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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美人灯笼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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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活生生就是个画像上走下来的美人,而那画像,前不久他刚刚在李隆基的甘『露』殿里见过。
云鸿祯愣愣的扶着梅花树,有些分不清眼前究竟是真,还是幻。
“我只是出来走走,不妨事的,你不要大惊小怪。”恍如画中人的美人对身边的丫鬟说道。
“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好,回去……”
两人渐行渐远,离开了梅花林,云鸿祯还站在原地望着她们两人的背影。
琴枫玺在宴席中等了许久也不见云鸿祯回来,旁的与云鸿祯同来的人都拥着自己相好的人三三两两的回房颠鸾倒凤去了。
琴枫玺又等了片刻,云鸿祯才带着一身屋外的寒意回来了。
屋里炭火烧的足,屋内远比屋外暖和。云鸿祯在外面站的时间长了,手脚都冰了。一进屋里来,被热气一袭,原先冰凉的手脚竟都发起痒来了。
琴枫玺给云鸿祯拿来一袭毯子盖着,笑道:“先前还说不『迷』路,倒着都能走,怎么?倒着能走,正着走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你再不回来,我就以为你回家了。”
云鸿祯心不在焉的看着炭火,根本没注意琴枫玺在说什么。
琴枫玺受了冷落,不由得也有些意兴阑珊,没了请客入椒房的兴致。
就在琴枫玺以为他们两人要在这里枯坐一晚上的时候,云鸿祯忽然说道:“枫玺,我方才在你们竺悦轩的梅林里见到一个眼生的美人。”
琴枫玺以为云鸿祯看中了旁人,心中更是不悦,口上也多了醋意:“竺悦轩里到处都是美人,凭你又能眼熟多少?”
云鸿祯没听出他话里的不悦之意,继续道:“这些年我给人画像,也见过不少容貌姣好的美女,可那女子却真是当得起倾国倾城的牡丹之『色』,万里挑一,绝不会再有第二个。”
“是个女的?”琴枫玺诧异,笑道,“怎么?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女人了?”
云鸿祯眉头微皱,自言自语:“太像了,难道是我喝多了看错了……”
琴枫玺枕在云鸿祯膝上,抚『摸』他的下巴道:“今晚还在我这儿留宿吗?”
云鸿祯回过神来,将梅林所见暂且抛在了脑后,笑道:“我今晚画画与你看。”
琴枫玺整顿衣衫,正襟危坐打趣道:“不如就画我吧!有幸得你下笔,我也能与皇族贵戚们共同想此殊荣,少不得今晚我得学学他们端着架子点。”
琴枫玺招呼杂役小仆拿笔墨纸砚来,云鸿祯铺纸在地,研墨润笔笑道:“我平日里都是用我那套家传的笔砚,现在一换别的,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琴枫玺问道:“你这画技是跟何人学的?”
“家中的叔伯,早先在家的时候学业不好,就跟着叔伯学了画,本来只是糊口而已。来到京城后,机缘巧合才做了宫廷画师。”
“如何机缘巧合?说来听听。”
荔枝劫(三)()
云鸿祯顿了一下笔,微笑道:“对外人,我都是告诉他们说,我是卖画时巧遇一名老宫廷画师,被他看中推荐了去的。既然你问,我就告诉你实话吧。说起来,还得感谢我那家传的笔砚。有天我在街边摆摊卖画,有个人看中了我的画,但真正看中的也不全是画,而是我画画用的笔和砚。那人也没开口要我的笔、砚,就是问我愿不愿意去宫里做宫廷画师,现在有个宫廷画师的空缺名额。这样的机会求之不得,我自然同意,就跟着入了宫。我原本以为这人是宫廷画师署的人,没想到他却说他不是。他让我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他,有人问起就说是一个老宫廷画师举荐我去的。我平日里只要安分给那些达官贵人们画像就行了,他偶尔会来借我的笔砚用用,用完就还给我了,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
琴枫玺来了兴致,好奇道:“这人在宫里是什么人?”
