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与怪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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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认识你，”我害怕起来了。

　　　　他对着我卡嚓卡嚓地打着打火机，他每打一下，我就浑身一哆嗦。

　　　　他慢悠悠地说：“你想起来了吗？这银制打火机其实是你的。我们以前一起搞传销，你还是我们的老大呢！上次在酒吧门口遇见你，我情不自禁地和你打了招呼，这是严重的错误，我不该和你打招呼。”

　　　　他看着我又说：“这是你的打火机，只要不停打，那个人的神志就会被你控制住，打火机可以给他灌输某些行为原则，使他们按你布置的原则做事。这还是你告诉我的。我们一起用这打火机搞传销，在微信群里搞，那些傻蛋全都趋之若鹜地买我们的东西，亏了血本，下次照样来买。你一再告诫我们‘只想着一门心思做好传销’，我们就按你说的做，我们几个人都财源滚滚。”

　　　　他停了停，又说：“后来，你不想干了，觉得这样早晚要出事的。而且你还看上了一个漂亮的女学员，她就是小玟。你只想和她过日子不想再搞传销，所以，你就把打火机借给我用。当然，你已经用打火机给那位美丽的女学员灌输了爱的原则。更厉害的是，你还给自己灌输了许多东西，让自己忘掉传销、控制女学员之类的事，让自己以为自己是一个纯洁的上班族。”

　　　　接下了，他停了好久，好象有点尴尬似的。

　　　　“后来，很意外，小玟又进了我们的群。小玟的确漂亮，我都被她『迷』住了，结果，我们撞车了。后来我想，一不做二不休，把你搞掉不但打火机可以完全归我，还可以把小玟也抢过来。”

　　　　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这样有点太过分了。打火机是你借我的，我用它赚了钱，还要抢你的心爱。哎！兄弟！天下兄弟都会在美人前成仇敌的啊！兄弟你可别怪我啊。”

　　　　说着他又念念有词，小玟目光呆滞地向我扑了过来。我又被她捅了几刀，她力气大的无法形容。但是水果刀太短，刺不死我。

　　　　卖打火机的人也感觉到了水果刀的问题，他四下寻找可以杀死我的东西。

　　　　我说：“那你为什么让我杀小玟？”

　　　　他看了我一眼说：“前几天，我在酒吧门口碰上了你，我以为你认出了我，结果没有认出，但我觉得你回去后可能会记起以前的事，所以，还是除掉比较好。小玟也不安全，你有可能跟她说了一些什么，太危险了，还是把你们一起除掉比较好。除掉后，我以后‘一门心思只想做好传销’，不再捻花惹草了，赚钱要紧。”

　　　　“胡说！”我怒吼一声，扑了过去。

　　　　他完全没防备，我一脚踢掉了他的打火机，不等他抢，我对着打火机猛踩了几脚，想把它踩烂，但打火机踩不烂。

　　　　他冲过来要抢，他眼睛都红了，已经不跟我说话了，显然打火机对他是命根子。我忍着身上的痛，用脚踩着打火机不放。

　　　　这时，小玟似乎有点清醒了，我赶忙大喊：“小玟！小玟！”

　　　　打火机被我踩住后她真的清醒了，我又喊：“去叫人！去叫人。”

　　　　小玟飞快地跑了出去，在外面大喊大叫。

　　　　我对着那个脸就是一脚，趁他捂脸的时候，我捡起打火机，跑到卫生间，扔进马桶然后用水一冲，银打火机被水冲进了下水道。卖打火机的跑进来看了一眼马桶，马桶里的水哗哗地冲了下去，什么都没有了。

　　　　卖打火机的发了一阵子呆，然后对着我呸了一口说：“你以为你赢了吗？”然后轻蔑地走了。

　　　　酒店几个保安冲进来，我们只说是一个抢劫的，被我们打跑了。

　　　　我跟小玟说：“安全了。他的打火机有魔力，已经被我冲进下水道里去了。”

　　　　我浑身都是被小玟刺的伤，血已经把衣服湿透了，我在医院里躺了好几个月，虽然小玟很温柔地照顾我。

　　　　但我出院后，小玟后来还是离开了我，任我怎么留都留不住她。她只说不爱我，然后就分手了。

　　　　又一次碰上了那个卖打火机的是一年后，在那个酒吧里。

　　　　他看见我就皮笑肉不笑地说：“小玟走了是吧？嘿嘿！活该！你比我输得更惨。”

