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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登天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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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上墙踌躇片刻,嘿嘿笑道:“夫人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小的心中那点小九九,总在您老掌中,怎也翻不出这五指山去。”言罢跃上田砚肩头,神秘兮兮说道:“小的还对乔爷爷提起,老爷要扮作万剑门中一众弟子,碰上谁家妻妾生得水灵,总要奉送几顶绿帽子出去。”
田砚为之气结,却听胡上墙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老爷若是真好这一出,小的必要为您做个急先锋,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
方月娥耳朵竖得高高,闻得这风言浪语,顿时大怒,一把将胡上墙捏在手中,寒声道:“好你个狗奴才!入门才不过两日,便撺掇老爷学坏,这等恶仆,不要也罢!”说着便将其掷于田九斤夫妇脚下,吩咐道:“且将它啄出几十个窟窿,记得莫要一下弄死了,不然你俩也没有好果子吃!”
田九斤夫妇刚吃了个滚肚溜圆,陡见这糟心玩意儿滚到自家脚下,喉咙眼里便是一阵翻腾,忙往后连退数步,两只鸡头摇得似拨浪鼓。
田九斤干咳两声,说道:“妈妈,胡上墙这话倒是说得不差,爹爹若真喜欢,便该多寻些妻妾回来,如此我也好多得些赏赐。”
田八斤却道:“我适才早已吃得撑了,如今便是半口也塞不进去。”
胡上墙忙连滚带爬躲到田砚身后,没口子的讨饶。田砚也道:“这家伙虽说口无遮拦,却总是替我解围,你便饶了这一回罢。”
方月娥倒也不想真取了胡上墙的命去,只是恼它撩拨田砚沾花惹草,想要给些教训,当下便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这一家大小,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言罢便寒着一张脸,当先去了。
田砚吐了吐舌头,领着一只鸡妖,一团精怪,老老实实缀在后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这一场新年热闹做完,日子又复平淡,田砚剑修功法水到渠成,已至第四境明窍,正是勇猛精进之时,他有陌上剑气随身,又有极品道晶在手,两相砥砺,修行自是极速。至于那体修功法,因后续法门缺失,却还是停留在第三境通魂圆满之时,不得寸进。
他曾得博东升提点,晓得那铜镜碎片中蕴有金刚琉璃法相的隐秘,平日里心痒好奇之下,也曾尝试过多次。无论道力灌注,滴血做法,还是火烤水浸,光照轰击,却俱都一丝反应也无,好似顽铁一块,就连紫阳几番试探,也是一筹莫展。不过其质地端的是是坚硬异常,前日里受那九品定天弓一击,其上连些微划痕都未留下,放在胸前做一面护心镜,危急关头,倒可保上一回性命
忽忽之间,大半月已过,门中果然开始登录亟须成就本命剑魂的弟子,只待正月一过,便要动作。田砚自不会错过这遭,兴匆匆赶到庶务殿中,向执事弟子报上自家名字,顺带也将其中章程具体打听了一番。
原来,这人道地界之中,有一处名为安魂国的所在,乃是万剑门与另三家剑派花了绝大代价,得了地狱道主幽冥真君段风的首肯,由地狱道中直接移来,自成一方小界。其内诸多魂体繁衍生息,又得四家门派时时补充,千百年下来,已是好生兴旺。每年正月一过,四家门派便会择些优异弟子,相约在安魂国中历练一番,寻得中意魂体,定下契约,成就本命剑魂。
世间修者千万,只有剑修这一门需要炼就本命飞剑,由本命剑魂入驻其间。这寻找本命剑魂一事,说易也易,说难亦是极难,若是不求上进,浑噩度日,只需随意寻一座人口稠密的凡间大城,待上三五日,总有许多凡人经不得岁月病痛侵蚀,一命呜呼,从中择一只健壮精神些的魂魄,便算大功告成。可本命飞剑乃是剑修根本重器,本就轻忽不得,而本命剑魂更是其灵性所聚,重中之重。选得好了,不仅有助修行,两相受益,斗起法来也是得心应手,平添几分威力,又有哪个不愿精益求精,更上层楼?
