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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倒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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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我爷爷的爸爸问候你,代我爷爷的爷爷问候你,代替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精灵族的长命使红焰有足够的亲友向敌人送上死亡的祝福。他左肩的伤口早已迸裂,鲜血将他那本是红色的皮甲和斗篷染得更红。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仿佛那剧痛的伤口是长在别人身上一样。
弗莱德和卡尔森在码头上来回驰骋着,他们高超的马术使他们成功地打乱了温斯顿人的阵脚,无法对我们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红色的跛脚驽马在卡尔森跨下焕发出惊人的神采,即便是与初上战场时相比,它的精神状态也是判若两马。它几乎天生就是为了驰骋在这死人堆中,为自己的主人送上安全和荣耀的。即便是子爵留给弗莱德的那匹白色骏骥的英姿飒爽地飞身跨步,在它面前也变成了拙劣的舞步。它曾经受伤的跛脚并没有降低它奔驰的速度,相反,这几乎让它的速度更快了。它在漫步时委琐瘸拐的样子在飞奔时变成了优雅又雄壮的姿态,令我们敬马爱马的敌人惊呼不已。
“神马!”我能听懂一些他们本地的土语。
我们这支神奇的骑兵队以不可想象的成绩胜利完成了这次狙击的任务,在敌人发起之前就已经彻底搅乱了他们对城墙的第一拨攻势。虽然我们造成的伤亡很有限,但弗莱德、红焰和卡尔森英勇无畏的形象已经深深留在了敌人的脑海中。他们曾见识到了罗迪克的坚韧和罗尔的狠毒,现在他们知道,挡在他们面前的不只有一堵并不高大的城墙,还有起码三个豪迈雄壮不亚于马背民族中最勇敢的勇士的杰出战士。
当他们的弓箭手终于从后面的战舰上挤过来、向我们射击时,我们离开了,三个巡逻兵和几个驴骑士没有回到我们身边,他们的坐骑也一样。那些原本从宁静生活中走出来的人和牲口都倒在了战争旋转着的死亡齿轮下。驴子,那些坚韧的生物在失去了他们的主人之后展现了他们的倔强刚烈,它们又踢又咬,践踏着温斯顿人的脚背,一直持续着我们制造的骚乱,给我们留出了充裕的撤离时间。
“它们的脾气像你一样火爆。”在徐徐关闭的城门前,弗莱德看着坐骑们最后的英勇,这样对红焰说。他的语气里只有赞叹,没有调侃和嘲笑。
“它们比我有勇气。”红焰抚摩着身下的骡子。
“那还是邪恶的生物吗?”卡尔森指着红焰的坐骑问。
“生命没有邪恶和善良的区别,只有勇敢和懦弱。”红焰看了看城外的惨状,“他们都是勇敢的生命,尤其是它……”他拍打着自己的坐骑,“它是我的战友,一个勇敢的姑娘。”
“他们都是勇敢的生命!”
最后一头驴子哀号着倒下,它的背后是一轮晕红的夕阳。土地将它的影子揽入怀中,犹如收藏一个勇者的灵魂。
不知是谁先抽出武器,对着它仍在挣扎抽动的身影行礼致敬。
城门里所有人都以诚挚的军礼献上了自己敬意,直到完全关闭的城门彻底隔绝了我们的视线。
我不禁想,在千百年后,在经过一次又一次战争的洗礼之后,还有谁会记得,在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中,在一次微不足道的城市保卫战中,曾经有一群矜持而平凡的生物,在战争的波及下毫不畏缩,展现了自己的勇气和力量。
那种生物的名字,叫做驴。
礼毕……
第三十四章 拒绝生命的防线
夜幕降临。
城墙上,我们迎风而立,看着我们的敌人再一次疯狂地涌来。
