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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难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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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蹙眉看了看端木暄,见她只是哭着,却没有别的事情,迎霜撇了撇嘴,便默不作声的又退了出去。

    与常人一般,她以为,端木暄此时哭泣,是为了博赫连煦的怜爱之心。

    “你若再这么哭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如何欺负你了!”待迎霜离开后,赫连煦面色微赧,眉心紧拧着看了眼端木暄,他伸了伸手,又有些无措的放下,最终只得耐着性子蹙眉劝道:“乖,别哭了!”

    话说出口,他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过去,他何曾如此哄过女人!

    “哇”

    在赫连煦暗自恼怒的时候,端木暄的哭声更炙了。

    女人使小性子的时候他不是没见过,但她们都是见好就收的,只要他一哄就罢了,可端木暄却是软硬不吃的。看她哭的正欢,他寻思着她这么声嘶力竭的哭,加之身上本就有病,总也得有哭累的时候。

    但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她却仍旧在没完没了的哭着。

    见状,赫连煦薄削的唇畔微抿,伴着她的哭声沉思片刻,霎时计上心头,他猛地立身而起,大跨步的向着门外走去。

    知道他已然离去,但端木暄的哭声依然未停。

    只因,她是为自己心痛而哭,并非跟其她女子一般为了对他撒娇,引他怜爱才哭。

    门外,院落里,翠竹支起小灶儿,正认真仔细的为端木暄熬着汤药。

    按理说熬药的差事,应该是膳房的,但凡事事关端木暄,她都喜欢亲历亲为。往灶底添了些柴火,听到身后有声响,她轻轻抬头,却见赫连煦出了前厅,正大跨步的向着自己走来。

    满脸诧异的起身,见赫连煦面色难看,翠竹心下一惊,一时间竟忘了对他行礼。

    “王王爷!”

    见赫连煦在自己面前停下脚步,她咂了咂嘴,有些踌躇的出声。

    只字未言,伸手攫住翠竹的手腕,在她的怔愣中,赫连煦扯着她转身往回走去。

    不出赫连煦所料,他带着翠竹回到寝室的时候,端木暄仍旧在嘤嘤的哭着。

    “王妃”

    见端木暄哭的不能自已,翠竹瞬间湿润了眼眶。

    过去五年,她从未见端木暄如此恸哭过。

    冷哼一声,暗道端木暄还真是有大毅力,赫连煦拉着翠竹来到床榻前,不等翠竹站稳,他猛地一甩手将翠竹甩在端木暄身边,并沉声威胁道:“端木暄!你若是再哭,本王就让这个贱婢从你身边消失!”

    眼泪瞬间盈眶,却不敢吱声喊痛,翠竹十分狼狈的刚刚起身,却又噗通一声跪在赫连煦脚下:“王爷开恩,奴婢死也不能离开王妃!”

    “那你就去死!”

    如寒冰般的声音出口,赫连煦的双眸不看翠竹,只盯着床榻上那抹纤弱的身影。

    “王爷”

    听了他的话,翠竹浑身一震,顿时有些六神无主的看向床榻上的端木暄。

    今日的事情她不清楚来龙去脉,却也知道,此刻能救她的只有自己的主子。

    “翠竹是我的人,谁都别想动她!”

    哭声戛然而止,端木暄强撑着孱弱的身子自床榻上坐起。

    “呵——”

    冷笑一声,赫连煦面色冷峻的指了指脚下,“这里是昶王府,在这个王府里,本王最大,动不动她,也得本王说了算!”

第55章 宫里府里()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哄劝既然无济于事,那么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停止哭泣!

    俗话常说,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如他所料,翠竹果真是她的软肋。

    “你若敢动她,我不介意跟王府里的女眷一个一个的讲讲规矩!”

    声音,因长时间的哭泣而沙哑,身子,也因气极而颤抖的愈发厉害,重重抽噎了下,端木暄用力咬唇,泪眼婆娑的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她心爱,却又狠心伤她的男人!

    他,仍是那副绝世容颜,却再也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了!

    “本王敢不敢,你大可试试!哦王妃该知道的,本王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若是能让她们多守些规矩,也算是对本王做的功德,”

    闻言,端木暄的脸色又变了几分。

    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冷眸讪讪的划过翠竹吓的惨白的面容,赫连煦阴阴的笑着:“你信不信,本王若是把她赏给街上的乞丐,那乞丐还得对本王三跪九叩感恩戴德呢!”