如此一来,这寻魂之事便是难度倍增,几与大海捞针无异。不仅要与所修功法、剑器材质相合,更要赶在魂魄产生一时三刻之内将其取走,以秘法保存,否则时候一长,魂魄渐渐消散,残缺不全,即便与自家再过契合,也是无用。
在安魂国未曾出世以前,诸多剑修弟子一提本命剑魂之事,皆是眉头大皱,深慨其艰。除开一些运道极好之人,往往都是退而求其次,寻到一个能将就的,便要签下魂契,就此罢手,也算差强人意。若本着一颗完美之心,执意来个宁缺毋滥,就算寻上一二十年,也是常事,所得结局,多半也是蹉跎岁月,一事无成。更有甚者,眼见一些活人活兽入得法眼,竟想法子降下一些祸事,取其性命,得其魂魄。怎料这等魂魄遭横祸而生,戾气深重,双方冥冥中又有仇怨牵系,以之为本命剑魂,立时便要引来反噬之祸,落个人器两伤之局,反倒得不偿失。
修行之事,若无大机缘大气运加身,一步差便是步步差,许多优异弟子因此落于人后,大浪淘沙之下,再无复起之力,令人扼腕叹息。此等憾事,天长日久积攒下来,影响却是愈发深广,直有撼动剑修根基之势。如此一来,几大剑修门派再也坐不住,便由万剑门牵头,拼着伤筋动骨挨宰一刀,愣是从地狱道主手中换来一国,取名安魂,这名字的彩头,自然就是安安生生寻得本命剑魂之意。
这安魂国除了魂体当道之外,其余各项,倒与一般国家无甚两样,自有规矩法度,各项从业。如此寻起本命剑魂,当然爽利非常,只需将自家要求一一对照,总有合适之选,运气稍好,便可挑挑拣拣一番,寻一个优异的进账。有此后盾,一众剑修弟子踏入通魂境中,便省下许多时日精力,剑上威力也是大增,较其神通手段,倒比别家修者还要强上半筹,再不复曾经那般落后挨打的被动局面。剑修在六道中的地位,自然也是稳如泰山,屹立不倒。
田砚听得这番叙述,终是晓得,再过十天半月,自家便要暂离这穿云峰,出趟远门。他虽算老成,却脱不了少年人心性,整日在峰上兜来转去,早就腻味,一想大好的花花世界正自招手呼唤,心中竟有几分激动雀跃之意。
第八十九章 再遇()
他低头想着心事,懵懵然走出殿外,却被人拦个正着,一把清清甜甜的女声自耳畔响起:“田兄,我便晓得你不肯错过这安魂国之行,老早便来此等候,如今与你遇个正着,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愕然抬头,只见眼前一名青衣少女静静站立,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一副清秀脱俗之态,正是博忘雪。他连忙施了一礼,说道:“在下何德何能,竟劳姑娘久候,实是罪过罪过。”
博忘雪微笑道:“田兄可是忘了那切磋之约?还是田兄觉得,忘雪这身本领入不得法眼,浑不在意?”
田砚顿时大窘,忙道:“博姑娘乃是岁试大比的魁首,技压同侪,我这微末道行,如何堪比?每日想起这比试之约,心中总是惴惴。只是姑娘若要寻我,自去洞府既可,又何需在此守株待兔,费时费力?”
博忘雪瞧着田砚,微微一笑,并未开口,其中意思,却是不言自明。
田砚脸上一红,说道:“其实倒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博忘雪正色道:“外人如何想法,无须在意。只是田兄自己,莫要婆婆妈妈,瞻前顾后才好。”
田砚嘿了一声,竟然无言以对,额头上已隐隐可见汗水痕迹。
博忘雪施了一礼,说道:“田兄,请恕忘雪交浅言深。我辈修者,逆天改命,迎难而上,岂能在意那许多陈腐条框?只要不行伤天害理之事,不做自私鬼蜮之谋,其余诸般,皆可做得!些许身份落差,倒也算不得什么。”
田砚轻叹一声,说道:“博姑娘这番言语,田某甚是心折。只是我心中总有一道坎,现下怎么也迈不过去,当真令人烦恼。”
博忘雪点头道:“随心而行,自是正理。只待田兄有一日想通了,这难题便要迎刃而解。”
田砚苦笑一声,说道:“哪有这般容易。老爷在世之时,曾教导于我,言我所想,践我所言,方为吾之道。可我心中想法却是好生纷乱,又如何说得清楚明白?既然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又该如何践之行之?我所坚持的道,又在哪里?我总是听人说起,修行不易,几多艰难。在我看来,与心中那诸般是非相较,它倒真是简单,至少不用我抉择取舍,辜负几多恩情。”
他与方月娥情怨纠缠,心头早已苦闷多时,无奈身边亲近人等,皆是诉说不得。紫阳端正严苛,着眼全在他修行之事,对这等儿女情长,全不在意。田九斤夫妇性子懵懂,就算讲破嘴皮,也是对牛弹琴,浑然搭不上腔调。剩下乔飞飞与胡上墙这两个猥琐的,只怕一听之下,就要大叫推倒,转不得体贴心思。至于其余交好弟子,关系未到,却也讲不出口来。如今遇上这交情泛泛的少女,言语坦荡,光风霁月,自有一股摄人之姿,他望之亲近,便再也忍耐不住,一股脑倾倒而出,心头顿时舒坦不少。
博忘雪默然片刻,又是施了一礼,说道:“忘雪好为人师,所言空洞,倒叫田兄见笑了。”
田砚摇头道:“你之所言,字字玑珠,我自家心里装不得事,却是没用得紧。”
博忘雪微微一叹,说道:“忘雪自开蒙至今,心中便只有四字,一为修行,一为门派,其余诸项,皆如清风拂水,心中不留半分痕迹。至于情爱之事,对我来说,更是奢侈,我心中早有定见,不愿沾染一分一毫,免得徒增烦恼痛苦。”
田砚万万想不到,这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又正是青春年少的时节,竟有这般决绝念头,忍不住便道:“那却是万分的可惜了。”
博忘雪眉头微皱,问道:“不知有何可惜之处?”