云鸿祯笑道:“不能再说了,我答应了他不说的。”
云鸿祯见琴枫玺似乎有失望之意,便拿笔杆的上面一头蘸了些酒水,凑到琴枫玺身边,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国师。
“国师?国师一直在宫里?不是传言说他住在宫外某个道观里吗?”琴枫玺略显诧异。
“他在宫里倒是有个小观,只是知道的人不多,他有时会闭关不出,恰好最近几天也在闭关,”云鸿祯回到画纸前,说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琴枫玺道:“那是自然。”
今年冬天的雪似乎特别多,刚停歇了几日,就又开始漫天纷扬扬的洒雪花了。
唐清树一时没留神冻伤风了,等他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跟粽子似的偎在火炉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头晕、脑胀、耳鸣、鼻塞的病症已经全缠上他了。
小玉兔簌簌和小狐狸阿紫倒是在外头雪地上蹦跶的欢快,这晚回来,阿紫带回了一个让唐清树精神一振的消息。
那张贴了一个多月寻访会制返魂香之人的皇榜终于有人揭了,不过皇榜的事已经随着京城大雪一起降温了,已经没多少人注意了。
朝堂上把控大权的李辅国和张皇后正因为立太子之事而闹得不可开交,当今皇上又缠绵病榻,不见好转,而那位几乎无人问津的“太上皇帝”李隆基的琐事就更没几个人在意了。
阿紫跟唐清树一起凑在火炉旁,『摸』『摸』唐清树烫手的额头,皱眉道:“哎呀,怎么还这么烫?早上不是刚喝过『药』吗?”
唐清树因为伤风而鼻音严重,含糊不清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今早刚喝过的『药』哪儿能这么快好呢。”
“那就可惜了呀,”阿紫单手支着下巴,半是惋惜半吊唐清树胃口道,“我和簌簌正打算去皇宫看看热闹呢……”
“看什么热闹?太上皇寻访返魂香的榜有人揭了?”唐清树顿时来了精神,“我也去,我也去!”
“唐呆子,你这病歪歪的捧心西子模样,还这么执着于凑热闹?”阿紫惊叹道。
“不妨事的!”唐清树甩开堪比厚被褥的几层外衣,打了个喷嚏道,“这种奇闻异事难得一见,既然都碰到了,怎么也得去看看。咦,阿紫,你前些日子不是对返魂香的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嘛?今天怎么突然想去看了?”
阿紫伸手揪下来那朵飘来飘去的小仙云,『揉』面团似的『揉』『揉』捏捏,玩的不亦乐乎:“前些日子不是没想起来可以驾仙云去皇宫嘛,我是妖精,皇宫之中有国师坐镇,又有金龙盘踞。我进去一趟太费劲,出来更麻烦,有它打掩护就简单多了。”
在阿紫手中苦苦挣扎的小仙云已被『揉』捏的不成云形了,唐清树看不过去,说道:“阿紫,仙云快被你玩散架了,饶了它吧!让簌簌看到了,小心簌簌生气。”
“没事,簌簌今儿还在外面把它『揉』成一只兔子在外面牵着走呢!”
唐清树:“……”
唐清树:“簌簌上次来还是乖巧的小兔子,这次就被你带坏了。”
这仙云下凡来下得也是辛苦,唐清树问道:“簌簌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阿紫道:“快回来了吧,我刚才和她去黄皮子家的裁缝铺取一套我新订的衣服。黄皮子和果子狸还差一点儿没有完工,我先一步回来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皇宫。”
“去!当然去!”唐清树道,“什么时候去?”
“晚上吧,那揭榜的倭人说他的返魂香到了夜间才有用,现在去了也是白等着。等天黑了我们驾着小仙云隐身进去,一定畅通无阻!你说是吧,小仙云?”
唐清树同情的看着不能说话的小仙云,正在阿紫手中被拧成了麻花的小仙云心中肯定有一百个不是。
唐清树有点怀疑,小玉兔簌簌下次再下凡来,还有没有小仙云愿意送它下来?
