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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春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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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寒背着他走到外面,叫了辆车,到了家门口又背下来。
谢沂春喝得烂醉如泥,哪还能和外婆吃晚饭。洛寒把他扛回家都已经快六点了,外婆看到赶紧开门,洛寒犹豫了下,看了看瘦小的老人,把谢沂春扶到二楼房间,并不温柔地把人扔到床上。
床很软,疼是不会疼。
他对着摔在床上的谢沂春咬牙切齿地叹了口气,转身要走,看到站在门口的谢沂春外婆,语气稍微好了点,说:“阿婆,那我先走了。”
外婆连连道谢:“谢谢你啊,小寒。”
洛寒:“没关系”
他走出门,没几步,听到接水的声音,转头看谢沂春外婆去接水。
他叹了口气,又折了回去,抢了活儿,说:“我来吧,阿婆你去找点醒酒的药给他吃。”
洛寒先到谢沂春身边,半跪在床边,摸他的额头和脖子探了下温度,全身都在发热。谢沂春呜呜地说:“我头疼。”
洛寒不哄他还骂他:“喝那么多酒你不头疼谁头疼!我还以为你学好了,居然还酗酒!你还有的救吗?”
谢沂春脑袋里一片浆糊,哭着说:“我错了还不行吗?”
“每次都是我错了我错了,每次都不改!”洛寒说是这么说,却撩起袖子,去盥洗室调了一盆温水端过来,他醉得太重了,要用温热水擦身体帮助发汗,促进乙醇代谢。
他们家没人喝酒,家里很久没有备着醒酒药了,洛寒说:“那您给他擦下身体,发发汗,我去我家给你找药。”
洛寒回家找了药,拿过来给谢沂春吃了,和谢沂春外婆一起忙活了好半天,看着谢沂春沉沉睡去,情况
差不多安稳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又很郁闷。
外婆问他:“你们和好了啊?”
“没有。”洛寒僵硬地说,“他打电话给我,我总不能放着不管。”
又欲盖弥彰地补充说:“就算是我在路上看到一个陌生人这样醉得不省人事我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外婆了然地“哦”了一声:“高风亮节,果然是医生家的孩子。”
洛寒忍不住说:“您您好好管着他一点啊,别让他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看喝酒喝成这样等他醒了你说说他,他以后要是学坏了,酗酒,甚至很严重的”
外婆非常赞同地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我会说他的。你也说说他嘛,他听你的,我说都没你管用。”
她越是这么不着急,洛寒就越是着急,都快按捺不住:“您是他外婆啊,怎么会不行呢。一定要防微杜渐,从小就不能让他养成坏习惯。”
外婆都快听笑了:“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有个人路过一户人家,门口坐着个七八岁的小孩,小孩愁眉苦脸地在想事情,他就问那个小孩,你在想什么呢,小孩说,我在想我小时候的事。”
洛寒没笑,愁眉苦脸的:“现在真的不是讲笑话的时候啊,阿婆。”
外婆点点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他醒了我一定说他,行了吧。”
洛寒走之前,又坚决地说:“你别和他是我送他回去的,你就说他醉糊涂产生幻觉了。”
“洛寒让我别告诉你是他送你回来的。”
——谢沂春醒后,外婆这么和他说。
头还是很疼,但谢沂春却觉得心情非常舒畅,从善如流地说:“哦,我不知道。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他心里真是美滋滋,他就知道,洛寒不会不管他的。
也不看看他们多少年的交情
外婆接着说:“不过他很生气,非常生气,比之前还生气了。你本来学好了几天,他还没刮目相看呢,你就跑去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做个酒鬼能是好事吗?你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吗?”
谢沂春马上哭丧脸了,摇了摇头:“他肯定不喜欢”
他都有点怕去学校了,洛寒一定很生气。
外婆说:“但我觉得他不是完全不关心的。你得好好表现,以后不准喝酒了,知不知道?”
谢沂春疯狂点头。
“也不可以打架闹事知不知道?”
继续点头。
“这样还不够,你成绩你得赶上去吧?你以前那成绩,吊车尾,外婆每次去学校给你开家长会我都脸红的,你见过哪个差生和好学生玩得特别好的?”
