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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星城记-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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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越兰石有些激动地说着，话虽如此，但是她却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与达严拉有着一样面容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达严拉。她问真正的达严拉在哪里，但眼前的这个达严拉却放声大笑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们以为我会杀了她么，如果她死了，我也就消失了，难道你还想不明白么？我是达严拉，四千年后的达严拉！”
“不可能，这——怎么会，”神雪水晶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半张着嘴，随即一脸诧异投递到了涟儿和加奇达脸上，像是在向这两个人求证。涟儿犹豫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指了之门外的地方，轻声道：“你们可以先到外面去么，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对她说。这些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不要插手，若是错了，一个王国，一个世界，就毁了——”说完，她求越兰石放下剑。越兰石没有听她的，只是道：“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不要做梦瞒着我。我不可能听你的一句话，就放了一个危险的角色。”
“我承认，我，加奇达，还有她，”涟儿伸指向前，“我承认，我们是因为一些意外来到了这个时代。我们真正生活的世界，是四千年后的世界，是一个叫做神星王国的地方。但是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其余的我不能说，”涟儿见越兰石仍有些犹豫，似乎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一时焦急，便大声道：“你之前答应过我，答应我一个条件。现在我就有一个条件，你带着水晶离开这里，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个地方。如果你不想反悔，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事情，现在，立刻放下你的剑，离开这间屋子。”
越兰石，犹豫了一会儿手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垂了下来。紫色的光剑化作一道光线，顷刻间隐到她的掌心中去了。涟儿看到紫色的光剑在她的手掌里消失，喃喃了一声“谢谢”。越兰石看了她一眼，又道：“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不想反悔，我和水晶去外面，但是不会走远，如果，那个人，”她伸指指着达严拉，“她做了任何威胁别人存在的事情，我不管她是谁——”
接下来的话，越兰石并没有清晰地说出。但是涟儿心里很清楚越兰石到底会说出什么话，她看到越兰石和神雪水晶走出去之后，随即又转身对一边的加奇达说道：
“你也到外面去，加奇达。”
加奇达猛地摇头，他的这点反应没有出乎涟儿的预料。加奇达快步走到涟儿面前，说道：“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对着她，她可是曾经险些害你丢了性命的人。”
“到外面去，跟她们在一起，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我有很多事情想跟她说，”涟儿说着，看加奇达无动于衷，又拿出半分笑意道，“我只是让你出去等我，我不会有事的。”
“你现在没有魔仙之力，”加奇达道出了一个事实，他似乎还有话说，但是涟儿忽然两手放在他的肩头推着他往门处走，边走边道，“你去外面等着我，我答应你，不离开你，跟你一起回去，跟你回神星王国，回到那个时代去。”
