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星城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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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水晶降临
更新时间：2009…11…6　18：35：39　字数：5484


　　浩浩荡荡的不死兵团闯进柳颜城内，侍卫们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纷纷逃窜。城民们躲的躲，逃的逃，总而言之，这队不死兵团，仿佛无人能够阻拦。
　　天色将晚，可怕的平静气息萦绕在柳颜城皇宫的上空。

　　莫岩和莫竹依靠飞狼先一步回到了柳颜城的皇宫。他们知道乐迪领导的不死兵团，来到这里是早晚的事情，宁静永远都是暂时的。

　　也不知道这不久之后，柳颜城皇宫的命运会如何，整个柳颜城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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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的地下室，莫岩望着那块被供奉起来的一块巴掌大的水晶。这是柳颜城的奠基，如果不是因为被灌上了这么神圣的名字，可能它在寻常人看来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可是，现在竟然是黑云王，自己的舅舅这么处心积虑地想得到这块水晶。为了得到这块水晶，不惜出动一方军队，不惜在柳颜城的城门处，制造尸横遍野的惨剧。

　　“日后如果我们还有机会，记得回到城门处，把那些残存的侍卫的尸体好好安葬，”莫岩对莫竹说。在神星王国，那些守卫城主的侍卫们，有的体内流有魔仙之血，虽然不是地地道道的魔仙，但是和魔仙一样拥有不老的面孔和很长的生命。他们死了以后，和魔仙一样，也是尸骨无存的。但是也有些侍卫，他们是普通人，他们的生老病死不同于魔仙，也不同于拥有魔仙之血的人。

　　莫竹说了声“知道了”，然后又走到哥哥旁边，也望着那块水晶。他问了莫岩一些关于黑云王的事情，莫岩把在黑云城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弟弟。至于他离开黑云城皇宫后遇到玫瑰受伤、被雪儿所救，之后又遇到了精灵山峡叛乱的那些事情，他没有说。

　　“那姐姐岂不是很危险？”莫竹没有察觉到莫岩话里的一大段空白。莫岩点头，说：“可能，我刚一走，他们就察觉到了，而秀凝还在黑晴手上，我走的时候，她已经——”

　　“姐姐——”莫竹喃喃着，想象着姐姐苍白的笑容。

　　“不知道到底舅舅在打着什么算盘，”莫岩难以琢磨，“如果我一早就猜到他有要动水晶奠基的心思，就不应该和秀凝赴约，如果这样兴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是的，莫岩在想，如果不是舅舅的邀请，自己和秀凝不会去黑云城。那么，秀凝不会遇到黑晴，那么她就不会受伤，自己不会被人袭击落下山崖，当然也不会——

　　遇到雪儿。

　　雪儿——

　　莫岩心中又开始猛烈地疼痛起来。

　　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兴许雪儿不会死，莫岩这样想着。虽然害死雪儿的人，那个害得雪儿血沫飞溅、最后化作一道光——

　　莫岩的心跳忽然慢了一拍。

　　他仔细想起雪儿死时的场景来，那是——普通人应该不会化作光芒然后消失，那是——

　　魔仙的死亡方式。

　　雪儿是魔仙，或者说雪儿的体内流有魔仙之血？

　　莫岩恍然大悟，但是这样的恍然大悟，对结果不能改变分毫。

　　雪儿是魔仙又怎么样，她体内有魔仙之血又怎么样。她已经消失了，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的人，是永远不会再出现的。

　　隆隆的声音传来，但是莫岩看上去却置若罔闻。

　　接着传来了几个侍女的惨叫声，莫竹抬起头，仰望着这地下室的天棚处。他看到红色的血液，渗过天棚的缝隙，滴下来，落到地下室的地上。

　　没一会儿，隆隆的声音传去。

　　“没想到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些，”莫岩淡淡说道，他低头看着那落到地上的血液，又顺着血液落下来的路径，望到了天棚处。

　　“哥哥，我们出去吧，”莫竹说道，“敌人似乎来了。”

　　虽然地下室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莫岩完全能够猜到，情况一定是糟糕透了。十五年前，他从父母手里接过城主之戒，他自认为十五年间柳颜城太平无事，但是没想到这一次——

