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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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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天扫了一眼前来奔丧的李家本族男女,跳了一个胸大体肥的妇女,将摇篮递了过去:“折腾了一夜,孩子饿了,先喂饱她再说!”
那女人犹豫一下,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拒绝,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爱心,将孩子抱了起来,躲到别的房间奶奶去了!
李通天见李庸似乎有难言之隐,这件事似乎有着很深的隐情,便示意闲人离开,他要跟李庸好好的谈一下。
“大爷爷,既然那条黄狗叼走了那个娃,你又何必把她救回来?这样的灾星,喂了狗更好!”李庸见众人散尽,竟然开始埋怨替他救回女儿的大师。
“灾星?此话怎讲?”李通天立刻意识到这个女孩的来历非比寻常,紧张的追问!
“她害死了她娘亲,要不是她,我家娘子就不会死。”李庸一脸痛苦的垂下了头。
“还有呢?”李通天立刻紧紧追问,他看的出,这只是一个掩饰真相的借口,仅仅因为女人生子出血而死,便如此痛恨诅咒无辜的孩子,绝对不合人之常情。按照常理,他应该更疼爱孩子才是,因为她一出生便成了没有妈的孤儿。
李庸深深的低下头,默默无语。
良久之后,他终于抬起头,目光空洞的看着墙壁,嘴里开始喃喃自语,讲述发生在他家的一件件离奇故事。。。。。。
李家村都是乡村人家,家家都养着一只看门狗,夜里替酣睡的村民看门守户。
突然有一天,村口李贵家的看门狗死了,死在远离村庄的荒野之中,脖子被咬断,身体干瘪僵硬的躺在野地里。接下来隔三差五就有人家的狗死在野外,同样是脖子被咬断,身体干瘪僵硬的躺在野地里。
村里的老人说,一定是野狼盯上了李家村。
于是全村总动员,设置了各种捕捉野狼的陷阱,驱赶野狼的工具,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村里的狗依然隔三差五的就会死一只。
人心惶惶的李家村村民开始组织人手,轮流守夜。尤其家里狗依然健在的人家,更是格外的上心。
这一夜,月色朦胧,星光满天。
负责值夜的李庸蹲在炕上吸着旱烟,女人也翻腾着睡不着,不停的没话找话跟他闲扯几句。邻居家的狗都已经死了,只有他家那只老狗懒懒的守在院子里。一种潜意识告诉他们,下一只被盯上的狗就是他们家的这条老狗。
呜呜呜。。。。。。
一阵低沉凄婉的鸣叫,从远处的旷野传过来,听着这种呜咽之声,李庸居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女人的冲动!
他有冲动,那条看门老狗更冲动,居然跳了起来,循着那一阵阵发情的母狗声飞一样的去了。
李庸飞身出门,抄起一杆铁锹紧紧的追了下去,女人怕他深更半夜独自行动有危险,也提了一根烧红棍颠着脚步跟了下去。
等李庸气喘吁吁赶过去,他家老黑已经跟一个黄呼呼的家伙好上了。
那是一条比老黑高一头,壮一圈的细腰母狗,李庸抄起铁锹冲着那条黄狗就是一下,那家伙居然出奇的灵活,闪身躲过铁锹一击,铁锹落在了老黑头上,老黑一阵惨嚎,瘫倒在地,那条黄狗立刻凶相毕露,后面拖着死去的老黑冲着李庸扑了过来,将李庸扑倒在地上。
一人一狗,纠缠在一起,不停的相互撕扯抓咬着,死去的老黑居然一直挂在黄狗后面,依然与黄狗紧紧联系在一起。。。。。。
李庸女人终于赶了上来,见丈夫被这条母狗咬得遍体鳞伤,抡起手里的烧火棍疯了一般朝着那条黄狗依然撅起的屁股狠狠的捅了进去,直没到底,只留了抓手的位置还在外面。。。。。。
啊噢——————
一声凄厉的长号,那条大黄母狗身体痛苦的扭曲,李嫂双手一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条黄狗突然站了起来,像人一样站了起来,缓缓转身,目光狠狠的逼视着李嫂,一步步朝她逼近过来。。。。。。
李嫂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爬起身就跑,那条黄狗飞身一扑,将她扑倒在地,重重的压在了下面,庞大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瘫软在李嫂身上,此刻的李嫂早已吓得昏迷不醒。
闻声而来的村民们各操家伙匆匆赶了过来,就在他们赶到一刻,另一只黄呼呼的家伙从草丛窜出来,一口叼着那条死去的黄狗,拖着它消失在夜色当中
李嫂昏迷了三天,终于醒了,目光变得痴痴的,很少再说话。
从那以后,李家村的狗再没有死,整个村落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有李庸一个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一直在痛苦的纠缠着他。
清醒后的李嫂,白天虽然痴痴迷迷,一到晚上便来了精神,三番五次的折腾着李庸,嘴里不停的呜呜的呻吟着。每当此刻,全村的公狗都疯了一般绕着他家的墙根乱跑。。。。。。
第206章 狗女()
夜夜纠缠,壮汉李庸渐渐形容憔悴,形销骨立!
