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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难宠-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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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纳兰煙儿自丫头手里接过帕子,拭了拭嘴角,她轻轻捂唇,有些尴尬的牵强一笑:“臣妾在皇贵妃娘娘面前失仪了!”

    自思绪中回神,端木暄轻笑着道:“谁没个痛痒不适的时候啊?没碍的!”

    “谢娘娘体谅!”

    臻首轻垂,纳兰煙儿也跟着轻笑了下。

    看着她脸上的笑,端木暄眉心一皱,不禁关切出声:“王妃怎么了?可是吃错了什么东西?竟吐的这般厉害!可需本宫再传御医?”

    “不!不用劳烦娘娘了!”

    连忙相拒,纳兰煙儿臻首轻摇。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怎会不知真情如何?!

    心思微转,端木暄站起身来。

    缓缓步下殿中高台,她来到纳兰煙儿近前。

    “娘娘”

    目视端木暄行至近前,纳兰煙儿十分从容的站起身来,对端木暄浅笑了下。

    想到过往,与纳兰煙儿之间的姻缘纠葛,端木暄心下感慨之余,不禁也跟着浅笑了下。

    伸手,拉起纳兰煙儿的纤手,她手指轻滑,只在纳兰煙儿的手腕上不着痕迹的稍作停留旋即,拉起纳兰煙儿的手,她启唇说道:“你身子既是如此孱弱,本宫没见着也就罢了,既是见着了,又怎能不闻不问?”

    闻言,纳兰煙儿面色微变。

    红唇轻启,她刚欲托辞,却见端木暄已然对小盛子吩咐道:“去请太医过来!”

    “娘娘”

    纳兰煙儿杏眼微睁。

    看着小盛子衔命离去,端木暄浅笑回眸。

    “你身为齐王正妃,亦是金枝玉叶,千金之体,即便只有微恙,也该仔细着。”轻拍纳兰煙儿的手,她轻声说道:“莫要推辞了,在本宫这里,全由本宫做主!”

    眸子一紧,纳兰煙儿唇角轻抽,却终是福下身来:“臣妾谢娘娘体慰!”

    语落,她心下苦涩一叹!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有些事情,即便她想要隐瞒,却终是不能如己所愿!

    不多时,小盛子带太医抵达曌庆宫。

    虽心下仍想推脱,但端木暄盛情在前,实在难却,纳兰煙儿也只得由着太医为自己诊脉。

    在仔细的替纳兰煙儿诊过脉后,太医稍稍点头,便谨慎起身。

    看着太医起身,端木暄不禁先行开口问道:“怎么样?齐王妃身子可有大碍?”

    “微臣恭喜齐王妃了!”

    先行,对纳兰煙儿拱手贺喜,太医转身对上位的端木暄垂首说道:“启禀娘娘,齐王妃并非病恙,而是喜脉!”

    “真的?!”

    黛眉,轻轻一挑。

    端木暄眼中含笑,侧目看向纳兰煙儿。

    “难怪王妃脸色如此难看,原来是害喜的缘故。”

    方才,虽只是少待,她却已然探得双脉。

    这个结果,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过如今她是并无子嗣的皇贵妃,是离国的端阳帝姬,而不是懂医术的端木暄!

    是以,面子上该做的,她还是要做的。

    此刻,纳兰煙儿虽唇角轻勾,心中却又透着几许苦涩。

    她岂会不知,自己是喜脉。

    只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抬眸,对上端木暄含笑的双眸,她也跟着轻笑了笑。

    只一瞬间,她眸中晦暗悉数隐去。

    双唇微抿,她转头看向太医,面色谨慎:“果真是喜脉么?”

    太医点头:“回王妃的话,确实是喜脉,微臣绝不会断错,依微臣推算,该已成孕两个月了!”

    “这可是大喜事,既是已然断定,还愣着作甚?”对纳兰煙儿轻笑了下,端木暄看向小盛子,并对他吩咐道:“本宫素闻太后对齐王和齐王妃皆都十分疼爱,这会儿子你便过去初霞宫,先与她老人家报喜!”

第255章 176() 
“喏!”

    恭身领命,小盛子退出大殿。

    转头,看向太医,端木暄郑重说道:“齐王妃如今气脉孱弱,你赶紧开方抓药,保她安胎!”

    纳兰煙儿脸上的苦涩和无奈,她并非没有看到。

    但如今,她只能装作看不到!