田砚顿时张口结舌,那许多浮浪赞赏的言语,他自是万万说不出口,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此乃人生经历,若有缺失,不得完满,怕是有碍修行。”
博忘雪低头思量片刻,竟道:“田兄此说,也有道理,若有机会,忘雪倒不介意尝试一番。”
田砚心里一惊,忙道:“这并非糖果糕点,若是尝得不好,与人有误,与己也是不利,还望姑娘慎重。”
博忘雪神色一黯,幽幽道:“你说的这些,我又如何不晓得?”
田砚摇头道:“你若真晓得,又何必去试?这等事情,又哪里是试得好的?”
博忘雪却不辩解,只是微微一笑,说道:“田兄,我今日来寻你,却不是为了清谈,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罢。”
田砚被人逮个正着,推脱不下,只得应了。庶务殿前弟子往来频繁,人多眼杂,却不是动手的地方,两人稍一合计,便驾起剑光,往上回偶遇的那方湖畔飞去。不多时候,就见一洼碧幽幽的湖水嵌在山坳之中,山风一起,汩汩涌动,好似散落的玉石一般,烨烨生光。
两人在湖边站定,摆好架势,田砚也不愿占人便宜,便道:“好叫博姑娘晓得,在下的本命飞剑,名为无相幻剑,乃是一团空气炼就,无影无形,可幻化千万,最利暗袭,还望小心应付。”
博忘雪点头道:“忘雪早从玉家兄弟那处得了信息,已是心痒难耐,只盼见识一番。”
田砚心中本有烦恼,半推半就被拉来动手,已是勉强,眼见对面少女青衣飘飘,眉目如描如画,手持一柄雪白长剑,风姿绰绰,好似踏浪而来的凌波仙子,这争强好胜之心,又是熄了三分。一时之间,竟只愣愣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博忘雪眉头轻皱,说道:“田兄,你这般心不在焉,乃是动手的大忌,忘雪便是赢了,也不爽利,如此不比也罢。”
田砚心中羞惭,倒也不愿被人小觑看轻了,按下诸般心事,祭起无相幻剑,沉声道:“还请博姑娘赐教。”
博忘雪再不说话,眨眼功夫,已是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扑面而至,雪白寒芒当头斩下,带起一片冰凉之意。
田砚前日里旁观她动手,只觉这小娘又快又猛,端的凶悍无伦,现下直面其锋,体会更深。眼前堪堪一花,额上已是针扎一般疼痛,他不愿如那肖英一般,第一招就失了先手,一路被动挨打,便仗着自家炼体有成,只将牙关紧咬,奋起全力,一拳往剑锋捣去。
金刚琉璃法相神通惊人,他虽只得了些皮毛,境界偏低,但拳上的威力,又何止千斤。满以为这一下以硬碰硬,对方气力上不如自己,总要连人带剑磕得弹开,就算长剑锋锐,在手上落些伤势,却换得稳稳占住先机,也是划算。
哪曾想,博忘雪这娇娇弱弱的人儿,剑上力道却是异常沉重,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她手中雪白长剑只是轻轻往上一扬,便顿在半空。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剑花挽出,又往田砚咽喉处笔直搠来。
田砚这番如意算盘落空,整个身子仿佛被门板夯过,趔趔趄趄连退几步,险些一跤坐地。他只觉整条臂骨几欲折断,剧痛难当,拳头上虽未破皮,却是红肿一片,火烧似的灼痛。此等外伤倒还罢了,气血运行一番,自会缓解。更可怖的,乃是对方剑气竟趁着这碰撞机会钻入体内,虽说被他险险化解,却总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好似鞋中的细小石子,将他膈应得极不舒服,连道力运转也滞涩了几分。
