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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登天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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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田砚进了石室,便见其内整整齐齐码着几十排木架,木架之上满满当当俱是材料原胎之类,泛出各色宝光,令人目眩神迷。田府的库房,他也曾去过多次,却绝无这般琳琅满目,应接不暇之感,更何况类似的石门还有十数扇之多,其中又有几多稀罕宝贝?稍加想象,直令人瞠目结舌。他不禁感叹,这万剑门万年的传承积累,确然非一般门派家族可比,当真是底蕴深厚,不可轻忽。
田九斤一来此间,便好似进了天堂乐土,直欢喜得晕头转向,大呼小叫,在一排排木架上翻滚跳跃,嘿嘿傻笑道:“爹爹,我们可是要长住此间么?这里头的东西,倒是尽够我吃上一辈子了。”
田砚无奈,摸出两件灵物递于田九斤,皱眉道:“此处东西再多再好,也是别人家的,我尽可养得起你,又何必偷偷摸摸昧了去,平白惹人耻笑?”
田九斤也是甚有骨气,将周遭宝贝狠狠瞧了几眼,咯咯惨叫几声,便不再理会,捧着田砚递来的灵物,有一口没一口的啄食。
田砚初时来得急躁,一心只盼着早些寻了原胎,顺利炼制成器,也未曾多想。如今真到了地头,望着万千宝贝,却是看傻了眼。毕竟原胎只需一件就够,这许多精品,又该如何抉择?更何况,原胎性质不同,炼出的飞剑也各有侧重。好似博东升手中的巨贾飞剑,便是以坚固轻快为主,恰恰适合他那门万剑归一无极阵的大神通。而紫阳则以锐利为先,斗起法来,来来去去总是横切竖劈那简单几下,却无人敢撄其锋,便是地狱道主段风那等长生境巅峰的大能,一时不防之,也要被剐个对穿。
田砚思量之下,便将冲霄剑经拿出印证一番,只觉这经中剑法虽对飞剑品质要求极高,却不太在乎其性质,锋锐有锋锐的好处,灵巧有灵巧的优势,便是钝铁一块,也自有强猛用法。他心中难以抉择,便只能粗略打个品质优先的主意,在架上翻检起来。
这库中所收原胎一件件都配有翔实描述,可惜这描述中大多是些来历根脚,性质功用之类,却并无品质划分。其实这也怪不得那描述之人,实是这一室宝贝俱都非同小可,皆为精挑细选而出,彼此间就算有些差距,也只是微小。更何况原胎炼制成器之后,功用各有侧重,真斗起法来,自有相生相克,因地制宜之理,品质上的些微差别,倒也显不出优势,又何必拿来大书特书?
如此一来,倒是苦了田砚,不过才看了十几件原胎,便觉这个也好,那个也优,真真难以取舍。他叹了口气,望着浩如烟海的收藏,眉头微皱,幸福之中又有几多烦恼。
他正自发愁,田九斤却是晃了过来,瞧着他手中拿的一件原胎,疑惑道:“爹爹,这东西味道并不出色,你攥在手里不放,却是何种道理?”
田砚微微一愣,问道:“你尝也未尝,怎的晓得它味道不好?”
田九斤却道:“这还用尝么?我一眼便能分辨,不然与其他小鸡争抢起来,吃不到好的,岂不亏了?”
田砚心中一动,忙道:“那你便挑一件味道好的出来,挑得好了,我自然有奖。”
田九斤一听有奖,便是欢呼一声,围着几排架子转悠几圈,终是指着一块拳头大的黝黑石头说道:“这东西就不错,味道必然不差。”啧啧两声,咕嘟嘟吞起馋涎来。
田砚一瞧那黑石上的描述,两相对比,便晓得田九斤所言不差。他顿时大喜,心道:“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九斤生来便只吃灵物,附带这般分辨好坏的本领,倒也不足为奇。”当下便摸出一件灵物送与田九斤,说道:“你且瞧瞧,可还有比这黑石头味道更好的东西么?”
