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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登天录-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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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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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相成()
有红衣上人这等前车之鉴,田砚顿时惊慌,忙摆手道:“我看……终究是不成的,不如还是凝就金刚琉璃法相,来得稳妥实在。”
屠战骂道:“狗屁!似你这等万年难遇的体质,老子想都想不来,要什么稳妥实在?来的就是惊世骇俗!你若是凝不出一件像样的东西,那便老实待在此处,莫再出去丢人!”
所谓话糙理不糙,田砚也晓得此乃天大的机缘,轻易放弃,着实可惜。便又凝神定气,默坐观想。至于乔飞飞等人的安危与博忘雪的伤势,则由方月娥持了金刚琉璃花,外出打探送药。他乃是田铿遗孀,与屠战算不得外人,未受任何留难,便被主人家礼送了出去,只余老黑在此陪伴田砚。
这同参观想之法,体修各派之间虽有些差异,大致却都相同。无非是运使道力,在同参之物上来回洗刷涤荡,将其形象特质逐渐临摹刻画于识海之中,直到复刻得分毫不差,再与神魂相系,这法门便告圆满。此乃打小抄的功夫,并无甚难度,往往一时半刻,便有些许成效,在识海中显出边角轮廓之类。便是再蠢笨的人,最多半个时辰,也总能画出一笔半划,留个痕迹。
田砚资质算得上乘,如今已在这铜镜碎片上花了一两个时辰的苦功,照理说早该有所斩获,可偏偏他识海中就是一丝影子也无,竟交了一份白卷。好似那答案好端端便在手中,却偏偏执着一只无墨的秃笔,写画得再卖力,亦是枉然。也无怪他有几分灰心,说出些丧气话来。
他此时再试,还是一般,忽忽又是两个时辰晃过,全做了无用功。这一下焦躁起来,便再也忍耐不住,将铜镜碎片往怀里一收,就要起身去换一换心情。屠战却是不依,只道:“屁股都没捂热,你跑什么?少年人没个定性,成得什么事?先坐上三五日再说!我就不信,这东西还能翻了天去。”说着便将田砚摁下,在一旁虎视眈眈。
田砚无奈,只得坐下再耗。这般行事,直如干坐无异,便是大德高僧,挨得久了,也要偷偷默念几段经书解乏。他这少年人则更不用提,不多时候,便是心猿意马,脑子里观想的再不是铜镜碎片,却成了方月娥。忆起那妙人儿一颦一笑,几多风情,心中越来越酥,脸上不知不觉就泛起几分温柔笑意。
正自穷开心,脑门上却是剧痛,竟吃了一记爆栗,便听屠战在旁叫道:“行个功法,你却这般开心,既然如此,那便十日不许停!”
田砚暗暗惨嚎一声,愈发同情起田铿来,连忙收摄心神,又在那铜镜碎片上打熬。却听老黑不忿道:“死胖子,你力气小些,若是打坏了他,却还练个屁!”
屠战哼了一声,说道:“不打不成材,不信你就看那小秃驴,不出半月,便要皮糙肉许多,守御功夫大进。”
老黑哂道:“说得好听,什么守御功夫?我看是挨打的功夫!”
一提起这亲亲沙包,屠战手心里又是发痒,再也按捺不住,故作严肃,斥了田砚几句,便随意扯个由头,一溜烟的跑了。老黑怕打扰田砚修行,亦是一同去瞧热闹。
田砚听得脚步渐远,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禁想道:“屠前辈乃是万年前赫赫有名的人物,瞧他模样,似与老黑分外稔熟,想来老黑的来头定然也是不小。它现在记忆全无,道行也是不存,正是最落魄时候,误打误撞做了我的本命剑魂,日日受人使唤,却是委屈了它。”
他本打算向屠战打听老黑的身份,但老黑诓骗在先,这一问便要拆了它的戏台,平添许多枝节,反而麻烦。便只能待到万剑门纷乱了结,去向紫阳询问。他这师叔也算与屠战同辈的人物,见闻亦是广博,若老黑真非凡俗,到时必能真相大白。
屠战虽有相逼之意,却是出于一片好心,田砚自然理会得,想了一番杂事,便又开始观想用功。屠战督促得严厉,一连三日,除了与红衣上人动手,便是立在一旁,谨防他躲懒。做到如此地步,在观想入门这一项上,可谓空前绝后,踏遍古今,莫说只描摹一件东西,便是十件百件,也尽够了。然而,田砚识海之中却依旧空空,连一丝影子也无,当真令人灰心丧气。那铜镜碎片被他捏得久了,已是覆了一层油腻腻的汗渍,色泽愈发黯沉。
到得此时,就连屠战也是打起了退堂鼓,凑到跟前,冲着田砚那一张俊脸打量半晌,喃喃道:“这小子不像是个傻的,怎的就是不行?”来来回回踱了几圈,又道:“小子,你究竟有几魂?够不够九之极数?”
