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星城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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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那姑娘叫什么名字，那姑娘说：

　　‘我是神雪水晶，来自天界，你可以叫我水晶。’

　　我点了点头，和你爸爸谢过她的救命之恩。她笑着说了声没有什么，然后又跨上了那只雪色的凤凰，似乎要走。

　　我和你爸爸再次道谢，她跨上凤凰忽然又回头问：

　　‘若是过了一些日子，我想做人了，我可以做你们的女儿么？’

　　我们夫妻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

　　她笑了笑再无话语，然后就骑着那只凤凰飞走了。我以为那只是一时戏言，但是就在我即将临盆的时候，那位姑娘又再度出现，她很认真地，又有些哀伤地告诉我说：

　　‘我做了无数年的神物，没有血、没有肉的神物。我想做一个人了，尝试着去经历一下一个人一生可以经历的一切。’

　　当时我异常地痛苦，但是却用了些力气问她：

　　‘你既然是神物，为什么会突然想成为人呢？’

　　她凄然地笑了笑，然后说：‘我说了你可能会笑话我的，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乖乖作你女儿的。’

　　我没有力气再说些什么，但是接下来我就亲眼看到她化作了一团白色的光钻进了我的腹部，紧接着又没片刻工夫，”她看向了自己的女儿，“你就来到了这个世上。

　　你刚一出世，我就告诉你爸爸，你就是那位救我们的那个姑娘转世。因为你的前世是神雪水晶，而且脸上还有一块淡蓝色的雪花胎记，所以你爸爸给你取名叫做雪儿。我知道转世以后，前世的记忆也就随之消失掉了。所以，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虽然想问你，但因为料想你是不会记得的，也便没有说了。而现在，你长得跟你前世一模一样，所以刚开始，我在这里看到你的时候，我也糊涂了，我竟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了。”

　　雪儿听到这里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为何忽然打起了哈欠，困意仿佛一瞬间降临在她身上。

　　“雪儿——”母亲唤了她一声。

　　“唔？”雪儿发出了声音，然后模模糊糊地问道，“为什么，如果前世我是神物的话，为什么我会想做人呢？”

　　这个问题，身为神雪水晶转世后的母亲，也想弄明白，但是无从明白。转世的神物，前世的记忆都被封印在了时空当中，无人再能知晓。

　　“为什么呢？”雪儿的声音充满了倦意。

　　“妈妈，”雪儿忽然抬高了声音，“我好像要走了。”

　　“唔？”即使是母亲，也无法理解女儿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

　　“其实，我还想看看爸爸——”雪儿的眼皮忽然很重，迷迷糊糊地说道，“虽然我知道，爸爸一定在这里——”

　　“因为雪，你爸爸可能被阻在路上了，可能到明——”话说到这里，她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又连忙唤了她一声。

　　“哦，我想——”雪儿话没有说完，忽然整个人身子一摊，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就像再一次失去了生命一样。

　　“雪儿！”母亲惊呼，但就在此时，又是一团白光笼住了雪儿。它裹着雪儿的躯体，雪儿的躯体在白光的笼罩下，一点一点，直到最后完全消失。

　　母亲伸手触向她消失后留下的那段空白，幽幽叹道：

　　“你如果不是神物，那你又是什么呢？可能——

　　这只是一场旅行吧？”

　　×××××××××××××××××××××××××××

　　小溪潺潺，蜿蜒流淌。

　　雪儿感觉到自己从天降落到一片树林中。溪水从密林中穿过，阳光如丝般投射到这片树林当中。这是一片雪儿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雪儿从出生到现在，只见过两幅场景。一幅是雪花山谷的风雪弥漫之景，一幅就是前些日子见到的精灵山峡。但是眼前的景象，带给雪儿的感觉，就像是进入到梦境之中一样，因为它实在太过完美。

　　雪儿向前走了几步，忽然见到一片空地。她在那里四处寻望着，但是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你来了。”

　　雪儿寻声望去，只见一一头银发的老妇，精神矍铄地站在自己的身后。在她的身旁，还有一只雪白的凤凰。刚开始雪儿有些感到恐惧，因为方才她四处寻望的时候，并未见自己身后有人。而此刻自己身后出现的这位老妇人和那只雪色的凤凰，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但是恐惧的感觉只有一瞬间，很快这种恐惧之感就被一种陌生的熟悉替代了。因为眼前的人，眼前的景，似曾相识——，而且那只雪色的凤凰。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方才在母亲那里，母亲说过——