就在他头晕眼花,脚步轻浮,难以消受之时,李嫂突然一反常态,彻底收敛了性情,变得好吃懒“做”,一到晚上躺倒便睡,舌头耷拉出三寸多长,口水恣意流淌。
从她渐渐隆起的腹部,李庸看出了自家女人是有了身孕。
这个女人娶进门几年,无论李庸如何辛苦卖力的耕作,一直寸草不生,一场惊吓之后,女人不但变了性情,居然有了生育功能。
李庸欣喜之余,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女人为了救自己被吓成了半傻,生出来的崽会不会也随了她,头脑不灵光?
女人不但傻,而且变得古怪,怀孕三个月起,便不在上炕睡觉,总是找一些柴草堆积的地方,躺在那里,白天晒太阳,晚上蜷缩成一团睡在柴草之中。
李庸看管不住,只得在自家炕上又搭了一间小小的草棚,里面铺了厚厚柴草,将女人赶了进去,连续赶了几天,女人习惯了新“家”,便主动安居了下来。
自从那晚之后,李庸越看自家女人,越觉得她少了一丝人情,多了几分狗性。
好几次想请自家的大师过来镇压一下她身上的狗性,又觉得这事太丢人,又怕惊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后还是决定等生下了孩子再说。
李庸见识过一些大师对付狗殃上身的手段,就是一个字:打!
将染了狗殃的人绑起来用藤条拼命抽打,打得死去活来,鬼哭狼嚎,狗殃被赶走了,人也剩下了半条命。
现在自家女人怀了孕,自然是打不得,就算老婆能顶得住,肚子里的娃也顶不住。
一筹莫展的李庸除了蹲在炕沿上抽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招数。
自从老婆怀了孕,白天李庸怕丢人锁了大门,外人进不来,夜里那些村里看门公狗们也不再绕着墙根疯跑狂嚎,李家的院里院外一下子清净了。
每当夜深人静,他总是蹲在屋里发愁,闷头抽着烟管,一只黄狗总是蹲在他家院墙上,一双幽兰的眼睛痴痴的盯着窗户,一直守候到天亮,才悄然消失。
光阴如箭,一晃之间李嫂的肚子便膨胀到了顶峰,产期已渐渐临近。
那一夜,月明星稀。
李嫂开始不停的刨挖身下铺垫的乱草,嘴里不停的哼哼有声。
李庸见势头不对,赶紧喊了他的老娘烧热水,自己风风火火的去请了村里唯一的产婆。
经过一番惨痛挣扎,女人生出了一个女娃。
产婆将娃放进了旁边的接生摇篮,开始围着苍白虚弱的女人忙乱着,经过一番挣扎的女人软软的瘫在那里,依然血流不止,眼见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就在大家忙乱着伺候产妇,那条一直守候的黄狗,不知何时竟然偷偷窜入了房间,叼起孩子撞开窗户闪电而去。
“孩子被野狗叼走了,快去追孩子!”李庸老娘老眼昏花,这一刻却看得格外清楚,第一个发现了孩子被狗叼走了。
李庸飞身跳出窗户,黄狗已经翻过了院墙,等他追上院墙,黄狗早已窜入村子,他飞身出墙追了半里地,那条黄狗早已消失在一片荒野深处。
眼见得追不上了,他便泱泱转身而回。
一进院子,家里已是哭声一片,女人已经走了。。。。。。
李庸讲到伤心处,将头深深埋下去,拼命的抽吸着那管旱烟。
“李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这孩子命太硬,活了娃娃死了娘。现在孩子我已经帮你带了回来,你要将她好好养大成人。
这孩子可不是普通人,是你家的大贵人,将来一定会嫁入豪门,你下半生的富贵可全指望着她呢。”李通天为了保护那个女婴,开始忽悠这位见识浅薄的远房晚辈侄孙。