在我们的注目之下,难以计数的温斯顿士兵举着火把扛起云梯呐喊着冲了上来。我不知是什么在刺激着这群狂热的人,他们完全无视我们致命的羽箭,疯子一样飞奔着,以极高的速度冲过曾给他们留下耻辱和伤亡的港口道路,将云梯架上城墙。
我们应当庆幸,因为温斯顿人原本的打算是发起突然的偷袭占领这座小城,从没考虑过进行正面的攻城战,除了云梯,他们没有带来任何大型的攻城器械,甚至连强撞城门的撞角都没有。但仅仅是蜂拥而来的人群已经足够淹没整片的城墙了。口含利刃的武装士兵一个接一个地爬上云梯,步步向城头逼进,在他们的眼中我看不见恐惧,能看见的只有战斗的狂乱和欲望。
耳边响起了强劲的弓弦弹射发出的尖啸,最后几十支在城舰对射中剩下的弩炮在随着雷利果断的抉择终于呼啸着钻入温斯顿军队中最拥挤最厚实的地方。根本无须瞄准,任意一支箭都起码穿透了三个敌人的身躯。这些原本用于攻击远在河面上的船只、威力足可以射穿坚固的船甲板的武器可在温斯顿汹涌的人潮中制造了好大的骚乱,有的人亲眼看见前面的人脊背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洞,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强劲的利箭以同样血腥的方式带走了灵魂。
雷利如他保证的那样,让它们在战斗中发挥了最大效力,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让它们比现在造成的杀伤还要巨大了。如果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有充足的弩箭,我想这场战斗会毫无悬念。遗憾的是,在城下的敌人有些混乱的时候,我们也失去了这些强大的武器。
最初踏上云梯的温斯顿人已经接近了垛口,他们一只手还扶着梯子,另一只手挥动着自己的武器。大多数人还没有站稳就被几把甚至十几把长矛刺进了身体,连叫都叫不出一声就悲惨地滚下了城楼。从云梯上跌落的人大部分保住了性命——我们的城墙并不太高——摔断了骨头的伤者在地上滚动悲鸣,没有人救助他们。他们的同袍战友在纷乱的战场上自身难保,根本不可能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他们有的挣扎着离开了城墙下方,带着伤残苟活于这片死亡地带;有的被城头守军落下的重物夺走了脆弱的生命;更多的人无力地哀号呻吟,无法移动,没有人能够保证他们的下场如何,这要看这场战斗的结果。而在这结果出现之前,他们中大多数人或许已经静默地成为了一具空壳。
城墙上的守军将各种致命的物体投下城墙,投的是什么并不确定。我们并没有很多时间找到足够的战备物资,只能从市民的家中翻出能够替代的东西。瓦罐、石凳、敲碎的大理石雕像、装满碎石的箱子……士兵们甚至拆除了几户无人居住的老旧危房,将砖瓦和圆木抬上城楼当作武器。战争有时会展现出最高尚的的艺术才具有的能力,用恐惧使人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发挥到极至。
我们的收集工作很有成效:那一个个原本毫无威胁甚至令人愉悦的东西如今件件沾满了血迹。一只装满卵石的梳妆盒把一个正在狂叫的士兵砸得脑浆四溢——那原本是一个十六岁少女的母亲在自己十六岁时新婚的嫁妆;一个磨盘把一个魁梧的士兵砸成了肉酱,他再也闻不到磨盘上浓郁的大麦味道了;半个美丽的少女雕像胸口最突出的部分将一个士兵腰部以下的部位压在下面,他挣扎着呻吟,却无力逃脱这美丽的凶器的压制,只能慢慢地感觉到这世界变得冰冷,看到这一幕的人应该没有一个会联想到猥亵的趣味,在这个地方现在只有关于死亡的思考。生存的问题在这里无比巨大,巨大到充塞着每个人的脑袋,一点其他的空间也没有留出来。
