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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染指天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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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寥寥乱世,风雨飘摇。人如浮萍,难有所依。而她不过是在风雨中寻求等待的一缕孤魂。一个酒壶砸出一场风波,莫名就牵扯进权术纷争。本无心涉足却牵扯进亲人性命,唯有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原本就不是寻常的女子。她的心太大,装得下整个天下;她的心亦太小,唯留一人之地。谋权斗智、王子逐鹿、江湖恩怨,儿女情长······然,天下,她也只染指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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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一晌宿醉()
第一章
是在清晨醒来。
头疼欲裂,凌月转了转眼珠,视野渐渐清晰,目光落在卧榻顶上挂着的一个绣球,鲜艳的颜色,直刺得眼睛更加酸涩。
这不是她的房间。
凌月支起身子,抬手揉了揉自己酸胀的眼睛,低低叹了一口气,她怎么会在这?虽说偶尔会有喝醉之后宿在外面的情况,但是这次好像有些奇怪。
“醒了?”低沉的男声响起,惊得凌月差点条件反射的从床上一跃而起,转头看见坐在桌边一脸轻笑的正望着她的司马皓轩,神经在一瞬间放松下来,下意识看一眼自己身上完好的衣衫,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你就在这整整坐了一宿?”凌月淡淡说道,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司马皓轩的目光落在她有些散乱的衣襟,艰难的别过头,“没有,也是快三更了你才睡下。”伸手拿过茶壶满上一杯水,放在自己对面,嘴角的笑意还未隐去,“你倒是胆子挺大,和陌生男人喝酒也敢醉成这样,你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事?”话一出口才发觉话语间所带的情绪,这话说得好像他很在意一样。
不过,他确实很在意。
抬头看向她的脸,带着方才睡醒的迷糊,发髻有些松散了,额边有两缕发丝垂下,配上她清淡如水的面容,显现出别样的慵懒之气。司马皓轩这才注意到面前的这个女子身上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唯有脑后簪着一只翠玉的发簪,清雅冰翠,就像她的人一样,捉摸不透,却又是那么引人注目。
他从未见过如她一般的女子。
细说起来司马皓轩也是见过很多世面的人。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他见的太多了,女子如水,大多温婉恬静,但是面前的她不一样,仿佛没有什么顾忌,完全随了自己的性子,不骄纵亦不柔弱,却是平白中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自觉的想要与她拉近距离,却又感觉捉不住她的心思。那样的飘忽不定,让他心中有一种别样的情绪。
“怎么,你在试探什么?”凌月嘴角扬起一丝不屑,在司马皓轩对面坐下来,冰凉的眸光落在他脸上,“方才还觉得你是正人君子,现在我发现你是欲擒故纵。”她说的*,拿过面前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嘴角的笑意荡开,“我劝你还是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的好。这里是红街,你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都有。我已经陪你喝过酒,且当我兑现承诺,现在我要回去了。”说完,站起身来就往门口走。
原本还想与他多说两句,可是听过他的话顿时便兴趣索然,凌月心中一声冷哼。转身时瞥见他脸上的错愕,内心一阵暗爽,像他一样的男人在红街这种地方一天不知道能遇到多少。张口闭口甜言蜜语说尽,说到底还是很在乎陪伴他女子的过去。真不知道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能在红街过活必然身事惨淡,拿了这个当话题,想起就让人觉得不齿。
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悲惨当成故事供别人观赏,这是凌月早就明白的事情。就算她并不是红街的游女,但身处此地也渐渐有些明白这些看似繁华背后的心酸。倘若要她展露伤疤以求得别人加以唏嘘,她更愿意什么都不说,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这才是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都不想知道我的名字么?”司马皓轩还是有些不死心,他还从未见过对他如此不屑一顾的女子。从昨天见她第一面,她就一直都是一副清冷的模样,陪他喝了一夜的酒却是一句话都没问。现在又不发一言的要离开,他已经完全搞不明白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了。
