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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美人灯笼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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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一个舞衣翩翩的女子在梅花树下低低哭泣,女子看到李隆基,说道:“圣上只记得缢死在马嵬坡的杨妃,难道就忘了宫中缢死的臣妾吗?”
李隆基恍惚道:“你是……”、
女子冷笑道:“你竟然都不记得我了,圣上对杨玉环真是情深意重,一个小妖魅借尸还魂上了杨玉环的身,就能『迷』得圣上自行了断,与她共赴黄泉。当初安禄山谋反,圣上只带着杨妃仓皇逃出宫殿,全然不在意臣妾被圣上抛弃在了宫中,为了不被安禄山羞辱,臣妾只能自缢在宫中的梅花树上。臣妾这么多年对圣上的心意,想不到死了也比不上杨玉环在圣上心中的一分重。”
李隆基陡然想起:“你是梅妃!”
女子血泪满面,凄然道:“圣上总算想起臣妾了……可笑臣妾死后还守在你身边如此多年……你却只记得杨玉环。”
李隆基语塞:“我……”
外面忽然有两人进来,一个是宫廷画师云鸿祯,一个是身着黑白两『色』道袍的年轻男子。
年轻道士道:“梅妃娘娘,你既已知圣上对你绝情,何必还有再滞留人间,娘娘若想通了,就往奈何桥去吧。”
李隆基虚晃的魂魄似乎受到了屋内阵法的控制,恍恍惚惚又飘回了殿里,往那画中而去。
梅花树下的女子失落道:“罢了,既然他心中根本无半分我,我又何必再为了他,徒留人间……”
年轻道士喜道:“梅妃娘娘想通了就好,以后本座就不用再给娘娘画这栖身的梅花树了。”
女子的身影越来越稀薄,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年轻道士袖袍一挥,梅花树轰然殒灭,变成墨『色』梅花树消失在了空气中。
一直跟在年轻道士身后的云鸿祯看不到这一切,他只见到年轻道士在自言自语,便上前提醒道:“国师,我们是不是应该快点进去看看太上皇了,我那个梦……”
被称作国师的年轻道士道:“好,进去吧。”
国师和云鸿祯推门而去,正看到李隆基倒在地上,脖颈上还缠着白绫,而那个自称杨玉环的女子正往画中逃去,变成一指长的唐清树正在无济于事的撕扯着画卷,任他如何用力,画卷始终不曾裂开半分。
国师扶起李隆基,解开他脖颈上的白绫,交给云鸿祯:“看好太上皇。”
国师跟着杨玉环和李隆基的魂魄跳入画中:“哪里逃!”三人消失在画里,被画上的阵法传到了倭人柳生百枝那里。
云鸿祯身上带的砚台和碧杆『毛』笔也跳了出来,云鸿祯眼睁睁的看着长着手脚的砚台和长着双腿跑到床榻上画卷旁,拉着一个一指长的小人道:“别白费力气了,你撕不开的。国师已经去了那边,一定能收拾掉那倭人的。”
云鸿祯自言自语喃喃道:“真的物老成精了……”
唐清树对砚台和碧杆『毛』笔连声道谢,碧杆『毛』笔告诉他,它和砚台原本都属于阴间之物,如果是有道法的人用他们画出的东西,就可以供鬼魂暂时栖息。国师就是见自缢而死的梅妃娘娘不愿意离开这里,死了也要守在李隆基身边,才为她画了梅花树在甘『露』殿外。
过了片刻,国师从画中回来了,同时带回了李隆基的魂魄,将之放回李隆基身上,而后又烧了画卷。
碧杆『毛』笔跳到国师肩上道:“国师,我猜测的可对?”