　　　　我尴尬地说：“她现在自由了，不再被别人控制了。”

　　　　他笑了，“你是一个失败者，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干过的坏事和我一样多。”

　　　　说完卖打火机的对着我笑，幸灾乐祸地笑。

　　　　他走了，我拿出打火机来，我并没有把它扔进抽水马桶，我怕冲不下去。

　　　　我抚『摸』着，卡嚓卡嚓，卡嚓卡嚓。

　　　　我只是对着自己打火，我只是想让自己忘掉深爱的小玟。

第16章　印心湖（一）（）　
今天，我们的班花小未邀我们和她一起去印心湖写生，我暗自猜想她是被“印心湖”这个名字吸引了。小女生都是这样的，何况她是艺术学院的小女生呢！

　　　　“为什么叫印心湖呢？”小未问高明。

　　　　不等高明回答，她的追随者李韧一听赶忙抢着说：“大约就是向情人交心，心心相印的意思吧！”

　　　　“那我一定要去看看。”小未说。

　　　　李韧立刻就说好，只要小未说的他一律都觉得好，但这一次小未主要是邀请高明陪她去，顺便还邀请了我。显然李韧是配角，这让我为他难过，我本来就是打酱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去哪里玩都无所谓。但是主角高明却不想去，他也不说为什么不想去，只是坚持不去。

　　　　这让小未很不高兴，小未说：“人家好心好意邀请你去，你就不给面子啊。我已经让我爸借好船了。”

　　　　高明顺口说：“那地方不好玩，就一个小湖，湖边有点树。那儿天气很凉。”

　　　　小未说：“天这么热，那里凉就好了，正好今天是十五月亮好，我们等到月出在湖上泛舟。”

　　　　小未让她爸借好了船，还好心好意邀请高明去玩，他居然不肯去，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李韧赶紧说：“是啊！天气凉一点也挺好的。要不！小未我们两个人陪你去吧！”

　　　　我觉得李韧是个蠢蛋，这个小未始终心系高明，他还那么殷勤讨好作什么啊！李韧和高明是从小的伙伴，又一起考进了同一所艺术学院，但为了小未，他们已经变得很少直接说话了。

　　　　我赶忙给李韧解嘲道：“今天可不是八月十五，是九月十五啊！湖边应该很凉的。”

　　　　小未狠狠瞪了我一眼说：“我就是热，就是要去凉一点的地方。”

　　　　男主角高明还是吱吱唔唔不想去，这几天高明好象换了个人似的总是不和大家一起玩，他对小未也没从前那么殷勤了。我们也不知道高明是心情不好，还是精神不好，问他，他只说感冒了，哪里都不想去。

　　　　可能正因为高明忽然对小未冷淡了，所以李韧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我对高明说：“去就去呗！你一个人又没什么事做，出去散散心，心情一好，身体说不定就好了。”

　　　　李韧虽然不愿意高明一起去，但在小未面前他也只能装出人越多越好的样子，也劝高明一起去。最后高明看看扭不过我们，就只得勉强同意去玩一会儿。

　　　　小未借的船是他爸爸的同学的，是一个小摩托艇，我们把画具、雨伞、水、面包香肠之类全都搬上了船，然后由我掌舵一行人就出发了，小摩托艇一路直奔印心湖。

　　　　印心湖是一个不大的湖泊，离我们学校足有十公里。

　　　　我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只是高明始终脸『色』阴郁。

　　　　小未说：“我们玩到几点钟回去比较好？”

　　　　我说：“要是天气不是很凉的话，我们就玩得晚一点。”

　　　　一直沉默的高明，忽然搭腔道：“我们在那里转一圈就走吧！听说那里有湖怪？”

　　　　“有湖怪？湖怪长什么样？”李韧轻蔑地说。

　　　　只要是高明说的，他都能找出破绽来加以反驳，高明不说话了。

　　　　我感觉他内心似乎很恐惧，虽然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但我仍能从僵硬的表情上感觉得出。越是临近印心湖，他就越焦躁不安，简直有点神不守舍了，而且连艇溅起来的水都让他惊恐不已。

