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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倒影-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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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血光四射,重装骑兵终于与混乱的战团相撞了。
这是残暴的一幕,脆弱的人体在强大的冲击力面前破败地倒下,一切生命的挣扎在这强势的绝对力量面前都显得那样的无力。红色的潮水奔流在大地上,讲述着生与死的永恒主题。在这一刻,你几乎分辨不处正身处的是人间还是地狱。那些黑甲的骑士们就像是从亘久长闭的地狱之门冲涌出的死神的使者,在他们黑色光芒的照耀下没有任何生命能够逃脱宿命的轮回。
最疯狂的是,重装骑兵的长矛最先刺穿的,是友军的身躯。
这是一次无差别的冲锋,无论是温斯顿人还是德兰麦亚人,都在这一轮冲锋的冲击范围之列。在这些战场杀手的眼中,混战中的士兵并没有什么差别,只要是阻拦在自己马前的生命,就是可以残杀践踏的对象。友军的服色并不能让他们有丝毫的手软,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战斗结束、收拾尸体时能够分辨亡灵的归属。
没过多久,残忍而强大的铁甲勇士们就穿透了堆满了死亡的凌乱战场,向我们的阵地直冲过来。在他们身后,敌军主力军团开始有所动作。数量庞大的军队向我们逐渐逼近,晶光闪烁的铠甲和兵刃覆上大片的土地,仿佛一片流动的银潮。
这是怎样疯狂的才略,又是如何绚烂的想像力哟。
牺牲掉相对散乱的杂牌军,让他们率先出击,在靠近我们的战场上制造混乱,以此限制魔法骑兵的活动空间,让我们众多强有力的兵种因为敌我纠缠而投鼠忌器。
在成功困住我们的手脚之后,再遣上最强大王牌。在没有魔法骑兵的战场上,确实没有什么能够阻拦重装骑兵的冲锋。
凌乱的战局为重装骑兵赢得了冲锋的空间,让他们在平原上卷起一道无坚不摧的狂飙。而尤其让人震惊的,是他们居然为了保持冲锋的强大破坏力,居然不惜践踏自己友军的生命。
只凭这一个策略,达伦第尔王子足以与当世的强者们比肩而立。他的军事天才与自己的兄长飘逸浪漫的战术特征绝不相同,那是一种丧心病狂的华美,只有绝顶聪明的病态头脑才有可能生出这样极端的念头。王子的攻略是绝望的,无论对于我们还是对于他自己来说,都是如此。
王子的狂热为他赢来了机会,破阵铁骑的高速冲锋使得阵地前沿的掷矛手只来得及投出一轮短矛。这轮投掷制造了大量的杀伤,即便是厚重的铠甲在圣狐高地土著勇士蛮横的勇力面前也如棉纸一般脆弱。不少掷矛当场穿透了敌人的身体,有些则从战马披挂的铠甲缝隙中穿过,用致命的力量将这些雄健的骐骥按倒在地。
掷矛手的荣耀只持续了不到三次喘息的时间。
当重装骑兵冲到眼前时,土著战士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体验到了“强大”的概念。在狂奔的骑兵面前,他们勇武的精神和强健的体魄根本不值一提,这些强大骑士的眼睛的焦点甚至都没有在他们身上聚集。刹那间,掷矛手的阵地被撕开了一个鲜血淋漓的缺口,重装骑兵像穿透空气一样穿透了他们。对于我们的土著勇士们来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遭受了如此巨大的伤亡、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彻底洞穿,这是他们平生仅见的耻辱。但对于我们的敌人来说,这份足以骄傲的战绩就像在下午在花园中散步一样平常。
