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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裂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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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乱』当中,沈千赤红着双眼,用力地扼住了唐婉的脖子,唐婉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的眼神开始涣散,沈千狰狞的表情渐渐变得模糊……
唐婉到死,眼睛都是睁着的——死不瞑目。
情之一字,不知何时起又灭于何时。她本以为自己觅得了良人,却到底是痴心错付。
一个情字,动之,轻则伤筋动骨,重则需用生命来偿还。
“红尘痴心,误尽苍生。”嘉兰轻轻说道,目光深邃如夜。
今日,帝都的天空中阴雨连绵,雨声里,夹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哭泣声。这泣声随风飘散,在空中散开了圈圈涟漪,飘满帝都的府邸巷落,久久不息。
往事如烟,不提昨日只论今朝——今天,是唐氏死后的第七天。
在民间,人们把人死后的第七天,称作头七。据说在这一天,亡者的灵魂会从阴间大地回到人世间,来看这人间最后一眼,了却对尘世的牵挂。
唐氏若是知道沈千的下场,一定会很高兴吧。嘉兰想,虽说她亵渎了唐氏的遗体,但她也帮她找出了凶手,想必唐氏是会原谅她的吧。
唐灼朝侍卫摆了摆手,侍卫们会意,便将沈千一干人等带了下去。一时之间,悲怮的哭声响彻侧厅。
洁白地面上的血迹已经干透,格外刺眼。
“你打算怎么处理沈千?”嘉兰看向唐灼,问道。
“我会把他移交官府,”冷厉的杀气突然从唐灼身上涌现而出,他如画的眉眼间,杀气隐隐要盖过那份妖冶的艳丽,“明日午时,等待他的是公开行刑——斩首示众。”
第9章 一念善恶()
嘉兰静默不语,只是低头喝着茶,茶香馥郁,使人心静。等到一杯茶见底了,嘉兰才缓缓开口:“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此时的唐灼已敛去了满身的杀气,恢复了常态。
“我想请大人牵线,请月妃帮我找一个人。”
“没问题。”这对于月妃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一声吩咐下去后底下的人就会去办。唐灼这次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他提笔一挥,纸上落字,“你把这个交给我姐姐,她会答应你的。”
嘉兰道了声谢,她伸手接过信时,无意中碰到了唐灼的手指,指尖传来的低温令唐灼的手不禁往后缩了缩:“我明天就送你入宫,如何?”
“告辞。”嘉兰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这时,唐灼突然想起现在外面还下着雨,于是拿起两把油纸伞,快步向前,把伞递到了对方的手中:“现在雨势越来越大了,把伞带上吧。这么冷的天,淋雨会生病的。”关切的话语从唐灼口中说出,那双浸染了权力纷争的纯黑双眸中,此时却是显现出了一片清明。
“谢谢。”这个在权力中心『摸』爬滚打的男子,居然有如此清澈的眼神,嘉兰不由得微微一怔。这还真是矛盾啊,奇怪的人……
在确定她对他无害后,他这是放下戒心了吗?坚定而不偏执,谨慎而不多疑——这样的人,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走出了唐家的大门,盘庚还有些恋恋不舍:“这些有钱人,还真懂得享受啊。”盘庚“嘿嘿”地笑了几声,话锋一转,“嘉兰,你也别老阴沉着一张脸。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干嘛不多笑一笑?老绷着一张脸老得快,会嫁不出去的。”
跟嘉兰在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盘庚也没有原先那么拘束了。相处下来他发现嘉兰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虽然她表情阴沉、『性』格恶劣、而且心眼又多,但算是个好人。
虽然这个人一出手就取人『性』命,但仔细想来,都是那些人有错在先——沈千是这样,之前的匪徒也是如此,她虽然有强大的力量,但她并没有用那些力量去伤害无辜的人。
