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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难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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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笑容,都透着无语言喻的清澈。
可如今呢?
入深宫,嫁王府,劫天牢,徒亡命!
与他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再一次自她脑海中闪过,念及离开当夜他无尽的掠夺和蹂躏,端木暄不禁心下冷笑!
她早已深知,此曲,已成她的心魔!
此刻再次弹奏,其中滋味,又岂是那么好受的?
铮铮两声!
指上的义甲,随着声响,倒飞了出去。
痛意袭来,端木暄纤细的手指,轻轻一颤,竟一连错了四个小音,迫的弹奏不得不暂停下来。
见状,迎霜上前,一脸担忧的看着端木暄。
“老师,怎么了?”
看着端木暄呼吸不稳的样子,仇婉若疑惑出声。
苦笑了下,端木暄收起自己的失态,对仇婉若笑了笑:“没事,只是这琴,用的有些不顺手。”
“那我让素菊给老师换把琴!”轻摆了摆手,仇婉若看了素菊一眼。
素菊会意上前,欲要接过端木暄手里的琵琶。
“不必了!”对素菊摇了摇头,端木暄抱着琵琶起身,对仇婉若道:“今日我有些累了,婉若小姐改日再学吧!”
“不行!”
急忙出声,仇婉若挡住她的去路:“今日夜里,哥哥就会回来,在那之前,我一定要学会这首曲子!”
闻言,端木暄脚步一顿!
感情,这仇婉若今日要学曲子,是为了弹给仇御风听,不过“琵琶曲本就难学,更何况是莫怀殇这种有难度的曲子,婉若小姐早前不学,此刻临时抱佛脚,不大可能成功!”
毫无疑问,端木暄所说,是对的。
但仇婉若依旧道:“我相信,只要老师肯教,我又肯学,一日之内,照样可以学会!”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端木暄心底,本想将这句话送给仇婉若,但见她眼脸希冀的看着自己,她心下一软,便又坐了回去!
“世上,哪里有一蹴而就的事情?早前我姐姐肯教小姐的时候,小姐何以不学?”见她如此,迎霜微蹙了下眉,冷哼着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琵琶,转手递回给素菊。
说罢,不待仇婉若有所反应,迎霜扶起端木暄,抬步便要向外走去。
端木暄说过,人在屋檐下,该低头的时候,便要低头。
但若像今日这般,明眼人一看便知端木暄身子不好,可仇婉若却一定要勉强她为不可为之事。
这个头,低不得!
“你你们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怎么跟我家小姐说话呢!”指着迎霜的后背,素菊不依不饶的喊着:“既是公子请了你们过来当琴师,你们就该有琴师的样子。”
闻言,迎霜脸色丕变。
伸手,扶了下迎霜的手背,不给她跟人吵架的机会,端木暄转身面向素菊:“素菊丫头,你嘴里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家公子请来的琴师,那么,仇公子可曾教过你们,尊师重道这四个字?”
经她如此一问,素菊顿时哑口无言!
连带着,仇婉若藏于面纱后的俏脸,也跟着面色微变!
轻叹口气,端木暄刚要离去,便见阿忠自不远处匆匆而来。
“阿忠叔!”见阿忠过来,仇婉若顾不得理会边上被气到忿忿的素菊,脸色急切的问道:“可是哥哥回来了?”
边上,端木暄轻笑了下。
这仇婉若总是一口一个哥哥,心心念念的,都是仇御风啊!
这兄妹感情,未免太好了些!
“是,爷才刚到,这会儿正在前面待客。”对仇婉若轻笑着,阿忠的视线,越过仇婉若,投注到端木暄身上。
见状,端木暄眉头轻蹙,不禁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阿忠叔是要找暄儿么?”
这次,阿忠点了点头。
上前两步,在端木暄身前站定:“叶姑娘的相公来了,此刻正在前厅等着。”
闻言,端木暄和迎霜都是一惊!
她们心里的第一反应,便是赫连煦来了。
可,他又怎么知道她藏身于仇府之中呢?
思及此,端木暄嘴角微微抽着问道:“你你说谁来了?”