敌人来得太快,我们的前沿阵地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迎来了飞奔的死神。在敌人毫无保留的倾轧面前,重盾手和长枪手们临时拼凑起的阵形就像是一直刚端出烤炉的夹心草莓酱面包,在餐刀划过的地方,鲜红丰润的酱汁滚滚涌出,还冒着带着丝丝甜腥味的新鲜热气。一层、两层、三层……不知道多少层防御在敌人的铁蹄下被肢解,我们的阵地就像是千疮百孔的堤坝,在百年一遇的洪水面前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全盘崩溃的危险。那道危险的黑色洪流距离弗莱德所处的中军阵地越来越近,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到达。
“中军第一道阵线压上,第二、三道阵线后撤……”弗莱德长刀出鞘,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以前曾经洪亮清澈的声音现在变得嘶哑难听,仿佛一张随时都会破裂的兽皮。尽管嘴唇发青、呼吸紊乱,但他的目光依旧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恼人的疾病时常困扰着他的睡眠和饮食,让他看起来消瘦了许多。可那因为瘦弱而隆起的颧骨和额骨让他面部的线条愈加刚毅起来,犹如刀斧雕琢出来的青铜雕像。
“……两翼立刻向中间聚拢……重装步兵立刻上前,对,上前,命令他们不要理会重装骑兵,做好抵御温斯顿步兵全线冲锋的准备……魔法弓箭大队立刻向我靠拢……”一个又一个命令迅速而清晰地从他的口中传出,然后在最短时间内转化为军队的行动。尽管敌军的众装骑兵已经近在咫尺,可他却好像看不见他们一样,反而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向正在向我们逼近的敌军步兵阵列。
“弗莱德,这样下去不行。”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水,紧张地劝说道:“这里太危险,你不能再呆在这里。”
“我必须呆在这里!”他几乎是吼叫地对我叫道,口气强硬得异乎寻常,让我感觉到他异常的亢奋和愤怒。在这一刻,他的脸红润得吓人,瞳仁里也泛着许多血丝,仿佛在他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我吓了一跳,原先准备再继续劝说他的话再也没有说出口。与他相识多年,我很少见到他像这样暴躁的样子。
“我要看见我们的骑兵!”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依旧执拗地大声呼喝着,竭尽全力为挽救危局努力着。他似乎是在懊恼,更像是在自责,也许达伦第尔王子异想天开的用兵方式刺伤了他的荣誉心,使他把我们现在面对的混乱局面归咎于自己的思维的遗漏和迟疑。但即便如此,我也觉得他现在的反应太过强烈了一些。我指的并不是他执着于在这里与敌人分胜负的斗志——其实我也很清楚,在这个混乱的局面下,倘若中军的大旗向后飘去,现在的败势就真的会演变成一场不可逆转的败局。我的意思是他的情绪似乎过于激动,好像是头脑中的某根操纵情感的神经变得异常起来,让他看上去有些失控,这让我隐隐有些糟糕的感觉。
这时候,敌人的重装骑兵已经彻底搅碎了我们的前阵,径直向着中军大旗飘扬的方向奔来。很快,中军的防线也不可遏制地塌陷下去。德兰麦亚士兵们徒劳地用自己的鲜血证明着敌人的骁勇。并非是他们不够勇敢,但在如此巨力面前,他们的勇气和忠诚也只能与死亡为伴。在这一刻,似乎整个战场上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住敌人冲锋的脚步。即便是战神亲临,恐怕也不得不畏避这些黑衣死神的兵锋。随着他们的逐步逼近,弗莱德身处的地方已经岌岌可危,有些悍不畏死的敌国勇士们已经冲到了最后一道防线之前。倘若任由他们这些肆意驰骋,我们的统帅很快就不得不使用战刀亲手保护自己了。
长剑离鞘,我已经随时准备好用身躯为我的朋友和国王抵挡敌人的刀剑。我已经这样做过一次,倘若有这个必要的话,我绝不介意再做一次,甚至是一百次、一千次。
只希望这一次我的运气依旧能像上一回那么好,可以成功地救下弗莱德的生命。
敌人几乎已经赢得了这场战斗,从阵地那一端传来的温斯顿人的呼喊声就像是庆祝胜利的典礼。
这也是他们这一战最接近胜利的时刻!