    “赫连煦你混蛋!”

    因刚刚的哭泣,端木暄的眸子异常明亮,狠狠的瞪着赫连煦,她咬牙切齿,气到不能自抑!

    心里,那个珍藏多年的形象一点点开始瓦解,只忽然之间,昨夜的不舍消弭不见,她心里想的,居然是让这个男人赶紧从她眼前消失!

    “你若是再哭,本王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混蛋!”

    混蛋这两个字,是赫连煦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若是放在平时,有人敢如此辱他,他定会让那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是眼下,他最想要的是耳边的清静!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只要端木暄不哭,混蛋这两个字随她骂几遍!

    这,便是他为今心中所想!

    “王妃”

    扑到床榻上,翠竹紧紧抓着端木暄的手,在赫连煦说要将她赏给乞丐时,她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任眼泪顺着眼角打在唇上,咸涩的感觉弥漫唇齿间,反手握住翠竹的手,端木暄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畔,心中再痛再恨,她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即便,她的唇畔,因用力咬着而出了血!

    如他所愿,她不哭了。

    “不许咬自己!”

    可看着她紧咬唇瓣的样子,赫连煦的眉心却忍不住纠结到一起。

    “你”

    被他气的一噎,端木暄刚想开口,却见他的视线扫过翠竹,心下恨他恨的牙根儿疼,她索性躺回床上,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等药熬好了,好生伺候王妃服下。”

    好看的唇角勾起,叮嘱翠竹一句,赫连族转身拂袖而去。

    从来,都是端木暄在惹他动怒,从来,他都不知,看人生气,竟是这般快意的事

    赫连煦离去之后,端木暄没有再哭,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半晌儿都不曾言语。

    看着端木暄不声不响,故作隐忍的样子,翠竹疼在心里,自责不已。“王妃,对不起,都是翠竹做的不够好,害的王妃受制于王爷”

    微微侧目,看着翠竹胆战心惊的样子,端木暄心底蓦地一疼!

    “你跟着我出宫,我就该保你周全,你放心,无论到何时,我都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你!”这句话,她是对翠竹说的,又似在对自己宣誓。

    她早就知道,不该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但是今日,当着他的面大哭,她却一点都不后悔。

    不同上次躲在房中暗中饮泣,这次,她哭痛快了,对他也已真的是可以真正做到再无所求了。

    事实告诉她,就算她在如何为他,如何放不下他,于他,她永远都是多余的,是皇上为了羞辱他而强加给他的!

    是以,从今往后,她要做的,只是陪他演好戏,然后等待时机带着翠竹离开。

    “奴婢本以为离开宫闱,便不用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却从不曾想,在这王府之中,亦要步步惊心的过活。”此刻,赫连煦虽然早已离去,翠竹仍是心有余悸,被端木暄握着的手轻颤着,她的眼泪再次决堤。

    看着翠竹落泪的样子,端木暄心下滋味难辨。

    曾经,她也如翠竹以为的一般,以为在王府里过活,总比宫里容易。

    可是此刻,唉

    抬头对上她神伤叹气的样子,翠竹一窒。

    心下思绪微转,她深吸口气,将唇畔的咸涩悉数抿入口中,强作欢笑道:“王妃看重奴婢,奴婢知道,但是若再有人以奴婢要挟王妃,还请王妃不要因翠竹受制于人!”

    未来如何,她不知,但无论再如何不如意,她都不想自己成为别人要挟端木暄的筹码!

    知道翠竹的意思,端木暄心下感动莫名。

    只是这丫头不想成为她的羁绊,她就真的能做到让人伤害她么?

    她,做不到啊!

    轻轻一叹,她闭了闭眼睛:“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先下去吧!”

    “王妃好生歇着,奴婢出去给您熬药!”

    知端木暄想要静一静,翠竹起身对她微恭了恭身子,便退了下去。

    歇着?!

    她哪里还有心情歇着!

    看着翠竹出门,端木暄自嘲的笑笑,没有继续在床上躺着,她起身披了件外衣,赤着脚来梳妆台前坐下。

    伸手,拉开上面的小屉,视线所及,是一抹沁人的墨绿。

    龙衔凤珠!