她倒是说他是欲擒故纵,真真的是有意思。防不住昨日是她先招惹了他,扰得他对她产生了兴趣她又一言不发的弃他而去,真不知道她是打了怎样的注意。越是这样想,便越觉得气绝,却又不好表露。司马皓轩硬是忍下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尽量保持自己表面的淡然。
凌月脚下的步子一顿,回过头来看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气宇轩昂,眉宇间带着些许隐藏起的戾气,看样子并非等闲之辈,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多事为好。她摇头,没有丝毫犹豫,“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祸事越多,你我只是相伴喝酒,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好。”说完,她拉开门走出去。
看着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司马皓轩心中的怒气似乎突然被一盆从天而降的水浇灭,可是又是不甘,最后沉坐了一阵自己却又笑了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奇怪,不过是个红街女子,就算再是特别也是游女,罢了,罢了,倘若真是有缘,此后还会再见,倘若自己现在再去烦扰,只怕会坏了事情,况且他自己还有别的要事,并没有太多心思去关注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
昨夜倒是一宿没睡,现在困意袭来,只觉得睁不开眼睛。起身,打了一个哈欠,司马皓轩走到床前,躺上去,鼻息间却没闻到半分方才那女子的气味,不禁有些奇怪,但抑不住实在困乏,立时睡了过去。
走出客栈,凌月抬头看天,依然乌压压的一片,已经飘起零星的雨点,落在身上有冰凉的触感。
江南就是如此,一过四月便是无休无止的雨天。淋淋漓漓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阴沉着天让人心情亦是不得开解,沉闷且忧郁。
这样的天气倘若搁在其他地方,街上估计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但是在红街,这里依旧一如往常的人声鼎沸。
这里是全国有名的花街柳巷之地,不管是灭亡的卫国还是新建三年的大梁国,红街似乎一丝都没有改变。细凉的雨丝伴着姑娘们清朗的笑声砸在地面上,凉风拂过伴着胭脂的香气,花灯摇曳,烛影荡漾,俨然一副天上人间才会有的景象。
凌月正了正身上的衣衫,快步往自己医馆的方向走,目光扫过街道两侧花楼挂着的花灯,昏暗的光亮在此时显得很是疲惫,就像现在的她一样,醉酒后的不适充斥着身体,空虚且迟钝。
002:雨夜偶遇()
第二章
走到医馆门前正看见方楚和若水正忙活着开门,若水先看到她,连忙迎上来,“姐姐你可回来了,又跑去哪里喝酒了?”伸手扶过凌月的胳膊,把手里的抹布扔给方楚,搀着凌月上楼。
凌月颇不习惯被人搀扶,从若水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你还是在下面帮忙吧,我回房睡会。”
若水有些悻悻的收回自己的手,眼看着凌月自己上了楼,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担心和焦急涌上心头,却是不能表露。方楚抬了隔板进来,看见愣在原地的若水,上前拍一把她的肩膀,“发什么呆,不用接诊啊!”
在床上躺了很久都不能入睡,凌月看着房顶发呆,脑海中昨天发生的事情清晰重现。
昨日她倚坐在医馆二楼的栏杆上,望着远方那一片漫无边际的乌云发呆,雨丝落在她的肩头,丝丝冰凉的感觉让她清醒。拿着酒壶的手轻轻晃动,听着容器内酒液撞击壶壁的声音心情却是渐渐好了起来。
仰头灌下一口酒,感觉到喉咙被辣的麻木,她微微歪着脑袋,垂下眼眸,心中一声哀叹。
已经三年了······殷冥依然没有音讯。
冰冷在胸口渐渐放大,仿佛一方深不见底的水潭,冰冷的让她无法动弹。虽然过去的事情她已然告诫自己忘却,但是那些若有似无的情绪依然会在她无所事事的时候侵袭全身,就像一个梦魇,来不及挣扎便已经深陷其中。
然而,却只有越发深刻的空洞。没有任何的情节,只是麻木且无法自愈的空乏,似乎什么也抓不住,却又倔强的不肯松手。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令人无望的害怕。
“凌月姐,怎么又坐在这里了?这么凉的天,当心冻坏了。”若水匆忙从屋里出来,臂上挽着一件青色的长衫,走过去给凌月披上,转眼又看到凌月手中的酒壶,脸色便是一沉,“姐姐怎么又喝酒,多伤身子的。”