田砚忙点头道:“确是九魂无疑,前辈若是不信,一查便知。”当下在识海中的水镜上将九魂依次显现一番,除了剑修与体修那两个小子,其余七个俱是乳白光团,还未曾窥得修行门径。
屠战探查一阵,便叹道:“果然与我那师父一般的模样。这遮掩之法也是奇妙,竟连我都看不穿,也不知是何人想出来的鬼把戏。”
田砚正要答话,却见屠战忽的神情激昂,连抽了自家几耳光,大叫道:“这小子没见识,你怎的也跟着一起犯蠢?”一把将他扯过,哈哈笑道:“快将你那遮掩的法子撤了!那法子太过得力,不仅哄了我,恐怕连这劳什子也一起哄了!”
田砚顿时恍然,忙将识海中的水镜暂时消去,又牵着那九道神魂自迷雾中升起,回归原位。不待屠战再来催促,已将那铜镜执好,默坐描绘。
这一番观想,果然与之前大有不同,道力沾染其上,才稍稍摩挲几回,便渐渐生出血肉相连之感。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初时尚显拘谨,说得两句,又是稔熟如初,彼此间谈笑风生,再无妨碍。田砚心中大定,已是有了八九分的把握,法门运使不停。不过片刻,识海中便悠悠响起一声轻鸣,便见一点哑黄细光芒凭空生出,四下里缓缓游走勾勒,最后首尾相接,形成一幅不规则的图案,正是那铜镜碎片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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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坚硬()
这轮廓一成,识海之中便是大震,竟陡然浮现出无数画面,山川林海,珍禽异兽,无所不包,闪烁得极快。往往一两息的功夫,便有上百图景交替呈现,全不重复。田砚瞧得目不暇接,正是头晕眼花之际,忽有一声轻鸣响起,那一点哑黄光芒悠然垂落,便落在了轮廓之内,静静悬浮,再不稍动。对比其位置,刚好是镜纽所在。
这镜纽一现,那无数图景便告崩碎,只现出一座湖心小亭,微风荡漾,波光粼粼。其上一人白衣飘飘,仙风道骨,正是何言道。隐约之间,竟往这边看来,只微微一叹,便挥手将画面消没。至此异状全消,只余一道稀淡至极的铜镜碎片,渐渐缩小,立于体修小娃娃的头顶。
那体修小娃娃一直待在通魂境上,未曾成长,还是月的大小,只会爬行。眼见跟前来了新鲜物事,便拿手去抓,这一下失了支撑,不免摔个小狗啃泥。他也不着恼,只是咯咯直笑,翻滚之间,又去捉拿,却总差得一星半点,望之令人心焦。
一旁的剑修小子已至第五境周天,却是个四五岁的调皮鬼,见状便叫道:“弟弟,你莫慌,先让我拿来耍耍再说。”说着便笑嘻嘻往那碎片虚影捉去。那虚影却全不受他,一穿即过。如此试过几回,他便兴致缺缺,哼道:“有什么了不起!我自家也有东西,却不稀罕你的!”竟将无相幻剑化作许多小人儿,骑马打仗,噼里啪啦耍得欢快。
田砚又等半晌,眼见再无变化,便将意念退了出来,满脸俱是喜色。屠战早已急不可耐,半句不问其它,只道:“且将法相召出来,让我试一试成色。”
田砚期期艾艾道:“这法相才将将有了些影子,根本动不得手,哪里入得了前辈的法眼。”
老黑也道:“你胡乱试些什么?若是不小心打坏了,你拿什么赔?你赔得起么?”心里已开始估量,要怎生提个天大的价钱,才是划算。
屠战却嚷道:“瞎操什么闲心?此乃师父的至宝,我若真有本事损毁,早便跑了出去,与老天爷好好儿干上一架,又何必窝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吃沙?”