国师笑道:“你猜对了,那倭人果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打皇上魂魄的主意,还将杨妃与阿蛮的遗体挖出来,用他的小妖魅『操』控,来哄骗太上皇献出魂魄。我已去竺悦轩将那倭人和妖魅除去,可惜杨妃和阿蛮的遗体经过他们的摧残,已经化为尘烟了。这倭人第一天来时,也真会挑时间,竟正好选在我闭关之时。若不是你们发现,就真让他们得逞了。”
小砚爷道:“也是啊,他运气也是好。”
云鸿祯在一旁惭愧道:“国师,是我在竺悦轩无意中透漏你闭关的事情,大概是被那里的下人无意中听了去。”
国师道:“这次就算了,以后断不能再在外面多嘴。那倭人既然住在竺悦轩,想必跟竺悦轩有些关系。这倭人既是倭国来得,说不定是倭国派来的『奸』细,来大唐收集情报,他必是安排了下人在客人里偷听消息,明日我得通报李司马大人把竺悦轩查一查才好。”
云鸿祯连生道:“好好,我知道了,以后再不会在外面多嘴。”
国师也不再多计较,今日云鸿祯在他闭关之时来找他,若不是砚台和碧杆『毛』笔偷偷离开云鸿祯,潜入他闭关的地方通风报信,他大概也不会出关见云鸿祯。
国师看着一指长的唐清树道:“这位是……”
碧杆『毛』笔道:“这就是我们跟你提起的唐清树,对了,国师,可在倭人那里见到我们跟你说的三个瓷像?被那倭人施了术法的。”
国师拿起唐清树道:“瓷像倒是见了不少,我除掉那倭人后,瓷像都现回原形跑掉了,好像没见到你的那三个朋友。”
唐清树道:“有劳国师费心了,我的朋友已经被人救走了,现在应该安全了。”
国师道:“你应该是被兜玄国的小小人用法杖变小的吧?”
“正是呢,当时我被困,遇到兜玄国的小小人去偷……啊,不,是借东西,我曾去过他们国中,他们为了带我出去,才将我变小的。”唐清树解释道。
国师拂尘扫过唐清树,唐清树落在地上慢慢变大,恢复了原样。
国师对云鸿祯道:“你去找太医来,给太上皇救治一下,不过,要小心,尽量不要惊动李司马大人的人,否则的话,以后我们在宫中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云鸿祯忙不迭的起身道:“是。”
国师又道:“你的笔砚,我再借用两天就还你。”
云鸿祯看了一眼长着手脚的笔砚,落荒而逃:“国师若是喜欢,以后就留下吧,不用还给我了。”
国师将唐清树送出皇宫外,碧杆『毛』笔想往唐清树现在的住处去一趟,小砚爷不爽的缩回了国师衣袖中,碧杆『毛』笔只得暂问了唐清树住在何处,改日再去拜访。
唐清树回到紫美人灯笼铺,果然见阿紫和簌簌、小仙云已经醒来,恢复了原状,兜玄国的朱一还在守着她们。见唐清树回来,朱一就告辞了,阿紫三人只从朱一那里听得自己被倭人边做瓷像困在竺悦轩,旁的事都不清楚。
唐清树见阿紫她们刚从瓷像恢复原状,精神并不太好,就只是简单的讲了一遍经过,略去了砚台和碧杆『毛』笔的一些细节,只说是国师和一个宫廷画师救了她们。而后,就让她们先休息了。
一身困乏的唐清树回到床上后,心中也奇怪自己为何总是下意识的避开与自己前世有关的东西。不过,他没想多久,就陷入了梦乡。
云鸿祯安置完太上皇,送走太医,打点好甘『露』殿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后,就赶去了竺悦轩,赎走了琴枫玺。
次日,唐清树上街之时,听到街上的人在议论今早李司马大人查封了一家『妓』院,那里的老板汐羽,竟是倭国派来的『奸』细,竺悦轩的下人中也有些他们的倭人『奸』细。更有趣的是,今早有位年轻公主正派人去那里带挑中的面首走,正被查封竺悦轩的人撞上。发生冲突之后,就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竺悦轩里的人被抓的,遣散的遣散,昨晚还热闹非凡的轩里,今天就冷冷清清了。
唐清树听到此,瞬间觉得浑身轻松了,昨晚若是被困在了竺悦轩里,说不定今天不是被公主拉倒府里做面首了,就是被抓走了。还好啊,这场看热闹惹来的麻烦终于结束了,而他的风寒,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早就好了。
雪鼬乌芽(一)()
腊月,天冷得滴水成冰。
小玉兔簌簌觉得自己在人间逗留的时间太长了,也该走了,就驾着小仙云回到了广寒宫。临走前,她和阿紫、唐清树约好了,等到来年初春之时再来人间找他们。
街上这几天多了不少扛着整张动物皮『毛』来出售的货郎,阿紫每每见到这些人登门,脸『色』都差的堪比暴风雪中的凛风。不仅不卖给他们灯笼,若不是唐清树拉着,她就直接把这些客人踹出门外去了。
初始唐清树还不明白阿紫为何无缘无故的撒无名火在路人身上,直到有天晚上,阿紫现回原形,一身刚刚长齐的紫红『色』『毛』发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油光水滑、流光溢彩。
唐清树这才明白了,阿紫对那些售卖动物皮『毛』的猎户的怒气是从哪里来的。
一天晚上,唐清树出门给客人送预定的灯笼。临出门前,唐清树故意磨磨蹭蹭不走,逗阿紫道:“阿紫,你觉不觉得我的脖子在冬天里太受苦了?”