谢沂春不好意思。
“都是好学生和好学生玩,坏学生和坏学生玩,你要想再和他做朋友,你觉得自己要不要拿出一份配得上他的成绩?之前期中考洛寒考了第几来着?”
谢沂春说:“年段第一”
“你呢?”
谢沂春支支吾吾地说:“年段六十三。”
外婆温温柔柔地说:“跟你上学期比确实进步很多了,但你觉得够吗?”
谢沂春沮丧地摇摇头。
“那你要不要努力?”
谢沂春点头:“要。”
吃了药走睡了一晚上,他身体舒服了,周一照常去学校。去之前,他抱着侥幸心理,去敲了洛寒家门,是他家阿姨来开的门,和他说:“洛寒已经去学校了。”
虽然早就料到了,还是有一点点失望,谢沂春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去学校。
清风拂面而来,阳光普照,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夏天到了。
谢沂春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还要更努力地学习,把成绩搞上去,洛寒才会高看他一眼。
然后到了学校,老师收周末作业。
谢沂春懵了,他周六没写完,周日又跑出去玩喝醉了,当然不可能写,好几样都还空着的。
被老师拉去骂了一通,又不能说是因为喝醉了。
完全没开个好头。
“我作业布置得很多吗?你全白的交给我”凌雁骂他。
谢沂春低头乖乖认错。
洛寒给数学老师搬作业,正好路过办公室,谢沂春忍不住偷看洛寒两眼,发现洛寒好像在笑话他,整个人就傻了,跟着弯起嘴角。
第九十章()
此为防盗章;订阅比60%;防盗时间72小时陆斌昨晚接到电话就觉得不妙;订了最近一班的高铁——飞机订不到了——去了汉武帝拍摄的影视城;他也的确没和冯长龄说谎;他已经以最快速度赶过去;下车就是十二点多了;吃完饭到剧组都已经过了两点。
剧组员工看到他还挺尴尬的;告诉他正在拍戏;冯导暂时没空见他,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里,他找剧组的人打听了,本来他就怀疑冯导这么干脆地换掉他不肯通融肯定是“找好下家”了,没想到居然就是冯导的儿子;才个十六岁的黄毛小子,听说以前都没演过戏。
他一听;心就凉了一截,这是被关系户撬走角色啊多半要不回来了,但就这么放弃了;他也不甘心;那种小少爷跑来剧组玩冯导就任由他吗?也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冯长龄就是故意晾着他两个小时的,大家都说冯导脾气好;其实他觉得自己也很小心眼的;什么人敬业;什么人不敬业;什么人可以再合作,什么人不能再合作,不能再合作的他还会和朋友说说,帮他们拔下毒草,省去麻烦。
冯长龄一进门,陆斌马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冯导,您昨晚说了,我就连夜过来了”
冯长龄说:“哎哟,那是挺累的,不过我都说了你不用来了,就不用这么累了吧。”
“冯导,可我的角色”陆斌着急地说,“之前实在对不住,我这不是过来了吗?您知道我的表演的,虽然我因为没办法迟进组了一点,但是我一定争取用最少的ng把戏拍好。”
换言之就是在说他换上去的儿子肯定不能和他一样好又快,说不定烂到要拖累剧组进度,还比不过他晚进组呢。
冯长龄听了就有点不高兴,他刚要说话。
第三个声音响起来了:“那我们比比吧。”
陆斌回过头,一个少年站在门口,约摸十六七岁的模样,晚霞落在他背后,背着光,他的脸显得格外深邃英俊,让人不由地惊艳了一下。
他一下子明白了这是谁,愣了下,冯长龄长那样居然生的出这么帅的儿子?基因突变?!!
谢沂春还穿着广袖长袍的古装,簪着冠,他大步走过去:“我要演得没你好,我就把角色还给你。”
满口的傲气。冯长龄都觉得神奇,这孩子的桀骜都是哪来的,刚来剧组那天还挺腼腆的,只是一演戏起来,就像是变了个人。
“好。”陆斌说。
陆斌问:“怎么个比法?”