　　雪儿站在那里，望着眼前出现的景象，半晌，慢慢对那个老妇人说道：“您，认得我么？”

　　老妇人点了点头：“当然，我当然认得你——”她说着，有走上前来，打量着雪儿，又说道：“你终于苏醒了。”

　　雪儿轻轻地皱着眉：“您是——”

　　“这里，是梦幻森林，认识我的人，都管我叫做千仙婆婆，你可以叫我婆婆，你也可以直接唤我千仙，”老妇人说道。

　　“不，”雪儿猛地晃了晃手，她怎么可能对一个如此年纪的老妇人直呼其名呢？

　　千仙婆婆好像猜到了她的所想，笑着说了一声“没关系”。这时，一直站在千仙婆婆身旁的那只雪凤，忽然叫了一声，扇着翅膀，飞起，很轻盈地落到了雪儿肩上。就在那一刻，就在雪凤飞起，落在雪儿肩膀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觉瞬时间接连不断地涌溢。好像很久之前，她也曾这样，难道说——

　　“我是——”雪儿的声音很小，她是无意识地在说这句话。促使她发出这两个字音的，恰是那种只有熟悉，却没有记忆的感觉。

　　“降临——”千仙婆婆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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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战争
更新时间：2009…11…5　6：39：33　字数：5210


　　莫岩恢复记忆的这一天是申月初七，但是这一天离申月初二，已将近五天了。
　　申月初四这日深夜，莫竹已经睡下，但是忽然听到有人急急地敲门。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莫竹已经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妙。侍卫匆忙报告，说黑云城的军队在向柳颜城的方向前进，入夜时分已经在离柳颜城东城门百里的地方扎营。

　　莫竹知道大队人马行军，若是步行百里需要走上半天。但是侍卫又报告说，黑云城的军队全是骑兵。莫竹一听，简单计算了一下，随即下令向东城门调兵。

　　侍卫不解，但是莫竹没有多做解释，又命侍卫按吩咐照做。接着他又点了四十个精兵侍卫分成两组，分别派往柳颜城的西、南城门镇守。而他本人也准备在布置好一切之后，连夜骑马赶往东城门。

　　莫竹只能猜测到，黑云城的军队会在柳颜城外的蓝茵城的地方驻扎，必是为了柳颜城而来了。但是他又猜不到如此来势汹汹是为了什么事情。他也猜测此刻他的哥哥和姐姐，应该在黑云城的皇宫中。但是黑云城如此出兵，也不晓得他们是否知道。

　　城主不在，秀凝公主不在，对柳颜城的侍卫而言，莫竹此刻就是柳颜城的主事者。侍卫们听从莫竹的命令，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部署。

　　“殿下，”皇宫里的一个年纪与莫竹相仿的侍女替莫竹拿来了出门的衣裳，然后又问，“我可以做些什么吗？”

　　“湘雨，”莫竹唤道，“可能会有事情，你还是留在宫中好了。”

　　莫竹话音刚落，湘雨就单膝跪在了地上，目光恳切：“湘雨请求与殿下一起赶往东城门。”

　　“湘雨，”莫竹认真地说道，“战争不是你们女孩子应该参与的事情。”

　　湘雨不依不饶：“湘雨祖上也有魔仙，湘雨体内也有魔仙的血，也拥有魔仙之力。湘雨虽然是皇宫之中的侍女，但还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现在殿下既然说了柳颜城面临战事，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可是战场上刀剑无眼——”莫竹道出了一种实情，但湘雨却执着道：“湘雨不怕刀剑无眼，湘雨自小也曾舞弄刀枪。如果殿下执意要把湘雨留在宫中，那湘雨只好自责无能。”

　　“你——”莫竹不知自己能说什么，他有些败给湘雨了。湘雨见他无话可说，立刻点头称谢。莫竹无奈，只好再嘱咐她两句，让她随自己一同出发。

　　××××××××××××××××××××××××××××××××××××

　　申月初五清晨，莫竹来到了柳颜城的东城门。与柳颜城的东城门正对的便是普力托斯做城主的蓝茵城。

　　莫竹刚刚到达目的地，便接到了一封从敌方来的信。他走上城门的高处，发现黑云城的军队已经驻扎在了触目可见的地方。

　　莫竹展开信，信的内容如下：

　　黑云城城主黑云王见柳颜城现主事之人：

　　柳颜城城主莫岩已与黑云城公主黑晴订下婚约。婚礼在即，莫岩城主准备以柳颜城水晶奠基为聘礼，迎娶王后。眼下柳颜城外所驻扎之人，便是我黑云王派去的迎接聘礼的队伍。但是如果现在柳颜城的主事者不同意的话，那就只好等待黑云城大军进城，闯进皇宫，亲自把水晶带回。