傍晚时分,刚歇了半天的雪花又开始不知疲倦的往人间飘洒了。
太极宫甘『露』殿中的李隆基开着窗户,任由雪花被风灌进屋里,飘落在他白茫茫的发上。
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冬天也会这么冷。
甘『露』殿中原先的小宫女香鸾和小太监小恒子数十天前都被莫名其妙的调走了,新换来的宫女和太监远不如香鸾和小恒子对他那么照顾。
以前香鸾和小恒子在的时候,每天还能按时吃到温热的饭食。现在换来的这两个新人,使唤不动不说,就连端来的饭菜都是冷硬的残羹剩饭。许是不高兴来这无人问津的地方,这两人对他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爱搭不理的。
不过,从他们俩尖酸刻薄的话中,李隆基还是听到了一些关于朝上的事情。他的儿子李亨,当今的皇上,仍在病中无力管理朝政。
把持朝政的张皇后和李辅国原本沆瀣一气,如今张皇后想要废掉皇太子李豫,改立越王李系为太子,李辅国则坚持拥立皇太子李豫。两人在朝上现在已经是剑拔弩张,关系紧张得水火不容了。
李隆基苍老的面容微『露』悲戚之『色』,他是半生辉煌半生衰败。当初最爱的武惠妃死后,他几年都没有再宠爱过哪个妃子,直到他见到杨玉环。
得到杨玉环的过程虽然并不光彩,她是他儿子寿王李瑁的王妃。为了名正言顺的将杨玉环纳为后妃,李隆基以替李瑁的母亲窦太后祈福为名义,强令杨玉环出家为女道士。
至于他的儿子寿王李瑁,他将韦昭训的女儿赐给李瑁为寿王妃,而后就将杨玉环从道观接回了宫中,册立杨玉环为他的贵妃。
得到杨玉环后,他并没有过了新鲜期就把杨玉环抛在脑后,自杨玉环入宫后,他就一心一意只专宠她一人。虽然没有立她为后,但在他心里,杨玉环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他还记得,他的玉环最爱吃荔枝,为了能让她尝到最新鲜的荔枝,他甚至不惜修了一条从涪陵到长安的道路。每年荔枝成熟时,专门为她运送荔枝。
他的玉环初入宫时,总是愁眉不展,是他在朝夕相处的悉心关怀中一点一点的得到了她的心。他们一起在梨园里排练歌舞音律,一起创作了羽衣霓裳舞,一起在华清池中逍遥似神仙,那是多么快活的一段日子。只是如今,都已烟消云散。
大雪纷扬扬中,李隆基似乎又看到了他的玉环在雪中衣袂飘飘,跳着那曲羽衣霓裳舞,仿佛一朵夜『色』下盛开的玉『色』牡丹。
“玉环……”李隆基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窗外,想触『摸』他的玉环。却见雪中点点梅花盛开,浑然若血,他的玉环停下舞步,手里拿着一条白绫,凄楚的望着他。
“不!不……”他拼命伸出手去想夺那白绫,然而,雪中的人影梅花树越来越淡,最后尽皆湮没在了大雪中。
李隆基瞪大了眼睛,又是幻觉,又是幻觉……他心痛如裂,不想记起那条白绫也是他亲手赐给她的。
“她不会恨我的,我是不得已的,玉环向来善解人意,她会理解我的……”李隆基关上窗户,坐回床榻上,自我催眠似的念叨着。
今日下午,新来甘『露』殿的小太监和小宫女来给他送剩饭时,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一个多月前张贴寻访能制返魂香之人的皇榜有人揭了,但那个揭榜的倭人说要夜里才能用返魂香,估计今晚夜里就会来。
现在快要接近午夜时分了,应该快来了吧。
李隆基在甘『露』殿里来回辗转,就在他几乎要以为这是小太监和小宫女在戏耍骗他的时候,殿外传来了数人脚步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李隆基按捺住心里的激动,佯装出平静的样子,端坐在桌子旁,等待着殿外的来人。
阿紫和唐清树、簌簌三人驾着小仙云往皇宫方向飞去,阿紫使了个隐身术,免得他们三人和小仙云被宫里巡夜的侍卫看到了,又要惹来麻烦。
小仙云先前被阿紫和簌簌『揉』捏蔫了,不知是存心的还是无意的,飞行的速度时而慢如蜗牛爬,时而像是刚缓过来精神振奋似的,一顿猛飞,然后再忽然再来个大停刹。
三人几次险些被甩出去之际,又被小仙云猫捉耗子一般给拽了回来。
唐清树一路上坐得心惊胆战不说,阿紫只管用了隐身术,却没想着另使个法子避一下漫天纷飞的大雪。小仙云速度一快,雪花劈头盖脸的就砸了过来。