加奇达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被涟儿推出了门外，可是待他反应过来后，涟儿已经随手上了门闩。加奇达在门外大呼让涟儿开门，涟儿微微叹了口气，慢慢道：“加奇达，不要说话，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达严拉说，说完我就出来。”说完，她转过身去，无视身后加奇达那有些难听、但却充满深情的呼喊声，面朝着达严拉站着。她让达严拉找一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说话，达严拉笑道：
“你到底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有什么事情重要到，只想让你——和我两个人知道？”
涟儿没有回答达严拉这个问号，只是让达严拉找到那么个合适的地方。达严拉想了想，向前，绕过另一处还完好着的屏风。只见此处屏风后面是半个空着的屋子，墙壁上镶嵌着一扇宽大的木窗。湖上的景色透过这扇木窗出现在涟儿的面前，涟儿望着那湖上的风光，幽幽叹道：“我想象不到，四千年前的你，是那样的——”
“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些么？”达严拉面无表情地说着，她踱步到窗前站到了涟儿的旁边。涟儿猜不到此刻达严拉面对着这种，她们两个人并肩站立的场景是作何感受的。但就她而言，她从来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自己和达严拉会这样肩并肩站着说话。
“真正的达严拉在哪里，”涟儿问。
“她很平安，”达严拉微微叹气着说着，“我说过，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她一出事，我也好不到哪去。她没有事，其余的人，也没有事情，我没有对他们怎么样。”
“他们？”涟儿不知她所谓的他们指的是谁。
“玫瑰在这里，羽灵在，紫闻在，乐迪在，这个时代的烈火玫瑰也在，”达严拉说，“上一次祖先之血没有把我带到四千年前，可是这一次，虽然把我带到了四千年前，可是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样子，那天所有在鬼城的人，都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事。”
“如果这么多人能够阻止你，当然是一件好事，如果能改变历史，如果能阻止你在这个时代毁灭未来，这么多人出现，没有什么不好，”涟儿说到这，达严拉笑了一声，然后道，“改变历史，毁灭未来，我做了什么么？”
“我当然不希望你做什么，可是看起来，祭天的时间提前，山脚下的部落遭受了瘟疫。如果天界的首领确实没有发下这个命令的话，我很难不去想，这些事情，是你做的，”涟儿说着，一双渴求答案的眼睛望向了达严拉，达严拉伸出一只手掌，放在自己眼前看了看，有些讽刺意味地笑道，“为什么这个时代我们都没有魔仙之力，如果我有的话，或许现在，我根本不必站在这里，根本不用这样子跟你说话。或许我可以到天慕山脚下，我可以杀了那个害得我苦苦寻找四千年没有结果的那个魔，”说着，又慨叹道，“都是她的错，没有她，事情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要说如果，我们都经不起假设。如果假设有一丝成真的可能，我们倒不如什么都不做，日日望天做着假设，来麻醉自己了，”涟儿想了想，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很多事情，又叹道，“如果假设可以成真，那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你呢，如果你没有出现在神星王国里，一切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毒王不会失踪，不会和他的女儿分开，鸿江城里夏黎不会失去失去父母，失去姐姐，不会一个人背负着仇恨，羽灵也不会失去观叙，不必为了仇恨，埋伏在鬼城里做什么夕城公主，幽灵古城里不会有血案，我今世的父母也不会死，世上不会有鬼城，没有那么多血腥；如果假设可以成真，如果从来你都没有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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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假如恨有天意
更新时间：2009…12…31 16：25：17 字数：5309
达严拉听得涟儿的话语冷笑一声，又道：“听你的口气，像是在责怪我。这很有趣，假如我没有在神星王国出现，可是——这如何能假如？我不可能不喜欢他，不可能不在乎他，在他失踪了以后，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他，又怎么可能不恨那个把他带走的魔！”说完，她的神情里，懊恼的愤恨中隐隐的出现了一丝悲戚：“四千年，你能懂么？你能明白我的那种感受么？你体会过那种想见一个人，想了四千年却又没有见到的感觉么？”