凌月抬眼瞥一眼若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摆手,“你不去看着医馆管我做什么,再这样打诨当心我扣你月钱。”
“医馆今天格外冷清,方楚他们都闲着,都怪这雨天,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没办法做生意了。”若水撇嘴,一脸不满的抱怨。
凌月不禁觉得好笑,伸手拍了拍若水的胳膊,“它要下便下好了,正好前段日子你们也劳累,最近几日不如好好歇着,总这样下雨过些日子来看风寒的肯定多,你们不养足了精神怎么有力气干活。行了,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待会。”说完就抽回手,转头继续看向天边。
若水知道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于是只能不情愿的回去,末了再叮嘱一遍,让凌月早些回屋子里。
四周重又恢复平静,只有不远处传来的一阵阵丝竹声响。越是热闹就越觉得失落,人大抵都是在这样。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再度灌下一口酒,让喉咙深处的热辣驱散心口那一片寒凉,纵然知道,这样的做法不过是自欺欺人。
匆匆三年,改朝换代,说是巨变,对于寻常百姓家而言也并未有太多变化。凌月现在深知这一点,所以关于以前的事,全都尘封于三年前的某个雨天,只是关于心中那个人的影子,却依然难以释怀。
为的是最初的约定,她在这里开了一家医馆,虽不知道是不是还能等他回来,但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除了日复一日的等下去,也别无他法。只是在平淡中渐渐习惯下来,茫然中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或许,至少是不会像现在一样。
一种突然的自我厌弃让凌月莫名的难受,一扬手,手中的酒壶就抛了出去。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从她楼下走过。原是她的医馆地处偏僻,平日里除了看病的,几乎无人涉足,所以她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好端端的扔什么东西,砸到人怎么好,你赔得起么!”一个男声忙不迭的指责。
凌月探出头去看,只见楼下站着两个男人,骂她的人手里撑着油纸伞,身侧站着一个男子,负手而立气宇轩昂,一身华服显示他的身份。
又是一个来寻快活的富家公子。凌月心中默默,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实在对不住,我这里人烟罕至,不小心惊着公子,烦请公子海涵。倘若真的被我砸到,我这里便是医馆。”
她的声音淡淡的,没有过多情绪,但那声音中似是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引着司马皓轩朝她的方向看去。一个年纪不过二十的女子,身着青色的衣裙,发髻挽的很松,不施粉黛的模样仿若一池清水,目如寒星,鬓侧的发丝贴在裸露的脖颈上,周身散发着如同猫一样的慵懒气息,却是无比令人心动。
“罢了。”司马皓轩淡淡出声,低沉的男声中显出一种别样的威严,他扬手将遮挡住视线的伞推远些,笑着看凌月,“姑娘好雅兴。索性我也未伤到分毫,不如改天姑娘请我喝酒?”
这算什么?调戏么?凌月微微挑眉,浅笑,“既然公子这么说了,当然。就看公子是不是有这个闲情逸致。”
司马皓轩微微一笑,点头,没有再多说,对身侧的随从道,“走吧。还是先做正事的好。”
原本是午后的一点小插曲,凌月并未放在心上,重新拿一个酒壶依然对着天边的乌云自斟自饮,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暗,脑海中是一片空白,昏暗间看见下午的那个男子又站在了楼下,微笑着看她。
“姑娘现在可有时间,陪我小酌一杯可好。”司马皓轩说的云淡风轻,昏暗的光影里他的面容像是镀上一层金色,凌月的心脏莫名的收紧,然后她竟然下楼真的跟他去喝酒了。
真的是疯了。
现在清醒过来,一切都感觉像是一场梦一般不真实。凌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突然就觉得无比懊恼,昨天傍晚她已然有些微醺,才会······不过事已至此,懊恼又有何用。如此说服自己,便也懒得再想。
003:茫然往昔()
第三章
本就不是心思细腻之人,何苦找那么些理由束缚自己。
凌月睡醒之时已经是过了晌午,头疼已经减轻不少,只觉得口渴,起身喝了几杯水才又重新梳洗了。端在梳妆台前却又觉得索然,镜中映出的女子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眸子冰冷冷的毫无生气,倒是这张面容还是亦如从前的冷清。
“时光荏苒,总是要留些痕迹才好。”凌月低低一语,嘴角扬起苦笑,“只是不知他日重逢,我这模样他可还认得。”这话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苦笑加深,把手中的寒玉梳重新放回到梳妆台上,挽一个松散寻常的发髻,簪一支翡翠的步摇换了衣服下楼。
若水此时正一手支着脑袋望着门口发呆,瞥见凌月下来赶忙站起身来,“姐姐,我留了饭菜,你不吃些么?”