小仙云飞到皇宫上方时,唐清树看到皇城中心的上方游动着一条金『色』的巨龙。巨龙片片鳞片如金甲,即便是在这夜『色』也清晰可见。在仙云飞过金龙头顶时,金龙昂首游来,在小仙云周围逡巡了一圈。
阿紫刻意收敛起妖气,簌簌常在广寒宫,身上没什么妖气。再加上小仙云的仙气盖住了阿紫残留的一些妖气,金龙在他们周围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
唐清树倒是没有特别害怕,金龙的两只眼睛大如满月,眼睛散发的光芒也如皎月一般柔和。
荔枝劫(四)()
小仙云穿过不少宫殿,终于找到了软禁太上皇李隆基的甘『露』殿。
变成小女童模样的簌簌指着甘『露』殿高兴道:“到了,到了。”
唐清树看到甘『露』殿外有五个人正朝着甘『露』殿门走去,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一个太监装扮,一个宫女装扮。两人手里各提着一盏宫灯给身后的三人照路,后面三人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其后跟着两个小厮打扮的人,两个小厮身上都背着一个匣盒。
除此之外,唐清树还看到甘『露』殿院里长着一株开得极盛的梅花树,梅花在枝丫上开得密密匝匝,美不胜收。
唐清树只顾着心中暗叹那株梅花开的好肆意,却没注意到在这漫天大雪中,那株立在院中无遮无挡的梅花树下都落满了白雪,而梅枝、梅花上竟没有半片积雪。
阿紫伸手在脸前扇了扇,似乎是要扫去空气中的阴霾之气:“皇宫里怨气真重。”
簌簌也微微皱眉,小手跟阿紫一样扇来扇去,唐清树倒是没什么感觉。
小仙云带着三人穿过殿门进入甘『露』殿时,唐清树的目光还没有从那株梅花树上移开。就在他们进入的宫殿那一瞬间,唐清树觉得自己好像看到梅花树下有一个女人手捧着一条白绫,欲要引颈自悬。
“呀!”唐清树差点惊叫出来,还好他反应快,迅速的捂住了险些发出声音的嘴。
小仙云带着三人停在了宫殿内的梁上,在这个位置,可以将殿内的大半个地方都尽收眼底。
那个孤零零坐在大殿中央,竭力保持着帝王之态的白发老人,毫无疑问就是如今几乎要被所有人遗忘的太上皇李隆基。
甘『露』殿的殿门推开后,小太监懒散散的说道:“太上皇,人到了,这位就是倭国来的客人,也就是揭下皇榜的人。”
李隆基甚至都等不及问来人姓名,便问道:“你真有返魂香?”
“有。”男子不急不躁道。
“朕欲与贵妃杨氏相见,可否?”李隆基的手指在桌下微微痉挛。
“可。”男子笃定道。
李隆基听到肯定答复,久违的笑容在苍老的面容上油然而生:“速与朕燃香。”
男子看向小太监和小宫女,说道:“还请两位暂且回避一下。”
平日里对李隆基都没有好脸『色』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听到倭人男子的这句话,居然乖乖的关门出去了。
李隆基觉得有些意外,他并不知道,中年男子方才给了小太监和小宫女不少银子做通融费。
跟随男子同来的两个小厮中,有一个小厮在小太监和小宫女走后,将殿门从里面反锁,甚至连窗户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唯恐有人偷看。
男子从另一个小厮手中接过他身上背负的匣盒,打开来,从里面捧出一鼎三足双耳的香炉来。
香炉高一尺,分两层,周身不过半尺,炉身周围皆有云纹镂空纹样。
小厮将另一个匣盒也拿给倭人男子,倭人男子从里面取出一串带有枝叶的荔枝来,荔枝叶仍青翠,似是刚从荔枝树上摘下来的一般。
“荔枝?这种时节,怎么会有它?”李隆基诧异道。
李隆基情不自禁的拿过倭人男子手中的荔枝,入手一触即知这果然是真的荔枝,并非是模具做的样品。李隆基手指颤抖的摩挲着荔枝粗糙的表皮,他的玉环,当初最爱的就是这清爽可口的鲜果。
荔枝于他,就是相思的红豆。
睹物,思人。
倭人男子静静的等着李隆基平静下来,才说道:“对于圣上您来说,荔枝就是最恰当的返魂香。请把它先还给我吧,香要燃后才能见到心中所念之人。”
倭人男子将荔枝放入香炉盖下的第一层铜篦上,又倒入半炉干枯树叶在香炉炉肚中作为燃物,用火折将燃物点燃后,盖上铜篦和炉盖。