　　黑云城城主偕同妻女，静候佳音。

　　黑云王字

　　可恶！莫竹的手愤怒地捶在城墙上，黑云王的信把眼前这场景的来龙去脉解释得异常清楚。这封信是写给柳颜城现在的主事之人，换言之，黑云王，自己的这位舅舅，很清楚柳颜城的城主此刻不在城中。如此还这样出动军队——

　　莫竹向前注视着黑云城的军队，那黑色的帐营好像在他心头燃烧着的炙热的炭。莫竹想自己的哥哥姐姐一定是在黑云城遇到了什么事情。黑晴，这位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表姐，居然会成为自己的嫂嫂，这不可能。莫竹这样想着，而且就算有一天，哥哥真的要迎娶王后，也不会用柳颜城的水晶奠基做聘礼。

　　“下令，从今天起，封锁东城门，直至黑云城撤军，”莫竹说。

　　湘雨听莫竹下了这样的命令，立刻说道：“如果封锁了城门，那人们就无法进出城了。”

　　“没有办法，”莫竹也知道这样做是难为了城民，“可是战事一起，城门必须封锁，一则城民们进进出出实在不安全，再则便是便宜了黑云城的军队。好在柳颜城并非只有一个城门，虽然另外两扇门离得远了些，但是也别无他法。”

　　湘雨想，难道这战事就不能化解么？

　　“水晶奠基如此重要，我当然是不会把柳颜城的水晶奠基交出来。所以这场仗，看起来是躲不掉的，”莫竹笑笑，“说到底，柳颜城的城主是哥哥，并非是我，我没有权利把柳颜城的宝物送给别人，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只怕我唯有以死谢罪了。”

　　莫竹坚持自己的原则，坚守此刻自己身为一座城池主事者的责任，在接到黑云城的那封信后，没有关于水晶奠基的任何动作。

　　他的坚守，让黑云城的军队按耐不住。

　　申月初七，柳颜城外战鼓雷鸣。

　　莫竹站在城门的高楼上，看到黑云城的侍卫排成了三个矩形的方阵，黑云城的战旗在高高的旗杆上随风伸展。

　　如果不是战事一触即发，这倒是一个可以欣赏的场面。

　　一个时辰以后，黑云城的军队发动了第一次攻城。

　　这次攻城一共持续了三个时辰，但是最终以失败告终。

　　柳颜城的东城门依旧紧闭，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两城军队均有不同程度的伤亡，柳颜城的军营里有不少侍卫被黑云城的毒箭所伤。军医忙忙碌碌地解毒、包扎，但是有的时候来不及，也有不少侍卫断了性命。

　　莫竹想，照这个情况来看，黑云城的军队短时间内不会发动第二次攻城。因为黑云城侍卫们的受伤情况，较之柳颜城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应该做的，应该是尽快救治伤员。黑云王得不到水晶奠基，他的侍卫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莫竹细致地向军医询问侍卫们受伤的情况。军医说，这次攻城还好，军医的人手，医伤的药材以及包扎的工具数量都还充足。但是如果这样的情况再出现一次，不仅是器物数目不够了，而且被医治过的伤员，由于必须尽快撤出前线，已经不能再成为战力，所以，下一次战事来临的时候，柳颜城这一方面，确实有些让人担心。

　　让黑云城单方面停止战事的方法不是没有，只是有些不可能。黑云王想要的那块水晶既然是柳颜城的奠基，那就与柳颜城的命运息息相关。如果柳颜城没有了水晶奠基，很可能这座城池也没有了，到头来也是一样的覆亡。

　　看样子，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了解战事，除非有人出面调停。

　　莫竹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星王和诺斯，他想请星王出面解决这一切。

　　他拿定主意，准备派人到中居城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和诺斯。就在他思考该把这个任务交给谁时，忽然有侍卫喊道“城主回来了”。