第七十章 发现()
此时田砚手上拿的,乃是一截三尺来长的金色竹枝,其上稀落落印着些指甲盖大小的暗红圆点,不时有丝丝电光从圆点中冒出,在竹身上盘旋游走。握在手中,便有阵阵酥麻之感传导而来,震得人手心里又痛又痒。此物名为天雷竹,乃是一件七品原胎。两百余年前,剑王博东升破境长生,引发天地大劫,生出好大一场雷暴,穿云峰上原有一片极广阔的竹海,在这雷暴中俱都化作灰烬,只有这小小一截经住洗练,吸收雷电精华,始成原胎。
雷电乃是天威具象,不仅破坏力惊人,其速也是飞快,用这天雷竹炼制飞剑,自然也有这两种特性蕴含在内。持之与人斗法,遁速与杀伤俱是惊人,可谓占尽便宜。田砚越瞧越是喜爱,心中已有九分认定,这便是自家要找的剑器原胎,当下再也不愿多待,又摸出两件灵物送与田九斤,便要一同出门而去。
堪堪走到门前,却听田九斤忽的叫道:“爹爹,竟还有味道更好的东西,你看是不看?”
田砚一愣,说道:“这石室不都走遍了么?怎的又冒出一件?可是你看走了眼?”
田九斤摇头道:“分辨吃食好坏,我岂会看错。只是这东西藏得隐蔽,我适才未曾发现罢了。”说着便走到门边墙角之前,往那空荡荡的地方一指,说道:“就是它了,你要不要瞧上一瞧?”
田砚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笑道:“你这家伙,休来消遣与我,我今日东西瞧得虽多,却不至于花了眼去。”
田九斤将腮帮一鼓,嚷道:“谁来与你玩笑?这东西香喷喷的,我看了直流口水,忍不住就要啄上一口。”说着竟伸出翅膀,往那空处一捞,捧到了田砚跟前。
田砚不知这田九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懒得多想,伸指便往它空空如也的怀里一戳。却觉指尖稍一阻滞,竟好似陷进了粘稠的水汽之中,触之冰凉,不防之下,忍不住便打了个冷战。他心头一跳,失声叫道:“竟然真有东西,当真邪门儿。”当即手上一捞,便觉掌中多了一团软绵绵的物事,握拳一捏,却是全不受力,好似烂泥一般,从他指缝中挤出,变了形状,再一松手,却又回复成软软一团,懒懒卧着。这番动作,若是外人看来,定感好生诡异,一人一鸡,捧来接去,又戳又捏,却是全然无物。偏偏脸上神情俱都一本正经,便是戏台上表演,也无这般逼真法。
田九斤疑惑万分,将头一歪,说道:“哪有邪门儿?好端端一件东西,你竟瞧不见么?”说着便跳将起来,拿翅膀在田砚眼前挥舞。
田砚失笑道:“我只是瞧不见这一件东西罢了,招子却是没坏。”
田九斤顿时后悔,捶胸顿足道:“早知如此,我还邀个什么功?这等香喷喷的好东西,我偷偷拿了吃掉,岂不甚好!”
田砚微微一笑,说道:“你今日立了大功,等回转洞府,妈妈自会领了你去峰顶喝汤。”言罢运起道力一试,便知这东西确是一件原胎,却仅仅只得三品,心中便微微有些失望。但见田九斤那般追悔之态,自家又当了一回睁眼瞎,心知此物必有可取之处,便与那天雷竹一同收了,一人一鸡,出门而去。
逐月见田砚出来,也不敢多问,关了石门,一同原路返回。行到大厅之外,见一众剑魂又是玩闹得兴奋,田砚心中甚是不喜,也不想搅扰,便吩咐逐月将巨贾唤出,总要道上一别。
巨贾见田砚嘴角隐有笑意,知他必有所获,便是道喜。紧接着却是脸上现出难色,说道:“断山那蠢熊兀自守在门口,好生厌烦!如此少不得还要委屈小祖宗一趟,免得那厮闹将起来,惊来了他家主人,又是麻烦。”
田砚心情正佳,哪会在意这些,便任得巨贾又将自家绑了,交由逐月押送出去。不多时候,便行到断山巡守之处,未等它开口,逐月当先便道:“这奸细受刑不过,已然招了,我这便将他押到刑堂之中,听候发落!”
断山哼了一声,一脚踢在田砚屁股上,喝道:“小子,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在万剑门中撒野,合该你倒霉,遇上你熊爷爷!”
田砚只觉心中好笑,故意摆出一副萎靡之态,嘴中哼哼唧唧。逐月却是瞧得心头直跳,不敢再说,拉了这奸细,夺路而走。
来到上层,田砚便拿出天雷竹,不理那执事一再推辞,付了老大一笔道晶,其中价值,便是将那团透明物事算上,也绰绰有余,并不占门里的便宜。
逐月将这一人一鸡送出了内库,正要告辞回返,却被田砚叫住,问道:“你家主人的伤势,可将养好了么?”