谢沂春说:“找一段戏,我们一起演演看,看谁演得好。”
陆斌还没来得及背这边的剧本呢,于是说:“那得是你没有演过背过的。”
谢沂春一口答应下来,剧本是陆斌选的,内容是汉武帝召见董仲舒,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想法。
陆斌拿到剧本赶紧开始背,还不到十分钟,谢沂春说:“我背好了,你好了没?我们赶紧演了,我还要去吃饭呢。”
陆斌被他弄得心一惊,背得这么快?该不会是吓唬自己吧?他都才看了两遍呢。他自认为在背剧本上他已经算是比较快的演员了。这小男孩该不会是觉得把剧本背下来就可以了吧?他根本没琢磨感情和走位什么吧?光能背下来有什么用?
不过这个场景里汉武帝的台词挺少的,他特意挑选这段的用意就在这,一是因为时间有限,可能来不及背台词,二是台词少,他才能从肢体语言表情细节上等等把对手比下去,十六岁的小孩没经过系统的科班培训,野路子出来的就会吹胡子瞪眼睛那套。
又过了七八分钟,陆斌放下剧本,说:“好了。”
他抬起头,才发现围了一大群工作人员,全剧组都跑过来了,都来看热闹的,他都被吓了一下,心想,那小朋友肯定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等会儿可别被吓得忘词,然后问:“谁演董仲舒?”
谢沂春微愕地说:“我说的是我们对演啊。”
换成陆斌懵了,
谢沂春皱了皱眉,好心地说:“你没背董仲舒的台词啊?那我来演董仲舒好了
。”
剧本里的董仲舒是个老夫子,年纪不轻,谢沂春问化妆师姐姐要了一片白胡子,有模有样地往脸上贴。
化妆师姐姐笑了:“你贴倒了。”
谢沂春嘿嘿笑,把胡子贴正回来。
冯导和正式演戏一样喊了“a”。
开始演了。
所有人安静下来。
陆斌坐在高台上,摆了个姿势,还真有帝王的架势。他身上就随便套了下戏服。
谢沂春走进殿中,他走路的姿势又有调整,明明只是细微的调整,比如背部的弯曲,伸脖子的角度,走路的步伐,只看背影,仿佛真的像个中年儒生。
陆斌的汉武帝问:“那董公有何高见?”
正如个锐意进取的帝王。
谢沂春开口,他的声音变了,变得低沉,可又听不太出刻意变声的痕迹,仿佛他生来说话就像个中年人:“春秋时,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是以大一统也。而今师异道,人异论,百家之言,各不相同,道统且不统一,其他何能也?”
陆斌被他这变声给吓了一跳,有那么一瞬间的出戏,但很快调整了过来。冯长龄看到,皱了皱眉,不过他也没想到谢沂春居然还有这个本事,他哪学的?
陆斌盯着谢沂春,“先生的意思是?”
“琴瑟不协,如何奏乐,须将那些不和谐的折下;处理政事亦需如此,破旧立新,方能治理。与其大费周章重新张设琴弦,不如直接改弦更张,否则,虽有良工,亦难治也。即文化道统必须先统一。”
这一大段拗口的半文言并不好背,有人拿着剧本对谢沂春背的台词,一个字都没背错,他可不仅仅是背,语气,声调,节奏,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要不是实在生得太嫩,都要让人产生他更适合演这个角色的错觉了。
陆斌又一次怔住了,谢沂春说完后,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被牵着念出台词:“先生所说的道统是?”
谢沂春跪在下,抬头望着台上之人,目光坚定专注,又透露出几丝狂热:“便是孔圣人之儒术。”
陆斌陆斌被他那么看着,突然语塞,忘词了。
本来还应该换过来演一遍,但陆斌自己都觉得是自取其辱,怕更没面子。有眼睛的都看出来谁演的很好了,他从头到尾就说了三句话,台词没有发挥的余地,其他地方也没表现好,他自己也很不满意。
他大二就开始拍戏,现在毕业三年了,不说演技特别好,怎么可能连个十六岁没学过演戏的小孩都比不过。
陆斌说:“你是不是提前背过剧本?”
谢沂春否认:“没有,剧本不你挑的吗?”