未过几时,就见香炉镂空处有丝丝缕缕白烟蜿蜒溢出,初始之时白烟尚且稀薄如淡雾,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白烟源源不断,丝毫没有枯竭之意。也不知那寥寥几片树叶,为何能燃烧如此之久。
最后,整个甘『露』殿都笼罩在茫茫白烟中,恍若仙境一般。
与此同时,随着白烟一同溢出的香味也越来越浓郁,当白烟溢满整个大殿后,这股香味也越发浓郁的醉人。
阿紫和簌簌都在白烟香雾中昏昏欲睡,唯独唐清树因为伤风鼻塞未愈,再加上方才被小仙云载着在大雪里一顿『乱』跑,无辜多受了许多风寒,在外面时他呼吸还勉强通气,一入了大殿,在梁上安坐下来,他的鼻子顿时如同被塞子塞住了一般,半点气也吸不入、呼不出,只能张开嘴来呼吸。
也正是因此,满殿浓郁的香味他也没闻到几分。
李隆基在香味里恍惚沉醉不知身在何处,阿紫和簌簌也两眼『迷』离了起来。唐清树看着下方笼罩在白烟雾中的李隆基,和始终稳坐不动盯着香炉的倭人男子,心中好奇更胜,眼睛瞪得也比平时圆。
又过了片刻,倭人男子站起来道:“成了,开始下一步吧。”
两个小厮闻言点头,一个小厮去拿匣盒,那两个匣盒里竟还设有暗格,只见这个小厮依次从匣盒暗格中取出两套女子服饰来,还有一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簪钗玉镯。
两套衣服一套华贵绮丽,一套稍微简素些。另一个小厮则开始解发宽衣,换上了那套华贵绮丽的衣服,并且在那个取衣小厮的帮助下梳妆打扮,直到他完成了七七八八。那个取衣小厮才开始装扮自己,他的梳妆换衣比较简单些。
唐清树纳闷极了,这两个小厮为何要换一身女装出来,而且一个主子装扮,一个丫鬟装扮?
两个小厮装扮完之后,就开始在自己的耳旁、下巴处『揉』搓,慢慢的,竟将自己的脸皮揭了下来。唐清树吓了一大跳,很快的他就反应过来,这两个小厮本就是女子,不过是在脸上带了一层假面皮而已!
丫鬟装扮的女子给衣着绮丽的女子描眉敷粉,就像寻常人家的丫鬟伺候小姐一般。
大殿内带着浓郁香味的白烟雾依旧源源不断的从香炉中冒出,唐清树透过烟雾,勉强能看清楚那个主子模样的女子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容貌极好,如牡丹般艳『色』无双。丫鬟年纪稍小一些,生的灵动俏丽。
倭人男子径自走到李隆基的床榻上,取下账内悬挂的贵妃画像,唐清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拿着画像在做什么。
直到两名女子装扮结束,他才将画像又挂了回去,返回两名女子身边,问道:“好了?”
两名女子答道:“好了。”
倭人男子从袖中取出一枚朱『色』小瓷瓶来,在李隆基的鼻下晃了晃,李隆基恍恍惚惚眼睛有了神,倭人男子收回朱『色』小瓷瓶,指着对面的两名女子道:“圣上,你看,贵妃来了。”
李隆基初始脸上还懵懵懂懂,忽然的,他像是终于看清楚了眼前人一样,激动的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向两名女子:“玉环、阿蛮,真的是你们?我不是又在做梦吧?”
倭人男子退到了大殿角落里,似乎是怕打扰了他们。
衣着华贵的女子盈盈欲泣,哽咽的与李隆基两手相执,面上悲戚伤感,还有一丝欣喜:“皇上,是我。”
身后丫鬟模样的女子也说道:“皇上,你不是在做梦。”
“玉环,阿蛮,朕好生想念你们。”李隆基泪如雨下。
唐清树在仙云上听得真切,他悄悄的对阿紫耳语:“阿紫,这女子真是杨玉环吗?不是有传言说她在马嵬坡被缢死了吗?”
阿紫没有出声,簌簌也不说话,唐清树有点奇怪,转头一看,阿紫和簌簌都是双眼『迷』离,眼睛半合半闭,身体微微晃动,仿佛沉浸在睡梦之中一样。如果不是小仙云时不时的伸出一两只云爪挡住她们,她们俩估计早就掉下去了。
唐清树想到方才李隆基也是一副如此『迷』离、恍惚之态,是那倭人男子用袖中的朱『色』小瓷瓶在李隆基鼻子下面晃了晃,李隆基才醒来的。想来这满殿烟雾不过是倭人男子的障眼法和,那瓷瓶之中的东西,定是用来唤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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