逐月心中发紧,忙道:“已是好得七七八八,有劳小祖宗挂心。”
田砚点点头,又道:“你回去见了他,记得替我带话,就说上回那番纠缠,实在非我所愿。他伤得那般重法,我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定会加倍补偿,若能冰释前嫌,那就再好不过。”
逐月赶紧应下,见田砚渐渐走远,却是长叹道:“这番言语,我又如何敢提?你想冰释前嫌,他却想要了你的命去!”说着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往库中行去。路上遇到断山,问它怎的这般快法,它心头沉重,懒得理会,闷头便冲到了大厅之中。却见一众剑魂俱是三两成堆,在厅中默默站着,不敢作声。上首处巨贾背着小手,转来转去,神情极是烦躁。
巨贾见逐月进来,便嚷道:“可将那煞星送走了?断山这没脑货,若不是我反应得快,替他了结了首尾,眼见就是一场大祸。”重重哼了一声,将小脚一跺,续道:“我这就回洞府去,守在老头子旁边,好歹落个清净,省得连肝肺都要气炸了去!”
逐月心中咯噔一下,慌忙叫道:“万万使不得!”
巨贾一愣,问道:“我自回家中,有什么使不得?”
逐月早将说辞背得熟了,忙道:“老头子平日里操心劳力,极少有暇修行,已是百年未得进步。现下好容易闭一回关,你若跑回家去,不小心扰了他,哪有好果子吃?”
巨贾听它一说,也觉有理,兀自来回打着转儿,皱眉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却是好生气闷!”
逐月又道:“这内库之中,其实甚为隐秘,那煞星今日过来,也是意外,又有谁能预料?你只管安心在此玩耍就是,若断山仗着他家主人的势头,还来搅扰,我便再替你寻一处极好的所在,撇下这傻货,我等自去享乐,你看如何?”
第七十一章 选择()
且说田砚离了内库,未走多远,田九斤便歪头问道:“爹爹,那些家伙一时对你凶神恶煞,一时又对你好生亲热,连带着我也好吃好喝,这却是为何?可是他们脑筋糊涂了?
田砚笑道:“那班家伙的脑袋可是灵光得紧,说来你也不懂。”
田九斤却是不依,嚷道:“我怎的不懂?他们脑袋灵光,自然就是那黑熊胖子糊涂了,从头到尾,便只有它未变过,一直对你凶巴巴,好生讨厌。”哼了一声,恨恨道:“这等糊涂蛋,一张黑面孔冲人,又有哪个喜欢?”
田砚又笑道:“我倒觉着那断山不错,虽然有些呆气,却比那帮灵光的要强多了。”
田九斤哪懂这话中意思,小小一颗脑仁已是混沌,茫然道:“那我究竟是要做个糊涂的,还是灵光的?”
田砚应道:“你便像现在这般,稀里糊涂,我就很是喜欢。”言罢再不多说,将田九斤抱起,架起剑光,往洞府遁去。
紫阳自是在凉棚中等候,见田砚两手摊开,一手托着一截竹枝,一手却空无一物,当下便是一愣。待眯眼再看,便瞧出了端倪,不禁失笑道:“好家伙,连我都险些看走了眼,却是个什么来头?”
田砚摇头道:“这东西被弃在墙角里,根本无人发觉,若不是九斤跟着,铁定便要错过了。”
紫阳冲着田九斤微微颔首,说道:“你这小鸡,倒有此般能耐,也不枉平日里糟蹋那许多好东西。”
田九斤对紫阳还是惧怕,它现下身形见长,已躲不进田砚怀里,只能从其胯下钻过,藏到身后,拿一双小眼偷偷打量一会儿,便即跑远,去寻方月娥去了。
紫阳将那团透明物事拿在手中,紫光泛起,往其间探去,未过多时便止了神通,说道:“照我猜测,这东西原本只是一团普通空气罢了。那石室之中宝物多有,道力盎然,就算保存得再好,总会有些许道力逸散而出,加之其内封闭,气不流通,天长日久,自是由沙成塔,聚少成多。机缘巧合之下,竟与这团空气相融,滋养浸淫,方才有了这般离奇造化。”
田砚这才恍然,叹道:“老天造物,当真神奇!此物竟是在石室中生成,又无影无形,难怪没人晓得。”说着便将眉头一皱,又道:“敢问师叔,这两件道胎,若要炼制本命剑器,该以何者为优?”
