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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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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皇后想了想:“的确,如今你已经位列九嫔,继续再住丹秀楼,也不合规矩。不知敏充媛心中可看中了哪一处?”

    冯晓瑟眼波流转,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毓秀宫。”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

    贤妃吕婵月转过头来,愣愣地盯着冯晓瑟。

    贵妃高柔嘉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顿在小木几上,冷哼一声,道:“敏充媛眼光真是好,那样多空置的宫殿,单单就选了毓秀宫。不过,你可知否,毓秀宫乃是正一品四妃的宫室,你如今恐怕没有资格住在里头。人贵有自知之明,要做与自己身份相合的事。”

    元乾宫坐落于整个皇宫的中轴线。懿坤宫在元乾宫的左侧,而右侧,便是毓秀宫。

    毓秀宫的景致精雕细琢,浑然天成。更为重要的是,它的建筑规制与懿坤宫相同,唯一的区别,懿坤宫乃是六级台基,而毓秀宫则比之低了一级,为五级台基。综上,毓秀宫是除了元乾宫和懿坤宫之外,最为尊贵的一座宫殿,而执掌毓秀宫之人,地位便是皇后之下,众人之上。

    许多宫妃都对毓秀宫情有独钟,喜欢是一回事,能够有资格拥有,又是另一回事。

    贵妃当年封妃之时,就提出要毓秀宫,长恭帝并没有答应,只给了她昭阳宫。所以当冯晓瑟说出这话,第一个不留情地反驳的人,就是她。

    “贵妃说得对,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若是敏充媛实在喜欢毓秀宫,便等到晋封四妃之时,再请陛下恩典便是了。”贤妃附和道。

    若是冯晓瑟以充媛的身份执掌毓秀宫,那让四妃的脸面往哪儿搁?

    “本宫瞧着,永和宫就不错,水绿花艳,充满了诗情画意的韵致。敏充媛何不选择那处?”

    德妃的声音婉转悦耳,仿佛能够透过声音,看到她脸上如春花般徐徐绽放的笑容。

    地位贵宠的三位正一品妃齐声反对,文皇后似是为难地道:“几位妹妹都不同意,本宫也不好独断专行。敏充媛,你看,是另选一处宫室,还是请陛下的旨意?”

    贵妃干笑:“皇后娘娘也太小心了些,您是后宫之主什么不能够决断?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竟要叨扰陛下,未免小题大做了。”

    文皇后不理会她,叫来一个小太监:“到元乾宫请陛下旨意,就说敏充媛喜欢毓秀宫,是否应允将毓秀宫交给她?”

    小太监复述了一遍,见文皇后点头,确认无误,便飞快地往元乾宫奔去。

    文皇后侧了侧身子,靠在宝座的扶手上,慢条斯理地道:“想来陛下的旨意还需要等待一小段时间。各位若是有事,可以先行离开。若是无事,便陪着本宫喝喝茶聊聊天,等等吧。”

    好奇心,是人的本性。很多时候,理智告诉自己,某些禁地,不能看见,不能知道,却无法按耐得住。

    慎婕妤看看左右,人人都稳稳地坐着,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掀起这场小小风波的冯晓瑟也淡定地坐着,慎婕妤只好硬着头皮,回到位置上,坐了下来。

    德妃低垂着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而贵妃和贤妃则是交头接耳,低声说话不断。

    文皇后冷眼看着,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厌烦。

    衣香鬓影掩盖着,是为了各自利益的不择手段。

    两刻钟之后,传话的小太监回来了。

    那小太监三步并作两步走,说话还带着微微的气喘:“拜见皇后娘娘。”

    文皇后心中早已经知道了答案:“起来说话。”

    无论是贵妃、贤妃、德妃这些高位嫔妃,还是宝林,御女这些低阶嫔妃,有的平息静气,有的捏紧了手中的丝帕,那一束束迫不及待的目光,让那小太监觉得如芒刺背,压力极大。

    咽了口唾沫,那小太监起身,提起声音道:“传陛下口谕,既然瑟儿喜欢,给她便是。”

    话音刚落,贵妃瞪大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不仅仅是长恭帝就这样轻飘飘地将毓秀宫给了冯晓瑟,更是因为那一声“瑟儿”,要知道,长恭帝对妃嫔们的称呼,一向都以“爱妃”统称,只有文皇后嫡妻原配,德妃诞育子嗣,方能让他直呼闺名。

