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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难宠-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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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自己宫里的人一一退下,待大殿里只剩下她和端木暄,还有迎霜三人,柳莺这才放下刚刚端起的茶杯,轻笑着仰头看向端木暄:“姐姐要与臣妾说些什么悄悄话?”

    “莫兰!”

    微微侧目,端木暄看了眼身边的迎霜。

    迎霜会意,缓步行至大殿门口,而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守在那里。

    见状,柳莺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眸华轻抬,望入端木暄深邃的眸海之中,她的心,不禁咯噔一声!

    紧接着,便听端木暄抑扬顿挫的缓声问道:“此时这殿里,只你我独对,只是有我有些糊涂了,你到底是谁?我是该称呼你为柳莺,亦或是该叫你——端木暄?!”

    听端木暄口中问及自己的名讳,柳莺的脸上,并未露出任何震惊之色。

    似是早已料到,会有今日这般情形,她只轻轻的,自嘲一笑,而后颤着嗓子反问回去:“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必要先问问姐姐,是该称呼你为皇后,还是皇贵妃?!”

    此刻,端木暄的双眸,幽深深邃,如一方死水幽潭,让她揣测不透。

    但她,并不忌惮害怕!

    因为,早在当初与她下毒之时,她便预期着会有今日。

    只是,这一日,来的比她想像中的,要早了许多!

    神情平静的,眸色淡淡的凝视着柳莺,端木暄凉凉问道:“你是如何,又是何时,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的?!”

    闻他此问,柳莺面色微变。

    “连太后都以为,皇上对你的好,完全是因为顾虑到南岳,想要与离国永修就好,但世上有很多事情,即便想要假装,也总会感情流露,这些或许可以骗过别人的眼睛,却骗不过我的”脑海中,闪过赫连煦看着端木暄时的眼神,柳莺哂然一笑苦笑着说道:“普天之下,可以让皇上为之倾心之人,只一人而,而这个人,必是你端木暄无疑!”

    心下了然,端木暄暗暗点头。

    抬眸之间,她喟然一叹:“端木暄是你,而非我!”

    “过去是我,但而今却是你!”

    眸中尽是厌恶,柳莺的情绪,平静的让人浑身慎得慌:“即便这名字是我的,太后却又替我取了新的名字,顶着这个名字活着的人,却仍旧是你,就连你做错了事情,他们要迁怒的,也是我的家人!你该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低声轻喃着,端木暄的脸上,尽是苦涩:“你的家人,之所以死,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当初你为何不用自己的名字,反倒要用柳莺这个名字,倘若你一直用着端木暄这个名字,我又岂会以这个名字,连累了你全家的性命?!

    “你以为我不想用自己的名字么?”

    苦涩的笑了笑,柳莺轻颤着身子,自座位上起身。

    微仰着头,迎着端木暄的视线,她不疾不徐的嘲讽道:“那个时候,皇上还不是皇上,而太后也只是皇后罢了,早在皇后初次见我,便属意有朝一日将我赐给王爷做妾,但当时皇上有令,只他在世一日,便不许端木家的女子,与赫连氏通婚,是以,太后直接便与我改名换姓,给了我另外一个身份!”

    听柳莺如此言语,端木暄只觉心下悲凉。

    仔细想想,柳莺说的不假!

    无论是她,还是端木雅,她们皆都出现在先帝驾崩之后。

    虽然,她不知先皇当年,到底为何不许端木家的女子与赫连氏通婚。

    但,此事却让她和柳莺,在太后的更名改姓之下,落得个今日的这般地步!

    念及此,她幽幽一叹!

    此一叹,为她自己,也为柳莺!

    脸上,渐渐冰冷,端木暄的语气,也跟着冷了起来。

    看着柳莺,她冷冷说道:“我来与你讲个故事如何?”

    眉心紧皱,柳莺看向端木暄。

    浅然苦笑,端木暄将自己的故事,从救人到灭门,再到进宫相遇毫无遗漏的一一与柳莺讲了一遍!

    听着她所讲的故事,柳莺的面色,纵然前时如何平静,终究还是露出诧异之色!

    许久,她黯然一叹:“原来,你也是苦命之人!”