    “微臣遵命!”

    连忙恭了恭身,太医对纳兰煙儿身边的丫头轻道:“请姑娘过来取药!”

    “呃好!”

    轻点了点头,纳兰煙儿身边的丫头随着太医一起离开。

    不多时,只小盛子一去一回的功夫,曌庆宫外,便响起了他唱报声:“太后驾到!”

    闻声,端木暄与纳兰煙儿相视一笑,而后皆都起身,迎向大殿门口。

    “臣妾参见太后!”

    见太后进殿,端木暄和纳兰煙儿双双行礼。

    “都起身吧!”

    低敛眉目,睨了眼纳兰煙儿,太后双眸之中,情绪莫名。

    眸华一转,她看向端木暄,轻轻伸手。

    端木暄会意,笑盈盈的上前搀扶着她的手,缓步向里走去:“原本让小盛子过去与您道喜,却想不到您竟自己过来了,这大热的天是臣妾考虑不周了。”

    “眼下外头的日头,还不算太毒,哀家这把身子骨还招受的住。”顿下脚步,太后转身向后,仔细打量着纳兰煙儿,见她面色蜡黄,难看的厉害,她轻声嘱咐:“你与飏儿大婚也快两载了,如今皇太子都快要七个月了,合着你这一胎来的晚了,不过越是这样,便越该好生安胎才是!”

    垂眸敛目,纳兰煙儿微微颔首:“太后的嘱咐,臣妾记下了。”

    “嗯!”

    满意的点了点头,太后对她说道:“既是身子不舒服,便早些时候回王府吧。”

    手下一紧,纳兰煙儿抬眸多看了太后一眼。

    待太后落座,她轻点了点头道:“臣妾是随王爷一起入宫的,如今他正在翌庭宫面圣,待他事了,便随他一起回府!”

    她此言一出,端木暄不禁微微抬眸。

    她现下才知,赫连飏今日竟也进宫了。

    眼神轻瞟迎霜,见迎霜面色如常的静立一旁,她微弯了弯唇,拉着纳兰煙儿的手,就势坐在一边:“齐王也一起入宫了么?”

    “是!”

    肯定的点了点头,纳兰煙儿对太后福了福身:“过不了多久,便是太后寿诞之日,今日王爷得皇上召见,亦是为了让他为太后准备寿宴一事。”

    “太后的寿诞么?”

    抬眸,笑看着太后,端木暄暗暗在心中思忖着。

    算算日子,纳兰煙儿说的没错,再过不了多久,确实便是太后寿诞了。

    边上,听纳兰煙儿如此一说,太后慈爱一笑:“难得皇上和齐王两人如此有孝心,只他们二人有这份心,即便没有寿宴,哀家也心满意足了。”

    端木暄巧笑说道:“太后好福气!”

    “就你这丫头贫嘴!”

    笑眼如弯月一般,太后对端木暄道:“莫要贫嘴,差人去与齐王报喜,一并送煙儿到翌庭宫。”

    “这”

    略有些犹豫,端木暄轻笑着说道:“臣妾可以差人去送齐王妃,不过这报喜一事么此事,合着该由人家自己亲口说了才有意义!”

    温和一笑,太后点头:“依你便是!”

    抬眸,对上太后的眸子,端木暄笑吟吟的站起身来。

    悠悠转身,对上迎霜平静无波的双眼,她轻声吩咐道:“你且送齐王妃先到翌庭宫,待齐王事了,且记得要让王妃亲口说了喜事,再把齐王的反应给太后和本宫说了。”

    迎霜与赫连飏,也算是孽缘!

    虽然她表面上,看似平静。

    但端木暄知道,即便是孽缘,却是迎霜所无法割舍的。

    而她,所能为迎霜做的,不能太多,只能是让她见上赫连飏一面!

    “奴婢省的!”

    微福下身,迎霜上前,在纳兰煙儿身前站定:“王妃请!”

    “臣妾告退!”

    起身,福礼,纳兰煙儿随迎霜抬步离开大殿。

    纳兰煙儿一走,大殿内便只剩下太后和端木暄两位主子。

    一时间,她们二人,谁都不曾言语。

    使得大殿里的气氛,僵滞到了极点!

