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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九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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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羽仰脸看了他,不作声。
书岑笑嘻嘻地招手,“你下来啊,我在下面接着你。”
“。。。。。。死就死吧。”
羽化一闭眼,慢慢地挪动身躯,双手仍旧紧搂横枝,先把两条腿摆下去,然后霍然睁眼,双手一松,像色狼扑向女人一样义无反顾地投奔大地的怀抱。蓦地身体一轻,下坠之势减缓,羽化笑出声来,书岑和默羽同时跳起,半途中一左一右拉了他的臂膀,三人同时落地。落地后的第一时间,羽化猛跑向旁边的大树,作势欲爬。
书岑好奇地问道:“你又想干嘛?”
羽化回头傻笑,“挺好玩的,再来一次好不?”
书岑和默羽同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了魅这个无敌的探测器,一路上避开了八处暗哨,绕过了十六处陷阱机关,三人最终停下了脚步,在离他们不到三十丈的前方,一所大宅拔地而起,颇具声势。此宅占地约有十亩,青砖红瓦,飞檐斗拱,一派大户人家别墅的格局。硬木巨门,撑起两丈高,门上一对黄铜兽头扣环,门前十丈方圆青石铺地,镇以两只咆哮石狮,两侧系马桩排列着二十之数。从外观上来看,也就是一般富豪的宅邸,可谁能知道这里竟是杀手集团凌风堂的老巢呢?
三人藏身树后,探头看了一会,书岑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就要点火。
羽化一把拦住,低声道:“别忙动手!你去里面找找,应该有火油坛子,能拿多少是多少,他家里面花花草草的不少,你去淋一淋。记住!正门这里不要淋上油!”
书岑奇道:“你够狠的呀,刚才不是还死都不肯干吗?”
羽化狠狠瞪她一眼,“事到如今,干就干吧,让火焰来得更猛烈些吧!”
书岑嘻嘻笑着,又问:“为什么不是默羽去?”
“她干这活不如你专业。”
“。。。。。。那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等着看戏?”
“山人自有妙计,非是尔等所能领悟。”
书岑气得一掌拍在他肩头上,展开身形朝右边长墙过去了。
羽化回头说道:“现在该咱们了,好在这里机关陷阱不少,不用就浪费了哈。”
默羽看他笑得猥琐,飞他一记白眼,“你留着正门就是要用机关去袭击他们?你不是不赞成杀人放火么?”
“反正不是我动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做就成了。我是魔王,不是魔鬼。”
“。。。。。。”
“亲爱的,别理他,他就是想使唤你。”
“。。。。。。”
“那孩子脚步虚浮,似乎没有武功的样子,怎么会重伤月夜儿的?”
“很古怪,上次看到他的时候,武功的确不错。。。。。。难道被千机抓住以后被他废了武功?”
离着羽化他们半里路外,两个黑衣人躺在草丛中,惬意地聊天,一个身形瘦削,一个胖脸圆圆,倒像是街边搞杂耍的组合。
“让他们放手干吧,咱们正好休息会,等收尾了再去收拾他们。”
“月夜儿的仇总得了解,要是咱们搞不定,就对不起当年月夜儿救我们了。”
第63章 凌风堂杀人放火事件
羽化和默羽重新回到凌风堂外的树林中,瞅着对面的大门发呆。冷清的所在,无人出没,有落叶在门前场地中卷来飘去,静静的凌风堂像是毫不设防一般,也像是在等待着外敌的陷阱。羽化和默羽没有冲过去,他们也在等待,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落进他们的陷阱里。
九州大地流传着一句话,“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羽化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却觉得这句话充满了对世人的深刻理解,充满了对人生的睿智。至少现在他就想进去,也盼望着人家从里面出来。
红影一晃,银发跳脱而舞,书岑从天而降,却是一身油味。只看她此刻一脸得意,就可知道她的任务圆满完成了,她的第一任务就是将人家府邸内的油到处泼洒,而且不能被人发觉。她伸出大拇指对着自己,轻笑道:“真是简单轻松啊,我刚才还顺手宰了两个家伙。”
“。。。。。。”羽化翻起个白眼,催促道:“行了行了,算你了,接着干吧。”
书岑阴下脸去,“你使唤人还真是不客气呀,你当我们西陆华尔兹是可以随便使唤的?”