　　“你在这里，”莫岩对弟弟说，“我出去，你守着奠基，我把它交给你了。不过，只要有一线可能，我是不会让他们接近这里的。”

　　“我也去，”莫竹知道外面现在很危险，他不能忍受让哥哥一个人去承担危险。但是莫岩很坚定的神情，又让他不得不服从安排。

　　莫竹点点头：“哥哥放心，我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莫岩笑笑：“当然，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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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临的夜色笼罩着柳颜城的皇宫，莫岩走出地下室，看到皇宫的大殿上无人。唯有地上的一滩滩血，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厮杀。

　　长廊上，几个侍女“卧”在那里。

　　莫岩从尸体旁边走过，身后忽然响起了乐迪的声音：

　　“怎么，看到你的侍卫侍女们，死到了这个地步，难受了么？”

　　长廊上只有乐迪一个人，不见他的不死兵团。莫岩问起不死兵团，乐迪毫不隐瞒地说道：“我在等消息，主人让我接下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死兵团已经被我下令在皇宫外驻扎。其实我原本是想冲进来一口气把这里杀个精光，但是，倒没有完全达成。”

　　莫岩冷笑了一声，看向了那几个侍女的尸体：“原来你也是那种做了事却不敢承认的人么？”

　　“我当然不是，”乐迪说，“我大可以告诉你，确实刚才我的不死兵团是进了皇宫的，只不过主人突然下令，我才撤离的。”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柳颜城的水晶奠基到底有什么好地方，竟惹得黑云王，惹得我舅舅这样，”莫岩说。

　　“上古的神物，换作是你，你会不想得到么？”乐迪说，莫岩听后，不禁笑了起来：“你说什么，你以为柳颜城的水晶奠基是上古的神物？”

　　乐迪一脸严肃：“不是么？”

　　莫岩没有说话，乐迪看他的表情，又说：“这是主人的命令，主人命我取得柳颜城的水晶奠基，说——”

　　“说柳颜城的水晶奠基就是神星王国的上古神物，来自天界的神雪水晶？”莫岩觉得这实在有些可笑，难道自己的舅舅会犯一个这么荒唐的错误？

　　“就算你的主人够糊涂，你也应该知道，上古的神物神雪水晶她是有脑子的，她怎么可能会甘心做一块永远被封在地下的奠基？”莫岩说，但是乐迪不以为然，他以为莫岩是在为这块水晶找借口，以便保住这块水晶，换柳颜城平安。他想了想，又说：“我不会想那么多，主人的命令如此，我只会遵从主人的命令——”

　　“那你主人接下来的命令——”莫岩说。

　　“我还不知道，但我晓得在主人新的命令下达之前，不死兵团会一直守在这里，守着你的皇宫。你，还有皇宫里那些侥幸活着的人，一个都别想离开，”乐迪说。

　　“你的主人真的是黑云王么？”莫岩突然问道，但是乐迪默不作声。莫岩察觉到些许异样，便不想继续这场在他看来另有隐情的游戏中。不料，乐迪忽然把剑一横，挡在莫岩面前。

　　“我说过，在主人有新的命令之前，你不可以走，”乐迪说道，莫岩不经意间侧目望到了乐迪的那把剑，看见剑柄上垂下的一块拴着细线的玉佩。

　　“你的主人囚禁了我妹妹，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我必须去救我妹妹，”莫岩说。

　　“那是黑云王的事情，与我无关，”乐迪不假思索地说道。

　　果然——

　　莫岩皱起了眉，这个乐迪果然不是黑云城的将军。

　　在打柳颜城水晶奠基主意的人一共有两个，一个是黑云王，另一个是——

　　“别想妄动，”乐迪放下了剑，“如果可以，我的不死兵团，瞬间就能把你的柳颜城变成一座死城。如果你想做些什么别的事情的话，那你就看着你的城池，变成刑场好了。”

　　乐迪说完，转身离开了长廊。莫岩快步走到大殿，只见乐迪所言非虚，不死兵团确实已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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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月初八这一日，不死兵团按兵不动。但是莫岩发现整整一天，不死兵团的这些身着黑色铠甲的侍卫们，不吃不喝不睡，好像就是铁打的身躯一样处于完全静止的状态。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这天晌午的时候，湘雨骑着飞狼，带着星王派遣的特使回到柳颜城。由于莫岩已经猜到乐迪并不是黑云王派的将军，便不想让特使去冒险。但特使执意要完成星王交付的使命，而且还说：