“唐呆子,你脖子上不是挂着围巾的吗?”
“这围巾是线织的,总有些孔洞缝隙,漏风。”
“那你想如何?”
唐清树颠颠的跑过来,分别抓起小狐狸阿紫的前后腿,往自己脖子上一围,狐狸尾巴还缠在狐狸四爪上打了个结,喜滋滋道:“你看!这样就暖和多了,不仅不漏风了,还会自动发热呢!颜『色』也俏!”
唐清树出门的时候,脸上多了一道红彤彤的狐狸尾巴扫过的印记。
送完灯笼回来,经过折柳桥时,唐清树听到河中冰上有孩子嬉戏滑冰的笑声,他往河里看了看,瞧见几个小孩在冰上相互打闹。
唐清树笑笑,他小时候也常在冰上溜,为了这事没少挨先生的骂。因为有的河中冰看着坚固,但总会有那么一两处薄弱的地方,倘若不小心掉冰窟窿里了,想再爬上来可就难了。
唐清树正打算离开,就听到河中传来轻微的“咔嚓”声,然后就是小孩子的惊呼尖叫声。唐清树忙顺着声音看去,河中冰竟然裂开了一块,有一个孩子已经落水了,正在水里惊慌失措的扑腾着想再爬上冰层,结果非但没爬上来,冰层断裂的面积反而越来越大了。
剩下的几个孩子见到的这场面,都惊恐的往岸上跑去,谁也不敢冒险下水救人。
唐清树心急火燎的从桥边下去,岸边还有许多未化的积雪,他脚下一滑,直接滚落了下去。临近冰窟窿时,唐清树把厚厚的外衣脱掉,丢在了冰上,若是穿着它下水的话,被水浸透了会沉重无比,到时候别说救人了,他自己能不能上来都是个问题。
为了防止冰窟窿口继续扩大,他没敢再站着过去,而是爬着下了水。冰下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寒冷,那个落水的孩子被流动的水推动着漂走了一段距离,已经不在冰窟窿口了。
唐清树游过去,从落水孩子的背后将他抱住,又游回冰窟窿处,奋力的将他往冰上推去。
落水孩子已经被水呛晕了,无法自己爬了,唐清树推他推得极为吃力。正着急时,冰上伸出一双援手,将那孩子拉了上去,同时也将唐清树拉了上去。
唐清树道了声谢,见拉自己上来的是个卖皮『毛』的货郎,货郎三十几岁的年纪,肩上斜挂着几张动物皮。见唐清树无恙了,货郎就按着落水孩子的胸口,让孩子吐出喝下去的水来,把他救醒了。
岸边有一个『妇』人哭嚎着自己孩子的名字跑过来,身边还跟着几个兢兢战战的孩子。货郎将刚刚醒来,被吓哭了的落水孩子交给『妇』人。『妇』人连声道谢,抱着孩子离开了。货郎喝散孩子们,把他们赶上了岸。
唐清树刚才在水中不觉得冷,现在一上来,被风一吹,浑身的水都快结成冰渣子了,冷得浑身抖筛子似的,牙齿都在咯吱咯吱打颤。他捡起自己的衣服,匆忙披在身上,也上了岸。
正往桥上爬去时,唐清树注意到斜上方的雪窝里有一块白『色』的雪动了动,仔细一看,竟是一只浑身雪白的雪鼬。
货郎显然也看到了,他从背的布囊里抽出一支小小的弩箭,就要朝着雪鼬『射』去。雪鼬机敏的转身就跑,或许想要一整张完整的皮,货郎的弩箭并没有发『射』出去,他打算去活捉雪鼬。
唐清树努力使唤着已经不听话的舌头,阻止他道:“那个,那个……等等!我……”
货郎顿了一下,回头道:“什么事?”