　　　　但小未和李韧却没注意这些，李韧只注意着小未的一举一动，小未被两岸的景『色』吸引了。

　　　　她偶尔对着高明喊他看这看那时，高明只是嗯嗯地答应着。他这副样子让我觉得他心不在焉，他自从上了摩托艇就一直心不在焉。

　　　　我们很快就到了印心湖，这是一个直径只有一千米多的小湖泊。湖边长满杂树杂草，这湖泊周围没有村子，这湖泊和湖都很安静，充满野趣，又点冷清，这样安静又有野趣的地方总是让人心旷神怡的。

　　　　我们把小艇靠到湖边，我找了一棵伸到水里的小树拴住小艇。

　　　　我和小未、李韧跳上岸，兴致昂然地看野花野草。

　　　　我们在岸上站一会儿就把小艇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搬上岸，然后把桌布铺在地上。等全收拾停当后就支起了画板，开始写生。

　　　　这地方没有人家，所以，朝哪个方向画都是树和湖，怎么画都是风景。

　　　　小未画了一会儿就放下笔，看看周围说：“要是有顶帐篷就好了。”

　　　　小未就是这样的，虽然她很会幻想，但真的搞艺术练习、创作什么的，她又很不专心了。这些『毛』病要是在我身上那就会被人骂作废物，但在大美女身上就是可爱，所以，我们谁也不觉得小未太懒。

　　　　李韧没话找话地方问：“要帐篷干什么？”

　　　　“你没看见电影里嘛！在湖边都会支起帐篷的吗？边吃烧烤边聊多开心啊！”她端详着自己的画稿说。

　　　　李韧表示赞同：“对！画累了可以在帐篷里睡一觉，醒来再吃点东西，那多舒服啊！”

　　　　小未对高明说：“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啊！”

　　　　高明没有画画，也没有和我们一起聊天，他坐在离湖泊很远的一棵小树下，还让树叶子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子，李韧早注意他这副怪样子了。

　　　　他说：“不至于吧！湖里有湖怪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他显然是要让小未也注意高明的这副滑稽样。但是高明并没有回答什么，他仍然全神贯注地看着湖面，似乎那湖里每一秒钟可能有怪物飞出来。

　　　　我看了看高明说：“你不会真以为有湖怪吧？”我觉得高明的举止太奇怪了。

　　　　他看着我们不说话，我感觉他那眼神好陌生啊，好象是一个与我们从来没有相识过的过路人，让我凭空生出一种恐惧感。

第17章　印心湖（二）（）　
我对他说：“你过来，和我们一起画一张吧！”

　　　　高明望望湖水，最后还是没动，小未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高明往边上挪了挪。

　　　　小未生气地说：“你到底怎么啦？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们一起出来啊？”

　　　　李韧赶忙接上去说：“人家本来就不乐意来这里陪我们，是我们硬把他拖来的嘛！”

　　　　这时，我发现湖上起雾了，我们的小摩托艇也漂了出去。

　　　　我明明记得刚才是把摩托艇拴在一棵树根上的，我跑到那棵树边上看，绳子断了，我从水里捞起绳子看着发呆，小未和李韧也凑过来。

　　　　我举着断了的绳子对他们说：“这好象是被什么咬断的！”

　　　　他们看了一眼，小未说：“是不是大鱼咬的？”

　　　　高明趁机说：“我说过，湖里有湖怪的，我们赶快走吧！”

　　　　被他这么一说，加上他一直就充满恐惧的样子，使我们也害怕起来了。

　　　　“真有湖怪吗？”小未问，她明显有点害怕了。

　　　　高明神情木然地回答道：“有！”

　　　　“要是真有什么东西，那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对小未和李韧说，我也有点害怕了。

　　　　李韧和小未立马就同意了，我们都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对荒野很容易产生恐慌，何况高明又一再说有湖怪！现在连我也想赶快离开，李韧去找那条摩托艇，我和小未收拾东西。

　　　　但我们忽然发现高明仍然坐在里不动一下，我和小未对看了一下，觉得很不对劲儿。

　　　　小未走过去说：“你不是病了吧？”

　　　　高明顺势说：“我感冒没好全，现在感觉很不舒服。”

　　　　李韧不会开摩托艇，他用一根小树把小艇撑了回来。

　　　　我们几个跳上小艇，高明也上了小艇，于是，我去发动，但是却发动不起来，急得李韧又用树枝去撑船。

　　　　这时，雾气在湖面上比刚才更浓了。

　　　　小未很害怕，她惊恐地望着湖面上的雾气说：“不会真有湖怪吧？会不会吃人啊。”