    众人面面相觐,羡慕有之,嫉恨有之。

    “知道了,你先退下。”文皇后目光扫视了一圈,微笑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本宫料想,应该是没有了异议。那么毓秀宫从即刻起,归由敏充媛执掌。本宫先派人过去归置收拾,敏充媛先准备着,择一吉日,便搬过去吧。”

    冯晓瑟展颜欢笑,在旁人看来,是炫耀,是志得意满,十分的刺眼。只听她说道:“嫔妾多谢皇后娘娘。”

    “举手之劳而已。敏充媛该多谢陛下才是。”

    “是,多谢皇后娘娘提点。”

    文皇后颔首:“好了,今日事毕,各位回吧。”

    贵妃最先站起身,狠狠地瞪了冯晓瑟一眼,紧抿着双唇,拂袖而去。德妃不声不响,紧随其后。

    贤妃走到冯晓瑟身前,笑道:“恭喜敏充媛得偿所愿了。”

    冯晓瑟浅笑:“多谢贤妃娘娘。”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登高必跌重,敏充媛,你可明白?”

    冯晓瑟凝视着贤妃,人淡如菊的她长相只能算得上是清秀,但那一双眼睛的魅力却让人无法忽视,流盼中带着琉璃般的晶莹神采。

    冯晓瑟应道:“是,多谢贤妃娘娘教诲。”

    贤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午后。

    云散雨收。

    雨水浣洗过后,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的水汽,带着清新的味道。

    紫薇花开。粉雕玉砌,花朵或大或小,花色或浓或淡,簇拥成球,在重重绿叶中娇媚地微笑。

    “多福,出宫的日子一日日地临近,可我怎么觉着你愁眉锁眼,是有心事么?”

    丹秀楼后侧,有一个不大的花圃,闲来无事时,冯晓瑟喜欢在这儿四处转转,看看蓝天白云。

    压抑似乎无处不在,不能倾诉,也不能释放,只能自己默默承受。丹秀楼好像是一座牢笼,硬硬地将她压在深不可测的底处。

    “没有。娘娘,奴婢很好。”

    多福跟在冯晓瑟身边,闻言怔了怔,垂下头,轻声应道。

    冯晓瑟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亮的惊人,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多福,你还未曾学会说谎。”

    多福避开了她的视线:“娘娘,奴婢没有说谎。”

    冯晓瑟轻叹一声,有些落寞地:“咱们到底是生分了,是么?”

    多福慌乱,跪倒在地:“娘娘,您对多福的恩德,多福便是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万一。”

    冯晓瑟也不叫她起身,望着她的眼中晦涩难明:“我不要你粉身碎骨,我只要你的真心。”

    多福当然可以有自己的打算,但冯晓瑟不希望她有所隐瞒。

    难道这个皇宫里,就真的容不下一份纯粹的情谊吗?

    多福咬着唇,红了眼眶,许久,才开口道:“娘娘,不是奴婢有心要隐瞒您什么,只是……奴婢知道您的不易,所以不想再让您为奴婢忧心。”

    “多福,你要知道,你和仙娘玉娘一样,是我的人,无论再难,只要我能,便会护着你们。”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多福深深地吸了口气,将眼泪忍了回去:“娘娘,奴婢想着出宫之后,回家乡看看,然后就回到京城来。”

    多福的话出乎冯晓瑟的意料:“为何?与家人团聚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么?”

    “奴婢不能生育了,想来也不会有人家愿意娶这样的媳妇。相见好同住难,如果奴婢一直留在家里,也许爹娘不会在意,兄长弟弟呢?嫂子弟媳呢?奴婢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也不想家里因为我而生出矛盾。”

    的确,女子不嫁人,不仅自身,就连家族都会受到旁人非议。

    只听多福又道:“奴婢想,回到京城之后,自立为女户。”

    凡有夫有子,不得为女户。无夫,无子,则生为女户,死为绝户。

    冯晓瑟皱着眉:“何至于此。姻缘上头,讲究缘分。退一万步说,若是南方人品好,靠得住,为填房也无不可。”