“贵人?哼,分明是一个克母的灾星。”李庸虽然人老实,但一点也不傻,不屑的鄙夷道。
“你可不能胡说,这个孩子你一定要富贵养,大爷爷我每月出5两银子做为她的赡养费,你可不能委屈了她。”李通天摸出一锭银子丢给了李庸。
李庸见前辈大师动了真金白银,立刻来了精神,一脸愁云散尽,彻底相信的这个克母的女儿是贵人,旺父的贵人。刚一降落,就天降横财,给他带来了好运气。
“大爷爷,这孩子是贵人降落,一定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您就帮着赐一个名字吧。”李庸见本家前辈大师如此看重自己的女孩,立刻也对女儿的事上了心。
“嗯。。。就叫狗女吧!”李通天捏着下巴上那三五根缺乏刚性的胡须,缓缓的说道。
“狗女?这。。。”李庸皱起了眉头,这名字也未免太难听了点。
“小名嘛,叫的越贱,孩子越好养。至于大名,我看就叫青竹吧。”李通天见李庸不满意小名,趁热乎又给弄了一个响亮的大名。
“李青竹,青青翠竹!嗯,不错,不错。多谢大爷爷为小女赐名!”李庸装模作样的琢磨了一下,赶紧起身给李通天鞠躬致谢。
李通天破例替那个死去的可怜女人做了一场法事,择了出殡的日子,便匆匆离开了李庸家,直奔陆家坟深处自己的石屋。那条躲着的黄狗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紧紧的尾随在他身后,从此他身边多了一只黄狗,陆家坟多了一只看坟守墓的守墓犬。
赶回石屋,一脸肃穆的李通天念叨着狗女的生辰八字,手里掐算着,眼睛里的惊异越来越浓厚,这个狗嘴叼给他的女婴,不但是天狗星落地,竟然还命犯白虎!
“黄狗有心化白虎,青龙无端缠玉兔;青龙飞升白虎殁,天河一剑血润土。塞北新坟成鬼冢,江南深宅闻鬼哭,过客无心破棺壳,尸骨遍地血婴出。”李通天突然之间嘴里开始喃喃自语,嘴角居然挂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第207章 血晶合体()
时光一闪,已是二十几年。
养在深闺人不识的狗女,一夜之间成了李家村的名人,庄稼汉李庸的女儿一夜富贵,居然攀上了陆家的少爷陆文亭。
如胶似漆的李青竹,终究没有能够留住追踪梦中美人的陆文亭。
接下来的岁月,是她独守空房,寂寞难熬的时光。
从小在太爷爷李通天的资助下,普通人家的女孩李青竹得到了传说中的富养,不但读了书,还学了琴棋书画,被灌输熏染成了一个淑女,贞女,烈女。
但在她贤淑的外表下,却压抑不住那颗天性风骚寂寞的心。
在她的骨子里依然保留着那只母狗的骚劲,那只上了她母亲身的母狗之魂,在生下她一刻,她母亲一死,顺势也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背着一个淑女的外壳,重重的外壳。
里面却压抑着一刻闷骚的心,一颗来自滥情母狗的心,家里男人又终年游荡在外,三五月才回来一趟,对李青竹来说,这又是怎么的一种煎熬?
夜深人静,她只能蜷缩在一堆锦绣被褥之间,全身颤栗,捂着嘴不停的呻吟。
即使努力压抑着她的呻吟,耳朵贴地捕捉盗贼脚步声的陆家村的看门狗狗们,还是捕捉到了陆李氏的呻吟,带着发情母狗风情的呻吟,于是陆家庭院高墙外,突然多了很多野狗,很多徘徊游荡的野狗。
狗儿们一边前抓拼命的抓着院墙,一边痛哭的悲吟!
呜呜呜——
一声悲沧空阔悠长的长鸣,一只威武的大黄狗立在了陆家门楼,声如狼嚎,身如猛虎,透着一股压倒群狗的霸气,霸势逼人,目光更逼人!
