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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后,男主不准发芽-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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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半天的蒋商陆和陈永明也已经到了。
而时间回到闻楹跟着进来的一刻,和他以一种微妙的氛围短暂对视了一眼的蒋商陆在十分生疏冲他笑了笑之后,就以一副看着陌生人的模样干脆转过了视线。
“闻上将,赶紧进来坐,想想我们都多年没见了吧,想不到还能再次碰面啊……”
“陈部长说笑了,您现在地位不同于以往,我想见见您肯定没有前几年那么容易了,今晚这次见面确实来之不易啊,不过这位先生是……”
和陈永明嘴上寒暄着的闻天明转头示意乔装成小兵的闻榕和闻楹站到一边去,说着又抬起头象征『性』地看了眼坐在边上,明显地位十分特殊,看面相却莫名显得挺阴森的男人。
是陈永明的亲信还是……其他人?
这般若有所思地想着,闻天明的视线就略过男人脸上狰狞丑陋的疤和他阴阳怪气的笑容,等注意到气质像条毒蛇一般渗人的蒋商陆将自己鼻子上的金丝眼镜调整了一下,又站起来和自己慢慢地握了个手后,包括闻楹在内的在场所有人当下就听着年迈的陈永明微笑着主动开口介绍道,
“这是我的义子,名字叫蒋商陆,目前在地植办探发科任职,是我身边……最放心也最出『色』的帮手。”
第十六树鲜花()
陈闻二人的这顿饭吃的不紧不慢,低着头的蒋商陆全程不怎么说话,但是但凡他开口,肯定是笑着替陈永明来给人类军方难堪的。
他本就是口才相当好,手段也够狠的人,这段时间因为已经开始接手探发科的部分对外工作,自然是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能把之前准备的并不充分,也没什么陈永明的把柄在手的闻天明给气的说不出话。
“陈部长真是有福啊,能有这么个儿子在身边,真是比别人家有五个儿子还管用啊……”
咬牙切齿地这般冷冷开口,被闻天明的话弄得瞬间觉得自己有点躺枪的闻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实在不想说你这老王八蛋从小也没给我什么像样的教育,活该现在被人家的儿子那边收拾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还没等找身边的闻楹找找共鸣时,闻榕却忽然发现打从刚刚起,闻楹好像就一直在脸『色』发寒地盯着地植办那边那个姓蒋的狠角『色』看,而皱起眉悄悄地顶了顶他,闻榕压低声音凑过去地问了他一句。
“喂,你怎么了。
面无表情的闻楹没说话,但是闻榕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现在火气大得很,那张冷的都快掉出来冰渣子的脸简直臭得不能再臭。
见状瞬间也不敢招惹这个脾气一向古怪的臭小子了,闻榕将疑『惑』的视线落在眼前那个谈笑风生的蒋商陆身上多看了几眼。
半响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个身材瘦高,气『色』很差,高挺的鼻梁上戴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给人的观感确确实实充斥着一种格外惹人讨厌的感觉,更甚至他这幅虚伪『奸』诈,满脸阴狠的臭德行活脱脱就是衣冠禽兽的最好代名词。
“探发科目前正在进行重组,和人类方面不必要的合作还是暂时停止,恕我直言,闻上将多年来为两方的合作的确是出了不少力,可是如今话语权已经不掌握在您和您曾经的老丈人手上,我看看准时机还是尽早收手,给彼此留一个面子,别到时候弄得里外不是人,后悔就来不及了……”
故意揭闻天明当初靠老丈人发家的短,神情看似漫不经心的蒋商陆自己现在的心情其实也很糟糕,毕竟被闻楹在旁边这么死死盯着,还要在把自己这贪婪虚伪的丑态一点点展示给他看,这种糟糕的感觉简直比一刀刀杀了他还要折磨。
而尽量让自己不去注意旁边那道已经越来越冷的视线,熟练地帮身旁轻轻咳嗽起来的陈永明倒了点茶的男人出于下意识地就挽了挽自己的袖口,接着他抬起眼睛望向已经被他气得黑脸的闻天明笑了笑道,
“部长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看今天这顿饭还是差不多得了,要不下次有机会我再单独和上将聊聊?”
