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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星城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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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埃以碧儿嘴里含着东西，所以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很含糊。涟儿正有些气愤，只听窗外，一阵熙攘之音。她转身向窗外望去，只见一群人指着红衣婆婆放声大笑着，而红衣婆婆则是低头，快步离开了。涟儿听不清，那些人到底在说笑着什么，但是看到红衣婆婆离开了，倒也是松了口气。她思索红衣婆婆到底是有什么缘由会在这里出现，但是想来想去，也没个合适的说法。红衣婆婆一把年纪，穿着红色的衣服，又有个怪异的嗜好——
奇怪的人，照理是不应该出现在寻常的地方的。
涟儿正这样想着，忽然听身边的湘雨说道：“那，那封信怎么办？决斗什么的，还是取消的比较好，不然会有人受伤的。”
“谁，谁受伤？”埃以碧儿好像忽然来了精神，猛地转过头来，看着湘雨说道，“你是担心，他会受伤么？”
湘雨点了点头，埃以碧儿见状，猛地摇头道：“不会了，就算是决斗，也不会太真的。依我看，决斗就决斗，顺便看看，那个白痴城主，到底对你有多认真。”
湘雨听埃以碧儿这样说，一是脸有些红了。而涟儿听埃以碧儿又一次唤自己哥哥“白痴城主”，有些为自己哥哥不平。埃以碧儿笑了一声，道：“他本来就是个白痴，就像加奇得一样，甚至比加奇得还要白痴一些，话说回来——”埃以碧儿说到这，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几分迷惑，“如果真的决斗的话，我是赢了好，还是输了好？”
“赢——”
“输——”
涟儿和湘雨同时发出这两个迥异的声音。埃以碧儿怔了一下，只见涟儿和湘雨两个人一脸认真，又觉得她们各有各的道理，不禁觉得自己这个假象，做着有些为难了。想了想，忽然叹了口气，道了声“算了”。涟儿和湘雨见她叹气，有些不解。湘雨担心莫竹会受伤，涟儿只怕决斗之后也没有什么效果。埃以碧儿嘴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道：“决斗，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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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雨竹。椰林
更新时间：2009…12…31 18：55：31 字数：3732
俗语说，三个女人凑在一起便是一台戏码。眼下就有三个小女子，而且其中还有两个精灵古怪的角色。这已经预示着，即将上演的一幕戏剧很不寻常了。且说涟儿从客栈回到皇宫之后，就告诉她的哥哥莫竹说，湘雨喜欢的那个男子接受了决斗的要求。莫竹听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嘱咐涟儿说，决斗的事情不可以让湘雨知道。涟儿很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莫竹不知涟儿为何会笑，但也没有多虑。涟儿知道哥哥是如何所想，只是觉得自己夹在两个“对立”着的，而且是一真一假的集团中间，稍稍处理不好，自己肯定会露馅，破了计划。如此，不禁觉得自己应该慎之又慎。
涟儿完成自己特使的任务之后，就说要回椰子林去。莫竹因为听说瑾瑢这两日不在，担心涟儿自己吃不好，便让她这几天住在皇宫里。涟儿本是想答应的，但是后来想起椰林里的那个老太婆，又跟哥哥说了声“算了”。莫竹见涟儿心里有些记挂红衣婆婆，笑道：“你不是很讨厌她么？”