    那是太后赐给她的那块玉佩。

    低眉敛目,看着眼前的玉佩,端木暄微翘的嘴角透露着浓浓苦涩。

    伸手,将玉佩捧在怀里,念及,是方才赫连煦的拙劣所为,眼帘轻颤了下,她最后终是缓缓闭上。

    再睁眼,望着菱花铜镜中的自己,端木暄苦笑了下,伸手将玉佩置于桌上,而后抄手拿起了绣盒里的剪子,将自己垂落在双肩的青丝咔嚓一声剪下一绺!

    心灰意冷青丝断!

    从今往后,她心如止水!

    大约中午时,先是膳房的大师傅亲自带人过来布膳,后有荣昌带着几个丫头送来了不少绫罗绸缎和日常所用,一时间,平日里人烟稀少的陌云轩忽然热闹起来。

    前厅里,桌子上摆放的各色包裹,皆是荣昌刚刚送来的。

    吩咐丫头们将东西放好,荣昌来到端木暄近前,对正在喝药的她先恭了恭身,而后拱手笑道:“启禀王妃,这些东西都是王爷吩咐奴才送来的!”

    视线扫过桌上大大小小的包裹,端木暄将最后一口苦涩难咽的汤药喝下,而后苦笑着轻点了点头。

    一个人若是心如止水,连言语都觉会觉得乏味而不想多言。

    “那奴才告退!”

    脸上始终堆着笑,荣昌带着自己领来的丫头们极为守礼的退出前厅。

    “王妃,这些东西怎么处置?”

    将荣昌送来的东西一一清点过,迎霜询问着端木暄的意思。

    “院子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你和翠竹看着分配吧!”

    被唇间的苦涩惹得眉头紧蹙,端木暄端起桌上早已备好的清水润喉,从始至终看都没看那些东西。

    方才还在这里发狠说要将翠竹赏给乞丐,这会儿又送来这么多好东西,赫连煦明摆着是打人一巴掌,回头再给个甜枣吃!

    只是,不管他是作戏与否,她都不稀罕!

    用过午膳后,翠竹便送端木暄回房歇着。

    梳妆台前,龙衔凤珠的玉佩仍旧静放其上,此刻,在它的边上,还多了一绺属于端木暄的青丝。

    因端木暄出去的时候,是简单梳理过头髻的,早前翠竹并未发现异常,这会儿见了梳妆台上的东西,只见她眉头一皱,三两步上前将那绺青丝拾起:“王妃,这是”

    抬眸,见端木暄新梳的发髻,心中明了,翠竹眼中顿时泪光闪烁。

    在大楚,对于女子来说,自出生起,头发是一辈子不许剪的,私自断发更是十分忌讳的,可端木暄却自己剪了!

    她可以想像,在端木暄断发时,心中是多么悲戚的。

    “有什么好哭的!”

    淡淡的瞥着翠竹,端木暄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青丝,将之同玉佩一起放回小屉里。

    咂了咂嘴,翠竹刚想说些什么,却见端木暄回过头来问道:“出宫时我记得带了太后御赐的金针,你这会儿去取来,我好自行针灸!”

    “是,奴婢这就去取!”

    将嘴边的话悉数咽进肚子里,翠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不多时,翠竹取了针盒来。

    坐在桌前,待翠竹将针盒打开,伸手取出金针,端木暄熟稔的在自己的手腕穴位行上一针。

    轻捻针身,她轻叹道:“如今我倒开始怀念起在宫里的日子了。”

    在她初进宫时,本是不懂针灸的,但太后年老体衰,少不了腰酸背疼的,因此她便去学了。过去几年在宫中时她没少用针灸的法子为太后通筋活络,而这盒金针便是太后赏赐的。

    抬眼看着端木暄,翠竹心疼道:“若王妃想回宫,这一两日里,等着王妃身子好些,可进宫去看看太后。”

第56章 不想要的() 
她想回宫么?

    “宫里,府里,其实都是一样的。”

    微笑着抬头看着翠竹,端木暄低头将金针取下收好。

    伺候端木暄躺下之后,翠竹便出了端木暄的寝室,一动不动的在门前又站了许久,她深吸口气,终是下定决心要出府一趟

    逍遥侯府。

    大殿内,歌舞升平,姬无忧手握琼浆玉酿,稳坐高位之上,席下几名美艳舞姬身段妖娆,水袖轻舞。

    “你说谁在外面?”