紫阳却不答他,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又觉得如何,且说来听听。”
田砚略一犹豫,便道:“我心中属意的,便是这截天雷竹了。以此炼制飞剑,遁速惊人,威力也是不俗,与人动起手来,必不吃亏。至于这气团,我只是见它神奇有趣,九斤又对它极为看重,我才一同拿了出来,让你老人家品鉴一番。
紫阳不置可否,只道:“这气团虽只得三品,却是三品中的极致。相比之下,天雷竹的品级倒高出不少,在七品中也算得一流货色,距离顶尖却还差了一截。若仅仅只是炼制普通法器,两者品级差距太大,便是三品极致,也远远不是一流七品的对手,我自会劝你选用这天雷竹。”
田砚心中一动,忙将那气团拿起,问道:“师叔的意思,可是要我选它么?”
紫阳点头道:“本命飞剑与普通法器却是大有不同,普通法器一旦成型,威力便再无增益,几品的道胎,便炼制几品的法器,用出几品的杀伤。本命飞剑却无这等桎梏,一经剑魂入驻,便可自行吐纳修炼,接受主人温养锤炼,天长日久,其威能自会节节攀升,无有止境。如此一来,选择原胎之时,品级高低倒在其次,质地好坏才是其中关键。这气团虽只得区区三品,其质地却是中正醇厚,精纯剔透,天生就是一块完美无瑕的材料。用来炼制本命飞剑,自可将根基筑得极牢,先天上就强出一头。时日一长,其后劲自会显现而出,这般优势,却是那天雷竹万万比不上的。”
田砚将那气团拿在手里颠了巅,只觉轻飘飘的好似鱼鳔一般,浑不受力,除了隐匿之功,倒也无甚出奇之处,不禁叹道:“不知这东西炼制成飞剑,又是怎生一副光景。”
紫阳见他心有顾虑,便道:“这东西的质地,实是我见过的道胎中最为优异者,便是我自家本体,也要输它一分,至于剑成之后的效用,你到时一试,自会满意。”
田砚晓得紫阳必不会诓他,心中虽对那天雷竹好生喜爱,却也下定了决心,将其束之高阁。他曾见过田铿融炼七品的无漏血珠,修复玉佩蓝、玉佩碧两兄弟的本命飞剑,是以晓得,似这等大能之辈,虽对炼器之道并无专门研究,却可凭着自家深厚道行,轻松炼制中低品的法器。如今紫阳在侧,他自不会放过,当即便求将上去,请师叔牛刀杀鸡。
区区三品道胎,紫阳自是不在话下,只见他手上紫光连连闪烁,不过十几息的功夫,已是大功告成。这还是他格外用心,精雕细琢之故,若是换了别人来求,草草炼制,无非也就三四息的光景便可完工。
田砚将成品接过,却觉还是软绵绵的一团,又哪有半分剑形?他心中疑虑又生,不禁问道:“这也能叫剑么?”
紫阳哈哈一笑,只道:“快些将飞剑认主,一切自见分晓!”
田砚忙运起冲霄剑经中的秘法,自眉心处逼出一滴紫红鲜血,悠悠然落到那气团之上。便见鲜血逐渐摊开,变得好似薄膜一般,将气团牢牢裹住,微微蠕动之下,十来个呼吸的功夫,便消没不见,俱都浸透而入,融为一体。自此刻起,田砚便生感应,似有一道看不见的丝线凭空生出,一头系在那气团之上,另一头系在他识海中那紫色婴孩肉嘟嘟的小手上。他眼中虽然还是瞧不见那气团分毫,脑海中却有活生生的形象现出,位置、大小、形状俱是不差,一清二楚。
他忽然福至心灵,心中意念微动,那气团便悠悠飞起,一个盘旋,钻入他天灵之中。再出现时,已在那紫色婴孩身侧,静静悬浮。再一动念,便又从天灵飞出,绕着四方上下大兜圈子,刮得山间林木哗哗作响。
试演一阵,田砚已将力道速度拿捏得分毫不差,如臂使指,酣畅淋漓。便听紫阳说道:“你心中转个念头,将他想成一柄剑。”
他依言动念,那气团形状顿变,化作剑形,形制古拙沧桑,竟与紫阳本体一般模样。他吐了吐舌头,笑道:“还望师叔莫怪,一说到剑,我不由自主便想起您老人家的锋锐。”心念稍改,那剑的外形便生出些许变化,形成普通模样。
第七十二章 妙用()
紫阳轻哼一声,说道:“我便晓得,你必要有此一问。只管试来,否则你岂会干休?”