“我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我倒是担心她一时高兴放了把火，把小木屋烧了，”涟儿似有些开玩笑说着，其实这都是借口。她很清楚，就算把红衣婆婆一个人搁在那里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以前她和师姐瑾瑢去银虹城采药的时候，就把她一个人丢在小木屋里，但也没出什么问题。涟儿之所以想回椰子林，只不过是想向红衣婆婆问清楚些事情罢了。莫竹不知涟儿是如何所想，但见她不想留在皇宫里，也不愿勉强她。涟儿回到椰林之后，见红衣婆婆在，就立刻问起了白天在客栈外见到她的事情。涟儿为了不至于暴露自己和湘雨、埃以碧儿密谋着的事情，还打了一个借口。涟儿没有说自己亲眼见到了红衣婆婆，只是说，自己在街路上听人说起有一个穿红衣服的老太婆站在客栈外，久久不愿离去。红衣婆婆听涟儿这样说，虽然没有否认，但拒绝说出，她这样做的原因。涟儿再三询问，红衣婆婆也没有说出分毫。这让涟儿觉得有些奇怪，她记得自己那次问她关于鬼城的事情时，她可是一股脑地说了一堆。眼下她的表情，分明有事，却又瞒着不说，涟儿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她如此。但见百般询问都没有结果，她也不想再采取什么威逼利诱的方式，只得算了。
不过话说回来，涟儿在向红衣婆婆询问的时候，发现红衣婆婆脸上的神情有些玄妙。完全不像是好吃懒做，让人讨厌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深情，涟儿不经意间冒出了一个想法，莫非那个客栈里另有什么角色，令红衣婆婆动了深情？想想，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唐，不由得又自言自语了一句“算了”，逼着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至于那场无中生有的决斗事件，涟儿本不想与红衣婆婆说的。但是因为那封信笺上有提到决斗的地点，是在这片椰子林里，涟儿觉得有必要跟红衣婆婆打声招呼。免得她到时看到两个男人在椰子林里打架，一时张皇失措。不过，涟儿只是说几天后有两个人，会为了一个女子在这椰子林里决斗，其余的一概未说。红衣婆婆对这打架的事情看起来有些漠不关心，只是说有些担心若真是动起刀枪来，把持不好，会伤了好好的椰子树。涟儿一听她这样说，不由得怔了一下。她没想到在这个问题上，自己居然和红衣婆婆保持了一致的见解。说来，当初自己的哥哥、姐姐还有欧利斯考虑把椰林作为决斗地点时，涟儿就举双手反对，理由就是，这场决斗会伤害师父最爱的椰子树。但是涟儿的反对无效，最后哥哥还是在那封信笺上，把决斗地点写上了椰子林。
有趣，难道红衣婆婆在这里住久了，会对椰子林产生两人感情？
涟儿正这样想着，忽然又想起红衣婆婆二十年来，从来没有说过她自己的事情。没有说过她为什么会成为鬼城的塔主，涟儿想起这件事，便装作随口问了。红衣婆婆听涟儿问后，随口道了句“没什么可说的”，之后又坐在摇椅上，若无其事地晒着太阳。她的表情让涟儿愈发地疑惑。她觉得红衣婆婆在变成塔主之前，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故事。涟儿决定，待那场荒唐的决斗结束之后，一定要拿红衣婆婆来好好做做文章。
然后，几日后，决斗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这是个清晨，大雾笼罩着椰林。
迷雾中，柳颜城的城主莫竹站在椰林的一片空地上。轻风拂动着他的头发，额前的几根，遮住了他的双眼。他的右手紧紧握着佩剑，左手则攥成了拳头，紧绷的脸上察觉不到任何表情——
涟儿站在椰林的一边，尴尬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一副认真到极点的神情。然后又望了望站在自己身边的欧利斯和姐姐，他看到他们有些紧张，于是自己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僵硬到了极点。涟儿有些想缓和这其实不需要如此紧张的气氛，便问姐姐蕾儿为什么没有来。岂料欧利斯回答说，为了不至于蕾儿来到这里又想着爬树的事情，也为了不至于蕾儿跟着涟儿学坏了，便把她留在皇宫里。涟儿听欧利斯这样说，心里未免有些气愤，觉得蕾儿有欧利斯这么个爸爸，前途堪忧。秀凝担心他们这个时候吵起来，便告诉涟儿其实不带蕾儿来，是不想让蕾儿看到些动刀动剑的事情。涟儿听姐姐说，抿了抿嘴道：“这倒是有可能的，”说完，又白了欧利斯一眼。
这时，远远林中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黑蓝色的影子渐渐近了。莫竹听那轻轻的脚步声，微微动了唇角，紧盯着那朦胧的黑蓝色的双目，顷刻间变得炯炯有神。