　　莫竹走上城楼，发现望着黑云城军队的莫岩一脸愤恨。而且莫竹还发现，兄长的衣服上有很多的血迹。

　　莫竹唤了一声，莫岩转过头来，看到弟弟的他，愤恨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暖意的欣慰。

　　知兄莫若弟，看到哥哥这样一副神情和情形，莫竹料想事情也许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了些。但是他没有多问，只是说：“哥哥回来便好了，这里交给哥哥主持大局，我骑马走一趟中居城。请星王出面，化解这场战争。”

　　“你停下，”莫岩说，“这里交给你，我听说今天上午黑云城的军队来攻城，是你指挥有方，才没有让他们攻破了柳颜城的大门。”

　　“因为哥哥不在，”莫竹解释道，“我只不过是帮了哥哥一点忙，哥哥是柳颜城的城主，这里理应由哥哥主事，”他说到这里，莫岩打断了他，他不由分说道：“你留在这里，我脑筋现在有些不清楚，”雪儿浑身血液飞溅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使他觉得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办法镇定自若地指挥一场战争。而且眼下还有一件事让他颇为揪心，就是秀凝的安危。他会选择快速回到柳颜城来，是因为担心柳颜城的状况，但是看到自己的弟弟如此镇定指挥，倒也是放了心。既然如此，此刻自己便可以去救秀凝了。他必须去救秀凝，他已经无法忍受又一个人从自己的眼前消失的悲剧了。

　　莫岩说自己要回黑云城去救秀凝，莫竹有些诧异，忙问姐姐怎么了。莫岩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秀凝在黑云城皇宫中的遭遇，只是说自己必须如此。

　　“可是我们必须派人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星王，我们必须尽快结束战事，很多事情不能拖的，”莫竹说着犹豫起来，莫岩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了一直站在莫竹身后的湘雨。

　　“你认得到从这里中居城的路吗？”莫岩走到湘雨面前问，湘雨点头。莫岩随即唤了一声“飞狼”，紧接着伴随着一阵浓烈的风，一头双目碧绿的、体积比一般的狼要大得多的狼出现在湘雨面前。

　　“护送这位姑娘去中居城，这是我的命令，”莫岩对那匹狼说。莫竹一听哥哥的决定，立刻阻拦，他认为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不应该交托给一个姑娘。但是湘雨并没有说不，她向莫岩保证，说“自己一定不会让城主失望”，然后就骑上了那匹飞狼，往中居城的方向去了。

　　湘雨刚走，莫岩随即又唤来了一匹飞狼，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骑在飞狼的背上，还没有踏上拯救秀凝的路程，天突然间昏暗，像是阴沉得马上要下雨。

　　“要下雨了么？”莫竹望了望天空，自言自语道。

　　“不是，”莫岩的声音分明紧张起来，也是，因为眼前出现了新的情况。这副场景让他觉得恐惧，恐惧到让他把对雪儿思念的伤痛，对秀凝的担忧，一时全拿到了脑后。他看到黑云城的营帐上空，聚集起层层的厚云，厚云不断聚集，忽然从云层中向下、向黑云城军队营帐和柳颜城的空地之间投射出一片黑色的光芒。

　　片刻工夫，光芒散尽，空地上出现了一队队穿着黑色铠甲的侍卫。他们的铠甲磨得锃亮发光，像涂了黑油。这难道是黑云城的援兵么？莫岩莫竹兄弟二人同时这样想，他们望向了这铠甲阵的前方，只见一穿着灰绿色外袍，褐色的短发，腰间挂着长剑的一个看起来与莫竹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莫岩觉得事情不妙，立刻下令柳颜城的侍卫进入战事状态。他们注视着那位处在黑色铠甲方阵之前的人物，只见他忽然抽出长剑，指向天空，喊了一声“弓箭手”。

　　处于最前面一排的铠甲侍卫立刻单膝跪下，从身后抽出弓弩，指向柳颜城的城墙高处。莫竹也以最快的速度，下令侍卫布置好弓箭，这样城上城下，两军立刻呈现出对峙的局面。

　　“放箭！”身着灰绿色外袍的男子朝天空把剑横划一笔，接着黑色铠甲方阵立刻万箭齐发。柳颜城东城门城墙上，守在那里的侍卫们也是做了同样的动作，但是他们的箭力似乎与黑色铠甲方阵的箭力无法相提并论，很快，柳颜城城墙上方就出现了重大的伤亡，可是相反的，可能是因为那黑色铠甲的原因，敌方的人即使被从上而下的箭刺到，也毫发无伤。

