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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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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博文眉峰一挑,今日朝堂之上,面对诸多反对,文家和吕家是坚定地站在长恭帝的一边。一张俏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并不太清晰,只记得那嫣然的笑容云淡风轻。没有想到,那个从来没有被他认真关注过的冯家三房六小姐,如今竟然拥有了如此庞大的力量。有了这两个实力家族的支持,的确是可以争上一争。流着冯家血脉的孩子登上帝位,那将是无上的荣耀和风光。

    冯博文心动不已。

    冯子康紧了紧拳头,咬着牙,道:“与其匍匐在四侯脚下终日战战兢兢,倒还不如奋力一搏。左右不过是命罢了。”

    是兴是衰,是成是败,终究是一场赌博,压上的是整个冯家的气运。

    许久。

    冯博文仰天长叹:“是了,不过是命罢了。”

    到底是老了,没有了年轻时的冲劲和锐气,行事和想法都趋于保守,不思进取。

    看着冯子康那坚定的眼,冯博文这一向绷得紧紧的心情,竟然有着些许解脱。他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便就去做吧。”

    冯博文如今仍然是冯家的掌舵者,只有他点头了,才算是一锤定音。冯子康暗暗地松了口气,面上也带出欣喜。他深深地朝冯博文一躬,真诚地:“多谢父亲。”

    冯博文摆摆手,他并非拖泥带水之人,既然已经决定,便就不再犹豫:“从今日开始,切断所有与四侯的联系,不再互通消息,四侯派来的人一概不见。生意上的往来,四侯拢共还欠了咱家三万两银子,这些银子都不要了,就当亏了本。”

    “父亲,如此强硬,会不会激起四侯的反弹?何况咱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冯博文浓眉一竖,斥道:“糊涂。做人做事,最忌模棱两可。冯家既然选择脱离四侯,效忠陛下,就必须让陛下看到诚意。即便要受到四侯的报复,冯家也只能硬扛着。”

    冯子康忙道:“父亲教训得是。”

    四侯手段凌厉,对付对手毫不留情,冯博文说不怵,是不现实的,但凡事有利有弊,有舍方有得。人须得顺势而为,当初冯博文不得长恭帝的器重,送冯晓筝入宫,却没有多少起色。如水行舟,不进则退。他想要在仕途更进一步,继而稳固,扩展冯家的势力,便投靠了四侯。今非昔比,冯晓瑟怀有身孕,冯子康因着精明干练和种出了祥瑞嘉禾而深得圣心,这种情况下,脱离四侯,回归正道,也没什么不可以。

    为官多年,他并非清清白白,纵然此时谋求退路,长恭帝是否愿意放他一马?

    最让冯博文悬心的,是冯晓瑟腹中胎儿不知是皇子还是皇女,这可是天地之差啊。缓缓地摇了摇头,冯博文将所有的不安强压在心底,既然已经选择了相信冯晓瑟,相信冯子康,那么就不该再有犹豫。

    只听冯子康又道:“父亲,儿子媳妇到底年轻,执掌内宅恐怕难免有疏漏,届时还望父亲能够指点一二。”

    冯子康这话说得奇怪,执掌内宅向来是当家主母的责任,就算是李竹君需要指点,也应当去请老太太,劳烦老太爷冯博文,似乎不合规矩。

    冯博文暗叹了一口气,冯子康这是在维护着李竹君,担心她被老太太刁难。想想也是,老太太偏心大房,对三房向来冷淡,冯子康有顾虑也很正常。

    他也不兜圈子,干脆地道:“老太太那处,我会与她说分明。如今正是关键时刻,阖族须得上下同心,不出乱子。”

    冯子康放心了:“父亲说得是。”顿了顿,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父亲,大太太那处……”

    大太太自从搬入佛堂幽禁之后,精神和身体一直不好,大病小病接二连三,煎汤熬药,日日不断

    “父亲,应当是决断的时候了。您想,若是皇嗣出生之时,大太太却‘意外’病故了……落到有心人的嘴里,只怕就是皇嗣八字带煞,克亲,不吉利。”一席话,冯子康说得意味深长。四侯在冯家肯定埋下了钉子,弄死一两个人,也不是不可能。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冯子康不是心软的人,他深知大太太的存在对冯家乃至冯晓瑟而言,是祸不是福。