“自然是叶姑娘的相公啊!”投给她一个我知道的眼神,阿忠道:“上次在京城的时候,他和叶姑娘穿着一样颜色的衣裳,就站在你身后,这个我阿忠还是有些印象的。”
闻言,端木暄的心,在一瞬间,稍稍安定了许多。
但,只是片刻,便又欣喜莫名!
他来了!
那个总是给她温暖和帮助的男人,竟然来到了南陵。
且,还找到了仇府!
“他人在哪里?”
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轻颤,端木暄心里,思忖着姬无忧是如何知道她在仇府的。
“方才在府外的时候,恰巧跟爷遇上,这会儿正在前厅。”伸手手来,阿忠引着端木暄往外走:“叶姑娘这边请!”
轻点了点头,端木暄随着阿忠,步出紫竹苑!
看着她们离去,仇婉若眉心轻颦着站起身来。
垂首,看着素菊手里的琵琶。
她微一咬牙,伸手将食指自琴弦上用力划过!
“小姐?!”
惊叫出声,素菊连忙放下琵琶,捧着仇婉若的手颤声问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你去告诉哥哥”水眸轻抬,对素菊微微一笑:“就说我练琴伤着了。”
第98章 19()
前厅里。
仇御风和姬无忧正闲谈当今天下局势,两人相谈甚欢。
见阿忠领着端木暄进了院子,姬无忧眸光微闪,灼灼其华。
“侯爷,令夫人到了。”
姬无忧并未隐瞒他的真实身份。
在与仇御风的闲谈之中,他只道端木暄是她的夫人,因争风吃醋,而出走至此。
以前,仇御风称呼端木暄为姑娘,但是今下,在姬无忧表明身份后,他对端木暄的称呼,也就跟着变了。
“夫人”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姬无忧轻轻起身,十分慧黠的,对着刚刚进门的端木暄眨了眨眼。
姬无忧!
丰润如玉一般的男子!
他,本就是风华绝代的。
今日的他,虽卸去了满身金玉,却越发神采飞扬。
望着他眼底的笑,端木暄略一犹豫了下,却终是轻轻启唇:“相公怎知我在这里?”
演戏。
于她来说,十分简单。
既是他这么说了,她跟着演下去便是。
眼底的笑,更深了些,姬无忧耸了耸肩膀,缓步上前,与她四目相对:“我曾说过,有暄儿的地方,就会有我在。”
“”
唇瓣,不自禁的轻抖了下,端木暄的心,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种滋味,淡淡的,酸酸的,却还,暖暖的。
是啊!
他,确实这么说过!
看着端木暄一切都好。
姬无忧的心中,如释重负。
“如今外面太乱,莫要再往外跑了。”
伸手,轻轻抚上端木暄的发髻,姬无忧轻笑着嘱咐。
“我知道!”
不适应与他在外人面前如此亲昵,端木暄明眸剪水,十指轻绞,像极了一个新婚的小妇人!
垂眸,睇见她手指上的那道血痕,姬无忧眸华一敛!
“你的手怎么伤到的?”
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手指,端木暄无所谓的轻笑了下:“这是方才弹琴时不小心割伤的。”
闻言,姬无忧眉心微拧!
方才,仇御风已然将她再次做琴师的事情告知于他!
他记得清楚。
上次弹琴时,她便伤了自己,这次又
无奈而又有些心疼的一叹,他微嗔道:“你后这琴,我看你就别再弹了!”
“嗯?!”
眉梢轻抬,端木暄刚想开口说话,却瞥见素菊一脸紧张的进入厅内。
“何事如此惊慌?”
见素菊一脸紧张的样子,仇御风不禁出声问道。
“爷”
对仇御风福了福身子,素菊委屈禀道:“小姐的手,方才弹琴的时候伤着了,您快去看看吧!”
闻言,仇御风快速起身。
“在下失陪片刻!”
对姬无忧拱了拱手,他快步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端木暄眉头紧锁着与迎霜对视一眼。
两人心下,皆不平静!
方才,仇婉若,可还是好好的啊!