凌月懒懒回头,“不了,我去妙笛那里,她家的厨子做的饭比你做的好吃。”已经走到门口,探身看一眼阴沉的天,又折回来到药柜后面拿了雨伞。许是她方才不经意说了什么笑话,方楚和另一个伙计正憋着笑看她。凌月有些茫然,再瞧见气鼓鼓的若水,突然明白,连忙辩解,“其实你做的饭也是很好吃的·······”
“你走,最好别回来!”若水瞪着眼睛大喊。凌月也是识相的,看这个情景知道辩解没有用处也就不再多话,自顾自出了门去。
仙乐阁内,妙笛看一眼坐在桌边一言不发的凌月,为她添上一盏茶,嘴角的笑意愈加温婉,“怎么,今天怎么有心思来看我?”
“你也不是没去医馆看我?”凌月扬眉,“你我彼此彼此,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处。”
妙笛轻笑,命人去拿了几坛好酒进来,“凌月,过两天你就见不到我了。”她的语气中有不易察觉的痛楚,嘴角依然带着笑意,但是看了依然会让人觉得心疼。
凌月伸手推开妙笛递过来的酒盏,“不喝了,我再醉着回去若水该闹了。”
妙笛把酒盏放在桌上,笑得倒是轻快,“怎么,你还怕若水闹么?想想这三年来,你有多少次不是喝醉才回去的?”凌月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妙笛难得看见她有这样的神色,接着说下去,“真是难得呀,难不成在这女人堆里住的时间长了你也多了几分小家子气,哈哈。”
“你就是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取笑我。”凌月一手支在桌面上,歪着头看妙笛。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在这定居已然三年,若水是她收的唯一一个徒弟。原是和她没什么交情,但若水是这仙乐阁头牌的独女,从小在红街长大,她母亲拼尽一生不过为了这个女儿。慈母之心,不愿女儿若水再跟着自己过朝不保夕看人脸色的日子,便把若水送到和妙笛关系亲近的凌月这里学习医术。
左不过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贪玩的紧,倒也不失勤奋,不过对凌月却是极好,仿佛把她当成了自家的亲姐,整天跟在凌月身旁转,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凌月从哪买回来的婢女。凌月也是自心底里可怜她,毕竟是从出生就没见过自己亲生父亲的孩子,长在这纷乱流离的红街,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冷遇,不过到现在还能保持着纯粹之心,倒也庆幸。只是去年若水的娘亲得了一场大病,匆匆就去了,现在只留了若水孤独一人,凌月原想着对她多些照顾,现在却发现是若水在照顾她。
不想再因了若水的事提起她的母亲让妙笛伤心,凌月仿佛不经意的忽视掉妙笛前面的话,只是若无其事道:“其实说到底仙乐阁也没什么不好,你何必去做妾,进了都护府你就真当有仙乐阁这么自在?”