两人一听,也觉有理。田砚便不再推辞,将刚刚凝就的法相召出,悬在屠战面前,静待检验。这法相成型不过片刻,稀淡得有如清水一般,隔得稍稍远些,便看不真切。加之那铜镜本就看着普通,又是个碎物,卖相更是不佳。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摇摇欲坠,弱不禁风模样。田砚甫一召出,面上便是发烫,这等乱糟糟的法相神通,恐怕连个刚入道的雏儿都吓唬不住。
屠战心中早有准备,便只使了半成力道,伸指轻弹。只听铮的一声,那法相却并未应声而碎,只是被弹得老远,瞬间没了踪影。
田砚感应一番,面色古怪,说道:“竟然无甚损伤,只是飞得太远,好难寻找。”他生怕屠战不信,是以并未崩散法相,再从识海中召出。而是接引法相自远处老老实实飞回,这一飞,便足足花去了一炷香的时候,方才抵达。可见屠战这半成的力道,一指的威力,是何等的惊人。
屠战顿时兴致暴涨,这一回干脆将法相托在手中,一掌印下,其中力道已是翻倍有余。那法相却还是无动于衷,只余一声闷雷似的轰响,震得人耳鼓生疼。
屠战自是不依不饶,掌上力道由三成加至五成,又由五成上到八成,最后直拿出十成十的道行猛捶。那法相竟一路相持,稳稳占着上风,未曾有丝毫松动的痕迹。他乃是驻世万年的顶级大能,随时都可引发黑日劫数,便是比起力尊者田铿,也要老辣强盛几分。如今力道出尽,竟奈何不得一尊通魂境的稀淡法相,此事说将出去,必然无人敢信,恐怕还要引来一阵嘲讽嗤笑,说他这高手必是个冒牌的西贝货
他使出吃奶劲头,又卖力捣鼓一阵,终是无功,只得悻悻叹道:“这东西当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只是现下远未成型,打起架来却还无用,拿来垫桌脚,倒是堪堪正好。”
老黑哂道:“你酸个什么?平日里胡吹大气,这个挨不上你一拳,那个受不起你一脚。你且算算,今日又打了几拳,踢了几脚?却出了人命没有?”
屠战一张油脸涨得通红,争道:“这东西你还不晓得?此乃秘地的根基,撑起一方天地的至宝,如今即便碎了,分量也是非同小可,我拿它无法,也无甚丢人之处!”
老黑便来勾他:“那你想不想看看,这法相成型之后,却要厉害到何种地步?”
屠战忙道:“怎么不想?若有一日,这法相硬挨我一拳而不倒,我便真的服气了。”
老黑将他一推,催道:“那你还等些什么?有什么灵丹妙药,天材地宝,莫要小气,统统送于这小子服了,自然能见个分晓。”
屠战哈哈笑道:“这有何难?那许多腿毛,这小子爱吃多少便吃多少!”说着手上便是一招,摄了一把金刚琉璃花过来,扔进田砚怀中。
老黑皱眉道:“你可莫要瞎搞,这花吃多了,不会如那小秃驴一般罢?”
屠战又笑道:“我怎舍得如此胡来?你只管放心就是,那小秃驴乃是我急就章的填鸭,榨干了他的潜力。这小子好生生行功炼化,能出什么幺蛾子?”一说起红衣上人,他忍不住又是手心发痒,匆匆嘱咐几句禁忌事项,便飞也似的跑了,自去寻那亲亲沙包拳打脚踢。
田砚眼见那些金刚琉璃花挤做一堆,瑟瑟发抖,好似待宰的羊羔子,心中便有不忍。将每一株只挑了些花瓣与叶片摘下,就放了它们走路。这一群花儿死里逃生,顿时喜极而泣,对着田砚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好一阵千恩万谢,方才跑回那法相腿上长好。
那金刚琉璃法相前几日被挠得半死不活,痒昏了过去,现下却早已醒转,眼见自家主子已然有了新欢,全忘了旧人,心中喜不自胜。他生怕弄出动静,重又引来关注,便只是躺在地上,一味装死。只待过些时日,屠战打得过瘾,气消得差不多了,再去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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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暴涨()