那些徘徊的狗狗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夹起了尾巴纷纷而散,躲回了自己的门洞里。
那只大黄狗身影一晃,宛如一道黄色闪电飞入了陆家庭院,直奔李青竹的闺房,爬上了窗台,居然直立起上身轻轻的用前爪扣了扣紧闭的窗,片刻后,窗户吱呀一声露出一个缝,也露出了李青竹半张绯红的脸,一只惊疑的眼。
黄影一闪,门缓缓关闭,屋里的灯火悄然扑灭,一轮明月,月光洒满了那一扇虚掩的窗。。。。。。
“太大爷爷,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走了么?”恍惚中的李青竹一声惊呼,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一个白发老人。
“青竹,你年龄也不小了,跟了文亭这么多年,也该有个孩子了。”李通天缓缓叹息道。
“我也想要,可是嫁过来这么多年,就是怀不上。要是真有一个孩子,也许可以拴着文亭的心。如此虚耗下去,没有一男半女,青竹迟早都会被陆家扫地出门!”李青竹幽幽叹息,充满了危机感。
“乖孙女,不用急躁,太大爷爷今晚就是专程送孩子给你的。”李通天诡秘一笑,惊得李青竹顿时面无人色。
“今晚?专程送子?太大爷爷,这。。。这使不得。。。这可是乱伦!”李青竹后退半步,目光惊恐,嘴里结结巴巴的说道。
“青竹,休要胡思乱想,盘腿坐下,伸出右掌!”李通天老脸一沉,立刻恢复了严肃,一副大师的威严之态。
李青竹不敢怠慢,立刻按照李通天的吩咐坐了下来,迟疑着伸出了右手,手心了那片圆圆的血晶印,晶莹剔透,艳红似血,手掌手臂上的血脉迸出,随着剧烈的心跳不停的跳动着。
李通天也缓缓坐在了她对面,伸出了那只手,那只曾经在皇陵深处接纳了白玉龙床上一滴血晶的手。手掌干枯,老皮皱褶,唯独掌心的那一滴血印艳红如血,血肉饱满,晶莹剔透,月光之下,那一滴血印居然将老李那张老而少须的老脸映的通红,多了一丝鹤发童颜的风采。
李通天摸出一只银针,在自己掌心轻轻一点,一粒艳红的血珠破皮而出,散发着妖艳的红光。他毫不迟疑,立刻也点破了李青竹的掌心血印,然后闪电出手,一只老手紧紧握住了李青竹肥白的嫩手,两个点破的血口居然紧紧的贴合一起,血乳相融。
“哎哟!”李青竹一声痛苦的呻吟,感觉掌心一阵细细的刺痛。
一线细细的血线从她掌心缓缓流动,顺着手臂缓缓而上,渐渐分散成无数细小的血线,周转了她肥满的上半身,然后再缓缓凝聚成一线,直入丹田之下。。。。。。
“嗯——,啊——,哦——”李青竹全身扭曲震颤,仿佛承受着无尽的痛苦折磨,又仿佛享受着无尽的快乐感觉。
老李掌心的血印渐渐黯淡消褪,伴随他几十年的血印居然被李青竹的掌心吸取,彻底的脱离了他的躯壳,随着血印消褪,李青竹身上的血线也渐渐黯淡,而眼前鹤发童颜的的李通天面孔也渐渐模糊。。。。。。
那一年,那一晚,那一刻!
他高龄八十二岁,她妙龄二十八岁,他和她是近亲,他拉住了她的手,她怀了孕!
咳咳咳!
虚耗了一夜的李通天开始不停的咳,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挺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陆无名感觉掌心一空,脑袋顿时空空落落,一片虚空,一阵晕眩几乎摔倒,赶紧伸手撑着冰冷的石板,缓缓睁开了眼睛,引领无名进入他记忆的“李通天”居然已经耗尽了最后的精力,直挺的靠在靠在背后的石壁,一双手臂软软的下垂着。
随着李通天一番遨游的无名,终于从七百年的恍惚中缓缓走了出来,脑袋依然是一片茫然。
是他走进了李通天的记忆?还是李通天将记忆输给了他?
他也分辨不清,不过他似乎感觉自己多了一种感觉,一种用自己的双手改变身边各种事物的感觉。
无名缓缓起身,突然发现了那只狗,一只闭目缩在李通天身边的老黄狗,一身黄毛斑驳的黄狗,它此刻居然也睁开了眼,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眼里居然挂了两滴泪,浑浊的狗泪!