　　　　小未也非常害怕，但我发现高明更紧张，他双手死死抓自己的衣襟，眼睛也死死地盯着湖面。

　　　　我埋头去发动摩托艇，这时李韧哎呀一声惊呼。

　　　　我们转头去看他，他正盯着湖面上的什么东西，我们顺着他的眼神一找，才发现李韧死盯着的是一具尸体。那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分不出男女，此刻那尸体正向着小船一起一伏地漂过来。

　　　　小未吓得大喊：“别过来！别过来！”

　　　　她把能抓到手的画笔、画板全扔了出去，但那尸体却还是在往这边漂过来，一会儿就漂到我们的船边。李韧壮起胆子用手里的树枝顶它，把它顶开，我也用阳伞拨水让那东西离小船远一点。一会儿，那东西终于被我们弄走了，它在水面的雾气中渐渐消失了。

　　　　这时，船终于发动起来了。

　　　　可是开出去不到一百米，又熄火了。

　　　　我正要再发动时，发现船边上又出现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肿胀发青，肚子开裂，但仍能看清是女的，她向着小船慢慢漂过来。我们继续用树枝和伞拨它，但这次没用，拨开后它又漂回来了，它始终在船边徘徊。

　　　　小未吓得抱着高明，但高明盯着女尸在发抖。

　　　　这时似乎听到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这声音明显不是水声，似乎是从女尸身上发出来的。我们屏气宁神听那声音，我和李韧、小未同时听清楚了。

　　　　那声音说，“我是高明！我是高明！我是高明！”

　　　　这声音虽然很轻微，却是声嘶力竭，充满愤怒，充满痛苦，我们面面相觑。

　　　　这太奇怪了，高明不是好好的在船上吗？

　　　　我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高明，高明盯着女尸吓得直往后躲，由于船太小，他往后一躲就绊在船舷上，直接掉进了水里。

　　　　“快！快！捞起来啊！”小未哭喊着。

　　　　我和李韧赶忙去拉高明，但小艇却向一边漂出去了，我们只看见那具女尸向着高明漂了过去。

　　　　李韧又把刚才那棵小树从水里捞了起来，他把树递给高明，高明抓住树梢拉，我们在小艇上也拉，但这时，那具女尸跟着一个漩涡已经到了高明身边，高明已经吓得连连惨叫。

　　　　“别瞎说啊！我才是高明。我不想死！救我啊。”

　　　　他猛的一拉小树，借这股冲力跃上了小艇，但他用力过猛，把李韧带得向前一冲，李韧又掉进了水里。

　　　　“啊！救命！”李韧在水里一声惨叫。

　　　　那女尸也已经漂到李韧身边了，李韧想拨水推开女尸，却一把抓在女尸身上，他吓得惨叫一声。

　　　　他向着小艇上的高明伸出一只手，象是要抓住他，但李韧的身体迅速深入湖底。

　　　　白茫茫的雾气漂过来，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

　　　　高明呆呆地望着湖面：“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惊慌地看看我们问。

　　　　我看了他一眼，他茫然四顾，好象如梦初醒，却又好象更弄不明白周围的事物。

　　　　“我是高明吗？“他如梦初醒似的嘟囔着。

　　　　我觉得他精神不正常，但现在顾不了这些了，我对着他大喊道：“救李韧啊。”

　　　　我和小未同时扑向船舷，船舷外面什么都没有了。湖水深不见底，被水面的雾气笼罩之后更加看不清楚什么了。

　　　　我们回到学校，校方和警察都没有打捞到李韧的尸体，也没有打捞到那两具我们看到的尸体。李韧死了，而且连尸体也没有找到。

　　　　自从从印心湖回来后我们三个人相互都躲着对方。

　　　　我也不想见到小未，要是我早一点发动起摩托艇就可以更快地逃走，大家都可以安然无恙，可是偏偏发动不起来，但是我是尽力在发动的啊！我自己也想逃命。高明大概是因为他那一拉导致了李韧掉下湖，才导致他不想见人。我偶尔见到时，看他总是一个人仰头深思。小未大概也不想见我们，因为是她闹着要去‘印心湖’的。

　　　　但那女尸声嘶力竭喊：我是高明！我是高明！的声音令我忘不掉。

　　　　我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是高明呢？李韧的死很快就宁静了下来，但高明的这句话越来越强烈地萦绕在我心头。