田砚大喜,心念又是一动,真就有一柄厚背长刀变化而出。这一下直将他乐得手舞足蹈,心念不停变幻,十八般兵器便即轮番登场,变到后来,更是由他胡想,山石树木,飞禽走兽,无所不包,俱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到得最后,竟化作小小一个自己,举手投足,展姿作态,活脱脱就是缩小了十几倍的田砚。
紫阳开始还瞧得几分兴致,不多时便是眉头皱起,斥道:“你光顾着耍乐,就没想些别样心思?总是囫囵使来,不嫌浪费么?”
田砚一愣,沉吟片刻,猛的一拍大腿,暗骂自家愚钝。那气团随即生出变化,形作万千牛毛细针,嗡嗡盘旋一阵,便分作两队,各自聚拢,组成一刀一剑,劈里啪啦在半空中打得热闹。一番争斗之下,却是打个平手,倏忽间化作两个小人儿,抱拳作揖,握手言和。
紫阳这才颔首笑道:“如此聚合无常,方为变化之道。这本命剑器,可还合你心意?”
田砚手中经过的法器不少,便是七品八品也不在话下,却从无这般自在由心,意器交融之感。好似自家又多生了一只手出来,就算拈起一颗沙粒,拔下一根头发,也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更何况,这气团还别有隐匿变化之功,稍加演化,便可生出许多奇妙用处,正合了那一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之语。他又是嘿嘿一笑,诚心诚意道:“多亏有师叔指点迷津,如此变幻无常,与人斗起法来,当真占尽便宜。”
紫阳说道:“好处可还不止如此,须知这世上最最无孔不入的物事,便是空气。但凡神通道法,应敌手段,任它力量再强绝,守御再严密,也不可能完美无瑕,密不透风,总会有破绽缝隙存在。这法器的原胎本就是一团空气形成,自然是寻隙而进的高手,悄然渗透过去,便可直面敌手腹地,生杀予夺,再也由不得他自家做主!”说着将手掌轻挥,便有一片紫色光幕飞出,罩住一块山石,又道:“此乃我使了一成力布下的防御,你且来试上一试,瞧瞧这法器的威能。”
田砚领了吩咐,心念微动之下,拿气团便化作一柄狭长飞剑,直刺过去。紫阳道行何等惊人,便是一成力道的守御,也非同小可。气剑触到光幕之上,便即定定止住,半晌也未得寸进。
他本就未抱多大指望,又研磨一阵,眼见还是奈何不得,心头便生气馁。正要收了神通,认输去也,脑中忽就有念头泛起,只觉气剑竟真的往前进了一丝。虽然极是微小,但区区一件三品法器,能做到如此地步,已是超出想象。他立刻抖擞精神,使出十二分的劲头,将气剑往里推去,未过多久,竟又略略进得一丝。如此鏖战之下,堪堪半个时辰过后,气剑终是拱穿了光幕,射到山石之上,顿时就是一个对穿窟窿。
田砚欢呼一声,一屁股坐到石凳之上,呼呼喘气。此番攻防力量极是悬殊,虽然耗时甚长,却最终功成,实是一番了不起的成就,他不禁生出几分沾沾自喜之意。
紫阳却是笑不出来,只皱眉道:“你这般操弄,却是用得错了。以点对面,又如何发挥这东西寻隙渗透的优势?”
田砚只觉忽有一道亮光照进了脑中某个黑暗角落,低呼一声,再也顾不得休息,祭起气团,又往那光幕冲去。此番表现,却是上回全然不同,气团触到光幕之上,便迅速摊开,化作薄薄一层,将其尽皆盖住。这般亲密无间,全遮全掩。渗透起来自是迅速了许多。不过半刻钟功夫,气团便穿将过去,往山石中一扎,失了踪影。下一刻,山石尽皆化作碎末,簌簌而落,其内钻出万千细如发丝的微小凿子,盘旋中合在一处,又是变作气团,回到田砚手中。
紫阳哈哈一笑,说道:“此番倒是不错,这东西千变万化,行迹无端,何必拘泥于剑,做那死脑筋?”
田砚笑道:“如此一来,我这剑修,好像有些名不副实了。”
紫阳却道:“这般论断,岂不着相?心有锐气,不偏不移,就算手上拿把杀猪刀,又有何妨?若心无坚守,退缩畏怯,即便执了绝世神剑,也是虚有其表。我等剑修,使的虽是剑,修的却是心!”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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