黑蓝色的影子来到莫竹前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莫竹、欧利斯和秀凝同时打量着他：一个看起来像是普通人二十岁刚出头的男子，冷峻的脸上，两道剑眉，一双黑色的眼眸。他穿着一件黑蓝色的外袍，立着的领口透出里面的白衫，腰间挂着一把看起来像是弯刀似的武器。
他站在那里，眼睛似漫不经心地从莫竹身上扫过，随即唇边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意。莫竹看到他的那抹笑意，便道：“你在笑什么？”
他没有说话，秀凝站在一边，在打量他多番之后觉得这个男人的外貌不错，感慨若是湘雨真的嫁给了他，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涟儿听姐姐这样说，脸上一时做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没办法，现在在场的这些人，除了她之外，都是幻觉的中者。换言之，无论别人的眼中看到的是什么，涟儿的眼前——
两个人对立着站着，一个是哥哥莫竹，一个是埃以碧儿。由于没有中幻觉，所以在涟儿看来，哥哥和埃以碧儿对立着即将决斗的姿势是异常的滑稽。她这样想着，又看向了别处，发现湘雨正站在不远处的一刻椰子树下，不过照情况来看，埃以碧儿应该是使用了幻觉，导致别人看不到湘雨的。也是，哥哥嘱咐过她，决斗的事情不可以告诉湘雨，如果湘雨知道了，事情或许就有些说不清楚了。
决斗？
涟儿心里又苦笑了一番，自己当初只不过是随口说了而已。谁知道这两个字就被姐姐给将计就计了，说来姐姐倒也没有告诉自己，这场决斗到底有什么用意。难道只是说，让湘雨知道有两个人为她决斗，好让她再仔细考虑考虑？涟儿这样想着，不禁觉得事情有些复杂。其实事情原本很简单，可惜——
涟儿情不自禁地晃了晃脑袋，忽然听埃以碧儿假扮的那个男子说道：“就是你要跟我决斗，要跟我抢女人么？”
涟儿一听，登时蹙起了眉头。她不知道埃以碧儿这话是跟谁学的，听着倒像是那些流连画坊的坏男人常用的语言。她记得普力托斯就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这个场合，她觉得埃以碧儿的话有些不妥。她想自己的哥哥原本就是喜欢湘雨的，虽然没有说破，但喜欢就是喜欢，那份心总是存在的。让湘雨嫁给别人，他原本就是很不愿意，如果他发现要娶湘雨的，或者说湘雨喜欢的男人，竟是这样一个不好的角色——
假决斗也会变成真作战的。
涟儿有些苦恼，她接着望着那对视着的两个人，又听自己的哥哥说：“听你的话，你可不是什么好男人，我不能让湘雨嫁给你。”
“凭你？”站在莫竹面前的那个男人冷笑了一声，猛地从腰间拔出刀来，锋利的刀刃上，丝丝寒光。莫竹见他亮出了武器，不由分说，两个人便打斗了起来。
秀凝和欧利斯神情严肃地注视着那两个正在打斗着的人，欧利斯一只手微微攥成了拳，秀凝津要着嘴唇——
他们以为那两个人真的在打斗，其实在涟儿看来，从头开始，就是莫竹一个人在剑舞。关于这一点，涟儿真是有些佩服埃以碧儿，可以将幻觉制造得如此真实。她看到自己的姐姐和欧利斯异常紧张的面容，知道他们已经深深地陷到埃以碧儿的幻觉中了。她放眼向前，发现真正的埃以碧儿，正站在莫竹的身后，一脸看戏似地窃笑着。涟儿又向那棵椰子树下望去，发现湘雨的表情和自己的姐姐、欧利斯一样，看起来也是很紧张。涟儿有些纳闷，她疑惑，是不是埃以碧儿使了什么魔仙之力，导致湘雨看到的是幻象。
“我不能让湘雨嫁给你，湘雨嫁给你，她不会幸福的！”
涟儿看见自己的哥哥一边独自剑舞，一边奋力大喊着。然后又见，埃以碧儿站在他的身后，看似有些无聊地动动嘴唇，发出在涟儿听来是女子，在别人听来可能是男子的声音道：
“湘雨自己喜欢我，她想嫁给我，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根本不喜欢湘雨！”莫竹依旧是一边独自剑舞，一边喊道。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反正——”埃以碧儿站在那里像是朗诵诗歌一样摇头晃脑地说道。涟儿看她的表情异常的滑稽，一时忍不住想笑。但是看这眼下的情况，和自己有些尴尬的身份，她意识到自己是不能笑的，于是只好强忍着。但是，看起来埃以碧儿这几个字，触了莫竹的神经，导致莫竹不悦到了极点。他忽然抬剑，猛地向前砍去，大喊了一声“你不配喜欢她”，剑刃猛地向前落下。但是，刹那间他只听前方传来一个老迈的女人的声音喊道“不要杀他！”紧接着，他听得一点血肉模糊的声音，他本以为自己是刺中了湘雨喜欢的那个男人，但不料，抬眼向前，却发现自己的剑居然刺到了红衣婆婆的身上。莫竹正有些惶惑不解，刹那间，只听另一个女子惨叫的声音出现在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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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雨竹。意外插曲。红衣婆婆