也许是长时间的静坐,周身血脉已僵化,无名突然站起一瞬,居然一阵晕眩,天旋地转,恍恍惚惚一头栽倒在冰冷的石洞。。。。。。
第208章 迷途?正道?()
晕眩袭来,无名下意识的双手一撑,脑袋碰到了冰冷坚硬的石棺盖。
一撞之下,他的头脑陡然清醒,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冰冷的遁地棺内,四周黑洞洞,什么也看不到。他急忙伸手托住棺材盖轻轻推动,棺盖缓缓开启,一阵冷风扑面,他打了一个冷战,翻身跃起,深深吸了一口气。
寒冷的风肆孽着,从敞开的石屋窗户洞,门洞扑进来,寒气袭人,但无名明显感觉到寒冷的气流里有了一丝暖意。
他的感觉没错,外面居然出了太阳,暖暖的照着大地积雪,积雪也开始消融。
走出石屋,立在暖洋洋的屋檐下,无名的思绪依然恍惚在陆家坟下面的地下石洞,恍惚在七百年前的地下皇陵。
李通天灌输给他的经历在他回归一刻,已开始恍惚,开始模糊,仿佛一场梦,一场飘飘忽忽的梦,身在其中很逼真,一旦清醒一切都开始虚无淡化,唯一纠缠不退的就是那双眼神,那双来自宁画师那幅绝世神画里的美人的眼神。
画中的美人绝对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陌生的美丽女人!
可是她的眼神为何如此熟悉,如此逼真,仿佛在哪里曾经见过,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不是倾城的眼神,也不是李青竹的眼神,绝不是无名熟悉的任何女人的眼神,可偏偏又是无名似曾相识的一个眼神。
那幅画已经焚化在七百年前的炼铁炉,那个面容已在那一刻烟消云散,而那个面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面容,一个宁画师用笔创造出的一个面容。美人消逝,可偏偏那一双眼神却没有消逝,永远的留在了无名的心里。
无名努力挣扎着,摆脱了那一双眼神的纠缠,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眼前,拉回到他需要独自面对的未来。
李通天输入的记忆,明显是有针对性,选择性的一种输入,一切都是围绕着一个人,一个他从皇陵带出来的生命,一个跟无名也有着某种机缘的生命,那个生命就是血婴,牵着倾城四处游荡的血婴。
无名意识到血婴的身世背后,一定隐藏某种神秘的力量,显然李通天也意识到了,才不惜一切将自己的秘密全部灌输给无名。
可惜他的精力在关键时刻被抽空,记忆传输突然中途割断,戛然而止,关于血婴出世后的记忆一点都没有留给无名。
按照之前的经历推断,苏天河不但认识李通天,吸引自己挽救苏倾城的那副画像也一定是出自李通天之手,也只有继承了宁画师神技的李通天才可以如此栩栩如生的勾画出倾城的容颜神韵。
那副画不但栩栩如生,神采飞扬,还有一种魔力,不但吸引了陆文亭,更吸引了附在陆文亭躯壳的无名。
按此推断,设计好生死布局的李通天一定去见过苏天河,并为苏倾城画了一幅画,将苏倾城,苏天河画入了他的布局。
他没有预料道他筹划的一切会节外生枝,会出现一个失控的血婴,将他的复仇之局引入了一个更大的布局,而他自己似乎也只是一个棋子,一个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了七百年的棋子。
现在在这股神秘力量通过他控制了陆无名,并将陆无名送回七百年前,揭开封印,放出了血婴。
血婴一出,又将整个世界引入了另一个循环,一个李通天也无法控制,无法预知的循环。
李通天设计生死局的初衷,不过是借着复仇之名,开辟一条逃避当世刑法的通道,一条可以延伸生命的通道,一条让他的灵魂突破轮回,游离在一种长生不灭的形态。
然而时光流转,世事变迁,他赖以长存的陆家坟突然之间遭遇了来自外界的冲击,强烈的冲击。
尽管他处心积虑,塑造了一个具有特殊异能的斗士——陆无名。
在保护陆家坟的号召下,调动了所有为他看守石屋七百年的陆家后人,经历了一场场阴阳争斗,生死搏杀,最终还是无法挽回颓势。
直到陆家坟完全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座石屋,将他所有的玄机都暴露出来。
而陆无名是这座石屋唯一的主人,也是看守人,当陆无名被引入异常空间,渐渐迷失自己的时候,李通天终于忍不住了,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身,帮陆无名从和谐空间之中脱离出来,将所有的秘密交给陆无名,也将自己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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