第九十章 如霜()
只是这无相幻剑虽利暗袭,遁速却是普通,似博忘雪那等迅疾身法,又如何跟得上?忽忽几个圈子,田砚已是分不清楚,究竟哪个在追,哪个在跑。他狼狈避过几番攻势,心念再动,无相幻剑便静静落在他身侧不远处,化作一个套索形状,只待博忘雪身形晃过,便要在无知无觉中被拿个正着。
这守株待兔之法,蠢则蠢矣,比之先前那龟兔赛跑之法,却是高明了几分。只是博忘雪身法实在太快,几次落入陷阱之中,田砚念头才起,人已不见,只箍得几片残影,徒呼奈何。几番算计,博忘雪终是有所觉察,进退转折之间又多加了几分谨慎小心,远远绕着田砚大兜圈子,一道道凌厉剑气刷将过来,将他逼得左右支拙,间或又闪电欺近,猛劈猛砍几剑,稳稳占着上风。
田砚有心召出几件法器,还个一招半式,却全然腾不出手,被动之下,已有些遮掩不住,让那剑气临上身来,在体内渐渐成了气候,闹腾之下,五脏六腑已是隐隐作痛。他咬牙苦忍,心念又动,这一回无相幻剑化作万千轻飘飘的细小羽毛,密密麻麻悬浮在自家十丈方圆之内。博忘雪身法再快再奇,总不能凭空闪现,腾挪进退之下,便有些细小羽毛附在她青衫之上,越聚越多。
田砚眼见此计得售,心中暗喜,又苦撑一阵,平添几分狼狈。待到博忘雪身上羽毛已然足够,他念头一起,便聚作一堆,化为一条细绳,在博忘雪纤腰之上绕得两圈,猛然一拽。博忘雪陡然失了平衡,身法顿止,心惊之下,应变也是不慢,手上长剑闪电圈回,往自家腰间削来。他等的就是此时,四下里羽毛聚合,又化作四条绳索,将博忘雪四肢绑了,向后一拉,打了个死结。
博忘雪被缚个正着,再也动弹不得,挣扎几下,不得解脱,终是使出御剑之法,手上长剑铿然飞出,往自家身后斩去。田砚岂容她脱困,无相幻剑又分出一股,捆在剑柄之上,一抡之下,那雪白长剑便失了控制,打着旋儿朝他投来,眼看已是缴械之局。
田砚只待拿了这剑,便要逼得博忘雪认输,岂知那剑上忽就钻出一道身影,动作亦是迅疾如闪电,猛然朝他扑来。他心中骤惊,这才省起:“博姑娘少使御剑之法,只好近身搏战,倒让人忘了,她这剑中,也是有本命剑魂的!”
他那无相幻剑缚在博忘雪身上,已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当下便摸出赤炎火鸦葫与无漏血珠,急急打出。这一下变起仓促,匆忙发动,又是两器同使,其威力自不尽如人意。只听那身影嘻嘻一笑,脆声道:“这等把戏,却还拦不住我!”如鬼魅一般穿梭几下,将七八只火鸦与一道血红匹练尽皆避过,手中一柄黑色长剑已是递到他面门之前。
田砚并不闪避,一拳捣出,心里仍是打的一力降十会的主意,毕竟似博忘雪这等拿剑当铁棍来抡的奇葩类型,实属凤毛麟角,区区一个剑魂,能有多大气力?
岂知这一下又是失算,一声轻响过后,田砚全身剧震,竟比适才还要多退了两步,体内脏腑好似全都移了位置,剧痛袭来,眼前便是一阵发黑。他心中大惊,再不敢逞强,趁着还能腾出手来,忙将千层礁召出,挡在自家身前。
这千层礁才刚刚立起,不过转瞬功夫,其上便是铿铿铿一阵密集响动,好似雨打芭蕉,珠落玉盘。田砚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心道:“这剑魂怎的如此厉害?竟比博姑娘还要悍勇三分!”当下便小心探出投去,要瞧一瞧这剑魂究竟是何方神圣。岂知这一看之下,脸色便是骤变,惊叫道:“你你怎生得这般模样!”