更新时间：2009…12…31 19：18：40 字数：5789
别的姑且不论，单就制造幻觉而言，埃以碧儿一直拥有不输给任何人的自信。她所制造的幻觉，一直以来都促使人深陷其中而不觉。秀凝、欧利斯还有加奇得都是深陷其中，而不觉的“受害者”。这一次制造决斗的幻觉，对她来说原本是小事一桩，尽在掌控之中。谁曾想，一个不留意，意外就发生了。
这个意外，就是红衣婆婆。
她的突然出现，不仅打破了幻觉，而且连带着引发一连串麻烦的事情。
由于幻觉解除，所以那些如梦的场景都消失了。跟莫竹决斗的那个男子忽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莫竹身后一个受伤的女子，身前一个被刺的红衣婆婆。因为埃以碧儿制造的幻觉是在不经意之间被打破的，所以埃以碧儿自己被自己的魔仙之力反伤到了。
而伴着幻觉的解除，湘雨也忽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震惊、错愕与疑惑。
连受了伤，但是还没有完全昏厥的红衣婆婆也是。
莫竹望着湘雨，不知道湘雨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在这里；望着身前倒在自己剑下的红衣婆婆，不知红衣婆婆怎么会变得这般；再看身后，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的埃以碧儿，嘴角溢着血迹。欧利斯和秀凝虽有些震惊，但显然这不应该是震惊和质问“为什么”的时候，因为有人受伤了。而涟儿一时瞠目结舌，只为一个原因——
那个老太婆，好端端地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涟儿有些焦急地上前看着欧利斯给受伤倒地的两个人治伤。红衣婆婆虽是倒在了莫竹的剑下，但是就情况来看，用欧利斯自己的话来说，莫竹还是留了些情面的。他很快地用魔仙之力给红衣婆婆稳定了伤势，然后又将目光锁定到了莫竹身后的埃以碧儿身上。
“我们是不是见过？”欧利斯有些疑惑地问出，埃以碧儿一听，稍显痛苦的脸上陡然窜起了一抹紧张，连连说“没有”。然后她抹了抹唇角的血迹，勉强站了起来，望了望几双诧异地望着自己的眼睛，一时觉得头皮发麻。
“那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莫竹非常严肃地问着，埃以碧儿一向不习惯别人这样严肃的目光，再加上一时焦急，猛地又咳出血来。欧利斯见她也是受了伤的，就说要帮她治伤。埃以碧儿白了他一眼，道：“你治不了的，你医伤的本领再了不起，也没有办法。我是被自己的致幻的魔仙之力反伤到的，我自己调息一下便好了，”说完，她半闭着眼睛，站在那里，身上泛着淡淡的黄色光芒。欧利斯看着那些黄色的光芒一时吃惊，涟儿站在一边，皱了皱眉道：“她是在恢复自己体内的魔仙之力，没关系的。”
“你认识她？”欧利斯从涟儿的话语中察觉到这些信息，涟儿抿嘴重重地点了点头。秀凝、欧利斯还有莫竹看到涟儿点头，一时都愣了。莫竹看到湘雨面带难色地站在附近，忽然三三两两不解的问题，滚到了一处，他不禁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涟儿有些犹豫，她望了湘雨一眼，寻思片刻，忽然像是下定决心般地说道，“都是二哥的错。”
“我？”莫竹愣了一下，秀凝和欧利斯也是一样的表情。莫竹百思不得其解，随即又道：“与我有什么关系？”
“二哥明明喜欢湘雨，但是就是不说出来，”涟儿这样说着，湘雨听得“喜欢”二字，一时有些难为情。莫竹听涟儿这样讲，伸手挠挠头发，疑惑道“那又如何”。涟儿见自己的二哥仍是糊涂着，就快步到湘雨面前，抓了湘雨的手，又把她推到莫竹面前。湘雨被涟儿推着站得离莫竹很近，她有些不好意思，猛地低下了头。莫竹看到湘雨站在自己眼前，先是有些怔愣，但随即怔愣没去，他面对着湘雨，说话开始断断续续：