这金刚琉璃花乃是人道体修打熬功力的圣品,其效用全不下于极品道晶,如今得了敞开供应,实是千载难逢的机缘,不容错过。田砚眼见方月娥一去不返,未曾有坏消息带回,想来外面一行人应该无恙,便按下了担忧心思,沉浸在修行之中,一意精进。
他多有运使极品道晶修行的经历,这等速度,在别家修者眼中已是惊世骇俗,在他看来,却也不过寻常。稍一思量,便将屎壳郎温天君所赠的那一团硕大极品道晶取出,引导牵运。如此一来,两相助推,速度又是暴增,不过十来日功夫,便已赶上寻常修者两三年的苦功。
那第四境的明窍的关口,他已是经过一次,早有关窍可循,如今自是毫无滞涩,一蹴而就。便见周身又隐约现出百余行功窍穴,其中泰半竟与剑修功法多有重复交汇之处,已然点亮,只余四五十之数色做黯沉,还待用功。
屠战每日里除了胖揍红衣上人,便是跑过来查探田砚修行。饶是他见多识广,多有经历,陡见那一人来高的极品道晶,也是惊掉了下巴。围着这宝贝转来转去,啧啧连声,叹道:“也不知拿它出去付账会钞,能不能找得开。”
他眼见田砚短短时日已跨了一境,心中也是欢喜,那金刚琉璃花自是毫不吝啬,予取予求。那些花儿虽生灵智,但身为修行的补品,从来都是任君采摘品尝,身不由己,命贱如泥,说来也是可怜。如今好容易遇上田砚这么一个慈悲的,将自家当做一条堂堂正正的性命看待,岂能无感?只是呼啦啦往这边涌,争相奉送。到得后来,已是倾巢而出,将那花瓣叶片堆得似小山一般,几年都用不完。
田砚心中感动,再遇屠战要揪了花儿送于红衣上人补力气,便是苦苦哀求。屠战受不过纠缠,只得抓着一把花瓣代替,哼道:“这世上哪一样东西,不是给人吃,给人用?你便不是人么?又救得了几个?”
田砚苦笑一声,叹道:“活在这方天地里,受它约束管辖,也是无法,便只能少害一个是一个。日后若有机会,总要与这老天角力一番。”
屠战一愣,竟一伸大拇指,赞道:“小子,有些志气!冲着这一句话,我便答应你,日后再不坏这些腿毛的性命。”
一众花儿闻声欢呼,有些激动的,已是呜呜洒出泪来。田砚看在眼中,心头好生欣慰,便是屠战瞧了,也忍不住有一丝微酸之意。只听他微微叹道:“小子,你与师父一般,皆是身具九魂,只是他老人家死得莫名其妙,这一条路,怕不是那么好走的。”
田砚闻言默然,不禁想道:“师公当年究竟是为何自戕?看他所留遗言,甚有自嘲自艾之意,他已是遨游天地的神仙人物,自在随心,怎会生出这般颓废感慨?看来那一趟远行,他所见所感,必然非同寻常。”
一旁的老黑却不管什么志向,什么道路,只是盘算:“老爷这一招收买花心,当真使得甚妙,来日再多用些心思,定可将这许多花儿统统诓了带走。到时随随便便拿到外头一卖,便是十辈子穿金戴银,山珍海味,也是绰绰有余!”想到此处,分外的激动,望着这一地会跑的道晶,已是两眼放光,馋涎咕嘟。
提升法相威能,手段有二。其一便是勤做观想之法,砥砺不缀,将法相描摹刻画得凝实如真,其上形貌特质得以映现,威力自然渐涨。此乃水磨的功夫,并非短期能够速成,总要花上一二十年时光,方得完满。其二则是提升境界,此乃强大神通的根本所在,修者道行高涨,道力奔涌,这法相上的威力自然而然就水涨船高,便是观想之法未成,亦可用来与人动手过招。
这两道法门相辅相成,皆不偏废,便是成就法相神通的正途。田砚现下所行,自是后者,只因有金刚琉璃花与极品道晶的缘故,见效甚快,方能满足屠战猎奇的心思。更何况,万剑门危机仍在,少不得还有生死搏杀,速速增强自家实力,也是应有之意。至于那观想之法,只待纷乱过去,得了空闲,再来勤加砥砺,好生刻画不迟。
既有紧迫之心,他便不肯稍怠,体修功法才将将踏入明窍境不过一日,就收拾心情,再入调息搬运之态,往第五境周天抵进。此乃第二回攀爬,他体内相关窍穴泰半已是点亮停当,却是省却了好大一笔功夫。忽忽之间,近月闪过,他经络之中便又有一条大河奔腾咆哮,波浪翻涌。两条大河多有交叉合流之处,涡流激荡,水雾漫天,好似一银一紫一双长龙,蜿蜒盘绕,吼叫惊天,声势端的惊人。
至此境始,便真正显出多法同修的好处来。这两条大河已是交汇融通,无论搬运修行,运转周天,还是道力外放,与人动手,皆是浪涛一起,两河皆动,其中效率威能,瞬间便足足增进了一倍有余。眼见这般爽利,田砚心中就有憧憬,两条已是如此,三条又如何?四条又如何?九条又是怎生一副光景?
