。她表面上看起来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却仍然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把杀人精确成了一种艺术。
“我只想也让你尝尝心爱的人被杀的滋味。”这是楚霏曾对他说的话。安星眠没有料到,她是认真的,比起杀死安星眠,她更愿意让他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因为这痛苦更深邃绵长,也许比死亡本身还要难熬。
这枚钢钉的发出实在是太突然,雪怀青原?本就更擅长精神方面的功夫,身法只是一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一时间根本来不及闪躲。当她见到寒光闪过时,心里就知道糟糕,恐怕只剩等死一条路。
然而,当钢钉发『射』出来之后,安星眠的手臂却已经?紧跟着伸了出来,似乎是在楚霏身前晃了一下。钢钉来到雪怀青面前时,速度竟然减慢了许多,慢到了她足够反应过来。雪怀青顾不上细想究竟,只是本能地拼命一扭头,钢钉擦着她的太阳『穴』飞过,擦破了一点皮肉,然后钉在门上。
我没有死。雪怀青惊魂稍定,把视线转回身前,登时觉得心脏猛地一缩,好像被人打了一记重拳?。她看见安星眠的左手握住右手手掌,脸上现出痛楚的神『色』,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涌出。而地上除了滴落的鲜血之外,还多了两样东西。
——那是安星眠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她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间不容发之际,安星眠拼力伸出右臂,用右手手掌阻挡了一下钢钉的来势,令她可以勉强躲过这致命一击,而安星眠的右手,却被这一击割下了两根手指头。
“我要你的命!”突如其来的狂怒?一下子填满了雪怀青的心胸,甚至令她顾不上心痛和哀伤。她的手里握住了一根长长的毒针,身形一闪,针尖向着楚霏的胸口刺去。楚霏一击不中,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苦笑一声,闭目待死。
第八章远行三()
这具尸体的表情很安详,仿佛是在睡梦中就不知不觉地丢掉了『性』命。致命的伤口在后脑,鲜血已经?凝结。可以想象,这名护卫正在沿着墙根巡逻的时候,突然被人偷袭,以某种尖锐的兵器直接贯穿后脑,甚至都来不及哼一声。
“半个月以来的第三起了,公子,”一名亲信愤愤地说,“简直不把宇文家放在眼里。”
“没关系的,先把尸体抬下去吧,好好安葬,家人多给些抚恤。你们也先下去吧。”宇文公子温和地说。
所有人都退下去了,宇文公子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枚玉雕在手里把玩,嘴里喃喃自语:“看起来,说过的谎话败『露』了呢,惹得别人来寻仇了。这个安星眠,倒真是命长……?”
当天夜里,宇文公子离开了他在淮安城的被称为“客栈”的宅院,坐上一辆马车,来到淮安城南的一间陶士行。他一言不发,径直进入了陶士行,店伙计立刻站起身来,上门板关闭了店门。
宇文公子走进陶士行的后堂,取下墙上的一幅山水画?,在墙上轻轻一按,一道暗门打开了,他走了进去,暗门随即关上。暗门背后,常年为他服务的女斥候正在等着他。
“辰月和天驱的动向如何?”宇文公子开口问。
“两边都在准备行动了,”女斥候说,“他们已经?判断出,当年在西南戈壁深处失踪的雪寂并没有死,而且很可能已经?被那个由叛匪、马贼和各地逃犯组成的游民部落所收留。”
“他们怎么能肯定?有什么证据吗?”宇文公子又问。
“听说,那个游民部落最近疫病横行,治病用的『药』材很贵,他们不得不派人到戈壁之外的市集去变卖一些东西。有人在那些变卖的物件中找到了一块带有古老羽族王室印记的玉佩,确认那是雪氏家族的徽记。辰月于是从中推想,这块玉佩很可能来自于当年失踪的雪寂。而天驱在辰月内部有细作,辰月知道了,天驱也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女斥候回答。
“西南戈壁……?”宇文公子沉『吟』着,“的确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这一趟,我不带其他人,只需要你陪我去。”
女斥候很是意外:“那个地方实在太危险,您没有必要亲自去犯险。何况,即便要去,光有我一个人也不够。天驱和辰月都不是好对付的,而游牧部落更是一群极度危险的人,我担心………”
“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我已经?决定了!”宇文公子一摆手,“这不是行军打仗也不是市井群殴,而是斗智,人多了反而碍?事。即刻去准备,明天正午就出发。”
女斥候不再多言,微微躬身准备退下,宇文公子却又叫住了她:“对了,安星眠和须弥子的行踪如何?”