    遥想当年,端木暄苦笑:“第一次,我救他时,不知他的身份,故而害了全家之人,到后来,他被人陷害,正在生死关头,我怎可不去救他?”

    柳莺冷道:“可你这一救,却赔上了我全家的性命!”

    轻轻一叹,端木暄起身步下高位。在柳莺身前站定,她语重心长的有感叹道:“连累你的亲人,是我无心之举,但归根结底,此事到底都在太后的掌控之中,若不是她,我怎会顶着你的身份过活?你我,都是可怜人,可怜的都只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转身看向柳莺,端木暄眸中闪过一抹冷色:“今日我言尽于此,若你一定要报仇,随时可取我性命!”

    语落,她转身向外,头也不回的带着迎霜要离开落霞宫。

    可,才刚走出数步,便见青梅脸色难看的自殿外奔来:“娘娘,荣总管差人来报讯,说是长公主的车队在安阳城外遇袭,皇上动了大气,直往曌庆宫去了。”

    闻听青梅所言,端木暄脸色一变。

    她心底的第一反应,便笃定此事乃是仇御风所为!

    “什么情况?”

    抬步向外,她问着青梅。

    摇了摇头,青梅恭身回道:“来时匆忙,荣总管只说了这么一句,其他的事情,奴婢实在不知!”

    听青梅如此言语,不等端木暄做出反应,便听身后传来柳莺的冷笑声:“太后是他生母,长公主是其亲姐,虽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但到底这是一句空话罢了,纵使他爱你入骨,你的这两个杀父杀母的仇人,还是哪一个都动不得的!”

    转过身来,见柳莺因冷笑而止不住的轻颤着,端木暄非但不怒,反倒轻轻的露出一抹笑靥。

    “你认为,此事是我所为?!”

    连柳莺都认定偷袭长公主的人,是她派去的,想来赫连煦也该是如此认为的!

    否则,他又何必怒极的去曌庆宫呢?!

    端木暄的笑,隐于面具之后,显得格外诡异,让柳莺一时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微怔了怔,她出声问道:“你笑什么?!”

    “能不能动得,此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咱们还是先走着瞧吧!”一抹狠戾,在眸中一闪而过,端木暄又弯唇笑了笑,旋即转身向外,头也不回的步出大殿。

    直直的看着她由近及远,终至消失,柳莺的脸色,渐渐黯然,闷哼一声,她身子又轻颤了下,终是噗通一声,如一朵凋零的花卉,跌落在地

    杀不了齐王,杀不了端木暄,她家十几条人命,又该找谁去讨

    找谁

    曌庆宫。

    宫人们,新搬来才刚从冰窖里起的冰块。

    有了冰块的作用,大殿里,分外凉爽。

    与此刻大殿里的几块冰块相辅相成的是,此刻赫连煦的脸色,冷凝沉重,好似万年冰川一般,即便是在盛夏,也已冻掉了一地的冰碴子。

    甫一近殿,端木暄便觉寒气逼人。

    遥望殿中,一身明黄色的大冰山,她看了眼刚从殿外进来的荣昌,一副事事不知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竟让皇上如此龙颜大怒?!”

    荣昌面色凝重,恭身回道:“方才皇上接到消息,长公主的车驾,在安阳城外遇袭,伤了不少的侍从,连长公主殿下都”

第272章 193() 
心下一紧,端木暄蹙眉追问着:“长公主如何了?”

    “长公主在逃亡时,马车失控,不小心打马车上摔了下来,许是伤着了,不过不算太重!”侧目,看了眼大殿里的赫连煦,荣昌不敢再多言,引臂向里:“娘娘赶紧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呢!”

    算她赫连嫒命大!

    心里冷哼一声,原本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端木暄微扬下颔,抬步向里。

    大殿上方,赫连煦眸华冷然,自端木暄进门开始,他的视线,便一直停落在端木暄的头顶之上。

    自离国将她接回之后,赫连煦对她,一直有求必应,说的严重性,他根本就是小心翼翼的,事事只求她心里顺遂!即便这几日因他准备让长公主进京,她一直对他十分冷淡,他也从不曾似现在一般,对她黑过一次脸!

    但此刻,他却明摆着是正处于盛怒之中,而他盛怒的对象,毫无疑问——是她!