　　“只要是在神星王国，就无人敢无视星王的话。”

　　但是，现实情况是这位特使进入乐迪的帐营没多久，就被乐迪毫不犹豫地推出帐外杀掉。当时，柳颜城皇宫中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这副场景。湘雨见此，一时吓得愣住，而后又问：

　　“为什么他连星王的特使都敢随便杀掉？”

　　难道在这神星王国里，真的有人敢无视星王的话？莫岩想，如此，他一直处于两难的境地。他一方面记挂着秀凝，一方面又担忧整座城池的安危。不死兵团的威力，让他不得不畏惧。

　　申月初九一早，原本情况照旧，但就在莫岩难以忍受这种看似等死的折磨的时候，不死兵团忽然有了动静。

　　柳颜城皇宫中残存的侍卫奋力地做着抵抗，但是在不死兵团面前，他们的动作看起来倒像是负隅顽抗。

　　一道血光闪过，乐迪的剑刺破了莫岩的肋处。

　　“哥哥！”莫竹看到莫岩受伤，一时分神，被人从身后划了一剑。

　　“进去，把这皇宫里的那块水晶给我取出来！”乐迪大声命令着，莫岩一手捂着伤处，另一只用剑抵抗着乐迪的剑刃。但是力量不足，身上又接连添了几道伤。

　　“还要做什么，事情依然如此，你们还有扳回的余地么？”乐迪对莫岩说，莫岩咬着牙，忍受着伤处的剧痛，看到皇宫前又是一片尸籍惨状。

　　湘雨挥舞着刀剑，虽然多次砍到身着铠甲的侍卫身上，但是那些侍卫好像真的不会死。湘雨大怒，把剑刃朝向了敌人的脑袋，但敌人依旧不死。反倒是湘雨，频繁进攻，自己躲闪不及，肩处被敌人砍了一刀。

　　湘雨用牙齿抵住嘴唇，又见无数的不死侍卫，进入到皇宫中去了。

　　难道事情会就这样完结了么？

　　一丝绝望的念想，在莫岩心头闪过。

　　他不顾伤处，开始使用魔仙之力。但是就像几日前莫竹那样，对不死兵团使用魔仙之力是无效的。

　　怎么办，莫岩在心里艰难地提问。

　　“莫岩——”一个声音忽然出现，不知来自何处。因为是突然出现的声音，莫岩也没有听清到底是谁的。

　　但是，这个声音，很熟悉，很亲切，好像不久之前——

　　莫岩抬起头，只见空中出现了一只雪白的凤凰。雪白的凤凰上有一个雪白的影子，就是那白色的影子发出了莫岩挚爱的声音。

　　“雪儿——”莫岩仰望着那个身影，只见白色的光芒从那羸弱的身躯中发出，投射到四面八方。

　　“雪儿！”

　　“这——”

　　莫岩和乐迪将军同时惊呼，莫岩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再一次看到了，他曾经以为雪儿临死前的场景，而心生恐惧；而乐迪，他是不习惯那白色的光芒，他看到在那白色的光芒的笼罩下，不死兵团的躯体，个个化作了蒸腾着的黑色雾气，随同白光消散到四面八方。

　　“这——”白光散尽的时候，所有的不死侍卫全都消失不见，乐迪瞬间被一群伤痕累累的人包围。

　　“发生了什么事？”乐迪看到雪白的凤凰从空中降落，落到地上之后，一个美丽的女子从凤凰上走了下来。

　　“雪儿，”身受重伤的莫岩，看到雪儿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时有千言万语想问，但是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一句：

　　“你还活着？”

　　“嗯，”雪儿笑着点了点头。她看到许多人都受了重伤，就将手中的白光指向了几个地方，白光所到之处，人们的伤口都奇迹般地愈合。

　　“雪儿，到底，”莫岩看到自己的伤口愈合，不禁惊讶。他想知道雪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虽然莫岩已经猜到雪儿是个魔仙，但是眼前的情景，似乎比他的猜测，更显得不可思议。