他身具九魂,往日里听得前辈高人夸赞惊叹,描绘前途远景,几多华丽。但真落到自家身上,除了沾沾自喜一阵,修行之心愈发坚定,也见不出太多好来。只晓得加法一算,九个打一个,日后必然生猛无比。直至今日,两法皆是迈入第五境周天,自家修为陡然暴涨一截,他才第一次感叹,这九魂在身,九法同修,果然是惊世之作,神异非常。
他生在人道,长在人道,从前只觉得,这一道世界已是广阔非常,难以穷尽,足够他驰骋翱翔。此时心中却隐隐生出好些冲动,只待眼前事了,便要收拾行装,去另外五道见识游历一番,绝不可辜负了九魂修九法的天大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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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吵闹()
他心中正起波澜,却忽闻识海之中传来哇哇大哭之声,心神探入,便见那一方水镜之上乃是个淡银色的娃娃,正趴在地上,打滚混赖,涕泪交流,哭得卖力,正是那体修的小子。这小东西连日来跨了两境,再不复奶娃模样,已有四五岁大小,与那剑修小子一般年纪,只是才刚刚长大,未得长期滋养,显得瘦弱一些。
睹得此景,田砚便将心神沉入下方迷雾之中,要瞧个究竟。远远便听见那剑修小子怒道:“似你这等鼻涕虫,眼泪包,我便不与你交朋友,不与你玩耍!”
田砚一听此言,便晓得是小孩子家家鸡零狗碎,也无甚在意,走到近前,淡淡说道:“莫再吵了,去将你兄弟扶起来,好生相处便是。”
那体修小子一见有人来劝,喉咙里顿时响亮几分,哭得杀猪一般,眼泪却早已止了,只是干嚎,还拿眼偷瞥田砚一回。
那剑修小子哪里肯依,将腰一叉,腮帮一鼓,气哼哼说道:“谁要扶他,他自家喜欢耍赖,让他去耍好了。”说着又冲那体修小子连做鬼脸,嘴里反反复复唱道:“好哭佬,卖灯草,卖到河里狗子咬……”
那体修小子本已等着台阶来下,谁知等来的却是鄙视嘲讽,心里一悲,眼泪哗哗直掉,又真哭起来,嘴巴张的老大,只是嚎啕,恨不得咬下半张炊饼。
如此一边嘀嘀咕咕叨不停,一边呜呜哇哇哭不止,不过片刻,田砚已是脑仁生疼,忙道:“你们乃是好兄弟,合该相亲相爱,你先将他扶起来,谁对谁错,容后再说。”
那剑修小子却嘻嘻一笑,冲着田砚一伸舌头,便跑到几个乳白光团后头躲了起来,只伸出脑袋乱做鬼脸,嘴里翻来覆去便是好哭佬狗子咬那几句,也不知他嘴巴干是不干。
田砚无法,只得亲自去扶体修小子。这小东西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见有人娇惯,矮小的身子便浑不受力,扶了又趴,再扶再趴,嘴里只是哭叫道:“哥哥欺负我,哥哥欺负我,哥哥欺负我……”竟也成了一名重复狂人,嘴巴亦是不干。
田砚张口结舌,此时此刻,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这他娘的又该如何是好?”
搓手兜转了几圈,他忽的忆起一桩事情来,顿时一拍大腿,嘿嘿直笑。这迷雾中顿时生出变化,分离出数十个小团,微微一晃,变成许多小儿玩具,正是乔飞飞传他遮掩法门时,附带的那一门玩意儿。
他心念一动,将这些玩具俱都堆在了体修小子面前,说道:“莫再哭了,这许多好东西,你随便挑罢。”
小娃娃最受打岔,往往一个分神,便忘了伤心。那体修小子眼见这许多新奇物事,顿时两眼放光,这个摸摸,那个瞧瞧,哇哇直叫,好生兴奋。至于哭泣,谁他娘的如此脓包?
那剑修小子亦是好奇,匆匆跑了过来,好一番挑拣尝试,一般乐得大叫。至于叨逼叨,谁他娘的如此无聊?
田砚长出一口气,只觉云淡风轻,好生宁定。他嘱咐二小莫再争吵,二小有了新鲜物事耍乐,只顾钻研,虽是满口答应,却根本不晓得他嘱为何。
他无奈一叹,又叮咛几句,便将心神退了出来,想起适才经历,不禁心有余悸:“幸亏乔老爷子高瞻远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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