    冯博文闻言,瞳仁一缩,先不论大太太与冯晓筝的压胜之事有涉,只说大太太到底是冯家的人,与皇嗣虽然并非血亲,但众口铄金,有人要以此做文章,还是很容易的。皇嗣将来是有大造化的,绝对不能在出生之时,就沾染上了哪怕一丝污点。

    冯博文脸色凝重,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我知道了。你事情多,先回去吧。”

    冯子康点到即止,遂不再多言,朝着冯博文深深一躬:“父亲歇息吧,儿子告退。”

第100章() 
冯博文手握成拳,手指关节轻叩着案桌,清脆的声响在书房内久久地回旋。

    “来人。”

    门外的小厮听见冯博文的呼喊,连忙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地:“老太爷有何吩咐?”

    “让大管事速来见我。”

    “是。”小厮应道。

    大管事接到小厮的通报,不敢怠慢,撂下手头上的事物,一路快走,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站在冯博文的跟前。

    他喘着粗气:“见过老太爷。”

    冯博文瞥了他一眼,待到他气息平和下来,方才压低声音,对他说了几句,末了叮嘱道:“行事要干脆利落,不留手尾。”

    大管事神色如常,口中道:“老太爷的吩咐,我记下了,一定办好差事。”

    冯博文点点头:“你是府里的老人了,我自是信得过你。”又问:“族中五十岁以上的老者有多少?身体孱弱者有多少?”

    大管事想了想,道:“回老太爷的话,族中五十岁以上的老者共有五十九位。其中身体孱弱者二十位。似乎,旁支里头有几位公子、小姐先天不足,身体也不太健壮。”

    冯博文沉吟:“请几位高明的大夫,每十日为族中年老体弱者摸脉,有病治病,药材,诊金,皆从府里头支取。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平平安安地熬过这两年。”

    大管事心中有些疑惑,按照老太爷的安排,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他见老太爷并没有往深里说的意思,就明白了这不是自己该知道的事:“是,我这就去办。”

    冯博文朝大管事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待到大管事走到门旁,又唤住他:“我记得你家四小子今年也二十出头了。”

    大管事心中一跳,老太爷这是要提携他的儿子了。他忙停住脚步,转身,笑着:“多谢老太爷惦记着,四小子今年二十四岁了。”

    大管事一家是冯家的世仆,他本人从店铺里的一个小伙计熬到如今,辛酸不足为外人道。

    “四小子像你,长得浓眉大眼,看着就是个机灵的孩子,如今在哪一处当差?”冯博文道。

    “在城外的庄子上,帮着庄头打理庄子上的杂事。”

    “可识字?”

    “上过几年学堂,能写,会读,还会记账本。”

    冯博文满意地点点头:“明日就让四小子回府里来,三老爷身边缺人使唤,往后,就让他跟在三老爷身边吧。”

    大管事极为欣喜,府里头的人都知道,三老爷从北省回来之后,交了大运,官位已然压过了大老爷。能够跟在三老爷的身边伺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美差。

    “多谢老太爷,多谢老太爷。”大管事一叠声地说道。

    冯博文笑笑:“回头告诉四小子,往后好好办差。”

    大管事连连点头:“是,是。”

    “我这里不需要伺候了,你去吧。”

    “是,是。”

    大管事离开了,书房里又是一片静谧。

    夕阳透过花窗,落在青石砖上。空气里的暗色越发浓重。

    冯博文久久地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有些呆滞,眼睛不知道望向虚空中的哪一处,他喃喃地自言自语着:“惟愿上天保佑我冯家代代兴盛,世世长宁。”

    第三十三章

    毓秀宫。

    天高云淡。

    红梅绽放,浅浅的香气仿佛是一只温柔的手,轻轻一挥,便温暖了漫长而感伤的冬季。

    因为冯晓瑟的禁足令并未被长恭帝解除,所以她的册封典礼十分的简单。尚书省正二品尚书令兼刑部尚书吕端然为使臣,携册封金册,宝印,仪仗来到毓秀宫。内监将金册,宝印放置于宫院正中,并设香案于前,冯晓瑟身穿深青色织金礼服,头戴珠翠九翟冠,带领宫女随从,跪听圣旨:奉天承运,国主制曰,冯门之女晓瑟,恭谨纯孝,端庄淑睿,册尔为敏妃。尔宜敦睦谦让知礼仪,恪遵皇后之训,勿负朕命。”