唐清树本想说杀生不好,再一想别人本就做的皮『毛』生意,还在乎什么杀生不杀生的。唐清树改口道:“那个……你身上的那张鹿皮怎么卖的?我想买一张。”
货郎见生意上门,犹豫的望了一眼雪鼬逃跑的方向。方才在他们谈话的时候,雪鼬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唐清树唯恐货郎再去追那只雪鼬,上前一步,拉着他上了桥。
货郎报了价钱,比唐清树预想的要贵一些,而且他出门时并未带多少银子,见唐清树似乎有踌躇不买之意,货郎打算下桥继续去追踪那只雪鼬。
唐清树急中生智:“不全是我要买的,是我家店铺的老板想多要几张整皮『毛』,跟我念叨了好几天了,让我留心些成『色』好的。我这几天看来看去,别人的都差些,就你的还算可以,估计能入了我老板的法眼。你随我去,我老板定会多买几张的。”
货郎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就要跟着唐清树走,唐清树走了几步,忽然脚步一停,猛拍脑门道:“哎呀,坏了坏了,方才给客人送灯笼,忘了要那剩下的半份钱了,这样回去了老板定会骂我的。这样吧,你先去,到了我店里,你尽管把皮『毛』拿出给我老板看,就说是我给她物『色』的。我得先回一趟客人家,把剩下的银钱讨回来才行,过会儿就回去。”
货郎怕错过好生意,连声答应,细细的问了唐清树的地址,就兴高采烈的去了紫美人灯笼铺。
唐清树忍着里面湿漉漉的衣服,朝着家中反方向的地方瞎溜达。他现在自然是不敢回去的,若是让阿紫看到他亲自把卖皮『毛』的货郎领进店里,还不直接把他的皮给扒了。只是委屈这位货郎了,估计过会儿少不了挨阿紫的骂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虽然我最近诳语打得比较多,但多半都是出于好心……阿嚏!”唐清树口中念念叨叨,身子骨却是实在扛不住里面快结成冰的衣服了,“不如去买点酒喝吧,也好驱驱寒气,不然的话,不等阿紫扒了我的皮,我自己就直接被冻掉一层皮了。”
唐清树小跑了一段,让自己生点暖意出来。巧的是,路边有个卖酒的老翁正推着独轮车走过,独轮车上有两三个酒坛。
唐清树追过去道:“老人家,来一碗酒驱驱寒。”
老翁摇头道:“公子你来晚了,酒刚卖完,没了。”
老翁推着独轮车走了,唐清树失望的去找别家酒铺。
老翁没走多远,一个披着雪白斗篷衣的少女走到老翁身边,她与老翁似乎很熟。少女在老翁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老翁调转车头,喊住唐清树:“公子,公子!”
唐清树回头:“怎么了?老人家。”
老翁道:“我家离着不远,家里还有酒呢,公子要不去我家一趟吧!走不了几步的,我看你像是刚刚下了水,脸『色』都冻得乌青了。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走动,怎么行呢?小心落下肺痨。去我家里烤烤火,喝点温酒怎样?”
唐清树巴不得现在能烤烤火,自然答应了。
老翁带着唐清树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到了一处树林中,又走几步就看到林中有个篱笆墙的院子,院里一角种着几棵柿子树,上面挂满了暖融融小灯笼般的柿子。
来开门的是个老妪,老翁让唐清树跟他进去,吩咐老妪道:“老婆子,去温些酒来,这位公子刚从水里上来,得喝点热酒。”
老妪去温酒,老翁又道:“公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先借你几件衣服穿穿,你那湿透了的就先脱下来烤烤,等干了再换也不迟。”
唐清树连声道谢,换上老翁的衣服,坐在火炉旁喝了点热酒,这才渐渐觉得浑身都暖和了起来。他注意到,西厢房的门帘里有一个白衣少女时不时的偷偷打量着他。
与老翁闲聊中,唐清树得知老翁和老妪多年来都是以酿些小酒为生,晚年才得一女,名叫乌芽,就是西厢房里的那个躲躲闪闪的少女。
唐清树等到衣服差不多烤干了,就留些银钱,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告辞。临走前,他又另买了一坛酒。
老翁将他送到门口,笑言若是喜欢这酒,以后可以常来,他会便宜些卖的。
唐清树回到紫美人灯笼铺,关上店门打算蹑手蹑脚的上楼,免得惊动了可能正处于暴怒之中的阿紫。
“唐呆子,你去哪儿了?怎么送个灯笼送了这么久?”阿紫从楼梯上走下,笑眯眯道,“我给你留了饭在厨房。”
化为人形的阿紫甩着身后的狐狸尾巴,虽然笑容满面,却让唐清树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阵势。
唐清树将酒往阿紫怀里一塞,转身下楼:“去给你买了点酒!尝尝,味道不错。”
“等等!”阿紫抱着酒坛追上唐清树,抓住他的衣襟,闻了闻。
“怎么了?阿紫。”唐清树舌头直打结。
阿紫眉头微蹙,更近的贴着唐清树嗅着他身上的气味,狐狸尾巴虎视眈眈的扫过他的脸颊。
唐清树紧张的盯着她的狐狸尾巴心虚的笑道:“阿紫,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尾巴。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一个卖皮『毛』的货郎来这里……”
阿紫放开他:“什么卖皮『毛』的?没有人来呀。”
唐清树愣了愣,道:“没有就好。”
阿紫一脸严肃:“你刚才去哪儿了?身上好重的妖腥味。你应该是碰到了以人为食,修妖道的妖怪。”
唐清树下意识的闻闻自己的衣服,什么都没闻到。
阿紫又道:“遇到这样的妖怪,你还能一根手指都不少的回来,运气不错呀!”