就在我即将要策马上前,冲入战团去奋力厮杀的时候,情势终于起了变化。
一排利箭裹着晶莹的毫光从右后方越过我们的视线,如同有生命的毒虫般在敌人的阵列中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与这些勇敢的骑士们之前遇到的弓箭不同,这些锐利的羽箭并非从斜上方漫无目的地铺洒下来的,而是像长了眼睛一样一支支扎近他们的眉心。最可怕的是,当这些看似小巧的羽箭在接触到目标的时候,竟会爆发出让人惊叹的力量。地、水、风、火,这些自然元素的威力在顷刻间被注入中箭的人体,把片刻之前还以雄壮无畏的姿态展现于人前的铁甲重骑变成一团燃烧的炭火,或是一块剔透的晶冰。蕴涵在这些箭支中的魔法力量实在太过巨大,就连擦身而过也意味着死亡的命运,更何况射出这些箭支的射手们很少有偏离目标的时候。
这些危险的武器摧毁的不只是重装骑兵的生命,还有他们的灵魂、他们的荣耀和他们骄傲不可战胜的信心。破阵铁骑?这个震摄人心的名字在魔法箭雨的浸透下变得狼狈不堪。而制造这一华丽而残酷的战场绝景的,是一群我们的敌人从未遇见过的异族神射手。
在最危急的关头,我们的精灵射手终于赶到了弗莱德的身边。和其他的军队不同,精灵族的战士们即便没有保持整齐的战斗阵形,也同样能够形成强大的战斗力。在五十步左右的距离上,他们就算是躺在地上,也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在接到命令之后,他们并没有按照预先站定的阵形赶来,而是立刻就地分散,依靠种族天生的轻快灵巧和数百年来穿越丛林锻炼出来的敏捷身手在密集的阵列中向我们的方向穿行而来,这也是他们最先赶到的原因。当其他的增援部队还在因为队形不整和去路堵塞而焦急地蠕动时,跑得最快的射手已经来到了我们身后。尽管只有零散的十数个人,但魔法弓箭的力量足以令最强大的敌人停住脚步。当精灵射手的数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增多,达到上千人的规模时,铁甲重骑的失败就已经被写入历史了。
胜利的天平,开始向着对我们有利的一面倾斜。
第一百九十八章 秩序与混乱
如果说精灵射手的及时赶到保护了我们年轻统帅的安全,那么星空骑士的到达则宣告了温斯顿重装骑兵的末日。
无论什么时候,红焰表达感情的方式都是热烈激奋的,对朋友如此,对敌人也是一样。
当我们左侧的阵列终于让开一条可以让骑兵通过的道路时,红焰率领着他的魔法骑兵们冲杀了过来。独眼的双刀武士将对友人热切的关怀变成了挥向敌人的无情钢刀,让一度在我们的阵地中大肆破坏的敌人付出了血的代价。在违背精灵优雅传统的高贵咏者面前,原本值得赞许的勇气变成了一件愚蠢的东西,任何试图一力抵抗他的温斯顿勇士们在他面前一一倒下,他们得到了此生最后的荣耀:在远比他们伟大得多的战士面前慷慨无悔地战死沙场。
为魔法的兴盛开创了一个时代的亡灵术士普瓦洛紧跟在他身后,将来自冥者之界的诅咒力量撒向前方的敌人。或许铁甲骑兵的勇气足以战胜自己心中的畏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灵魂中没有“畏惧”这种感情。而普瓦洛所擅长的就是直接从他们的灵魂深处把这种负面的情绪挖掘出来,把它的力量放到最大,让我们的敌人失去抵抗的勇气和对荣誉的追求,让他们彻底在我们面前彻底屈服。
任何一个有灵魂的生物都不可能逃脱这种法力的约束,那些最坚强的战士们或许能够把这种魔法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但他们与平时相比仍然会软弱许多。作为他们的对手,这正是我们所希望见到的。
人们常说,婚姻会改变一个人,尤其是女人。而且对于男人来说特别糟糕的是,婚姻总是把那些柔弱可爱的女人变成脾气暴躁的暴君。
我想这一不幸的原则同样适用于其他种族的女性,比如说:黑暗精灵。
初识埃里奥特的时候,她是那么温柔娴静的一个女孩,平时和我们交谈时声音又低又轻,在被我们开玩笑时还时常害羞地躲到普瓦洛身后,红着面孔低着头,眨着她那双美丽的紫色眼睛。那时的她,就像是一朵安静盛开的紫罗兰。每次战场厮杀对于她来说都是痛苦的,曾经为了一个人类女孩而背叛了种族的她是那么地珍惜生命,即便是敌人的生命也不愿残害。她战斗的唯一理由就是要保护她心爱的男子,那个有勇气、有智慧却独独缺乏力量的亡灵术士普瓦洛。
那时的埃里奥特是在战斗结束后会哭泣呕吐的黑暗精灵。