“前几天得到的消息,安星眠和雪怀青又回到了宁南,新的信息还未到。须弥子本来在宁南,几天前却突然失踪,我的手下都没能查找到他的行踪。”女斥候说。
宇文公子并不感到意外:“须弥子如果能轻易被你们找到,也就不是须弥子了。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一来此人武技计谋都深不可测,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对付他;二来最要命的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搅这趟浑水。”
“他难道不是也想得到两件法器吗?”女斥候问。
“他如果真的意在夺取法器,安星眠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宇文公子说,“他可不是那种会念着故人之情的人,所以我才弄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天驱、辰月和游牧部落一定比我更头疼。”
女斥候似有所悟:“您的意思是说,想办法躲在暗处看他们争斗,然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和人硬碰硬一向不是我的风格,”宇文公子微笑着,侧过头看看窗外,“今晚的月『色』真不错。”
同一个夜晚,宁州,杜林城。
宋竞延的府邸内部虽然在经?历了一场大战后毁坏了许多,但外表还是光鲜的。只是那一晚动静闹得实在太大,人们经?过宋府的时候,难免要投以异样的眼光。不过这样的事也不算太稀奇,隐居到杜林的前任官员们,谁?没有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历史呢?最好的态度就是不说不问,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几天之后,宋竞延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家里,开始雇佣工人重新修整被毁坏的房屋庭院。但这些工人只在白天干活,到了夜里,还有另外一批“工人”出没此间。
“消息可靠吗?”在那个被安星眠毁坏的地牢里,宋竞延看着从被打穿的顶部照『射』下来的月光,向身前的天驱部下发出询问。
“绝对可靠,”部下回答,“我们在辰月内部安『插』的两名斥候先后发回消息,内容都是一致的。之前辰月已经?认定雪寂活着的可能『性』极大,而且很可能就在游牧部落中藏身,但派出的零散教众去探查却始终无功而返,还有几人失踪。所以他们这次下定决心,将会大规模出动,甚至不惜与游牧部落一战。”
“不惜一战……?他们倒真是下定了决心啊,”宋竞延一笑,“这是『逼』我们出手了。”
“可是我有疑问,假如雪寂真的在那个部落里,而他们想要找的东西也在雪寂手里,去多少人恐怕也是送死啊,那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部下说。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有一样能抗衡苍银之月的东西,也会现身大漠,”宋竞延说,“而那样东西,虽然威力惊人,持有者却还不怎么会用,要抢夺它,比直接抢夺苍银之月方便多了。”
“您是说安星眠?”部下恍悟,“怪不得。如果能得到萨犀伽罗,苍银之月就会失效了。”
“所以说,控制住安星眠,也就等于同时控制住了两件法器,这笔生意赚得很哪,”宋竞延说,“可惜我们上次还是功亏一篑。这一回没有别的选择了,辰月要去,我们就必须去。”
“那我立即去召集人手。”部下说。
宋竞延点点头:“贵精不贵多。西南隔壁名为戈壁,实际上已经?是一片大沙漠,人多了,需要的给养也多,反而碍?事。楚霏的下落你清楚么?”
部下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说:“她……?最近已经?失去联系了。”
宋竞延叹了口气:“可惜了,她的刺杀之术原?本可以助益良多。毕竟是女人,对情之一字太过执着,已经?失去了天驱的风骨。不过无论怎样,和辰月的这一战无法避免。这是我们绵延千年的宿命。”
他不再说话,部下明白他的意思,纵身跳出了连楼梯都被毁坏的地牢。但在他走远之前,地牢里又传出来宋竞延的问话声。
“须弥子呢?找到须弥子的下落没有?”宋竞延问。
“没有任何和他有关的新消息,他已经?失踪有段日子了。”部下说。
同一个夜晚,澜州,夜沼黑森?林。
被须弥子称为阿离的中年女子,正在森?林里独坐,看着从树木枝叶的缝隙里洒下的月光发呆。她的表情有些『迷』离,眼神里有一丝抹不去的哀伤,嘴角却又带着一点笑容,似乎是在想着一些很复杂的心事。
背后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脸上立马罩上了一层严霜,缓缓站了起来。回过头时,她已经?又回复到那个冷若冰霜、残酷无情的辰月女教长了。
“我们已经?调查清楚,张亢并没有背叛,他之所以用秘术杀伤教友,是为了取得天驱的信任而不得不动手。何况他并没有真正下杀手,那位教友被他打到河里后,被人救起,『性』命无碍?。”前来见她的辰月教徒汇报说。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阿离淡?淡?地说,“那么现在,他已经?得到天驱的信任了吗?”