回到住处,姬无忧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半晌儿,他轻笑了笑,转而对身边的端木暄叹道:“你们两个,还真能找地方藏身,若不是今日我听到了你的琴声,大约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闻言,迎霜笑笑,不做多言。
她只依着端木暄的吩咐,去取了煮茶用的小灶儿和茶叶,在院子里架好了桌子。
翩然落座,端木暄取了茶叶搁在茶壶里,而后十分熟练的添上水,将之置于小灶儿之上。
垂眸,凝睇着她的平凡的侧脸,姬无忧轻叹道:“暄儿可知,自你离京之后,我有多想你!”
听他此言,端木暄心下微颤!
抬手,自茶壶里倒出些许水来冲洗着茶杯,端木暄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想的,只怕是我煮的茶吧!”
“暄儿真的只如此觉得么?”
凝睇着她,姬无忧的眸里,蕴含着晶莹的光华。
每个人,都有命定之人。
仿若如他一般!
自小,他便远离父母,在大楚长大,表面上,他花心风流,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非不会动情,而是要遇上对的人!
今生,他只怕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日,雨后,在他的车辇中,当丫鬟为端木暄换上干净的衣衫后,他初见她时的震惊!
是的!
震惊!
并非只是因为她的美。
更因为,她让他的心,仿佛活了过来,一下,一下的,跳的更加欢快了些!
是以,在后来,他送她入宫,却也整日长在了初霞宫中。
世人都道,他是觊觎皇上后宫的三千佳丽,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觊觎的,无非只是太后宫中,那个小小的宫婢!
之余这些,他相信,端木暄该是有所感觉的。
但,她却一直不曾正面回应过。
端木暄知道,姬无忧一直都在看她。
但她,却半晌儿未曾抬头。
“暄儿怎么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可以喝到暄儿煮的茶了。”垂首,将茶杯注满茶水,她微微一笑,递到姬无忧面前。
“但愿日后能够天天喝到暄儿煮的茶!”唇角的笑,并未因端木暄的话而消失不见,姬无忧拢起袖摆,自端木暄手中接过茶水。将茶杯送到鼻尖处先嗅了嗅,他方浅啜一口。
“茶香入口,浓香不散”
对端木暄笑着,姬无忧不禁满足的喟叹出声!
轻笑了下,端木暄再次为他将茶杯斟满。
放下茶壶,端木暄悠悠抬眸,却又不偏不倚的望进姬无忧幽深的眸底。
刚刚离了壶把的手指轻颤了下,她轻笑着问道:“翠竹如何了?”
她,可是将翠竹,托付给他了。
轻轻浅啜了口茶,姬无忧叹道:“在阿煦身边!”
“怎会在他身边?”
端木暄的眉,因姬无忧的话,微挑了下。
随即,姬无忧便将在长宁的经过,一一与端木暄讲了。
听完他的话,端木暄不禁轻轻一叹!
看样子,那个人,还是没有死心。
是嫌折磨的她还不够么?
不过这样也好!
只要他一天找不到她,翠竹在他那里,应该还不至于有危险。
“你为了他,舍弃了性命,却为何不留在他的身边?”
看着端木暄哀声叹气的样子,姬无忧放下茶杯,问出了当初迎霜也曾问过的话。
“他的心里,并没有我。”
抬眸,与姬无忧对视,端木暄苦笑道:“等到将来,他得了天下,当了皇上,便有了整座后宫。在那个地方,得不到帝王的爱,没有哪个女人,可以一世荣宠,而我,则更不会天真的以为,一次救命之恩,可以换得在那深宫里一生平安!”
在后宫,你不想害人,别人不一定就不会害你!
与其留在他身边,被他伤害,被其她女人迫害,她宁可,远离他!
只怀抱一个可以好好活着的愿望,找个地方,将生命继续下去!
“暄儿的意思,我大约懂了。”如沐春风的一笑,姬无忧的眸色,渐渐变得深邃:“不过暄儿一定要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
眉心,轻轻一颦,端木暄思忖着他所指的是哪句话!
“我愿守你一世!”