“切,你们华尔兹了不起么?我师傅还是。。。。。。”羽化急忙闭上嘴,他是答应过燕双飞的,不能暴露他的底细。
“得了,谁还不知道你师傅是谁啊?懒得跟你计较,我要赶着去放火,你们准备好了没?”书岑不屑地瞟着他。
羽化哼哼两声,“都好了,就看你的了。”
“好!”书岑大喜,转身又奔向一面高墙,带着一脸的兴奋与激动。
“又杀人又放火,坏人哪。”
羽化刚说完这话,脸上就颇是不自在,转脸看去,果然是默羽冲着他做鬼脸。羽化倒是头回发现这女孩也有调皮的一面,心里忽的亲切了许多。
不多时,凌风堂内一股浓烟冲天而起,转眼间四、五处地方浓烟冒起,很快席卷整片天空,风声大作,偏是羽化和默羽所在的林子里只有轻风穿过,想来是书岑兴起,在人家家里用上了亘白风系秘法。继而火焰腾空,燎开天关地府一般蓬勃作势,片片金红之光四处流窜,惊恐之声蓦然沸腾。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片刻间烧得府邸之内一阵鸡飞狗跳。
凌风堂内有的是雄武的汉子、杀人如麻的凶徒,却到底不是自然之威的对手,梁毁屋塌,树倒花焦,吓得一众杀手刺客纷纷逃遁,夺门而出。
羽化大喜,低呼一声,“动手!”自己一把揭开身边的杂草枯枝攒成的隐蔽物,跳进一个坑里去。这坑一人多深,正藏在一棵大树之后,还真是不容易被人发觉。
默羽轻轻点头,身形鸿羽一般飘忽来去。
紧接着“嗖嗖”声连绵而起,至少有五十枝竹箭从林中飞出,朝着凌风堂大门外泼风洒雨似的射了出去。这些便是羽化和默羽从林中那些陷阱机关中取来的材料,被他们稍加改装又还回了凌风堂。凌风堂的杀手们惊慌未定,顿时被射倒了三十多人,血流青石地面,更有伤臂断腿的惨叫不止,连同粗俗的咒骂声一起扩散出去。
“造孽啊造孽啊。。。。。。”
羽化摇头叹息之时,幽香渗进鼻子,默羽已是跃身而下,跳进坑来。羽化的身高比默羽矮了半头,可巧不巧的,他的额头碰上了一点温暖,默羽的樱唇正好触上了他的额头。距离实在是太近了,默羽的紫发有不少撩到了羽化的面孔上,她的气息也直接传到了羽化的脸上,麻麻痒痒的,羽化甚至可以看到她娇嫩的白皙颈项,胸前明显能感觉到一阵柔软。
晕眩,绝对的晕眩!话说羽化以前也曾在家乡与阿颖耳鬓厮磨,可到头来也没有如此亲昵过。眼下这种场景,直把个少年男子逼到飘飘欲仙的境地,一个魂儿突然间强行脱离身体的束缚,冲向了茫无边际的九霄。而这种状态直接导致的后果是,他的身体机能突然失去作用,完全僵直了,然后一个罪恶的声音在意识中汹涌澎湃,“这个坑挖得太大了!太大了!”