“那就听蒋先生的,我现在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话都说到这儿了,火『药』味浓重的两边人都不想再多停留,皱着眉的闻天明直接带着闻楹闻榕走人,听话的闻楹连一个稍微迟疑点的背影都没有留给蒋商陆。
而直到最后也没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开口说上一句话,心里其实已经凉了一半的蒋商陆按照原计划地把陈永明给安全地送回去,又和他心不在焉地笑着聊了会儿刚刚的细节,说了会儿明天去探发科开会的相关。
等从陈家出来之后一肚子火没处发泄的蒋商陆哪儿都没有去,直接就找到之前他三天就会去一次的谈话室外头,又在见到明显也在等他的宗明苑后,上去就恶狠狠地给了脸『色』发白的青年一脚。
“这就是,你当初口口声声说要报答我的方式吗,宗明苑?”
俯视着他的男人看上去还在很勉强地笑,但是宗明苑却发自内心地觉得离他彻底发疯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偏偏今晚这桩麻烦本来就是他和萧骜两个人合起来故意骗他才造成的,而再一想到当初骨子里就很心软的蒋商陆正是因为救了自己才会丢了命,所以如今必须要承受这些折磨和痛苦,心里难受的忍不住哭起来的宗明苑声音颤抖着开口道,
“对不起……蒋先生……是我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看到青年如此声泪俱下的可怜样子,面无表情的蒋商陆已经连眼神都不想给他,事到如今他真的不想去回忆自己当初做的有些事究竟是对是错了,反正现在的他也已经无路可退了。
而这般想着,眼眶通红的男人只一脚踢开还在口口声声护着他那个老师的宗明苑,又在猛地推开门看到里头坐着的那个老头时顿住了自己的脚步。
“见到闻楹了吗。”听见动静抬起眼睛的萧骜口气平淡地问他。
“……见到了,现在满意了吗。”
无视他这幅还在和自己故意装模作样的虚伪样子,站到他面前地蒋商陆冷笑着就故意刺了他一句,而见状萧骜只皱了皱眉,又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我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做法,其实我真的不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人,每次看到你的脸,想到你现在的身份,无论我多少次提醒自己,你是老蒋的亲生儿子,是个从小到大多么懂事善良的好孩子,可是我还是会很紧张很不自在,因为总在不自觉地想,陈永明当初也是个多么好的人啊,那么主动的帮我,和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好朋友,可是到头来呢,我掉到那么深的天坑底下变成了残废,身上还染了宗赞天坑底下无『药』可解的高级病毒,到现在还要靠大量的『药』物维持生命,这一次会不会在我一时不备的情况下,你也给我再上一次这样的课呢……”
“所以你就必须要用这种方式才能对我放心是吗?死死攥着我最大的把柄在手里才能让你感觉到我不再充满威胁?”
压根不想听他和自己再这么满口谎言地洗脑下去了,蒋商陆的头实在疼的厉害,心里的不耐和恨意也越来越浓。
而只要想到自己一直在照顾着他是闻楹的家人而选择容忍,这个一点点得寸进尺的老人却在始终挤压着他的残余价值后,猛地捏紧自己发抖的手掌,以至于面容都有些灰白的蒋商陆只听到萧骜依旧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缓缓冲他开口道,
“我只是希望你能听一点我的话,不要总是那么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像季从云这件事,其实我们可以不送走他,而是让他继续留在陈永明那里为我提供更多的信息,可是你偏不听我的,还要利用你对我的重要『性』来满足你的目的,这让我真的很担心,毕竟你很聪明,我却已经是个不中用的老头子……”
听到萧骜这么说,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做出什么胁迫自己的举动了,蒋商陆一脸厌恶不耐地咬了咬牙,许久还是忍着心里的火气耐心地开口解释道,
“……季从云是闻楹的战友,他已经为这种事平白无故地牺牲过两次了,闻楹当年被他救过一条命,现在再把他留在这里承担风险根本就毫无意义!”