现在的我手持一把钝头的叉子,一次次将搭在城楼上的云梯推开,这并不是件轻松的任务。从叉柄上传来的重量令人窒息,爬满了人云梯有时需要两个甚至三个人共同努力很久才能推倒。有一回我抬头看见了对面梯子上温斯顿士兵的脸,他并不像大多数敌人一样高大健壮,他很年轻,甚至比我还年轻,明显还是个孩子。他挣扎着将右手在空中乱舞,面孔因畏惧而变型,这一刻我甚至有些可怜我们的敌人:一场侵略战争所伤害的,并不只是失去了国土的人民,还包括离开了家园的战士。
可我别无选择,杀死敌人,否则被敌人杀死,这是战场上不变的铁律。
云梯倒了后,我忍不住看了下这掉落的年轻士兵的下场,我希望他起码还活着,他是那么年轻。他被云梯压在地上,脑后渗出殷殷的血迹,手脚不住地抽搐,口中吐着白色的泡沫,看来是活不成了。
“把他们踢下去!”我挥舞着叉子神经质地吼叫,并不是因为杀戮的激情,而是为了掩饰心中太多的不安和恐惧。
温斯顿人太多了,尽管我们一次次将他们的攻城士兵扔下城墙,可后续的队伍像空巢的蚂蚁一样涌动着,一刻也没有停止。他们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止,直到他们站在我们现在立足的地方,取代我们的位置,取消我们的生命。过载的负荷让疲惫来得更迅速,我们有些开始吃不消,渐渐地,已经有敌人踏上了城墙,正面和我们搏斗。温斯顿人距离胜利如此之近,甚至连我们自己都觉得似乎我们已经失败了。
“是时候了,让他们暖和暖和!”雷利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一只只巨大的木桶从城头被抛下,掉在地上摔成了随片。随着透明滑润的液体飞溅开来,一种甜腻的芬芳混杂在血液的气息中向四处散播。
沾染上这些液体的士兵立刻发觉了自己处境的危险,惊呼着试图从城下离开,可是已经太迟了。一支支火把以自由落体的姿态在春夜惨淡的黑幕中划过一到光线,当它们落地时,那点点的火把顿时交织成一张完满的火网,将城墙下的士兵覆没其中。
火,又是火。就在上一个夜幕还没有完全退去的时候,这种闪耀着危险的华美能量已经在温斯顿人心中投下深深的阴影。披着燃烧着的铠甲的士兵终于溃散了,他们惨呼着退却,只求离那晃动着美丽光影的城墙越远越好。真正被烧死的人并不是很多,毕竟只需要后退几步他们就可以跃入道路两侧的河畔中,扑灭身上的火焰。但这巨大的骚动已经足以使城下的敌人畏缩退去。已经攀上城头的士兵失去了身后的依凭,很快就被清扫一空,我们暂时安全了。
城下正在燃烧的,是我在搜购时偶然发现的四十桶普通菜油。当我把钱交给那个老实懦弱的商人时,或许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货物如今正如此妖异地闪烁,成为埋葬生命修罗地狱。
“你们应该感到丢人!”敌人退却了,城头上的士兵们终于获得了难得的休息时间,而雷利总是调侃讥讽的声音也头一次变得那么严厉,“你们居然让自己的仇人踏上了自己守卫的土地,甚至差点让他们要了你们的命!还记得你们曾向我、向你们的城中的兄弟姐妹保证过的吗?你们会勇敢地战斗,你们会光荣地胜利,你们会用你们的剑和你们的血保卫亲人的生命。”
“长官,你可以不满意我们的战斗,但你不能侮辱我们的勇气!”一个士兵涨红了脸,终于忍不住反抗他年轻瘦小的上司,他三把两把脱去自己的铠甲,展露出精赤的上身。他的身上布满了新受的创伤,有的创口还没有愈合,鲜血仍在汩汩流淌。
“我以我的伤口证明我们的勇气。我受了十四道剑伤,没有一道留在背后!长官,你不能置疑我们的勇气。”
“收起你的伤口,士兵。”雷利暴怒地给了这勇敢士兵一个响亮的耳光,“受伤很了不起吗?挨打很光荣吗?你们要做的不是把自己的身体送到敌人的武器上,而是把自己的武器插到敌人的身体里!你这不是勇敢,是愚蠢!”
那士兵的面孔顿时暗淡了下来。
“是愚蠢,但我仍然为你们骄傲。”曾经的杂耍艺人话音一转,“不是为你们曾经做的,而是为你们将要做的而骄傲。告诉我,你们还会再一次让那群该死的凶手踏上我们的城墙吗?”
“不会!”士兵们被鼓动起来,那个先前反驳雷利的士兵格外激动,嘶哑地吼叫。
“你们还会再一次让温斯顿的疯狗杀害我们的同胞吗?”
“不会!”