    迎着他如鹰鹫般阴鹜的目光,端木暄摆出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沉静模样,径直上前,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抬眸,冷眼看她,赫连煦哂然笑道:“这次你该开心了吧?!”

    “合着该是开心的事情,此刻倒变了些味道!”对于他的态度,不见丝毫不悦,端木暄缓缓落座,端起他面前的茶水轻啜一口:“皇上怀疑长公主遇袭,乃是臣妾所为?”

    “不是你,还会是谁?”

    抬手,啪的一声,将她手里的茶杯挥落在地,赫连煦漆黑的双眸,深深凝视着她,“我曾说过,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那时你说信我,既是信我,你又何必如此?”

    虽来时,早已料到赫连煦大约会是如此。

    但此刻,果真见她如此,端木暄的心底,不禁凉凉的,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那种滋味,略微带着些许钝痛,让人心里难受的厉害!

    “你只说让我信你,可曾给过我一个明白,让我知道,你所谓的交代,到底是什么?能否抵得过我司徒一家的数十条人命?”即便知道,事情可能是仇御风所为,端木暄却不能将话题往他身上引,如今端木暄能做的,只是保全自己的清白。

    那人,杀了她全家。

    她却要因她遇袭,而保全自己的清白!

    想想,端木暄都觉得可笑!

    心下冷嘲,她唇角轻勾,语气中不满尽是失望:“皇上一直说,让我信你,我信了,可相信是双方的你可信过我么?”

    赫连煦闻言,神情微窒!

    视线,依旧紧紧的盯着她,看透了她眼底的失落,面对她的质问,赫连煦只是咬了咬牙,将视线冷冷别开。

    此事一出,他第一个怀疑的便只有她!

    “惜儿你该信我的”

    幽幽一叹,他垂下眼睑,仿佛因她的不信,而心伤不已。

    见他如此,端木暄心下钝痛更甚。

    “我没说不信!可眼下的事情,是你不信我!”因他不相信,而不自在的笑了笑,端木暄看着地上被摔的碎成一片一片的茶杯,感觉那像极了她的那颗爱着他,却碎的一塌糊涂的心。

    微微抬眸,迎向赫连煦的视线,她的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既是今日皇上把话说到了这里,那你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谁都莫要藏着掖着自我回宫之后,你于我,处处关心备至,事无巨细皆要过问!但人之以情,是以真心换得真心你可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只是交心二字,可就这两个字,你却十分吝啬的,不曾给过我。你可知道,这种每日与你隔着心的日子,于我而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她说话的语气,低转哀怨,让赫连煦心,不禁刺痛了下。

    看着眼前的她,他胸臆起伏,却半晌不能言语。

    许久,他轻摇了摇头:“惜儿我是皇上,是一国君主,我除了儿女之情,还要兼顾天下子民,我知你我之间有心结,但即便是如此,与你之间,我却尽力想要做到交心!”

    “是么?原来皇上尽力了!”

    黛眉高挑,鼻头一酸,端木暄潸然一笑,“在安阳之时,你明知长公主要谋害于我,却对此事不闻不问,直到后来我出言说破,你才下令将她禁足于公主府而已!”

    看着她眼底的泪,赫连煦抬手欲要替她抚落,却不期她一抬手,毫不客气的将他的手隔开了!

    深吸口气,端木暄苦笑着,望着他眼底深处自己的倒影,她含泪说道:“其实,与其说是禁足,倒不如说你是为了保全她因为,只要她在公主府中,你只需暗中多派些人手,便可保她周全!”

    她不傻,自是懂得他的所作所为到底图的是什么!

    可即便如此,她却从不曾将之说破。

    但今日,她却觉得,过去自己的一再隐忍,到底还是错的!

    “惜儿”

    被她一语道破心思,赫连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再次被她打断:“敢问皇上一句,今次长公主遇袭,你怎就如此笃定是我所为?只因你告诉我要接她回宫么?”

    语气顿了顿,端木暄冷笑道:“那日你与我说,要等到太后寿诞之后,才准她入宫,可如今太后寿诞还有几日才到,她本该禁足于长公主府的人,怎会在安阳城外遇袭?!”