当时,瑞水河上的那一船人是她救下的,除了原先杀了人的匪徒头子与对她出手的那名匪徒,她没有再多杀过一个人。
而这一次,唐氏也是因她而得以安息。
她的手段虽然狠厉,但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有效:“嘉兰,你其实是个好人。”盘庚由衷的说道,“要不是你,沈千绝不会被逮到。”
“别用‘好人’这个词来形容我,”嘉兰的嘴角掀起一抹讥诮的笑,“我会觉得你是在讽刺我。”
盘庚不由得叹了口气:“我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是怎样的成长环境才能造就嘉兰这样的人?每当他看见她身上那些与她年龄不符的沉稳、老练和戾气时,心中总会发怵。
她还很年轻,她的灵魂却已饱经风霜。在她与死人无异的眼睛中沉淀着的沧桑,分明是命不久矣的老者才有的眼神,与她相处的越久,这种违和感就越强烈。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许久,嘉兰才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叹息:“好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我。”
在她的生命里,她杀过许多人。
这些人中,有男人女人,也有幼童老翁。凡是违抗南火命令者,她一律杀无赦。
无涯历九九八四年,十五岁的她就开始领兵征战于八方。那一年,南火王朝的北方发生了一场大旱灾,饿死了许多人,双木城中的平民因无力负担沉重的赋税而暴动。
她接到她的父皇南狩的命令,领兵前去镇压。那一天,在南狩的授意下,她下令活埋了三百平民。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那天,三百平民的嚎哭声响彻了天地,却依然传不到帝王的耳中,甚至传不出小小的双木城。
那些人都是南火王朝的百姓,都是她的臣民,可此刻却在遭受折磨:王朝的士兵将一个个被绑的平民推入深坑,沙子一寸寸向上蔓延,漫过他们因极度恐惧而绝望的双眼,最终在他们头顶上方七寸的位置停下。士兵们乘上战马,战马的铁蹄在他们的上方来回奔跑,把沙子踩实。
这一幕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记忆里,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睛是她午夜梦回时分挥之不去的梦魇。
从无尽杀机中诞生的种子从此植入了她的灵魂,她每呼吸一下,种子就成长一分。
罪恶的种子在她的灵魂中生根发芽,无法抑制的成长。她重复着杀戮,她的灵魂早已堕入了无边黑暗之中。
若她是善,那么世间还有恶的存在吗?
这时盘庚伸出手,用力地锤在了嘉兰的背上。嘉兰的身躯晃了几下,飘向遥远过去的思绪也被拉扯了回来:“盘庚,你在做什么?”
“打醒你。”盘庚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我说你是好人,在我心里你就是。”
“呵,”这么坦率的话,嘉兰还是第一次听到,“你果然是个傻子。”
盘庚从高处往下看,绘着桃花图案的伞遮住了嘉兰的大半张脸,他依稀看见了对方嘴角噙着的笑:“你这个家伙,『性』格果然很恶劣。”盘庚知道他不聪明,但她居然这么直接的就说出来了,她嘴巴这么恶毒,以后一定嫁不出去,“傻怎么了?傻人有傻福,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是啊,傻人有傻福。”有时候嘉兰真的很羡慕盘庚,能这么快意的生活。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谈话声,在这个雨天里飘『荡』,传出了很远很远,将两颗来自不同种族的心连接在了一起。
目送着嘉兰进了房间,盘庚温和的笑容里有某种光芒。
他曾想过,她到底是善还是恶,但善恶的界限本就模糊,说到底还不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全由人的主观来判断。所以,最后他跟着自己内心的感觉走,将她定为了“善”。
有一点他从未怀疑过:这一路上她以真心待他,她是真心把他当成了朋友。
而她,也是他的朋友。仅凭这一点,纵然她在别人心中有千般不是,在他心中她也是好的。