    冯晓瑟行三跪九叩首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册封妃礼成。

    辉煌的织金,堆叠的珠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玉娘心情激动,含着泪,仰望着冯晓瑟,她还是那样的恬静,淡然。无论是六小姐,冯书史,敏才人,敏充媛,直到如今的敏妃娘娘,她踏着时光,在一季又一季的年华流转里,渐行渐远,身后的繁花,犹如暗淡了笔墨的旧信笺,缓缓地淹没在了岁月的深处。

    “恭喜敏妃娘娘,贺喜敏妃娘娘。”

    身旁,热烈的呼和声响起。玉娘也连忙随着人群,向冯晓瑟深深地叩拜着。泪珠落在手背上,滚烫只是一瞬。

    “都起来吧。”

    “谢娘娘恩典。”

    冯晓瑟走到玉娘跟前,轻声地:“怎么哭了?”

    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总是不吉利。玉娘连忙抬手,衣袖拭去了脸庞的泪水,笑道:“奴婢是太高兴了。”

    冯晓瑟点头:“是该高兴的。”然而她的眉目间,似乎裹着如同枯叶般灰黄的叹息。

    长恭帝的行动力愈发的迅速猛捷,似乎有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与他一向的温和坚韧迥然不同。难道他的身体真的衰败如斯,时日无多了么?

    想着,心中好似好像被刀刻上了一道痕,疼痛在一点一点地扩大,蔓延。

    那苍凉是如此明显,使得玉娘一惊,手足无措:“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宫闱重重,有时候就连哭和笑,都无法随心所欲。

    冯晓瑟回过神来,自嘲地一笑,长恭帝需要的,可不是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女人,只有足够的坚强,勇敢,才配站立在他的身旁,与他携手。

    强硬地驱散心头笼罩的阴霾,冯晓瑟脸上绽放着如春花般绚丽的笑颜:“毓秀宫随侍的宫人,每人赏银三两。”

    人群中发出了欢呼:“谢娘娘赏赐。”

    冯晓瑟拍了拍玉娘的手:“无事,放心吧。”

    玉娘迎上了冯晓瑟的眼,清澈,温和,她慌乱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娘娘,奴婢也不知道今日这是怎么了……”

    冯晓瑟轻笑:“我懂,这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心里真还有点紧张呢。”

    玉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也跟着傻傻地笑了。

    世事变幻,辗转,有些人,有些事在悄然地改变着,面目模糊;有些人,有些事,却是不会改变,静看红尘风华。

    匆匆的时光,从指缝间流走。

    过了新年,过了元宵,寒彻骨的冬天依旧驻足,人们只能透过它默然的背影,期待着暖春的消息。

    夜已深。

    四处一片寂静,唯有八角宫灯融融的火光,不知疲惫地跃动着。

    冯晓瑟一身米色绣缠枝花中衣,头发松松地挽了纂儿,斜倚在贵妃榻上,手上拿着一册书,看得入迷。如今她的生活极为简单,悠闲,每天除了固定的吃饭,散步,睡觉,看书和练字便成了为数不多的消遣。

    仙娘捧着黑色漆盘走到冯晓瑟身旁,漆盘上是一只黄地绿龙碗,碗里盛着羊乳:“娘娘,请用。”

    冯晓瑟放下手里的书册,接过,轻饮了一口。温热的羊乳有些甜,并没有腥膻的味道。

    搁下碗,丝帕抿了抿唇角,冯晓瑟问:“什么时辰了?”

    “已是亥时末了。”

    冯晓瑟转头,透过海棠花窗,依稀可见在朦胧的夜色里,明月投下的一抹清影。

    “夜了,娘娘还请早点歇息。”

    冯晓瑟点点头,掀开了搭在身上的水貂裘皮,仙娘连忙搀扶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

    七个月的身孕,冯晓瑟感觉身子日渐沉重,双腿也有些许浮肿。

    步子很慢,好一会儿方才走到床榻旁。金钩挂着帐幔,那是冯晓瑟有孕之后,皇太后遣人送来的百子帐。

    仙娘笑着:“汤婆子已经捂暖了被褥,请娘娘稍候,奴婢先将被褥整理。”

    冯晓瑟应道:“嗯。”

    仙娘踩在床踏上,弯腰,麻利地将被褥的一角掀开,从里头拿出黄铜汤婆子,回头正要对冯晓瑟说话,突然,只觉得右手食指一阵钻心的疼痛,好似被锥子狠狠地扎了一下似的,仙娘下意识地低呼了一声:“啊呀,疼。”

    “怎么了?”