“你是恨了四千年，带着恨意地活了四千年，”涟儿想了想，道，“我想我没有说错，”说到这，她又念起一个“恨”字竟然造就了日后神星王国里几十年波澜不断，果真，世间万般种结果，都诞生于一念之间。涟儿犹豫着，说想要见见这个时代的达严拉。达严拉带着涟儿沿着窗边向屋子的里面走去。只见，达严拉的这处屋子，与门相对的地方其实是一堵空墙，墙的内侧有一个狭小的空间，有一座古绿色的扶梯。涟儿跟在达严拉身后上了阁楼的二层。一出楼梯口只见这一层的正中间有一根立起的雪白色的、有些灰色莲叶暗纹的石柱。阁楼的侧壁上有一个半圆形的木雕漏窗，窗下一张木制的大床摆在那里。而此刻躺在床上的那个闭目而睡的女子，拥有着和达严拉一样的面容。涟儿看到这个时代的达严拉，表情有些疑惑，这时，站在她身边的达严拉解释道：“我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身上带着些让人昏迷的药物，在我让她向人间部落传达祭天的指令、投下瘟疫之后，我就让她昏睡了。”
“她心甘情愿地就会帮你做这些事情么？”涟儿惶惑不解。此刻人类的部落里瘟疫已经产生，戎也得到了仙的指示，说要将祭天的时间提前，从这个角度来说，达严拉倒不像是扯了什么谎话。只不过，在涟儿看来，四千年前的达严拉突然看到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没有理由不惊慌，没有理由那么简简单单就答应她，帮她做事情。涟儿想了想，忽然惊恐地问道：“你难道告诉了她，四千年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么？”
“我如果说了会怎么样？”达严拉这样说着，但是说完之后看到涟儿那惶恐依旧的表情，又摆了摆手道，“没有，我没有告诉她，我没有让她看到我的脸，我不想让四千年前的我害怕，为了这件事情。”
“可你让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心里怎么会一点也不害怕，”涟儿又小声说道，达严拉半笑着回答说：“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自然有想法，怎么做能达到我的目的，效果又是最好的，”涟儿见她答得如此轻松，多少有些觉得她不可救药了。接着涟儿又问起其余人的去处，达严拉随手指了石柱的另一侧。涟儿发现那里有几道木门，快步过去。她推开右手边的第一道门，门一开，一股浓厚的古旧气息扑面而来。涟儿发现这个屋子里摆得满满的全是纸质的书。羽灵闭目倒在一面立着的架子旁边，身上竟还被几本书覆着。涟儿走过去发现羽灵还有气息，一时松了口气，恍惚间看到那架子的另一侧，地上隐隐的有些红色迹象。涟儿绕过架子，发现玫瑰也是跟羽灵一样的状况倒在地上。涟儿蹙了蹙眉，又问达严拉道：“你说玫瑰也在你这里——”
“你知道她是哪个玫瑰么？”达严拉有些得意地笑着，她似乎觉得四千年后身为百花湾精灵的玫瑰和这个时代的烈火玫瑰同时出现在这个地方，涟儿不会晓得眼前这个到底是哪个。可是涟儿没有多虑，只是说：“她不是这个时代的角色，和我们一样——”说着，又转身望了望达严拉，半思索地说道，“我想，这个时代的烈火玫瑰，应该不至于会以这样的状态倒在这里，你没有魔仙之力，而那个烈火玫瑰好歹是上古的神物——”
达严拉嘴上道涟儿有几分“聪明”，但是涟儿现在没什么心情为了达严拉的这点“夸耀”而沾沾自喜。她问达严拉为什么羽灵和玫瑰会变成这个样子，达严拉说羽灵、玫瑰、乐迪还有紫闻通过时空之路，与她一起降落在天界，降落在四千年前达严拉的这个屋子里。然后又说：“我曾经在这个屋子里生活过，我对这个屋子很熟悉，我知道这个屋子里有什么构造，有什么机关陷阱。所以，我在最短的时间里，想办法，把同时出现在这个时代里的多余人，引到机关陷阱的地方。不过，你放心，”达严拉看着涟儿道，“那些四千年前的机关，对人根本造不成什么性命危险，她们两个其实不过是中了一点点迷药，之后摔倒在那里罢了，”涟儿听她说“放心”两字，忍不住笑了一声。一向在她心目中嗜血凶残的达严拉，竟会说“放心”两个字，涟儿恍然间觉得达严拉当初会救下奄奄一息的晚澜，或许还有些连她也说不清楚的原因。但是又想起，方才害得自己险些丢了性命的那道绳索，又问达严拉那道绳索的来由，达严拉说那是自己来到这里之后的所为。涟儿笑了笑，说了声“果然”，又问紫闻和乐迪在哪里。达严拉指了指隔壁的屋子，涟儿又问起这个时代的玫瑰，有些疑惑的表情道：“她应该不会中了你的机关吧？也不至于中了你的迷药吧？如果说四千年前的你太善良，被四千年后的你给算计了，那这个时代的烈火玫瑰应该不至于——”