像他这种刀口『舔』血讨生活、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佣兵,大多无权无势,如果仅凭俗世的善恶准则办事,是混不下去的。他们得先保证了生活,才能去谈所谓的正义。
作为佣兵,盘庚有他的一套善恶准则——杀人者不一定就是恶,但杀人之后内心波澜不起的人定为恶。
盘庚站了一会儿后才离开,他没有发觉,其实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也在注视着屋里的嘉兰。
南火王朝帝都,阳朔城内。
南火的帝王南狩面前,放置着一面镜子,这面镜子虚浮在半空之中,镜身缺了一角。
“这个兽人佣兵,是叫盘庚么。”南狩看着镜中的山吹巷,眼中波澜不起。
这时,镜中的画面一转,蓝发银眼的鲛人出现在了镜中:“嘉兰又在看这个鲛人了。”南狩自言自语道,“这种过于频繁的关注,可不是好事啊。”
南狩手一挥,镜子里的图像便消失了,下一秒,镜子映出了他的脸。由于保养得当,他保持着二十多岁的年轻外貌,但他的头发已经有些斑白了。黑发中的几点白,就像是落在黑夜里的白雪。
“镜窥万物,即使缺了一角,万物镜依然是神力无边。”南狩的手抚『摸』着万物镜的边缘,“可惜你现在不完整,否则的话,除了图像,你也能把远方的声音传递过来。”
天地之间,有许多的珍奇异宝和奇异现象。
古时有一工匠,偶然发现一奇石。此石通体透亮可以照人,工匠将奇石打磨成一面镜子之后,发现此石具有神力,可以显现万里之外的景象,连声音也可一并传递过来。因为此镜能窥万物,故以万物命名。
万物镜乃南火王朝的重宝,由历代帝王保管。三年前,嘉兰身死,他在复活嘉兰的时候,将镜子的碎片融入了嘉兰的双眼中;在嘉兰死而复生之后,嘉兰就拥有了“心眼”。
从此以后,万物镜也因镜体的不完整,失去了传递声音的能力。
在镜子的碎片与嘉兰融合了之后,镜子在能反映出持镜人所想看到的画面之外,还能够把嘉兰通过心眼“看”到的事物显现出来——这一点,嘉兰是不知道的。而除了这一点,嘉兰也不知道万物镜的存在。
只有历代帝王,才知晓万物镜的存在。
夜晚已至,南狩将一块白布盖在了万物镜上。他处理了一天的政务也乏了,天『色』已晚,他需要休息了。
今日南火帝都无雨,中土帝都则是满城的冷雨。
嘉兰坐在窗前,用心眼遥看着敖岸宫中的枯元殿内的鲛人。
银眼的鲛人坐在昏暗的灯旁,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把古琴。
和着殿外的雨声,他修长的十指转轴拨弦,轻拢慢捻抹复挑,手指在琴弦上灵活地游走。虽然嘉兰听不见曲声,但她莫名的觉得这首曲子一定很好听。
“明天就要入宫了。”嘉兰起身,将绘好的敖岸城地图藏好,“希望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窗外雨声呜咽,敖岸城如花般在风雨中摇曳,摇摇欲坠,仿佛只差一声惊雷响起便灰飞烟灭。
第10章 揽月之殿()
天还未亮的时候嘉兰就走出了未名居,寻了个管家来替她打理这座大宅。安排好相关事宜后,嘉兰便和盘庚一同前往唐府。
“嘉兰,你来的真早。”唐灼笑了笑,“对了,我要先向你介绍一个人。”唐灼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心领神会,将一名粉衫少女带到了众人面前。
“她叫玄珠,是这次入宫的侍女人选。”唐灼介绍道。
粉衫少女玄珠恭敬地朝唐灼行了个礼,然后看了眼嘉兰:“大人,这位姐姐是谁?”
“她是嘉兰,是这次要和你一同入宫的另一个侍女人选。”
“你叫嘉兰?你看起来挺弱的啊。”对方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一点也不像习武之人,那种苍白到病态的面容,一看就是很少晒太阳才形成的。她那副病怏怏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身体强健的人,到像个『药』罐子。
一个人的精气神状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身体程度。她这么弱的体质,入了宫后真的能保护好月妃么?玄珠对此持怀疑态度。
听说她是主动向大人提出要入宫的……只怕她入宫的目的并不单纯,是另有目的。玄珠的眼光在嘉兰的脸上打量了一番,她长得倒是不错,只怕入宫不是为了服侍月妃,而是为了服侍陛下吧?
妄图入宫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她见多了,玄珠看向嘉兰的目光有些鄙夷,她一向最讨厌这类以『色』相侍人的女子了。
感受到玄珠不友好的目光,嘉兰皱了皱眉,她是哪点得罪对方了?