“这怎么会没有意义!那么多的人现在都在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可你还是整天只『操』心着自己的那点小情小爱不肯放开手脚!如果闻楹他不是阿红拼了条命也要生下来的儿子!我恨不得把碍事的他都给直接弄死,让你好好的听我的话!”
“我现在狠下心让他知道你整天都在背着他干些什么!是为了让你彻底收收心!别以为这世上真的有什么坚不可摧的爱情!亲眼看到你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以为闻楹一个年纪轻轻,什么东西都不缺的男人还会对你有什么怜惜的感情在吗!他只会彻底的厌恶你,讨厌你,恶心你还来不及!”
“他早就不记得你们当初在y市的那些事了,对现在的闻楹而言,你给他带来的那些新鲜感就只是鄂伦春短短相处的那几天!而现在你的这些行为就是在赤/『裸』/『裸』地告诉他,你们之前的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甚至是所谓的感情统统都是骗他的!你就是陈永明的走狗!你做的一切就是在居心叵测接近他!而只有我!唯一知道这一切真相的,还是他亲外公的人才能帮你证明并挽回他!你自己给我好好想想清楚!”
彻底和蒋商陆撕开了彼此精心维持着的温情面具,萧骜的怒气和不耐充斥在年迈的脸上,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话也是句句都刺的蒋商陆心口直往下淌血。
而疲惫地低下头一言不发地承受着这些格外伤人,却现实直白到让蒋商陆压根无法反驳一句的话。
眼眶通红的男人半响狼狈地侧过脸,用手赶紧擦拭了一下面颊上已经缓缓淌下来的眼泪,许久才在萧骜猛地变了一下的眼神中,抬起头显得疲惫而嘲讽地笑了笑开口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当初是谁把死人树弄到第三医院里去的吗?”
“……我父亲的那本日记,清清楚楚地说明了戒断瘾症这种事一辈子都不可能彻底完成,我大哥那么听我父亲的话,怎么可能会好好的让我侄子不顾我的身体去接我出来,除非有一个有绝对权威,能说服他的人再次出现了,而这个人很想让我离开那个能保护我的地方……”
“那个染上了病毒的多肉基地,还有当初闻楹始终无法找到的提前烧掉基地的人,其实都是你?你也许一开始并没有想让闻楹掺和进来的意思,但是你却是实打实的在针对我,哪怕我什么都不做,我这辈子也不可能逃脱你的控制,你以为当初出现在我面前用那些你自己都不信的大道理要求我帮你的时候,我真的……什么都没猜出来吗?”
说到这儿,嘴唇泛着白的蒋商陆已经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迫切地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偷偷躲起来,什么事也不做,什么人也不想,就只是和小时候受了委屈,被父亲教训了之后一样偷偷藏起来伤心地哭一会儿。
可是责任,义务还有道德感和所有人的幸福之类的东西在如此现实而无奈地折磨着他,以至于他再次开口时,他缓缓闭上眼部神经因为虫蛀而在逐渐坏死的眼睛,只有这么很轻很慢的一句话。
“我帮你,只是因为我父亲对我从小到大的教育,都是做自己应该做,也有能力做的正确的事,我其实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很软弱,也不怎么争气甚至是自不量力的人,可我现在真的很后悔……”
“但你可以放心,哪怕我真的都想干脆杀了你这样的人了,我也没那个兴趣去和陈永明混到一块去,我会继续去完成我早就计划好的事,但见面还是先暂停一段时间,也请求您别在把我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怜虫故意推到闻楹面前去恶心他了,我这次是真的……已经受够了。”
……
闻楹闻榕并没有跟着憋着火的闻天明去他目前下榻的酒店,事实上闻榕反而更好奇闻楹这个闷葫芦到底是犯什么『毛』病了,才会一晚上沉着脸到现在都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而想到他的这种异常好像是从他首都户口的女朋友不见了之后开始的,把他大半夜拉出来撸串的闻榕给他稍微倒了点啤酒,又无奈地撑着下巴安抚了一句道,
“不是都让你耐心等等了吗,这么着急干嘛,你以前不是最不容易着急了嘛。”
“……我没着急。”
好半天才终于知道出一声了,如今有着一张容颜『惑』人的美丽面孔,可内心还是和之前一样纯粹自律的闻楹没有贸贸然去碰面前的酒,但他的表情就是好像在被什么复杂的问题而深深困扰着一样。
而闻榕见状只挑挑眉笑笑没说话,好半天闻楹忽然心情不太好地皱了皱眉,又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只是感觉……很不真实。”
“什么东西不真实?哦哦,是觉得你女朋友忽然丢下你跑了这件事特别不真实吗?”