然而,这一切都在她结婚之后悄然改变了。看看现在的黑暗精灵吧,地底种族邪恶的本性似乎姗姗来迟,直到现在才在她的心中绽开花朵,让她热衷于亲手制造死亡的工作。绚烂妖娆的铠甲不但是优良的战斗防护工具,同样也勾勒出她惹火动人的女性曲线。在铠甲之外的,是一层灰黑色的恐怖火焰——这种黑暗精灵与生俱来的魔法本能并没有任何伤害性,却让面对她的敌人心生畏惧。与之相类似的还有一种黑暗结界的魔法:每当一团密不透光的黑暗笼罩住一个倒霉的温斯顿人时,你就知道这个家伙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两只特大号的链锤如同一对流星在埃里奥特手中上下翻飞,那强大的攻击力使对手的任何防护措施都失去了意义。一个重装骑兵的脑袋在两只链锤的左右撞击下炸裂开来,那些红色和乳白色的浆汁四散迸射,其中有一些飞溅在她的面颊上,使她黝黑俊俏的面庞立刻迸发出邪异的美艳。
哦,天呐,她真的干了!她居然伸出细润的舌尖将这些血腥的东西舔进嘴里,还意犹未尽地咋了咋舌头,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陡然间,她得以地畅笑起来,那尖锐的笑声所包含的除了嗜血的狂热,就是让人胆寒的邪恶。
“啊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让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些与这场战斗全不相关的事情:难怪普瓦洛最近瘦了很多。不过我一直搞不清楚的是,为什么最近他的手腕上总有些捆绑的印记?他的解释是:这是某些魔法试验的必要步骤,可我总觉得他的话不尽不实……
很快,两支军队中最强战士间的对决分出了胜负,温斯顿重装骑兵毫无悬念地被远比他们更强大战士压倒了。原本他们应该还可以再多坚持一段时间的,可精灵射手与魔法骑士之间密切无间的配合大大加速了他们的崩溃。
不过,重装骑兵的崩溃并不意味着敌人的败亡,恰恰相反,从更高的角度上来说,达伦第尔王子现在的优势比刚才还要明显。在身披黑色铠甲的铁甲骑士们溃散之前,他们已经给我们制造了超过了远远他们数量的巨大杀伤。更要命的,他们疾风迅雷般的攻势彻底打碎了我们前阵的阵脚,让我们大约四分之一的军队陷入了绝望的混乱之中。而在这个时候,后续而来的敌军主力军团已经和我们正面相撞,他们都是些身经百战的出色斗士,在我们发生混乱的时候绝不会错失制造杀伤的绝佳机会。
前阵已经陷入了绝望的混乱,这这道难以挽救的波流正层层向外延伸开去,将更多的士兵拉入到混乱的旋涡之中。如果说击溃了重装骑士算是解决了直接威胁到统帅生命的燃眉之急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就真正进入到了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时候了。
忽然,我想起了我们的友军、正身处我们东首的路易斯陛下的军队。刚才混乱的战局让我暂时忘记了他们的存在。我有些为这位高贵的统帅担心:在出现在这战场上的三支军队中,以他们的兵力最为弱小。刚才的乱局不知道给陛下造成了什么样的麻烦。
可当我把目光投向那边时才发现,那里的战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陛下的处境远比我料想的要乐观得多。与我们现在十分被动的情形不同,陛下的军队在战场上正占据着明显的主动权。他们的阵地并没有受到重装骑兵的冲击,一方面这或许是因为我们兵力比较充裕、吸引了敌军绝大部分力量的缘故;而另一方面,这样的情形也是那边的战况决定的。
在战斗开始的阶段,我们的敌人同样向路易斯陛下的阵地投放了相当数量的贵族私兵方阵。
同样不知道对手的意图何在,但陛下所采取的谨慎措施与弗莱德完全不同。
迎击敌军的是陛下所尊崇的爱将、他年轻时的军略教师里贝拉伯爵。
在坎普纳维亚城下,在森图里亚平原会战中,我们曾数次与这位年长的贵族军官交手,他严谨周密的用兵方式给我们留下了深厚的印象。无怪乎他会成为陛下的军略教师,尽管那教科书般审慎、甚至有些略显古板的用兵无法使伯爵成为如自己的学生一样名震天下的杰出统帅,但却完全有能力给初识军略的年轻人打下坚实的理论基础。
在里贝拉伯爵的指挥下绝不会出现流光溢彩的战场奇迹,以弱胜强、颠倒乾坤这样的事情很难发生在他手中。但同样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指挥绝不会出现致命的纰漏,对于那些应该获得的胜利他一定不会错失,而面对那些必败的局面他也能够将损失降到最低。