“当她不晓得我不是四千年前的我的时候，被我算计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达严拉如此说道，说完之后，只见涟儿有些义正词严的样子道：“你放了她们，不要再留在这个时代了，这里不属于你，不属于我们。”
但是在涟儿如此说完之后，迎接她的只有达严拉摇头晃脑的动作和表情。涟儿不明白她为何如此顽固执着，便道：“你一定要改变才能称心如意么，你一定要毁掉四千年后的世界才能满意么？你一个人的感情，一个人的恨意，你——太自私！”
“我自私，我不应该自私么，或者说我为了我自己着想，为了我的心意那就叫做自私么？世上有谁不自私，世上有是不是为了自己？你无私么，有谁无私？她——”达严拉有些激动地伸手指了倒在地上的羽灵，“我为了我的感情，我做了疯狂的事情，那她做的那些是什么，不是为了感情，还是不是为了恨？我们都是失去了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她做到那个地步，你们可以原谅，而我做的一切为什么就被你视为不可理喻？”
面对达严拉的言语，涟儿无话可说。
“我不会走的，在我见到他之前，在我打破这四千年的诅咒之前，我绝不走！”达严拉再一次怒吼着，发出了那如同誓言一样的声音。她的眼神，她的神情，就好像她已经在宣誓，自己将不顾一切地同四千年的时空做一次赌博。涟儿目睹着她的面孔，回忆着自己的记忆里，思索着自己的记忆中，有谁曾有过这样的表情。好像谁都不曾有，又好像谁都有。好像每一个下定决心的人，都有那样的面容，好像每一个为了仇恨疯狂的人，也都有这样的神情。
涟儿的思维在慢慢运转着，但是忽然，湖泊下，隆隆作响。泛着涟漪的湖面，登时掀起连连波浪。波浪被掀到高处，竟如密雨般接二连三地扑落到木窗上，屋内的地面上一时纷纷落下水迹。这座本是坐落在湖中央的阁楼一时猛地摇晃起来。那些摆着书的厚重的架子，带着沉重的气息剧烈地摇晃着，架上的沉书重制一顿噼里啪啦纷纷落地。羽灵和玫瑰的身上本就盖着些乱七八糟的纸张书籍，伴着这一阵摇晃，那些重物又不断地砸落到了她们身上。或许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摇晃伴着从天而降的重物，导致原本被达严拉使了迷药的羽灵和玫瑰，隐隐地有些醒了。不过这显然不是应该为这种事情高兴的时候，涟儿看到羽灵揉了揉眼睛，似要坐起来。另一侧玫瑰一只手扶着地面，似乎也要起来。但这时，屋子里的那个厚重的架子伴着这剧烈地摇晃，也是随着“舞动”起来，眼瞅着就要倒向一侧。涟儿大声唤着让她们两个离开那个危险之地，羽灵和玫瑰听到涟儿的声音，有些恍惚的意识，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境况，她们奋力地要爬起，但是忽然架子一歪，猛地向羽灵的那一侧落下。玫瑰恍然间意识到架子的另一侧有人，下意识地想拉住那个架子，但是奋力抬手却没有够到。她大唤了一声，但喊声过后，伴着一阵重物砸地的声音，只见那架子轰然倒地。羽灵有些面色惨白地半坐在倒下的架子旁，额上一时汗水涔涔。扶在窗前的涟儿发现玫瑰和羽灵都没有事情，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此处阁楼莫名的摇晃并没有结束，涟儿正想问达严拉这是怎么回事时，一阵更用力地摇晃袭来。涟儿脚底一滑，手猛地从窗下的墙壁滑了下来。紧接着身子一晃倒在地上，因为手上一时没了抓处，涟儿的身子一直滑到了架子旁，后背猛地猛地撞到了架子的一处角上。涟儿只觉得后背一阵刺痛，登时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而此时，达严拉在窗前，也是如涟儿方才一样的姿势站着，只不过看起来她要比涟儿稳些。但是，她的脸上也挂着疑惑的神色，好像也完全不明白这些摇晃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一样。涟儿蜷缩着身子，痛苦得锁紧了眉头。羽灵看到她想要拉她，但是又一个猛烈地摇晃，她伸出去的手本要够到涟儿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刹那间拉大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破窗之声，一团火热似烈焰般刹那出现在这个屋子里，只见另一个玫瑰，身上夹带着尚未干涸的水迹，从那个木窗外窜到了这个屋子里。她一只手攥着一团似有烈火构成的光球，火红的头发上泛着水滴。水滴在她的头发上汇成线，就好像她突然是从水底来到这里的一样。
她出现的时候，恰好是这剧烈的不知名的摇晃，结束的时候。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火红的面容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流淌着。玫瑰和羽灵趁着摇晃结束，赶紧把涟儿扶了起来。她们三个人彼此见面，心里诸多疑问。但是那都来不及解释，玫瑰目视前方，看到了四千年前的自己，一时说不出心里究竟是惶恐还是惊喜。而烈火玫瑰在看到玫瑰的那一刻，神色中似乎只有疑惑与不解。紧接着，原本在隔壁的屋子里的乐迪和紫闻，似乎也受到了剧烈摇晃的打击。他们面带惑色，看起来之前也受到了和玫瑰羽灵一样的待遇。乐迪和紫闻看得这个屋子里的情景，一时双双怔愣。