即便她是冷定惯了的,可说到底还是晶莹剔透的少女,默羽尽力朝后靠,背脊贴上坑壁也不在意自己的衣衫脏了。但这也只是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而已,少年混乱的气息在自己脸上、颈上覆盖,这气息是如此的热,又是如此的浓,像温泉蒸汽一般烫红了她的脸颊。眼睛往上翻,继续往上翻,就算自欺欺人,她也觉得能稍微化解一些尴尬。
然而,有个不和谐的声音加剧了尴尬的程度,这个声音里充满了调侃,充满了玩味,更有着恶作剧的强烈恶毒。
“亲爱的,他的思想很邪恶哦。”
尴尬的程度被这个魅的话语放大了至少十倍,羽化咬牙切齿地绷紧身体,目不正视,使劲把头向右偏,十分想把颈骨给扭折了。而默羽的尴尬犹过于羽化,表情比之平日更加冷定,眼睛却翻上去,眼珠子眨个不住,像只受惊的兔子。
“敌袭!全体防御!”
一个粗豪的声音宛如平地雷响,凌风堂门外,“八风卫”其中一人在大声咆哮。杀手们从惊慌中冷静下来,迅速排成拱形阵势,丢下那些失去了生命的同伴,丢下了那些重伤在身的同伴,慢慢收缩起来。几十双眼睛遍搜附近,人人手中利刃紧握,脸上神色凝重,此般景况,无疑是有敌人要强攻凌风堂,只是谁都不知道,发动突袭的竟然只有三个少年。
这个示警的声音来得正是时候,羽化和默羽总算疏解了一些尴尬,顺了枯枝草叶做成的掩体的缝隙看出去,那大门之前的数十人正有条不紊地撤回大门之内。而熊熊燃烧的大火不知何时小了许多,高墙之后,一片浓浓云水之气聚集,隔着如许距离,羽化和默羽也能感受到那覆盖在凌风堂上空的云水之中跳动着明显的潮湿沉重的压力。云水之气渐渐压了下来,接触到燃起的火焰,荡漾出一圈圈犹如涟漪似的波纹,波纹的范围扩展了,最后笼罩在所有火焰的上空。
“不好,这凌风堂里居然豢养着印池系的秘道家!”
羽化低呼一声,和默羽极目天空之上,果然,那白日里不常见的暗蓝色星辰竟然发出了灼灼的光,印池星之光!
“书岑怎么还不出来?”羽化苦皱眉头,小心地看了一眼默羽。
默羽淡淡地回应他眼里的请求,“再等一会。”
羽化的眉头皱得更紧,抿了嘴唇不再说话,虽然不是很清楚她和书岑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他知道这两个少女必是水火难容的,若是默羽不肯去救援书岑,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责备的话来。可他又如何能看着书岑陷入死地,一手扣住坑壁,长呼一口气,就要爬出去。
一只手按在了羽化的肩头,失去了武功的他没办法反抗那股力道,他闷闷地叹了口气。这时默羽的声音传了过来,仍是那一句“再等一会!”羽化实在不懂她想做什么,却看到她眼里闪过的笑意,远不是平日里的冷定,这一刻的眼神,多了很多温暖。
那是欣赏的目光么。。。。。。少年沉默着。
火势终究是被压制了,浓浓烟幕在磅礴的云水之气的挤压下四处逃逸,远远望去,这凌风堂竟似被乌云裹住了一般。然而三束风卷霍然升空,横扫阴霾,刹那间风轻云淡,那浓烟便惊慌失措地逃遁了。显然在凌风堂里,除了精通暗月系和岁正系秘法的君野,还有一些擅长印池系、亘白系秘法的秘道家的存在。
“书岑这次有麻烦了。。。。。。”羽化看着那混乱后的天象喃喃地说。
“那三个小鬼可真是失算呀,不过能做到那种程度也不易了,除了我们‘归矣山堂’,大概没几个人知道凌风堂里还有五个秘道家吧。”