敌军对里贝拉伯爵同样做了那些曾经对我们做过的事情,在那声号角之后,正与伯爵交战的贵族私兵们变成了混乱的一团,他们也想将伯爵的兵团一同拉入混乱之中。事实证明,这种狂乱的策略是能够起到一定效果的:当对手弱于自己、并且已经陷入混乱中时,狂热的温斯顿战士可以彻底放开阵形的束缚,凭借勇力更快地击溃对手;而当对手与自己战力相当时,这种突如其来的疯狂变化也能够彻底打乱敌军的战略,将对手一起拉入杂乱无章的混战中,趁着敌人尚未适应的时机占据一定的优势——当然,这样的优势是需要付出昂贵代价的,并且当敌人缓过劲来之后,他们就必须面对一场苦战了。
必须承认,这种自杀式的混战有它的可取之处,可惜这次,他们找错了对手。
无论敌军如何挣扎着蠕动、扭曲、缠绞、翻腾,伯爵的兵团都没有丝毫的动摇。在这位严谨将领的约束下,陛下的军队犹如矗立在岸边的高山巨岩,任凭海浪拍打侵蚀,依旧巍然挺拔。
而在不久之后,当敌人战斗的狂热逐渐冷却、战斗的热情和力量都逐渐衰退时,里贝拉伯爵承受的压力立刻减轻了不少。他的耐心得到了回报,终于等来了反击的时机,开始收获胜利的果实。
一个坚硬如铁的方阵在柔软混杂的敌军阵列中来回冲撞着,将死亡的信息传递给了面前的敌人,犹如一只甲板坚实的大船在海面上乘风破浪。
路易斯陛下选择让里贝拉伯爵率先出战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这个决定意味着无论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事,陛下的军队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崩溃下来。即便遇到了难以战胜的强大对手,里贝拉伯爵也有能力为陛下赢得足够的时间,让他做出明智的反应。
这样的局面一直坚持到现在,达伦第尔王子将绝大部分经历投诸在我们这一侧,没有作出任何拯救这些贵族私兵的动作,似乎并不太重视这支杂牌军的死活。但是,他仍然留出了相当数量的重装步兵与自己的兄长对峙。
并不是他不想去救援,而是他知道没有人能够援助他们。路易斯陛下还握有一支魔法重骑兵,在他们面前,任何试图挽救这支杂乱部队的尝试都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更多的军队陷入绝境。
正如我们这一侧的败局不能完全归咎于弗莱德,在那一侧的失利也不完全是达伦第尔王子的责任。原本,在这瞬息万变而信息传递速度又极其缓慢的战场上,用一个信号同时指挥两支部队的行动确实非常勉强,而谁也不会一早就预料到两个贵族军团遇到的对手居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别。
看着眼前混乱的战局,弗莱德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微的感慨:“如果罗迪克在这里就好了……”
诚如他所说的那样,如果罗迪克在这里的话,我们必不会遭受如此之大的重创。
其实概括地来说,达伦第尔王子的策略非常简单,就是“乱中取胜”。与我所料想的不同,这位素未谋面的的温斯顿王族并非只是擅长诡计陷害的阴谋家,同样也是一个具有相当水准的军略家。他显然明白这样一个事实:尽管在军队数量上占据一定的优势,但他麾下士兵的质量完全无法与曾经号称温斯顿“军神”的路易斯陛下相比。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把战场彻底搅浑,让我们和路易斯陛下的军队质量优势无法体现出来,而使自己的数量优势发挥到最大。
他的策略在我们这里取得了成功,但在路易斯陛下那一侧却遭遇了失败。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陛下有一个用兵如钢铁一般稳固的将军。只要有里贝拉伯爵的存在,整个战场就不会陷入无法逆转的混乱。如果说达伦第尔王子的用兵像是一条可以任意拉伸的果冻怪物史莱姆的话,那里贝拉伯爵就是钉在史莱姆身上的一柄长剑,任你如何挣扎变形,最终的局面终究能够得以控制。
和里贝拉伯爵相同,我们的朋友罗迪克也是一个将纪律和阵形铭刻在反射神经上的军人。他们代表着将领的一个极端,虽然缺少灵活的变化,但却在统帅军队时将一个“稳”字发挥到了极致。如果说里贝拉伯爵的“稳”就像巍峨的高山一样牢不可破,那么罗迪克的“稳”就是山顶的青松,虽然会在风雨中飘摇,但却更加坚韧、也更富有攻击性和充满朝气的生命力。
不用更大的阵容,若是现在罗迪克和他为之骄傲的部队——由五千长枪手组成的“思恋之牙”——能够出现在这杂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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