“湘雨，湘雨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担心你才来的，”涟儿又白了莫竹一眼，随即又道出了她、湘雨还有埃以碧儿三个人，藏着掖着的计划。莫竹、欧利斯和秀凝一听大吃一惊，很多之前不晓得的事情晓得了的同时，猛地觉着都被算计了。涟儿看得他们三个人有些发怒，猛摆手道：“所以，我说都是二哥的错，如果二哥早些开口，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我们三个也不用这么费脑子了。你以为，我们想出这个主意来，很容易么？”
莫竹听妹妹这般言语，一时有些晓得她的良苦用心，也不忍再责备她了。他望了望湘雨，一时似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忽然听得身后一阵跌撞之音，然后就听见涟儿在身后说道：“
老太婆，好好的，你不在小木屋里，为什么要出来挨我二哥的剑？”
莫竹知道涟儿是在对红衣婆婆说话。如此一时又记起，红衣婆婆是伤在自己剑下的。他原本此刻有很多话要对湘雨说，但此刻的心境，却又道不出那些深情的话语来。莫竹寻思片刻，只是微微伸手向前，慢慢握了湘雨的手。湘雨的手有些僵硬，她慢慢抬眼，看见莫竹的眼神，一时禁不住脸颊继续绯红着。
“我，我认错人了，”红衣婆婆手按在伤处，支吾着说着，然后又道，“年纪大了，认错人，也没什么奇怪的——”说到这，红衣婆婆自己傻笑着。涟儿倒是从来没有看过红衣婆婆脸上挂着这种挤出来的笑容，这时，一直站着调息身子回复魔仙之力的埃以碧儿，好像调息完毕。她忽然窜过来，猛地问了一声，道：“认错人？你认错谁了，谁值得你去当挡箭牌？”
“就是，就是认错人了，没什么，”红衣婆婆的声音断断续续着。涟儿见她这样，一时觉得她准是有事情瞒着，她看了埃以碧儿一眼，埃以碧儿耸耸肩，像是在说“我也不知道”。涟儿想了想，忽然眉毛一挑，道：“老太婆，到底什么事情，我看你分明瞒着，”说到这，她忽然又想起上次她在客栈外探头探脑的样子。涟儿正在思索这两件事会不会有关系时，红衣婆婆又为自己解释道：“我真的是认错人了，”说完，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自己年老眼花，认错了也没什么奇怪的。涟儿见她百般绕弯子不说实话，正有些恼火，埃以碧儿忽然“哦”了一声，有些兴奋道：“难道，你是因为中了幻觉，觉得我假扮的那个男人，你认错了？”
埃以碧儿一说完，涟儿和湘雨猛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之前红衣婆婆在客栈外的举动也都可以解释了。但是红衣婆婆立刻说了声“不”，涟儿听她道了一声“不”，忖度着红衣婆婆是打算将一些重要信息瞒着了。想了想，又向埃以碧儿小声说道了两句，埃以碧儿抓抓头发，面带难色地说了一句“可是刚刚复原，我可能坚持不了很长时间”。涟儿摆摆手说道：“没关系，一会儿就可以了。”
红衣婆婆和其他人正不知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时，忽然红衣婆婆视线前一面恍惚，片刻光景过去，方才湘雨用幻觉化身的那个男子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次，中了幻觉的只有红衣婆婆一个人。众人发现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埃以碧儿，一开始除了涟儿和埃以碧儿之外的人，都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涟儿小声说道了几句之后，众人明白了这其中的用意。他们只见红衣婆婆，怔怔地望着埃以碧儿，不知不觉中就泪眼摩挲。过了一会儿，她又颤抖地似要伸手过去，但是手刚刚抬起，又猛地咬牙，将手慢慢垂下了。
“她到底把你当成谁了？”涟儿小声说着，红衣婆婆处在埃以碧儿的幻觉中，似乎没有听到涟儿的小声。埃以碧儿晃了晃脑袋，一脸被泼了雾水的模样。
“对，对不起——”红衣婆婆忽然怔怔地说出了这几个字，剩下的人随即彻愣了。埃以碧儿愣一会儿，随即在红衣婆婆面前，晃了晃手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对不起——
孩子。”
红衣婆婆说到“孩子”两个字时，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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