　　雪儿没有解释什么，她只是笑了笑，忽然又用手指了指乐迪，问：

　　“你想逃走么？”

　　乐迪怔住，而后又大怒：“你，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你一直在找的人——”雪儿恬静地说道。

　　“胡说！”乐迪喊了一句，想要逃走，但是莫岩和莫竹瞬时从两个方向拦住了他。

　　“你们要做什么？”乐迪举剑自卫。

　　“你欠我们一个解释，”莫岩说，“你的主人究竟是谁。”

　　“我的主人——”乐迪话到一半，一道绿光闪过。一位身着白色长衫，绿色裙子的女子出现在乐迪身边。

　　“夕城公主？”乐迪喊了一声，但是却有些不太高兴。羽灵把他的这种不高兴放到一边，不去理睬，反是说：“次主有令，让我带你回去。”

　　乐迪的脸登时惨白，羽灵见状，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次主责罚你，我会替你求情的，因为——”她看向了雪儿，然后说道，“我会告诉次主，真正的水晶降临了。”

　　乐迪不懂，但是羽灵也没有等着他弄明白，就带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道绿光消失了。

　　“哥哥，”莫竹走到莫岩身边，莫岩松了口气，说，“事情了结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

　　湘雨一听莫岩这样说，也是不由得松了口气，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依旧心有余悸。

　　话虽如此，但是有些事情莫岩还是不明白。他走向雪儿，细看之下忽然发现她的胎记不见了。

　　“城主，这位姑娘——”湘雨问，当然，此刻在这里的，除了莫岩之外，没有人认得雪儿。

　　“我叫雪儿，我是——”

　　“未婚妻，我的未婚妻，”莫岩不假思索又满怀深情地说道，“她才是柳颜城未来的王后。”

　　战事刚结，侥幸生存下来的人又陷入到另一团令人欣喜的“迷雾”当中。不过莫岩没有多做解释，他只是吩咐人做着一些清理战场和厚葬死者的工作。

　　“我来帮忙，”雪儿说。莫岩点点头，又说：“有时间，再把你的事情告诉我好了。”

　　雪儿善解人意地点头。

　　×××××××××××××××

　　“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请么？”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回望，见是欧利斯。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莫岩问，欧利斯环视着周围，说：“前一段时间，遇到了一个麻烦的丫头，帮她做了一件事情，正好到了这里，所以想来这里看看你们。”

　　“殿下是想见我们公主的吧？”湘雨笑道，但是话一出口，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莫岩的脸色有点不好，欧利斯见状，又环顾左右，说：“我路上听说黑云城的军队来了，现在——”

　　“已经没事了，但是伤亡惨重，只怕是要调息很长一段时间了，”莫竹说。

　　“秀凝呢？”欧利斯终于问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莫岩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呢？”欧利斯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她，”莫岩很艰难地说出，“在黑云城，在，黑晴那里。”

　　欧利斯意识沉默不语，片刻，忽然跳上一匹马。莫岩说“我也去”，但是却被欧利斯伸手拦住了。

　　“你是城主，还是做些城主该做的事情好了，”欧利斯心头的不悦跃然脸上，“像救秀凝这样的事情，还是我一个人去好了。”

　　莫岩察觉到欧利斯有些不满的情绪，知道欧利斯是在责怪他没有保护好秀凝。他说欧利斯一个人去黑云城可能会危险，执意同去。但欧利斯笑了一声，不发一言，随即就留给莫岩一个背影，骑马绝尘而去。

　　那一刻，莫岩对自己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失望。但这时，雪儿站在他的旁边，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放心，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莫岩诧异地望着雪儿，凝望着她那充满信心的甜美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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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覆火黑云
更新时间：2009…11…7　20：11：36　字数：5592


　　午后的阳光透过小窗，斜落在这原本黑暗潮湿的屋子里。
　　黑暗中秀凝感受到一丝温度，她凭着感觉往有光芒的地方走着，然后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那扇小窗前。她微微抬起胳膊，滑褪的袖子下是一段伤痕累累的手臂。她想让胳膊更能近距离地感受到阳光，让那些伤痕在阳光的滋味下，忘却疼痛。但这时，黑晴忽然走进来说道：“你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还在望什么。”秀凝听到她的声音，没有回望，她稍稍仰着头，像是望向了窗外。