    多福摇摇头:“奴婢已经决定这一辈子都不嫁人了。这些年,奴婢攒下一点银子,还有娘娘您的赏赐,回到京城之后,奴婢会买下一个小院子。许多老太监、老嬷嬷,年纪大了,病了,伺候不动了,又或是旧主子离世了,他们便没了依归。宫外头的亲人离散,寻不着了,宫里头再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最后只能凄凉地死去,一张破席,送到净乐堂。我想,将他们接出宫来照顾,给他们养老送终。”

第74章() 
冯晓瑟久久地凝视着多福,她那一双清澈的眼,让冯晓瑟感到愧疚,上前,将多福扶起:“多福,对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多福惶恐,忙道:“娘娘这话可折煞奴婢了,您是为了奴婢好,奴婢知道的。”

    冯晓瑟此时也约莫猜到了多福心事重重的原因,照顾这些老太监老宫女并不容易,衣食住行,单单是银钱上头,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道:“多福,我知道你心善,可宫里年迈的老太监、老宫女太多了,你如何能够管得过来?这担子太重了,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扛得下来的。”

    多福抿着唇,道:“娘娘,奴婢已经反反复复考虑过了,不是一时冲动。奴婢进宫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全靠着老太监、老嬷嬷们教导,经验就是这样一辈儿一辈儿地传下来的。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人都会有老的那一天。其实,宫里已经有不少的人在默默地照顾着他们,您当初请容素嬷嬷给我治伤,照顾我,给了她的银子,嬷嬷就大部分都用在了这上头。”

    冯晓瑟眼前不禁浮现出容素嬷嬷那矮小瘦弱的身影,却想不到她竟然有这样仁善的心怀。

    “那么你要如何维持生计?”

    “奴婢想过了,等到安定下来,奴婢可以接绣活来做。”

    冯晓瑟叹息:“多福,你选择了一条很孤独的路,你真的决定了么?不后悔?”

    放弃追求家庭的幸福,去照顾那些非亲非故的老人。

    多福很坚定:“不后悔,女子的一生,不一定非得嫁人才能圆满。”

    也许会有人觉得她傻,但她的善良是冯晓瑟最为珍惜并且想要守护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便去做吧。

    我在城外,有几个庄子,回头,挑出一个,把地契给你,你什么时候从家乡回来了,就什么时候住到庄子上去。你出宫前,我再给你一笔钱,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好,摊子支起来,便可以接老太监老宫女到庄子上去了。”

    “娘娘……”

    “你先别忙着拒绝,听我一句话,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咱们就得把事情做好。我的庄子上,有屋子,现成的就可以住人;有田亩,你可以安排还能干的动活儿的人来耕种,种出来的收获卖了,赚到了银钱,又可以养活庄子上的人。这是良性的循环,不然,只靠着你一个,能养活多少人?”

    多福想着,的确是这个道理。她心中很激动,她知道这对于她而言,已是最好的结果:“娘娘,多福不知该如何感激您……多福多谢娘娘的大恩……多福代那些可怜的老太监老嬷嬷多谢娘娘的大恩……”

    说着,多福跪在地上,纳头便拜。

    “快起来。我不是为了他们,我只为了你。我只盼你能够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在冯晓瑟的心中,始终觉得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多福原本的命运,所以她愿意尽一切的努力,来弥补。

    一连七天,长恭帝临幸丹秀楼。

    毓秀宫装饰一新,铺宫,赏赐如同流水一般抬入,迎候着新主人的驾临。

    不知从何处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说是敏充媛深得圣心,很快便要晋位正一品淑妃。

    宫妃们,无论是向来和睦的,还是心有嫌隙的,不约而同地团结起来,因为冯晓瑟风头太劲,威胁太大,必须将她打压下去。

    冯晓瑟被孤立,除了文皇后依然对她和颜悦色之外,其余的宫妃,冷淡的,嘲讽的,暗中下绊子的,多不胜数。

    尚功局司制司给冯晓瑟送来了正二品九嫔的朝服、吉服和常服,司珍司送来朝冠、玉佩和玉圭,却被多福请来的容素嬷嬷发现,在不起眼的小细节处有许多逾越规制之处。

    她当然不会忍气吞声,于是,在请安时,当着一众宫妃的面,向文皇后告了一状,声言尚功局办事不力,浑水摸鱼;尚功局尚功才疏学浅,尸位素餐。

    长恭帝闻讯,龙颜大怒,便要问罪,并撤了尚功局尚功之职。

    六尚局的首席女官,为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正五品,辖下二十四司。

    六尚局的女官虽然品阶不高,但因其掌管皇家一应事务的特殊地位,以及在宫中的资历、人脉,权势不容忽视,当中的许多人甚至得到宫妃和朝堂官员的逢迎,与各世家大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最终,在文皇后的周旋之下,尚功局尚功逃过一劫,只推出了两名正八品掌制、掌珍出来受罚便了事。而文皇后也借着这个机会,对六尚局着手进行整治,在某些关键的位置,换上了自己的心腹。