凝着她好看的眸子,姬无忧悠悠重复道。
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僵!
因他的话,端木暄展颜一笑!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可她,想问他的是
他如此待她,值得么?!
是夜,仇府前厅。因出去数日,才刚刚回府,加之姬无忧也在,为尽地主之谊,仇御风特意命膳房做了一桌子好菜!席上,仇婉若像个孩子似得,总是不离仇御风左右。
她的手伤着了,裹着一层纱布,但凡想吃什么,皆是仇御风亲自动手夹给她!
这让端木暄看了,不禁触景伤情,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兄长。感觉到她的悲伤,姬无忧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
眉梢轻抬,转而望进他温煦的眸中,端木暄莞尔一笑!
恰逢家丁端上一道海味,仇御风笑了笑,夹起一块鱼肉,放到仇婉若碗里,并十分客气的对端木暄招呼着:“姬夫人尝尝,这是我刚从南边带回的特产松鱼!”“仇兄不必客气!!”弯了弯嘴角,姬无忧代劳,也往端木暄碗里夹了一块!
眉心,轻皱了下。
看着自己碗里的鱼肉,端木暄忽然一点都提不起吃的兴致!
“暄儿?!”
见她怔怔出神,姬无忧垂眸凝着她的眼睛。
“呃”
轻笑了下,端木暄勉强夹起碗里的鲜嫩的鱼肉,刚想要塞进嘴里,却忽然因那淡淡的鱼腥味而皱起眉头。
见她如此,姬无忧刚想要问个究竟,却见慌忙中掩住口鼻,陡然起身向外奔去。
“姐姐”
“我去就好!”
第99章 20()
对迎霜摆了摆手,姬无忧随即跟了出去。
“呕——”
虽是极力压制,却仍是没能阻挡胸腹间奔涌而来的酸涩。
来到门外,端木暄哇的一声,不停呕吐起来。
在她的身后,将她不停呕吐的样子尽收眼底,姬无忧的眉心,一直是紧拧着的。
眉心,蹙的极紧。
自嘲的一笑,端木暄终于知道,这阵子,自己为何总是没有力气了。
其实,自上月天葵未至,她便该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眸中,氤氲之气渐渐缭绕,终是化作泪水,不争气的自眼角处滑落。
在那一夜!
她,竟然怀了赫连煦的孩子!
老天爷,还真是喜欢跟她开玩笑!
紧握着嘴的双手,止不住的轻颤着,她艰涩的闭了闭眼。
身后,姬无忧白色的长衫,随风飘扬。
此刻,他目光深邃,神情莫测。
许久,终是轻轻一叹,他修长的手指,缓缓落在端木暄的头上,隔着她头顶的乌黑发丝,轻轻用力,想要籍此将她心底的痛楚抚去。
感觉到她的轻颤,姬无忧的唇角,泌出一丝浅笑,语气格外温柔的道:“暄儿别怕,一切都会好的”
身子,仍是止不住的轻颤了下,端木暄轻轻回头。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姬无忧含笑的俊脸,她深吸口气,而后喟然一叹!
无论日后如何,此刻,在她的心底,已然有了决定!
伸手,抚摸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腹部她觉得,这也许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礼物!
缓缓的,伸手扶住她瘦弱的肩膀,姬无忧轻轻着:“以后,要辛苦你了,在那之前,所有的事情,就由我来担!”
闻言,端木暄眸中,氤氲顿生!
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温暖着她的心。
可,今生,她却注定负他!
仇家的晚宴,大都用的上好食材,可这些在吃在端木暄嘴里,却如同嚼蜡一般。见端木暄一直如此,姬无忧便以她身子不适为由,与仇御风说了一声后,便准备带她回住处。
起先的时候,仇御风还热络的要帮着请大夫,但在与姬无忧的言谈之中,他大约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只连道恭喜,便差阿忠送他们回去。
回到住处,迎霜只道端木暄吃不惯仇府的菜,便亲自下厨,为她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
屋里,端木暄早已躺下。
见迎霜端着饭菜进屋,原本坐在床前的姬无忧站起身来:“我先去找仇兄谈谈!”