蜉蝣坐在一棵大树的横枝上,悠闲得像是偷了浮生半日的旅人。可在树下,有人正恼火地用他肥大的手掌将两个对手拍出老远去。
“你想累死我?还不下来帮忙?”关雎大叫着。
“你再不运动运动,就快低头看不到脚趾了。”蜉蝣笑道。
关雎大恨,虎吼一声冲进对方人群中。一众黑衣汉子被他一人打得东倒西歪,手下竟无一合之将。而每一个被他击倒的人,却是再也爬不起来,他们喷洒的鲜血在草叶上染过,随即被风吹冷,这些草叶,无动于衷地接收着鲜血的养分,在阴暗的林中展现残酷的色彩。
一把金光闪闪的大刀劈了过来,关雎顿感眼睛刺痛,肥大的身躯往后一翻,居然灵动如狸猫一般。落地后瞬间脱下外衣朝前盖去,他的身形猛然抢到那持刀人的右侧。宽大的外衣阻挡了持刀人的视线,他挥刀疾砍,外衣被撕开了,却发现目标也消失了。便在这时,他的身后怒吼与悲呼之声大起,回头看时,剩余的七名部下已然伏尸当场。
“你们归矣山堂实在欺人太甚!”持刀汉子怒火填胸,朝关雎猛扑过去。
然而下一刻,一个森冷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你们手中的人命比我们更多!”
持刀汉子只觉头脑发涨,一片冰冷充斥了全身每一个毛孔,还没来得及回身,颈项一阵剧痛感传来。他嘶吼着朝右边踉跄了几步,左手捂在颈项之上,一缕缕的鲜血从指缝间激射而出。
蜉蝣轻轻抖了抖左手,甩出了一串血珠,在他的左手,是一副钢爪,长仅半尺,却细长锋利。他轻蔑地笑了笑,“凌风堂的‘八风卫’,不过如此!”
“你们怎么可能是经历了地狱战场的战士的对手?”关雎踱步过来,站在了蜉蝣身边。
“你们。。。。。。”
持刀汉子的话戛然而止,只是那愤怒的眼睛依然不肯闭上。
第64章 失算的书岑
“从此江湖不寂寞。”
蜉蝣迎风大笑,他站在高高的树顶,离地二十多丈,环视身周,远近绿意浓烈,仿佛碧浪层涌。这反转了季节的颜色永远是最恬静安然的,虽说人脸要是绿色那就恐怖得邪异,这个就另当别论了。将近正午时分,秋阳暖而不烈,照得蜉蝣通体舒畅,呼吸之间似乎都能闻到甜美的自然气息,对于他这个经历过血腥战场的人来说,每一次的太阳总是他最期盼的。
“蜉蝣,你只是个探子,别去冒充吟游诗人了。”
关雎在他下方丈许处,靠着粗壮的树干闭目养神,一点一点恢复着自己的功力。片刻之前杀死凌风堂五十名杀手,用的正是出其不意的雷霆攻势,却是极为损耗元气的事,若不是攻其不备,以他的身手杀死五十人,区区一刻钟的时间也是难以奏效。这时的他,剩余的功力不足平日里的一半。
蜉蝣继续大笑,“关雎,凌风堂里还有至少一百人,可我怎么觉得他们可以全身而退呢?他们还是这般年轻,若是再成长几年,他们必可掀起九州江湖的风云。”
“那又如何?只要别妨碍我们,管他们呢,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重伤了月夜儿,就得拿命来偿还!”关雎没有睁开眼睛,脸上的狠戾却表露无疑,谁能相信这么一个和蔼的胖子也能有这种表情?这一句话,一个表情,有着鲜血横流的残酷。
“且不管这些,那凌风堂的人退回里面了,估计就要开始反击啦,咱们再看一会戏吧。”
如蜉蝣所说,在各处大火熄灭之后,凌风堂外剩余的数十人已经撤返堂内,硬木大门轰然关闭,发出“砰”的巨响,拒绝了一切外敌。堂外石狮依旧冷冷注视着前方,门上带了门环的兽头依旧狰狞,他们似乎都在嘲笑着敢于挑战凌风堂的一切蝼蚁。
“我去了!”