    这一役过后,宫妃们对冯晓瑟的态度明面上是有所收敛,暗地里却更为忌惮。

    盛夏的夜晚,有微风沉醉。

    冯晓瑟将宣纸铺开,挥洒笔墨。

    “娘娘,多福带容素嬷嬷一同求见。”玉娘轻手轻脚地走近,低声说道。

    明日就是七月初一,多福出宫的日子,选择此时面见,想来是有要紧事。

    冯晓瑟放下笔,手搁在一旁的铜盆里撩了撩水,接过玉娘递来的丝帕:“让她们进来吧。”

    “奴婢给娘娘请安。”

    “老奴给娘娘请安。”

    容素嬷嬷和多福一见冯晓瑟,便跪倒在地磕头。

    冯晓瑟微微讶异:“起来吧。这儿没有外人,何须行如此大礼?”

    容素嬷嬷挺直腰杆,正色道:“老奴代那些年老的兄弟姐妹叩谢娘娘大恩。”

    冯晓瑟听了,便明白了容素嬷嬷所指,笑着:“嬷嬷要谢,便谢多福吧,她心善,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容素嬷嬷道:“老奴才们,苦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小心翼翼一辈子,到了老,无非是想吃上几顿安乐茶饭,有个养老送终的地方。可是宫里,是容不下没有用处的,拖后腿的人。如今终于有个安稳的落脚之处,老奴才们无不感激涕零。

    若不是娘娘仗义出手相助,单凭多福一个无钱无势的孩子,根本很难成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奴婢今日便斗胆,愿依附于娘娘的羽翼之下,效忠娘娘,不离不弃。求盼娘娘不要嫌弃奴才们的卑微之身,给予奴才们庇护。”

    冯晓瑟看着多福和容素嬷嬷:“你们起来说话。”

    “是,娘娘。”

    多福搀扶着容素嬷嬷起身,随后,两人恭恭敬敬地站着。

    冯晓瑟问道:“嬷嬷,以我所知,积年的老太监、老嬷嬷们,都有着颇为丰厚的体己,想来足够养老,为何还要这般大费周章?凭着你们的能耐,应该不难做到,为何在多福之前,就没有人去做呢?”

    容素嬷嬷叹了口气:“娘娘,纵然是奴才,也分三六九等,底层的多,真正能得主子欢心和信任的,毕竟是少。不瞒娘娘,好些年老多病被迁出宫去的老人,身上拢共也只有几两银子而已。无亲无故,老弱病残,等到身上的银子花光,也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就算是体己丰厚的,也得担心死后无人收敛,做个孤魂野鬼。

    多福是个实心眼的孩子,看不得人受苦。她对我说出她的打算时,我并未放在心上,因为这件事不但劳心劳力,而且牵扯到宫中,除了善心和坚韧不拔的毅力,还必须有外力的支持,否则坚持下来难。可是没料到娘娘愿意出手相助,这让奴才们看到了希望。”

    冯晓瑟微笑:“嬷嬷,明人不说暗话,我入宫时日尚浅,许多弯弯绕绕我不懂得,对宫里的老奴才说不上怜惜,帮着多福,只为了全她的心愿,并未曾想过要从任何人身上得到好处。”

    容素嬷嬷点头:“奴才明白。奴才们看重的,正是娘娘这份不掩饰,不做作。奴婢记得初见娘娘那时,娘娘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很狼狈,但娘娘首先关注的,是多福,为她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多福能有今日,全仰仗着娘娘的回护。在宫中,有情有义,很是难得。”

    “以真心换真心罢了。”

    容素嬷嬷抬眸:“请娘娘给奴才们一个机会,以真心换真心。”

    冯晓瑟听了,心念飞转,容素嬷嬷话里提到的,是“奴才们”,表明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决定,而是他们这个团体中所有人的共识。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争斗。

    宫人们各自抱团,形成一个个利益团体。积沙成塔聚水成涓,一个人的能力不足以改变什么,但无数人的能力凝聚,便能汇集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

    但,宫里出身比她好,实力比她强的人物比比皆是,为何偏偏找上她?冯晓瑟不会天真地相信容素嬷嬷说的“有情有义”,也许这是其中一个缘由,但定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冯晓瑟沉思片刻,道:“嬷嬷,我才刚说过,我入宫的时日尚浅,你们凭什么相信,我有能力护得住你们?”