　　“今天是申月十一，”秀凝说，“今天晚上，就该是我来到这里的第十个晚上了，”她日子记得很清楚，自从失明以后，她就感觉到自己对时间的流逝非常敏感。她自言自语着：“我和哥哥是申月初二晚上来到这的，然后第二天，哥哥就回柳颜城去了。”

　　“是你帮助莫岩逃走的，”黑晴说，“我完全没有想到，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敢那样子使用魔仙之力，不过，有些事情只怕会让你失望。据我所知，至少初四那天，你的哥哥，他还没有回到柳颜城。”

　　“大概是遇到什么别的事情了吧，”秀凝说。

　　“你一心帮你哥哥逃走，可他却没有回到柳颜城。你难道不担心，或者，也不牵挂你们的柳颜城？”黑晴说，秀凝笑了笑，说道：“我该说这是，是命运吧，就像你，几天前的那个晚上我还以为自己一定是活不成的，但是我没有料到你还会救我。”

　　“我没有救你，”黑晴冷冷道，“这是你的自以为是，我只能恨你，没有救你的道理。至于对你使用魔仙之力，你不必多想，我只是不想那么容易地让你死掉罢了。因为我一直就觉得，报复你倒不如折磨你更让我感觉到痛快。”

　　“可你救了我哥哥，这总归是你自己说的，”在过去的几日中，有一天，黑晴告诉过秀凝，当日她曾刺过莫岩一刀，但是后来又给他进行了包扎。秀凝没有对她的所言产生怀疑，选择相信了这个事实。

　　“我总不能让我未来的丈夫，就那样被我杀掉，至少我以前是那么想的，”黑晴说，“虽然事到如今，我大可以告诉你，我对你哥哥并没有感觉。因为由始至终，我喜欢的，只有欧利斯一个，我想你应该是可以猜到的。”

　　秀凝没有对她的话回应什么，反倒是伸手指了指门的方向，然后说：“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秀凝话音刚落，就有侍女在外面唤着“公主”。黑晴移步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事请，侍女说：

　　“城主说，有客人到，让公主去大殿见客人。”

　　黑晴问是谁，侍女回答说：“城主说公主到了就知道了，而且王后说公主最好打扮打扮。”

　　黑晴一下子心知肚明，她回头看了秀凝一眼，她已经猜到这所谓的客人是谁了。

　　他果然还是来了么？

　　嫉妒之火在内心深处油然而生，她“砰”的一声甩下门，来到长廊上。黑晴没有按照母亲的话去打扮什么，依旧一套如同死神一样的黑衣，素颜去见那此刻在大殿上的人。

　　她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

　　穿过长廊，黑晴站在大殿的侧门外，看到了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躯，看到了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黑晴？”萌音丽特看到了侧门前的黑晴，便喊了自己女儿一声。黑晴不言不语地挪步过来，萌音丽特看到女儿这副样子，在她耳边小声说到：“我不是让侍女告诉你打扮打扮了么，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来的可是——”

　　“欧利斯，你竟然会来，”黑晴绕过母亲的话，直接进入自己的正题。

　　“我找秀凝，”欧利斯转过身来，说话不偏不倚，“我知道她在你这里，我要见她，带她回去。”

　　黑晴冷笑一声：“我还真是羡慕我那个表妹，瞎了，残废了，什么都做不了了，还是会有你这样的傻子，来救她，”黑晴说到这，萌音丽特猛扯了她一下。萌音丽特不知道女儿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喜欢欧利斯的人是她，为什么还要说这么难听的话。

　　“秀凝现在怎么样，”欧利斯急问，黑晴不紧不慢地说：“我看你得好好谢谢我，我说的话不完全是真的，但倒有一条千真万确，她差一点就真的残废了，是我救了她。”

　　“她在哪里，”欧利斯难以压抑内心的急躁，黑晴越是这样说，他越是觉得秀凝已经遭遇到了自己不能想象的事情。

　　“顶层的阁楼上，”黑晴面无表情地指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