原来,眼前这剑魂,乃是一名少女,一袭青衣,眉目如画,一应身量相貌,竟与博忘雪一般无二。唯一不同者,便是这少女手中所持,乃是一柄通体墨黑之剑。若不是博忘雪此刻正老老实实被缚在一旁,万分做不得假,他便要以为,这精致的人儿已然脱困而出了。
那少女见田砚冒出头来,又是一剑劈下,嘴里叫道:“你这缩头乌龟,姑奶奶生来便是这般模样,你大惊小怪作甚!”
田砚又躲到千层礁后头,却听一旁博忘雪说道:“你先替我解了束缚,这岩石法器不好应付,须得你我合力才是!”
那少女哼了一声,却是不依,叫道:“你便好生休息罢,且看我如何拾掇这缩头乌龟!”将地上那柄白剑召到手中,手持双剑,绕着千层礁,一通猛砍猛劈。
田砚有这等大石墩子做掩体,应对起来,倒是游刃有余,游走闪避之下,手上赤炎火鸦葫与无漏血珠频频打出,将那少女逼得缚手缚脚,施展不开。
那少女打得好生厌烦,焦躁之下,怒气渐生,将手上黑白双剑舞得虎虎生风,每递出一剑,嘴里便有一声缩头乌龟叫出,喊得又急又脆,连成长串,好似黄口小儿赌气斗嘴,端的聒噪。
田砚听得好生气闷,倚着千层礁躲避几回,再闪身时,定天弓已在手中,被他扯得满圆。两人近身搏战,相隔不过丈余,箭尖上的柳叶绿光喷薄而出,映在那少女身上,已将她牢牢锁死。
九品法器一出,其势自是非同小可,那少女识得厉害,脸色微变,嘴里叫道:“明明有这等好宝贝,却偏要藏在龟壳后头,你这人忒不爽利,不打也罢。”飘飘然往后一退,手中白剑飞出,在博忘雪身周一绕,解了她的束缚。
田砚将无相幻剑与千层礁收回,眼见两名一模一样的美貌少女立在一处,竟好似照镜子一般,便是张口结舌,暗呼怪异。亏得那黑白二剑泾渭分明,有个分别,才不致让他昏了头去。
博忘雪微笑道:“倒叫田兄见笑了,此乃舍妹如霜,性子顽劣得紧,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莫怪。”
那少女却是哼了一声,说道:“你便只比我早生半刻钟而已,怎的总爱扮长辈教训人?”
田砚这才恍然,忙走上前去,与之见礼。那博如霜却不领情,将脑袋偏向一边,小嘴一撇,说道:“缩头乌龟,猥琐至极!”
博忘雪将自家妹子轻扯一把,微笑道:“田兄,你那无相幻剑当真神妙无方,踪迹难寻,忘雪不知不觉之间,便着了道儿。”
博如霜却插言道:“连本命飞剑都是这等阴险货色,说他一句猥琐至极,倒也不枉。”
博忘雪眉头微皱,说道:“你自家乱砍一气,不讲策略,如今败于人手,哪还有脸指摘长短?”
博如霜腮帮子一鼓,跺脚道:“你下次再被他绑做鹌鹑,却看我还来不来救!”言罢身子化作一道青色流光,钻入白剑之中,再不现身。
博如霜一走,田砚便生恍惚,只觉湖畔这一方小天地顿时失了一半的颜色,呆愣片刻,苦笑道:“令妹性格直爽,光明磊落,倒是泼辣得紧。”
博忘雪微微一叹,说道:“这小妮子,从小便让我惯坏了,就算碰上掌门老祖,也敢冲上前去,揪下一把胡子,却让我好生头疼。”
田砚未及答话,那白剑中却有博如霜的声音飘飘荡荡传来:“你若再偷偷背着说我坏话,我便一个月不理你!”
第九十一章 故居()
博忘雪心里一惊,呼唤几声,见田砚口不能言,忙探他脉搏,一试之下,却是松了一口气,只叹道:“竟也是至毒精血么?倒是巧得很。”
她似这病症十分了解,当下也不着慌,轻声念了一段简短口诀,吩咐田砚照此施为。田砚身不能动,耳目头脑却是灵便,三两下将那口诀记得熟了,也不疑有它,体内道力勉强搬运一番,不想却收奇效,体内高温炙烤之苦顿时消减不少,身体四肢竟隐隐生出些活动之力。他心中好生欣喜,冲着博忘雪勉力眨了几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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