第18章　印心湖（三）（）　
我经常看见他们在超市给高明买他喜欢吃的东西，大约也没觉得他们的儿子有什么不正常。

　　　　过了两个月，又是一个月圆时，我忽然想到也许月圆时去看看会发现点什么，于是我一个人去了印心湖。

　　　　这时，已经快冬天了，天气很冷，我抱着双膝坐在湖边，一直坐到月亮升起，湖水泛起闪闪银光。

　　　　我脱掉衣服跳进冰冷的湖水里，湖水冷得我直打哆嗦。

　　　　在湖里游了一小会儿，正当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想回到岸上时，忽然感觉到我身上的热气吸引了周围的东西，那些东西嗅着我身上的热气，慢慢向我靠了过来。

　　　　我一下子吓得魂都要掉出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渗透我的全身，我感觉自己的魂似乎要被那东西吸出去了，它们争先恐后地向我靠过来，拼命想往我身体里钻，象一群蚯蚓要向地下钻。

　　　　这瞬间，我全明白了，那个高明并不是真高明，高明上一次来湖边写生时，被湖里的尸体换了魂，那真高明的魂魄进了那个女尸的身体，所以，她才会说“我才是高明”，而现在的高明是那个女鬼，至少灵魂是她。

　　　　我迅速爬上岸穿上衣服，直奔学校，可是我忽然想到，我怎么向别人说清楚这事呢？我觉得只能跟小未说说，要是她也不相信的话那就没人信了。

　　　　我正想拨小未的手机，却到了小未的短消息：

　　　　“今晚，高明要在学校后面的‘地狱咖啡店’，他要把事情跟我们讲清楚。”

　　　　我回了她的消息：他要讲什么？

　　　　小未：我也不知道，我很害怕，要不要去？

　　　　我回道：当然要去，看看他说什么，其实我也知道了。

　　　　小未：啊！那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吗？

　　　　隔着手机我也能感觉到小未的惊慌，晚上，我如约去了咖啡店。

　　　　我们见到高明时，他已经到了，他在一个角落里坐着，我和小未走过去，他一直低着头不看我们。

　　　　我们在他对面坐下，他看了一眼小未，小未就一哆嗦。自从尸体什么的之后，小未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为什么这样，这连小未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也看了一眼小未，按压住恐惧对着高明说：“你究竟是谁？我知道你不是高明。”

　　　　我开门见山地跟问他，高明不回答我，仍然低着头。

　　　　小未愣愣地看着我，然后她又看看低着头的高明，她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但她已经感觉到一种超出她想象的恐怖事情正在展开。

　　　　我接着说：“印心湖。我已经知道了，那湖在月圆时能把人的魂魄吸出来，和尸体交换，所以，那个地方才叫印心湖。你把高明的魂交换了？那你原来是谁？”

　　　　小未有点明白了，她脸变得煞白，她站起来想走，我把她按下了。

　　　　高明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未，我注意到他脸『色』很难看。

　　　　他轻声地说道：“你也知道了是吧！你说得很对！在那个湖泊里，尸体能在月圆时和人交换魂魄。”

　　　　“高明早就死了是不是？”我很不耐烦地问眼前这个人。

　　　　眼前的高明说：“是的。至少已经在那具腐烂的尸体里了。”

　　　　小未又一哆嗦，“那你是谁？”小未惊恐地看着他。

　　　　“他就是我们在湖水里看见的那个女尸！”

　　　　我对小未说，同时，轻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小未妈呀一声，手死死抓住了我的手，手指甲都掐进我的皮肤里去了。

　　　　那个男人停了一下说：“不！我是李韧。”这句话把我也弄傻了。

　　　　眼前的高明说：“我被高明带下水时，本能地想抓住他，他离我最近，我一抓，灵魂就飞进了高明身体，其实那时候的高明也不是真高明，是水里那个女尸。但那一刻女尸魂魄又进了我的身体，我进了她呆着的高明的身体。就是这样。”

　　　　眼前的高明说完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和小未全傻了，高明接着说：“这事没人会知道，连高明的爸妈都没有识破。但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我要离开这里。”

　　　　我和小未同时问：“去哪里？”

　　　　我们听得都惊心动魄，小未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李韧边说边站了起来。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