    容素嬷嬷道:“娘娘,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今您的势力,只怕连自保都做不到。但,娘娘乃是人中龙凤,定有一日一飞冲天。奴才们愿辅助娘娘,与娘娘共度患难,同享荣耀。”

    冯晓瑟立足未稳,这是短处。好处是,她能依靠的人不多。而从微时培育出来的情谊,共同进退,利益,隐私都紧密的交缠在一起,谁也无法轻易舍弃对方。

第75章() 
坦白说,冯晓瑟如今是外强中干,看着风光,实际不堪一击。容素嬷嬷和她背后势力的依附,无异于雪中送炭。毕竟势力和人脉的培养,需要累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但冯晓瑟又担心,万一自己无法驾驭,是否会被这股势力所控制,成为傀儡。

    冯晓瑟默了默,道:“嬷嬷,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请容我考虑些时日。”

    “是,娘娘。”容素嬷嬷抿着唇,道:“娘娘,老奴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冯晓瑟眯了眯眼:“嬷嬷请讲。”

    “将来,老宫人们住在宫外头那个庄子上,还请冯子康冯大人多多关照。”

    冯晓瑟一愣,没想到容素嬷嬷会提起冯子康,继而笑道:“嬷嬷,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是冯家的三子,做不了冯家的主。”

    容素嬷嬷摇摇头:“娘娘,老奴求的,不是冯家,而是冯子康大人。”

    冯晓瑟奇了,冯子康目前最大的功劳,无非是北省昌乐县粮食大丰收,并献上了嘉禾,完全未到炙手可热的地步。更为怪异的是,为何容素嬷嬷要将冯子康和冯家割裂开来?

    “我父亲奉圣命在北省当差,官位也只是县令,嬷嬷的托付对象,只怕是错了。”

    冯晓瑟说得平静,容素嬷嬷却从话里听出冯晓瑟目下没有与她交心的意思,半晌,叹了口气:“冯修容娘娘胆大妄为,却是朽木不可雕,还望娘娘当机立断。冯子康大人锦绣前程,切不可被拖累了。”

    冯晓瑟垂下眼帘,沉默不语。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容素嬷嬷那晦涩的话语,别人或许不懂,但冯晓瑟却能够确定,她说的定然是冯修容所谋划的那能够毁家灭族的魇胜之术。对了,一个月前,冯修容的母亲大夫人曾递牌子进宫,想来冯修容便是从那时开始动手的。想不到容素嬷嬷她们的力量竟然能够这般无孔不入。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容素嬷嬷道了声“告退”,便要带着多福离开。

    “慢着。”冯晓瑟说道。

    容素嬷嬷和多福停下脚步。

    冯晓瑟从书案上拿过一封信和一枚雕牡丹羊脂玉佩,交给多福:“这是我的亲笔信和信物,如果你有什么难处无法自己解决,无论是银钱上的,还是其他,就照着地方找到大掌柜,如今这一处,是我名下的产业。”

    “娘娘……”多福声音颤抖:“您对奴婢的恩德,这一生,下一世,奴婢都报不完……”

    冯晓瑟替她挽了挽鬓间的碎发,笑着:“明日就是你的好日子,咱们不说伤心的话。在外头好好过,别委屈了自己。”

    多福吸着鼻子,强忍着眼泪:“是,奴婢知道了。”

    “好了,你们回去吧。明日,我就不送你了,自己多保重。”

    多福凝视着冯晓瑟,仿佛要将她巧笑倩兮的模样篆刻在心里。跪倒,端端正正地磕了一个头,方才随着容素嬷嬷离开。

    第十八章

    夜深。

    万籁俱静。

    卧室里只留一盏描花宫灯。

    垂坠的珠帘,折射着橘黄的光线,晕染着七色的光圈,给孤寂的夜增添了一抹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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