    仙娘声音颤抖:“别过来,娘娘您千万别过来。”

    一条两指粗细的,色彩斑斓的蛇就盘踞在被褥里,昂着头,吐着蛇信子。

    “仙娘?”冯晓瑟拉住了仙娘的手。

    仙娘的手冰冰凉凉的,雪块一般。

    温暖的触感让仙娘猛地回过神来,她转身一把拉住了冯晓瑟,飞快地后退了几步:“娘娘,有蛇。”

    冯晓瑟心中一沉,一把抓住仙娘的右手,只见食指上有两个小小的孔,不见有血冒出,手指却已经泛着一股黑色:“这蛇有毒。”

    放蛇的人想要害她,阴差阳错,仙娘替她挡了一劫。

    说话间,那蛇已经顺着床榻,缓缓地向着两人滑过来。细细密密的鳞片闪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寒光。

    仙娘咬着唇,挡在冯晓瑟身前,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蛇,语气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决:“娘娘,我没事,您快走。”

    冯晓瑟如何能够抛下她不顾?

    “来人,快来人。”

    声音又高又急,锋利尖锐,刹那间撕破了夜的宁静。

    “呯”的一声,殿门被强力推开,赵康身手敏捷,声音到,人也到了:“娘娘,出什么事儿了?”

    见到赵康,冯晓瑟松了口气:“有毒蛇,仙娘被咬了。”

    赵康眉头紧皱,双眼迸出一道骇人的精光,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一抬手,便捏住了那蛇的七寸。

第101章() 
那蛇仿佛有灵性一般,并不甘心束手就擒,蛇尾一甩,卷住了赵康的手腕。

    赵康冷哼一声,手急促地抖动了几下,那蛇浑身的骨头散了架,便耷拉下来,犹如一截没有生气的烂绳子。

    危险似乎解除了。

    这个念头在仙娘的心中一起,她凭着一口气支撑着的身体便再也撑不住,踉跄两步,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玉娘急匆匆地一路小跑而来:“娘娘……”抬眼就见到赵康手里捏着一条一动不动的蛇,心中骇然,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冯晓瑟吃力地蹲下身,拥着仙娘,急切地:“玉娘,快去太医院找太医来,仙娘被毒蛇咬了。”

    仙娘被毒蛇咬了。

    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玉娘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道:“娘娘,那您……”

    冯晓瑟打断她的话:“我没事,仙娘护着我,我没事。”

    “别愣着了,快去找太医。”冯晓瑟催促道。

    “哦。”玉娘应了,急忙地地正要离开,赵康叫住了她:“玉姑娘等等。”

    玉娘停住了脚步,只见赵康将那蛇往角落里一甩,朝冯晓瑟说道:“娘娘,如今毓秀宫宫禁,玉姑娘想出去不那么容易。在十三卫的守护下,娘娘的卧室竟然有毒蛇出没,此事非同小可。不如让奴才先看看仙姑娘的伤势,再作打算。”

    赵康的话让冯晓瑟冷静下来,十三卫是长恭帝的亲卫,放蛇之人能够突破十三卫的守卫,只能证明十三卫里头出了叛逆,的确非同小可。

    冯晓瑟深深地看着赵康,赵康迎着她的眼,一脸的坦然。

    从丹秀楼到毓秀宫,赵康一直跟随在她身边,兢兢业业,沉沉稳稳,不起眼,但总能将事情处理得恰到好处。而此时,他与平常又有了些许的不同,是锋芒,让他整个人显出了凌厉的气息。

    冯晓瑟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好。”

    赵康从脚下的牛皮短靴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柄手掌长短的匕首,匕首很古朴,刀鞘缠着一圈藤纹,手柄黝黑,看不出材质,给人以一种冷冷的尖刻之感。赵康将匕首递向玉娘:“玉姑娘,劳烦你去守着殿门,切记,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玉娘倒吸了一口凉气,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望向冯晓瑟。

    还未等冯晓瑟开口,只听赵康又道:“有人要害娘娘,毓秀宫里,只有这间屋子里的四个人可以绝对地信任。”

    “照他说的做。”冯晓瑟沉声道。

    玉娘颤抖着手接过匕首,毓秀宫安逸了太久,然而深宫之中是没有绝对安逸之地。刀光血雨终于不可避免地朝着毓秀宫袭来,她咬了咬牙:“奴婢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娘娘。”