耳畔有婉转淡然的声音传来,随后是一片幽香忽的起伏跳跃,羽化一个愣神的工夫,默羽已是拉开枝叶攒成的掩体,飞身跃出坑去,转眼便在丈外,似一缕轻烟晃过。然而这轻烟又突然滞了一滞,因为默羽听到了羽化类似于送行的话语。
“去你的吧。”
飞驰的默羽笑了,这么一句有点不着边际的话里,她听出了关切,那纯是一种感觉。
“她刚才不出去是不想暴露你的位置。我家亲爱的真是好心肠呀。”
魅的话让羽化瞬间苦恼起来,他愤愤地踢着坑壁,“只有我什么都做不了!”
“也许。。。。。。我能想点办法。。。。。。”
“真的?”
“骗你的!”
“。。。。。。”
脚尖点中石狮,紫发的少女翩翩落在石狮顶上,凝神静气查探周围的动静。在大门的另一边,有汉子粗豪的咒骂声,有兵器的交击声,唯独没有书岑的声音,默羽轻皱柳眉,她当然知道即便是死,那冤家也是不会呼救求饶的。
她的右手摘在背后的弓,平推到眼前,阳光在“恶魔之翼”上荡漾起精美炫目的光,弓梢两片银羽像蝴蝶展开了翅膀,仿佛就要破空飞去。她的左手从背后扯了一只银色的箭矢,轻轻搭在弓上,腰肢略略一扭,立刻变成射击的标准姿势,完美得似雕像一般。这几个动作,将一个淡雅的少女幻化成临世的女武神!
书岑知道失算了,她没有想到凌风堂里居然藏着五名秘道家,更没想到他们可以根据风源找出她来,等她逃到中院的时候,身边多出了二十人,每一名秘道家都在三个壮汉的保护下冷冷逼视着她,那眼神让书岑觉得自己像是掉进狼窝里的猫。事实上,这些人的确是这么看她的,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少女怎么看也没有多大的杀伤力,虽说那性感火辣的造型也的确很有杀伤力,可他们都是心志坚定的人,他们是凌风堂最隐秘的实力!
正因为他们是千机的最后家底,所以他们没有参与千机设计剿杀羽化、书岑、默羽的战斗,也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少女,其实是披着病猫外衣的雌虎!
“我就喜欢年轻的小孩子。”
峨冠博带的君野怪笑着,其他人更是放肆无忌,纷纷大笑起来。
书岑也不介意,左手遮在额前,娇笑道:“只怕你这副老骨头折腾不起哦。”一语方休,眼中闪出狰狞冷意,猛然低身,人如弹丸跳动,迅疾冲向君野,两把利刃脱离腰际,带起两道明亮蓝光。
君野冷笑一声,退后几步,身旁三人立即封锁了她进攻的路线。阵型还未排开,书岑的身形更加低矮,贴地射出,“幻想之刃”已割断一人的脚踝经脉!
痛吼声乍起又落,中刀之人狂喷鲜血,他的小腹上被利刃透入。书岑娇笑着翻腕绞起,顺势扯出,脚尖点地弹起丈许高,翻过守卫的两名汉子,双刃劈向君野。这两名汉子心头大震,急忙递出手中刀剑,交织成金属网络。书岑的短刃砍中他们的兵器,顿感后继乏力,生生被震退跌落。
“好狠的妮子!”
“杀!”