唐清树道:“就回来的时候去一个卖酒的老翁家待了一会儿,没遇到什么人。”
阿紫道:“你以后小心一点,人本就是妖精的食物之一,有些妖精是直接吃人的。有些虽不直接吃,但修的是欲修,会吸取人的精气,被吸了精气的人,时间短的可能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时间长的就危险了,譬如阿魅,有时也这样修行。”
唐清树问道:“阿紫你呢?”
阿紫道:“我和阿言一样,修的是清修之路。”
唐清树点点头,往厨房去了。
次日,唐清树去豆谷米铺买些熬八宝粥的食材回来,打算今天夜里熬腊八粥,因为明天就是腊八节了。
去时又经过了昨日的折柳桥,折柳桥边聚拢了一堆人,围在桥边议论纷纷。唐清树好奇的挤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桥边的柳树上挂着几张动物皮『毛』,他仔细看去,竟看到动物皮『毛』之中混着一张完整的人皮。
风一吹过,人皮和动物皮一起晃动,极为可怖。几个官差到这里,将那些挂着树上的动物皮和人皮都取了下来。跟着官差来的,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盲眼道士,道士双眼无神、不能视物,他手持一竹杖,说道:“让我『摸』『摸』。”
官差将人皮递到他手边,说道:“大师,您『摸』『摸』,妖气可是在人皮上?这张人皮上一个伤口都没有,不像是人能做的到的,您看是不是妖怪干的?”
盲眼道士接过人皮,竟真的细细『摸』起了人皮,那人皮上的五官软踏踏的在他手中扭曲变形。
唐清树看的胃里直恶心,再不敢看下去,匆匆的离开了桥边。他心里“怦怦”『乱』跳,那几张动物皮,怎么看都像是昨天遇到的那个皮『毛』货郎的。
那么,那张人皮,该不会就是那个皮『毛』货郎吧?
雪鼬乌芽(二)()
唐清树不敢再想下去,买完做八宝粥所需的东西,他就抱着东西闷头往回走。经过一条小巷时,昨天卖酒给他的那个老翁也在这里,独轮车旁还围着几个买酒的客人。
老翁看到唐清树,跟他打招呼道:“唐公子,可是上街买东西了吗?来,送你一碗酒。”
唐清树想着阿紫说的话,忙推辞道:“不了,老先生,我还有点事,得早些回去。”
熟料,老翁热忱的端过来一碗酒道:“唐公子,这是今天剩下的最后一碗酒了,算我请你的。”
盛情难却,唐清树不好拂了他的好意,道了声谢,正要接过酒碗来。身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快他一步接过了那碗酒,一饮而尽。
老翁和唐清树都懵了一下,抢酒这人竟是方才在桥边遇到的那个盲眼道士,道士喝完酒,往酒碗里扔了几枚铜钱,还给老翁,然后大咧咧的手持着竹杖走了。
老翁尴尬道:“唐公子,这真是……”
唐清树忙道:“没关系,客人买酒,理所当然的。”
“那就下次再请唐公子喝酒吧。”老翁回到独轮车前,收拾好客人喝过的碗碟,推着已经卖空了酒坛打算回去。
老翁一推车,没想到这独轮车不知何时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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