    明眸微醉,因厅内乐声阵阵,他没能听清管家方才的话语。

    无奈,恭着身子,管家附耳于他,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在听清了他的话后,姬无忧面色微变,随即微微抬手。

    因他的动作,乐声顿停!

    “她来做什么?”思忖连连,姬无忧将手里的酒杯放下,对管家吩咐道:“去带她进来!”

    “是!”

    点了点头,管家衔命而去。

    “你们先下去吧!”

    淡淡的,他复又对下方的几名舞姬摆了摆手。

    “是!”

    齐齐应声,几名舞姬谁都不曾多言,皆都低眉敛目的退了下去。

    须臾,管家去而复返,在他身后跟着的,赫然便是端木暄身边的翠竹。

    “侯爷!”

    抬首之间,见姬无忧坐于上位,翠竹有些急迫的三两步上前,却被管家先行一步阻了下来。

    对管家摇了摇头,姬无忧从容起身。

    绕过桌案来到翠竹身前,他轻声问道:“你不在王府待着,怎会来本候府里?”

    “侯爷”仰望姬无忧,翠竹眼中泪光晶莹闪烁,双膝齐弯,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奴婢求侯爷过府看看王妃!”

    闻言,姬无忧心下狠狠一窒,竟脱口问道:“暄儿怎么了?”

    见他如此反应,站在边上的管家眸光微闪。

    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姬无忧手握成拳,有些牵强的笑笑,他看着翠竹:“可是昨日回去后受王爷刁难了?”

    “昨日王爷有没有刁难王妃奴婢不知,但”紧咬唇瓣,翠竹抬头望着姬无忧,颤声回道:“王妃病了!”

    眸色微敛,姬无忧出声问道:“昨日分别时,她还好好,为何今日却病了?!”

    “奴婢不知!”

    眼角的泪不争气的滚落下来,翠竹用力摇了摇头。

    她虽也猜测端木暄生病是昨夜受了赫连煦刁难,但昨夜端木暄跟赫连煦独处之时,她并不在场,自然不知内情。

    “可请大夫瞧过了?”微蹙着眉转过身去,姬无忧温沉的声音有些沙沙的:“此事可通知王爷了?”

    若是可以,他此刻便想陪在她身边,但时过境迁,她一再提醒他,他们的身份不同了。

    现如今,她是赫连煦的王妃!

    “今日一早王爷便带着大夫过来瞧过了,不过”泪水模糊了双眼,翠竹垂下头来,任眼泪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留下朵朵泪花:“不过王妃哭的好伤心!”

    眸子闪过一抹异色,背对着翠竹,姬无忧面上表情莫测!

    自他救她那一日起,他便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的一切。

    过去五年里,在她的脸上,他从未见过泪水。

    可今日,她竟然哭了,而且,哭的很伤心!

    “王妃哭了,王爷不但不曾哄劝,还”想到赫连煦说要将自己赏给乞丐,翠竹浑身止不住的轻颤起来。

    “还怎样?”

    转过身来,将翠竹轻颤的样子看在眼里,姬无忧轻声问道。

    赫连煦最见不到女人哭,以往若是有女人胆敢在他面前哭,他定会躲得远远的!

    泪滴垂落,翠竹声音轻颤:“王爷说,若王妃再哭,他便让奴婢从她身边消失。”

    “你是说阿煦以你来要挟暄儿?!”

    姬无忧眸中隐隐有光华闪过,见翠竹轻轻点头,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奇怪的弧度。

    让翠竹自端木暄身边消失么?

    他所认识的赫连煦,从来都是女子对他趋之若鹜,他却从不对任何一个女子用心做过什么。

    但是今日为了不让端木暄哭,他却妄作小人以翠竹相要挟么?

    这不像他!

    或许

    稍作思忖,想到某种可能,瞳眸转动,姬无忧淡淡一笑,如春风般的笑靥中似无情,却含情,又带着些许玩味。

    “她此刻该是不哭了吧?”