“………………………”
老觉得想象力丰富的闻榕好像自己就开始瞎想一些奇怪的东西了,心里本来就烦的闻楹压根懒得和他解释,半天他把手里的啤酒慢慢放下,想了想还是冲眼前的闻榕模棱两可地开口道,
“我现在不想去仔细往深处想这件事情,我怕我任何一丁点的怀疑都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但是他之前的确在故意隐瞒我一些事,还有我们刚开始遇到的时候,他的那种奇怪的态度……如果不是刚刚我自己亲眼看见,我真的怀疑我在做梦,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人,有这样……让人爱不起来的一面。”
这般说着,从来不喝酒的闻楹忽然低下头浅浅地喝了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的闻榕仔细琢磨了一下,猜想傻不拉几的小弟确实还在真情实感地替那位仙人跳大姐辩解顿时有些无语,只能给他又倒了点酒又有点口气无奈地缓缓开口道,
“臭小子,你别生气啊,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你现在这样主要还是社会经验不足,没谈过恋爱的问题,人家这次就算是真的骗了你,也是给你上了宝贵的人生第一课,别以为随便上过几次床就是真爱了,你了解她吗?你们俩才认识多久啊你就这么相信她,你当时情人眼里出西施,当然觉得她身上处处都是可爱之处了,你那是被爱情『迷』昏了头产生幻觉啦小伙子……”
闻榕的话弄得闻楹少见的沉默了,他感受着刚刚喝下去的那杯啤酒在他身体里一点点沉淀,叶绿素和酒精融合的结果就是……这棵脾气不好又固执的树想了半天才皱着眉地撇了眼自己哥哥又口气平静地反驳道,
“那个时候他本来就很值得我喜欢,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幻觉。”
“我靠,闻楹,你还能不能好了……我没想到你还有恋姐情节啊,姐弟恋搞得这么真情实感有意思么你到底多大了……你们俩平时有什么共同话题吗?这个大姐是不是特别美啊搞得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恩……人很好,看上去喜欢端架子其实心很软,懂得东西很多,很幽默,有时候会有点不想让别人发现的脆弱和娇气……手指非常漂亮……”
其实已经有点微醺,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闻楹语气相当平淡地回忆着蒋商陆给他的所有心动的瞬间。
他其实真的很喜欢蒋商陆身上的那种年龄感和病态感,有种明明应该很怪异又格外合适的矛盾,他很**强大,所以永远不会软弱地去依赖别人,但是时不时的又会表现出那种让人想对他好一些的不安和倦怠。
当然这美好到让人心动的一切肯定不包括刚刚在饭店看到的那个让人望而生厌的阴险小人。
而听他这么说嘴角都抽搐起来的闻榕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在那儿使劲犯傻,闻榕刚想说哥们儿你这样一句没治了你知道吗,不知道想到什么的闻楹却忽然站起来又对他淡淡地来了一句。
“我先走了,单我来买,你查到院子主人去哪儿的事情就联系我,另外有空帮我查查刚刚那个叫蒋商陆的人,明天早上在闻天明那儿见。”
“恩?查那人干嘛?他看上去可不太好惹啊……”皱着眉的闻榕明显有些迟疑。
“你不觉得他看上去很可疑么,帮我注意一下他最近在干什么,去了什么地方接触了些什么人,说不定有事还要找他。”
面无表情的闻楹随口扯了句瞎话就淡定地走了,表情不爽的闻榕目送着他一个人走远,明显不懂他现在这是要去干嘛。
一小时之后,当因为家里的破事所以心情格外的不好,连花草都暂时不想养,只想醉死在漂亮温顺的男人女人怀里的陈珂从市里某家消费场所醉醺醺地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司机和车,就被一只不像人手,隐约倒有点像植物藤蔓的东西给硬生生地拽到了边上的巷子里捆了起来。
而吓得脸『色』惨白,当下就闭着眼睛尖叫着了一句十三号你千万别报复我,不是我杀了你的,站在一片黑暗中的闻楹忽然皱着眉又面无表情就问了句。
“十三号……已经死了?”