    说完,玉娘决绝地转身,朝着殿门那头走去。一晃眼,她的身影消失在廊柱后。

    冯晓瑟的视线落在了仙娘身上,只见她脸色煞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右手手掌已经肿胀起来,那股黑气浸润了整个手掌,并且已经蔓延到了小臂。

    仙娘的脸色倒是很平静,她笑笑,对冯晓瑟说道:“娘娘,仙娘往后再无法伺候您了,您要多保重。”

    “胡说八道。”冯晓瑟低声喝道:“你不会死,一定不会。”可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她此时内心的惶恐。

    “娘娘,您是千金之躯,别为仙娘难过。今生能伺候您,是仙娘的福分。”

    “仙娘……”冯晓瑟哽咽着。

    仙娘七岁时被李竹君选入景澜院,十岁时就跟在冯晓瑟身边,这份日积月累的情分,很是深厚。

    冯晓瑟和仙娘说话间,赵康利索地找来一把剪子,一条绸带,一柄小刀,一卷细纱布,几方帕子,又将一盏油灯拿到近前。

    他先是用剪子将仙娘衣裳的袖管剪开,然后在仙娘右手手肘关节处以绸带紧紧地缠绕了两圈,绑紧,手指在仙娘的手臂和肩部轻扫而过,封住了几处穴道,这才开口说道:“这蛇名叫彩鳞,生长在齐国南部的深山老林里,性喜阴,有剧毒,不过也不是无药可解。仙姑娘,你放心,你不会有事。”

    赵康手上的动作是稳定的,熟练的,说话的语气是笃定的,这给予了冯晓瑟很大的信心。而赵康这一手功夫的显露,很清晰地表明了他并非仅仅是一名普通的太监,他想要藏匿的秘密是什么呢?他的真实身份又会是谁?

    性命攸关的时刻,追究这些似乎没有意义:“赵公公,”冯晓瑟郑重地:“你对仙娘有救命之恩,多谢。”

    赵康淡淡一笑:“娘娘言重了。”

    说着,赵康拿起小刀,刀锋在油灯的火苗上烧了烧,之后,在仙娘手指的伤口处割开了皮肤,刀痕呈十字形。伤口瞬间涌出浓黑色的血液,滴落在赵康早已经准备好的帕子上,如同墨染白雪,看着十分的触目惊心。

    “必须将毒血逼出体外,会有些疼,忍着。”

    赵康的手指,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形态弯曲着,握住仙娘的手臂,位置正正在黑气蔓延的首端,手指压制住了黑气,并且将黑气逆行着往伤口那处挤压着。

    仙娘痛得闷哼了一声,牙齿紧紧地咬着唇,唇瓣沁出了血丝,身体也禁不住哆嗦着。

    毒血不停地涌出,一方帕子浸透了,又换了一方,眼睛所见,血液蕴藏着的黑色似乎淡了些,变成了灰色。手掌的黑气也消散了些许。

    冯晓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一番,仙娘要吃大苦头,但性命终究还是能够保住。

    赵康的手缓慢地带动着黑气的运动,他全神贯注,脸部的肌肉偶尔细微地抽搐着,可以想见他此时也并不轻松。

    不知过了多久,伤口处流出了鲜红的血液,赵康从腰带上系着的荷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瓷瓶里头倒出一些烟灰色的粉末,均匀地洒在仙娘手指的伤口处,拿过细纱布小心翼翼地包裹好了,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了。”

    仙娘浑身脱力,双眼紧闭,早已经昏了过去。

    赵康将仙娘抱起,安置在五扇描金牡丹罗汉床上,盖上锦被,一切妥当之后,方对冯晓瑟道:“娘娘不必忧心,虽然仙姑娘体内仍然有些余毒,但并无大碍,每日内服外用两次解毒药,很快便能够痊愈。”他一边说,一边将白色的瓷瓶交到冯晓瑟的手中。

    “赵公公,辛苦了。”

    “不敢当,这是奴才的分内事。”

    更鼓敲过了三响。

    此时冯晓瑟才觉得身体说不出的疲惫,双腿由于蹲下太久,已经麻木,肚皮绷得紧紧的,偶尔一抽一抽隐隐地疼痛。

    “娘娘,可是要歇息?”赵康低声地问。

    冯晓瑟看了看床榻,看了看昏睡的仙娘,又看了看角落里的死蛇,黑暗,恐惧,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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