    懒懒一笑,缓缓踱步到主位上,姬无忧轻掀袍襟坐下身来。

    自端木暄进宫开始,便与翠竹一起当差,赫连煦所想不差,以翠竹要挟她,确实是让她止哭的最好办法。

    “是不哭了。”

    轻轻一叹,翠竹一脸晦暗的回道:“可王妃的样子却看的奴婢心疼。”

    刚刚提起的酒壶在空中停滞片刻,姬无忧抬眸以眼神询问翠竹。

    “王妃本就身子不适,加之王爷如此行事,她虽不曾再哭,却也是闷闷不乐的。方才奴婢去熬药不曾随身伺候,再回房里才发现王妃她把头发给剪了!”

    看了姬无忧一眼,翠竹眼中划过一抹痛心之色。

    本该被注满的酒杯终究还是空空如也的,听了翠竹的话,姬无忧心中涟漪阵阵,不复方才的慵懒。

    她将头发剪了,可是代表他们之间已经有了结果?

    念及此,他将手里的酒壶放下。

    未曾注意到姬无忧的神情变化,翠竹咬唇说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奴婢不甚清楚,此时王妃表面上虽说一切无碍,可奴婢知道,她痛在心里,奴婢想着,在宫中时,王妃跟侯爷接触最多,也最是投缘,奴婢想请侯爷过府,好好开解王妃,好让她想开一些”

    “这只是你的意思。”不待翠竹把话说完,姬无忧轻笑着问道:“你头来逍遥侯府前,可问过王妃的意思?”

    面色微变,翠竹摇了摇头。

    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姬无忧对她道:“你回去吧!”

    “呃”

    从没想过姬无忧会断然拒绝,翠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过去几年,在皇宫大内,但凡端木暄的事情,姬无忧都会亲历亲为,想当然而,那时候惹的多少宫人倾羡。但是今日,她病了,哭了,心伤了,而他却拒绝过府探望!

    她以为此行定会顺利达到目的,却从未想过会是眼前这种局面。

    “以前在宫中,暄儿尚未出阁,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的身份是昶王府的王妃,若本候与她还如以前一般,只怕会惹的阿煦不快,更会落得旁人口食。”

    对上翠竹写满惊讶的眸子,姬无忧淡淡说道。

    他并未告诉翠竹,这其实是端木暄的意思。

    翠竹知道,姬无忧说的有理!

    定定看着他片刻,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以手支地,自地板上起身。

    “侯爷的意思奴婢明白了,此行是奴婢考虑不周。”伸手拂去眼角的泪珠,翠竹垂下头来,十分恭谨轻轻福身,“奴婢告辞!”

    语落,不等姬无忧出声,翠竹脚下一旋,转身向外走去。

    姬无忧的话,说的明白。

    如今端木暄是昶王的王妃,已再不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婢女,身份的转变,注定他们不能像以前那般相处。若是姬无忧随她过府,只怕真的会造成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来时,她一心只想着让姬无忧过府,并未想到更多,如今想来,她此行确实考虑不够周全。

    是以,在姬无忧断然拒绝之后,她便也不再强求!

    一路疾走,她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在她从偏门进府的同时,姬无忧亦抵达王府。只不同的是,他并未如翠竹所求去听风轩劝慰端木暄,而是去了听风轩。

    听风轩内,灯火通明。

    见姬无忧进门,荣昌第一个迎了上去。“奴才见过侯爷!”

    “嗯!”

    轻应一声,姬无忧脚步未停,径自向里走去。

    因他和赫连煦交情甚笃,故他到听风轩时,从不曾让人通禀过,自也无人敢拦。

    在前厅里,姬无忧并未寻到赫连煦的身影,一路向里,他向着赫连煦的寝室而去。

    寝室内,十分安静。

    没有妾侍作陪,赫连煦独自一人正在小酌,见姬无忧进门,他俊美容颜微露笑意,举杯道:“你来的正好,本王正愁没有陪酒之人!”

    微微一哂,并未多言,姬无忧上前与之对坐,提起酒壶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

    抬眸凝视着姬无忧的动作,赫连煦目露诧异!

    与姬无忧相识十几载,他知姬无忧从来都不喜杯中之物,即便表面上看着他是在喝酒,酒杯里盛的也一定不是酒。方才他说没有陪酒之人,只是玩笑而已,却不想对方竟真的坐下倒酒。

    “来!”

    面向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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