陆斌怀疑说:“太巧了吧,你让我挑剧本,我当然从桌上拿,桌上都是你背过的剧本吧?”
谢沂春说:“那是汉武帝二十几岁的剧本,我又演不到那里我没提前背过。”
陆斌要接着反驳,有人加入了他们的辩论。
“是我放在桌上的。”江秣说。
江秣就是成年汉武帝的扮演者:“小谢前天刚来,昨天为了帮你补场,刚拿到的剧本。”
江秣是老前辈了,影帝视帝都有,地位摆在那,他一开口,陆斌可不敢再回嘴了。
谢沂春说:“你要还不服气,那我们演前边的戏,挑你背过的,随便你挑,我就背了第一本的戏,后面还没背。”
陆斌心虚,别说一本了,他就还没背剧本,他准备进了组再背的:“算了算了,算你赢了。”
冯长龄:“你这话就说的没意思了。我劝你一句见好就收,我也不想把话讲的太透。你是个有才能的演员,别自己糟蹋了,以后该用心点了。你还是快回去吧,都是导演,我觉得那边蒋导对你这样一心二用也不会开心的,这下正好你可以专心那边的戏。祝你能够有个好表现吧。”
陆斌脸色难看至极,嘴唇嚅嗫,没再说什么,灰溜溜地走了。
第九十一、二章()
此为防盗章;订阅比60%;防盗时间72小时
安灵找人打听;很快知道了;这还真不是柳卿第一次这么做,小花还算是“运气好”的了;她在学校潜规则男学生,还有不想就范最后没办法毕业的;可假如举报她,以后就别想在圈子里混了,而且没有足够证据和势力支持,有人豁出去了最后还是落得一场空。
洛寒当时被谢沂春外婆安抚说让他别管他们大人会处理的,他不是很放心;可他家都是医生;和演艺圈完全没关系,他想帮忙也没办法;他就拿谢沂春的血去医院做了个血检,有个他被下药的证据,其他的柳卿还真没碰他;怎么告?没这个条款?
但他一直在关注着,过了一段时间,柳卿被爆出受贿的确凿证据,学校先一步开除了她;接着她被告上法庭;资产冻结。新闻像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溅出来;又有她以前的学生匿名爆料她会潜规则男学生,还会组织女生去所谓的“联谊”,墙推众人倒,圈子里的人一下子对她避之不及,她平时造孽多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个在报复她。
她气急败坏,私下找了最开始提供她受贿证据的学生威胁对方,结果又被录了证据下来,说要和她鱼死网破。
谢沂春看了新闻以后,很担心地问:“那那个告发她的姐姐以后该怎么办啊?她学了那么多年都白费了?”
外婆说:“我给她安排了另一所很出名的学校的面试,加了一个名额,只要她考的上就可以进去读书,都是名师,我打过招呼她要不是特别糟糕会有书读的。”
外婆有点感慨,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把小花教得好还是教得傻,看到柳卿出事第一反应是担心举报人而不是幸灾乐祸。
这次以后她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她外孙虽然身体是快长成大人了,情商还是个小朋友,可能怪她保护得太好,反倒不能让他自己立着。
她又不可能随时随地保护外孙一辈子,他快长大了,迟早得自己面对社会。就像当年,女儿说要出去闯,她觉得那是女儿自己深思熟虑并且成年完成学业后做出的决定,所以没有拦着。
她前后是怎么做的,全都告诉了谢沂春,谢沂春第一次发现外婆这么可怕。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只是从侧面轻轻推动了一下,柳卿就倒了。
外婆让他学着点。
还有几个受害者外婆也没让他们干白工,她托关系让女婿给人安排个工作,给个机会,但不保一辈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转眼到了元旦。
元旦学校表演,谢沂春被指挥去唱歌,他随便唱了一首。
下台发现家长区不仅外婆在,他妈妈和继父也在,还有个小胖子,仔细辨认了下,这个小胖子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头回一大家子人过来看他,谢沂春反倒不太适应,以前都只有外婆在。
他小时候超级不喜欢这个弟弟,他嫌弃这个弟弟又胖又丑,妈妈却还偏心宠爱这个小胖子。
但是这个讨人厌的小胖子却崇拜地仰头看着他说:“哥哥你唱得好好啊。”
谁准你叫我哥哥了?谢沂春心里是这么想的,嘴巴说出来的却是:“还行吧,也就那样,今天天气太冷,唱得有点抖了。”
继父说:“你妈刚才还说你唱的好,她年轻的时候都没跟你外婆遗传到半分唱歌天赋,天生五音不全,你这是隔代遗传。”
谢沂春刚想说话,妈妈恼火了骂他继父:“要你多嘴!”