唐灼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于是把话题岔开了,盘庚也很配合的附和着他,在唐灼的有心与盘庚的无心下,气氛总算缓和了不少。
唐灼将嘉兰、盘庚还有玄珠三人送到了敖岸山山脚下,与前来领人入宫的禁军副统领和负责管理月妃宫中宫女的姑姑简单交谈了一番,之后就离开了。
盘庚跟着副统领夏芒,嘉兰和玄珠这是跟着礼袖姑姑,各自去到了各自该去的地方。
礼袖姑姑将二人带到揽月殿,揽月殿是月妃的寝宫。
大殿之内,一名美艳的女子斜倚在美人榻上,一双美目含着笑意,看向二人:“你们就是新来的侍女么?”这名女子正是唐晚月。
嘉兰标标准准的行了个礼,然后将唐灼写的书信交给了唐晚月:“请月妃过目。”在宫中需要低调行事,只有扮演好她现在的身份才能不引人怀疑。嘉兰自小在宫闱之中长大,对各项礼仪早已烂熟于心,此时扮演起侍女来,动作标准,举止得体。
此刻若是盘庚在,一定会很惊讶——此时嘉兰脸上的笑容不是冷嘲或讥讽的笑,可以称得上是温和,她身上的戾气被尽数压制了下来,与原先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嘉兰,就好比是一把收入了刀鞘中的利刃。
在场的人中,只有玄珠见过嘉兰原先的神情,玄珠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她之前不是挺傲的吗?现在到了月妃面前,又摆出一副奴才相来,还真是可笑。
呵呵,故作清高。玄珠对嘉兰越发的不屑。
拆开信封取出书信,唐晚月看着唐灼写给她的信,不由得笑出来声。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但比唐灼的笑少了份妖冶,多了份端庄:“阿灼让我帮你找一个人,他还告诉我你有些私事要处理,让我多给你一定自由活动的时间。嘉兰,这些要求我都允了。”
“多谢月妃。”说完,嘉兰下跪谢恩——没有人注意到,嘉兰下跪的时候,膝盖与地面之间空了至少一寸的距离,她的膝盖根本没有碰到地面。她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她是南火王朝未来的帝王,除了天地与父母,不会对任何人下跪。
“抬起头,让我好好看看你。”唐晚月温和地说道。
唐晚月一眼看过去,她却发现她看不透这个人。对方的目光是平和的,但这种平和是难以琢磨的。平和之下蕴藏着深厚的力量,宛如大海,深邃而不见底。
“你真的只是一名剑客吗?”唐晚月想起唐灼在信中的最后一句话,在信中唐灼问她,她觉得嘉兰除了剑客这个身份外,还像哪一类人。看着嘉兰,唐晚月突然明白了唐灼为何有此一问。
“如果月妃需要,我可以成为月妃手中的剑。”
“真是个好孩子,你先退下吧。”面对嘉兰的投诚,唐晚月欣然接受了。在宫中多个会办事的人是件好事,况且她很喜欢同聪明的人打交道;帮手这种东西,在宫中是只会嫌少不会嫌多的。接下来希望嘉兰能够通过她的审核,不背叛才好。
玄珠本以为接下来该唤她上去谈话了,谁知唐晚月只是摆了摆手,令礼袖姑姑将她和嘉兰带下去安顿好,没有再看她一眼。
礼袖姑姑将二人领到揽月殿中的一间屋内,并拿出了两套宫女的衣服:“你们以后就住在这间屋子,除了你们两个人,这屋子里还住着两个侍女。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宫里不比外面,一言一行都需谨慎,你们别给我添『乱』子,否则出了事,没人救得了你们。”
礼袖姑姑又嘱咐了两句,这才离开。
玄珠小声嘟囔着:“老女人,废话真多。”玄珠看了看面前摆放着的粉『色』与蓝『色』衣服,拿起了粉『色』的那件:“这件我要了,你就拿另一件吧。”
嘉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到屏风后换好了衣服后就出去了。
出了揽月殿后,嘉兰先是在殿周围转了一圈。她发现揽月殿比较偏远,这大概是唐晚月喜欢清静环境的缘故。嘉兰对此很满意,毕竟人多口杂,在这里她要做什么也比较方便。
第11章 伯槐夕柳()
每一个王朝皇宫的建筑风格都是不同的,各有各的特『色』。
单论一个道路,傲岸宫的道路很宽敞,是用黄棕『色』的石块作地砖铺就的,显得明亮而又庄重大气。
而南火王朝的阳朔宫,地面是用赤红的石头铺平的,道路较狭窄——遥遥望去,阳朔宫的路面呈现出血渗大地所凝成的厚重之『色』,似乎每踩上一步都会挤压出血水,令人敬畏之余心生寒意。