“让我们以我们手中武器之名宣誓……”雷利拔出自己的武器,肃穆而庄严。
“留下敌人的尸体,只有亡灵能够从这里通过。”
“只有亡灵能从这里通过…………”这宣称的骄傲让城头每个人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感,使这矮小的城楼与片刻之前已不再一样。重新涌起巨大自信的士兵们口中发出嘶哑却雄壮的长啸,力量再次回到战士们的体内。我再也不相信有什么能够攻破由这群士兵守卫的防线,让我深信的是,只要还有一个人,只要还有一支长矛、一把短剑在挥舞,这就是一条不可突破的防线。
他们看待自己指挥官的眼神明显与刚才不同了。和稳重的罗迪克和强壮的达克拉不同,看上去有几分瘦弱的雷利身材矮小,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够赢得战士的尊敬。可在果断地解除了城头的危难,尤其是重新鼓起了士兵们的勇气之后,城楼上的守卫已经能够从心中认可他的地位。
雷利站在城头,面向着我们。冲天的火光在他背后燃烧,我们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他现在站在那里,沉默而静谧,让人忍不住心生错觉,仿佛正站在那里的那个不起眼的矮个子就是这城墙上的一块砖,一个垛口,是这城墙的一部分,是这城墙永不会溃散的一部分。
随着城下的火焰熄灭,又一次的攻击降临了,我们都知道,这会是今天最后一拨攻势,无论是我们还是温斯顿人,都无法忍受整整一天的性命相搏,人总会疲惫。
但在最后的疲惫到来之前,我们仍要战斗。
温斯顿人惊讶地发现,他们面前的对手似乎并不是已经经历了一天战斗洗礼的疲惫士兵,而是一群刚刚踏上城头的英武战士。对于已经攀上城墙的军人来说,每一个垛口都是危险的,敌人的攻击不仅是来自前方的枪矛,还有垛口下潜伏的短刀。无论你以怎样无畏的姿态扑入人群都无法打乱守军密集而整齐的防御。像刚才那样舍命突入人群造成混乱的景象再也没有出现过。士兵们用自己的行动恪守着自己的誓言:只有亡灵才能从这条防线上通过!
雷利在安置好防御阵行之后,自己带领着十几名强壮的士兵在城头逡巡。他对于自己的防线似乎有着天生的敏锐,总能先一步赶到面对压力最大的区域,在防御即将散乱的瞬间给予登上城头的温斯顿人迎头痛击,帮助自己的士兵温住阵脚。当这里的士兵重新回到位置上坚守时,他已经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将踏上城墙的敌人赶下城去,就如同一块快速移动的坚盾,总能及时出现在敌人的攻击最犀利的地方。那不是一种战术,或者说不是一种能从书本学习中获得的有条理而死板的防御方式,而是一种纯粹出于本能和观察力的行为。雷利在自己的岗位上显现出平凡人所没有的惊人反应,将一次次进攻粉碎在他奋勇的战斗中。
最后一波攻击浪潮毫无悬念地崩溃在这钢铁堤坝般的守军面前,城头上发出阵阵欢呼声。欢呼声远远地传出城去,直传向城外不远处码头上的温斯顿战舰。
今天,我们赢得了胜利。
不要考虑明天,起码,现在,我们还活着。
在城头和衣而眠时,我这么庆幸着。
第三十五章 伤
在度过了一个安静疲惫却难以入睡的夜晚之后,我们迎来了又一个清晨。在此之前,我们已经为我们的生命赢得了足够的荣耀,但仅仅如此还不够。我们需要的,是在这场战斗中保住性命,留待欢庆最后的胜利。
炊烟升起,两方的军人开始了他们的早餐。他们中没有人确定自己还可以存活到下一餐,或许在他们刚吃完最后一口不久就要和这满地的尸首一样永远失去了品尝佳肴的能力,可这并不会妨碍他们有很好的胃口。经历过战阵的军人们深知,多吃一口的人往往比少吃一口的人活的长。
在这战斗前平和的喧闹声中,一个身穿精致全身铠甲的军官带着一队威武的卫兵来到城下。
“我是温斯顿南征军中路军统帅里贝拉公爵,求见贵城守军统帅。”在距离城墙一箭距离的位置上,传出了他苍老而沉稳的声音。
弗莱德在我和红焰的陪同下走出了城门,来到里贝拉公爵面前。我们尊贵可敬的对手没有带头盔,这让我有幸目睹他的全貌。他大约五十岁上下,身体壮实,相貌端庄可敬,唇边蓄着贵族们常有的漂亮的卷曲胡须。原本他应当比现在看上去要年轻的多,可头上散布的不少白头发或多或少地增加了他的年龄。
“真没想到,布置了如此坚固的防御,以过人的英勇之姿态带领一群散兵力抗我们全力攻城整整一天的将领居然如此年轻。”里贝拉公爵一脸庄重地表达着对对手的敬意,我一点也不怀疑他的诚意。毫无疑问他是个胸怀坦荡的诚实君子,从他的话语中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尊重。
“在下是弗雷德里克…卡…古德里安子爵,坎普纳维亚的城主。看见贵军的表现,我才知道贵军为何能在我国的国土上驰骋无忌。”弗莱德彬彬有礼地回答,但言辞中仍然不乏敌意。
“承您夸奖。说实话,我并没想到会在坎普纳维亚城下遭遇如此顽强的抵抗,贵军所表现出的强大斗志和战斗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现在到此只希望能给贵城带来和平。”
“笑话,发起战争的人想要和平。”我忍不住嘀咕着。虽然是嘀咕,但我的声音也足够大到让在场所有人听的清楚了。
里贝拉公爵身后的卫兵忍不住大声呵骂:“你是什么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弗莱德面色一沉:“有我说话的份的地方,就有我朋友说话的份!他说的,就是我的意思!”