“……死了……呜呜全都死了……十三号明明是就我亲手养大的,我爷爷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逼』着我把他送给蒋商陆那个变态……那个疯子……我虽然偶尔会打他,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他的啊……蒋商陆那么故意作践他,还把他活生生玩死了……我恨死他了……我一定要杀了他!”
第十七树鲜花()
和萧骜那番激烈的争吵结束之后,蒋商陆自己走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地差点直接摔倒,所幸还等在外面的宗明苑搀扶了他一把,他才勉强站稳。
可是一只手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眼睛,蒋商陆现在却压根不想看见任何人,强烈的自我厌恶感把他的神经摧残的濒临毁灭,偏偏都到了这种时候,他的大脑还在不断地要求自己要冷静,要自律,别把自己的难堪和狼狈过分地暴『露』出来,别让这些瞧不起他的人继续看自己的笑话。
可是越是这么想,身为极端完美主义者,在闻楹面前已经把自己落到泥土里的他就越是觉得难堪,再一想到闻楹刚刚是怎么透过和旁人一样的角度看待自己的,那些软弱的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眼泪就差点又掉下来了。
“蒋……蒋先生……”
宗明苑看着他这样难受脸上表情更不忍心了,闻言的蒋商陆闭着眼睛一脸厌恶着说了句滚开店,最终还是自己一个人显得格外孤独地缓缓离开了这个短期内他都不会再过来的地方,而回到自己的车上又把车窗全部关上,筋疲力尽的男人终于是情绪失控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咬着牙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为了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他给自己做一会儿心理暗示,从前每当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习惯这么做。
但是这一次当蒋商陆缓缓抬起眼睛打量自己的时候,他还是在前视镜里看到自己右眼正呈现出一种相当诡异恶心的暗红『色』。
很难看,真的非常非常难看。
哪怕最近心情一直糟糕,可是他还是一直在规律饮食,尽量减少喝酒的次数,无数次注意自己的作息,经常『性』的运动,除了为了控制情绪失控的吸烟几乎没有任何不好的生活习惯。
但好像无论他怎么努力,他还是在变丑变老最终一点点往骨头里烂,以至于现在想到这样完全无望的日子自己还要继续过下去,天亮了之后他还要镇定从容地去做那些为了给大家争取幸福和明天的事他都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伴着这样难得阴暗的情绪,正睁着眼睛一动不动躺在自己车里的蒋商陆也等来了一个电话,电话自然是陈永明给他打的。
只是这一次这老头却不是交代他去巡视一下那些密密麻麻被种在墙上,只会呆呆的转动着眼珠子的男人女人的,也不是特意打过来敲打他注意自己的言行,而是让他现在就开车去医院看看莫名其妙被打伤了的陈珂,看看他到底现在怎么样的。
“商陆,大晚上的麻烦你了,珂珂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听说是被什么他得罪过的人给打了,你去帮我看看,我实在没什么精力现在出门了……”
“……好的,我马上去看看,您赶紧休息,记得晚上要吃『药』。”
用一种仿佛精神分裂一般恐怖的语气和陈永明正常地谈笑和对话着,说完之后面无表情的蒋商陆就把电话随手丢到了一边,一个人又出了会儿神才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前往陈珂目前住着的医院。
可是本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深夜探望,却在他看到明显被吓坏了的陈珂手里攥着一片形状有些眼熟的凤凰叶后一下子顿住了。
而想到里面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刚刚有可能见过谁,又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冲那个人胡言『乱』语地说了什么之后,本还站在病房外抽烟的蒋商陆就忽然不动了。
这一晚,心情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糟糕的蒋商陆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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