　　“弓箭手，全都趴下！”莫岩见伤亡的状况出乎预料，便立刻对城墙上的弓箭手做了如此命令。

　　“进攻！”敌方的统领发出了这样的声音，紧接着穿戴着黑色铠甲的身躯向柳颜城的城门移动着，巨大的铠甲撞击城门的声音尾随而至。

　　眼见着形势危急，莫岩让莫竹到城门内，帮助那些侍卫守住城门。

　　“那哥哥呢，”莫竹急问，莫岩说：“我不清楚那些黑色铠甲士兵的来历，我去下面看看能不能从后面阻止，”说完，莫岩又骑上一只飞狼，从城墙上降落到敌军后方，确切的说是指挥黑色铠甲士兵的统领的后方。

　　“你是什么人，”莫岩冲着他的背影问他。

　　黑色铠甲侍卫的统领转过身来，莫岩看到他，一丝莫名的熟悉瞬间划过心头。

　　“我是乐迪将军，”他说。

　　“你是黑云城的将军？”莫岩问，但是这个叫做乐迪的将军一言不发。

　　“我说过我是不会把柳颜城的水晶奠基交给舅舅的，”莫岩拔出剑来，两剑正面交锋。

　　“我不管你说过什么，主人的命令是让我带走水晶，我无从反抗，”乐迪说着，又向后倒退了几步，莫岩站在原地没有动，说：“立刻下令撤离，否则对你们没有什么好处。”

　　乐迪双目含怒：“要败的不是我的不死兵团，你凭什么让我撤离？依我看，你身为一城之主，如果想减少点伤亡人数，倒不如现在立刻交出水晶！”

　　“你休想！”莫岩举起剑来，又见乐迪唇角居然有了笑意，接着，他忽然听到剧烈的撞击声，柳颜城的东城门伴着这声音轰然倒地。

　　这不可能！莫岩怔住，区区一个侍卫兵团，没有用任何重物，怎么可能推开柳颜城的城门！他诧异地望向了乐迪，只见他不理睬莫岩，留着一个背影，向柳颜城的城门方向走去。

　　“进城！”他举起了剑，“夺取水晶，挡路之人，杀无赦！”

　　乐迪的不死兵团接了他的命令，像水一样涌进了柳颜城。柳颜城的侍卫们纷纷拿剑、或箭阻拦，但都无用，即使那些剑或箭刺刀了敌人，但他们全身也像是刀枪不入般，毫无畏惧退缩，只是狠命地向前冲着。不少侍卫阻拦不成，被他们踩在脚底下，被一队队行进过的敌人践踏，柳颜城门内，一时鲜血直流。黑色铠甲上，一瞬间，也沾满了柳颜城侍卫的鲜血。

　　莫竹看到敌人如此闯进了柳颜城，而且无数自己的侍卫死在了他们的脚下，不禁大怒。他举剑便砍，但是他的剑完全不能危及到不死兵团的性命。忍无可忍的他开始使用了魔仙之力，但是在魔仙之力的笼罩下，不死兵团依旧无伤无碍。

　　城门外，乐迪淡然说道：“我说这是不死兵团，你难道以为我在说笑么？”

　　转瞬之中，柳颜城的东城门不仅是被攻破，而且柳颜城的侍卫还如此伤亡惨重。

　　不死兵团浩浩荡荡地进城，直往皇宫的方向去了，一路上，柳颜城的城民们，见到如此的情景，纷纷躲到家中，不敢出来。

　　好在乐迪给不死兵团下的命令是“挡路之人，杀无赦”，因此这些躲起来的城民，要比那些誓死阻拦的侍卫们幸运得多。如果不是如此，只怕此刻，整个柳颜城内都已经血流成河了。

　　“要不要考虑现在投降，交出水晶？”乐迪在城门前对莫岩说，但莫岩不假思索，刚硬的口气说道：“不管你的主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想夺走柳颜城的奠基，但只要这奠基是柳颜城的，只要我莫岩还是柳颜城的城主，你想拿走水晶，妄想！”

　　莫岩急唤飞狼，乐迪看到两匹飞狼载着莫岩和他的弟弟往柳颜城皇宫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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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