“是的,他已给我们传回了重要的消息,”辰月教徒说,“阳支已经?据此开始采取行动。”
“是奔赴西南戈壁的事情吗?”阿离问。
辰月教徒的脸上现出了犹豫的神『色』,没有立即回答,阿离摆了摆手:“是我疏忽了,这原?本不是我应该问的。你不用回答。”
“其实以您的身份而言,也不能算作非要严守的机密,”辰月教徒说,“阳支已经?准备好动身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阿离仍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教徒鞠了一躬,转身离去。当他的背影消失后,阿离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坐下,依旧出神地看着月光。
“你也会去的吧,这样的热闹你一定不肯错过,”她低声自言自语,“你一出手,我的那些教友们肯定活不了。我是辰月教长,一个虔诚的辰月教徒,理应站在自己的教派一边,可是现在……?为什么我心底里最大的期望是你能安然无恙?哪怕为此必须眼睁睁看着你杀死我的教友,我的心里也会坦然接受,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啊?”阿离的眼睛里仿佛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人们都在揣测着须弥子的行踪,他们却并不知道,须弥子已经?来到了一个他们所料想不到的地方。在这个寒冬末尾的深夜里,宇文公子在和他的女斥候密谋,辰月和天驱在进行着最后的布置,须弥子却一个人悄立在月光下。他微微仰头,看着皎洁的月『色』,手里抚『摸』着一串灰白『色』的粗糙手链。
“就快要落幕了,琴音,”须弥子对着遥远的明月说,“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你活着的时候我不能让你快乐,你死了,我不会再犯错误。”
第九章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一()
斯亩镇位于西南戈壁的东部边缘,也就是宁州的西部,对于很多横穿戈壁求财或求命的人来说,见到它就像见到了天堂一样,因为它的出现就代表着艰苦旅程的结束,到了这里,就算再吝啬的人也难免想要稍微放松一下。因此斯亩镇虽然小,客栈、酒楼、赌场、『妓』院却都一应俱全。
当然,这里还有一样东西少不了,那就是棺木店。穿越西南戈壁的风险是很大的,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命丧于沙漠中。有些人选择把同伴的尸体就地埋在黄沙之下,却也有些人想要给同伴一个体面的安葬,因此坚持着把尸体也带出沙漠。这家棺木店就是为这些人所开设的。
不过近些年来,棺木店有了新的生意源,那就是来此地打架斗殴的人。这个小镇位于沙漠边缘,来往人群成分复杂,很难管理,官府开始时试图高压管理,结果在酿成了几起大规模冲突后不得不改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后来索『性』把睁开的那只眼也收回去了,让此地的治安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无论偷了抢了还是杀人放火,一概没有官家的人去管。因此,越来越多的帮会势力把角斗场所选在了这里,图一个方便,而决斗一般是要死人的,棺木店的生意也因此好了起来。
“老板,今天可能会有大生意!”一个胖乎乎的棺木店伙计对老板说。
黑黑瘦瘦的老板探出头往街面上看了一眼:“你说的是那两群相互瞪着眼恨不能把对方吃下去的小流氓吗?”
“您可得小声点,”胖伙计有些紧张,“小流氓是不假,把咱们这个店砸烂一百遍可是绰绰有余的。”
“砸了棺材铺,就没人给他们收尸啦,”老板哼了一声,“这两拨小流氓从哪儿来的?”
“今天一大早,从东面来的,应该是宁州的帮会吧,”胖伙计回答,“这段时间宁州几个大城邦之间的关系始终很紧张,各地的军力都用于防范外敌,所以黑帮们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没关系,他们打架死人,我们卖棺材!死得越多越好!”老板嘿嘿一笑,“等着看好戏吧!”
“太泯灭人『性』了,”胖伙计喃喃地说,“我就喜欢跟着这种丧尽天良的老板……?”