    高位上,太后眸华灼燃,凝睇端木暄许久,却只字不言。

    下位,端木暄知太后在端详着自己,却不疾不徐,端起桌上的酸梅汤,十分优雅的浅啜几口。

    须臾,将酸梅汤放下,她微微抬眸,语气潇然的轻道:“太后老盯着臣妾看作甚?可是想看看臣妾脸上的那块胎记?!”

    自那日曌庆宫戴着面具见过众人之后没多久,她的大哥仇御风,便差人送来了一张新的面具。

    这张面具,做的极好。

    是覆盖整张脸不假,不过却眉眼口鼻俱全,对进茶进食,没有丝毫影响。

    加之在进宫之后,她的一言一行,便已与过去大相径庭,她有自信,只要她不表明身份,知道她身份的人个个缄默,太后不可能窥得面具之下,她的真实身份!

    “你这孩子!”

    因端木暄的话,太后不由轻叹一声。

    抬手,对她摆了摆手,太后轻道:“女为悦己者容!虽你表面如此活泼,说的好似不在意,不过哀家知道你心里的伤痛,自然不会忍心去揭你的伤疤!”

    太后的这席话,说的极为动情。

    若没有以前的记忆,若她只是端阳帝姬,一定会被太后感动的一塌糊涂!

    但可惜的是,她是端木暄那个早已看透了太后真面目的端木暄!

    “臣妾谢太后体谅!”

    唇畔,露出一丝苦笑,端木暄从容起身,缓步来到太后近前。

    伸手,拉过端木暄的手,太后温柔的轻拍了下:“如今煙儿有孕,但愿可一索得男,如此齐王那边,哀家便不必操心了,不过自你进宫之后,皇上便对你独宠,哀家想着,不知何时,可听到你的好消息!”

    太后的话,说到这里,端木暄岂会听不明白?!

    原来,太后今次此行,并非是因纳兰煙儿有喜而来,而是为了促她尽快怀孕!

    心念一转,似是想起什么,

    垂眸轻笑,而后眉梢轻抬:“太后的话,既是说到了这里,臣妾便有一事,不得不问了。”

    太后点头:“你尽管问来!”

    深吸口气,端木暄迎着太后慈睦的眼神,轻声问道:“近日臣妾听闻,过去皇后重病之时,皇上曾说过,在这后宫里,只有太子这一个孩子,不知此事可为真?”

    眸色一凝,太后面色微变!

    苦涩一笑,端木暄轻道:“身为女子,既嫁的人妻,怀孕生子,是必然之事,臣妾自不会有任何不愿,但此事太后要劝的,并非臣妾,而是——皇上!”

    闻她此言,太后静谧片刻,方才沉声说道:“哀家不瞒你说,这六宫之中,早已无主”语气顿了顿,她再次开口叹道:“世间男子,哪一个不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皇帝那边,哀家自然会劝,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怀上皇嗣,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只要你能留住皇帝的心,若一朝有孕,则皇后之位,必是你囊中之物!”

    听了太后的话,端木暄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

    太后,这是嫌皇家血脉单薄,坐不住了啊!

    心下冷哂一声,目中眸华敛去,她垂首轻道:“臣妾明白了!”

    ————

    翌庭宫。

    飞檐走瓦,宫廷高耸。

    迎霜送纳兰煙儿到翌庭宫的时候,赫连飏仍旧在御书房内不曾出来。

    与荣昌言语之后,她便同纳兰煙儿一起等在大殿。

    旧茶凉了,换上新的。

    直到半个时辰后,荣昌才传话过来,道是御书房的事情已了,赫连飏很快便会出来。

    闻言,迎霜面色低沉,心神不禁一凛!

    果然,又过了片刻,一身玄青的赫连飏,俊容含笑的自偏殿处步出。

    眸中,波光闪烁。

    看着心中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向着自己缓缓而来,迎霜的唇角,不禁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同样的,唇角处,勾起一抹笑弧,纳兰煙儿上前几步,轻问出声:“王爷!可以回府了么?”

    只这一声,迎霜心下便不由一滞。

    只是瞬间,思绪回到现实的她,将唇角的笑意,尽皆敛去。

    “只等着跟母后请过安,便可回去了。”

    轻哑好听的声音溢出,赫连煦扶了纳兰煙儿的手臂一把。

    抬眸,瞥了眼迎霜。

    他的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抿唇,深吸口气,迎霜镇定转音,开口说道:“奉太后懿旨,王妃身子不适,王爷不必过去请安,早些陪王妃回去便可。”

    “你身边的人呢?”