走到枯元殿旁,除了把守大殿的众多守卫,嘉兰还看见了一名华服男子和几名侍女。
身穿华服的男子男生女相,长相十分阴柔。他站在枯元殿的门口,朝里面张望着。
这名男子长得十分俊美,但他身旁的几个侍女长得可以用“歪瓜裂枣”来形容,丑得让人无法直视。一美一丑形成的鲜明对比,令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见还有其他人在,嘉兰正犹豫着该不该折返回去,这时,一名眼尖的侍女朝嘉兰径直走了过来:“这里是禁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这名侍女看了看嘉兰的衣服,隐约猜出了她的身份,“你是哪位娘娘宫里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宫中等级森严,不同等级的宫人穿不同颜『色』和款式的衣服。比如嘉兰和玄珠身上的粉『色』和蓝『色』宫服,是服侍妃嫔的侍女专用的;而这名侍女身上的淡黄『色』广袖坠地罗裙,则是专门服侍皇室成员的侍女才能穿的。
“我是月妃宫里的人。我入宫不久,刚才『迷』路了,我马上就离开。”嘉兰从容不迫地回答,解释合情合理。
“月妃?”这名侍女听到这两个字后,却是嗤笑了一声,她那张布满了雀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丑陋的笑容。
她是陛下的亲妹妹——夕柳公主的侍女,夕柳公主与月妃一向不合,她身为夕柳公主跟前的红人,一向是逮到机会就打压月妃宫里的人。她刚才才被夕柳公主责骂了一顿,正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正好拿这个月妃宫里的新人来出出气。
“你怎么当差办事的?走个路都会『迷』路,真是的那么没用。”这名侍女摆出一副前辈的模样,厉声训斥道。
嘉兰看着雀斑脸侍女的嘴一张一合,唾沫横飞,她很怀疑对方会不会把口水喷到她的身上,于是不自主地退后了几步。
雀斑脸侍女见状还以为对方是被她震慑到了,说得更起劲了。
雀斑脸侍女一边数落着嘉兰,并含沙『射』影地暗讽唐晚月,一边夸耀着公主府与公主的好。听了半天,嘉兰明白了眼前这名侍女是何身份:“你是夕柳公主身边的人?”
“不错。”雀斑脸侍女一脸的骄傲,“我是公主的贴身侍女,翠儿。”
嘉兰指了指在一旁看热闹的其他侍女:“她们也是?”得到翠儿肯定的回答之后,嘉兰开始向翠儿套话,“这里不是禁地吗?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
“我们是在等公主,公主刚才进去了。”
“夕柳公主她……常来这里吗?”嘉兰试探着问。
“是啊。”翠儿在数落了嘉兰一番之后心情好多了,也和颜悦『色』了不少,“你虽然愚笨了一点,但认错态度还算不错,你误闯禁地的事我也就不追究了,快滚吧。”翠儿对嘉兰骂不还口的认错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嘉兰自动将翠儿侮辱『性』的言语过滤了,她还不至于跟一个小侍女较真:“这位姐姐,我这就走。”
这一趟她也不算白来,通过这名口风不严的侍女的话,她得到了许多消息。
其一,月妃与夕柳公主不合,二者时常针锋相对。其二夕柳公主时常来枯元殿,其目的她现在还推测不出来,但她今后会对此多留意。其三,公主似乎有恶趣味,她的侍女都是一群歪瓜裂枣……算了,第三点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关注的重点果然还是应该放在前两点。
嘉兰正欲离开,但她的话却触怒了翠儿;‘什么?你叫我姐姐?本姑娘今年才十六岁,你竟敢污蔑我,说我老?”
“不,我没这个意思。”嘉兰已经没有了和翠儿继续对话的想法。嘉兰想不明白,这么一句话为什么会惹得对方那么生气。而且,她今年才十六岁?嘉兰看着翠儿的脸,觉得说她已经三十六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翠儿抬起手,朝着嘉兰的脸扇去:“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
蹬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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