这时候正是二月中旬,天气渐渐开始暖和,虽然西南戈壁的风沙仍然无情地从西向东袭扰着小镇,但至少天『色』晴朗了许多,不少居民和旅客原?本打算在这个明媚的下午到街上好好晒晒太阳,哪怕是因此而吃一嘴沙,但现在,没有人敢上街了。
因为那两帮从东边来的小流氓已经?摆开架势打算火并了。小流氓当然只是一种蔑称,这帮人年纪并不小,还有一些是老头子,身上带着明晃晃的刀枪剑戟,个个身怀武艺,绝不是普通的地痞。不过细看身手,也肯定算不上什么顶级高手,大概也就是那种为祸一方干点儿黑道买卖的地方帮会。
眼下贯穿小镇的长街上已经?没有其他闲人了,两个帮会的人相互对峙,每一边都有四五十人,其中混杂着人类、羽人和河洛,声势不小。好像是为了在混战中区别敌我,不至于误伤,双方在服饰上都有鲜明的特点。站在西面的帮会每人右臂上都系着一根红『色』的布条,东面的帮会则都扎着青『色』的头带。
系红布条的帮会首先站出来一个人,那是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壮汉,脖子上文着一个老鹰文身,相貌甚为凶悍。他的右手提着一把锋利的鬼头大刀,左手却抓着一个干枯瘦弱的老头。这个老头头顶光秃秃的,一张脸坑坑洼洼十分难看,好似被虫咬过的树皮,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嘴里嘟嘟囔囔的,似乎是在讨饶,形貌十分猥琐。
中年壮汉左手一振,把老头扔到地上,老头摔得四脚朝天,连连喊痛,却不敢爬起来。对面的人却忍不住了,一个拄着拐杖的羽族老『妇』人走上前来,冷冷地问:“卫副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吉老三虽然烂泥糊不上墙,好歹也是我们的人,何必当众折辱他。你约我们来这里,如果是为了开战的话,就少弄点其他的花活儿。”
“你最好先问问他干过些什么,再考虑考虑你们青田会是不是真的打算保他,”卫副帮主回应说,然后视线移到了还在地上哼唧呼痛的吉老三,“吉老三,把你干过的事儿讲出来吧。”
吉老三无奈,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整个身体都靠右腿支撑,原?来他的左腿有残疾。看得出来,此人在帮会里的地位很低,人们看向他的目光里大多都是鄙夷和不屑。
“我……?我……?我三天前来到这里,正碰上黑鹫帮的三个兄弟在酒馆里喝酒聊天。他们喝得有点多,一不小心就提到了最近刚刚做的一笔生意,那是一包挺值钱的珠宝。我、我在会里一向不受重视,听到有这么一包珠宝,略微有些动心,所以就跟踪他们,偷偷下了『迷』『药』……?”吉老三结结巴巴地说着。刚说出『迷』『药』两个字,只听“啪”的一声,他已经?重重挨了一记耳光,这耳光来自于刚才那个拄着拐杖的羽族老『妇』。她虽然看上去很苍老,动作却迅捷利落。
“道上混也有道上混的规矩!”老『妇』怒?气冲冲地说,“如果你们一言不合起了冲突,各自凭刀子说话,生死有命,那由得你;但是偷偷下『迷』『药』抢人的东西,太下三滥了,那是丢我们青田会的脸!”
她转向黑鹫帮的副帮主:“卫副帮主,这件事是我们理亏,这个吉老三入帮不久,不懂规矩,我会好好教训他。至于今天这一仗,不必打了,我服输。”
这一番话相当出人意料,卫副帮主愣了愣神,随即笑了起来:“花夫人果然是明事理的人,佩服佩服!既然这样,烦请让吉老三交出他吞掉的货,我们既往不咎。”
看上去,这两拨对峙的人确实有别于胡『乱』砍杀的地痞流氓,眼下把道义二字摆出来,居然彼此说通了。眼瞅着一场热闹大架打不成了,那些偷偷从窗缝门缝往外窥看的闲人们难免失望非常。
“唉,看样子打不起来了!”贴着门缝向外看的棺木店胖伙计就十分遗憾,“流氓就流氓嘛,居然还讲道理!讲道理还怎么做流氓?这下子热闹看不成了。”
“热闹看不成是小事,重要的是不打架不死人就没钱赚了,”老板高瞻远瞩,“流氓居然还讲道理,这个世道是没什么救了。”
两人正在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放心好了,这里马上就会有热闹,比这大得多的热闹——就怕你们承受不起这个惊喜。”
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两人悚然,急忙回头,却什么人也没看见。胖伙计悄悄往老板的背后一缩:“这个声音……?好像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是什么人?居然躲在、躲在老子的棺材里面装神弄鬼!”老板『色』厉内荏地吼道,“这些都是上好的楠木棺材,碰坏点漆都赔死你,还不赶紧滚出来!”
“抱歉,这些棺材舒服得很,我们还想多待一会儿,”另一个声音响起,这次却是年轻女子,“倒是二位,赶紧逃远点吧,一会儿那场热闹如果真的闹起来了,我担心你们的棺材铺子都要保不住了。”
“棺材里舒服?你们到底是人是鬼?”胖伙计的身体开始抖了起来。看上去,他虽然很喜欢看流氓打架,却十分怕鬼,听着这两个从棺材里传出来的声音,已经?有些魂不附体。他忽然转过身,不顾一切地朝着门口冲去。
“有鬼啊!”他喊道。
但他没能跑出门去,也没能喊出第二声。他刚刚跑出两步,在他身边的一具棺材的盖板忽然被掀开,里面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把他揪进了棺材。接着棺材里传出一声闷响,胖伙计再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老板大惊,正准备逃跑,他身边的棺材也掀开了盖子。另一只大手如法炮制,把他抓进了棺材并且让他立刻闭嘴。棺材铺里瞬间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在棺木店的外面,并没有人注意到店里发生的一切。既然青田会的花夫人已经?主动服软,双方这一场架就打不成了。在花夫人的命令下,吉老三耷拉?着脑袋,一瘸一拐地领着两位主事人走向了镇上的朋来客栈,其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