里贝拉公爵挥手制止了卫兵的冲动,心平气和地说:“我无法掩饰自己是战争发起方这一事实,正如您无法否认自己的城防空虚一样。您手中现在大概连一千五百名身体健全、尚有战斗力的士兵也没有了吧。我虽然损失惨重,但仍然还有起码七千将士。如果我全力攻城,您始终还是失败的一方。为了减少无谓的人员伤亡,我希望您能理智地率领您的军队离开。我们保证维护您和您的部下的生命和荣誉,证明您经过了残酷卓绝的抵抗,并确保城中百姓的安全。”说实话,他的建议很诱人,条件好得令人无法拒绝。我们心里有数,昨天一天的激战虽然造成了他们的巨大损失,但却远不足以消除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数量差距。在这样的情况下,坚守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离开,对他们,对我们,甚至是对全城的市民都有好处——我一点也不怀疑眼前这个军官会遵守他确保百姓安全的诺言,他的诚实真的让人很有好感。
“军人的荣誉?贵军的开普兰将军已经向我们展示了他足够的荣誉。”弗莱德冷笑回答。
“请不要将那个粗鲁的败类和我相提并论,我们是真正的军人,不是屠杀百姓的刽子手。现在开普兰在追击敌人的途中失踪了,我保证,一旦找到他,他将会受到严厉的处罚。”里贝拉公爵的语气中带着几许义愤。
“您不必那么麻烦了,我已经替贵军很好地处罚了他,是那种很恰当地处罚。”弗莱德仍在不住冷笑,“追击敌军?装满战争孤儿的货船也是敌军吗?您这么说可真是有辱军人的荣誉啊。”的确,开普兰已经在地狱里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可说黄金玫瑰号是艘“货船”,这睁着眼睛说出来的瞎话似乎也和什么什么“军人的荣誉”没什么关系吧。
“这……”里贝拉公爵一时语塞。
“至于您的提议,我会考虑的,您稍等。”弗莱德说完就转身向城楼走去,忽然换了一付骄狂粗鲁的老兵嘴脸,仰头大喊:“全体士兵听清楚了,那边那个老头,就是温斯顿的将军,他可是个了不起的家伙,是个公爵,是个公爵呢,听见了没有。”
城头的士兵们听了这话,都叫喊着涌上城墙,拿出发薪水抢晚餐追明星的劲头出来“欣赏”城下的里贝拉公爵。里贝拉公爵没想到弗莱德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考虑”他的建议,骤然受到满城士兵的围观,满脸赤红,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公爵大人告诉我说,你们昨天干的很漂亮,狠狠地踢了他的屁股。他有点吃不消了,现在,他想趁着自己手上的士兵没死绝,让我们撤退投降,你们说干不干?”
“不干!”城头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回答声,不时夹杂着粗鲁的呼哨声。
“他们什么时候死绝了我们什么时候投降,大人!”不知谁的这句回答引来了哄堂大笑。
“公爵大人说,如果我们投降,他将维护我们军人的荣誉。告诉他,我们的战斗是为了什么!”
“为了亲人的荣耀!”城头传来温斯顿人熟悉的回响。昨天,就在这样的呼喊声里,他们中最精锐最骄傲的重装步兵部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失败。
“公爵大人说,如果我们不投降,他就要全力攻城,把我们都杀光。你们怎么回答?”
“留下敌人的尸体,只有亡灵能够从这里通过!”这是让昨晚最后一批攻城的温斯顿军人胆寒的声音。昨天晚上,城头的守军高喊着这句口号,像中了邪一样凶狠地挡住了他们的进攻。
“公爵大人,”弗莱德转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本人很胆小,其实是很想逃跑,或是向贵军投降的。可是我的士兵似乎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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