“嗯!”
知他是要跟主家说暂居的事情,端木暄请点了点头。
目送他出去,她转头看向迎霜:“我还不饿,你何苦又亲自下厨!”
她的话,说的极轻,语气里是对迎霜满满的感激。
“方才在饭桌上,姐姐什么东西都没吃,哪能不饿?”看着床上病恹恹的端木暄,迎霜的眉头,一直都是紧蹙着的。
前一阵,端木暄的胃口很好,几乎是见到什么就想吃什么,且吃的多的吓死人。
可,今日,她却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了。
端起粥碗,她夹了些青菜,一起递到端木暄面前:“我做了些素粥小菜,你多少吃一些吧!”
轻笑了下,端木暄刚刚张嘴,顿时又觉得胃腑之间如翻江倒海般翻涌起来。
“呕——”
眉头一皱,她急忙伸手掩住口鼻。
见状,迎霜忙将手里的碗筷放下,自床边取来痰盂。
“呕——”
头往前倾,即便是夜里未曾进食,端木暄仍是在轻呕着。
“不行,我要去请大夫!”见她如此,放下手里的粥碗,迎霜便要起身。
“请什么大夫?我自儿个就懂医不是?”总算吐的过了劲儿,拿起床边的帕子擦着嘴,端木暄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这病,过阵子就好,死不了人的。”
见状,迎霜不依道:“这一直吐着,不能进食,姐姐还说死不了人?”
“是死不了人。”轻颤着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端木暄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过是再多出一个人罢了!”
闻言,迎霜先是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便意会端木暄话里的意思。
“姐姐该不是”
嘴角,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迎霜眉心轻皱,以眼神询问端木暄。
眸中,浮上一层淡淡的水雾,端木暄轻抿了抿唇,对迎霜郑重的点了点头。
此刻,在她的腹中,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生长。
这,是赫连煦留给她最后的东西。
也是唯一的,最宝贵的!
过不了多久,在她的世界里,将会迎来今生最亲最亲的人。
她的孩子!
她的希望!
脑海里,思绪万千。
没有了初时的彷徨和恐惧。
此刻,她的心里被满满的喜悦盈满,满到,那些喜悦,要经由眼中溢出!
“姐姐哭什么,这是喜事啊,该高兴才对!”伸手,拂去端木暄眼角的泪珠,迎霜吸了吸鼻子,伸手搂住端木暄的肩膀,喜极而泣。
自从离开赫连煦之后,端木暄一直都是笑着的,但即便是笑着,她的笑里,却透着浓浓的苦涩。
但此刻,端木暄的笑,是幸福的。
而她,也由衷的为她高兴!
接下来的日子,对端木暄而言,无疑是惬意的。
自她有孕之后,仇御风便不再让她教仇婉若弹琴,与此同时,他更是与姬无忧相谈甚欢,结为异性兄弟!
如此一来,她们一行,便又有了赖在仇府不走的理由。
————
过了没多久,南陵失守,正式成为赫连煦的领地。
因昶王军纪严明,更有严令在先。
大军进城之后,并没有过多的扰民行为,与守城士兵,十分平稳的做了权利交接。
所谓乘胜追击!
攻下南陵之后,昶王大军略作休整,便又转道向北,由赫连煦亲自带领,一路浩浩荡荡的向着京城方向杀去。
起初,朝廷一方因诸多弊端,无法及时抵抗,以至于节节败退。
但到了后来,兵部侍郎纳兰若蒲亲自带兵出征,赫连飏更是任命当朝国舅,也就是纳兰煙儿的大哥,纳兰楚雄为先锋。
俗话说的话,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纳兰父子率兵出征后,率众顽强抵抗。
一时间昶王大军受阻,只得驻扎在京城以北二百里处,与皇权守军形成对峙之势!
打仗!
从来都是劳民伤财,且耗损时间的。
转眼间,秋去冬来,院子里的草,枯了,原本开满花圃的海棠花,也不见了踪影。
但,始于大楚的这场皇室战争,却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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