“你们谁来回答我，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为什么——”她侧目望着玫瑰，“会有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还有你，”她又望向了达严拉，道，“你不是达严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对这里这么熟悉，为什么你还懂得，把我关在水底？”
没有人回答，此处房间里一时寂静如尘。
“为什么没人回答？”烈火玫瑰又问了一声，她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些嗔怒。但是嗔怒过后，屋子里只有狼藉没落的惨象，依旧没有回答的声音。
过了很久——
“我恨你们——”
沉默的空气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一字一顿的声音。
六个人怔住，他们同时望向了发出这个声音的人——达严拉，来自四千年后的世界的，来自于神星王国的达严拉。
“我、恨、你、们——”
她站在那里，两只手不经意间狠狠地攥起。她紧咬着牙关，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的缝隙中流露出来。
“我恨你们！”
达严拉第三次喊出这句话时，眼圈已是泛红了。
“我想见他，我只是想见他，我等了四千年，不是四年，也不是四十年。为什么我终于来到了这个时候，我以为我可以在看到他，而所有的人都不成全我，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我！”
一颗眼泪从达严拉的眼角滑出，滑下脸庞，落到地上，似乎发出了重过整个世界的声音。
而这时，窗外一时传来一阵熙攘之音，烈火玫瑰转身，只见窗外大批的人往此处来。涟儿听得那些声音，又想起之前神雪水晶说过，天界的首领正在调查究竟是谁向人类部落投下瘟疫的事情，一时颇慌。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说了一句“我们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我们的事情”，玫瑰听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我出去想办法，”涟儿听她这样说，先是说了声“好”，但是又念及玫瑰现在也没有魔仙之力，不由得有些担心。玫瑰有些严肃指了指脑袋，笑道：“就算没有魔仙之力，也总还有这个，不必担心，”说完，她便急匆匆地下楼了，乐迪说要一起去帮忙，便也随着一起出去了。达严拉看到他们有些紧张的神情，苦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这是在担心什么。什么都是我做的，投下瘟疫，提前祭天，都是我在让这个时代的我，做的，与你们有什么关系。要死要生，要获罪的都是我，与你们有什么关系！”说着，有些狰狞的面容，有些狂野的目光朝向了窗前的烈火玫瑰，那有些疯狂的声音喊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全部告诉你，我是谁，我是来自于四千年后的达严拉，我——”
“不要说！”涟儿忽然大喊着，“你不可以说！”接着，她快步到达严拉面前：
“你不可以说这么多，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
因为之前涟儿的后背撞到了坚硬的架子，所以她一用力讲话，剧痛又隐隐泛起。猛地一咳，鲜血又从她的唇角溢出。羽灵见状，快步过来，用手扶她的背，涟儿稍稍平息了一会儿，又道：“你不要再做什么了，等那些人走了之后，我们都回去，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不属于我们的时代。你不要再在这里胡作非为了——”
“我不会走的，听清楚，”达严拉放慢了说话的速度，道，“我再说一遍，我不会离开这里，在我达到我的目的之前，我舍不得走。我不想再一次带着恨意离开这里，一点都不想，所以我要改变，改变这让我憎恨的一切！”
“改变，你要怎么改变！”
怒吼的声音来自羽灵，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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