    如今想来,安阳的消息,到京城要多久,他便已然在多久前准了长公主回京!

    而那个时候,竟在太后装病以前!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天真的可笑。

    端木暄冷冷一笑,以泪眼凝望着眼前这个让她爱恨交织的男人:“赫连煦,若有欺骗,又怎能算是交心?如此你便是尽力了么?”

    面对端木暄的质问,赫连煦一时语塞。

    自嘲一笑,端木暄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微闭了闭眼,她扶着桌檐起身之后,许是心伤过度,她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轻晃了下。

    “惜儿”

    “姐姐”

    惊呼一声,赫连煦和迎霜几乎同时上前,一左一右将端木暄扶住。

    回眸,眸中清冷,端木暄用力挣开赫连煦的手。

    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嘶喊出声:“司徒珍惜,已经死了,不是死于那场大火,而是今日,在这里,被你赫连煦扼杀而死!”

    赫连煦闻言,欣长的身形,不禁一僵!

    怔怔的,看着眼前紧咬朱唇,将眼泪逼回的倔强女子,知自己今日定是伤透了她的心,他的心也好似被锥扎一般,痛的不能自已!

    如若可以,她宁愿一切只如初见。

    因为那时,只有快乐,没有伤悲和执念!

    深深的,凝望赫连煦一眼。

    端木暄缓缓转身,不再看他。

    眼角的泪,终是不争气的滚落而下。

    他给的爱,于她来说,太过沉重。

    而她!

    不能,也不该,用这份爱情,葬了全部的亲情!

    贝齿将唇瓣咬的生疼,倔强的扬起头来,她忍着泪水和心痛,只能倚仗着迎霜的扶持,抬起沉重的步伐,向着寝殿方向走去。

    自那日之后,端木暄便一病不起。

    每日,她都精神萎靡不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她这个样子,姬无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怎奈太医请了,她该吃的药也吃了,可她的身子,却应了病来如山倒这句话,总是不见起色!

    因有病在身,她辞了太后那边的请安礼,只留在曌庆宫里安心养病,这期间,虽赫连煦曾多次想要入寝殿探望,但却都被迎霜阻在殿外。

    因,端木暄让迎霜与他带了句话,那便是:“若他是以君主见,她则躲无可躲,如若不然,她则不见!”

    是以,即便心系她的安危,赫连煦却仍是止步寝殿之外。

    不过,这些只曌庆宫贴身伺候端木暄的几人才知,至于小盛子这些在外伺候的奴才看来,赫连煦仍旧留宿曌庆宫,最是宠爱的,还是皇贵妃!

    听闻端木暄让迎霜带给赫连煦的话,姬无忧看着病榻上端木暄日渐削瘦的容颜,不禁叹了口气:“你果真不打算原谅他了?”

    面露苦涩,端木暄语气凄哀:“他有他的母亲和姐姐便可,要我的原谅作何?”

    “你这是在与他斗气!”

    眸色一紧,姬无忧俊美的容颜上浮上一层薄冰。

    轻轻的,自唇角处溢出一抹苦笑,端木暄轻道:“是斗气也好,什么也罢,我和他,也只能这样了!”

    他和她,各自都有各自在意的人和事。

    太后,长公主,还有她的兄长她们之间,势必隔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注定她们情路坎坷!

    怔了怔,姬无忧无奈浅笑:“我现在开始后悔,当初在离国不娶你的决定了!”

    “才几个月而已,你便后悔了?”明眸眨动,端木暄对姬无忧凄然一笑。“可这世上,却没有卖后悔药的。”

第273章 194() 
凝睇着她唇角的笑,姬无忧有些心疼的不再看她。

    转过身去,他轻摇折扇:“如若可以我宁愿回到以前”

    抬眸,望着他欣长有力的背影,端木暄的唇角,再次牵强的扯动了下,却什么都无力说出。

    离开寝殿,姬无忧的心底,一直无法平静。

    对迎霜叮嘱几句,让她好生照顾端木暄,他略作沉吟,折步朝着赫连煦批阅奏折所在的书房行去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直直洒落在寝殿光洁的地板上。

    青丝寂然,身穿一袭素色长裙,端木暄赤足立于赫连洛的摇篮边上。

    摇篮里,已然八个多月的赫连洛,睡的正香甜。

    凝睇着他稚嫩的面庞,端木暄面色怔然,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迎霜进来,见她如此,不禁又是一阵心疼。

    微微侧目,她看向身边刚刚下了早朝的赫连煦。

    虽是,她仍不见他。

    可他却终是抵不住思念之苦,以帝王之尊迫使迎霜退步,而进到寝殿之内。

    看着不远处,被阳光染上一圈金边的削瘦人影,他内心深处,不禁微微一痛!