有四人怒吼奔出,刀剑或砍或刺,封锁了书岑后退之路。然而刀剑俱击在空处,银发的少女在刀剑临身的瞬间变后退之势为翻滚,直滚到他们的脚下,未等他们再有所反应,双手一撑地面,双腿似龙卷扫出。惨叫声中,鲜血飞溅,四条大汉纷纷中脚飞退,倒跌出去。书岑的鹿皮小靴极是阴狠,靴子根部竟是用精钢打制,那四人同时下颌中脚,不啻被钢铁撞击,骨头已然碎了。
兔起鹘落不过眨眼间事,少女展现的凌厉与狠辣大出众人意料之外,这种拼命似的打法完全是困兽之斗。惊慌起的突然,书岑的动作更是突然,翻身跃起,跳上院墙。
“真当本小姐好欺负么?”
书岑娇笑着跳了出去,却不料“砰”的一声,她的身体在空中被震飞回去,落地后急忙摸摸脸蛋,暗叫“好险”,要是被撞扁了鼻子就够她哭上半年了。抬头再看,高墙之上的虚空丝丝冷气冒起,转瞬化作透明的冰墙。
“这么容易便想走?”君野在人群后冷笑,“欺我凌风堂无人么?”
书岑回头妩媚一笑,“岁正系冰冻秘法?原来是你这老骨头害了羽化!”
这一笑,风情盎然,却引发了更加强大的攻击。两道水柱两条风卷直冲了过来,书岑想也不想,朝前扑去,一脚点在墙壁上,身体似炮弹一般反向射出,堪堪从水柱风卷的间隙逸走,饶是她反应迅速,也被一条水柱打中了左臂,被一道风卷撕裂了右肩。左臂麻木了,像是不属于自己,右肩更是溅血飞花,疼痛难忍,书岑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身形。
随后的攻击又来了,五名秘道家的身边只留了一名护卫,剩余五名大汉齐声呐喊,高高跃起空中,刀剑闪烁出太阳的锋芒,如杀神一般扑击银发的少女。兵锋未至,浓烈的杀气携带着劲风强压而下,少女的银发朝后翻飞,仿佛一叶误闯了怒海的小舟。
红唇沥血,银牙咬破下唇,一股激愤之气从心底蹿起,银发的少女霍然侧身,让过了三件兵器,双刃猛地在头顶交叉,被两把大刀狠狠劈中。
鲜血喷洒如花,少女吐出血来,被震得似断线风筝,飞跌丈外。身体不及落地,有一人快步冲上,一拳抽在她的小腹上,再次将她打飞出去。五脏六腑翻腾起来,仿佛被灼烧着,剧烈的疼痛冲击着经脉,直欲被人撕扯得快要裂开,书岑闷哼一声,终是强忍着没有呼喊。那汉子得意大笑,他没有选择用刀结束她的生命,却选择了更加残忍的攻击,只有这样,才能给同伴报仇,才能让他有种蹂躏的快感,而且像这般美貌的姑娘,他正打算着生擒回来继续蹂躏。
连续几次翻滚之后,书岑趴到了地上,动也不动。受到刚才的攻击,任谁也是没有力气再起来的吧,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距离书岑不足五尺,一个青袍的中年秘道家极猥琐地笑了笑,“去,带她过来,这样的小妞死了可有点可惜啊,交给我好了。”
护卫他的汉子闻言举步上去,淫笑道:“青木老大,这妞可别弄死了啊,兄弟们也还没尝过西陆娘们的滋味呢。”
人人都在狂笑,笑声里除了变态的刺耳再没有其他含义。
当前院里退回来的杀手们赶到的时候,都看见一个汉子正用刀盘拍着一个银发少女的头。众人在中院门口站定,一名风卫拱手施礼,大声道:“门外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大概藏在树林里了,我们折损了三十三个兄弟。请各位大人示下!”
“放出飞鸽,通知首领回来吧。”君野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女孩子只是先头探路的,全体做好准备即可。凌风堂纵横九州数十年,可不是任谁都可以拔掉的。”
“是!”
众人心下大定,到底过的是到头舔血的生活,在小小的惊慌之后立刻就稳住了阵脚。凌风堂名列“第二刺客集团”,盛名之下仍有不俗的实力在支撑着招牌。但这块招牌又能再支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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