    终是再次看向迎霜,赫连煦皱眉轻问。“她是谁?!”

    迎霜浅笑福身:“奴婢莫兰,是曌庆宫的宫人。”

第256章 177() 
“莫兰?皇贵妃身边的人?!”

    星眸半眯,细细打量着迎霜,赫连飏的眉头,始终紧皱,不曾松动半分。

    微微颔首,迎霜不紧不慢的回道:“承蒙主子们照应,奴婢有幸在皇贵妃身边当差!”

    多瞧了迎霜一眼,赫连飏转头看向纳兰煙儿:“这阵子,你身子总是不适,此刻进宫,该寻个太医仔细瞧瞧!”

    见赫连飏对纳兰煙儿如此体贴,迎霜的唇角,不禁凉凉一勾。

    “不必了!”

    低垂着头,不曾抬眼看他,纳兰煙儿轻摇了摇头,说道:“方才在曌庆宫,皇贵妃已然请了太医替妾身问诊!”

    低头,凝望着纳兰煙儿,赫连飏不经意间太后,看向迎霜:“太医怎么说?”

    冷笑,僵在唇边。

    迎霜扯了扯嘴唇,垂首回道:“太后懿旨,太医的话,需王妃亲自与王爷言明。”

    闻言,赫连飏俊眉微耸。

    抬眸,瞧了莫兰一眼,纳兰煙儿涩涩一笑,兴致缺缺的对赫连飏道:“如王爷所愿,妾身有孕了!”

    “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

    纳兰煙儿一语落地,迎霜也跟着恭喜。

    听到这个消息,赫连飏的脸上,丝毫不见惊喜之色。

    这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只眸华不转的,盯着迎霜,看了许久,许久

    “奴婢的事情,已然办了,这就告退了!”

    无视他的注目,迎霜对两人福了福身,而后兀自转身,朝着来路抬步而去。

    看着她的背影,赫连飏的眸华,瞬息闪亮。

    不及多想,他便脱口出声:“站住!”

    闻声,迎霜脚步微顿。

    旋步之间,她身上的白色宫裙如莲花般绽放,眸华轻抬,与赫连飏的视线,仅在空中交汇片刻,她便复又垂首:“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

    “你”

    端详着她沉静冷淡的模样,赫连飏满目迟疑:“本王看你有些眼熟,过去可是在哪里见过你?!”

    见他如此,纳兰煙儿眉头轻皱:“王爷?!”

    他的性情,她从来捉摸不透!

    更不明白,此刻他为何会对一个丫头有此一问!

    不曾理会纳兰煙儿,赫连煦静静的,凝视着迎霜。

    他的眼神,好似要穿透她的身体,将她看个通透一般。

    “过去,王爷还不是王爷的时候,奴婢便在宫中当差,想来是过去奴婢做事之时,曾与王爷晃过一面!”嘴上,说着心中早已说过不下百遍的说辞,迎霜浅笑一声,再次对赫连飏福身轻道:“皇贵妃宫中事忙,若王爷没有吩咐,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再次转身!

    不容赫连飏再做言语,迎霜毅然抬步。

    有些人,有些事,她知执着是错。

    却总是无法控制自己!

    但今时今日,在这一刻,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是以,此刻,即便对身后的那个男人如何留恋。

    她能做的,却仍是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抬眸,见赫连飏仍旧注视着迎霜离去的方向,纳兰煙儿轻声问道:“王爷觉得这丫头眼熟么?”

    “只是背影有些像,却终究不是那个人”轻轻一叹,赫连飏的唇角,浮现一抹浓浓的苦涩。

    眸中光华隐约,回想过去,赫连飏唇角轻轻一勾!

    在他的印象里,那个人或许是背负着家仇的缘故,在他面前,从来都笑的很少。

    可方才的那个丫头与那个人,莫说长相不像,就连笑容,也比她多上许多

    曌庆宫。

    寝殿内,端木暄斜倚锦榻之上,正与靠坐在贵妃榻上的白凤棠闲聊着。

    迎霜进来,见二人如此,便不禁轻笑了笑。

    扶榻而起,白凤棠轻道:“早膳才刚用过没多久,便又饿了,我先去瞧瞧午膳准备的怎么样了!”

    对于她如此言语,端木暄不觉得有何讶异。

    微微一笑,她轻点了点头:“天气太热,让御书房多备些莲子羹。”

    “是!谨遵娘娘旨意!”