    垂眸,看了眼迎霜。

    待后者会意退下,他这才有些急切的大步上前。

    伸手,扶上端木暄的略显削瘦的肩膀,他无比心疼的柔声问道:“身子好些了么?”

    身子蓦地一僵!

    端木暄半晌儿无语!

    “这几日,你可知我过的有多煎熬?惜儿,你瘦了!”俊眉微皱,赫连煦近乎贪婪的凝视着她精致完美的侧脸。

    “皇上的惜儿,已经死了,如今站在皇上面前的,是离国的端阳!”唇角处,勾起一抹自嘲的浅笑,端木暄微微转身,不看赫连煦,只不着痕迹的脱开他的大手。

    闻言,赫连煦眸色一沉:“你还在生我的气,还是不想理我?”

    “皇上你是皇上”

    眸华轻然,落于赫连煦眼底,端木暄柳眉微蹙,绝美的容颜上,讪笑跃然于上:“臣妾哪里敢生皇上的气?”

    “端木暄!”

    双眉紧锁,赫连煦面色难看的厉害。

    “臣妾是端阳!”

    静静的,凝视着他,端木暄怡然无惧他眸底愠怒。

    “你好!”

    轻而易举的被端木暄气的想要跳脚,赫连煦抬脚便要踢上摇篮,却因瞥见赫连洛安详的睡颜而作罢!

    内心深处,早已对他失望透顶。

    垂首以待,端木暄面色从容,对于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听之任之,丝毫不做其他反应。

    看着她沉静的面庞,赫连煦的心底,再次生起想要掐死她,再吻活她的想法。

    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她一带,他刚想狠狠吻她,却因她提前洞悉他的想法,在他倾身上前,已然微微抬首。四目相接,她的脸上,毫无惧色,更无闪躲,仿佛是一个失了生命的布娃娃一般,摆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此刻,她的眼神,冷冷的,似是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到脚,瞬间浇熄了他心底所有的火气!

    “你”

    艰涩的咬了咬牙,赫连煦用力甩开她的肩膀,转身如风一般大步离去。

    面上,仍是平静无波,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看着他决然而去,端木暄只微微福身,垂首轻道:“臣妾恭送皇上”

    殿外,看着赫连煦拂尘而去,迎霜眉心紧皱,不禁苦涩一叹!

    转身向里,见端木暄依旧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她连忙上前,欲要将她扶起。

    垂首,视线所及,是滴落在地的几滴泪花。

    她心下一疼,忙将端木暄扶起。

    “既是不舍,姐姐又何苦如此固执?”

    无奈出声,自腰间扯下巾帕与端木暄拭泪,她摇头叹道:“迎霜知道姐姐心里苦,可有的时候,人生就是这样,遇事要看你如何抉择,明明退一步,便可海阔天空,姐姐何必如此难人难己?”

    闻言,端木暄苦笑了下。

    伸手拭了拭眼角的泪,她问着迎霜:“可有哥哥的消息了?”

    提到仇御风,迎霜面色晦暗的摇了摇头。

    自那日端木暄与赫连煦闹的不可开交,她便已差青竹去去寻仇御风进宫。

    可一连几日,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连姬无忧都亲自去寻过,却终是不见他的行踪!

    此刻,见迎霜摇头,端木暄的心,不禁又是一沉!

    这仿佛在应证,长公主遇袭一事,定是他所为!

    “哥哥一定不可以有事!一定不可以”

    摇篮里,赫连洛睡醒,哭啼起来。

    垂首,将孩子抱起,心底的痛,和对仇御风的担忧,使得她眼里泪水不禁瞬间决堤

    她知道,女人最脆弱的时候,便是流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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