继父笑呵呵地不回嘴。
谢沂春回班级的座位,和洛寒邻座,看表演,最后领了个二等奖的奖状。
谢沂春说:“唉,没拿到一等奖。”
洛寒夸他:“已经很棒了,你妈妈还有继父在等着你呢。”
谢沂春回过头,看到灯火阑珊处,一大家子人等着他,他看了看洛寒,依依不舍地离开,回到家人的身边去了。
冯长龄当司机把一大家子人载回去,他听到小儿子和大儿子在后座说话。
他经常在小儿子天天面前夸谢沂春,天天知道哥哥成绩好会唱歌会跳舞还会拍戏,挺崇拜他的,他在车上拿着psp玩,打得烂,谢沂春在边上瞄了几眼看不下去了,指点他一下,天天还是不会,让哥哥帮他玩。
谢沂春有大半年没打游戏了,其实是真的很想玩,心存侥幸地想就玩两把应该没什么吧,上手以后还是所向披靡。
他那个便宜弟弟看他的目光都不能用崇拜形容了,那是看天神了,捧着胖胖的圆圆的脸,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小花哥哥你好厉害啊!”
“这不算厉害的”谢沂春说。
他妈妈在副驾驶座听着觉得是不是该阻止下他带坏弟弟打游戏了,就听见谢沂春接下去说:“游戏打多了也就那样,没劲儿,我在学校读书成绩很好,在车上还打游戏对眼睛不好的,要是近视眼戴眼镜就不是帅哥了。”
不过他们接下去还是又讨论起了游戏,一回家,谢沂春就带弟弟去自己房间看他珍藏的游戏光碟和美漫手办,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谢沂春忽然有点庆幸,幸好这是个弟弟,要是个妹妹他绝对玩不到一块儿去,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哥哥,可以教训别人了,有模有样地说:“我可以陪你打游戏打一会儿,就半个小时,玩够了得写作业,知道不?”
安可看到两个儿子上了楼,心情复杂,回头看到丈夫和妈妈坐在沙发上在看相册。
冯长龄从岳母那知道了谢沂春的事,他也出了几份力,但关键不是这个,他觉得挺愧疚的,当初谢沂春还小的时候他应该坚持一点把孩子带过来养的。
隔一辈带孩子总不如父母周全。
元旦剧组放假,他来之前就和老婆商量把谢沂春和岳母都接过来一起住,一是岳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今年就生了场大病,该有人照顾,二来是把谢沂春接到他们身边教养。
暑假一起待了两个月,安可对大儿子偏见其实没那么多了——虽然还是偏心——有几回她去看谢沂春演戏,演得是真好,比她自己年轻的时候好多了,就是太久不接触了,她欣赏这个男孩子,却觉得不太像自己儿子。除了长得像,别的好像哪都不像。
冯长龄先拿出带过来的礼物,是谢沂春暑假在剧组拍的图,装了一整本相册。
外婆当时也拍了不少照片,不过肯定比不上专业摄影师,把小花拍得特好看。
洛寒过来找谢沂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客厅桌子上那本敞开的相册了,他不经意地撇了一眼,好像是谢沂春?
外婆说:“小花在楼上呢。”
洛寒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看相册里的照片,问:“挺好看的,小花放假去影视城拍了这个玩?”
冯长龄没有避讳地说:“剧照,不是写真。小花演了少年汉武帝,戏还没拍完,明年可以拍完,大概后年会在电视台播,到时候可以看看啊。小花演得可好了呢。”
洛寒突然推门进来,谢沂春打游戏正打得开心,吓了一跳,手一滑。
直接gameover了。
谢沂春转头就看到洛寒站门边跟个黑面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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