妙笛听着凌月的话,低眉一笑,自然知道凌月是为她好,但是如她一般,飘零半生,最终还是想要寻一处归宿。况且在这仙乐阁内,就连唯一能陪她说话的若水母亲都已经逝去,她再留在这里,只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给自己满上酒盏,轻抿一口,“自在什么的我才不要。我不过是寻常女子,比不得你逍遥惯了。亏得蒋公子不嫌我年老,不然我真要在这红街过一辈子了。”
本是想说些平淡的话不让凌月多心,可是话一出口才有觉得多了几分其他的意味,颇有些尴尬的抬头看向凌月,却见她低了头,根本看不见表情。妙笛有些讪讪,僵在原地。
“你就这么嫌弃这地方?”凌月半晌抬头看向妙笛,有隐忍的情绪在眸子里沉积。
“倒不是嫌弃。”妙笛叹一口气,“这地方我也呆了有五年,总是个庇护。但是我也想着能过寻常女子的日子,相夫教子平安喜乐,也算是此生圆满。倒是你,凌月。”她执起凌月的手,关切道,“已经三年了,殷大哥怕是真的回不来了,你也要为自己做好打算。”
终于说了心中憋闷已久的话,妙笛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几年凌月是怎么过来的她可是看在眼里,原本那么骄傲的女子,现在却是过着泡在酒缸里的日子,她看着很是心疼。但是偏偏不可说,亦不敢说。
三年前看着她独自一人重回红街,一个人默默在最偏僻的角落开起一家医馆,刚开始时门可罗雀,后来渐渐好了,可她的神色却是不再似从前一般轻快,虽然依旧是没心没肺的和手下的人插科打诨,偶尔也会为了若水的马虎发火,可她毕竟已经不是当年妙笛初见时的凌月。
殷冥。妙笛一直记得这个名字,初见凌月时她身边站着的那个男子。虽然现在他的模样在妙脑海中已经模糊,但是妙笛还是记得那时凌月看向殷冥的眼神,仰望着的,仿佛那是她的太阳。只是,三年前不知发生了什么,再也不见殷冥,只剩下凌月一个人,在这红街。
听了妙笛的话,凌月脸色一沉,抽回自己的手,“有什么可打算的。我倒觉得这样挺好,医者悬壶济世,至于那个人,回来也好,不回来也罢,我只是过我自己的日子,于他何干。”
004:深藏不露()
第四章
妙笛瞥见凌月的神色,苦涩一笑。她又怎么不知道凌月的心思,只是这种时候万不可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至此三年凌月看起来一直过得闲散自在,实则她的心中纵是有万般疼痛也不能表露。藏得越深便痛之越切,任谁也分担不得。
“凌月。”妙笛轻唤她的名字,不愿再让她想起伤心事,用力挤出一丝笑意,“后天初八,你会来送我吧?”
凌月抬眼看妙笛一眼,嘴唇掀了掀,摇头,“我才不会来。”突然她站起身来,“明明心情沉郁想找你开解,却被你搅得更加烦闷,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吧。”说着她已经起身,往门外走。妙笛没有拦她,不是不想,是知道根本拦不住。就像三年前再见到她的那个傍晚,她说她要在红街开一间医馆,只是如此而已,根本听不见妙笛的询问。
也罢,随她去便是了。
雨已经停了,天边飘过一片燃烧着的如血一般艳红的云彩。这是近些日子里第一次天空中浮现的暖色,仿佛要将人心中的阴云一同驱散。
走在纷乱的街上,心头压抑的悲凉和喜悦才一同涌出,那样矛盾的心情,是为了妙笛。初见她时她被人贩子卖到这里,倔强的不肯受辱,想要一死了之。彼时凌月和殷冥正巧经过,原是不打算多管闲事,但是凌月看见她却莫名觉得可怜,仿佛就像看见多年前的自己。那是凌月心中太过久远的记忆,如同腐烂的植物根茎一般,不得拔出亦不会消失。
所以用尽身上仅剩的银子替她赎身,然后安排她住进了仙乐阁,虽然同样是红街的花坊,但仙乐阁只供文人骚客作诗弄琴,且殷冥特别关照过先乐阁的嬷嬷,妙笛只是居于此处,并不干涉她的自由,说起来倒是与寻常人家的小姐并无两样。
原以为妙笛是这纷乱人世中唯一能够陪伴自己苦等下去的人,可是现在她也要嫁为人妇。凌月其实是高兴的,可是又觉得自己本就空荡荡的胸口更加空洞,她甚至不知道,今后自己再喝醉了酒,该到哪里去避过一宿······
这偌大的大梁国,除了她的医馆,别无他处可以让她栖身。
突然就觉得委屈,现在殷冥不曾回来,妙笛又要离开,她就真的被人抛弃了。再一次,甚至都没有人问过她一句愿不愿意。
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无趣。倘若人家真要抛弃你,谁管得你的心思。真真是在女人多的地方住的久了真的会多出些小家子气。凌月摇头朝旁边呸了一口,收起自己那过分细腻的心思,准备回医馆。
正走在回医馆的路上,不过一个街口,身后突然就贴上两个人,迟疑间腰后已经被刀柄抵住,凌月一惊,下意识回头望去。
“回头就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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