    轻摆腰肢,故意对端木暄福了福身,白凤棠起身离去。

    抬眸,看向迎霜,见她面色沉静如常,端木暄端起小几上的茶水,轻抿一口,咂了咂嘴唇问道:“在翌庭宫可如愿见着他了?”

    “是!”

    笑的有些发苦,几步上前,落座于端木暄身侧,迎霜感激的看着她“见过才知,只要他一切尚好,我便别无他求多谢姐姐成全!”

    虽然,自端木暄逃到离国之后。

    她从来不曾再提起过楚国皇宫里的任何事情,但即便不提,她的心思,端木暄也是知道的。

    是以,在明人面前,她大可敞开心来说话!

    见她如此,端木暄浅笑着道:“谢我做什么?你说姐妹,从来同命相怜!”

    心下微动,迎霜脱口说道:“姐姐与我怎会一样?”

    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迎霜叹道:“害了叶家的人,从来都是赫连飏,而杀了姐姐全家的,却不是皇上”

    可悲!

    可怜!

    可叹!

    即便他是她家族覆灭的元凶,她对他的情,却仍旧无法自拔!

    明明知道不可以,却终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想来,这就是感情吧!

    “虽有些不一样,却到底还是一样的!”

    眸中,凝起一抹意味良多的讪笑,端木暄轻道一声:“如你所说,杀了我全家的,不是他,却是他的母后和皇姐这比之他亲自动手,要更让人心痛!”

    若,杀了她全家的人,是赫连煦。

    那么,她便可以义无反顾的去恨他,怨他,与他寻仇。

    但是,真相是,灭了司徒一门的人,是长公主这一切,虽是因他而起,却怨不得他什么

    若是一定要怨!

    只能怨他的爱,太过沉重!

    重到,区区如她,根本无力承受!

    凝着端木暄嘴角的笑意,迎霜苦笑:“姐姐和皇上之间,虽有太多太多的羁绊,不可潇潇洒洒的去爱,但也算有缘亦有份,开花亦结果。而我我们,从来都没有开始过。”

    语气,低沉,飘渺。

    迎霜垂首轻摇了摇头。

    就算是太后和长公主杀了端木暄一家,追究到底只因赫连煦爱惨了她!

    但

    她和赫连飏之间,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看着迎霜为情所苦的样子,端木暄眉心颦起。

    许久,她能做的,便只能是悠悠一叹!

    感情之事,从来最是伤人!

    如今天下大定,赫连飏却仍旧雄心勃勃。

    日后,若政局再有变动,苦的,怕就是游离在她和赫连飏之间的迎霜了。

    是夜,夜色如水。

    白净的月光,洒满庭院,端木暄容颜清丽,长发轻垂,身着一袭沙织缎裙,赤足静立于床前。

    迎微风徐徐,赏月光柔美。

    想到纳兰煙儿有孕之事,她心下思绪,不禁千回百转。

    行至寝殿门前,见迎霜迎上前来,赫连煦忙以食指比唇。

    见状,迎霜噤声,只微福了福身。

    轻轻一笑,俊美无俦,赫连煦自行脱下龙靴,赤足向里。

    寝殿内,端木暄目光轻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直不曾回神。

    许久,她轻轻一叹后,刚要转身,却不期自身后,被人抱个满怀。

    心下一颤,她仓惶抬眸。

    入目,是赫连煦温煦的双眸,她不禁自嘲一笑。

    外面,有迎霜守着。

    能够无声无息进入寝殿的,除了赫连煦,还能有谁?!

    想来,是她方才想事情想的太过出神,这才因被他一抱,便慌了神色。

    下颔微抬,置于她的肩胛处,赫连煦弯唇而笑:“在想什么?竟想的如此入神?”

    唇角的笑弧,极浅。

    端木暄似笑非笑的回道:“我在想皇上在齐王身边的那双眼睛,只怕是要失明了”

    俊眉微隆,赫连煦问道:“你此话怎讲?”

    回眸,睨了他一眼,端木暄轻问:“纳兰煙儿怀孕之事,你可知情?”

    似是对纳兰煙儿有孕之事早有所料,闻端木暄所言,赫连煦似是并不意外,只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端木暄的问题!

    哂然一笑,重新望向窗外,端木暄轻道:“对于女子而言,最重要的,除了男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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